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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鷹曪的六名手下以最快的速度圍成了一個圈,開始念起咒語。

六個人圍成了一個圈,將季幽淋圍在中間,這是一個陣型,就像是一個儀式一樣。

然而季幽淋聽見這些奇奇怪怪的咒語之後,馬上便感覺到天昏地轉,這六個人的聲音甚至鉆進了她的腦子,在腦子裏盤旋縈繞。

言孝武看見這個儀式臉色就立即慘白了起來,這是封印意識的儀式,一旦被封印了意識,人就等於沒有思想,他們想利用這個方法將她強行帶回去。“住手,人既然已經找到了,就不必用這種方法。”

“言孝武,你懂得什麽,你以為為什麽長老們會親自派公主出來?”六人之中的其中一個人忽然道。

“為何?”言孝武皺起了眉。

“就在你們離開南疆之後,中原士兵就闖入了族中,在各長老們的全力迎戰之下,我們才得以平安,眼下各長老都是身受重傷,女皇必須馬上回去坐鎮。”

“除非你能一輩子綁著我,不然我一定還會再逃出來。”季幽淋虛弱的聲音傳來,聲音裏仍然帶著不屈跟倔強。

言孝武雙眼一瞇,雙眼立即合成了一條縫也毫不客氣道:“那我只好再把你捉回來。”

她說完這句話,季幽淋就也沒有反應,雖然她還有思想,但是身體已經不再聽從她的指揮。

但就在此時,她手中的劍竟然綻放出萬丈藍光,藍光刺眼萬分,幾乎讓刺痛了所有人的雙眼,使得所有人不得不閉眼避及光芒。

忽聞汀的一聲。

竟從眨眼藍光內閃過一道聲響。

那是寶劍出鞘的聲音跟劍鋒露出的寒光。

陰冷,寒毒的光芒掃過。

當言孝武感覺到的時候,劍尖已經對準了他的喉嚨。

這不令他感覺奇怪,真正神奇的是,他微張雙眼卻發現——這把正準備刺入自己喉嚨的劍竟然是懸浮的。

“這是……”說話間,言孝武幾乎都感覺自己的喉結已經被劍尖刺入。

14.第一卷 怳然一夢瑤臺客-第十四章 歸來

“殘魂寶劍?”混亂中,不知是誰喊著:“快放手,不然你會死在那把劍下。”

話音落下,言孝武便感覺一股冰冷的涼風從自己脖子傍掠了過去,如果這把劍不偏不斜,那麽現在已經筆直的刺入了他的喉嚨。

這把劍在威嚇他。

它竟然在保護自己的主人!

世間竟有如此神劍?

言孝武雙手一推,立即將季幽淋推了出去,同時立即伸出手想去握住那把神劍,誰知道忽然之間,白光四射,光忙刺痛了雙眼,若不緊緊閉上眼睛,恐怕他們的眼睛都會被刺瞎。緊隨後這些光所到之處,所有的人都仿佛被萬劍所刺。

很快,言孝武跟其餘六個人身上的衣服都傳來了撕裂的聲音,同時所有人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被大大小小劃出了細碎的傷口。

“不好,殘魂寶劍在保護自己的主人,快念咒放了女皇,不然咱們都會被這把劍殺死。”混亂中這聲音猶如一道命令,六個人幾乎同一時間又在圍上季幽淋,擺出陣型口中念動著奇奇怪怪的咒語。

過了半晌,季幽淋才從咒語中解脫出來,然而這次蘇醒,季幽淋的眼神已經閃亮如劍,與平時竟大不相同,忽然她身子一縱,整個人如離玄之箭飛了出去,一把便牢牢的握住那懸在半空之中的神劍劍柄,口中喊道:“住手,回來。”

剎那間,光芒退卻,整個樹林之中仿佛從未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此時除卻言孝武之外,其餘六個人立即齊身單膝跪地道:“屬下罪該萬死,請女王恕罪。”言孝武看清楚了,在這六個人的齊聲之下,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是惶恐的,跟剛才的神情是完全不同的,他們好像知道了什麽,並且畏懼他們所知道的事情。

