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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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知否
江雪到葳蕤軒的時候，王大娘子抓著大姐華蘭的手，哭的不成聲，一字一頓的都在討伐林噙霜母女，而盛華蘭顯然也是頭一遭經歷這樣的事，也是眼眶含淚，只一個勁的安慰王大娘子。
“娘，大姐。”
王大娘子一看到江雪，抱著江雪又大哭起來：“如兒，我苦命的如兒……”
“好了，娘，眼下不是哭的時候，怎麽解決這件事才是道理？”江雪拿起帕子給王大娘子擦了擦眼淚，如是的開口說。
“解決？現在整個汴京都已經知道，還怎麽解決？這梁晗是嫡出公子，永昌伯爵夫人又素來是個心高的，她能看上盛墨蘭一個五品官的庶女？”王大娘子哀聲說道。
江雪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娘，您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斷然不會壞了我們盛家的名聲。”說著便站起身來，“大姐，你在這裏好生照顧母親，我去尋父親。”
“行了，如兒，你別裹亂了。”盛華蘭看著雖然表情清淡，但卻帶著一股殺氣的江雪，立刻就想到了江雪處理的法子，忙開口說道。
她雖然不喜歡盛墨蘭，如今更是惱她壞了盛家的名聲，但從來都沒想過她死。
江雪開口道：“大姐，我可沒有裹亂。放心，梁家會同意這門婚事的。”即便她不同意她也有辦法讓他同意。
話落音便直接起身離開。
盛華蘭下意識的要去追，只是顧忌王大娘子，只能讓劉媽媽趕緊過去攔著，可別說出什麽驚人之話，家裏已經夠亂的。
江雪知道發生這種事，盛紘肯定是在老太太的院子裏，便直接去了。誰成想，盛老太太在得了消息，一時急火攻心，也昏了過去，此時還沒醒。
“如兒來了。”盛紘剛請了大夫進去給盛老太太看診，回頭便看到江雪站在他身後，因這件事實在關系到盛家清白的名聲，盛老太太和王大娘子接連昏倒，他已經忙不過來，語氣都帶著一股少氣無力。
江雪直接開口問：“父親，我想知道這件事怎麽處理？你又打算怎麽處置盛墨蘭？”
盛紘能怎麽處理？他的腦子現在亂成一團，只說：“等你祖母醒了，再行打算吧。”
其實這件事好處理的很，兩個辦法。最簡單直接的就是盛家和梁家結親，那盛家清譽自然就保住，但這個辦法有個很大的問題，就是永昌伯爵夫人吳大娘子能不能看得上盛墨蘭？
再有就是讓盛墨蘭病故，不過這個法子，盛紘是絕對不會用的，盛墨蘭再如何，也都是盛家的女兒，他的骨血，他狠不下這個心的。
“父親，您與其守在這裏，倒不如先去永昌伯爵府那邊探探口風，看他們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我們這邊也好有些準備，總比什麽都不知道要強的多。”江雪斂了斂眼眸如是的開口說道。
盛紘擡頭看江雪平靜的面容，真是沒想到如今家裏最能坐得住的居然是這個五女兒，而且還能給出建議。好片刻，才有些感嘆的開口：“沒想到家裏最能端的住事的是你。”
“事情已經鬧出來，如何生氣都沒用？有那個生氣的時間，倒不如趕快想法子彌補。”江雪如是的開口說道。
盛紘不由的讚同的點點頭。
雖然知道他這個時間去梁家，可能得不了什麽好話？但說起來這件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梁家那邊好壞總要有個說法，不能這般不清不白擱置在這裏？
******
因盛墨蘭和梁晗的事，盛家亂成一團。
很快盛紘也從梁家回來，只是面色難看的緊，江雪一看他的面色就知道他怕從梁伯爵那裏沒得到什麽話？其實這也正常的人，梁伯爵沒什麽本事，耳根又軟，府中上下幾乎都在吳大娘子的掌控中。
“梁伯爵怎麽說？”盛老太太開口問道。
盛紘道：“任憑吳大娘子做主。”
盛老太太多精明，一聽這話就知道，梁家這是看不上盛墨蘭，想要撇開關系呢？但他們也沒辦法，世道對女子苛刻，出了這樣的事，梁晗頂多添一個貪花好色的名頭，依照他的家世，不愁再娶。
但對盛墨蘭對盛家卻是災難。
外人只會說盛家不會教養女兒，竟眼巴巴的鬧出這種事，日後家中姑娘的婚嫁都困難，就是出嫁的，也會受到婆家的刁難，被人看不起。
……
江雪是真的沒有想到，盛墨蘭鬧出這樣的事，不單單是因為她的心性有問題，心高氣傲，一心想要攀高枝，這裏面竟然還有盛明蘭的手筆。
“東升，再去查查，到底是從誰的口裏傳出去的？”江雪淡淡的開口說道。
東升聽到話，下意識的躬了躬身，“是。”
冬葵和落葵相互對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裏看到了不可思議，她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四姑娘鬧出這種事竟然是六姑娘從中推波助瀾的？雖說情有可原，但也不能那全家的名聲去賭吧？
吳大娘子在馬球會上見過盛明蘭，覺得這個女孩兒聰慧有成算，可以管的住自己那個花天酒地，不務正業的小兒子，便打算為梁晗聘了她，讓她好好管管梁晗，因此幾次三番的對盛明蘭示好。
而盛明蘭就順勢而為，再利用盛墨蘭一心要攀高枝的心態，並且給盛墨蘭提供機會，讓她和梁晗成就好事。再然後把事情悄悄的透給盛紘知道，這樣一來，林小娘和盛墨蘭就會徹底翻不了身。
卻沒想到中間出了岔子，鬧得汴京都知道。
