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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番外篇——多年以後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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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光明長大揩油啊,弄得他好幾次氣得差點跳起來,放在過去早就甩手走人了,其他教練也有同樣的遭遇,經理每次游泳課前都好生安慰“忍耐點、忍耐點,顧客至上啊”。他也想過換個地方工作,但每天都有時間來健身館的也就是那些有錢有閑的太太,哪裏都一樣啊。

不過工作以外,他倒是和“太太團”相處得蠻融洽,晚上下班後時不時陪她們喝上一杯,當然她們不可能選有年輕女招待的地方,不去新宿二丁目的店就不錯。這些闊太太平時在家都喜歡看偶像劇什麽的,要就是討論名牌服飾,即便和她們談起動畫片也不反感,但在年輕姑娘或和他同齡的女人面前就無法暢所欲言,好像她們一聽到私底下是禦宅族就露出見到飛蟲似的匪夷所思的表情,反正沒打算和她們中間的誰深交,所以愛接受不接受,隨她們的便!總之,只要話題不涉及敏感的男女之情那些,和“太太團”聊天還是很有共同話題的。

說起來,藤真得知他在澀谷上班,偶爾會到他工作的健身館來,可惜每次都打扮得十分低調還戴著帽子和墨鏡遮著臉,不然一準又能聽到歐巴桑們的尖叫聲了。見他和這些大嬸熱情地打招呼,不由得調笑道:“呦,原來這就是你的品位啊,還是打算為傍個富婆找目標呢?”他唯一的回答就是:“呸!”感覺這家夥純屬來看樂子的。之所以和這家夥還有聯系,前幾年的事了,一次他和牧結伴來體育館打球,剛好球隊在同一天練習,就這麽又聯絡上了。

幾天前越野問他聖誕節這段時間回不回神奈川,說是搞個聚會。他想了想,就說會回去,聖誕節正好放假啊。

櫻木非常不爽流川楓,從高中第一次相遇到如今,一直都是。可是他那才兩歲多的小女兒很喜歡流川,小女孩的頭發倒不是紅色的(似乎有點遺憾誒)。第一次帶見到他就蹣蹣珊珊走過去一下子拽住他的褲腿,用滿是稚氣的童聲說:“結——婚——”這可氣死櫻木了,剛把她抱起來就聽得“哇”一聲,她想讓流川抱著,應該說“真不愧是晴子生的”嗎?櫻木當即舉起手,忍了半天最終沒舍得打下去,只好賞了自己兩巴掌。看來必須重新教育女兒才行!

俱樂部在網上設有blog,由成員輪流更新,公開給球迷看。其他人都是幾句話簡單應付,流川楓更是嫌麻煩經常忘記要麽就扔一句硬邦邦的話,每次經紀人都不得不再其後替他添上“感謝大家的厚愛”“抱歉,最近訓練很忙沒時間上網”之類的,這幾年逐漸好些了,至少能寫上兩三個長句,也會註意禮貌用語了,輪到櫻木,那內容可豐富了,還經常把家裏人的照片貼上來。

剛接觸櫻木這個人,的確覺得他目無尊長,可時間久了慢慢了解到他是個心思細致且孝順長輩的人。

櫻木和晴子的婚事,大猩猩哥哥赤木本是不太同意的,欣賞他的才能和毅力是一回事,可事關寶貝妹妹的終生幸福不得不謹慎啊。這小子雖然太輕浮,但本質不壞,是個積極熱情的人,加之又被俱樂部挑中,將來的前途估計不錯,綜合考慮之後還是有些不安地點頭了。

去年赤木借出差回到神奈川之便,決定去父母家探望一下,他在車站附近的商店裏挑選了一輛兒童三輪車作為送給妹妹孩子的禮物,櫻木和晴子婚後就住在他父母家。櫻木早不是當初那個窮小子了,婚房早就買好了,不過他們只是偶爾住住,他說晴子的父母年紀越來越大,大猩猩又在外地工作,常年回不來,還是住在一起吧,有個照應才好啊!再說晴子她習慣了家裏的環境嘛!熟悉的屋門打開後,眼前的一幕真教赤木大跌眼鏡,櫻木戴著防塵帽穿著圍裙正趴在走廊上擦地板!赤木是個大男子主義的人,雖說那是自己的妹妹,可這也太不像話了!難道當年那個可愛單純的小姑娘如今已然變成了使喚老公的惡婆娘?不由得同情起櫻木的處境,不行,等她回來得好好教訓一番!等他走進客廳,赫然發現晴子居然在家!妹妹自從生過小孩之後就胖了,成了個白白嫩嫩且珠圓玉潤的貴婦人,可見日子過得相當舒心,難看倒不難看,可是……她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擺滿零食,曲奇餅,巧克力,薯片等等,電視機開著,正播放著教授健美操的節目,她手裏拿著一本雜志,邊翻邊捏零食吃,好像那也是介紹減肥經驗的雜志,赤木想說,要減肥就動起來啊,至少別吃那麽多高熱量的零食吧!晴子見到哥哥很是驚喜,沒想到突然會過來,還問他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看上去有些憔悴耶,整個人都瘦了。赤木脫口而出“那是你太胖了吧”,被拿著三輪車進來的櫻木聽到了,立即沖到他面前,“沒胖,沒胖!和以前一樣哪!大猩猩你別胡說,去,去,一邊去!”還沒胖哪?都快沒有腰了。赤木擺起兄長的架子,教訓他倆,哪有男人跪著擦地板的,家務事就該女人來做!櫻木則解釋其實不怎麽臟,不打掃也行,他的手肘扭傷了,休假幾天,過去那些狐朋狗友的,如今都是有工作有妻小的人了,沒法隨叫隨到呀,待在屋裏沒事做就渾身都不自在,於是想著趁此機會就來個大掃除吧!反正他一直喜歡做家務哪,哈哈!事實上,家裏的活都是由他一手包辦,只要他在家,就不讓晴子和父母動手。到這份上,赤木也沒話說了,問起父母去哪兒了,他們說帶著孫女去探望遠房親戚了,他有點遺憾,今天就要走了,看來這次是見不到父母了。說著到了中午,赤木心想總輪到妹妹露一手了吧,晴子也有此意,這就要去超市買材料,卻被櫻木攔住了,他們兄妹好久沒見,好好聊聊吧,午飯包在他這料理天才身上了!吃著櫻木煮的飯,赤木多少了解為何妹妹會胖那麽多了,這麽好吃的菜色不留神就多吃了幾碗飯。席間晴子說起家裏的屋頂,好像有幾個地方松動了,趕緊叫修理工來弄弄,不然刮臺風的時候就慘了。“屋頂是嗎?包在我身上啦!嗯,這個月之內修好!”櫻木拍著胸脯承諾。赤木默默吃著飯,婚前對櫻木的成見完全得推翻了啊。

