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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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芊芊他們到的時候, 賀延和攝像大哥正被老太太往店鋪裏面拖。
兩個大男人硬是沒一點兒力氣從那老鬼爪下脫身。
形勢緊急，雲芊芊也不知道這地方到底多少鬼，在空中飛快畫了一個引雷符。
巨雷劈散了幻境。
下一秒, 幾人出現在了一條僻靜的小巷裏。
賀延和攝像大哥都是雙腿發軟靠著墻，賀延看清面前幾人後, 雙腿一軟，整個人往下出溜。
雲芊芊還記得自己之前跟觀眾們保證的, 一個小時內要讓大家見到賀延，趕緊上前扶住他, 在他眉心點了下。
“快點, 跟你粉絲道生平安, 大家都在擔心你。”雲芊芊說。
陳思月把直播鏡頭湊了過來, “大家放心，賀延和攝像大哥都沒事兒。”
賀延忍著顫抖的嘴唇, 聲音有點沙啞, “多謝大家關心，我沒事兒。”
“我，我也沒事兒, 我們只是迷路了。”攝像大哥一邊抹掉剛才被嚇出來的眼淚，一邊說。
網友們：“……”
雲芊芊看了看周圍，他們所在的是個死胡同，小巷的盡頭有一個小土堆, 現在已經被燒成了焦黑色，雨水落在上面, 散發著淡淡的腥味兒。
她想了想, 對齊予杭、陳思月和程霄道：“你們先扶賀延和攝像大哥回去, 我在這兒處理一下後續。”
“我留下幫你吧。”齊予杭說。
雲芊芊搖頭, “不用。”
這小巷雖然看不到鬼，但空氣中的陰寒之氣不比剛才的幻境小。眾人膽子再大也不適合久留。
等他們都走遠了，雲芊芊找了個枯枝，蹲下身，撥了下那土堆。
焦黑色的土堆裏是黏糊糊的猩紅色東西。雲芊芊嫌棄地皺了皺鼻子，還是繼續往下撥，漸漸地，裏面露出了木牌的一角。
雲芊芊把那個木牌上面的土都撥到一邊，伸出兩根指頭，撈起了那個木牌。
那是一個靈牌，上面寫著“胡嘉嘉”的名字，旁邊用紅色小字寫著生卒年。
與普通的靈牌不同的是，“胡嘉嘉”的名字被猩紅色的圖案圈了起來。
雲芊芊算了下生卒年，這位叫胡嘉嘉的女士二十三歲便去世了，可見不是剛才那個老人。
她掐了個法訣，用食指點在靈牌上，靈牌裏立刻冒出一團黑紅之氣，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年輕姑娘的模樣，只是這姑娘下身被砍了幾刀，腿上全是血。
胡嘉嘉四下看看，“我怎麽在這兒？”
雲芊芊皺眉，這個胡嘉嘉身上的怨氣很重，但看起來卻像是死後沒有害過人的。
“你是嘉嘉粥鋪的老板？”雲芊芊問。
胡嘉嘉楞了下，大概因為沈睡了太久，反應很慢，“嘉嘉粥鋪是我家開的，怎麽了？”
雲芊芊把靈牌放下，掐了個法訣，空中的雨水立刻匯聚起來，她把手伸到下面洗了洗。
“你是誰啊？”女鬼盯著雲芊芊看。
“來超度你的人。”雲芊芊又問：“你死後魂魄一直在這裏嗎？”
“我不知道我在哪裏？”女鬼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傷，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情，“我死後等了很久，沒有鬼差來帶我走，聽說有怨氣的貴是無法投胎的，我就回到了我奶奶給我立的靈牌裏，然後就……”她想了想那種感覺，“就睡著了。”
雲芊芊猜測，剛才從嘉嘉粥鋪走出來的老人應該就是這女鬼的奶奶。
“小妹妹，”女鬼看著雲芊芊，“下雨了，你的頭發都弄濕了，會受涼的。”
雲芊芊挑眉，她從地上撿起賀延的保溫杯。
“我要帶你回去超度，你可以進來嗎？”雲芊芊非常溫和地問那女鬼，她能感覺到，女鬼生前是個非常善良的姑娘。
“超度啊，我可以被超度嗎？”女鬼驚喜地問：“是去西天還是去天庭啊？”
“你想要哪種都可以。”
雲芊芊撿起胡嘉嘉的靈牌，話音未落，眼前突然花了一下，破敗的小巷不見了，女鬼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熱鬧的十字路口和剛剛拉起卷閘門的嘉嘉粥鋪。
“胡奶奶，今天怎麽才開張啊？八寶粥什麽時候才能好？”
幾個趕著上班的年輕人見粥鋪開門了，趕緊跑過來。
“今天要等一會兒，都還沒煮呢。”胡奶奶就是剛才要把賀延他們往店裏拖拽的老鬼，此時的她還沒有那麽幹瘦蒼老，甚至看起來挺富態的。
但胡奶奶的臉色不好，眼下兩片很深的青黑。
“今天嘉嘉沒來幫忙啊？”一個年輕人明顯是老顧客了，走進店鋪找了個位置坐下。
“沒有。”胡奶奶皺眉，“嘉嘉一晚上沒回來，不知道去哪兒了？”
“啊？嘉嘉這麽聽話的姑娘按說不應該啊？”客人有點意外，“你給她發傳呼了嗎？”
“沒有回音，朋友家我也都打了電話，沒消息。”胡奶奶神色焦急。
