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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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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木,乘天地靈氣,集日月之精華,乃萬木之靈,靈木之尊。永不褪色、不腐朽、不生蟲,可辟邪納福。荷者,合和也。涉江采芙蓉,采之欲遺誰?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丫頭的心思,原來如此啊!……”

花,忽地就開好了;月,霎時便清明了。釋懷的她安閑恬淡得就像是月下的菡萏,亭亭清香。

“投桃當報李。可惜,竟然沒有準備謝禮。可以留著日後補上麽?”攬了她在懷,大手包裹了她的雙手,輕輕地揉搓著,那小小的、軟軟的觸感,既給了他愛憐的心,同時也撩撥著他想擁有的欲。

“我要的,舞楓君已經給了呀。人要知足才會常樂不是麽?”她嘻笑以對,“我還得謝謝你呢,把我帶到這兒來。雖然一路辛苦,可是也見識了許多的高山大河風光秀麗,不虧的。再者,這兒挺好,比平蕪城還要合我的心意呢。”

“哦?”就知道這丫頭與眾不同,最擅長苦中作樂。

“這兒沒有什麽風,經常下雨,所以氣候很養人;這兒的人脾氣好,哪怕你長得像豬頭,頂多也就是多看兩眼,不會朝你丟石頭;這兒的東西特別便宜,同樣的錢,能買一大堆;這兒的花花草草特別多,看著就心情好;這兒的路特別平坦,回頭我再養一頭毛驢,天天體察民情去;這兒的女子生的很水靈,看著就想摸兩把;這兒的男人性子溫吞,最適合婚後當牛做馬;當然,這兒還有舞楓君,管吃管喝還管給月俸,此間快樂這麽多,叫人如何思歸?”擡起臉,眼睛眨呀眨的,無比地單純真摯。

“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親親她飽滿的額頭,道,“明日一早,我就要回皇城了。可能要去一陣子,你要乖乖地等我回來,知道麽?”

感受到懷裏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他暗下也有些懊惱自己的突然。

僵硬很快化成液體,匯入她的話語裏:“舞楓君好過分,專搞突襲。這種事兒,不是應該提前寫個簡策出來麽?就說狗歡搶屎吃,人歡沒好事兒。今天鬧騰得這麽歡氣,果然不是什麽好兆頭!……”

大手胡亂揉揉她的發,嗔道:“你個丫頭,我不過是去去就回的,怎麽就不是好兆頭了?”

“時間事,瞬息萬變。誰知道呢?”在他懷裏偎了一小會兒,越想越不是滋味,忽地推開他,重重地說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安歇了吧。免得明天回去沒精打采的叫人心疼。”

“誰心疼?你倒是說說,你不心疼?”眼眸幽深,叫她莫名地心頭發慌。

“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調笑中隱含著絲絲焦苦。

“你便是你,何來多少?”

“也是啊!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天底下哪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春花秋月各擅其場,姹紫嫣紅各有各的風情。”她故意地曲解他。

舞楓便有些頭疼。不能否認她說的不對,可問題是,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好不好?

“丫頭吃醋了。”擒賊擒首,打蛇七寸。跟她繞圈子只會令自己迷失方向誤入歧途,最好的辦法就是開門見山單刀直入,殺她個措手不及。

果然,她局促了,氣急、羞赧,強詞奪理:“要為你吃醋,怕是早酸死了!舞楓你太小瞧人家了,怎麽能把我跟那些凡夫俗子相提並論?!”

燭光下,她的小臉有些暗淡,顯見是臉紅了。那薄唇高翹、眉目輕揚的模樣,頗有些孩子起十足的故作滄桑,令人忍俊不禁、心生漣漪。

心到意到,大手捧住了那張小臉,狠狠地、深深地含住了那春櫻兩瓣。

當相濡以沫成為習慣,那便是中了蠱、著了魔、上了癮。

一室的幽靜又給攪成了滾燙的糨糊一鍋。單薄的衣裳於是成了最嚴密最□的束縛。

各自抱著恍若訣別一般孤註一擲的熾熱探索、攫取著對方。那是一種天要塌、地要陷都由它去的忘乎所以、不死不休的癲狂。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深深地吸吮,務必在他身上播下自己的情種使之成功萌芽開花結果,“我要給你留點紀念。……不許說是我幹的。……就是要讓你、蕭墻之內亂成一鍋粥。……那些人,想必日子過得太無趣……就讓我制造點噱頭吧!……”

“嗞——”

“嗞——”

她完全地把他當成了大棒子骨頭來啃。

沒有痛感,有的只是深及骨髓的酥麻、悸動。他並不認為她在發癲,恰恰相反,他從她的語無倫次的故作兇猛中咀嚼出了一縷縷半生不熟的酸澀。

眸子,深如朔夜。心境,雲翳霧張。

丫頭,到底該將你放置在何處呢?

