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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再聞一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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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說過,我會死?”北宮絕淡淡的開口。

“啊?”白絡楞住,隨即一下子湊到北宮絕面前:“這樣你都不會死?”

北宮絕冷冷的瞥了一眼白絡,白絡連忙改口:“不會死好,不會死好,我最喜歡你不會死了。可是,你中的是銀紅,這毒現在根本無人能解啊!”

“蠱香。”北宮絕吐出兩個字。

白絡頓時眼前一亮:“對哦,我怎麽忘了這方法。”

這種生僻的解毒方法一般人自然不會知道,但他們卻是知道的。

“好,我現在就去準備。”白絡轉身往外走。鳳和殿裏的太醫們被兩個人說的一楞一楞的,什麽蠱香,他們聽也沒聽過,不過,既然他們的絕王爺都這麽說了,那就一定有救。

在西秦國,他們可以質疑任何一個人的話,但,絕王爺說的每一個字,他們都絕對相信。只因為,他是北宮絕——絕王爺。

寒殿。

白絡拿著一個精致的黑瓷罐,只聽到裏面有什麽東西在動,白絡遲疑的問到:“北宮絕,你真的要用這種方法嗎?用蠱香的話,可是會——”

北宮絕連瞥也不曾瞥他一眼。

白絡曬曬笑笑:“不過不管這蠱香會有什麽後果,當然只要能保命就是好方法。”

九龍臺。

“來人,把這個喪盡病狂的賊子給本公主抓起來。”封顏溪命令道。跟隨的侍衛們迅速上前,將安然以及馬車團團圍住。

老百姓們見狀,刷刷的後退一百米,朝陽公主發怒了,他們可不想被牽扯其中。安延和蘇紅琴過來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這個場面,原本還一楞,但當看清楚被圍的正是安然以及小白她們的時候,頓時臉色愉悅起來。

“公主千歲。”安延和蘇紅琴走過來,向封顏溪行禮。

封顏溪一見是安世番的父母,還算客氣:“安大人,安夫人。”

安延看了一眼安然,故意問到:“不知公主為何如此生氣,莫不是——”

安世番開口解釋:“父親,你有所不知,這安然因記恨我們安家,竟三番五次報覆顏溪,想置顏溪於死地,幸虧顏溪命大,才逃過一劫。”

安然悠然的看著姓安的一家開始一搭一唱的演戲,這麽栩栩如生的戲劇還真不是什麽地方都能看見的。安然想想都有點佩服他們。

“什麽,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公主,您沒事吧!”安延一臉震驚,然後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公主,都是我們安家對不住你,是微臣失職,居然教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東西,讓她有機會傷害公主您。”

蘇紅琴跨步上前:“安然,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如此歹毒之人,公主這麽善良,你都下的去手,你真是——”蘇紅琴捂著嘴巴,好像太過氣憤了,再也說不下去。

只是她的眸子深處閃過一抹幸災樂禍,這賤人居然自己就得罪了這刁鉆的姑奶奶,根本不需要她再費勁,就等死吧。

安延的嘴角上揚,他還在想怎麽處理這大逆不道的逆子,這下好了,朝陽公主會替他把安家的汙點消滅的幹幹凈凈。

封顏溪見安延和蘇紅琴都如此為自己不平,不禁覺得暖心,看到安然也就越發難看:“還不給本公主送到大理寺去。”

“漂亮姐姐,你不要抓我娘親好不好?”忽然,小白跑過來,可憐兮兮的抱住封顏溪的大腿。

封顏溪一楞,低下頭就看見一個唇紅齒白,帶著嬰兒肥的小女娃正抱住她的小腿,樣子可憐兮兮的。

“姐姐,求求你不要抓我娘親好不好!”小白微嘟起嘴巴,懇求道。

安世番和安延剛要開口,卻見封顏溪正皺著眉,直直的盯著小白。

“漂亮姐姐,只要你不要抓我娘親,你想看我多久都沒有關系哦!”

