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您是說，這個世間，早就有十品道器？」任道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沒錯，這世間，的確有一件十品道器，很早以前就存在，流傳於上古時代，直至今日，它依然存在。」

「在哪兒？是什麽道器？」任道遠雙眼雪亮。

「這事兒啊，說來話長，與很多密聞有關，在絕大多數人看來，很多都是虛傳的，可是老夫卻知道，都是真的。」

「前輩請講。」任道遠已經被十品道器刺激到了。

「你可知，我們天道歷，只有不足三千年，那三千年之前，九州島大陸，又是什麽樣的？那時候可有人類？」

任道遠搖搖頭，關於這段歷史公案，傳說極多，卻沒有一個是說得通的，以任道遠的家世身份，能夠接觸到的數據著實不少。可這是與歷史學家有關，任道遠並不是很關註，何況就算他關註也沒用，歷史學家都是眾說紛雲，拿不出一個準確的說法，更不用說他了。

「不知道。」任道遠誠實的回答道。

「不知道很正常，讓老夫來告訴你，在三千年前，到八千年前的這五千年時間裏，九州島大陸事實上是統一的，一直處於湯氏王朝的統治之下。」

「湯氏王朝？」任道遠重覆了一遍，這是一個完全沒有聽到過的信息，即使是在眾多歷史學家的研究之中，也從未出現過這個詞匯。

「沒錯，就是湯氏王朝，一個強大無比的王朝，別說如今的九州島，就連南海諸島，也完全在湯氏王朝的統治之下。這麽強大的王朝，自然需要一個強大的力量來支撐。」支九天說道。

「強大的軍隊？還是武者？道師？」任道遠疑惑的說道。

天道歷的來歷，非常清楚，三言大師看破天道，武者才有了尋星的機會，從此之後，才有月祖陽神。在此之前，連道師都沒有，更不用說星階以上的武者了。

如果湯氏王朝，真的如此強大，那時候有沒有道師和星爺？如果有？三言大師又算什麽？

「強大的軍隊是有的，武者也有，但都是先天以下的武者，星階以上的一個都沒有，至於道師，更是不存在。」支九天說道。

「哦？」任道遠更加不解了，有了強大無比的武者，才擁有統一大陸的實力。即使如今，因為強者倍出，九州島大陸三千年來，依然無法統一。

湯氏王朝，僅僅靠著強大的軍隊，眾多的先天武者，就能統一整個九州島？這說起來太過奇妙，很不現實。

越是沒有強力人物，想要統一，難度越大。完全靠軍隊，想要統一九州島，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小得幾乎看不見。

任道遠甚至可以想象出來，無邊無際的軍隊，拼命的廝殺，血流成河，橫屍遍野。人口不斷減少，可野心家的胃口，卻會越來越大，踏著眾多的屍體，不斷的提升自己的地位，這就是政治家和野心家們的心胸。

就算整個大陸的人類死絕了，他們也不會在乎，他們只在乎自己的地位，以及手中的權利。

在這種情況下，九州島大陸，怎麽可能統一？

支九天滿意的掃了一眼任道遠，對他的反應極為開心，看得出來，任道遠從哈明非的夢境裏，學到了很多東西，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力，就算是支九天的威名，也不可能影響到他的判斷，如此甚好。

「沒錯，湯氏王朝，能夠統一天下，一統五千載，比我們整個天道歷都要長出一倍的時間，除了軍隊、武者之外，當然還有更加強力的手段支撐著。」

「十品道器？」話說到這個程度，如果任道遠還猜不出來，那真成笨蛋了。

「沒錯，十品道器。到目前為止，我們所知的唯一一件十品道器，就在湯氏手中掌握，正是因為擁有這件十品道器，湯氏才能統治大陸五千載。」

「這件道器？」

「傳說中，這件十品道器的名稱，實在不怎麽樣，叫作賴皮虎。」支九天說道。

「賴皮……虎！！」任道遠在最後一個虎字上，加重證據，眉頭緊鎖，似乎想到了什麽。

「沒錯，就是虎……呵呵，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支九天滿意的看著任道遠，風鳥老弟的眼光，果然雪亮，比自己強多了。

「機關道器……」任道遠長出一口氣，多年來，心頭上的一些疑問，終於得到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支九天拍手笑道：「任哥兒的頭腦果然了得，你說的沒錯，正是機關道器。」