雖說一向“交惡”,可高中,大學,俱樂部,卻一直是人們眼中的好搭檔,大親友。過去櫻木還會跳起來大聲嚷嚷“誰和這只狐貍是朋友呀”!久而久之也煩了,隨便別人怎麽看吧,反正不管怎麽說,自打他接觸籃球那天一開始,就和流川楓搭上了關系,這可怕的關系延續了十多年,幾乎一年到頭四分之三的時間天天見面,再怎麽勢不兩立的對手也能化幹戈為玉帛了,況且誰都看得出他們不是真的對立,不過就是表面上誰也不願意服誰罷了,這不,如今沒有訓練的日子,還會一起同去健身房,如果中途沒有不歡而散還會一起吃個飯,最後流川楓搭櫻木的車回家。

偶爾有這樣的時候——“呀!都這麽晚了!我得十二點之前回去哪!死狐貍,本天才不送你了,自己滾回家吧!”開車揚長而去。

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有一次離開健身房,回流川楓家的途中櫻木發現左手邊有家花店還在營業,便停下車去買花,流川楓跟著下來,聽到他只買了9朵玫瑰不禁嗤之以鼻,真是小氣,至少也要買99朵才像話,櫻木惱火了,那就買999朵!流川楓則不動聲色地告訴店員,所有的玫瑰他全包了。這狐貍果然是成心和他過不去!櫻木一把揪起他的前襟,眼看著要動手了,店員連忙抱歉地勸阻,因為這就要閉店了,剩下的玫瑰……“有多少給我拿多少!”最後兩人異口同聲道。夜裏仙道回來見客廳裏一束超級大的玫瑰,楞了半天,待流川楓解釋過事由,剩下119支玫瑰,他買了60支,比白癡多1支,他笑得前仰後合,“哎,我的‘公主’,家裏沒有那麽多花瓶哩。”流川楓則撇撇嘴,“反正是我贏了。”多贏了1支玫瑰。仙道又笑了。

流川楓不在日本那兩年,櫻木感覺他和仙道之間有什麽不和,不然仙道那家夥連送行都不來,也不問問那狐貍在那邊的情況……他沒多想什麽,誤會難免啊,就像他和晴子當年不也是麽,自己只信了她朋友那裏聽來的小道消息,還為此失落不已,其實呢!那個所謂的“男朋友”只是晴子的遠房表哥,她那段時間書信突然減少一方面是忙於工作面試,另一方面是敷衍家裏安排的相親,這樣,朋友偶然見她和年輕男人走在一起就認為是她的男朋友,不老實承認肯定是不好意思,這樣認為也是情理之中,晴子之所以不和他講明就是怕他誤解,當時還是朋友關系呢,他也沒明確表白過,晴子的心境多少有他和相似的地方吧——不太完全確定對方的心意之前,不敢貿然行動啦。好在後來呀,洋平找到了晴子,得知櫻木為她苦惱,喝了很多酒,就鼓起勇氣主動去找他,再後來的事,就一蹴而就了。

對了,那對兒家夥後來也和好了嘛!仙道畢業了,過了一兩年吧,開始經營咖啡店,櫻木記得很清楚他過去打工的那間店的光景,比起來似乎正規一些啊,那時流川楓早回國了,有空就去給他幫幫忙,兩人站在吧臺裏說笑。那只狐貍……櫻木自己也很拼命,時常忘記背部的舊傷,沒啥資格說流川怎樣怎樣的,但兩年半以前那場比賽,他真不該堅持的,導致腳踝動了那麽大的手術,加上覆健治療,歇息了將近一年,動過手術,康覆以後是不是還能和以前完全一樣,只有動過手術的人才有體會,唉!那狐貍還死倔著,不肯通知仙道,櫻木沒理會,自己做主把情況轉告給了仙道,他已經在幹酒吧了,當時好像正在國外考察葡萄酒的產地,接到消息不知怎麽的立馬飛往泰國,幾天後手術結束之時忽然出現在醫院,他說是祈福去了。恢覆期間,仙道那真是形影不離,自己的事全撂下了,整天整天陪著他……噢,今天那狐貍邀本天才聖誕節去仙道的酒吧,切,又不是不知道本天才不過夜生活!他好像說什麽聚會聊天的,嘿,那到時就坐上一個小時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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