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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私情又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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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 韓茹快要累癱了。

她不敢相信這個下奴竟然技術那麽好,體力那麽強。

他的身子孔武有力, 熱的和火爐似的,疼她的時候霸道的不留餘地。這些,都是曹元亮所不具備的。

曹牧帶給了韓茹全新的體驗, 更加的令她震撼癡迷。她從沒有從曹元亮身上, 獲得如此爆炸般的快樂。

這讓韓茹對這個下奴生出不一樣的感受來。

她聽到曹牧在她耳邊問:“少夫人,現在您心情可有好一點?”

韓茹胸口上下起伏著,她歪頭看了眼曹牧,頤指氣使哼一聲。

曹牧也不介意, 摟著她道:“少夫人真是委屈了, 您放心,小的在這侯府雖說是下人,但小的到底是管家之子, 在侯爺和夫人面前, 總是能為少夫人說上那麽兩句話的。”

看來,這曹牧是真的傾慕她,韓茹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看, 曹元亮暫時被賤婢給狐媚了又如何?照樣有愛她的人, 願意幫她在侯府立足。

更莫提這下奴如此的滿足了她。

韓茹在心中聲嘶力竭吶喊:

她還是汾陰侯府的少夫人,她沒輸!

……

綠濃被擡了姨娘,闔府人都喚她綠姨娘。

侯夫人指了個清凈的院子給綠濃, 讓她安心養胎。這院子離韓茹的住處遠遠的, 綠濃很是滿意。

曹元亮初為人父, 每日眉飛色舞的,在中書省逢人就笑得如沐春風。

這兩天,中書省和翰林院有公務上的往來,恰恰由曹元亮和孟庭對接。

曹元亮一身緋色官袍,臉色紅潤飛著桃花,逮著機會就拿自己有孩子的事刺激孟庭。

孟庭眼皮也不擡,淡淡道:“在下不急,隨緣便好。”

然後曹元亮就說:“一時沒有嫡子,其實也是無妨的,可以納一兩名姬妾,生下庶長子,記到孟夫人名下。”

孟庭冷漠的看了眼曹元亮:“曹大人自己納的妾室,滿意就好。”說罷就將交接的公文給了曹元亮,頭也不回的走了。

曹元亮望著孟庭筆直的背影,暗自嘲笑:“木訥之人,一點都不解風情。”

孟庭心裏更是看不上曹元亮,未婚偷情,娶了相好為妻,卻又沾染妻子的丫鬟令其有孕。如此行徑,失禮無德。恬不知恥就罷,還春風得意的與他炫耀。

還好嫣嫣沒嫁給這種人。

曹元亮白天和孟庭炫耀罷了,傍晚放衙回去,便去看綠濃。

綠濃懷著身孕,不方便伺候曹元亮。曹元亮倒也不介意,只想陪著他的孩子。

汾陰侯府的嫡子就他一個,他是非常想要孩子的。綠濃這肚子,他重視得不行,哪怕是庶出的。

只是茹兒那邊,有些不好交待。要不以後等綠濃把孩子生了,記在茹兒名下養?

曹元亮這麽想著,又見綠濃嬌羞可人的朝他笑。

不妥不妥,綠濃嫁給他前過得那麽可憐,他怎能剝奪她的孩子?

曹元亮感到兩難。

不過綠濃還有九個月才臨盆,現在想這個為時過早。實在不行到時候交由爹娘處理,他聽爹娘的就好。

曹元亮想通了,心滿意足。他摟著綠濃入睡。

在綠濃這裏連著歇了七八個晚上,曹元亮身體憋壞了,想要發洩。綠濃不方便伺候他,他便又想起了韓茹。

這些日子他冷著茹兒了,茹兒定不好受,他得去哄哄她。他們之間到底還是有情分的。

是夜,曹元亮歇在了韓茹那兒。

韓茹沒有拒絕曹元亮,她表現得很熱情。

兩人一直折騰到夜深了才入睡。

綠階院,也就是綠濃所住的院子裏。趁著夜色,一道影子貼著墻根,偷偷摸摸的摸進院子裏。

綠濃正準備熄滅燈燭,就聽見窗戶被推開的聲音。

綠濃一怔,轉頭朝窗戶看去。只見窗戶外頭,曹牧朝她笑笑,腿一蹬,輕車熟路的爬過窗戶,落在屋裏。

曹牧回身,關了窗戶,一個箭步沖到綠濃身後,把綠濃摟進懷裏。

綠濃對曹牧這種行徑習以為常,只是,當曹牧的一雙手繞過她的腰,覆在她肚子上時,綠濃驚呼了一聲。

她擡手蓋住小腹,擠開曹牧那兩只手,嬌滴滴嗔他:“你怎麽毛手毛腳的,我懷著孩子呢!”

曹牧胸膛貼著綠濃的背,探頭在綠濃耳邊笑:“知道,我再怎麽沒個輕重,也不敢傷了你肚子裏的小祖宗。不然你拿什麽在侯府後宅立足?”

綠濃低語:“你知道就好。”

曹牧笑得討好:“綠濃,你看你翻身成了公子的寵妾,也不能忘了提攜我是不是?”