「請問支前輩，機關道器，世間一共有多少，都是哪位前輩制出來的？」

「一件，這個世間，只有一件機關道器，就是十品道器賴皮獸，再無第二件。至於是誰制出來的，根本沒人知道。只是我們都在猜測，它出自湯氏先祖之手的可能性最大。」

一件？怎麽可能只有一件？這不可能。

「不對吧，晚輩當年，得到過一件一品機關道器。」任道遠說道。

「嗯，我知道此事，可惜最後那件機關靈鼬不知下落，實在可惜了。」支九天點頭說道。

「晚輩在雷鳴谷，還見過一只機關獸，似犬似牛似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機關獸。」任道遠再次說道。他自己，就見過兩只機關獸，怎麽可能只有一只十品賴皮獸？

「沒錯，這段事情，老夫早有耳聞。」支九天依然老神在在的說道。

「還請前輩解惑。」見支九天的樣子，似乎一點都意外，任道遠更加驚訝，怎麽會這樣？

「這是你對賴皮獸並不了解，因此才會有疑惑。據傳，十品道器賴皮獸，可以說是一件，也可以說是無數件。」

任道遠聽得更胡塗了。

「一鼠、二貓、三犬、四豬、五牛、六馬、七狼、八虎、九象、十獸。」

「這……這是何意？」支九天說的每一個字，任道遠都聽清了，也聽懂了，可是合在一起，卻令人一頭霧水。

眼珠轉動，片刻間，任道遠心中似乎抓到了什麽，卻總覺得差一點點。真象就在眼前，卻被一層薄薄的霧氣遮檔，這種感覺，如同百爪撓心，令人欲罷不能。

「你可明白了？」支九天一臉嚴肅的看著任道遠問道。

好半晌，任道遠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錯了，你通過老哈的夢境，能學到這種程度，已經非常了不起，不負老哈的真傳。」支九天輕嘆一聲，其實他並不是很滿意。正如他所說，任道遠的學習過程，與其他的道師完全不同，如今年不過四十，能夠達到如今的水平，他也不能太過苛求。

「你以前學到的知識，並沒有錯誤，九為數之極，這天下間，就不可能出現九品以上的道胎道器，那完全違反天道之理。可這賴皮獸，別出心采，另覓奇路，走出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來。雖說老哈已經推測出其中的玄機，想要作到，卻是何其艱難啊。」

「組合？是組合？」這一瞬間，靈光閃動，任道遠激動的跳了起來。

這次支九天，真的滿意了。看著任道遠，不停的點頭：「沒錯，正是組合。這件賴皮獸十品道器，是由眾多的小機關獸組合而成。」

「一品機關獸靈鼬，其實應該叫靈鼠才對？」

「沒錯，九只靈鼠，組合成貓，九只靈貓，組合成犬，以此類推，直到九九歸一，便是十品道器賴皮獸了。」支九天說道。

「疑？還是有些不對頭啊。」任道遠冥思苦想，總覺得裏面還有些問題。

「呵呵，你盡管問便是。老夫對道器，可以說了解極為有限，別說是老哈，就算比起青雲，相差甚遠。」支九天說的客氣，可這客氣之中，卻是一片傲然。

要知道，他比較的可不是普通的道師，別說是九品天道大師哈明非，就算是步青雲，也是八階頂尖道師，目前九州島大陸道師第一人。

支九天不過是一位陽神，算起來，只能說是武者中的頂尖強者，與道師走的是完全不同的道路，他對道器的見識，居然能與步青雲相比，只怕絕大多數的道師，都不能與他相提並論。看來，支九天不僅是最強的武者，在道術上，也有一定的見樹，其水平，可能相當不低呢。

「高品機關獸，的確非常結實堅固，可是一品的靈鼠，只怕未必能承受得住太大的力量。」任道遠提出自己的疑問。

支九天輕嘆一聲說道：「你說的沒錯，一品靈鼠的確不夠結實，至少對於星階以上的強者而言，它的個頭太小，機關獸體內太過覆雜，因此很容易被破壞。」

任道遠聽了此言，更加不解，既然如此，這只賴皮獸，應該早就被人打散，今兒打碎一只，明兒打碎一只，幾千上萬年下來，就算靈鼠的數量多得驚人，依然不夠用。

何況每打碎一只靈鼠，賴皮獸的體積就小了一點，長久以往，再強大的道器，也會泯滅消失。

「你知道這只機關獸，為何叫作賴皮獸嗎？」

任道遠搖頭，這個名字不僅古怪，而且聽起來也很遜。要知道，這可是世間唯一一件十品道器，就算不取個威風的名字，至少也要顯得古樸大氣才好。

「因為它賴皮。」支九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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