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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考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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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有幾天沒見, 但沐戈壁卻覺得仿佛過了好幾年似的.

“黑了,也瘦了。”沐戈壁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給出了評價。

鹿仁佳:“……”

“行了啊。”

她拍了一下沐戈壁的胳膊:“這才幾天沒見吶, 哪有那麽容易變黑變瘦的,快別說這些話了。”

“就是黑了也瘦了啊。”

沐戈壁委屈, 他是真心覺得鹿仁佳比幾天前憔悴了許多, 許是因為坐火車的緣故, 哪怕是臥鋪, 也是沒那麽舒坦。

“好了,回家吧。”田雪無視沐戈壁的矯情。

沐戈壁‘哼’了一聲,湊到鹿仁佳耳邊小聲說道:“媽還說我, 也不看看周叔, 那眼睛都快黏在媽身上下不來了。”

“別看媽笑話了,仔細稍後媽聽見了過來抽你。”現在的沐戈壁可不是以前那虛弱的身體, 現在的他,便是田雪也是下得了手的。

婆媳倆一到家, 就受到了姚姥姥的熱情歡迎。

尤其田雪。

從小到大,田雪在姚姥姥身邊的時候,總是一帆風順的,可一旦離開她身邊, 比如上大學,比如結婚, 就仿佛充滿了艱難, 以至於這些日子田雪離了她身邊,她總是神色恍惚, 心神不定的。

田雪明白姚姥姥的心結。

回來後就決定晚上跟姚姥姥一起誰。

“可憐周叔還得繼續獨守空房啊。”

鹿仁佳回了房間就往床上一鋪, 哼唧著感嘆道。

“這也是沒辦法, 這幾天姥姥擔心壞了,你們走的第一天晚上,我半夜還看見姥姥坐在院子裏心事重重的樣子,可能就是在擔心媽呢,畢竟這些年來,她們母女從來沒分開過。”

沐戈壁其實挺明白姚姥姥的擔憂。

“哪怕年紀再大,那也是自己的女兒,當媽的哪有不擔心的?”

話是這麽說。

但鹿仁佳卻不理解:“又不是每個當媽的都這樣。”

至少文秀就沒這心思。

“不過也不一定。”

鹿仁佳轉念一想:“或許,只是對我不這樣而已,文秀對鄭妮妮還是很疼愛的。”

“那是因為沒遇到事情,就文秀那自私的‘慈母心腸’,當真遇到需要犧牲鄭妮妮的事的時候,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掉的。”

沐戈壁可不知道自己一語成箴,他這會兒正抱著好幾天沒見的媳婦兒。

心頭蕩漾的是久別重逢的喜悅與沖動。

“算了,別說那些不相幹的晦氣人,你去部隊這幾天,就一點都沒想我麽?”最後三個字說的格外的酸澀加矯情。

鹿仁佳可算是明白這一晚上沐戈壁那酸溜溜的語氣打哪來的了。

“你說說你,好歹一個基地的首領了,這麽兒女情長真的好麽?”鹿仁佳直接給氣笑了。

“我才不是什麽首領呢,我就是個普通的男人罷了。”

沐戈壁伸手一把將鹿仁佳摟的緊緊的:“咱們不能老是將目光看在過去,也得看向未來,咱們已經有了新的人生了。”

聽到這句話,鹿仁佳罕見的沒有反駁,而是沈默著應下了。

是的,她現在已經不僅僅是過去的她了,她還是沐戈壁的妻子。

妻子……

這兩個字在她的心目中,瞬間變得格外的清晰了起來。

鄭家已經不足為慮,鄭晴晴的回歸昭示著鄭家新一輪戰役的開始,而沐家,就目前來看,溫萍的出現也仿佛曇花一現,再無蹤跡,並且還給他們帶來一個消息,鄒氏病重了。

確實是新人生了。

鹿仁佳回頭看著沐戈壁那張精致帥氣的臉,突然轉身一把圈住他的脖子。

“那你還在矯情什麽?速戰速決。”

說著就去扯腰帶。

沐戈壁:“……”

那還等什麽,直接配合!