被小白這麽一說,封顏溪這才回過神來,不過,她對這個小女孩有種莫名的感覺,可她又說不出,這莫名的感覺到底是什麽。

“不要演了。”小黑牽起小白的手,將她帶回來。

封顏溪看見小黑,雙眼頓時就直了,瞬間知道那對小白莫名的感覺是什麽了,竟是熟悉感。封顏溪仔細的盯著兩個小娃娃,可她為什麽會對這麽兩個小鬼產生熟悉感呢?

安世番眸中閃過不悅,這兩個小鬼有什麽好看的,這麽好的機會怎麽還不把他們幾個全部抓起來,只要把這個臭小鬼也抓了,那麽科舉他就是不戰而贏,要多輕松有多輕松。

安延微微蹙眉,這朝陽公主盯著兩個小鬼做什麽,這大好的機會應該馬上把這大逆不道的逆子和兩個野種一起送進大理寺,讓他們再也出不來。

蘇紅琴顯得急不可耐,看著安然的眼睛恨不能立即代替那些個侍衛,馬上將他們都抓起來,就地正法。

安然看著他們一個個迫不及待要將她碎屍萬段的表情,嘆出一口氣。安世番看見安然還這般有恃無恐,婉轉的提醒道:“顏溪,這千機先生馬上該來了。”

封顏溪回過神來:“都給本公主抓起來,立刻送往大理寺。”

瞬時,幾十個粗壯的侍衛猛然撲向安然他們,圍觀的百姓們搖搖頭,這家人也是的,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他們西秦最不講道理的朝陽公主,這根本就是急著投胎啊。

安世番等人看著安然他們被侍衛圍得不見人影,一直憋在心裏的那口氣頓時洩出一半,他們還以為,這扳倒安然還要些時間,卻不想,今天就能如願了。三個人的眼睛深處彌漫出陰狠,只要安然進了大理寺,他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到時候,安然給他們的,他們一定要千百倍奉化。

“啊!”突然,侍衛們驚慌的四處逃竄。

“你們幹什麽?”封顏溪生氣的質問,可那些個侍衛仿佛見到了可怕至極的東西,要是再不逃命,就會死。

“你們——”封顏溪剛想說話,只見一條雪色的大蛇猛然從草間游至封顏溪的面前。

蛇整整有兩個碗口一般粗,如同一棵百年老樹,豎直著身體跟封顏溪對視,兩個銅鈴似的眼睛,就那麽盯著封顏溪。

頓時,封顏溪瞳孔放大,整個人僵硬如石頭,就是害怕得連呼吸也忘了。

啊——一陣風過後,老百姓們霎那間逃得不見蹤影。

蘇紅琴一下子連連後退,安延和安世番也退了兩步,然後理智硬生生將他們拉住,這朝陽公主在那裏,他們怎麽能棄之不顧。就算不被蛇咬,事後朝陽公主,聖上怪罪下來,他們很有可能會被滅滿門。

“啊,大蛇,好大的蛇啊。”安然拉著小白小黑連連後退,一直退到馬車後面。

“哇,這蛇真得好大啊!”然後安然的腦袋又一點點從馬車後探出來,兩個露在素紗外的眼睛噗哧噗哧的眨動著。

“娘親,快躲起來,蛇蛇很危險的哦!”小白甜甜的說道。

“嗯,躲起來躲起來。”安然讚同的點點頭,然後拉著小白,小黑,蹲在馬車後面。

只見,他們的馬車離大蛇就一步之遙,只要大蛇想殺害他們,根本都不需要移動身體,一口就能咬到的。

“啊呀,小七還在馬車外面。”安然探出腦袋,雙手做喇叭狀,沖坐在馬車頭上的小七喊道:“小七,你快逃過來啊,你那裏有大蛇,很大很大的蛇。”

馬車頭上的小七恍若未聞,依舊連眼睛都不眨動一下。

安然憋憋嘴,對小白道:“小白小白,我發現小七有嚴重的選擇性耳聾,不信,你喊一聲。”

小白聽話的點點頭,然後對小七道:“七哥哥,你快過來!”

