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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速之客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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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伸頭看了看外面的情況。她能見到的地方似乎一切正常,還是那一間間三面都是玻璃墻的辦公區,耀眼的燈光下,裏面的情況一覽無餘,淩亂堆在電腦旁邊的文件、七歪八倒的椅子、倒在辦公桌上的水杯,充分說明了那裏白天的忙碌與混亂。而剛才在通道上所感覺到的鬼氣此時已然越來越濃重。

輕輕掩上門,鐘旭走到鐘晴身邊坐了下來,叮囑道:“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要不了多久就有好戲可看了,不過,先提醒你,等下不論你見到了什麽,都不要大驚小怪,你這只菜鳥任何時候都緊緊跟在我身邊就好,知道了沒有?”

鐘晴聞得此言,一下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激動地手舞足蹈:“我怎麽可能大驚小怪?!不就是那些小東西嗎?我鐘晴從小到大什麽陣仗沒見過?!老姐你對我有點信心成不成?有其姐必有其弟,我大小也算是個當代英雄……”邊說鐘晴還邊揮拳往墻上一擊……

他話音未落,整個辦公室的燈光突然一閃,隨即整個房間立即陷入一片黑暗。

“啊?鬼來啦~~我的媽呀,姐呀,你在哪兒呢?哇啊~~~~~”黑暗裏鐘晴的慘叫猶為刺耳。

幾秒鐘後,啪的一聲,光明重回人間。

只見剛剛還大言不慚自詡英雄的鐘晴撅著屁股抱著頭使勁兒往沙發角裏鉆。

半晌,他覺得似乎有點不對勁兒,慢慢擡起頭一看,鐘旭正站在他剛才站的位置,雙手橫抱在胸前,面無表情地盯著他:“英雄,你碰到電源開關了。”

鐘晴一楞,旋即站起身,嘿嘿一笑:“我就說嘛,有我……呃……我們在,什麽鬼敢造次?!”

“我告訴你,你再不老老實實呆著,閉緊你的嘴巴,我就把你扔到外頭去餵鬼!!”鐘旭一掌讓他重新跌回沙發上狠狠地威脅道。

唉,這堂弟果然是個超級大的包袱,鐘旭真有點後悔答應帶他來“實地考察”了。

從背包裏摸出一塊口香糖塞進嘴裏之後,鐘旭也一屁股坐到了鐘晴的旁邊。鐘晴張了張嘴想問現在他們到底要做什麽,難道就這樣等在這間房子裏鬼就會自動送上門嗎?但是一想到這位恐怖堂姐剛才的警告,他只得硬生生地把滿肚子的疑惑吞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房間安靜得只能聽到鐘旭嚼口香糖的吧唧吧唧聲。鐘晴則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不是理理自己的頭發就是把手機掏出來看時間,反正就是不斷的做一些小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局促不安。

已經淩晨一點鐘了,鐘晴沒有見到任何異常的事情,他再也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問:“姐,這都一點鐘了,怎麽什麽動靜都沒有呢?鬼不都是過了午夜12點就該出來活動的嗎?”

“你以為是上班打卡啊?準時在12點出現?!”鐘旭白了他一眼,隨後解釋道:“雖然這些東西可以隨時出現,但是它們一旦有了攻擊的目標的話,就一定會選擇在自己的力量最強的時候現身。”

“那它們……”

“別問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鐘晴打斷滿臉問號的鐘晴,接著說:“在生命結束前的一個鐘頭和結束後的一個鐘頭,就是這些死靈力量最強的時候。之所以這裏的東西還不肯露面,就是在等這個時候。”

“為什麽我們不趁這個時候到來之前把它們揪出來消滅掉?”鐘晴往鐘旭這邊靠了靠。

鐘旭用最後一點耐心沈著臉回答:“這些東西一般都處在一種‘蟄伏’的狀態,雖然我能感覺到它們的‘氣’,但是要知道它們具體在什麽位置,會以何種形態出現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只要它們一有實質性的‘蠢蠢欲動’,就逃不出我的手心了。它們在等,我也在等,等它們自投羅網。”

