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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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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舞蹈是一個很枯燥的過程,每一個動作都要扣到極致,一遍又一遍下來,讓人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機械,安上了發條,重覆地一次又一次擡腿,點翻,下腰。

校慶正好趕上一個好天氣,只是天氣太好,陽光反倒因為灼熱而讓人蔫蔫的。

虞琛撐了把傘,身邊站著林楓深和羅西,林楓深是隔壁大學的,過來只是湊個熱鬧。

“你們晚會是在今天嗎?”林楓深跟著虞琛逛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了,他本就是一個宅在家裏的弱雞,平日裏連太陽都少見,哪裏像今天曬了這麽久。

“就今晚,你來嗎,我可以幫你找個位置。”虞琛羨慕地盯著他手中的雪糕,他要保持體重,前兩日還被說了。

林楓深一口回答:“來!”

體育館內有表演賽,雖然他們沒什麽興趣,但裏面沒陽光,還涼快,虞琛被羅西和林楓深拉著就要往裏走。

不知道學校裏哪來的那麽多蟬,鳴叫聲一刻也不停,但要剛想去聽是從哪裏發出來的,那些蟬又像是看得見一般齊齊住了嘴。

林楓深人不見了,也沒告訴虞琛他幹什麽去,只讓這兩人在樹下等著。

大夏天的,樹下的陰涼也不能緩解燥熱,虞琛有一句沒一句地和羅西聊著。

羅西對於晚上的表演有些緊張,虞琛聽說過他的毛病,他基本功很好,身韻也漂亮,只是心態不夠,如果說臺下他能發揮到九分,到了臺上,就只能發揮到七分。

虞琛想了想自己上臺時的經驗,說:“到時候你不用看臺下就好了,把註意力放到自己的動作上。”

“那也不行,我怕到時候太關註,動作錯了就完蛋了。”羅西搖著頭。

虞琛:“看身邊的人呢。”

羅西:“我試試吧,你就在我身邊嘛,到時候我就看你。”

兩人說的入神,一時沒察覺到旁邊的教學樓裏走出了一群人,等到那邊的人說話聲穿進耳朵,才註意到是許多人在參觀。

“誒,白蕭也在。”羅西轉頭一眼望見人群中的人影。

虞琛沒說話,他也看見了,白蕭在那些人裏太顯眼,高高瘦瘦的,站的筆直,昳麗的臉上沒有表情,只在有人和他說話時,才勾出一抹客氣的笑。

“他也是咱們學校的啊,沒聽說過啊。”羅西在一旁疑惑不解。

說話聲如同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玻璃,朦朦朧朧地傳到虞琛的耳中,他沒聽清,因為那邊的白蕭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已經看了過來。

虞琛來不及收回的視線就直白地對上他的眼睛,一眼望不到深處。

他點了下頭,便當是打了招呼了,一旁的羅西卻是眼裏帶著興奮,準備著什麽時候有機會,他就過去要個簽名。

機會很快就來了,只見人群中的白蕭低頭和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那人朝這邊看了一眼,接著,白蕭就大步走了過來。

因為來參加活動的原因,他並不像虞琛那日見到他時穿的那麽休閑,而是穿了一件黑襯衫,下面搭的也是西褲,皮鞋,衣服倒是正式,手上卻多了幾枚銀色的戒指。

銀色在陽光下會亮的刺眼,一步一動的,好像手中抓住了太陽,陽光從指縫中洩了出來。

他走的近了,虞琛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他,只生疏地喊了一句:“白先生。”

“還是叫學長吧。”白蕭視線從他的臉上劃過,落在了他握著傘的手上,手指細長,指腹有些肉,和黑色的傘把手對比的明顯。

“學長。”虞琛喊了一句,他眨了下眼,又想起那個因他而登上的熱搜,於是,又補上一句:“抱歉。”

“什麽?”白蕭沒聽清,又或者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熱搜的事情,如果那天我沒開窗的話,你就不會被拍到了。”虞琛提醒到。

白蕭反應過來,無奈地聳了下肩,他習慣了被肆意誣陷,也習慣了被人指指點點,一下子得到個道歉,居然還有些吃驚,扯了下嘴角,滿不在意地說:“和你沒關系。”

“不管怎麽樣,還是該道歉的。。”虞琛想的簡單,他覺得這件事和自己有關系,那他就應該道歉,至於這件事究竟是不是別人在有意編造那是另外的事情。

“隨你吧。”白蕭對這件事的反應冷淡,他已經看向那棟剛從中出來的教學樓,說:“不過幾年,就已經有了這麽多的變化。”