小白話落,小七就起身下馬車,神之若素的從大蛇身邊走過,來到小白身邊。安然得意道:“我的推測沒有錯吧,他就是有選擇性耳聾。”然後惋惜的對小七道:“小七啊,你不要太難過,誰年輕的時候沒點病啊,病病更健康。”

安世番看著馬車後的一家有說有笑,又見那大蛇沒有什麽動靜,上前對安延道:“父親,你說這大蛇該不會是他們故意放的吧。”

安延盯著馬車後的四個人,又看那大蛇,不確定,不管怎麽說,那天在新宅子裏,他看見了各種猛獸,卻獨獨沒有蛇。何況,這蛇這麽大,要是是安然他們帶過來的,那為什麽他們一開始的時候根本沒有看見。這蛇的身軀如此巨大,就算想掩藏都沒有地方掩藏的。

“朝陽公主,你看,都是因為你老是欺負我,連這蛇妖都看不過去了!”安然的話才落,那大蛇竟憤怒的回頭,瞬間移到安然的面前,血紅的眼睛幽憤的按著安然。

“啊呀媽啊,好可怕啊。”安然掩過面去,好像是被嚇到了。

安世番立即上前將封顏溪拉到自己身邊:“不怕了,有我在。”

遭遇了巨大驚嚇的封顏溪聽到這話,又是感動又是害怕,緊緊拉住安世番的手,生怕那蛇突然調轉過來。

那蛇瞪了會兒安然,然後莫名的朝林子深處游走了,很快,竟不見了身影。

不見了蛇影,在場的人瞬間松了一口氣。

“朝陽公主,這逆子居然裝神弄鬼的嚇唬您,一定要嚴懲。”安延道,雖然他也不相信這蛇就是安然的,不過,多一條罪名,總是好的。

安然跳出來:“父親,這你就說錯了,我哪是裝神弄鬼,明明那蛇妖是自己來然後又自己去的,哪是是我能控制的,我猜啊,這蛇妖應該是住在這裏,剛剛我們太熱鬧了,把他給吵醒了,所以他過來給我們一個小教訓,是不是啊,朝陽公主。”

封顏溪著實是被剛才的意外嚇壞了,現在還回不過神來。

“朝陽公主,朝陽公主。”安然見她沒反應,試著用手在封顏溪面前揮了揮,出奇的,封顏溪沒有跳起來斥責安然。

“放肆。”安世番斥責。

“哎——”安然嘆息,這好好的孩子就這麽傻了,這傻也傻的太容易了點吧。

安然又湊上去,打商量道:“朝陽公主,我們打個商量吧,你看啊,這科舉馬上也要開始了,我們家小黑跟你家心愛的小番番就要比賽了。”安然如此稱呼完安世番,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嘔吐。

安然也有點惡心,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你要是把我們家小黑抓起來,那不是沒有人跟你們家——小番番比賽了嘛,那整個西秦國的人都會認為是,你家小番番沒有才能,害怕輸給我們家小黑,所以,你故意以公謀私,將小黑抓起啦,這樣,你們家小番番以後都會擡不起頭來的。”

聽到這些話,封顏溪總算有些回過神來,覺得安然雖然可惡至極,但這番話倒是沒有錯,她家世番向來心高氣傲,哪能容忍別人如此想。

安然又道:“還有啊你看,你要是來抓我們的話,那我們肯定是要逃的啊,一逃,就會弄出動靜,指不定又把那蛇妖給煩醒了。”正在這時候,從林子深處驀然傳來大蛇的聲音,嚇得在場得人根本不敢出聲,而封顏溪的臉色根本就是慘白一片。

