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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還是個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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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十幾年前綁走容敏之後,後續的事情楊樂楓就再也沒有關註過。她不只要處理歐家的事情,還要遙控著自己的娘家,並且時刻提防有沒有小妖精迷住司徒佑,整天忙得團團轉,哪裏有時間關註這種小事情。

誰能想到,自己這個蠢女兒,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現在,她居然還有臉回來跟自己哭訴!

歐以荷知道楊樂楓正在生自己的氣,可是她沒有辦法。現在自己的丈夫鐵了心要和自己離婚,她要是再不找個幫手,只怕真的要木已成舟了。

把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看著楊樂楓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歐以荷心中不住的咯噔,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本來是打算讓宇文邁處理了那賤人的,誰能想到他失手了。現在,容敏和玉宇說了我的身世,逼迫容家做出選擇。”

而且,還如她所願的,容家準備犧牲自己。

楊樂楓想要惡狠狠的罵一頓。

眼前這個卑微的想要回到容家的女人,哪裏像自己的女兒?一點自己當年的風範都沒有!

“宇文邁的事情,你爸知道了?”楊樂楓口中的那個人當然是司徒佑,“他是什麽意思?”

如果要插手兩人之間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她得先知道他是什麽態度。

“他說他會處理。”

想到這裏,歐以荷就覺得憋屈。黑麒幫不是號稱北方第一大幫嗎?如今容敏就在京城,難道他們這麽多人還對付不了她?

“自然他說會處理,你就耐心等著就是了。”楊樂楓心下一松,不以為然道,“你不是說你已經牢牢掌控住了容玉宇的心嗎?這幾天你多吹點枕頭風也就是了,別搞得像是個怨婦似的,生怕男人不倒胃口。”

如司徒佑和容玉宇這種大權在握的男人,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胡攪蠻纏、不識大體之類的女人,若是整天一副哀怨的臉龐,饒是再有情,看久了也會生煩。他們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單掛在這一棵樹上?

“我早就和你說過了,對於男人你要張弛有度,既不能太過分的依賴,又不能太過冷淡。”楊樂楓恨鐵不成鋼道,“別整天巴巴著盯著你的男人,和外面的女人爭風吃醋。別妄想著去做他所謂的最愛的女人,而是要做他身邊最長久的女人。”

“你要有自己的生活,別讓人誤會你沒了他就活不下去,但是也不能跟個冰塊似的。欲擒故縱這個招式是不錯,但是其中的度你要掌握好。”

這些話以前她還未出嫁的事情楊樂楓也曾對她說過,當時她還不以為然,想著不只是要做他身邊最久的女人,而且還要做最愛的女人。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到底是自己貪心了。

只是此時後悔也沒有用,最要緊的是如何處理好眼下的事情。

她一個人丟臉不要緊,不能連帶著自己的兒子女兒也跟著沒臉見人。

“可是他……靠譜麽?”

歐以荷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司徒佑,只得用他來指代。

也不能怪她會有這樣的擔憂。如今的黑麒幫可不是他說了算,而是他的兒子司徒衡。對方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真的會出面幫忙嗎?

可不見得。

“沒出息的東西!”楊樂楓簡直是要被歐以荷給氣死了,也不想再多跟她交談,“我現在很累,等到晚上再說。”

她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此時此刻腦子都快要炸了,哪裏還有什麽心思給她解決事情。

歐以荷見她滿臉疲憊,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沒有辦法,只得站起來,“那我先出去。”

關上門,歐以荷還沒來得及調整自己的情緒,就見到許久不見的大哥歐笛迎面走過來,“我聽凡含說你回來了,出了什麽事?”

自己的妹妹他還不了解麽?沒有什麽大事是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的。

“沒事,就有點煩,想回來看看。”歐以荷不想對他說實話,免得自己被他嘲笑,“我下樓去找凡含,媽睡覺了,你沒事別打擾她。”

歐笛沒出聲,看著她下了樓,重重的哼了一聲走進了自己的書房。

蔣凡含還在樓下坐著生悶氣。剛才自己的丈夫進門,只問了自己幾句話就上了樓,態度不冷不熱,顯然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

自己嫁進歐家這麽多年,是真心為了歐家好。避免他們亂想,她連娘家都很少回去。誰知道饒是這樣做,依舊不得自己丈夫的心。不只是如此,他還時常對自己甩臉色,捧著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

男人就是賤!