綠濃嬌聲輕語:“我知道的,哪能忘了你。”

“我就知道,綠濃是個念舊情的,會看在我們這幾個月的情分上,替我在公子面前美言。”曹牧滿意道。

綠濃撇撇眼角,小家碧玉的嬌羞姿態盡現。燈火下她好似一支沐浴著暖光的清麗芙蕖,極是妥帖順眼,看得曹牧瞇起了眼睛。

眼看著曹牧有動手動腳的傾向,綠濃有些膽怯的掙脫開他,護著自己肚子道:“天色晚了,我要歇下了。這胎兒金貴,我得好好養著,怠慢不得。”

曹牧也是個知道輕重的,只有綠濃在侯府後宅站穩腳跟,才能提攜他。這一切的希望可都落在綠濃的肚子裏,不論她肚子裏這個是圓是扁,總歸不能有閃失。

曹牧道:“我知曉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他說完,原路返回,還從進來的那個窗子出去。

綠濃走到窗邊,看著曹牧。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綠濃才放心下來,將窗戶關上。

……

年關將近。

京城裏飄起了雪子。

外頭溫度太低,地上積了一層薄薄的冰碴子。人們出門時,都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倒是辭舊迎新的氛圍很是濃郁,人們碰到相熟之人,互相道一聲新春問候,家家戶戶也掛上了新桃符。

孟府所在的街巷裏,左鄰右舍紛紛主動清理這條街巷。有錢的人家買了紅燈籠掛上,沒錢的人家也張羅著貼了春聯。

韓嫣穿著珍珠粉色的素絨繡花小襖,下著白色的妝花馬面裙,外頭披著件大紅織錦鑲毛的鬥篷。孟府門前的燈籠,還是前年孟庭入住這座府邸時叫人掛上去的,已經褪色不少。這會兒韓嫣在領著下人掛新燈籠。

她站在淺灰色的院墻旁,只松松梳一個搖搖欲墜的墮馬髻,斜挽一支赤金扁釵,鬥篷領口的一圈茸毛被風吹起,輕輕拂過下頜,襯得她艷麗的臉蛋多了兩分雍容。

街巷裏忙活的左右鄰居們,時不時就停下手頭的活,頻頻觀望韓嫣。她的美艷,卻是比滿街的紅色還要引人註目,逼得孟府那兩只褪色的紅燈籠全無顏色。

孟晶清也在旁邊,指揮下人貼春聯和新的門神。胭脂紅的暖襖襯得她身材姣好,衣服上滿是寶相花紋,灑了金線。

小姑娘本就嬌俏,這樣的衣服穿來更是一團喜氣。只是眉眼間有些愁容,她轉頭對著韓嫣嘆息:“都快到年關了,哥哥還不得空閑。秋闈都已經放榜了,嫂子,你說翰林院這是在忙什麽呢?”

韓嫣也不知道,實則她心裏的不舒暢感,比孟晶清重的多。

孟庭和她說,他忙過這陣子就好了。可這都三個月了,馬上要過年,孟庭竟還是早出晚歸。

就像孟晶清說的,秋闈都已經放榜了,榜上有名的人準備下一場考試。翰林院這會兒既不用閱卷,也不必急著在年關時籌備下一輪考試。所以,孟庭到底在忙什麽?

韓嫣也有問過孟庭,孟庭說,除去科考外,翰林院近期還有不少別的事務堆積,故而會繁忙許多。

他向韓嫣許諾,等過了年他就輕松了。

韓嫣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或許是她多心了,她總覺得孟庭在瞞著她忙什麽別的事情。但不管她怎麽追問,孟庭都會放柔了語調,說她胡思亂想。

韓嫣無奈的籲了口氣,擡頭往門楣下一瞧,新燈籠掛好了,火紅火紅的兩團。只可惜如此喜慶的場面,沒法第一時間和孟庭分享了。

將孟府布置一新後,韓嫣回了趟娘家。

如今韓攸和鄒氏離開江平伯府,小日子過得還挺清凈。韓嫣到的時候,韓攸剛下朝回來,鄒氏去門口迎接韓攸。

一家三口高高興興的進了屋子,鄒氏命人點上炭火,三人圍著炭火盆子取暖。

小坐了會兒,韓攸就道:“聖上快不行了,如今梁王殿下每天都在寢殿為聖上侍疾,早朝的時候,好些人都建議立梁王殿下為儲。”

韓嫣稍稍尋思,問道:“爹沒跟著他們起哄吧?”

“沒有。”韓攸本來就是不必摻和政局的技術官,再加上膽子小,所以全程作壁上觀。這般冷眼瞧著同僚們唇槍舌戰,韓攸心裏也有些猜測。

“我總覺得梁王殿下的呼聲過高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裏頭使貓膩。而且啊,唉,支持梁王殿下的人越多,我倒越覺得梁王殿下會功敗垂成。”

為官多年,韓攸也練就了屬於自己的一套直覺和判斷。這些朝堂上的事,他往常不和妻女說,生怕江平伯府人多口雜,不慎教人傳出去,平白落個話柄。如今分家了,就不必顧慮這些。

韓嫣是不懂朝堂之事,只是聽韓攸如此說,韓嫣便想到了她看的那些話本子。

話本子裏,偶爾會有描寫前朝皇嗣們奪嫡的內容。那種蹦跶得歡實的皇子,到最後,往往被不聲不響的給幹掉了。她怎麽覺得,梁王就那麽像蹦跶得歡實的,而楚王,卻是那不聲不響憋大招的呢?

當然這種話只在心裏想想。接下來,韓嫣便陪爹娘說話,一家三口和樂融融。

下午時分,韓嫣打算回家了。

她領著紫巧,被爹娘送到府門口,互相道別。

紫巧搬來墊腳凳,韓嫣正要踩著上馬車,這時見一個人影出現在巷子口,跌跌撞撞朝這邊跑來。

那人影乍一看有些眼熟,接著韓嫣聽到人影的聲音:

“三老爺!三夫人!嫣小姐!救救妾身的茵兒吧!”

韓嫣動作一僵,下了墊腳凳。

是江平伯府的瓊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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