“但是……哎喲!”鐘晴剛冒了兩個字,頭上又重重地挨了一下。

“最討厭問題學生了!告訴你,我已經把靈力降到最低,讓它們無法通過這個來辨識我們的身份。所以這裏的東西很有可能已經把我們列為了攻擊的目標。你再這麽東問西問不集中精神,當心你的護身印起不了任何作用,到時候又被抓去當消夜可別指望我救你!”鐘旭扔給他這句話後就扭過頭去閉上眼不再理他。

鐘晴揉著自己可憐的頭,再不敢開口,只得依樣畫葫蘆學著鐘旭的樣子,閉起眼睛努力集中自己的精神。

半個小時又過去了。

忽然聽得吱呀一聲,鐘旭與鐘晴同時睜開了眼睛。

虛掩的門被慢慢推開了,一個穿著三四十年前的那種在工廠裏常見的帆布工裝年齡約在30歲上下燙著花卷頭的女人,一手拿著掃把一手拿著抹布,小心的走了進來。

鐘晴張大了嘴,拼命往鐘旭身邊擠,而鐘旭則皺起眉,開始悄悄提升自己的靈力。

花卷頭直直走到了辦公桌的前面停了下來,放下掃把,拿起抹布仔細地擦起桌子來。邊擦邊自言自語:“總算熬到這個月的最後一個夜班,明天早晨去媽家裏把小小接回來,她爸明天也該回來了。去哪兒呢?公園吧,小小一直吵著要去,呵呵。”

鐘旭與鐘晴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這個“女人”在說什麽。

擦完了桌子椅子,花卷頭又開始擦書櫃,一格玻璃一格玻璃地擦得很認真。一直擦到佛龕那裏,花卷頭突然住了手,她怔怔地看著佛龕,半晌才喃喃的說道:“怎麽不救我?燒起來了,燒起來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激動:“菩薩呢?菩薩怎麽不見了?”話音未落,她把手中的抹布狠狠扔到地上,拼命搖著佛龕尖叫:“救我啊!!救我啊!!好燙啊!”

只見剛剛還與常人無異的花卷頭,從外面的衣服開始,像被火燒一樣,一點點被卷曲熔化,只幾秒種的時間就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雖然看不到任何火焰在燃燒,但是,可以清楚感覺到她正被無比兇猛的火勢包圍……慢慢的,她的皮膚連同肌肉變成了焦碳一般的顏色,幹癟地包裹著清晰可見的骨骼。整張臉已經被燒得慘不忍睹,嘴唇已經沒有了,只有一排白森森的牙齒突兀地立在那裏,兩顆眼珠驚恐且痛苦地在眼眶裏翻轉。最後,她跪了下去,重重地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鐘晴站了起來,不由自主地想過去一看究竟,卻被鐘旭一把拉住了:“我說過要你一直跟在我身邊!”

“可是,那個……”鐘晴指著佛龕那邊正要分辯。

“閃開!”

鐘晴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麽事,突然就被鐘旭一把推開。

他重重地撞在後面的墻上,就在這一瞬間,一道黑影從他跟鐘旭之間一閃而過,再仔細一看,天,竟然是那具焦屍!它已經離開了剛才的位置,現在正站在他們姐弟倆的對面,那對灰白色的眼珠上下翻滾,惡狠狠地打量著他們,十個手指由於被燒焦的緣故緊緊粘連在一起,微微彎曲著,血紅色的指甲狀物體從指尖“破土而出”互相碰撞著,發出刺耳的喀喀聲。