夫妻倆小別勝新婚,一時間情緒激動,整個房間裏都浮動著暧昧,這邊的親親熱熱,愈發襯托的不遠處的周廠長空房孤冷,若是一直沒媳婦兒也就罷了,現在是有媳婦兒,而且媳婦兒就睡在隔了不到五米的房裏陪她娘。

周廠長翻來覆去,輾轉反側,最終也只能化為一聲嘆息。

“真是由儉入奢易啊。”

反之,就很難適應了。

女兒和孫媳回來了,姚姥姥也是真高興,第二天一早就拎著菜籃子跟街坊其它老太太趕市場去了,準備多買些菜做些好菜給她們接風洗塵。

鹿仁佳也早早的起床去了豆腐坊裏。

幾天沒在,整個豆腐坊裏一如既往的忙碌,只不顧:“胡嬸子呢?”

“你說老胡啊,哎,請假回家了。”

“怎麽回事?”鹿仁佳蹙眉。

她記得自己去滇省之前,胡嬸子剛請了假啊,而且那時候她多了一句嘴,胡嬸子就回去興師問罪去了,後來見她樂呵呵的來上班,她還以為事情已經解決了呢,怎麽現在瞧著……

大家夥兒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啊。

“嗐,別提了,她也是命苦。”

“可不是嘛,這都說男人找老婆,怕找個幫扶娘家兄弟的,其實這女人嫁漢啊,也怕嫁個聽老娘話的,這老胡拼了命的幫著大房,結果呢,到頭來裏外不是人的還是他,要我說,就該把自己家日子過好了再管那些閑事。”

“也不曉得這次事情出了,那兩口子還能過的下去不?”

“我看難,那事情出的可不小呢。”

鹿仁佳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滿頭霧水,連忙追問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這去年老胡他老大家的小子不是要結婚麽?”

鹿仁佳點頭,這事兒她知道,當時胡嬸子就為了這事兒,緊急拜托田雪幫忙給小胡談對象,如今那孩子都快出生了。

“當時老大家那小子的對象要一百八十塊錢的彩禮,還要三轉一響,人家姑娘才肯過門,當時小胡要結婚,這老胡肯定沒辦法幫襯,那姑娘就吹得了,這次過節,就又相了一個,要的倒是不離譜,只要一百塊錢,俸外三轉一響只要了自行車跟手表,說姑娘是繡花廠的,自己帶一個縫紉機來。”

過節……

那時候胡嬸子跟老胡鬧的正厲害呢。

“這老胡剛分了家,小兒媳婦又快生了,家裏錢就給把的狠,又沒借出去,哪曾想他老大那個小子做呆事,跑去投機倒爬,才頭一天呢,就給逮住了,現在被關在革委會那邊,還不曉得是怎麽個處理呢。”

如今投機倒爬可是重罪。

搞不好得下農場改造,要是金額巨大,被斃了都有可能。

“欸,我聽說可以找那個馬主席,只要五百塊錢,就能給保出來。”

“那就是吸血的螞蟥,哪個敢惹哦。”

“是滴,我聽說老沿街那塊兒有個唱戲的,早幾年被搜出了一堆行頭,你說這唱戲的沒行頭怎麽唱,結果人家不管,不僅把人家東西給搜走了,還把腿給打斷了,好好一個唱武生的,哎,造孽哦,後來還是遠在禹門口的堂兄弟帶了八百塊錢來,把人給帶走了,到現在都不曾家來,家裏那房子還空著呢,屋檐都快塌了。”

“我也聽說了,就我娘家那邊東頭,有個老地主……”

