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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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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是個聰明人,不肯用既敗的事實懲罰自己的良心,不肯放置負面的情緒在心裏積蓄。她的歡喜看上去極其簡單,有時只是別人的歡喜卻也會成為她的快樂。沒有什麽野心,自由算是她最奢侈的願望了。

她懂得醫術、提得起筆桿、游得了河山、扮得了可憐、裝得了弱男,……諸多的保護色,可讓她於這濁世中優游生存。

甚至,就連“家”都不能禁錮她。她有那麽多的金銀,以錢生錢對她而言,屬於游刃有餘的老本行,單憑這點,她完全有能力比任何平民生活得富足。家?只要是她想,天南地北,哪裏安不下一個?

她像是飄蓬,行蹤不定。她如游絲,若斷若續。蓬之柔、絲之細,卻讓強大如他這般的人竟無法握固。

這個世上,居然還有他所不能擁有的!因為她是那九天之外的“垂裳星”麽?認識到這一點時,他心中的肅殺遠勝冰霜。

殺氣,並非針對她。殺了她,就會與他占有她的初衷背道而馳。何況,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對她用這種極端的占有方法。他要殺的是她心裏的人。

人的悲哀,大抵會隨時間流逝而消減。當墳頭青草蔓延連天,悲哀便會給生死無常的茫然取代。

以她的情性,想要淡化某些事、某些人,並非難事。

這一點,太子楓或許還不了解。若他知道的話,定然不會因她而受他的脅迫。

如此,也好。難免的傷悲過去後,她就是他一個人的了。然後,再想辦法去除她體內的“醜奴兒”。

或許,應該讓公子緣忘記她。雖說她已夠獨立、獨立得可以萬事不求人,但是他不介意她更獨立一些,蒼茫人世,她只需要他一個,只有他才可相依、相親、相信。

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這一層、那一天,他就會心血翻滾、情緒激動。

睡得正香之際,魚非魚忽然覺得那人又擠進了她的體內。那勃勃的彈跳、深深的杵搗,勾引出她一疊聲克制不住的呻吟與驚呼。

背對著他,她甚至連掐他一把的機會都沒有。

“你是……畜牲麽麽?啊……怎麽就累不死你……”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一百一十二次。”他掰著她的臀瓣,閑庭信步地慫恿著。低頭啃她的香肩,語意含混,“你當真舍得讓我死?……畜牲之名亦非所有人都能當得的……”

口中罵著他,身子的反應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只會慌不擇路地趨上來、盤索、勾引、掠奪。這就是她,只有這個時候,靈魂才會與肉體分離。

相對而言,他喜歡這個時候的她,身子那麽地熱情強悍,與他的沖擊勢均力敵,拼爭起來,能得到酣暢淋漓的發洩。

他將她面朝下按在被褥間,雙手掐住她的腰臀,自後層層沖刷。

這個姿勢是她最不堪的,因為能夠觸碰到她最敏感的那一點,往往一次下來,能夠讓她飛升數次。

她很快地便春潮泛濫了,手抓著衾被,顫若驚風,口中胡亂叫著“仙卿、不要”,倒像是給他殺掉了一半性命似的。

他還就偏偏愛她這個模樣,那任人采擷的嬌嫩、那潮水拍岸的唧咕聲,勝過最神奇的春*藥。

經由他的踐踏,二人相接處“撲哧撲哧”飛濺出無數水花與水聲,淋在他的灼熱上透心地舒暢、愉悅。

“真是個妖精啊……”他低低嘆息,低頭就著燈光察看她的身體。那裏被他撐開得極為辛苦,隱隱地透著粉色的光澤,如同珍珠般可愛。

他把他扳轉過來,然後就看到她汗濕的面龐,一雙魅惑的桃花流水的眼睛,蒙蒙地望著他,似乎煙雨江南的小橋頭,撐著油紙傘的少年在期待一場美麗的邂逅。

他的心便柔得散漫開了一園的姹紫嫣紅。分開她的雙腿,緩緩推進又緩慢退出,看著自己在她的小腹部凸顯。

就是那裏,只要他肯逗留,原本是可以種下自己的生命的。可是,顯然她比他還要絕,居然把那裏清洗得幹幹凈凈若青石板,任何的種子落上去,都不會萌芽生長,偶爾會有流水漫過,也只是經過,不會形成任何的溝渠。

這讓他莫名地感到心焦惱怒。兩手大大地拉開她,夾帶了情緒的起落便顯得十分兇悍。

銀絲黑發糾纏,恰似夜與晝的追索。她小小的一團,宛若他手中的摶丸,隨心所欲地揉搓拋灑焙熱烤熟。

她放棄了抵抗的繃緊的身子在帖附不到他的情況下,揪緊了身下濡濕的錦褥,抓扯出縠紋千重、瀲灩曲折。

她體內的魔鬼又在拉扯他了,恣意縱橫、叫囂連天。

啼哭、哀求,溢滿寢殿,助長了他的暴虐與瘋狂。

“魚非魚,你現在可以選擇,要我、不要我。”說是算計,焉知不是他此刻的所求?