它什麽時候從地上爬起來還以那麽快的速度朝他們沖了過來?鐘晴到現在還傻靠在墻壁上沒有反應過來,看來他的觀察能力和應變能力的確給鐘家抹黑。

焦屍怪叫一聲,猛地張開兩爪以驚人的速度往鐘晴那邊撲去。

鐘旭見狀一個箭步擋到了鐘晴前面升起護身印把他有效的保護了起來。

滋~~~撲通~~~~

焦屍的下場自然不用多說,一觸到護身印就像是人被萬伏高壓電擊中一樣,它被重重地彈開了去。然而讓鐘旭意外的是,護身印的威力似乎並沒有傷害到這個焦屍多少,不消片刻它又站了起來再次往她們這邊撲過來,自然又被彈開了去,然後又起來,又撲過來,如此不知死活機械地重覆著同樣的動作。

“這只鬼的智商低於正常水平吧?”緩過勁兒來的鐘晴在確認自己的人身安全已經無虞的情況下,從鐘旭背後伸出頭看著面前這只“笨”鬼一次次徒勞的攻擊,嘴巴又不安分起來。

鐘旭沒有工夫來理會鐘晴也沒有時間來思考這個怪物怎麽會不懼怕之前那些鬼物避之不及的護身印,趕緊把它解決了是正經。她迅速從背包裏取出一張符紙用念力將其化成一柄一尺見長的金色劍狀武器,再將左手作劍指狀朝焦屍一指,喝道:“伏鬼金劍,惡靈退散!”

剎時只見一道金光毫不含糊地從焦屍的身上一穿而過,焦屍慘叫一聲,然,它還沒有被徹底擊潰,居然還有力量轉身破門而出倉皇逃竄。

“我們追!”鐘旭拽上鐘晴沖出了房間。

兩人追到外面的通道上時,眼前的情景讓他們吃了一驚。

那個焦屍已經沒了蹤影,但是透過那些玻璃墻,可以清楚地看到剛才還空空如也的辦公區不知何時多了十幾二十個人,不過鐘旭能夠100%肯定他們絕對不是白天見到的那撥盛唐員工。

這群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的穿著跟剛才那個花卷焦屍差不多,都是式樣老舊的工裝。另外,男的統一理著規整的平頭,女的不是燙著大花卷就是綁兩條小芳型的麻花辮,一看就知道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們每一個看起來都很忙的,有的坐在電腦旁邊撥弄算盤,有的伏在桌上用筆認真抄寫著什麽,還有的站在墻邊對著空氣作清點貨物狀,邊點還邊做記錄。

“他們好奇怪!剛剛那個焦屍最先也像是在做自己的工作。然後就……”鐘晴小聲嘀咕。

果然,鐘晴的話還沒說完,裏面那群“人”就出現了跟焦屍一樣的癥狀,一個個就像置身烈焰中一樣,有的哭又跳拍打著身上的各個部位;有的則嚎叫著倒在地上不停滾來滾去;還有的沖到玻璃墻下用手拼命敲抓著光滑如鏡的玻璃,幾道清晰的指痕直觀地說明了因為缺氧而帶來的極端痛苦,最後他們絕望地把自己的臉緊貼在玻璃上徒勞地想找一個出口。

鐘旭跟鐘晴目前所處的這條通道剛好位於兩邊辦公區的中間,與這些“人”不過一墻之隔。眼見著一場慘烈的“火災”發生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即便心裏明白這並不是真的,可是,包括心理素質一貫過硬的鐘旭在內,也還是倒抽一口冷氣。

“姐~~我們~~怎麽做?”鐘晴悄悄扯了扯鐘旭的衣袖,聲帶明顯出現了顫音。

“盡量提升你自己的護身印就好,其餘的事交給我。”鐘旭頭也不回地答道。這群東西看來跟剛才那個焦屍是同門,它們的數量對鐘旭來說是個不小的麻煩,這麽些年來她還沒有一次同時解決如此“大劑量”工作的經歷,她目前的最高記錄不過是同時收伏7只。尤其現在面對的還是一大群有可能連護身印都不懼怕的“新品種”,鐘旭實在不能保證自己不出任何紕漏。用什麽方法才能一次擊敗它們?鐘旭強迫自己要在最短的時間裏得出答案,否則她跟鐘晴可能都會有危險。