“別太擔心了，說不定跟朋友出去玩兒了。”
客人安慰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女的就沖了進來，“胡奶奶，您快去看看，嘉嘉出事兒了。”
眼前場景一變，一行人趕到了一個閉塞的小巷裏，年輕女孩的屍體躺在血泊中，下身血肉模糊，隱約能看到腿骨露在外面。
警方來調查，得出結論，胡嘉嘉被強/奸後殺害。
那時候還沒有監控，查案大部分時候靠人證物證，警方調查的時候，周圍竟沒有一個人在事發當晚見過胡嘉嘉。
還有好幾個人說胡嘉嘉看起來老實，其實早就偷偷交了男朋友，經常和幾個異性朋友出入卡拉OK廳。
“會不會是被她那幾個異性朋友給欺負了啊？”隔壁開音像店的老板漫不經心地說。
警方把大家提到的幾個和胡嘉嘉交好的男生全都逮捕審問，卻沒有一人認罪，這案子成了懸案。
胡奶奶仍然開著她的粥鋪，見了每一個來喝粥的客人，她舊獨都要問問胡嘉嘉出事那天他們有沒有見過她。
幻境裏的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胡奶奶宛如枯樹一般，瞬間蒼老了。
這天早晨，粥鋪來了一個醉漢。
胡奶奶仍機械似的問他，那天晚上有沒有見過嘉嘉。
“哎我說您就別問了，發生這事兒也是你們嘉嘉自作自受，大晚上的，穿那麽漂亮出去做什麽？招惹了周哥他們……”
話音未落，一把剪刀直直戳進了醉漢的眼睛。
眼珠爆開，鮮血飛濺在胡奶奶蒼老的面容上，她猙獰地咧開嘴角：“嘉嘉，奶奶會替你報仇的，欺負你的，殺你的，還有這些裝瞎的，一個都不會放過。”
胡奶奶殺到第三個人的時候就被警方逮捕。她一頭撞死在了拘留所的墻壁上。
第二天，附近的居民區仍然有命案發生，這一片的小流氓周哥和幾個小弟更是死狀淒慘，下身被刀砍成了幾截。
胡奶奶年紀大了，活著的時候想殺害一個成年人並不容易，現在變成了厲鬼，輕而易舉就能要了一個人的性命。
雲芊芊看了幾個胡奶奶的鬼魂殺人的場景。
雲芊芊不太想重覆地看胡奶奶殺人的血腥畫面，於是又畫了一個引雷符，劈開了幻境。
她又回到了安靜的小巷裏，剛才胡嘉嘉和她一起進入幻境，現在已經哭的滿臉血淚。
“奶奶，奶奶，你在哪裏？”胡嘉嘉哭道。
下一秒，胡奶奶的鬼魂從墻壁裏穿了出來，因為生前生後都殺過人，老人的鬼魂戾氣非常重，身上的血腥味讓雲芊芊都退了兩步。
“嘉嘉，你不要怕，奶奶保護你。”胡奶奶說完又看向雲芊芊，“你別想騙我孫女兒去地府，我知道，她這樣的根本沒辦法投胎。”
胡嘉嘉橫死街頭，鬼差確實不會來帶他們走，雲芊芊皺眉，“找道士和尚超度就行了啊，您把她的魂魄封印在這個靈牌裏二十年，她現在魂魄受損，才是真正沒發投胎了。”
“你別騙我，超度以後我豈不是都見不到我孫女兒了？”胡奶奶說著就要過來搶雲芊芊手裏的靈牌。
雲芊芊口中念咒，面前立刻多出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胡奶奶。
“老人家，您殺掉的那些人裏有的罪孽比較輕的都投胎開始新生活了，您孫女兒卻被你封在這個小牌牌裏，連意識都沒有，和魂飛魄散了有什麽區別？”
“那怎麽能一樣，等我哪天修為足夠了，就把她放出來，我們祖孫倆就又能在一起了。”胡奶奶瘋狂地撞著雲芊芊面前的屏障。
這時，雲芊芊兜裏的手機響了，是沈天辰打來的電話，關心她這邊的情況。
還在下雨，雲芊芊不想在外面多留，於是拿起賀延的保溫杯，念了個咒語，把祖孫倆的魂魄都收了回去。
她還要錄節目，給鬼魂做思想工作的事情還是交給鬼差吧。
她用枯枝在小巷的地上畫了個符篆，地上的小土堆立刻沒了，只有一個木牌掉在地上。
她撿起來，一起帶回去。
雖然只是小雨，但在外面呆了那麽久，雲芊芊的頭發還是濕了，她拐進一家小超市買傘，收銀員見她進來，卻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雲芊芊！我正看直播呢，怎麽樣？你抓到鬼了嗎？”
雲芊芊輕咳一聲，“我可沒說有鬼。”
收銀員“哎”了一聲，“別人不信，我們怡州的人還能不信嗎？我早就聽說這一片鬧鬼，下夜班回家都得我爸來接我。”
雲芊芊這才舉起手裏的保溫杯，“鬼抓住啦，在這裏。”
收銀員：“……真的嗎？”
“要他們跟你說幾句嗎？”雲芊芊挑眉。
“不用不用，”收銀員忙後退兩步。
雲芊芊挑了一把最便宜的傘，到收銀臺付款。
收銀員睜大眼睛打量雲芊芊，真心地誇道：“我以前還以為直播有濾鏡，沒想到你的皮膚居然真的這麽好！”
雲芊芊抿唇笑笑，“是怡州水土養人。”準確說是怡州的陰氣夠多，雲芊芊利用超度得來的功德提升修為的同時，這具身體的健康狀況也在提升，看起來自然氣色越來越好。
收銀員在心裏瘋狂尖叫，這樣的小甜妹居然會抓鬼！簡直太絕了！
面前的女孩看起來很有親和力，收銀員忍不住想和她多說幾句話，“所以以後我們這兒再也不會鬧鬼了嗎？”
