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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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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待

已迫不及待

我放慢腳步

穿過漆黑的夜晚

感受生命中的每一個時刻

完全地

包裹著我

在你的懷裏迷了路

我需要你

已迫不及待

愛你是如此甜美的事情

至今我可以告訴你的唯有

請珍惜我

我已迫不及待

等待

迫不及待

等待

已迫不及待】

魏語遲想,他的聲音,還是跟千年前一模一樣。

既有女性的清麗音色,又有男性的充沛肺活量,更能調換為孩童般純凈柔軟的喃語,歌唱這份工作,說不定很適合他。

只是,如果他能改改嘲弄聽眾般的冷然表情,更加熱情一點、投入一點——當然,也不用像旁邊這位赤發的癡兒這般熱情投入——就好了。

互動

蓮景飯店從來不缺歌手,安納斯能夠上臺獻藝,完全是走了彼得洛維奇與飯店某一中層管理人員的關系的後門。

那位負責演藝人員管理事項的小老頭一副尖嘴猴腮的乞乞科夫樣兒,還煞有介事的跟彼得爭執起了出場費的分紅問題,卻在安納斯不耐煩的飆了個《Opera 2》的高音後徹底閉嘴,鍍金派克筆龍飛鳳舞一陣,就在“推薦人”欄裏署上了大名。

當然,安納斯畢竟毫無資歷,後臺雖有,也沒贏到金剛石的程度;蓮景飯店的大眾等級歌廳水深神多,他要想度過這試用期,必須得“不折手段”積聚人氣、找到第一批粉絲團,才能靠著聽眾的“翻牌率”躋身正席。

也就是說,所謂的“賣藝不賣身”,安納斯就甭奢望了。因為蓮景飯店的“出位潛規則”是,新人歌手必須要與聽眾“互動”,即走下演唱臺,慢吞吞踱向大門,路上等著被人勾搭,然後坐進有“需求”的客人的卡座,之後■■■■■■■■■■■■,就是這樣。

安納斯在工作的第一天晚上,幾乎是跳下唱臺就沖向了大門——還是被行動力驚人的“一見鐘情型”腦殘粉攔下了。

某興沖沖的小女生:“你是姬嫇雪嗎?”

安納斯:“……”

原來,小女生最近在追一本大熱的輪回系小說,女主角是長壽的妖,男主角是短命的人,女主角為了給男主角續命魂斷黃泉,接替女主角成了妖的男主角就在孤獨一人的時空旅行中不斷尋找女主角的轉世……此文天坑無誤,因為男主角剛找到一位神似女主角的雪發女孩兒,剛脫口而出“你是姬嫇雪嗎”,作者就人間蒸發、再不更文了。

安納斯覺得這被小女生淚汪汪概括出來的情節狗血扯淡透了,但他越是露出微帶譏諷的冷然表情,越是被一眾深陷二次元天坑的小女生在三次元不斷YY,“雪兒就該是這樣的!”“嗚嗚,惻然好可憐,他知不知道雪兒已經轉世到了現代啊?”“咦!說不定等會兒就能看到惻然了?!”

安納斯:“……”

於是乎,安納斯在某本天坑神作的暗助下,得手了第一批粉絲團。

別看這些初中女孩兒成天異想天開、嘰嘰喳喳,家裏卻還是很有背景的,要不然也不可能進入蓮景飯店的歌廳聽曲兒娛樂。

她們將對一個虛擬人物的癡迷全傾註到了安納斯頭上,導致安納斯不得不死壓怒氣反覆強調“我是男的”——他無意間將小女生們推上了耽美的不歸路,這就是後話了。

有了小女生們的傾力推薦,一傳十十傳百,安納斯粉絲團的年齡層次終於有了上升的趨勢。不過,這對他而言有理由有弊:利,源於成年人的影響力更大,他的“出位”更有保障;弊,源於成年人往往帶有更多齷/蹉與陰暗的欲/望,不遺餘力捧一個戲子,也許是為了將他/她帶上/床。

譬如在演唱《Can't Wait》前,安納斯已經接到某位頭頭的通知,說是唱完後必須要覲見一位對他“感興趣”的酷帥狂霸拽——某總裁。

安納斯:“……”某總裁?

誰能解釋解釋,這條斜倚沙發、笑容薄涼的竹葉青是怎麽一回事?!

施哀訴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知道自己的扮相是多麽天雷滾滾麽!穿青色長衫、蓄油亮長辮,他以為這是在拍民國片裏的梨園片段呢?!這麽強烈的違和感也太舉世罕見了!

三年前,從未見過安納斯的施哀訴則是閑閑一指身旁,“Have a seat, please.”(請入座)

安納斯:“……”違和感要爆棚了,不解釋。

安納斯:“請說中文。”

施哀訴略顯吃驚的一挑眉:“Are you sure?”(你確定?)