這時,玻璃墻內被“大火”煎熬的“人”都已經倒在地上如死去了一般沒了任何動靜。

“又沒動靜了?”鐘晴立即聯想到剛才在辦公室裏的那一幕。

果不其然,伴著一陣陣抽搐,那些倒在地上的焦屍一個個又東倒西歪地站了起來,幾乎同一時間,他們扭過頭盯著墻外的鐘旭姐弟,一種看待“入侵者”的冷硬兇狠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墻壁,再配上他們此刻的尊容,實在讓人不寒而傈。

“姐~~~”鐘晴消受不了這種“註視”。

鐘旭一言不發,把他撥到自己身後,是時候出手了,那股殺氣已經再明顯不過,這群東西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現在只有使出比較高級的法術才能確保萬無一失,雖然會很耗元氣,但是已經沒有選擇。一旦這群東西群起而攻之,鐘旭就怕顧此失彼保護不了鐘晴了。

“咱們該上了,自己悠著點!再警告你一次,不準離開我半步!”鐘旭一臉嚴肅地看了看鐘晴。

鐘晴咬咬牙,重重地點了點頭,一臉“壯士一去不覆還”的悲壯。

一把符紙被鐘旭穩穩捏在手中,低聲念出一串咒語之後,她雙手一揚,幾十道符紙就像出膛子彈般分別嵌入了每一面玻璃墻內,登時每一道符紙都延伸出許多道赤金色閃電般的光紋,而後只見這些光紋迅速蔓延並結合在了一起就像張密織的網一樣把那些東西緊緊包在了玻璃墻以內。而墻內那些焦屍則紛紛用盡蠻力前赴後繼地向玻璃上狠撞妄圖突破鐘旭設下的符陣。

“哇!姐你好厲害!”看著眼前這般可以稱之為壯觀的景象,鐘晴對鐘旭簡直崇拜到了腳趾頭!剛才所有的恐懼全被拋到爪哇國去了,有這樣一張金光四射的符網在,那些東西肯定是出不來的!看來它們也沒什麽可怕的,都是些只會用蠻力的蠢家夥,從頭到尾只有那麽一種招式,就讓它們在裏面撞個頭破血流吧!

鐘旭悄悄籲了口氣,這些東西雖然數量多同時還很少見的不懼怕鐘家的護身印,可是他們大概真的像鐘晴說的一樣屬於低智商的靈體,不怕它蠻力再大,只要把它們困住,就可以很容易的收伏了。

“它們已經被我封住,下面就由你來收伏它們!”既然局面已經被控制住,鐘旭決定借此實戰機會教鐘晴使用專門用來消除鬼魂靈力的咒語。

“我??要怎麽做呢?”一貫獨斷獨行的堂姐會把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他來完成,鐘晴簡直受寵若驚,他決定以後都不在背後偷偷罵鐘旭了。

“一般的鬼物只要一碰到我們鐘家的護身印就會靈力全失,但是今天這群是例外,所以你一定要註意,如果以後再遇到這一類的話必須要先消除它們的靈力之後才能用降靈扣收伏。”鐘旭邊說邊從包裏拿出了一張三寸見方的紅色紙片遞到鐘晴手裏,接著說:“這上面寫的就是專門破除鬼物靈力的咒語,只要把它與我剛才用的封鬼符陣相結合,那任何目標都逃不出你的手心了!小子,好好練習吧!至於封鬼符陣嘛,等到回家之後我再詳細地教你!現在你把這句咒語默記下來,然後到符陣的中心,雙手合十把咒語念出來,就算大功告成!不過你要謹記,不要念錯或者念多念少一個字!有不認識的字趕緊問我,我知道你語文從來沒及過格。”