……

直到子時,魚非魚才拖著雙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一燈如豆,卻是紅線替她留的。

不由得嘆氣,心想自己已經脆弱到連一點燈光都可以視為普照人間的太陽了,還真是沒用得很哪!

門是虛掩著的。

塌肩駝背一直走到睡榻邊,“咚”的一屁股坐下,鞋子都沒有心脫,直直地就仰躺了下去。順手拉過被子胡亂堆在身上,閉上眼睛開始發昏。

早在她進門的時候,紅線就從榻上坐了起來,憋著一口氣,便想同她吵上一架。不料,她竟然視若無睹地倒身就睡。雖然隔著一層被子,可是仍然能夠感受到她從外面帶進來的涼氣,混合了夜風和花草清香的味道。

她於是懷疑假男人方才莫不是跑去吹涼風了?狐疑地看向她雙腳,果不其然,鞋面都濕了,鞋底上粘著一層濕泥,糅雜著草屑和花瓣。

這倒奇了!還當她又去大將軍那兒鬼混了呢!走的時候那麽高興,一副做賊模樣,結果卻失魂落魄地回來了,跟霜打的秋瓜似的,為什麽?

伸腳蹬她,冷諷道:“怎麽,給人□了?”

沒反應。奇怪,她的脾氣幾時變得這麽好了?

“你打算就這麽睡麽?不用洗一下麽?不覺得臭麽?”繼續蹬她沒“起來,我叫人準備熱水。”

不知什麽時候,竟然習慣了服侍她。

但是眼前這個病怏怏的模樣還真叫人看著不爽利。

“餵,是死是活,應一聲成麽?”手指不覺卷成一團。心想若是再不起來,她就用擰的。

被子下的人扭了□子,表現出了極大的不耐煩。

紅線黑了臉:“夠了,假男人!別擺出這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寒磣誰呢?誰強了你找誰算賬去,在這兒死眉瞪眼的你可真出息哇!……”

魚非魚作了幾個深呼吸,終於無法遏止地騰地起身,一把揪住了紅線的胸襟,惡狠狠地吼道:“你TM的巴不得我死是不是?我就偏不死,氣死你丫的!就算是死,死之前也一定要先把你變成一個人盡可夫的!”

半夜三更的,她的鬼叫那叫一個宇內聞名、聲動九州:“滿倉、滿倉!”

隔壁一陣稀裏嘩啦大響,不大工夫,滿倉的聲音出現在了門外,緊張兮兮地:“校書,怎、怎麽了!?”

“滿倉,你去告訴秦將軍,就說我說的,這死婆娘就交給他了!剛剛打完仗,兄弟們需要犒賞鼓勵。念這婆娘是第一次,下手不宜過狠,免得吃了上頓沒了下頓。一天安排十個八個就成。還要防著她自殺,沒的過一陣子交換俘虜的時候不好交差。唔——紅唔——”

滿倉呆呆地不敢動彈,但聽得屋子裏頭摔跤一般撲通撲通響聲不止。

“校書?”怯怯地問,心裏卻是冒出來一個邪惡念頭:那個……校書莫不是在跟那個紅線那個?……話說,他倆的關系,著實太邪門兒了……

騷動暫告一段落,紅線占據了上風,將她牢牢壓在腿下,恨聲威脅道:“有種、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有沒有種,用得著明說麽?”死不悔改的家夥兀自刺激她,“你TM的就是一俘虜,還想怎麽著?你以為是個人就跟我似的這麽好欺負?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啊?是個人就想左右我影響我,做夢吧都!”

脖子忽然給扼住了,紅線的力氣,嗯,比男人還男人。

魚非魚也不是吃素的,兩只手抓著她的腰帶,拼命地前後拉扯著,口中嗚哩哇啦亂叫:“來人哪!——殺人滅口啦!——紅線你個賊婆娘惡毒婦,我要休了你!——”

“掐死你,掐死你,叫你胡說八道!”

“混蛋,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伸出手胡亂抓向那耳垂上新裝的耳珰。

“憑什麽!?出爾反爾顛三倒四不講信用的小人!”

“你個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變態人妖醜八怪假正經!再掐、再掐我□了你!”

“你倒是來啊!——你有那本事麽?啊?你用什麽強?啊?”

“我……我……我TM的有手指有木棍有匏瓜有蠟燭。弄倆玉勢,能作死你丫!”

“……”

“……”

“得了吧,收起你那情深意重的虎視眈眈。告訴你,小郎我心情不好,若不想天下大亂,就給我老實一點。不然,給你弄個魚死網破,叫你哭都哭不出來。”鬧一鬧,郁悶消了大半。廢柴都能燒火煮飯呢,誰說紅線沒點用處?

作者有話要說:看來大家對長篇不感興趣。下周李闡提開新文,跟這篇完全不同的風格,虐啊,20萬字左右。歡迎感興趣的親屆時蒞臨參觀,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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