雲芊芊掃付款碼，“這一片也不一定就這一個鬼啊，女孩子晚上出門還是小心點兒。”因為之前小花園那裏有個東西吸引鬼魂，方圓幾裏鬼魂都不少。
收銀員：“那……那怎麽辦？”她也想要齊予杭他們的護身符，只是不好意思說。
雲芊芊卻像是有讀心術一樣，“如果想要護身符，今天傍晚我應該還會過來，給你帶一張。”
因為一手要撐傘，收銀員怕雲芊芊另一只手拿保溫杯和木牌不方便，還給了她一個塑料袋。
看著走進了雨裏的纖瘦背影，收銀員回到位置上，在直播間瘋狂刷彈幕。
【啊啊啊雲芊芊太棒了！我以後就是雲芊芊粉絲了！】
賀延他們已經回到了宅子，他也顧不上安慰葉明姍，整個人還有點恍恍惚惚的，但是剛才雲芊芊給他施了法，現在他想暈就暈不了。
攝像大哥剛進宅子就撐不住暈了過去，賀延不想面對眾人的追問，更不想面對鏡頭，也說要回房休息。
葉明姍見賀延全須全尾的回來了，松了口氣，一邊抹眼淚一邊問程霄他們，“你們在哪兒找到賀延的？”
程霄道：“就是一個十字路口。”
“可是直播間的觀眾說怡州根本沒有這樣的地方。”葉明姍只知道關心賀延，根本沒理清楚整件事，現在緩過來一點才問。
“這……這個就是一般人看不到。”程霄壓低聲音。
“一般人看不到你們是怎麽找到的？”葉明姍問。
程霄懶得解釋了，沖齊予杭擡擡下巴，“你跟姍姍解釋吧，我也不知道芊芊用的那是什麽法術。”‘
齊予杭：“我也不知道，用賀延的保溫杯指了個方向我們就找到了。”
【保溫杯！雲芊芊真是就地取材啊！】
【真的是雲芊芊找到的嗎？沒有直播我不敢信啊！】
【肯定是雲芊芊啊，所有人都說是了。啊啊啊啊芊芊好厲害！】
【也就齊予杭、陳思月和程霄說是而已，他們三個本來就有可能被雲芊芊收買了啊！我寧願相信齊予杭是大師也不相信雲芊芊是。】
【對啊，既然說雲芊芊救了賀延，那賀延怎麽一直沒開口。】
【還有攝像大哥，現在人還暈著。】
直播間相信雲芊芊救了賀延的人只有一半，更多人則還在觀望。
畢竟剛才沒有直播，最後也只聽到雲芊芊的兩句話而已，並不能代表救了賀延的就是她。
無論怎樣“賀延平安”的詞條迅速沖上熱搜，沒法看直播的網友看到熱搜也松了口氣，前面說什麽遇到鬼打墻實在太嚇人了。
齊予杭他們正跟葉明姍解釋，雲芊芊回來了。
她把袋子放到茶幾上，先坐下喘了口氣。
“那個東西抓到了嗎？”程霄趕緊湊過來問。
雲芊芊點頭，指了指茶幾上的袋子，“攝像大哥和賀延還好嗎？”
“在房間休息呢。攝像大哥回來還是暈過去了。”齊予杭說。
雲芊芊聞言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齊予杭、程霄和陳思月儼然已經成了她的小跟班，趕緊跟上。
另一個跟拍攝像也趕緊跟上，不管大家信不信雲芊芊會捉鬼，都在關註雲芊芊就是了。
【雲芊芊是在逗我玩？那不是賀延的保溫杯嗎？】
【走之前還說保溫杯是用來定位賀延的呢，現在又能用來捉鬼了。雲芊芊還真會物盡其用呢？】
【啊啊啊我的女神回來了！這麽快就抓到了鬼，只是可惜沒能看到抓鬼現場！】
【真有雲芊芊的水軍啊，啥也沒看見就敢吹！】
雲芊芊他們到了攝像大哥房間，雲芊芊看向躺在床上的攝像大哥，皺起眉，看了眼攝像大哥的工牌，然後就要來紙筆，現場畫了一個招魂符，寫上攝像大哥的名字，貼在了他的身上。
【在線表演中性筆畫符？】
【這節目組真的絕了，我還以為攝像大哥早去醫院了呢？】
【我小時候丟過魂兒，家裏也給我找了招魂的大師，但雲芊芊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還有人記得這是戀綜嗎？這幫人到底在幹什麽啊？】
沈天辰也趕了過來，“芊芊，你回來了。”
雲芊芊擡頭，正好看到攝像大哥的一縷魂魄被沈天辰的身體擋住。
他大概還不太習慣穿過活人的身體，想從旁邊擠過來。
“沈導，讓一下。”雲芊芊說。
沈天辰下意識往旁邊讓了兩步，看向身後，卻並沒有看到人。
下一刻，床上的攝像大哥動了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雲芊芊撕掉他額頭上的招魂符，把上面的名字塗掉，扔進垃圾桶。
“雲，雲大師……”攝像大哥緩緩開舊獨口：“謝謝，謝謝你……”
雲芊芊在他眉心點了下，定住攝像大哥剛剛歸位的三魂七魄，“不用謝，這兩天多曬太陽，補補陽氣。”
她站起來，“我們走吧，讓他休息會兒。”
眾人立刻從房間出來，沈天辰跟在雲芊芊身邊，“這回太謝謝你了。”
雲芊芊：“沒事兒，我們去看看賀延。”
【這回我真的信了！剛貼上符攝像大哥就醒了。】
【我媽給我張成O形的嘴巴裏塞了個雞蛋！】
【雲芊芊，你，是我的神！】
【接著還會畫符嗎？剛忘了錄屏，我女鵝太帥了！】
雲芊芊見身後浩浩蕩蕩跟了一群人，有點無奈，低聲問沈天辰，“剛才這些內容不違禁吧？”