言孝武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季幽淋,卻從她的神情中發現她仿佛不在是平時那個與世無爭的季幽淋。她就好像在忽然之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的眼神之中竟然毫無半絲感情,她望著眾人的眼神冰冷無比,就好像一個真真正正的女皇。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此時此刻言孝武總覺得季幽淋臉上的胎記滲透著無比的妖異。

“敢對我動手,竟然還想要活著回去,該死。”狠毒的話音落下,季幽淋隨即伸手一指,一道白光突從袖中閃出,忽聽哢一聲,那六人之中的其中一人肩膀之上竟被流出了鮮紅的液體。那是劍劃過衣衫的聲音,是從皮膚上劃過的聲音。

但季幽淋的手忽然僵硬在了半空,竟在再沒有接下來的舉動,好似正有什麽力量在相互抗衡。“你是誰?你想殺了他們?”這是季幽淋問的。

“他們敢對女皇出手早就應該自己會死。”這也是季幽淋答的。

季幽淋忽然之間好像變成了兩個人,好像在她的身體裏正有一個善,一個恨的兩個人,而這兩個她正在同一個軀體裏發生了歧義。

所有的人都不敢靠前,沒有人知道眼前的一幕到底是怎麽回事,也沒人敢阻止,只能靜靜的看著。

“我不許你用我的身體殺人,你到底是誰,給我出去。”季幽淋的手顫抖著停滯在半空中,好像有人耗盡了所有力氣阻止它落下來。

“呵,我就是你,而你就是我,我們兩個本來就是一體的,我出不去,你也沒有辦法讓我出去,這也是我的身體。”

“你胡說八道。啊……”兩股力量相互抗衡,總有懸殊,而所屬善的一方最終敵不過恨的一方,而被壓制了下去。一瞬間,光芒萬丈,整片林子又在亮起萬丈刺痛雙眼的白光,光芒將整片大地包圍,再也沒人能掙得開眼睛。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哈哈哈哈……樓啟梟,我要你為背叛欺騙我的事後悔,我要報覆你,我發誓,我一定要讓你一無所有。哈哈哈哈……”季幽淋好像發了瘋、發了狂一樣對著天空狂吼,吼聲伺候,怨恨無比。

恨,仿佛恨透了那個叫樓啟梟的人。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季幽淋不可能認識那個叫樓啟梟的人,因為樓啟梟是龍域的皇帝,是毀滅蒼雲的罪魁禍首,是害的女王郁郁而終的元兇,同樣是害的蒼雲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的罪人。

只有她……

鷹黎。

她回來了。

帶著仇恨。

仿佛從地獄的深淵裏爬了出來一樣,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隨著白色光芒的包圍,言孝武的記憶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甚至更早,回到了滄雲國仍在的時候。

回憶起那個穿著純潔素雅的衣服、美麗的簡直如同仙女一樣的女人——滄雲國的女皇。

他傾慕了十年的高貴女人。

如果,她沒有愛上不該愛的人,也許,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果可以,言孝武情願選擇忘記一切,再也不願想起一絲一毫的過往。

可有些事,終其一生,恐怕也是想忘卻無法遺忘的。

那個時候的言孝武,是個將軍,是滄雲國第一勇士,常常打生長,所以被人成為常勝將軍。一個將軍時常半載君王身邊在正常不過的事,他也樂於待在王的身邊,只因為,她是他愛慕的女人。

這樣的日子是他一生之中最簡單的日子,把感情放在心底,緊緊的壓著,只求能在心愛的人身邊默默守護倒也有一番情趣。

只是一件事情並不能維持多久,哪怕是在不幸,或者在幸福的事都只能是一個階段,緊緊跟著的,絕對是完全相反階段。

他還記得有一天,滄雲國邊塞告急,龍域十萬大軍壓境,當時龍域屢次挑釁,超重百官無能致使軍心紊亂,女王為了贏得軍心決定親自出戰。

言孝武絕對不曾想到,這邊是一切糾纏的開始。

出征的途中,她認識了他——龍域的皇帝,樓啟梟。

誰也沒想過兩個本應該打的你死我活,仇視對方到死的人居然在鬼使神差的安排下相愛了。

而言孝武這個從始至終都只能默默守護的人,也終於在這場冥冥註定的姻緣中明白自己敗了,敗得一塌糊塗。

最後,他知道了,那個男人居然只是利用她,利用她女皇的身份擾亂她的心,然後趁機作亂將滄雲國打的一敗塗地。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目的,為了他的野心,狠狠的從他身邊奪走了愛慕的女人,然後又犧牲了她。