安納斯:“確定。”

施哀訴:“你不該答‘喳’麽?”

安納斯面露兇光。這個施哀訴,還是跟三年後一樣嘴巴欠抽、是條妖孽的渣蛇!

安納斯遇強則強,他走進施哀訴包下的卡座,一屁股坐在他對面,明目張膽的翹起二郎腿,勾起個腹黑度直逼施哀訴的譏嘲笑容,道:“喲,公公又有何吩咐?昨晚伺候太後娘娘,那玉/勢怕是捅得公公極為不適吧?公公不如找幾塊煤渣(重音)子往後面塞塞?平時準備充分才不至於遭這等苦頭啊!”

安納斯一席話,說得陰陽怪氣、不白不文,倒真有點宦官間你嘲我諷的味道了。

施哀訴只聽聞有安納斯這麽個人,對他的性格不甚了解,一聽他這番可謂膽大的妄言,不由得懷疑起那人的癖好來了,“我還惑祈月看上了怎樣一個妙人,原來只是區區一嘴皮子厲害的野貓,他果真老眼昏花了。”

安納斯一聽,好家夥,他是為祈月燼來的?!三年後就覺得他跟祈月燼之間有那麽一些小九九了,現在一聽他酸不溜秋的諷刺,當下便了然,一針見血道:“我跟祈月燼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別自己給自己戴綠帽——難不成你就是想戴頂綠帽、以便更像根青蔥?是這樣嗎蔥花妹?”

雖說施哀訴蓄長發、盤長辮,樣貌又妖又孽,確是帶了些女氣,可真敢在他面前將他比作軟妹紙的,安納斯是第一個。

施哀訴瞇起狹長眉眼,像極了集聚攻勢的眼鏡王蛇,他道:“小野貓,就算你有三寸之舌,我也能讓它爛掉。你與其旁顧左右而言他,不如老實說明了,你到底什麽來頭,為何接近‘禦三家’之祈月?”

施哀訴滿口的“之乎者也”腔調讓安納斯違和感爆表。他瞪眼不耐道:“我沒那個閑工夫去套你們的近乎!你們那三大地主階級總有一天會被翻身的農奴把皮剝,我的眼光還不至於差成那樣,把自己賣給你們當長工!再說了,我有必要倒貼祈月燼嗎?我趕他他都不走,活像只——”

——搖頭擺尾、口水哈拉的狗——

安納斯嘴巴毒,說出的話時常能將人的心戳出好幾個血淋淋的洞眼;他又是血氣旺的少年人,難免沖動,脾氣一急更是一張嘴能氣死閻王爺,有多難聽說多難聽,遭來大禍患也是活該。

其實,他的本意只是想澄清自己“非小三”的身份,顯示出其不畏權勢的錚錚鐵骨,為了實現這個強有力的表達,他一個漏嘴就把祈月燼貶得過低了,連薄涼矜持如施哀訴,都忍不住動了動右袖口——

“哢吱”一聲脆響,兩道細細的黑影劈撞上彼此,爆出的喑啞摩擦聲仿佛指甲刮著黑板,幾乎要將墻頭的老黑貓都嚇掉下去。

燈影掃過,安納斯瞪大眼睛。

——祈月燼。

只見他持著一柄紅把的尋常美工刀,正與施哀訴猛揮而上的冷光銀針僵持。

美工刀的目標原是施哀訴的脖頸,好在施哀訴反應快,用袖中的銀針擋下了,要不然一定是施哀訴血濺三丈高、活像在為臺上的歌手撒花喝彩。

安納斯不用瞧祈月燼的表情,就被他揮出致命一刀爆出的煞氣驚到了。

赤發的他,白凈的手因為大力持刀而青藍血管暴起;赤瞳一旦無了那理智的光點,就會空茫失焦,散出一種精神病殺人犯般的扭曲邪意。

他雙目怔然,卻是牢牢鎖定施哀訴的脖頸;尋常的美工刀薄刃好像映出了他眼中殘虐的血光,下一秒,估計他就會燃起靈炎、將施哀訴、或者整間歌廳、整棟高樓都燒成渣滓!

“祈月燼!”安納斯喝一聲,右手已經扯下了系於腰帶上的鑰匙掛件狀魔具,化為勃朗寧M1906袖珍手槍,槍口對準兩人僵持的冷兵器,厲聲道,“住手!”

“嗖!”的一聲,破空而過。

卻不是安納斯的子彈聲,而是施哀訴的左手反手一甩,一道冷光便沖向祈月燼的下頜!

祈月燼動態視力驚人,他兩指一伸,便虎鉗般夾住了施哀訴飛來的銀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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