沈天辰立刻搖頭，“當然不，連通靈綜藝都能播，我們這只是不幸遇到了。”他表情有點覆雜，“只是剛才好多人想看您直播抓鬼，但是我們這邊實在沒人敢去跟拍。”
雲芊芊：“去了也看不到什麽，頂多是一個小姑娘和一個老奶奶而已。”她想起胡嘉嘉的事情，也嘆了口氣。
賀延房間裏也有兩個工作人員陪著，他倒是沒暈，正和家裏人打電話報平安。
“……對，是其他嘉賓們把我帶出來的……雲芊芊也在，但是……”
“我們只是陪芊芊去的，主要還是芊芊的功勞啊。”程霄說。
電話那頭的人也不知道聽到沒，又說了兩句，賀延只是皺眉，說了句“要錄制節目”便掛斷電話。
雲芊芊看了他一眼，“還好吧？”
賀延淡淡點頭。
“這次多虧了芊芊，”沈天辰道：“玄天觀那邊趕不過來，警察同志又沒找到你們，我們真是幹著急。”
“對啊，芊芊看了下你的直播就知道怎麽找你了。”程霄說完又好奇地問雲芊芊，“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呀？”
雲芊芊：“我只看出了他們在幻境裏，只要我們進入幻境把他們帶出來就好了。”
“幻境，是所有人都能進嗎？那別人為什麽沒有遇到鬼打墻？”齊予杭問。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能進，賀延沾了幻境主人的晦氣，我拿上他的杯子就能找到入口了。”
“你們到的太及時了，我看直播裏那個東西差點把賀延他們拖進店裏。”嘉賓們去找賀延的時候，沈天辰一直在看直播，看到胡奶奶出現時，差點嚇得背過氣去。
【啊啊啊我也被那個老太太嚇死了，好奇雲芊芊是用了什麽辦法。】
【我的世界觀已經摔得稀碎了，真沒想到有生之年，一個戀綜讓我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
【賀延怎麽回事啊，雲芊芊救了他，他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還不如攝像大哥呢。】
“芊芊畫符的動作太帥了，那個老鬼直接消失。”程霄剛才嚇得腿肚子打顫，現在回想起來卻莫名有點興奮。
“只是在那個世界消失了。”雲芊芊淡定地說：“她的魂魄現在還在賀延保溫杯裏呢。”她看向賀延，“對啦，只能麻煩你換個保溫杯用了，當然，如果你不介意，我把鬼魂超度了洗一洗還給你，還能用。”
賀延：“……謝謝，不用了。”
大家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程霄手舞足蹈地給沈天辰講剛才的事情，最後一句話總結，“這回幸虧有芊芊，對了芊芊，我能不能再你這兒買點護身符，給我家人用，價格你說了算。”
陳思月舉手，“我也要我也要，正好我媽下個月過生日。”
“還有我，”沈天辰笑瞇瞇，“我準備給咱們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一人買一張。”畢竟這節目有點邪性，雖然現在知道了雲芊芊的本事，但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以後都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
雲芊芊歪頭想了想，“我回去寫個價目表吧，到時候發群裏。”
“對了，賀延你需要符篆嗎？”沈天辰看向賀延，“節目組可以報銷一部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麽詐騙團夥呢？】
【雲大師和幾個托兒，好熟悉的畫面哈哈哈哈】
【如果剛才沒有看到那個老鬼的話，我是不信的，現在只能說，大家多找雲芊芊買點兒符吧！】
【最該買的就是賀延了，他剛遇到這種事，正是陽氣虛弱的時候。】
賀延在眾人“你不買就是傻子”的眼神下，點了點頭，“我買一張吧。”
雲芊芊瞥他一眼，“要安神符、護身符還是驅邪符？現在這三種你都比較需要呢。”
賀延：“要安神符就夠了。”
“所以賀延他們為什麽會遇到鬼打墻呢？”齊予杭問。
“首先肯定是因為賀延本身的正氣不足，容易沾上晦氣。這兩天氣運格外差。”雲芊芊說著在房中轉了一圈，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個紅色石頭的招財貓擺件，“這是你新買的？”
“誒，前兩天來你房間還沒有呢。”程霄回憶道。
賀延一皺眉，“這是姍姍昨天送誒我的。”
“這個東西有什麽問題嗎？”沈天辰問。
雲芊芊點頭，“這個東西之前是嘉嘉粥鋪裏面的，不知道葉明姍在哪兒弄來的。”
所有人聽到“嘉嘉粥鋪”都不由打了個哆嗦。
“這不可能？”賀延瞪眼，“你又沒去過嘉嘉粥鋪怎麽知道？”