恨恨的想了半天,見到歐以荷下樓,她壓下自己的心緒露出了笑容,“餓了嗎?我讓下人給你做點吃的。”

歐以荷搖搖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蔣凡含瞅著她的的臉色,不算得很難看,想了想小心翼翼道,“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一聲。”

兩人以前是好友,對方是什麽樣的性子都很清楚。歐以荷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是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說,當下點點頭。

“這段時間,爍兒總是讓人來接律凝那個賤丫頭……”

她話沒說完,剩下的意思卻不言而喻。

律凝是誰?說好聽點是歐笛在外的私生女,說不好聽的就只是個歐家的下人。容爍是誰?那是容家的大少爺,未來是要繼承容家的一切的。若是兩人鬧出了點什麽事情來,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事關自己的兒子,歐以荷頓時打起了精神,“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不得不重視。

要知道,律凝的母親就是個狐貍精一般的女人,當初迷惑得自己的哥哥差點為她放棄了歐家的一切。後來要不是她們使了點手段,又火速讓歐笛娶了蔣凡含,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蔣凡含見她臉色凝重,知道她是放在了心上,頓時又繼續道,“爍兒前段時間去了N市,也是把那丫頭帶去了幾天。回來之後又是讓人接了那丫頭出去,晚上也不見回來,我怕……”

歐以荷的臉色都變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提心吊膽,倒是沒有註意到自己兒子這邊的動靜。如果蔣凡含說的都是真的,那麽背後的深意她不得不去想。

他們可是表兄妹!

越想越覺得瘆的慌,歐以荷也顧不上蔣凡含還在場,直接掏出電話打給了容爍。電話許久才被接聽,那邊似乎有點吵,卻是讓得歐以荷微微放下心,“你現在在哪兒?”

以前他做什麽事情她從來都不管,這還是第一次打電話問他的行蹤。容爍皺著眉頭回道,“在和幾個朋友聊天。”

他在軍隊抑郁不得志,正好趕上京城這邊有事情需要他回來處理,所以這段時間他都不需要去N市。

“行了,趕緊給我過來,我找你有事情。”歐以荷懶得理會他到底是在做什麽,“半個小時後我要是見不到你,你就別認我這個媽!”

容爍還想說,歐以荷卻突然打斷他的話,“把律凝那丫頭也給我帶回來!”

說完,她立即掛斷了電話。

在一旁看著的蔣凡含看著她怒氣沖沖的樣子,生怕她等下把怒氣發到自己身上,趕緊勸慰道,“也有可能是我誤會了,你別生氣。”

這種事情放到現在也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不過別人或許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但是容爍還是不大可能,畢竟他有頭腦也有野心,不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前程。

歐以荷也反應過來了,怒氣消了點,“不管如何,爍兒的確是不應該和那死丫頭走的那麽近。”

頓了頓,她又看向蔣凡含,語氣生硬了點,“嫂子,不是我說你,這丫頭你可得看著點,不然她鬧出點什麽事情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律凝那死丫頭看著懦弱無能,一副無害的樣子,背後指不定是在想著怎麽得到歐家呢!哼,大家都是女人,那點小手段實在是太清楚了。

歐以荷這話算是警告,蔣凡含臉色也不好了,只是清楚自己若是得罪了她,只怕以後她在歐家的日子更加難過,只得妥協道,“放心吧,我會讓人專門盯著那死丫頭。”

見她認錯,歐以荷心中冷哼,又道,“還有啊,我哥那邊你也得使把勁。我們可是給你創造了不少機會,但你硬是抓不住他的心,反倒是逼著他不停的往外跑,傳出去這像什麽話?”

