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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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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婷婷在鄭家, 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

鄭晴晴性格張揚,鄭妮妮能言善辯,兩個人都是討喜的性格, 而鄭婷婷,小時候鄭國強還維護幾分, 等鄭長俊出生後, 她在家裏就徹底沒有了地位。

老實人爆發向來都是很可怕的。

鄭婷婷這一哭喊, 簡直將鄭家一直維持的和平假象徹底撕碎。

原本正要上樓的周蘭嗤笑一聲, 重新下了樓,坐回到凳子上,雙手環胸, 似笑非笑的看向其它人, 而文秀的臉色卻是一片慘白,滿眼都是震驚, 宛如沒想過鄭婷婷會將她的臉皮撕下來扔到地上踩,鄭國華也是滿臉懵然, 而鄭妮妮和鄭長俊呢,則是慌亂的下意識看向文秀。

真是好熱鬧的一家人。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回過神的文秀趕緊斥責道,隨即眼睛一轉,就哭了起來:“難不成我這些年對你不好麽?你可是吃我的奶才養活的, 你怎麽這麽不知恩呢?”

“如果當初我有的選,我寧可去死!”

鄭婷婷仇恨的看著文秀。

“我寧可去陪我早死的媽, 也不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這個女人心多狠吶,你連自己剛出生幾天的親生女兒都能說拋棄就拋棄, 又怎麽可能覺得我可憐, 給我送奶喝,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爸是縣城人,你不想跟著你那鄉下丈夫了,你想攀高枝兒了,別的人你攀不上,所以特意挑了個死了老婆的送上門來,也就我爸這個傻子,才會真以為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把你當個寶似的。”

鄭婷婷瘦弱的身子踉蹌著站起來,雙目猩紅的瞪著文秀。

“你就是個虛偽惡毒的女人,我小時候,你為了跟我爸表現你的慈母心腸,你故意給我喝冷水,不給我蓋被子,叫我生病,你好日夜在我身邊伺候我,叫我爸覺得你好,後來你生了鄭妮妮,你自覺站穩腳跟了,你就背著我爸偷偷打我,掐我,罵我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小畜生,恨我命大死不掉,你跟我爸說我陰沈沈的不討喜,說我背著你掐妮妮,讓我爸討厭我,後來你生了鄭長俊,家裏的活兒就都扔給我幹,你口口聲聲給家裏當牛做馬,伺候大伯大伯娘一家,可你幹過什麽了?家裏的活兒都是我幹的。”

“你胡說!”

文秀被刺到了痛處,奮力想要超前沖,奈何腿瘸沒行動力:“我打死你個小畜生,早知道你這麽白眼狼,我當初就不該餵奶養活你。”

“你舍得麽?”

鄭婷婷嗤笑一聲:“不給我餵奶,你憑啥進鄭家,憑啥嫁給我爸。”

這一長段怨恨的話,仿佛道出了她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壓抑痛苦的內心就變得清明了。

她往後踉蹌幾步,背抵著墻,慢慢的滑坐下來,忍不住的笑了幾聲:“你得了便宜還賣乖,靠著當奶媽子進了鄭家門,現在反倒倒打一耙,成了救我一命了,文秀你可真不要臉。”

“鄭婷婷你什麽意思,我媽再不好,好歹給你一口奶吃,你就算心裏再多的氣,也不該朝著我媽撒啊。”鄭妮妮這會兒也忍不住的,走到文秀跟前將她遮擋在背後:“再說了,就算我媽當初因為你才和爸結婚,但是現在他們倆領了結婚證,就是正兒八經的夫妻,什麽‘奶媽子’不‘奶媽子’的,那都是封建糟粕舊思想,只有壓迫人民的地主婆才敢用,如果我媽是奶媽子,那你是什麽,舊社會地主家的大小姐麽?”

