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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晚上十八點，林清和洛凡來到了華歆空中旋轉餐廳的入口處。

陸琛站在入口處等著他們，見人來了淡淡地笑了：“怕你們找不到路，我出來看看。走吧。”

三人進門，朝電梯口走去。

進了電梯後，陸琛摁下了33層的按鍵，開口道：“謝謝你們能來。可以在群裏先看看有沒有想吃的，或者想吃什麽沒有的，我可以和後廚打個招呼。今晚玩得開心點。”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洛凡興奮回答。

“謝謝。”林清打開手機，低下頭小聲回覆。

突然，電梯晃了一下。

林清被突然的震動驚了一下，下意識地抓住了站在自己身旁的陸琛的右手手臂。

“沒事，別怕。”陸琛微微側身溫柔地安慰受驚嚇的小美人。

林清意識到自己正抓著陸琛的手臂，回過神來快速地抽回手，面色微紅地低下了頭。

電梯門打開。

這一層被陸琛包下了，來的幾乎都是熟人，甚至還有林清都不知道會來的林暮。

人到齊後大家開始給陸琛慶生。

不知是不是有意而為之，大家半推著林清站在了陸琛身旁。

許願的時候，林清才敢光明正大看向陸琛。

陸琛今天極其好看，耀眼得有些過分。

蠟燭的光打在他的臉上，極其溫柔。

吹滅蠟燭後，陸琛接過林暮遞過來的切刀，在三層蛋糕上切下了第一刀。

分蛋糕的時候陸琛把第一塊給了林清，林清本想著拒絕，陸琛硬是塞給他那塊蛋糕：“第一塊就是想切給你的，收下吧。”

“謝謝...”林清只能接過。

因為喜歡你，所以想把最好的都先給你。

大家在旋轉餐廳吃吃喝喝到了八點多，鐘京皓提議去隔壁事先預約好的KTV唱歌，大家紛紛轉戰下一環節。

KTV包間內，林清吃得有些撐。

在旋轉餐廳除了蛋糕外，林清先是吃了些西冷牛排，又炫了盤番茄意面，還挖了幾口嫩牛脊配土豆泥，加上剛剛又沒忍住美食的誘惑，吃了桌上一堆他愛吃的零食水果，還喝了不少碳酸飲料，他擺擺手推開了洛凡給自己倒的可樂：“我去下洗手間。”

看著林清推開包間的門，鐘京皓毫不留情地把陸琛推了出去：“上啊陸哥，哥幾個就幫你到這了，沒拿下你今晚別回宿舍了。”

陸琛無奈笑笑，走向洗手間。

兩人打了個照面。

“好巧。”

“你也是。”

陸琛註視著正在洗手的林清，輕聲開口：“一會結束後有空嗎，我有事想找你。”

“好。”

正好，林清還在猶豫著怎麽把禮物親手給對方外加在無人註意的地方表白。

像是商量好的一樣，九點後除了陸琛、林清，其他人陸續離場返校。

離開前，林暮還給陸琛發了條信息：“別欺負小清，你兩好好說清楚。”

陸琛笑著發送：“我舍不得，放心吧，謝謝暮姐。”

林暮：還行吧，知道先討好姐姐。

陸琛關掉手機，起身把嘈雜的聲音關掉。

包間內，炫彩的紫粉色燈光、頂部的鋼面水波紋落在兩人身上，整個空間演變著不同的浩瀚星光，兩人像置身在宇宙的星辰中，互相靠近，互相試探。

“生日快樂，”林清遞過包裝好的禮物盒，聲音很小，“祝你，心想事成。”

“謝謝，等我一下。”陸琛把林清遞過的禮物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旁幹凈的沙發上。

陸琛轉身拿出那套定制的春日系畫筆套裝。

林清一眼就看到了那幅以暖色系為主的春日盛景圖。“忽如一夜春風來”，溫和的陽光普照萬物，草地上開滿姹紫嫣紅的花兒，桃花、杏花、海棠、長著金色眼睛似的三色堇......是春天，是朝氣，是生命，是希望，是萬物可期。

好美。林清呆住了。

陸琛看見小美人呆住的樣子，寵溺地笑了。

幸好，他喜歡。

“這個，送給你。”他擡手，輕輕將盒子捧在林清面前，“當時來不及定制，拖到現在才...抱歉。”

自己的生日禮物？

陸琛不是已經送過了嗎？那枚他放在桌面最顯眼位置上的胸針。

為什麽又？

“那枚胸針是臨時買的，其實我真正想送你的是這個，”陸琛輕輕拉過林清的手，把掂手放在了他手上，“希望你能喜歡。”

“還有，雖然你知道，但是我還是想說...”陸琛深吸了一口氣，盯著眼前人柔軟的發旋。

“林清，我喜歡你。”看著林清遲遲不肯擡頭正視他，陸琛幹脆彎腰和他視線齊平，用了些力氣抓住林清的左臂。

他怕林清逃。

他對上林清震驚到放大了瞳孔的眼睛，以一種極其溫柔的眼神和他四目相對。

“我很抱歉，不知道你不喜歡同性。我只是想表明自己的心意，不想留遺憾。我知道你會拒絕，但我不想給你很大的壓力，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我心甘情願。所以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陸琛堅定地、帶著乞求地、毫不克制愛意地看著林清。

林清渾身止不住發抖，嘴唇微張，好像想說點什麽但遲遲沒有開口，左手緊緊捏著禮盒的掂手，雙眼霧氣蒸騰泛起了淚光。

陸琛說，他喜歡自己。

為什麽啊？

為什麽喜歡一個跟他哪都不搭的人啊？

自己不值得他的喜歡。

林清想起鐘京皓和他說的。

又想起那天發燒感冒的陸琛、昨天課上一直看向兩人的自家姐姐......

還有好多好多他自己忽視掉的細節。

他一直以為陸琛不喜歡他，畢竟自己平平無奇。

可是現在陸琛在和他告白。

他喜歡的人在和他告白。

可自己呢？

不僅不敢回陸琛發過來的生日祝福，哪怕一句“謝謝”，還不敢面對面和陸琛打招呼，偶然遇見都要繞道走，他自以為先發制人刻意疏遠陸琛是對雙方都更好的做法。

他和陸琛相比，好像哪點都不沾邊。

甚至現在，還被搶先了一步告白。

不過真好，陸琛說喜歡自己。

林清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對不起，是不是嚇到了？對不起你別生我氣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陸琛看著美人落淚，心狠狠揪了起來，“我以後盡量不出現，不影響你的生活，對不起...”

明明是自己的錯，該道歉的是自己。

陸琛卻在哄他。

為什麽，會有這麽溫柔的人啊。

“我還沒有...沒有回答。”林清任憑他擦著自己的眼淚，終於開口。

“你說，我在聽。別哭啊，心疼死我了。”陸琛快速地抽了張紙巾顫抖地小心擦著林清的眼淚。

“我也...喜歡你的，很喜歡很喜歡，”林清哭得更兇了，“我沒談過戀愛，沒什麽...經驗。也...不太愛說話，我不是...刻意躲著你的，你那麽好...我配不上你啊，但是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陸琛心裏和煙花一樣炸開了。

“別哭了寶貝，別哭了，”他也忍不住哭了，克制不住地緊緊抱住林清，“我喜歡你，只喜歡你。遇到你之前我沒那麽稀罕過誰。我以為，你不喜歡同性，還有，你那麽優秀，是我配不上你啊。”

兩個人就這樣擁抱，像是要把對方狠狠嵌入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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