她剛才被自己的母親訓斥了一頓,心中怒火到現在還沒消呢。反正蔣凡含也不敢對自己如何,畢竟自己的地位擺在那裏,她又必須靠著自己才能在歐家立足。她說這些話是難聽了點,但是諒她也不敢和自己翻臉。

果不其然,蔣凡含只是低著頭,又是應了下來。

她是不敢反駁,但心中難免不舒坦。

沒出嫁之前,歐以荷可是還得看著自己的臉色行事,誰知道她成功嫁到容家後,就對自己頤氣指使。

當初也是她瞎了眼,才會把這樣的人當成閨蜜。

但現在說什麽也沒有用了。

是自己看上了歐笛然後要歐以荷幫助自己嫁入歐家,說起來也怨不了誰。

腦子裏想了許多,以至於後來歐以荷說的話她都沒怎麽聽進去。正當歐以荷又準備開始新一輪的談話的時候,容爍帶著律凝走了進來,“媽,舅媽。”

歐以荷冷冷的應了一聲,然後道,“你先上去找你舅舅說會話,我找律凝有點事。”

容爍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但是女人之間的事情他向來不理會,直接上了樓。在他身後一直低垂著頭的律凝瞬間急切的擡頭,似乎是想說點什麽,卻在對上歐以荷那冰冷的視線的時候,僵直了身子。

等到容爍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歐以荷二話不說,上前就沖著律凝不客氣的刪了一巴掌,“賤貨!”

蔣凡含坐在旁邊看著,只覺得心中無比的暢快。

她無法跟自己的丈夫慪氣,只能拿他的私生女來出氣了。

律凝捂著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痛意湧上來,她卻是一滴淚都不敢流。因為若是她哭了,歐以荷反而會覺得她是在裝可憐,欺負得更慘。

“你是什麽身份,爍兒是什麽身份!”歐以荷看著要哭不哭無比委屈的律凝,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要是拎不清了,我現在就讓你清醒清醒!”

律凝臉色煞白,小聲道,“容夫人,我絕對沒有做什麽對不起歐家和容家的事情。”

歐以荷想著自己今晚受到的羞辱,又想著方才歐以荷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目光,只覺得從未有過的恨意不斷的滋生著,心中的陰暗開始漸漸侵蝕她的理智。

“如果你真的做了什麽的話,你以為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裏和我說話嗎?”歐以荷反手又是給了律凝一巴掌,“這次只是警告,若是還有下次,我讓人直接處理了你,聽清楚了?”

律凝嚇得渾身一顫,話也說不利索。哆嗦了半天,她才把自己的話給說完。

出了口郁氣,歐以荷也沒了方才的猙獰,坐下來慢條斯理道,“這幾天爍兒到底找你做什麽?”

“只是帶我去見幾個人。”律凝半點都不敢停頓,“說是讓我……讓我伺候好他們。”

後半句她有點難以啟齒。

“哼。”歐以荷又看了一眼律凝,“你該慶幸你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歐家養你這麽多年,可不是白養的,現在該是你回報的時候了。”

這丫頭長相倒是還不錯,如果被哪個老總看上,他們送過去給人家做情婦好換取利益也不是不可。

歐家從不養吃白飯的廢物,想來爍兒和自己想的一樣。

“是。”律凝還是半垂著頭,並沒有反對。

“滾下去吧!在這裏杵著礙我眼!”歐以荷不耐煩的揮手,仿佛是驅趕讓人厭惡的蒼蠅。

律凝連忙往外走,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蔣凡含一眼。

心裏舒坦了許多,蔣凡含也懶得跟她計較,對著歐以荷笑道,“就說爍兒是個聰明人。”

話是誇獎自己的兒子,可歐以荷還是聽出了點其他不對勁的意味,“大嫂,爍兒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

蔣凡含對自己說律凝的事情,不就是想借著自己的手給她點教訓麽。這點小把戲,她八百年前就不玩了。

難怪她花了那麽多的心思還是拉不回哥哥的心,這麽個蠢貨,自己要是男人也不會喜歡。

“我這也是關心爍兒。”蔣凡含有點尷尬,“我這不是怕那個小妖精會對爍兒下手嗎?”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好心啊!

歐以荷對她的話嗤之以鼻,正想說點什麽,歐笛卻和容爍下了樓,見到只有她們兩人,問道,“律凝那丫頭呢?”