“姐,別把我想得那麽菜嘛~~雖然我語文不好,可是這些字還難不倒我!放心!”鐘晴把胸脯拍得砰砰響,然後如獲至寶地捧著這張寫有咒語的紅紙默記起來。

咒語其實很短,總共才10個字,鐘晴很快就牢牢記下了。

按照鐘旭的指示,鐘晴走到符陣的中心,煞有介事地微閉雙目雙手合十將咒語反覆低聲念了三遍。

念罷,鐘晴睜開眼,興奮地等著看第一批被自己親手破除靈力的鬼物會是個怎樣的下場。十幾秒之後,符陣突然發出一陣異常刺眼的紫色光芒,那些像閃電一般的金色光紋漸漸暗淡了下去,更誇張的是,所有的玻璃都沿著這些光紋的痕跡開始緩緩裂開。

鐘旭見狀,大呼不妙,她揪住鐘晴又急又氣地質問道:“你剛剛念的什麽咒語?”

“我我我就照著你給我的咒語念的啊!不多不少十個字還一字不錯呢!”鐘晴急得快哭了。

“你再念一次給我聽!”鐘旭強壓下怒氣。

鐘晴不敢含糊,馬上清楚地重念了一次咒語。

“我的天,我怎麽會高估了你的智慧!你的記性被狗吃了嗎?你忘了我們鐘家所有的咒語都是從右往左念的嗎?”鐘旭在聽了鐘晴的咒語之後差點被氣得背過氣去。多年以前鐘老太在教她們姐弟初次使用咒語時就警告過他們這些紅紙上的咒語一定要從右讀到左,千萬不能讀反了。鐘旭是牢牢記下了,同時她也認為鐘晴不可能忘記這個,因為當年他就犯過同樣的錯誤,反著念咒語把鐘老太辛苦抓來的一群鬼全給放了,把家裏搞得雞飛狗跳,最後為這事還被鐘老太痛扁一頓加跪搓衣板兩個小時。可是就是這樣也沒能讓鐘晴長點記性。鐘旭覺得自己遲早會被這個堂弟給害死。

“啊?!”鐘晴這時才如夢初醒,大叫:“哎呀~~好象奶奶以前說過的!糟了,我我我現在才想起來。”

玻璃上的裂痕迅速地擴張,已經能聽到一陣緊過一陣的劈裏啪啦聲了。

把這個咒語念反的後果不僅僅是讓符陣失去效用,還會把符陣裏所包含的能量轉嫁到陣內的受體身上,如今這群焦屍就像是被充足電的馬達一樣,就等著符陣完全消失後出來大開殺戒了。

鐘旭的元氣已經不夠再重設一個符陣了。

要制住這群力量倍增的焦屍,在現在看來只能以硬碰硬了。趁著它們還沒有從符陣中突破出來,鐘旭趕緊從包裏抓了一把類似於釘子的小東西,每一根約莫三寸長,比普通釘子稍細一些,銀色的釘身上隱約可見朱砂色的字跡。

她抽出一半塞到鐘晴手裏用比平時快N倍的速度說道:“托你的福我們現在只能跟它們親密接觸了等下如果它們攻擊你你就用掌力把這些鎖魂刺打到它們的眉心這樣可以暫時讓它們喪失靈力註意千萬別讓它們的爪子花了你的臉!我會盡量保你周全回家再跟你算總帳!”

鐘晴還來不及回答,就聽得劈啦一聲巨響,兩旁的玻璃墻一一炸裂開來,大大小小無數碎片呈放射狀噴濺而出。

“趴下!”鐘旭一把把鐘晴摁倒在地護住他的頭躲避這鋪天蓋地的玻璃碎片。

符陣徹底消失。裏面的焦屍立即如脫韁野馬一般氣勢洶洶地朝鐘旭他們沖來。

鐘旭一躍而起,雙手各執5枚鎖魂刺,迎頭兩下又準又狠地刺中沖在最前頭的兩具焦屍的眉心,這兩個家夥立時便動彈不得僵直地倒在地上。與此同時,十幾只鋒利的鬼爪朝鐘旭身上劈來。見狀鐘旭左腳重重往地上一跺縱身跳起數米高讓它們撲了個空,緊接著在空中一個完美的180度翻身俯沖下來順勢再來了幾個漂亮的手上動作,只聽得唰唰唰幾聲,7具焦屍先後倒了下去,眉心分毫不差地插著一枚鎖魂刺。