你一言,我一語的,話題又直接偏航。

好在鹿仁佳已經明白了大致的經過,心底也不由得嘆息。

這事兒就是這麽寸,本想讓胡嬸子保護自己的權益,卻不想好心辦壞事,反倒讓胡嬸子的家庭不和睦,鹿仁佳不由有些頭疼,還有些心虛,她可沒有破壞別人家庭和諧的意思啊。

由於雲絲的訂單越來越多,過了五月一日勞動節,鹿仁佳就有心將豆腐坊的上班時間改成全日制,當然,上班的時間上面也是要再多考慮考慮的,畢竟豆腐坊上班時間和別的廠子不一樣,要趕早市,需要三點就來上班,所以鹿仁佳有心弄個兩班倒之類的。

不過這種上班時間她沒經驗。

對此沐戈壁倒是有點兒印象:“以前我們基地有廢棄商店,裏面有貼在墻上的廢考勤,感覺很適合你。”於是他按照自己的記憶,將那一套小商店職工考勤表給寫出來了:“現在咱們豆腐坊大多數都是靠機械的,等晚上再跟周叔定制幾個導向輪軸承,把重物搬運給優化一下,完全可以節省人工,在不加大工作量的情況下,增加工作時間和工作效率。”

“那按你這想法,咱們豆腐坊的支撐梁柱能承受得了麽?”那幾乎是將所有的重量都壓在房子上了,當初田姥爺建造豆腐坊的時候,雖然用的都是好材料,但也沒考慮過日後要承重啊。

“嗯……”

沐戈壁思索片刻,然後攤開畫紙:“那這樣,咱們再定制一個鐵架子。”

說著,他捏著鉛筆在紙上畫了起來,信手一道線,便是筆直的一道線,說五十公分,就不會多出一分一毫,看的旁邊一直安靜如雞的兩個徒弟都瞪大了雙眼,看看自家師父那雙纖細修長,白皙美麗的手,再看看自己養了一個多月還跟雞爪子似的手,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吶。

姚姥姥做了一桌菜。

晚上兩個徒弟被留下來一起吃飯,飯桌上,楊松小心翼翼地問沐戈壁:“師父,學繡花還得學畫畫麽?”

“那當然啊。”

沐戈壁一臉訝異的看著楊松:“你不會真以為只要撚針穿線吧。”

楊松一縮脖子,還真是這麽認為的。

“這繡花,基本工很重要,尤其這繪畫,畢竟以後你肯定要自己繪制繡樣的,你們也不想一輩子繡人家畫好的繡樣吧,那樣最終只能淪為一個普通的繡花工人,想要出挑,這學會動腦子,就是第一步。”

這話是說給兩個徒弟聽的。

頓時桌上的肉都吃不下了。

“行了,飯桌上不說公事,瞧把人家孩子嚇得。”姚姥姥趕緊給一人碗裏夾了一筷子肉。

在老一輩兒的人眼裏,這弟子就相當於半子,雖說楊松和周雷年紀和沐戈壁相差不多,但在姚姥姥眼裏已經又矮了一輩兒了,自然多加愛護。

只是她這一句話沒掃到沐戈壁,卻掃到了另外兩個人。

鹿仁佳默默收好手邊的圖紙,塞到周廠長的兜裏:“周叔,就拜托你了。”

周廠長視線都不帶歪的,低頭就咬了一口紅薯,一副噎住的模樣狂點頭:“好說好說。”

作者有話說:

陽了的第三天,難受,剛退燒,還在低燒狀態,坐起來就頭暈目眩的,難受死了。

話說我們這有個藥廠,是專門造孩子退燒藥的,那個布洛芬混懸液,然後從昨天開始,那藥廠大門口幾百人排隊買藥,還有從周邊城市開幾個小時車來的,藥廠也為難死了,他們好像是不能賣給私人,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我家是幾個女人全倒下了,我媽,我婆婆,還有我,剩下的男人們一個個身體倍兒棒的,於是我爸負責出門掃貨和做飯,伺候我們,我公公在河北鞭長莫及,我老公在公司,目前還陰,公司全陽,他成了天選打工人,每天忙的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哎,我家真是……糟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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