歐笛對這個女兒還是有點感情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把她接到歐家來。不過也僅限於此而已,她在歐家過的如何,他向來很少過問。

“她說有事情,就先下去了。”蔣凡含趕緊笑著開口,“媽估計是要醒了,可以準備吃飯了。”

楊樂楓不喜歡律凝,吃飯的時候她是不能出現在這裏的。

歐笛原先還有點惱,但是聽完後半句,他也沒說什麽,只是淡淡道,“那就讓人準備晚餐吧。”

蔣凡含趕緊下去張羅。

家裏有傭人,其實根本不用她在場。只是她為了表現自己的賢惠,每每都會去廚房監督。

客廳裏只剩下三人。

歐以荷看著自己的兒子,剛才她沒有註意,所以並沒有聞到他身上有著酒味,“你喝酒了?”

年輕人喝點酒並沒有什麽關系,但是容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除非是不能推辭,否則不允許沾酒。

容爍不在意的點頭,“現在又不是在容家,喝點酒沒什麽。”

這段時間家裏的氣氛很是奇怪,因此他幹脆也不回去,沒事就跟自己的朋友鬼混,或者是來歐家住上幾天。

在對待自己的子女上,歐以荷並沒有楊樂楓那樣嚴格,因此只是皺著眉頭道,“以後少喝點。”

酒不是什麽好東西,可以壞好多事情。

歐笛有點好笑的看著他們母子,對著歐以荷道,“你也太謹慎了吧。喝酒又不是犯法,別人還能拿這個做借口對付爍兒不成?”

在他們心中,等到容蕊坐上那位置,容爍就會接任容家的一切。到那時候,他們歐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眾人只有巴結的份,哪裏會自討沒趣的找上門。

“小心點總是沒錯的。”歐以荷反駁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你又不是不懂。稍有差池都有可能萬劫不覆,在沒到手前我們不能放松警惕。”

更何況,現在老爺子要自己和玉宇離婚。萬一到時候出現了變數,反倒是讓宗聽雁母女撿了個大便宜。

容爍和歐笛並不知道容敏的事情,也不知道現在的容家已經發生了變化,只當她是小心翼翼過了頭,都有點不以為然。

歐以荷氣了個半死。

只是她不能把那件事情說出口。

顧思敏就是容敏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知道的人多了容易走漏風聲。事情鬧大了,對他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再者,要是爍兒知道了容老爺子要玉宇和自己離婚,指不定要做出什麽事情來。

她不能讓他惹惱了老爺子,然後讓容晏趁虛而入。

如今之計,只有等司徒佑處理了容敏,解決了心頭之患,她才有扳回的餘地。

思及此,她也就把這口氣給忍了下來,只是末了依舊忍不住提醒道,“反正你們最近行事最好低調點,不然被人抓住了把柄,我們就真的完了。”

歐笛和容爍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歐以荷這麽奇怪。只是她說的也沒有錯,兩人點點頭,算是把這話放在心上。

另外一頭,司徒佑接了個電話後,臉色有點難看的對著自己身邊的親信道,“去把三少爺給我帶過來。”

親信點頭應了聲是,趕緊出了書房,拐彎下了樓,走到正在用餐的司徒衡面前,微微彎腰,“三少,老爺子讓你去一趟書房。”

這裏是在司徒家的老宅子,沒有所謂的幫主之分,當家做主的人還是司徒佑。

司徒衡放下手中的報紙,斯文的擦了擦嘴角,這才慢悠悠的站起來,“我知道了。”

上了樓,推開門的時候司徒佑正好擡頭望過來,兩父子互相對視,卻是沒有半點感情在裏面。隨意的坐了下來,司徒衡舒適的挨著椅背,勾了唇角,“您找我有事?”

用的是敬語,卻無半分敬意。

司徒佑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態度,也沒有任何表示。

書房裏沒有其他人,沈默半晌,司徒佑才開口道,“找到宇文邁的下落沒有?”

“沒有。”司徒衡優雅的吐出兩個字。

放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司徒佑又是問道,“前幾天你帶著一幫人去了哪兒?”

說到這個事情,司徒衡難得的坐直了身子,反問道,“父親,現在我才是黑麒幫的幫主,做什麽事情不需要讓你報備吧?”