言孝武到最後才知道,自己有可笑,他最愛的女人投身跳進了火海,現在卻又在欲火中重生,他卻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冷眼旁觀。

他能做的唯一一件是就是將這段感情活埋。葬在心裏最深處,沒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

白光退去,回憶結束,一切始終就像沒有發生過,只有季幽淋因為體力不支而昏倒在言孝武的懷中。

“四年,五年,十年時間無法抹去太多,你終究還是回來了,可是這樣值得嗎?”撫著季幽淋的臉龐,縱然她這張臉在旁人看來毫無美感,但都他來說卻能清晰看見鷹黎女皇當年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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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正午時分,白魂連同鬼狐貍的肚子都已快要餓憋了,他們已經準備在郊外的小店中吃些簡單的東西在繼續趕路。

半晌之後,沒想到飯菜還沒上來,就聽見小二哥怒斥趕人的聲音。

兩個人雙雙回頭,就看見了市級上那個,他曾施舍過饅頭的熟悉面孔。

“怎麽是她?”白魂淺聲喃著。

他並不是個普通人,所以他非常不喜歡同一張小人物的面孔再見第二次,因為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他被人跟蹤了。

白魂是個多疑的人,所以這次他並不想再多事。

“你認得她?”鬼狐貍倒了杯茶送入自己口中。

“不認識。”白魂回答的幹脆利落。

“但是我看她好像認識你。”鬼狐貍指了指,“你看那丫頭正看著你。”

“在城中曾有過一面之緣,此人無緣無故又出現在此,必然是跟著我們來的。”白魂說的平靜的仿佛一碗水。

鬼狐貍笑了笑:“你覺得她跟蹤我們是有目的?”

“不錯。”白魂也倒了一杯茶水啄了一口。

鬼狐貍戲謔道:“何不試試看?反正我們兩個男人一路寂寞,有個女人總要好過兩個臭男人。”說著他喚著小二,吩咐他退下去,放那個丫頭進來。

鷹曪走進來,看見桌上豐富的菜肴肚子就想起了戰鼓雷鳴,鬼狐貍還笑她若是上了戰場,放在敵人堆裏,必然會讓使三軍士氣全消。

鷹曪卻連理也不理他,只顧看著話也沒說一句的白魂。

鬼狐貍拍了拍白魂的肩膀,調侃道:“看來人家看上你了。”

白魂仍舊沒有說話,鬼狐貍覺得無趣,便叫她坐下:“姑娘不如先吃點東西,有什麽話等填飽肚子之後再說?”

鬼狐貍沒想到,他說完之後,對方真的毫不客氣的坐下來倒水給自己喝了飽,不但如此,飯菜剛一上來,馬上就全進了她的肚子。

鬼狐貍搖了搖頭,淺笑出聲:“這位姑娘真是好胃口,等我下,我馬上回來。”話音落下,他就跟一陣風一樣消失在兩人眼前。

而在鬼狐貍不在這段時間裏,白魂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跟鷹曪說過。

半晌之後,鬼狐貍拿著一個大包袱回來了,他回來之後就把報覆扔給鷹曪:“裏面是一些換洗的衣服,等前面有了客棧你熟悉一下換上,姑娘家總要幹幹凈凈的才漂亮。”

15.第一卷 怳然一夢瑤臺客-第十五章 刺進胸口的劍1

白魂以一種怪異的表情看著鬼狐貍:“你準備帶她一起上路?”