“妮妮……”

文秀嗚咽一聲哭了出來,那模樣看起來委屈極了。

“哈哈哈哈,地主婆,這地主婆是我麽?難道不是文秀麽?咱們去找婦聯好好聊聊,我倒要問問了,和鄉下丈夫沒離婚,就一女二嫁的女人,算不算搞破鞋。”

鄭婷婷這會兒鬥志昂揚,宛如一只戰鬥的公雞,熱血沸騰極了。

“那是包辦婚姻,是不道德的!”鄭妮妮又說。

“那你去問問你那個沒滿月就被親媽拋棄的大姐,被丟下差點餓死的時候,是不是也覺得,包辦婚姻是不道德的。”鄭婷婷狠狠的盯著鄭妮妮:“你知不知道,你媽差點就是個殺人犯了。”

“她差點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當年不要人家,如今見人家日子過的好了,又不要臉的湊上前去,三番兩次,還跑到人家丈夫跟前去挑撥離間,你也不看看,人家認她麽?這麽多天過去了,瘸腿都沒好,人家上門看過一眼沒有,還讓我去找,怎麽好意思的?”

這句話一出口,文秀臉色頓時大變,猛然看向鄭國華。

口中卻急迫無比地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我什麽時候叫你去找她了?”

鄭婷婷詫異極了。

她沒想到說破了後,文秀竟然是這樣的反應,頓時忍不住笑了:“原來,哈哈哈,原來你也沒告訴我爸麽?”

鄭國華一直沒說話,臉色一直很陰沈。

這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夠了。”

他一巴掌將桌上的鋁飯盒狠狠的砸到地上,對著鄭婷婷就吼道:“你有什麽不滿的?又有什麽怨恨的,來,你說我聽聽?”

“怎麽?難道我不該說麽?當初你怎麽跟我舅舅舅媽保證的?你又是怎麽做的?這個女人怎麽欺負我你就一點兒都不知道?你根本就是不放在心上,你覺得只要我不吱聲,就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鄭婷婷猛地站起身來的,恨恨地瞪著鄭國華:“比起這個女人,我更恨你。”

“你給我滾!”鄭國華怒吼。

“走就走!”鄭婷婷大喊一聲,抹著眼淚就朝著門外沖了出去。

鄭婷婷一走,整個客廳裏面寂靜無比,只偶爾響起文秀一兩聲的抽泣聲。

“熱鬧看完咯,我上樓了。”周蘭心滿意足地起身,轉身的時候甚至高興地哼起了歌兒,明明家裏一團亂麻,在她眼裏,卻仿佛演了一場好戲似的。

一直沒說話的鄭國強忍不住蹙眉:“你這是什麽態度,沒看見家裏亂糟糟的麽?”

“跟我有什麽關系?又不是我臭不要臉的剛生完孩子還沒滿月就急著嫁人,也不是我把親生的孩子拋棄掉,將近二十年不聞不問,更不是我磋磨前頭老婆留下的孩子,還一天到晚掛著一張慈母臉來惡心人。”

周蘭雙手環胸,歪著身子靠在欄桿上。

她不喜歡文秀,二十年前就不喜歡。

當然,她也不喜歡鄭婷婷的親媽,所以鄭婷婷被欺負了,她也沒想過為她出頭,說到底,她就是覺得這麽些年二房一家子住在她的房子裏,礙眼的很,再加上她的孩子們都下了鄉,而鄭妮妮卻留在城裏,這叫她心理極度不平衡了。

說完,就‘哼’了一聲,轉身上了樓。

鄭國強歉意的看了眼鄭國華。

“你嫂子她自從……”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大哥,你上樓去吧。”鄭國華有些難堪地低下頭。

若說大哥家只是大哥自己管不住那二兩肉,那他們二房,所有的屈辱就都是從文秀身上來的,等鄭國強離開後,鄭國華才回頭看向文秀:“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去找那個孩子麽?”

“我……”文秀有些瑟縮地垂下頭。

鄭國華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長長的嘆出:“文秀,我自認為這些年對你還可以,妮妮和長俊你也教的很好,所以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了什麽要去找她?”

“國華……”

文秀仰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鄭國華:“我跟你說過的,我就想叫妮妮和長俊以後都留在城裏,有好日子過啊。”

“那現在還不夠麽?”

