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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位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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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小護士攔住了重澤,堅決不讓他們進入床鋪區:“要讓他去床上,必須先把床鋪費交了,把繳費單給我才能去。這是醫院的規定,只要是來醫院的人都要遵守。

“緊急情況也必須按照這個制度來?”

小護士堅定的點了點頭:“這是明文規定的,不能通融。”

重澤看著小護士,眉頭緊皺,身上無意中散發出來的寒意讓小護士心裏發顫,但是想著自己月末的獎金和這麽一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小護士怎麽也不願意退讓。

白斂在心裏嘆了口氣,自然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拍拍重澤攙扶著他的手:“你先去繳費,我過去椅子上坐會兒。”把頭轉向小護士,白斂的語氣不容置疑:“麻煩你把這邊的地給拖一下。那邊有事情家屬應該都會看著按鈴的。”

小護士遲疑了一會兒,一邊是醫院的規定,一邊是這麽兩個一看就是容不得人反駁的人,在心裏權衡了一下,比起讓這位病人去床上,還是她親自拖地安全一些,就算是被護士長看到了她也能說是看著病人不方便搭了把手,後果不會太嚴重。

這麽想通了,小護士也就迅速的往洗手間走去,希望在她拖地的這段時間,那個站在病人身邊的人就能把事情辦完吧。

重澤把白斂扶到醫院裏面提供的椅子上就去繳費了,零零散散的各項繳費名目簡直是看著他頭疼,他還是第一次這麽強烈的希望白斂現在是在軍隊裏面,軍醫的水平雖然不一定很高,但是最起碼還是有效率的。

“繳費單。”從交費處走來,重澤表面上還很鎮定,但是心裏已經是相當煩躁了。

小護士看到重澤的手伸到她的面前,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楞了一楞才反應了過來,接過重澤手中的繳費單,就招呼他們進入床位區:“快把病人扶過來,42號床位正空著在。”

重澤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比起剛到醫院時臉色還要慘白上幾分的白斂,幾乎就是用挪的方式走到了床位處。難得在部隊中被訓練習慣了的重澤走的這麽小心,仿佛是抱著救命的肥皂泡,輕不得重不得、捏不得握不得,就是這樣重澤自己卻還覺得自己動作太大,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把本來已經很不舒服的白斂給弄得更難受了。

白斂在重澤的幫助下,終於躺倒了床上,胃裏不斷的痙攣和灼燒感簡直讓他覺得清醒就是一種折磨。除了上一次他被白核殺死之外,這就是他受過的最大的罪了,但是他死的時候是因為蛇毒而渾身僵硬、難以呼吸,哪裏會有這麽難過。

不過他側過頭,看著在醫院空調環境下還出了一身汗的重澤,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反而是重澤,作為他的病人還被他這麽拖累了:“你也找個地方休息會兒,明天師傅來了,讓師傅幫你針灸,你的治療不能停。”

“放心。”重澤從旁邊拿過椅子,坐在了白斂的床邊,伸出手握住了白斂不斷冒著冷汗的手掌。

這個時候,幫他們調制藥水的護士也正好過來了:“我還說不知道你們會不會自己開個床鋪,當時忘記跟你們說了,弄得剛剛配藥的時候我心裏都是慌的。”

這個護士也是個女性,大約三十歲左右,看著非常爽利,一過來就把手中的一個袋子、兩個玻璃瓶子給掛到了輸液架上。

“三份藥,輸完了記得喊人給你們換,不要自己動針。”這位護士明顯就是老手,說話的同時就從護士裝的口袋中拿出松緊帶給白斂綁上了,然後拆開一個針頭,聯通裝著藥水的袋子,另一頭逼出一些藥水,以極快的速度插入到白斂手上的血管中,一擊中的。

“行了,好好躺著吧,有什麽事情隨時按鈴,這邊一直都會有護士巡查的。要掛專家號的,早上八點服務臺開始接受掛號服務,一般八點半就有一些專家開始看診了。”拿過白斂的病歷,在病歷上劃了幾筆,那位護士就快速的離開了,快速前行的步伐和微微有些淩亂的頭發也足夠讓人明白她有多麽的忙。

“感覺怎麽樣?”看著輸液管中的藥水不斷進入白斂的身體裏面,重澤摸了摸白斂的額頭,額頭上冰冷的感覺仿佛冬日的寒冰,讓重澤的手輕輕瑟縮了一下。

白斂搖搖頭,藥劑進入身體時那種冰冷的感覺已經借由他接受輸液的那只手開始不斷的傳開了,那種冷意即使是蓋著被子也無法阻隔:“我還好,但是你需要休息會兒。”大概是因為藥劑中有鎮痛、安神的成分,已經被輸了一會兒液的白斂感覺沒有那麽疼了,也有了一些睡意。

重澤聽到白斂的話,知道在這種事情上白斂不會說謊,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麽,老老實實的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白斂看著重澤閉上了眼睛,心裏也安心了一點兒。空著的那只手掏出一直放在口袋裏面的手機,將鬧鐘定到重澤需要起床去早鍛煉的時間放到床頭,白斂才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沈沈的睡了過去。

“……求……”

“救他……”

“……沒錢……”

迷迷糊糊的,白斂突然聽到了嘈雜的聲音,雖然還有困意,但是這些怎麽都無法阻隔的聲音吵得他完全無法入眠。

醫院裏面這是怎麽了,難道不知道大半夜過來看病的都是重病號嗎?這麽放著別人在醫院裏面吵吵鬧鬧,是想要怎麽樣?如果有已經在接受治療的人因為這些人出了什麽事要怎麽辦?醫院能付全責嗎?難道這裏的醫生護士都不知道作為一個醫護人員應該以病人為先嗎?

在淩晨的時候,為了錢、治療和病床的問題已經憋了一肚子氣還得忍著疼勸著重澤的白斂,這會兒是真的忍受不了了。

使勁的睜開眼,白斂習慣性的側過頭,看到的就是空無一人的椅子。重澤果然是不在身邊,外面的天已經有些亮了,想來重澤這個時候也應該在外面早鍛煉的。

在起床氣和一直憋屈著的一股氣的共同作用下,白斂將正在向他輸送藥劑的瓶子從輸液架上取了下來,然後舉著藥瓶,往吵鬧聲發生的地方走去。

越是走得近,聲音也越是聽得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祝大家端午節快樂,粽子、鹽蛋都到碗裏來!然後求評,求收藏……上一次說好的古耽開頭,按照這個速度,估計能連載八九次吧——“太子殿下。”站在密道洞口,曼沙一身黑色勁裝,不敢逾越半分。被他稱為太子的人正回頭看著,他視線所及之處,是他往日的寢宮,那個地方現在空無一人,滿地都是無法帶離的物品的殘骸碎片。他轉過頭,看著一身黑色勁裝打扮的曼沙,突然就笑了起來:“孤是這個王朝最失敗的太子了。““不,是太子殿下為所有人爭得了這一段時間。”只不過這一段時間,也只是死前最後的殘喘罷了。曼沙看著那個雙眼通紅、卻挺直了腰背的男人,不敢把後面的話說下去。太子自然知道曼沙後面的話是什麽,即使他沒有說出口。只是太子也不想讓那句話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或許這也是他的任性和最後的自尊吧。最後再看一眼,轉過頭,毫不猶豫的向著地道裏面走去,漆黑的密道不見一絲亮光,而他卻不曾在乎也無從在乎。曼沙也轉過頭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他生活了這麽久的地方,便頭也不回的跟著太子進入了密道,然後關上了密道的門。他們都知道,在這個空無一人的皇宮外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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