安然完全湊到封顏溪面前,一把推開安世番:“你仔細想啊,第一次蛇妖會出來給個教訓,那第二次呢,指不定它就煩了,就想,還不如一口都咬死算了,那多不值得啊,是不是。”

害怕和顧慮讓封顏溪沒有反駁安然的話。

“這樣好了,反正還有比賽,我們也不會逃,到時候你就讓侍衛看著我們,等比賽完了再抓也不遲,是不是?”安然沖封顏溪擠眉弄眼,那眼神猥瑣的一塌糊塗。

封顏溪思索一下,冷哼了一聲算是同意,畢竟只是等一等,她也沒有損失,還能一箭雙雕。

安世番剛想開口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他雖想不戰而贏,但確實會影響他的名聲。 何況,他早已將棋譜熟記於心,贏,根本就是小事一樁。

“顏溪,這下面不安全,我送你去上面。”安世番關切道,封顏溪一想那蛇,片刻都不想呆。

安延若有所思的目送封顏溪上去,回頭瞥了一眼安然,嘴角冷冷的勾起,原本他倒還有些擔心,這大逆不道的逆子會絲毫不顧及朝陽公主,現在看來,這逆子很是忌憚朝陽公主,在她面前畢恭畢敬的。

安延跟蘇紅琴在看臺上坐下,安置好封顏溪的安世番過來,安延問到:“番兒,可有把握?”

安世番剛想把棋譜的事情說出來,轉念間只道:“父親,母親,這一次我必贏,你們就等著我拿第一,當狀元,迎娶朝陽公主吧。”

蘇紅琴聽到這話,一掃方才的陰霾,笑著對安延道:“老爺,番兒一定會為老爺爭光,給安家添彩的。”

安延滿意的點點頭。

千機一到九龍臺,人一下子激動的從轎子裏跑出來。

“師傅,你怎麽了?”跟隨的弟子們擔心的問到。

千機凝著眸子看著林子深處,這裏居然有雪神的味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雪神,已經滅跡的蛇,眾蛇之王,能命令這世間上所有的蛇。

它身體通透,雪瑩,出沒在雪山之巔,它的血能治百病,讓人百毒不侵,它的氣息讓萬獸不敢靠近,但它的毒也是世間最毒的毒,一絲便能屠了一整個村莊。

它天性兇殘,力量驚人,一口就能撕碎一個高手,可它只吃猛獸,不碰素食。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雪神的身體是可大可小的,只要它願意,可以將身體縮至看不見,同樣的,只要它想,也能變得很大——很大,根本沒有限制。

如此兇猛厲害的蛇按理來說,根本不會滅絕,可事實上,或許幾百年都不會出現一條雪神。

因為,原本雪神就不多,而且,每對雪神夫婦一生只會生一條小雪神,在生下之後,會立即將蛋從雪山之巔推下至萬丈水淵。很多脆弱的蛋會破碎在崖壁上,也有很多會被水淵裏的水蟒之類的野獸吃掉。

如此一來,能出生,又能順利長大的雪神根本就是寥寥無幾,以此往來,雪神越來越少,直至滅跡。

沒有人能解釋,為什麽雪神要如此對待自己的後代,以前有傳說說,有一個人試圖阻止雪神這麽殘殺自己的孩子,可後來,那雪神寧可將蛋吃了,也不允許自己的孩子被人拯救。

後來,很多人就說,這雪神之所以被稱為神,是因為每一條都是在萬劫不覆的死亡之路中煉就不死之身的。它們雖然心性極為殘忍,但歷史上卻極少出現雪神傷人的情況,但比起傷人,吃人,雪神更不屑與人為伍。

有書記載,雪神一聞到人的味道便會嫌棄離開,而它只居住於雪山之顛,不是因為它只適合雪山之顛存活,而是,雪山之顛地勢險惡,人,根本無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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