“這有何不可?我們兩個大男人,難道還應付不了一個小女子,更何況,你看她看你的眼神。”鬼狐貍笑了笑,指了指鷹曪,挑眉道:“人家八成是看上你了。”

鬼狐貍的一句話讓兩個人的臉上都泛出了紅暈還有難看的表情。

“公子勿開玩笑。”白魂臉色一僵,剛喝下的茶水仿佛哢在了喉嚨之間。

“你胡說八道。”鷹曪跟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

鬼狐貍點了點頭,笑了笑,這笑容就好像在說,此地無銀三百兩。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刮起了一陣黃沙漫漫的狂風,中原天氣最近不知為何時常變化,總是好好地天氣就回忽然刮起狂風或者下期小雨,這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只是風沙吹進了店裏,落在飯菜之上總是讓客人感覺極為不舒服。

小二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剛準備把門窗關好,就看見從黃沙之中幾個穿著異族服裝的人朝著他們這間小店走了過來。

店小二認得那些人穿的衣服,這樣的客人他們的店中也沒少招待,全部都是些南疆客,只是這樣的客人他們平時並不喜歡招待。

誰不知道南疆最擅長的就是巫術蠱毒那一套,要是這幾位爺不高興了,在他們店裏弄些蠱去害人,他們的店就算完了。

“幾位客人,您看,您來的真不巧,小店今天已經人滿為患了,您看你要不去別家吃飯?”

店小二沒想到自己剛說完,就被人想小貓一樣拎在半空中,他的眼神一花,就看見一個壯漢,壯漢粗著嗓音沖他喊道:“方圓幾裏就只有你家一家野店,你讓我們去何處?”

“八魯,住手,這裏不是南疆。”說話的這個人一眼就別鬼狐貍認了出來,他不就是跟在季幽淋身邊的那個男人嗎?他記得那個人的名字,言孝武。

“小二,看這幾位風塵仆仆的樣子,一定走了不少的路,你就行行好讓他們進來便是。”

鬼狐貍一開口,自然也引了那個人的註意,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只因為鬼狐貍兩次見到言孝武都帶著面具,如今他並沒有帶面具,反而讓言孝武認不出來。

雖說他沒有認出對方就是鬼狐貍,但言孝武卻覺得他有些眼熟,這種熟悉就像很久之前曾有過數面之源,但若是真的見過數次,他一定會記得。可是現在他只覺得眼熟,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記憶。

也許是人有相似,這個人的五官讓他覺得很像某個印象不深的屬下吧。言孝武並沒有在意,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對面跟在那男人身邊的女子。

那個昔日高貴如神一樣存在與族中的女人,如今卻穿著一件打滿了補丁的衣服,以一副破衣爛衫,骯臟不惜的樣子出現眾人面前。

她的臉上沾滿了泥巴,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她原本的樣子。

鷹曪對著他們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不要多事。

而言孝武看見她的眼色,也就自然當做沒事一樣,只對著鬼狐貍點了點頭,就好像根本不認識她一樣跟其他幾個人安靜的坐在屬於自己的座位上。

這行人總共有八個人,七個男人,一個帶著面紗的粉衣女子。

這個女人本應該認識鬼狐貍的,因為鬼狐貍已經認出了她,她臉上那塊紫色的胎記是他絕對不會認錯的。

但是現在,她卻沒有一點反應都沒有,平靜的好像從來沒認識過他這個人一樣。

鬼狐貍天生就是個好管閑事的人,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有玄機。

“請問這位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面?”

他問她,可被問話的女人就好像沒聽見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反而是叫八魯的男人回頭瞪著他。

鬼狐貍就更感覺奇怪了。

但他還不算笨,這些人身上散發著濃濃的邪氣,想必自然是熟練武術蠱毒之人,若是在此與他們有任何爭端,自己便是毫無勝算,於是他避其鋒芒的禮貌道:“大概是在下認錯人了。失禮了。”

他們這頓飯吃的極為簡單,很快他們便吃完離開了客棧,而言孝武一行人卻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吃飽上路。

路上無風,天氣又晴和起來。進入到鳳陽城之後,他們一行人很快便投宿到了鳳陽客棧。

然而他們沒想到,鬼狐貍跟白魂、鷹曪卻在身後一路跟著他們來到了鳳陽客棧。

鳳陽是跟他們形成完全截然相反的道路,也是往南疆去的必經之路。但鬼狐貍還是來了,他總覺得那個丫頭的神情古怪,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原因。

匆匆投宿,當夜夜晚,鬼狐貍便忍不住溜進季幽淋的房間。

房間很空,只有她一個人坐在床沿上。

她的反應很奇怪,明明他都闖了進來,明明現在就站在她的眼前,可是她卻連半點反應都沒有,仍舊坐著,一雙眼睛毫無神采的睜著,看著前方又好像什麽都沒看。好像世界上的任何事都跟她沒有關系一樣。

這種感覺好像她就是一尊雕像。

“是他們對你用了巫術?”鬼狐貍蹲下來,拍了拍她的臉龐,她沒有半點反應。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忽然控制不住自己對她的好奇心,忽然想把那些曾壓在心底沒埋沒的問題一次問個清楚,但……話在嘴邊,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你到底是什麽人?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對你?”