安全著陸的鐘旭來不及處理地上這幾只便心急火燎地往身後被焦屍追到通道另一頭且正被圍攻的鐘晴沖過去。就在剛剛鐘旭同時對付那幾具焦屍分身不暇的時候,其餘的幾具理所當然地去找鐘晴開刀了。雖然有鎖魂刺在手,但是鐘晴只會邊躲閃邊用它亂刺一通,刺中的部位不是肚子手臂就是大腿屁股,而被刺中的焦屍除了更加努力地攻擊他之外屁事兒都沒有。

鐘晴東閃西閃上竄下跳,衣服已經被劃出幾個大口子,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

還好鐘旭及時趕到,先來一個利落的連環腿踹開其中兩具,再奉上幾記重量級左右勾拳放倒其他幾具,好歹把鐘晴從戰圈裏拖了出來。

當然,僅僅靠拳腳當然是傷不了它們的,不消幾秒鐘它們就重新站起來向鐘旭她們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鐘旭手上只剩下了一枚鎖魂刺,而鐘晴手上的更是被浪費得一枚不剩。

“你快退到一旁去!不要插手幫倒忙!”鐘旭沖鐘晴吼道。

驚魂未定的鐘晴趕緊依命退到了一旁,現在,他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個大包袱,還是個非常非常大的包袱。

面對焦屍更猛烈地進攻,鐘旭先用僅有的一枚擊倒最前面的一具。隨後把身子一低,避過兩只橫掃過來的鬼爪,抓住插在這具大腿上的鎖魂刺猛地一拔,再後退幾步順手刺進它的眉心,同時轉身飛起一腳把逼上來的一具踢了一個趔趄,然後跳到它身後把刺在它後腰上的鎖魂刺拔出來以同樣的方法搞定。

看著鐘旭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還能這般游刃有餘地周旋在這麽多鬼物之中,鐘晴覺得她簡直就是自己偶像中的偶像。

勝利在望,鐘旭只要再稍加努力,剩下的四具很快就死期不遠了。

但是,垂死掙紮不是人類的專利。就在鐘旭繼續動手把其中三具丟翻之後,僅剩的那一具突然怪叫兩聲從地上竄了起來,不再用走,而是用飛的,狠狠朝鐘晴撞過去。鐘旭一驚,憑鐘晴的本事是根本不可能躲過它這一招的,這真要撞上的話,鐵定就要準備給這菜鳥開追悼會了。

這時已經不可能超過它擋在鐘晴前面了,鐘旭只得用盡全力往前一縱,伸出手去一下子抓住那具焦屍的腿,再使勁往後一拖。被她這麽死命一拉,焦屍重重地跌了下來,連帶鐘旭自己也摔了下來。焦屍大怒,回過頭反手就是一爪,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的鐘旭趕緊往旁邊一讓,可是還是沒能完全躲過這一手,左肩立時出現三道數寸長的口子,鮮血慢慢從傷口大量侵出,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鐘旭依然緊抓住它不放。

見自己的偶像為了救自己被這些可惡的鬼東西所傷,再加上剛才被圍攻所受的窩囊氣一股腦兒地全湧了上來,鐘晴蹭地一下竄到焦屍面前,也不管它會不會傷到自己,一手掐住這焦屍的脖子一手拔出插在它手臂上的鎖魂刺猛地照它的眉心刺下去,刺一次還嫌不夠解氣,拔出來又刺,邊刺邊罵:“狗X的,我讓你再用鬼爪子到處抓!!抓!!奶奶的戳死你個王八蛋!敢傷我姐?”

“餵!你夠了吧?!”鐘旭忍住痛站起來走到鐘晴身邊沖他喊,“再戳的話頭都被你戳掉了!”