司徒家的人就是如此的冷清,即便是親生父子,也與上下屬無異。若是放在以前,司徒佑問話他當然要給他個滿意的答案。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做主的人是他,已經輪不到他來插手幫裏的事情。

司徒佑知道這個兒子對自己沒有感情,也知道在他心中多半是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當初他稱霸整個黑道的時候,他這個臭小子還不知道在哪裏混呢!若不是他給予他生命,給予他比別人高的起點,幫主這個位置還輪不到他來坐。

“我問你,前幾天你帶著一幫人到底去了哪裏?是不是你帶走了宇文邁?”

一夜之間,自己這邊損失了十幾名精英。要不是出發前宇文邁再三保證會完美完成任務,他是不可能同意他帶著那麽多人出去的。

畢竟司徒衡的勢力發展的很快,隨著時間的增長,自己這邊越來越吃力,許多幫眾都已經是投到了他那邊,自己這邊就只靠著以前一群兄弟撐著。

若是再不抓緊點時間,只怕幫派真的要徹底被他掌控了。

“我為什麽要帶走他?”司徒衡一臉的可笑,“父親,你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

他說的沒有錯,他實在是沒有理由帶走宇文邁。

司徒佑卻不相信他的話。

“你是不是知道了歐家的事情?”也只有這一個解釋。他已經知道了歐以荷就是自己的女兒,所以才會插手這件事情,“你跟容敏是一夥兒的?”

司徒衡還是那懶洋洋的樣子,“容敏?那不是失蹤了十多年的人嗎?我怎麽會和她有關系?”

“你!”

司徒佑氣結。

他有八九分的把握,宇文邁是落到了司徒衡的手裏。只是對方裝傻充楞,他手上又沒有證據,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想了想,司徒佑緩了語氣,“想必你也知道了,歐以荷的確是我的女兒。現在她是容家的人,她的女兒又即將嫁給那個人……如果一切都成真,受益的人不只是歐家,更多的是我們司徒家!她身上流著我的血脈,肯定會為司徒家著想。這個時候容敏冒出來,只會擾亂我們原先的計劃。”

“身為黑麒幫當家人,你該知道怎麽樣做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提防歐以荷等人,而是全力幫助他們。”

“你放心,歐以荷母子不會對你造成威脅。”

這大抵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最語重心長的對他說話,語氣還極其的溫和。

本以為司徒衡會有所動容,卻不想他依舊是那般漫不經心,“父親,您以前說,你做事情不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這句話,我現在還給您。”

司徒佑猛的站起來!

瞧著他那氣極的模樣,司徒衡還是毫無感覺,雙手插袋站了起來,“宇文邁在哪裏我一點都不關心,不過我倒是知道了件有趣的事情。父親,您該慶幸我現在沒心思對付你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私生子女,不然的話……呵呵。”

他從小就性子古怪,不跟任何人親近,冷心冷清,手段殘忍,比司徒佑都還要像司徒家的人。

推門而出,還沒關上門,就聽見裏面傳來東西被人砸到地上的響聲。腳步沒有半點停頓,司徒衡接過等在門外的屬下遞過來的外套,淡淡道,“老爺子近段時間身子不好,需要靜養,別讓任何人打擾了他。”

意思就是要禁他的足並且禁止他和其他人聯系了。

跟在他身旁的人點點頭,等到送他出門後,立即打電話喊來了幫裏的一群人,把司徒家的宅子團團圍住,只許進不許出。

知道這個消息的司徒佑又是惡狠狠的砸了一切所能砸的東西,正想著打電話聯系下自己的人,卻發現手機沒有信號,電話也無法接通。

曾經叱咤一方的黑麒幫前任幫主,此刻卻被自己的兒子困在家中,並且毫無辦法。不只是這樣,司徒佑驚駭的發現,就連宅子裏的傭人也沒有一個人聽他的話。待在自己身邊的親信,第二天就沒了蹤影。

此時他才深切的意識到,自己這個兒子的翅膀已經硬了。他曾以為幫派的事情他做不了主,司徒家總還是自己的地盤。

不想現實給了他一個巴掌。

看來,他這邊得抓快腳步了,不然的話,別說是重新掌控幫派,連司徒家都沒了他的位置。

司徒佑正謀算著如何應對,司徒衡則是給紀箐歌打了個電話,“老頭子已經暫時被我牽制住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們要快。”

他當然不信老頭子就這樣毫無反手之力。他只是打了他個措手不及,爭取點時間而已。紀箐歌所要做的,就是在他還沒有應對之策前,趕緊下手!