他的話音才剛落下,就感覺後脖頸子處有一絲寒涼寒涼的冷氣,那是劍的溫度。

剎那間,他反應過來,此時此刻他的背後正有一把劍對著他的脖子。

如果現在他的身後正站著一個人,那麽這個人的武功一定在他之上,他甚至沒聽到這個人走進屋的腳步聲,也沒有聽見拔劍的聲音,更沒有感覺劍客在殺人之前所散發出來的殺氣。

這不對。

一個人如果武功卓越,那麽走路不會發出聲響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但是武功如此高的人竟然能毫無殺氣的用劍指著一個人,這很奇怪不是嗎?

他緩緩回過頭,眼前的這一幕幾乎驚呆了他。

他的背後確實有把劍正對著他,幾乎就要刺入他的身體。

但是卻沒有人在用這把劍。

這把劍仿佛在憑自己的意志在動。

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神劍?

他不禁發出感嘆。

如果武林之中有任何人擁有這把劍,畢竟是雄霸一方的霸主吧。

他搖頭笑了笑。

但它卻是在保護她——一個天真的的醜丫頭。

“我不會傷害你的主人,我是來救她的。不管你信不信,我絕對不會傷害她。”

最神奇的事發生了,這把劍緩緩的後退,竟然好像能聽懂他的話。

“這才乖,看你也是一把忠心耿耿的劍,不如一起想想辦法讓你的主人恢覆。”

劍身發出了幽幽的藍光,光芒微弱卻奪目的很。

鬼狐貍皺眉道:“這是什麽意思?”

鬼狐貍的話音剛落,屋子裏就想起了幽幽的聲音,好像有人再說什麽,這聲音需要很用心聽才能聽出在說什麽,鬼狐貍聽了很久才聽出來——這聲音好像在說:“樓啟梟?”

“又是樓啟梟?”鬼狐貍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難道你跟他也有關系?”

那聲音又再響了起來,這次仿佛是在喃喃的說話,樓啟梟必須非常仔細的聽才能聽得出來在說什麽。

“救她,她被劍中魔影束縛,心智大亂,我用咒語封住她的心智,現在必須要用你的血將她身上的魔影驅逐。”

鬼狐貍不解到

“為什麽是我?”

聲音在也沒有了,四周寂靜的很。只有劍身發出的幽幽藍光似乎越來越強。

忽然之間,季幽淋清醒了過來。

“你快走。”

在鬼狐貍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季幽淋猛然一劍刺了過來。

“餵,你做什麽?又叫我走,又拿劍刺我。”鬼狐貍躲開季幽淋刺來的劍。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我真的會殺了你。你走啊,走啊。”季幽淋不受控制的每每此處一劍,都必然是鬼狐貍的要害。

喉嚨,心臟,小腹,每刺出一劍,都幾乎要了他的命。“樓啟梟,我要你去死,我要你去死。”仿佛積攢了無數的怨恨,恨透了他一樣,鬼狐貍一瞬間驚呆了,她的話充滿怨恨跟激烈。完全不是平時那個天真的樣子。

此時此刻,他似乎明白了“魔影”的含義,她像是被另外一個人附體了一樣,她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丫頭。

而她對於樓啟梟有著冰凍天地的恨意,——那是沈澱了一生的恨意和悲哀。

樓啟梟三個字忽然之間就像一個聯系著某件事的線索,仿佛千絲萬縷將他緊緊地纏繞起來,將他纏繞其中。

就在他想入神的時候,忽然之間,一把劍刺入了他的胸口。

一瞬間——

他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那是真真正正的心痛,馬上,他的胸口滲出了鮮紅滾燙的液體,浸透了他的衣衫。