鐘晴這才住了手,趕忙也站起來扶住鐘旭急切地問:“姐你沒事吧?傷得重不重?”

鐘旭一把推開鐘晴白了他一眼:“皮外傷而已,你姐我哪有那麽不堪一擊?!”

“可是,你一直在流血呀!!!”鐘晴清楚地看到鐘旭左肩一大片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得濕漉漉的,而且面積還在不斷擴大中。

“少說廢話!”鐘旭皺著眉把降靈扣拿了出來,現在她可沒空關心自己的傷勢,必須在鎖魂釘的法力消失之前把這些東西給收伏了。幸好,雖然她傷勢不輕,但是還有體力和元氣使用降靈扣。

十秒鐘不到,剛剛還橫行霸道的十幾具焦屍終於成了鐘旭的囊中之物。總的來說這次是算打了一個不太漂亮的勝仗,如果沒有鐘晴的話,鐘旭完全可以在自己的伏鬼史上又添上光輝的一筆。

“勝利完成任務!我們快離開這兒吧?得趕緊上醫院去給你療傷才行!”鐘晴拉著鐘旭準備往外走。

“等等!”鐘旭臉色一變。

“怎麽了?”鐘晴好不奇怪,鬼都收了,還留在這兒等著吃早飯嗎?!

“不對!!鬼氣,好重的鬼氣!”鐘旭的臉色越發蒼白起來,大概因為之前用封鬼符陣耗了太多元氣,加上又受了傷,現在她所感覺到的鬼氣讓她萬分難受,像要窒息了一般。

“什麽?還有鬼氣?鬼不是全都在降靈扣裏呆著嗎?”鐘晴一臉糊塗使勁兒地吸了吸鼻子,但是一無所獲。

“恐怕我們現在還走不了!”鐘旭的呼吸越來越重,肩上的傷口越來越痛。

鐘晴剛剛才松下來的心立即又揪緊了。

鐘旭閉上眼,強迫自己找到鬼氣的發源地。

片刻之後,她睜開眼,回頭看去,只見從她們剛剛呆過的董事長辦公室裏隱隱透出了一股流動的黑氣。

沒錯,應該就是那裏了。

“跟我回剛才呆過的辦公室裏去!”鐘旭抓住鐘晴回頭朝那邊走去。

“你又感覺到什麽了呀?你現在得趕緊去看醫生!”鐘晴看著鐘旭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越來越擔心。

“看你個死人頭啊!!等我們有命活著離開這裏再說吧!”鐘旭用力按住傷口強裝出一副與平日毫無二致的神態狠狠剜了鐘晴一眼。

離目的地越來越近,鐘旭已經無法預料她和鐘晴將會面臨怎樣一個境地,今天晚上的“工作”是她自“出道”以來所遇到的最棘手的一次。更糟糕的是自己受了傷,而且傷勢還不輕,如果等下從那間辦公室裏再跳出來一群焦屍的話……鐘旭趕緊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此時保有一個清醒的頭腦最重要,無論如何,就算陪上這條命,也要把剩下的東西徹底消滅掉確保鐘晴可以安全離開。撇開鐘晴跟自己的親戚關系不說,被自己這個堂堂的伏鬼傳人所保護的人如果死在鬼手上,叫她鐘旭的面子要往哪兒擱?!

兩人一前一後站在了辦公室的門前。剛剛明明已經被那只花卷焦屍撞得稀巴爛的大門現在居然完好無損地緊閉著擋在他們面前,看起來就像個深邃的黑洞,未可知的危險蓄勢待發。

鐘旭定定神,摸出磁卡正要開門,卻又突然停了動作,她想了想,回頭對鐘晴說道:“如果我叫你跑,你絕對絕對不準有任何猶豫,立即按照我給你指的路離開!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我知道你當年是學校的短跑冠軍!”

鐘晴一楞,旋即點點頭。

鐘旭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滿意笑容。

當鐘旭握著磁卡的手離門上的電腦系統還有一指遠時,哢噠一聲,這門自己打開了,一條透著青白色冷光的小縫隨之出現。

砰!!