紀箐歌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韓少遠,她說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學長。”

晚上是社團成員見面會,她身為新入社的成員,自然是要去和大家見面的。

這段時間韓少遠也是了解了紀箐歌的行事風格,見她一身休閑裝扮,和普通的學生無差,沒有再說話,只是對著她道,“走吧。”

雖然名義上是學校的社團,但是精英社的活動範圍並不僅限於校園,因此社團的辦公室並不是在學校,而是長期租用學校附近一個高檔酒店的會議室作為活動場所。

“其實也有人反映過我們這樣不符合規矩。”因為距離並不遠,兩人也沒坐車,而是選擇走過去,“畢竟是學校的社團,其他人肯定是不服氣的。只是學校現任的一把手是我們社團出去的,因此意見被駁回,再加上我們社團對學校的貢獻,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提及這件事情。”

京城大學很多建築都是這個社團的成員捐款建造的,學校的領導不可能會為了這點小事而得罪社團裏的人,畢竟他們其中大部分人在將來肯定會成為Z國的棟梁,若是惹得他們記了仇,不只是對他們個人,對學校而言都不是什麽好事情。

紀箐歌了然的點頭。

“社團現有普通成員十人,部長四人,副社長三人,加上社長一人,共有十八人。除去社長已經畢業了之外,其餘所有人都在讀。”

畢業了?

紀箐歌有點驚訝的望著韓少遠。

“他身份挺特殊的,至於到底為什麽,以後你就知道了。”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韓少遠也沒有具體解釋,“對了,昊焱已經順利通過了入社測試。”

邢昊焱?

對於這個消息,紀箐歌倒是沒有多少意外。

邢昊焱家世本就不錯,雖然沒落了,但是餘威還在。再者他自己本身也極其優秀,即便是放到全校,也不會遜色其他人。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酒店門口,剛走到大廳,卻正好撞見了被個年輕男人擁著走出來的尤秋卉。

四個人對上眼,尤秋卉最先開了口,“喲,兩位來開房啊?”

呵,紀箐歌果然是演的一手好戲,把整個學院的人都耍得團團轉!前段時間和老男人暧昧不清,接著又勾引了容教官,現在更是和副班來開房,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

她逼得自己不敢去學校上課,自己卻在這裏得意洋洋的和男人出來鬼混,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

心中的怒火燒得自己理智全無,尤秋卉沒有多想的又繼續說道,“紀箐歌,和你比起來,我簡直不要太純潔!”

說完,她轉頭對著臉色不好的韓少遠道,“學長,你可不要被她單純無害的模樣給騙了,當初她的確是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我告訴你,我看她那樣子就知道……”

“知道什麽?”紀箐歌似笑非笑的瞥她,眼底有著厲光,“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點你還是沒得到教訓?”

尤秋卉回想起當天自己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出醜,被當眾恥笑的感覺,就忍不住渾身一抖。只是現在,她的怒火已經讓她顧不上許多。再者,自己身邊的男人可不簡單,紀箐歌就是個鄉巴佬饒是有韓少遠在場又怎麽樣?

想到這裏,她當下嗲著聲音對著身邊的男人道,“歐少,就是她欺負我,欺負你的表妹!”

歐少?表妹?

紀箐歌頓時清楚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

歐笛唯一的兒子歐明成。

歐明成色瞇瞇的眼珠子在紀箐歌身上打轉。

什麽樣的美女他都見過,偶爾換換這種小清新的口味也不錯。

韓少遠自然也是察覺到了歐明成的視線,上前一步,“歐少,箐歌可是我帶來的人。”

歐明成喜歡女人,簡直是到了癡迷的地步,每天晚上必須摟著女人才能入睡。但是他又非常的花心,身邊的人就沒有固定的時候。

這酒店附近有好幾所大學,他閑得無事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裏轉悠,利用自己歐家少爺的身份勾搭一些涉世未深或者是抱著釣凱子心態的女學生。

歐明成此時才註意到紀箐歌身邊的韓少遠,面色猛變,“原來是韓少。”

韓少遠的身份有點特殊,這個特殊不是因為他的家族,而是因為他跟著的人。是以,歐明成根本不敢當他這一句歐少。

“對不起啊,是我瞎了眼!”歐明成點頭哈腰的道歉,“韓少請不要放在心上。”

尤秋卉臉色也變了。

怎麽回事?