這一劍是致命的一劍,他曾經也刺進過很多人的胸口,而他們也再也沒有站起來過,可笑的事,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丫頭的手上。

16.第一卷 怳然一夢瑤臺客-第十六章 刺進胸口的劍2

一道寒光,劍從鬼狐貍身上抽了出來,鬼狐貍望著季幽淋,雙眼之中滿是不解,血滴順著劍身流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發出水滴一樣的聲響。

四周是絕對的寂靜,天地仿佛都在這一刻沈默了。

鬼狐貍緩緩的倒了下去。

這一刻,他仿佛看見了一幕幻象,幻象之中正有一個女人站在他面前,他看不清楚,看不清楚她的臉。

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還有一陣心悸的疼痛,為什麽?

也許……他的魂魄就要被她勾走了吧,這是真真正正的被勾走。

鮮血流淌,那人倒在血泊之中,季幽淋才終於清醒過來。

一個人,雖然不想但卻始終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將人活活的殺死是什麽樣的感覺?

如果她會殺人,如果她將殺人當做一件麻木的事,她都不會有現在的感覺。

她痛恨殺人,這是她這輩子第二次殺人,但這一次卻比第一次還要令她難受。因為這個人曾是她的朋友,甚至在幾天之前,她還與他交談過。

有一種極度惡心的感覺卡在喉嚨,她的胃在翻湧,但是都絕比不上她的心,她的心仿佛也在滴血。

淚滑落,就好像他的血。

房間中出現如此大的響動,白魂跟言孝武亦是同時趕了過來。

看到屋中的淩亂跟手持血劍完全沒有反應的女人,白魂一瞬間飛身上前,只要他能碰到季幽淋,他便能輕而易舉的切斷她的喉嚨。

白魂的動作很快,很準,很狠,但可惜言孝武居然比他要快一步,飛身一拳便迎了上來,兩個人交起了手。

“你們都瘋了嗎,他還沒死,他還有氣。”鷹曪趕進來,摸了摸倒在血泊中的鬼狐貍,他身上還有溫度,他還有呼吸。

鬼狐貍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床上。

檀香的味道讓他渾身上下軟弱無力,酸疼的感覺幾乎傳遍了全身害他連坐起來能力都沒有。

定了定神,他看清了四周,確定了這仍是人間才有的景物之後,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自己還活著。

仰視著天花板,他的嘴角撇出了一抹弧,至今為止,被劍刺入胸口而沒死的人,他只見過一個,就是他自己。

他猜是白魂救了他,畢竟在他身份還未查明之前,那人絕不會讓他陷入危險。

很快門就被推開了,客棧的門都是楠木做的,久了之後會發出一種輕微的聲響,這種聲響雖然輕微,但有時候卻很難聽。

一個人走了近來,腳步輕盈,呼吸勻稱,當是個女人。

只是鬼狐貍沒有想到,他看見竟是季幽淋。

“你醒了。”季幽淋見他醒著既欣喜又安慰。活了二十多年,她第一次感謝上天。

“你救了我?”鬼狐貍皺眉,完全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麽意思,一時要殺自己,一時卻要救自己,這個女人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她已經被弄的有些糊塗。

季幽淋低著頭,不敢看他,搖了搖頭說:“我只是在照顧你,只是贖罪,我沒有救你。救你的是你的朋友。”

白魂呢。鬼狐貍馬上便反應過來。“他人呢。”

“去幫你買藥了。”

鬼狐貍輕聲呵著,避開季幽淋:“你不會又想殺我吧?!”

季幽淋急忙揮起手解釋:“我不是要殺你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怎麽了,只感覺到身體裏有另外一個人在控制,可是剛才當劍刺入你胸口的時候,血滴順著劍身流下的時候,我就清醒了,你的那個白衣朋友還差點殺了我。”

鬼狐貍的臉色很不好,很蒼白,嘴唇也很白,仿佛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

一個胸口中了一劍人,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幾乎流幹,又怎麽會有其他顏色。

他捂著傷口呆呆的望著她,發現她的臉色也很不好,很蒼白,那是被嚇出來的顏色,她的眼眶是濕潤的。他忽然間發現這個女人臉上的胎記顏色好像比之前淺了許多,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她臉上那塊胎記顏色深的嚇人。那時候她在月光下就好像一只夜叉,那是一般人都不會輕易就忘記的一幕,所以他絕對不會記錯。

可是現在她臉上胎記顏色明顯比那時候要淺的多,也妖異了不少。

妖異的胎記是他從來沒見過的!