雲芊芊：“那我叫來嘉嘉粥鋪的老板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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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男人硬是沒一點兒力氣從那老鬼爪下脫身。
形勢緊急，雲芊芊也不知道這地方到底多少鬼，在空中飛快畫了一個引雷符。
巨雷劈散了幻境。
下一秒, 幾人出現在了一條僻靜的小巷裏。
賀延和攝像大哥都是雙腿發軟靠著墻，賀延看清面前幾人後, 雙腿一軟，整個人往下出溜。
雲芊芊還記得自己之前跟觀眾們保證的, 一個小時內要讓大家見到賀延，趕緊上前扶住他, 在他眉心點了下。
“快點, 跟你粉絲道生平安, 大家都在擔心你。”雲芊芊說。
陳思月把直播鏡頭湊了過來, “大家放心，賀延和攝像大哥都沒事兒。”
賀延忍著顫抖的嘴唇, 聲音有點沙啞, “多謝大家關心，我沒事兒。”
“我，我也沒事兒, 我們只是迷路了。”攝像大哥一邊抹掉剛才被嚇出來的眼淚，一邊說。
網友們：“……”
雲芊芊看了看周圍，他們所在的是個死胡同，小巷的盡頭有一個小土堆, 現在已經被燒成了焦黑色，雨水落在上面, 散發著淡淡的腥味兒。
她想了想, 對齊予杭、陳思月和程霄道：“你們先扶賀延和攝像大哥回去, 我在這兒處理一下後續。”
“我留下幫你吧。”齊予杭說。
雲芊芊搖頭, “不用。”
這小巷雖然看不到鬼，但空氣中的陰寒之氣不比剛才的幻境小。眾人膽子再大也不適合久留。
等他們都走遠了，雲芊芊找了個枯枝，蹲下身，撥了下那土堆。
焦黑色的土堆裏是黏糊糊的猩紅色東西。雲芊芊嫌棄地皺了皺鼻子，還是繼續往下撥，漸漸地，裏面露出了木牌的一角。
雲芊芊把那個木牌上面的土都撥到一邊，伸出兩根指頭，撈起了那個木牌。
那是一個靈牌，上面寫著“胡嘉嘉”的名字，旁邊用紅色小字寫著生卒年。
與普通的靈牌不同的是，“胡嘉嘉”的名字被猩紅色的圖案圈了起來。
雲芊芊算了下生卒年，這位叫胡嘉嘉的女士二十三歲便去世了，可見不是剛才那個老人。
她掐了個法訣，用食指點在靈牌上，靈牌裏立刻冒出一團黑紅之氣，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年輕姑娘的模樣，只是這姑娘下身被砍了幾刀，腿上全是血。
胡嘉嘉四下看看，“我怎麽在這兒？”
雲芊芊皺眉，這個胡嘉嘉身上的怨氣很重，但看起來卻像是死後沒有害過人的。
“你是嘉嘉粥鋪的老板？”雲芊芊問。
胡嘉嘉楞了下，大概因為沈睡了太久，反應很慢，“嘉嘉粥鋪是我家開的，怎麽了？”
雲芊芊把靈牌放下，掐了個法訣，空中的雨水立刻匯聚起來，她把手伸到下面洗了洗。
“你是誰啊？”女鬼盯著雲芊芊看。
“來超度你的人。”雲芊芊又問：“你死後魂魄一直在這裏嗎？”
“我不知道我在哪裏？”女鬼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傷，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情，“我死後等了很久，沒有鬼差來帶我走，聽說有怨氣的貴是無法投胎的，我就回到了我奶奶給我立的靈牌裏，然後就……”她想了想那種感覺，“就睡著了。”
雲芊芊猜測，剛才從嘉嘉粥鋪走出來的老人應該就是這女鬼的奶奶。
“小妹妹，”女鬼看著雲芊芊，“下雨了，你的頭發都弄濕了，會受涼的。”
雲芊芊挑眉，她從地上撿起賀延的保溫杯。
“我要帶你回去超度，你可以進來嗎？”雲芊芊非常溫和地問那女鬼，她能感覺到，女鬼生前是個非常善良的姑娘。
“超度啊，我可以被超度嗎？”女鬼驚喜地問：“是去西天還是去天庭啊？”
“你想要哪種都可以。”
雲芊芊撿起胡嘉嘉的靈牌，話音未落，眼前突然花了一下，破敗的小巷不見了，女鬼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熱鬧的十字路口和剛剛拉起卷閘門的嘉嘉粥鋪。
“胡奶奶，今天怎麽才開張啊？八寶粥什麽時候才能好？”
幾個趕著上班的年輕人見粥鋪開門了，趕緊跑過來。
“今天要等一會兒，都還沒煮呢。”胡奶奶就是剛才要把賀延他們往店裏拖拽的老鬼，此時的她還沒有那麽幹瘦蒼老，甚至看起來挺富態的。
但胡奶奶的臉色不好，眼下兩片很深的青黑。
“今天嘉嘉沒來幫忙啊？”一個年輕人明顯是老顧客了，走進店鋪找了個位置坐下。
“沒有。”胡奶奶皺眉，“嘉嘉一晚上沒回來，不知道去哪兒了？”
“啊？嘉嘉這麽聽話的姑娘按說不應該啊？”客人有點意外，“你給她發傳呼了嗎？”
“沒有回音，朋友家我也都打了電話，沒消息。”胡奶奶神色焦急。
“別太擔心了，說不定跟朋友出去玩兒了。”
客人安慰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女的就沖了進來，“胡奶奶，您快去看看，嘉嘉出事兒了。”