她拱背翹臀,盡量地貼合他、給予他,口中慌亂地叫著:“求求你……殺了我……啊……仙卿仙卿……快、快呵……要我……”

……

魚非魚前世常聽人說,男人最平和的時候,是在他經過激烈的歡愉將自己排空後。這個時候的他們,身心完全松弛,會有短暫的空窗期。在此期間,他們是真正的無欲無求。

她事先想過,要把珷兒的事遮掩一陣子。但是,回頭想到澹臺清寂的為人,恐怕不能如她所願。

趁著他剛嘿咻完,身心俱疲,她揣著不安試探他:“我今日,收了個幹兒子。”

半日未聽到他回音,她有些不明所以,便換了一種口吻涼颼颼地說道:“我聽說,你這兒連外頭的蒼蠅進來都需要驗明正身。但是珷兒是我的人,就算是你們看不慣,也不能動他一根指頭。大不了走就是了。君安那裏還欠著我白兩銀子呢。我就給他辦個戶貼,在坊間買個房子,並不是什麽難事。總歸是不吃你家的飯、不喝你家的水就是了。爺有錢,有錢的都是大爺。雖然比不上你們,但是小富即安,強過提著腦袋過日子。哼!……”

他的胸膛略有了起伏。惺忪的睡眼中隱含了薄怒。

“魚非魚,你就想逼我殺人麽?”就沒見這樣的,一完事就說這些個敗興的事兒,簡直比女間最無賴的恩客還可惡。

她忽然也惱了,雙手去推他。入手玉般潤澤堅質:“你生氣?你生的哪門子的氣?擾了你睡覺了吧?你也知道擾人清夢有多討厭了吧?之前你是怎麽對付我的?這叫報應!你就少睡會兒怎麽了?就是熬成兔子眼、多出幾條阡陌溝渠來,又怎麽了?你是女間的花魁麽?指望著這張臉吃飯?……

我說錯了?那兩個女中豪傑、踏雲和垂青,難道不是你的眼線?桂閣難道是隨便的人都可以進出的地方?沒有刑訊逼供建那牢房做什麽?準備哪天致仕了養豬養牛用麽?我養兒子花自己的銀子花得理直氣壯礙你什麽事了?我TM的就想不明白,到底哪裏又沖撞了你老人家了?……

裝啞巴不成,說實話不成,撒謊更不成,非逼得老子斯文掃地窮兇極惡聲名狼藉自甘下流爆粗說臟話才爽麽?爆抱暴,是不是只要是男人都好這一口?非要用強的才過癮、才刺激、才TM的盡興?!”

吼著吼著,覺得氣勢是夠了,但是形象還不夠威武。兩個人裸裎相對的場面似乎暧昧的意味更濃一些。

她便扯了衾被往身上纏。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都沒能將他身上的那部分拖過來。

他就那麽靜靜地側臥著,一手撐頭,瞧著她。銀發滿瀉,如雲堆聚。有幾絲順著面頰流至頷下,恍惚間,竟難以分辨出哪是肌膚、哪是白發。

他的眼角向上延伸,幾乎沒入鬢角,似大家落下的最後完美一筆,意氣飛揚、餘韻無窮。

眼見她的目光由憤怒漸變,至艷羨、至迷茫、至嫉妒,再至憤怒,他的丹唇若新月初生,向天際勾勒出柔和無暇的美好。

“若不用強,可以麽?”他問。聽上去像是很誠心的探討。

給戳破心思的她就有些氣急敗壞了。磨牙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花娘遭到□,終歸還有銀子拿……”

忽然,腦中靈光閃現,給她想通了其中一件很隱蔽的事情。

“大人吶——”

她突然做出一副花娘迎客虛與委蛇的模樣來,那聲音、那拿捏得極為到位的表情、以及那舔著嘴唇、飛著媚眼兒的模樣,叫他有些打不得、罵不得哭笑不得。

這孩子,完全地給女間熏陶壞了。

這樣的女人,將來要是生了孩子,還不定能把孩子教成什麽怪眉怪眼呢!

“大人啊,你看,你都用了我這麽久,感覺如何?是不是也該打賞點什麽了?錢財本是身外物,莫若就賞點黃白之物,如何?”

他抿嘴薄哂,伸手去掐她的臉腮:“魚非魚,你很有意思。可以把好意表達得令人憎惡,也能把居心叵測講的冠冕堂皇。憑的就是這張厚臉皮吧?”

“只要你肯給錢,讓我喊你爺爺都沒問題。”她回答得斬釘截鐵。

“過了這麽久,你總算是找回點本性了。”他的手改為叉住她的細柳腰,“要銀子作甚?果真要供養那孩子?”

她翻個白眼,氣勢如虹:“不然咧?我倒是想生一個呢,得有那本事不是!我得替自己提早安排下,免得哪天突遭橫禍死於非命,連個摔盆掃墓的都沒有。”

他蹙眉,暗中掐了她一把。

她吃痛出聲,沖口就是:“幹什麽!?怎麽跟左良緣一個毛病,動不動就掐人,女人麽?”

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又犯了個大錯誤: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當著他的面又提別的男人。

她那是不知道麽?這妖孽眼裏不容沙子?

她本能地往被窩裏縮。途中想到了自己的經歷,不覺惡向膽邊生,把頭又抻了出來。

她怕他作甚?她才是受害的一方好不好!她沒必要在乎他的感受,他不是她白紙黑字的夫君。他是壞她姻緣的壞蛋。他不如舞楓不如堇色,連公子緣都不如。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不好意思,這兩天扁桃發炎、中耳炎,沒有更。讓各位失望了……今日起照舊一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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