鄭國華猛地朝著她怒吼:“你讓妮妮接了你的工作,大哥也承諾了給你找工作,以後可以留給長俊,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意!”

文秀被吼的擡不起頭來,只一個勁兒哭。

她知道自己現在再怎麽說,鄭國華都不會理解她,但只要她示弱,鄭國華就不會將她怎麽樣,眼前最重要的,是在鄭國華眼裏的形象,她都這麽大年紀了,還有一對兒女,她決不能和鄭國華離了心,所以她哭的越發楚楚可憐。

她一哭,鄭妮妮也忍不住了,跑過來一把抱住文秀。

“都怪我,爸,是我太想留在城裏了,就不停的讓媽想辦法,可媽又能怎麽辦?堂哥堂姐他們都下了鄉,大伯怎麽可能會幫我留在城裏,所以媽才沒辦法,只好去找那個大姐了,爸,都怪我,你別怪媽。”

聽到鄭妮妮將責任都攬在她自己身上,文秀心底稍稍松了口氣。

鄭國華看著眼前抱頭痛哭的妻子和兒女,只覺得頭更疼了,他哪裏不知道女兒的意思,說到底,還是他沒用,不能將孩子都留在自己的身邊,也沒辦法平衡好家庭的關系,以至於大女兒怨恨他,妻子背著他去找和前夫生的那個孩子。

“長俊——”

就在鄭國華頭疼欲裂的時候,鄭妮妮突然慘叫一聲。

鄭國華連忙擡頭往唯一的兒子那邊看去,就看見鄭長俊滿身是汗,臉色慘白無比,整個人呆滯的站在那裏,渾身都在顫抖。

文秀急的想要站起來,奈何腿不中用。

“快,國華,長俊驚著了,別叫他咬了舌頭!”

鄭國華這才醒過神來,沖過去去掰兒子的嘴,一家子頓時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另一邊,鹿仁佳可不知道自己的一段話居然造成這樣大的威力,若是知道的話,恐怕再遠都要揣著瓜子去看戲,她這會兒正忙著看沐戈壁畫圖呢。

沐戈壁真不愧曾經是一個基地的首領。

在房屋建造與城市規劃上面還是很有一套的,尤其是房屋建造上,由於異能者的性格千奇百怪,對房子的需求也與常人不同,類似於烘幹房這種房子,上輩子他不知道建造了多少,主要是給水系異能的人住。

水系異能的特點就是時時刻刻身上都是潮濕的,但說到底,普通人類有幾個喜歡身上濕漉漉的呢,所以自然需要想辦法讓自己變得幹燥起來,所以烘幹房就很有必要了。

鹿仁佳還是頭一回聽說有這樣的方法。

沐戈壁倒是一臉‘你真是大驚小怪’的表情:“也不是所有基地都跟你們基地似的,有水冰系專用的營養倉。”

貧窮的基地自然擁有貧窮的應對方式。

瞧,現在不就派上用場了麽?

“可這個房子也太怪了吧。”

居然是圓柱體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最節約耗材的方式,也是最容易均勻受熱的方式。”沐戈壁低下頭,繼續將爐子上標上尺寸,順帶著拿著鋼尺,將另一個實驗報告用的表格給畫出來。

這種表格是上次制造榨漿機時,他們倆自己設計的表格,不一定簡潔,但卻是最適合他們倆的。

有了圖紙,接下來就是測算溫度數據了。

這一點需要用烤爐慢慢試驗。

“其實說起來,上一次的雲絲也不能算完全成功,有些顏色著實有些不大好看。”還有的上面還有焦疤,那是火大了熏過了頭的。

“要是真拿去做生意,那種肯定不行,還是要行程模式化管理的。”

沐戈壁將切好的雲絲放在木板上,輕輕的推進烤爐裏:“還有關於那個煙,我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隨意排放,這裏畢竟是居民區,天天搞的烏煙瘴氣的,就算張老太不介意了,其它鄰居也會介意的,咱們不能只想著豆腐坊,不想著別人,我尋思著,要不咱們建一個煙道,再在旁邊的位置挖一個大坑,將煙塵排到那裏面去。”

“你是說,朝下排?”鹿仁佳蹙眉,看著設計圖來回的踱步,腦海中模擬了很久,還是有些想象不出來:“這能行麽?”