眼前場景一變，一行人趕到了一個閉塞的小巷裏，年輕女孩的屍體躺在血泊中，下身血肉模糊，隱約能看到腿骨露在外面。
警方來調查，得出結論，胡嘉嘉被強/奸後殺害。
那時候還沒有監控，查案大部分時候靠人證物證，警方調查的時候，周圍竟沒有一個人在事發當晚見過胡嘉嘉。
還有好幾個人說胡嘉嘉看起來老實，其實早就偷偷交了男朋友，經常和幾個異性朋友出入卡拉OK廳。
“會不會是被她那幾個異性朋友給欺負了啊？”隔壁開音像店的老板漫不經心地說。
警方把大家提到的幾個和胡嘉嘉交好的男生全都逮捕審問，卻沒有一人認罪，這案子成了懸案。
胡奶奶仍然開著她的粥鋪，見了每一個來喝粥的客人，她舊獨都要問問胡嘉嘉出事那天他們有沒有見過她。
幻境裏的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胡奶奶宛如枯樹一般，瞬間蒼老了。
這天早晨，粥鋪來了一個醉漢。
胡奶奶仍機械似的問他，那天晚上有沒有見過嘉嘉。
“哎我說您就別問了，發生這事兒也是你們嘉嘉自作自受，大晚上的，穿那麽漂亮出去做什麽？招惹了周哥他們……”
話音未落，一把剪刀直直戳進了醉漢的眼睛。
眼珠爆開，鮮血飛濺在胡奶奶蒼老的面容上，她猙獰地咧開嘴角：“嘉嘉，奶奶會替你報仇的，欺負你的，殺你的，還有這些裝瞎的，一個都不會放過。”
胡奶奶殺到第三個人的時候就被警方逮捕。她一頭撞死在了拘留所的墻壁上。
第二天，附近的居民區仍然有命案發生，這一片的小流氓周哥和幾個小弟更是死狀淒慘，下身被刀砍成了幾截。
胡奶奶年紀大了，活著的時候想殺害一個成年人並不容易，現在變成了厲鬼，輕而易舉就能要了一個人的性命。
雲芊芊看了幾個胡奶奶的鬼魂殺人的場景。
雲芊芊不太想重覆地看胡奶奶殺人的血腥畫面，於是又畫了一個引雷符，劈開了幻境。
她又回到了安靜的小巷裏，剛才胡嘉嘉和她一起進入幻境，現在已經哭的滿臉血淚。
“奶奶，奶奶，你在哪裏？”胡嘉嘉哭道。
下一秒，胡奶奶的鬼魂從墻壁裏穿了出來，因為生前生後都殺過人，老人的鬼魂戾氣非常重，身上的血腥味讓雲芊芊都退了兩步。
“嘉嘉，你不要怕，奶奶保護你。”胡奶奶說完又看向雲芊芊，“你別想騙我孫女兒去地府，我知道，她這樣的根本沒辦法投胎。”
胡嘉嘉橫死街頭，鬼差確實不會來帶他們走，雲芊芊皺眉，“找道士和尚超度就行了啊，您把她的魂魄封印在這個靈牌裏二十年，她現在魂魄受損，才是真正沒發投胎了。”
“你別騙我，超度以後我豈不是都見不到我孫女兒了？”胡奶奶說著就要過來搶雲芊芊手裏的靈牌。
雲芊芊口中念咒，面前立刻多出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胡奶奶。
“老人家，您殺掉的那些人裏有的罪孽比較輕的都投胎開始新生活了，您孫女兒卻被你封在這個小牌牌裏，連意識都沒有，和魂飛魄散了有什麽區別？”
“那怎麽能一樣，等我哪天修為足夠了，就把她放出來，我們祖孫倆就又能在一起了。”胡奶奶瘋狂地撞著雲芊芊面前的屏障。
這時，雲芊芊兜裏的手機響了，是沈天辰打來的電話，關心她這邊的情況。
還在下雨，雲芊芊不想在外面多留，於是拿起賀延的保溫杯，念了個咒語，把祖孫倆的魂魄都收了回去。
她還要錄節目，給鬼魂做思想工作的事情還是交給鬼差吧。
她用枯枝在小巷的地上畫了個符篆，地上的小土堆立刻沒了，只有一個木牌掉在地上。
她撿起來，一起帶回去。
雖然只是小雨，但在外面呆了那麽久，雲芊芊的頭發還是濕了，她拐進一家小超市買傘，收銀員見她進來，卻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雲芊芊！我正看直播呢，怎麽樣？你抓到鬼了嗎？”
雲芊芊輕咳一聲，“我可沒說有鬼。”
收銀員“哎”了一聲，“別人不信，我們怡州的人還能不信嗎？我早就聽說這一片鬧鬼，下夜班回家都得我爸來接我。”
雲芊芊這才舉起手裏的保溫杯，“鬼抓住啦，在這裏。”
收銀員：“……真的嗎？”
“要他們跟你說幾句嗎？”雲芊芊挑眉。
“不用不用，”收銀員忙後退兩步。
雲芊芊挑了一把最便宜的傘，到收銀臺付款。
收銀員睜大眼睛打量雲芊芊，真心地誇道：“我以前還以為直播有濾鏡，沒想到你的皮膚居然真的這麽好！”
雲芊芊抿唇笑笑，“是怡州水土養人。”準確說是怡州的陰氣夠多，雲芊芊利用超度得來的功德提升修為的同時，這具身體的健康狀況也在提升，看起來自然氣色越來越好。
收銀員在心裏瘋狂尖叫，這樣的小甜妹居然會抓鬼！簡直太絕了！
面前的女孩看起來很有親和力，收銀員忍不住想和她多說幾句話，“所以以後我們這兒再也不會鬧鬼了嗎？”
雲芊芊掃付款碼，“這一片也不一定就這一個鬼啊，女孩子晚上出門還是小心點兒。”因為之前小花園那裏有個東西吸引鬼魂，方圓幾裏鬼魂都不少。