女人的眼淚也是他沒見過的!

他從來不缺女人,卻從來不哄女人,所以女人對他從來只有仇恨,介乎於恨不得殺了他卻又不忍心殺他的地步。

他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為自己流淚。

心裏莫名的一陣悸動。

“你……別哭。”

“對不起。”淺淺的道歉聲。

鬼狐貍虛弱的擡起手去撫她的眼角:“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麽人?”鬼狐貍指了指季幽淋的劍。“你不是普通人對嗎?”他認為直到今天,他已經可以問清楚她的真實身份了。

季幽淋仍舊低著頭,乖乖的任他擦去眼角的淚,也不抵抗:

“我不能告訴你,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無心殺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從拿了那把劍之後,我就變得很奇怪。”

鬼狐貍看了看季幽淋身後的那把劍,不用想也知道是在說它:“這把劍世間少有,而且能有自己意志的神劍,世上絕無僅有,這種劍身之上一定附著某種邪物,奉勸你還是少用為妙。”

“如果我可以擺脫它就好了。”

“什麽意思?”

“沒什麽,我去打點水,一會兒你該換藥了。你千萬別亂動,你的傷口十分嚴重,好不容易才止住血,如果傷口崩開在滲出血就危險了。”

他想走,卻一把被鬼狐貍捉住,她不敢掙紮害怕自己會再次傷害他。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季幽淋無奈的看著他:“你的好奇心真的好嚴重。這不一件好事。”

“那你是不準備告訴我?”

“是。”她說的堅決。

“為什麽?”

“因為告訴你並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我們是朋友,那這件事就根本不重要,如果我們不是朋友,你就更沒必要知道。”

鬼狐貍放開她,也不再多說什麽:“既然如此,我不問便是。”

房間寂靜,無聲,季幽淋默默地退了房間。

鷹曪正守在門外。

季幽淋的出來的時候,她便問道:“裏面的人是不是鬼狐貍?”

“如果我說是,你打算做什麽?”

“殺了他,拿玄天令。”

“你敢。”

“我為什麽不敢?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族人,為了蒼雲國,可你呢?你為我們做了什麽?你除了逃跑就是逃跑,從來沒有想過南疆的族人現在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

“難道一定要打打殺殺,躲躲藏藏的他們才會滿意嗎?就算我回去替你們完成了覆國的使命又如何?你知道這要犧牲多少條生命?這要付出多少代價?你們想要覆國卻連兵權都沒有,你們真的打算犧牲無辜的百姓,來滿足自己的野心嗎?”

“那又如何?成王敗寇,我們也是在為自己的族人跟子孫再鬥,難道你要滄雲國的百姓一生一世躲在野蠻的南疆,過著終日不見天日的生活?”

“我就是無法讚同你,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讚同。”季幽淋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如果我是女皇,一定比你出色,一定比你做的好,我恨透了可惜我不是,季幽淋,你遲早會讚同我的,我一定會讓你讚同我。”鷹曪清晰的聲音響在季幽淋背後,而換來的卻是決絕的背影。

季幽淋跟鷹曪之間爭吵源於兩個人各自不同的世界觀,季幽淋從來不想跟政治有任何關系,因為她很清楚明白的知道,政治的手段未必是純潔的。

在政治這條路上,很多人都無法保證自己腳下的路是光明大道。在這條路上必然會有很多人犧牲別人,也會很多人會被別人犧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真正踏上這條路之後,很多事就不是自己在控制了。

正是因為季幽淋明白這一點,所有她寧願平平靜靜的過一生,也不想去做一場皇帝夢。

可是鷹曪卻不一樣,大概是因為從小就生活在這個環境裏,從小就接受著成王敗寇式的教育,所以反而就像很多男人一樣,掉入了權利的漩渦而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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