“學長是什麽時候畢業的?”虞琛問道。

“五年前。”白蕭說,他總是忍不住將眼睛朝著虞琛的臉上看去,那張臉長的太完美,也太和他的心意,讓他想將人裝進衣服的口袋,偷偷帶回家,然後藏起來,只有自己能夠看見。

白蕭又一次從虞琛說話的唇上移開,他刻意將眼神落在其他地方,比如那節纖細有力的腰,又比如那雙手。

白,細,假使拿最好的玉石來雕刻,恐怕也就是這樣了。

他轉了轉自己手上的戒指,中指的戒指有個中空的設計,輕易就能轉動,全部心事反應在轉動的戒指上。

白蕭忽然想到,那雙手如果帶上一枚戒指應當會很好看,他側耳聽著身邊兩人的說話聲,但飄忽的思想早已讓他集中不了註意力。

那個他不認識的少年似乎叫羅西,和虞琛站的很近,說話時,總是不由自主地朝虞琛身上靠,再這麽繼續下去,過不了多時,兩人指定要抱在一起。

白蕭忽然出聲道:“小學弟。”

虞琛一時竟未反應過來這稱呼是叫他,怔楞了兩秒,才疑惑地說:“嗯?怎麽了。”

“這個送你。”伴隨著話音的是戒指從白蕭手中拋向虞琛的那一道弧線,銀色戒指在空中宛如流星,準確地落入虞琛的手心。

銀白的戒指上有一抹幽藍,很隨意地一抹,卻讓它添上幾分肆意,這是從白蕭左手無名指取下的,看上去嶄新,應該沒帶過幾次。

送東西的舉動太過突然,虞琛疑惑不解地瞇起眼睛,稍歪著頭,問:“為什麽要送我?”

白蕭張口,剛要說話,眼尾的餘光瞥到一個不算熟悉的身影,直直地朝這邊走來,他想起那個夜晚,同樣也想林楓深從前偶然露出的意圖。

他皺了下眉,動作很快,讓人註意不到他眼中的那一閃而過的厭惡。

原本已在嘴邊的話突然沒了意思,還泛著討人憎惡的苦茶氣,連帶著看向虞琛的眼神又恢覆到了從前客氣卻又虛假的溫柔。

“楓深,你幹什麽去了,這麽久。”虞琛註意力被吸引,沒有註意到白蕭的反應。

林楓深從提著的袋子裏拿出兩瓶水來,冰鎮過後的水暴露在炙熱的空氣中,絲絲往外冒著涼氣。

他將一瓶水遞給羅西,另一瓶塞在了虞琛懷裏:“這下不熱了吧。”

肌膚觸及到冰,虞琛腹部的肌肉都一瞬間提緊,掌心的戒指被壓在水下,正好硌著了骨頭,提醒著自己的存在感。

虞琛忙想將戒指還給白蕭:“白蕭也來了。”

一旁卻早已沒了白蕭的影子,虞琛朝四周張望,穿著黑色襯衫的背影恰巧消失在轉角處。

“他在你接水的時候就走了。”羅西提醒道。

“是啊,一看見我就跑,哎,果然還是之前表現的太明顯了嗎?”林楓深說著另外兩人不明白的話。

“琛兒,你什麽時候買的戒指,看上去還挺好看。”

“白蕭送給我的。”虞琛說。

一說完,林楓深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

虞琛將戒指放進口袋,還小心地拍了拍確保它好好地躺在那裏,不管為什麽要送他這個,但別人送的禮物,他總是很珍惜地收好。

體育館的溫度吸引了不少乘涼的人,三個人沒有一個是對運動感興趣的,沒意思地轉了幾圈後,虞琛和羅西卻要離開了

他們晚上有演出,現在時間不早,排練,化妝,衣服哪一樣都要時間,不可能一直陪著林楓深四處瞎晃。

林楓深擺擺手,故作誇張地松了一口氣:“你們走了,我就能回去打游戲了,琛兒演出要加油呀。”

夏天的夜晚和白日裏溫差很大,白天熱的人發慌,晚上熱氣被風吹散,涼爽的讓人想要長嘆。

校慶晚會在圖書館前舉行,舞臺的背後剛好對著圖書館的建築,橫跨舞臺的橫梁上刻著他們的校訓,在往上刻的是代表著音樂和舞蹈的圖案。

人聲沸沸揚揚,即便虞琛在後臺,也能聽見外面的說話聲,再加上羅西緊張的一直在他耳邊說話,好脾氣的他都有那麽一瞬間想要罵人的恍惚。

晚上七點半,盛明空剛結束一天的工作,今天比平常有些晚了,前面開車的司機偶爾會和他聊上幾句,他一般會接話,但今天他有些累,司機挑出的話頭,他都沒什麽興趣。

開車是件很無趣的事情,司機姓吳,膽子大,性格外放,還有些話嘮,見老板不搭理他,也克制不住話頭,啰啰嗦嗦地就說到了虞琛。

“最近怎麽很少見到虞琛小少爺了,盛總,你可得勸勸他,我前兩日還在新聞上看見他和你個明星在一起的照片呢,那明星名聲可不怎麽好,可別把我們小少爺給帶壞了。”

盛明空擡起頭,沒有說話,他有些不耐煩了。

司機專心開著車,沒有察覺,還在說著:“好像叫什麽白蕭,就那個唱搖滾的。”

“小琛學校是不是今天校慶?”盛明空猛然打斷了他想要和自己開始討論音樂的話,他記起之前虞琛和他說過,校慶時,他會上臺。

“對對對,我今天還從手機上看見消息呢。”司機連連應答。

“去南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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