“能行。”沐戈壁點頭。

“煙囪裏的煙灰時間長了還堆積呢,這種煙道豈不是更嚴重?”

“那就做幾個活扣,咱們勤清理就是了。”沐戈壁擡手在烤爐煙囪裏面摸了一手煙灰,細膩極了:“你可別小看這煙灰,這可是個好東西,不僅能止血,還能消炎,到了地裏還能追肥,而且還是天然的幹燥劑,用細棉布裝起來封號了,放在雲絲袋子裏,雲絲就不容易受潮了。”

這算什麽?

伴生產品麽?

“不過,如果煙灰排地下去的話,得是密閉環境吧,如果長時間裏面的熱氣體飽和,真的不會發生爆炸麽?”這裏可是居民區,但凡小爆一下,他們一家子也別忙活了,直接監獄裏幹活為國家賺外匯吧。

這一點確實是個麻煩。

沐戈壁一時半會兒也沒想出靠譜的方法來。

本以為這個問題又得困擾他們十天半個月的,誰曾想到了晚上直接就給解決了,還是周廠長解決的。

自從過年的時候周廠長想通了,就開始對田雪發起了猛烈的進攻,中老年的愛情故事進展總是特別的快,如今周廠長已經能夠登堂入室的,經常到姚家來吃晚飯了。

倒是田雪目前瞧著,好似有些心動,又有些心存顧忌的模樣。

但是,她對周廠長的接近已經不那麽抗拒了。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

周廠長聽完他們的煩惱後,放下碗喝了口茶清了清口,就直接說道:“其實很簡單,這種事咱們機械廠沒遇到過,但是礦場那邊卻是遇到過的。”

對哦,礦場那邊粉塵也大呢,有時候也得開抽吸泵,專門用來吸粉塵。

“礦山那邊的溫度也很高的,不過他們用了個最簡單的方法就解決了。”周廠長買了個關子。

沐戈壁趕緊的給倒了一杯酒:“周叔,還請賜教啊。”

“一個細棉布的袋子就行。”

說著,周廠長將酒一口悶了,吃了兩口菜後,將面前的桌面清空出來,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開始給沐戈壁畫圖。

細棉布的特性就是布眼細密且透氣性良好。

除非煙囪灰的顆粒比粉塵還要小,否則的話,細棉布凈夠用了,只需要做一個大一點的棉布袋子,那就能用很久很久,不過,周廠長也肯定了沐戈壁煙道往下走的打算,甭管細棉布怎麽好,總有那麽一些漏網之魚的灰塵,而且煙道往高處設計的話,溫度也不好控制,不如多走幾圈,這樣等煙塵從煙道到棉布袋子的時候,就沒那麽燙了。

鹿仁佳一聽,這辦法居然這麽簡單。

忍不住感嘆,果然勞動人民的智慧才是最棒的。

周廠長見倆人真采用了自己的意見,頓時心裏跟吃了蜜似的高興,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田雪,見她也是滿眼都是笑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顯然,對他們的工作有了進展這件事,也是由衷的高興。

頓時,他的心裏更火熱了。

等吃完晚飯,周廠長喝了酒,姚姥姥不叫他走,而是將他留宿,就住在沐胡楊的屋,剛好沐胡楊才走了沒多久,鋪蓋還沒掀掉,都不用多收拾就能住下。

周廠長也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而是看向田雪。

田雪被他看的楞了一下,不由有些羞赧:“喝了酒就別走了,天都黑了,怪危險的。”

周廠長輕輕地‘唉’了一聲,點了頭。

吃完晚飯,周廠長十分殷勤地幫著洗碗,哪怕鹿仁佳攔著都沒用。

“讓他幹。”

沐戈壁找借口將鹿仁佳拉到旁邊去,小聲地說道:“想做我爸可沒那麽容易。”

鹿仁佳:“……”

“人家只想做田雪的丈夫,並不想做沐戈壁的爸,所以別自作多情了好麽?”