鐘旭不假思索把門一腳踹開走了進去。

“呵呵,到底還是找來了啊。”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辦公桌後面董事長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不對,應該很肯定的說是坐了一只鬼。三、四十歲的年紀,一件嶄新的白色襯衫穿得規規整整,把他本就無血色的臉襯得異常陰晦。他很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玩弄著一只黑色的鋼筆,似笑非笑。

兩道怨毒的目光令鐘旭他們註意到在場的還不止他一個——他旁邊站的分明就是剛才逃跑的那只花卷焦屍!這東西已經回覆了他們最初見到它時的人樣,不過胸前那個被金箭所傷的拳頭大小的碗狀傷口依舊赫然在目。

“能從我手裏逃出去的鬼還沒生出來,不是,是還沒死出來呢!你不用妄想你會是個例外!”鐘旭冷笑一聲。

“就是!哼,這裏的一切都是你這只老不死搞出來的吧??現在遇到我們鐘家的人,奶奶的你就等著再死一次吧!”鐘晴盡量化恐懼為力量,昂首挺胸站出來跟著瞎攙和。

“哦~~我說呢,居然有命撐到現在,原來是鐘家的人,呵呵。”

黑色鋼筆準確地投入面前的筆筒裏,中年男人隨即站起身向他們走來。

鐘旭下意識地往前兩步擋在鐘晴面前,暗地裏攥緊了拳頭。

在離他們不到兩米遠的地方時,他停住了,剛剛還掛在嘴角的弧線轉瞬消失:“鐘家的人又如何?嘖嘖,受傷了啊?!你自信還有勝算嗎?”

近距離看到面前這只鬼之後,鐘旭心下略略一驚,這男鬼的五官輪廓竟然讓她聯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司徒月波,雖然兩人的年紀身型有差異,可是,真的很像。怪!怎麽自己突然會有這種想法?!

一陣濃過一陣的鬼氣夾雜著讓人心悸的怨氣不斷沖擊著鐘旭,她努力忍住想嘔吐的沖動,噔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就算受了點小傷我也一樣擺平你這只草菅人命的孽障!”

說罷,鐘旭雙目一閉,凝神把雙手慢慢聚攏,只見一團赤紅色的光圈緩緩出現在她兩手之間,轉瞬間,光圈的範圍由小變大,光芒由弱到強,以這個光圈為中心點,鐘旭整個人都被這片奪目的紅色光芒所包圍。

男鬼見狀,眉頭一皺,輕蔑地說:“還想跟我鬥?我倒要看看你們鐘家的人到底有多厲害。”

未等他出手,等在他後面的花卷頭已經迫不及待地向鐘旭撲了過去,鐘旭受傷不輕,法力元氣都大減,它要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報剛才那一箭之仇。

這次,花卷頭的速度完全可以用光速來形容,一副不置鐘旭於死地不罷休的陣勢。然而當它前伸的鬼爪剛一靠近鐘旭的時候,全身就像是被磁鐵吸住了一般再也動彈不得,而包圍著鐘旭的那道光芒則從花卷頭的指尖開始,迅速包裹往了它整個身體,花卷頭驚恐地發出慘叫,徒勞地扭動身體想掙脫出來,在第三聲慘叫結束時,醜陋的軀體就如風化的砂石一樣被光芒所產生的氣流吹得四散而飛,形象地解釋了什麽叫“挫骨揚灰”。

看得出來,男鬼臉上的輕蔑之情一掃而空……

鐘晴看得幾乎呆了,他是知道這位堂姐的伏鬼能力超強,但是他沒有想到她在受了那麽重的傷的情況下還能使出這麽一招讓他瞠目結舌的法術,這堂姐真是地球人嗎?今天他算是大開眼界了。

鐘旭把手慢慢向兩旁分開,手裏那道光圈隨之被拉成了一道約莫三尺的光線。她雙目一開,松手把這道光線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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