歐明成不是歐家的少爺,是容蕊的表哥嗎?為什麽他會這麽怕韓少遠?

不理會就差自打嘴巴的歐明成,韓少遠目光一轉放到了尤秋卉身上,讓得後者止不住打了個冷顫,“三天內你要是再不回校,我們就會選擇報警並且通知你的家人。另外,由於你無辜曠課達到了一定的節數,很有可能面臨著退學,你自己好自為之。”

尤秋卉的身子已經抖成了篩子。

她不是被他話裏的內容嚇到,而是被他的語氣給凍得下意識的發抖。

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韓少遠。

說完了想說的話,韓少遠和紀箐歌也不再理會兩人徑直走到了樓梯口,大堂經理見了他,趕緊一路小跑過去親自給他開了電梯門。

尤秋卉站在原地,有點呆。

顯而易見的,韓少遠的身份很不簡單,至少比歐明成還要高幾個檔次。

可笑她還以為自己攀上了個大腿,結果卻是個軟腳蝦。而且,剛才她還當著韓少遠的面說了那番話。

要是紀箐歌再多說幾句,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

臉色難看的咬著嘴唇,還沒來得及想出辦法,身旁站著的歐明成回過神來,毫不猶豫的對著她的臉就是一巴掌,“賤人,瞧瞧你給我惹下的禍事!”

要是韓少遠把今天的事情告知了那位,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歐少……”雖然有點看不起對方,尤秋卉卻不得不得靠著他,“我哪裏知道她會巴上了學長的大腿?她平時就在學校裏作威作福,還趁機欺負蕊蕊,我也只是實話實說啊!”

她只替容蕊,卻不說自己。

歐明成雖然是個花花公子,但不是傻子,“蕊蕊是什麽樣的身份,怎麽可能會有人欺負她?我看你是仗著我在場,就想對付人家吧?!”

尤秋卉沒想到以往很好糊弄的他卻在這裏跟自己計較起來,委屈的流著眼淚,“歐少,我說的都是真話。不信你可以去問蕊蕊,看看我說的有沒有錯。”

歐明成臉色更加難看。

他和容蕊的關系並不是很好,事實上,她跟歐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親近,也很少會來歐家。他之所以說要為自己的表妹出氣,也不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和她套近乎而已。

畢竟,她可是未來的第一夫人。若是討好了她,以後自己的好處還少嗎?

“不管怎麽樣,那是韓少的女人,你少招惹她!”歐明成狠厲道,“若是你惹出了麻煩,可不要來找我!”

尤秋卉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楞了楞,“歐少,難道你就那麽怕韓少遠嗎?”

歐明成頓時怒了,沒了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我不是怕他,而是他身後的人你我都惹不起!行了,該給的錢我都給了,你以後別來找我!”

外面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他不過是覺得她好玩所以才多留了她幾天而已,倒是讓她以為自己算是個東西了。

尤秋卉不敢置信的望著他,“歐少!”

自己可是使了很多手段才能接近他,說什麽都不能放棄這棵大樹。韓少遠只不過是暫時被紀箐歌迷住了眼而已,遲早有一天他會發現她的騙局的!歐明成雖然沒用了點,但是好歹能給自己進入上流社會的機會。在還沒有攀到另外的高枝前,她說什麽都不能讓他走。

憑什麽紀箐歌可以把韓少遠耍得團團轉,自己卻只能陪在歐明成這個沒用的男人身邊?

遲早有一天,她也會讓韓少遠臣服在自己腳下,任由自己差遣!

壓下對紀箐歌的嫉妒,尤秋卉在心中過濾了一遍,拉了拉惱怒的歐明成,“歐少,你別生氣了,改天我介紹我一個好姐妹給你認識,她可單純了,還是個……”

她俯身在他耳邊低聲道,“還是個……處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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