沐戈壁有些不甘心:“總覺的我媽堅持不了多久了。”

“烈女怕郎纏,再說了,媽要是真沒想法,早就把人轟出去了,現在無非顧忌你和你哥而已,我看吶,你還是找個機會和媽說一下你的意見,省的好好的緣分都給錯過了。”

獨守空房這麽多年,確實不容易。

若說以前,一家子都是一個人,田雪或許還沒那麽渴望有人陪伴,可自從沐戈壁結了婚,他們過了年早早的就回了房間,到了大年初一,沐胡楊又得陪在王敏的身邊,生怕她不認識人,新年第一天就失了禮數,那時候,田雪恐怕就嘗到了寂寞的滋味了。

“行了,我知道了。”沐戈壁表示拒絕討論這個話題。

不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沐戈壁覺得自己還真得跟鹿仁佳說的似的,早點跟田雪談一談吧。

晚上回了房間,夫妻倆一起洗臉一起刷牙,最後一起泡腳,兩個人你踩我,我踩你的,玩了好一會兒,才擦腳上了床,沐戈壁又將烘幹房的設計圖拿出來演算。

“真沒想到,最後煙灰的解決方法居然這麽的簡單。”鹿仁佳上了床後,湊到沐戈壁懷裏,和他一起看設計圖,忍不住感嘆道:“果然周叔還是有經驗啊。”

“都是窮給逼的。”

沐戈壁嘆息:“但凡有資金有技術,恐怕空氣凈化方案早就拿出來了。”

就好比礦場,他們不知道粉塵危險麽?

知道。

但這麽簡陋的條件下還是得幹,不僅僅是為了國家發展,還為了一家數口人的生計,冒著塵肺病的危險,也要冒死幹下去。

“所以咱們一定要保證封閉性,千萬不能叫那些粉塵跑出來了。”

“不過,目前來看,我這個方案還是很不錯的,雖然簡陋了些。”沐戈壁自得的勾了勾唇:“別總想一口氣吃成個胖子,低成本小作坊也挺好不是?”

“行啊,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鹿仁佳心裏也高興,但是看著沐戈壁嘚瑟就不高興,撲上去就開始捂他的嘴。

奈何沐戈壁早有準備,扔掉本子一把抱住鹿仁佳在床上滾了一圈,雖然他身體弱,但是他男子氣概足啊!

沐戈壁十分自信的想。

與此同時,不遠處房間裏的田雪正滿腹糾結,沐胡楊房裏的周廠長也是帶著幾分說不上來的燥意,兩個人翻來覆去,最後不約而同的起身出了房間,然後就在院子裏相遇了。

一個身上帶著寒意,已經站了不知多久。

一個剛打開房門,正僵在原地。

四目相對,竟都從對方眼裏看出幾分緊張來。

二人都是喪偶多年,一個年少情深,獨自撫養兩個兒子長大,可再深的感情,也在日常瑣碎中漸漸消弭,剩下的只有對兩個孩子的責任,一個少年不知情滋味,心中只有‘責任’二字,他孝順,忠誠,且對妻子有求必應,唯獨未曾考慮過自己,如今年過半百,他反倒想為自己活一次。

兩個人相識一笑。

都從對方眼裏看見了‘理解’二字。

這一夜他們聊了很多,於是第二天一早,沐戈壁和鹿仁佳一眼就看出來兩個人只見的不同來,於是兩個人一人抱著一只貓蹲在角落裏說悄悄話。

“昨天夜裏肯定發生了什麽。”

“都怪你,昨天老纏著我,不然我就能起床吃瓜了。”

“吃什麽瓜,老娘年過半百鐵樹開花,咱們可不能從中作梗。”

“……”

“你們倆……在說什麽呢?”

突然,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二人僵硬回頭,就看見田雪似笑非笑,咬牙切齒的盯著他們。

“來,戈壁,給媽說說,什麽叫做‘年過半百,鐵樹開花”?”

沐戈壁/鹿仁佳:“!!!”

作者有話說:

隔壁路人甲:“媽哎,背後真不能說閑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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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痛苦的周末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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