收銀員：“那……那怎麽辦？”她也想要齊予杭他們的護身符，只是不好意思說。
雲芊芊卻像是有讀心術一樣，“如果想要護身符，今天傍晚我應該還會過來，給你帶一張。”
因為一手要撐傘，收銀員怕雲芊芊另一只手拿保溫杯和木牌不方便，還給了她一個塑料袋。
看著走進了雨裏的纖瘦背影，收銀員回到位置上，在直播間瘋狂刷彈幕。
【啊啊啊雲芊芊太棒了！我以後就是雲芊芊粉絲了！】
賀延他們已經回到了宅子，他也顧不上安慰葉明姍，整個人還有點恍恍惚惚的，但是剛才雲芊芊給他施了法，現在他想暈就暈不了。
攝像大哥剛進宅子就撐不住暈了過去，賀延不想面對眾人的追問，更不想面對鏡頭，也說要回房休息。
葉明姍見賀延全須全尾的回來了，松了口氣，一邊抹眼淚一邊問程霄他們，“你們在哪兒找到賀延的？”
程霄道：“就是一個十字路口。”
“可是直播間的觀眾說怡州根本沒有這樣的地方。”葉明姍只知道關心賀延，根本沒理清楚整件事，現在緩過來一點才問。
“這……這個就是一般人看不到。”程霄壓低聲音。
“一般人看不到你們是怎麽找到的？”葉明姍問。
程霄懶得解釋了，沖齊予杭擡擡下巴，“你跟姍姍解釋吧，我也不知道芊芊用的那是什麽法術。”‘
齊予杭：“我也不知道，用賀延的保溫杯指了個方向我們就找到了。”
【保溫杯！雲芊芊真是就地取材啊！】
【真的是雲芊芊找到的嗎？沒有直播我不敢信啊！】
【肯定是雲芊芊啊，所有人都說是了。啊啊啊啊芊芊好厲害！】
【也就齊予杭、陳思月和程霄說是而已，他們三個本來就有可能被雲芊芊收買了啊！我寧願相信齊予杭是大師也不相信雲芊芊是。】
【對啊，既然說雲芊芊救了賀延，那賀延怎麽一直沒開口。】
【還有攝像大哥，現在人還暈著。】
直播間相信雲芊芊救了賀延的人只有一半，更多人則還在觀望。
畢竟剛才沒有直播，最後也只聽到雲芊芊的兩句話而已，並不能代表救了賀延的就是她。
無論怎樣“賀延平安”的詞條迅速沖上熱搜，沒法看直播的網友看到熱搜也松了口氣，前面說什麽遇到鬼打墻實在太嚇人了。
齊予杭他們正跟葉明姍解釋，雲芊芊回來了。
她把袋子放到茶幾上，先坐下喘了口氣。
“那個東西抓到了嗎？”程霄趕緊湊過來問。
雲芊芊點頭，指了指茶幾上的袋子，“攝像大哥和賀延還好嗎？”
“在房間休息呢。攝像大哥回來還是暈過去了。”齊予杭說。
雲芊芊聞言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齊予杭、程霄和陳思月儼然已經成了她的小跟班，趕緊跟上。
另一個跟拍攝像也趕緊跟上，不管大家信不信雲芊芊會捉鬼，都在關註雲芊芊就是了。
【雲芊芊是在逗我玩？那不是賀延的保溫杯嗎？】
【走之前還說保溫杯是用來定位賀延的呢，現在又能用來捉鬼了。雲芊芊還真會物盡其用呢？】
【啊啊啊我的女神回來了！這麽快就抓到了鬼，只是可惜沒能看到抓鬼現場！】
【真有雲芊芊的水軍啊，啥也沒看見就敢吹！】
雲芊芊他們到了攝像大哥房間，雲芊芊看向躺在床上的攝像大哥，皺起眉，看了眼攝像大哥的工牌，然後就要來紙筆，現場畫了一個招魂符，寫上攝像大哥的名字，貼在了他的身上。
【在線表演中性筆畫符？】
【這節目組真的絕了，我還以為攝像大哥早去醫院了呢？】
【我小時候丟過魂兒，家裏也給我找了招魂的大師，但雲芊芊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還有人記得這是戀綜嗎？這幫人到底在幹什麽啊？】
沈天辰也趕了過來，“芊芊，你回來了。”
雲芊芊擡頭，正好看到攝像大哥的一縷魂魄被沈天辰的身體擋住。
他大概還不太習慣穿過活人的身體，想從旁邊擠過來。
“沈導，讓一下。”雲芊芊說。
沈天辰下意識往旁邊讓了兩步，看向身後，卻並沒有看到人。
下一刻，床上的攝像大哥動了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雲芊芊撕掉他額頭上的招魂符，把上面的名字塗掉，扔進垃圾桶。
“雲，雲大師……”攝像大哥緩緩開舊獨口：“謝謝，謝謝你……”
雲芊芊在他眉心點了下，定住攝像大哥剛剛歸位的三魂七魄，“不用謝，這兩天多曬太陽，補補陽氣。”
她站起來，“我們走吧，讓他休息會兒。”
眾人立刻從房間出來，沈天辰跟在雲芊芊身邊，“這回太謝謝你了。”
雲芊芊：“沒事兒，我們去看看賀延。”
【這回我真的信了！剛貼上符攝像大哥就醒了。】
【我媽給我張成O形的嘴巴裏塞了個雞蛋！】
【雲芊芊，你，是我的神！】
【接著還會畫符嗎？剛忘了錄屏，我女鵝太帥了！】
雲芊芊見身後浩浩蕩蕩跟了一群人，有點無奈，低聲問沈天辰，“剛才這些內容不違禁吧？”
沈天辰立刻搖頭，“當然不，連通靈綜藝都能播，我們這只是不幸遇到了。”他表情有點覆雜，“只是剛才好多人想看您直播抓鬼，但是我們這邊實在沒人敢去跟拍。”
雲芊芊：“去了也看不到什麽，頂多是一個小姑娘和一個老奶奶而已。”她想起胡嘉嘉的事情，也嘆了口氣。
賀延房間裏也有兩個工作人員陪著，他倒是沒暈，正和家裏人打電話報平安。
“……對，是其他嘉賓們把我帶出來的……雲芊芊也在，但是……”
“我們只是陪芊芊去的，主要還是芊芊的功勞啊。”程霄說。
電話那頭的人也不知道聽到沒，又說了兩句，賀延只是皺眉，說了句“要錄制節目”便掛斷電話。
雲芊芊看了他一眼，“還好吧？”
賀延淡淡點頭。
“這次多虧了芊芊，”沈天辰道：“玄天觀那邊趕不過來，警察同志又沒找到你們，我們真是幹著急。”
“對啊，芊芊看了下你的直播就知道怎麽找你了。”程霄說完又好奇地問雲芊芊，“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呀？”
雲芊芊：“我只看出了他們在幻境裏，只要我們進入幻境把他們帶出來就好了。”
“幻境，是所有人都能進嗎？那別人為什麽沒有遇到鬼打墻？”齊予杭問。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能進，賀延沾了幻境主人的晦氣，我拿上他的杯子就能找到入口了。”
“你們到的太及時了，我看直播裏那個東西差點把賀延他們拖進店裏。”嘉賓們去找賀延的時候，沈天辰一直在看直播，看到胡奶奶出現時，差點嚇得背過氣去。
【啊啊啊我也被那個老太太嚇死了，好奇雲芊芊是用了什麽辦法。】
【我的世界觀已經摔得稀碎了，真沒想到有生之年，一個戀綜讓我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
【賀延怎麽回事啊，雲芊芊救了他，他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還不如攝像大哥呢。】
“芊芊畫符的動作太帥了，那個老鬼直接消失。”程霄剛才嚇得腿肚子打顫，現在回想起來卻莫名有點興奮。
“只是在那個世界消失了。”雲芊芊淡定地說：“她的魂魄現在還在賀延保溫杯裏呢。”她看向賀延，“對啦，只能麻煩你換個保溫杯用了，當然，如果你不介意，我把鬼魂超度了洗一洗還給你，還能用。”
賀延：“……謝謝，不用了。”
大家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程霄手舞足蹈地給沈天辰講剛才的事情，最後一句話總結，“這回幸虧有芊芊，對了芊芊，我能不能再你這兒買點護身符，給我家人用，價格你說了算。”
陳思月舉手，“我也要我也要，正好我媽下個月過生日。”
“還有我，”沈天辰笑瞇瞇，“我準備給咱們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一人買一張。”畢竟這節目有點邪性，雖然現在知道了雲芊芊的本事，但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以後都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
雲芊芊歪頭想了想，“我回去寫個價目表吧，到時候發群裏。”
“對了，賀延你需要符篆嗎？”沈天辰看向賀延，“節目組可以報銷一部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麽詐騙團夥呢？】
【雲大師和幾個托兒，好熟悉的畫面哈哈哈哈】
【如果剛才沒有看到那個老鬼的話，我是不信的，現在只能說，大家多找雲芊芊買點兒符吧！】
【最該買的就是賀延了，他剛遇到這種事，正是陽氣虛弱的時候。】
賀延在眾人“你不買就是傻子”的眼神下，點了點頭，“我買一張吧。”
雲芊芊瞥他一眼，“要安神符、護身符還是驅邪符？現在這三種你都比較需要呢。”
賀延：“要安神符就夠了。”
“所以賀延他們為什麽會遇到鬼打墻呢？”齊予杭問。
“首先肯定是因為賀延本身的正氣不足，容易沾上晦氣。這兩天氣運格外差。”雲芊芊說著在房中轉了一圈，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個紅色石頭的招財貓擺件，“這是你新買的？”
“誒，前兩天來你房間還沒有呢。”程霄回憶道。
賀延一皺眉，“這是姍姍昨天送誒我的。”
“這個東西有什麽問題嗎？”沈天辰問。
雲芊芊點頭，“這個東西之前是嘉嘉粥鋪裏面的，不知道葉明姍在哪兒弄來的。”
所有人聽到“嘉嘉粥鋪”都不由打了個哆嗦。
“這不可能？”賀延瞪眼，“你又沒去過嘉嘉粥鋪怎麽知道？”
雲芊芊：“那我叫來嘉嘉粥鋪的老板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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