倒是個極會抓人心的，可惜就是蠢了一些。
“……我自己存了些私房錢，養老不是問題。二哥哥是個好的，二嫂也是厚道人，想來也無妨。”
江雪才走進屋子裏，便聽到了盛明蘭這般說道，真是有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便揚聲道：“即便哥哥和嫂子答應，我這裏也容不得你。”說著便走了過去，先給盛老太太，王大娘子一應見了禮，這才轉頭看向盛明蘭，“六妹，我可有害過你？大姐可有對你不妥之處？還是嫂子有曾與你為難？”
“五，五姐這是說的什麽話？”盛明蘭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明明一切都很好，不漏半點風聲，竟還是被傳了出去，好鬧得這般大，也連累了盛家其他人。
她的心裏並不是不內疚，只是事已至此，再後悔也無用。
“我的話是什麽意思？六妹想必心裏清楚的很。”江雪淡淡一笑開口說道，“盛墨蘭雖然爭強鬥勝，心高氣傲，一心想要攀個高枝，但她身份有限，若非有人給她遞好梯子，她是爬不上去的。你說是與不是？”
“如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盛華蘭也是個聰明人，聽著江雪的話也品出一些異樣來：“……難不成竟和明蘭有關？”這怎麽可能？明蘭一向乖巧懂事，況且她哪來那麽大的本事？
盛老太太一聽到這話，立刻反駁：“明明就是盛墨蘭做下的孽，和我明蘭何幹？”
江雪卻看向盛老太太太：“這就要您親自問問她了？當初衛小娘為什麽會死？您應該很清楚，所以她對林噙霜母女下手，並不算錯。但錯就錯在，她沒那個本事掌控全局，繼而讓所有人一起給她背黑鍋。明蘭，你說我說的對嗎？”
盛明蘭聽著江雪的話，一言不發。
精明了半輩子的盛老太太一看盛明蘭這般，哪還有不明白的？
王大娘子雖反應慢一些，不過此時也明白了一些事，“如兒，事情到底如何？明明就是林噙霜那對下賤的母女做下的下三濫的事，怎麽又和六丫頭扯上關系？”
面對王大娘子的詢問，江雪並沒有隱瞞，把自己調查出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清楚，並沒有任何的偏頗。
只是聽完了前因後果，王大娘子還是炸了，對著盛明蘭就是一陣噴：“好你個六丫頭，我盛家是有哪點對不住你？華兒和如兒又是哪裏對不起你？竟用這種法子來害她們，你要為母報仇，我沒意見，你直徑拿刀去殺了林噙霜，我都沒有二話。你倒好，光明正大的不敢，偏生用這種法子？還連累全家給你描補，盛家怎麽就養了你這麽個禍害全族的女兒。”
就這件事上來說，盛明蘭確實理虧，是她沒考慮周全，所以面對王大娘子的指責，她一言也不發。
“老太太，不知道現在您能對吳大娘子低頭了嗎？當然，若您不願的話，我也不會勉強。”江雪轉頭看向盛老太太，輕聲說道。
盛老太太自詡通透精明，但卻接連在這種事上栽跟頭，前有一個林噙霜如今有出了一個盛明蘭，這讓她有些懷疑，是不是她的教養有問題？不然何至於鬧成如此？
只問：“明蘭，五丫頭說的可是真的？”一直到現在她都還不願意相信。
盛明蘭在面對其他人責備時，雖然愧疚，但並不後悔，眼下被盛老太太這麽一問。當即就跪了下來，叩頭：“是孫女兒辜負了您的教導，是孫女對不起您。”
“……罷了。”盛老太太徹底死心，“梁家那邊我會去說的。”說完這話，她的精神氣仿佛被抽走了一半，整個人看上去比先前都要更衰老幾分。
“祖母。”盛明蘭看著盛老太太這樣，頭次生出悔意，眼淚順著臉龐一點點滑落。
江雪對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感興趣了，只說：“祖母，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您了。”說著就拉著還帶著怒氣的王大娘子直接離開。
盛華蘭和海朝雲也沒想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對著盛老太太福了福身，也很快離開。
“如兒，你拉我做什麽？她們做下這等事，險些害了全家。我不尋她們說個明白，心裏不好受。”王大娘子一想到盛明蘭和盛墨蘭鬧出這樣的事，心裏就一團火，雖說盛老太太出馬，盛墨蘭和梁晗的親事也定下，有了這門親，盛家的顏面和名聲也能保全，但她還是生氣。
江雪說道：“祖母承諾了會解決，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況且眼下還有四姐那邊也需要處理，雖說是盛明蘭設計了盛墨蘭，但若她沒有那個心，也鬧不成這樣的事。”
“真是便宜她們了。”王大娘子不忿道。
“放心，未來的日子，不會好過到哪裏。”江雪說道。
經過此事，盛墨蘭和盛明蘭都和盛家撕破了臉面，若說盛明蘭那邊還有可挽回的餘地的話，那盛墨蘭就徹底沒有。梁家是高門大戶，即便礙於什麽娶了盛墨蘭，那她未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裏去？梁晗自己也見過，可不是什麽品性好的？若是品性好的話，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至於盛明蘭的話，倒是比盛墨蘭好些，只要哄好了盛老太太，她自己也不是個喜歡攀高枝的性子，未來給她挑選個品性靠譜的夫君，未來的日子也不會太差。
不管盛老太太對盛明蘭如何失望？林小娘又如何詛咒盛明蘭？而盛紘又如何心累？盛墨蘭又如何得意？
總之這件事以盛墨蘭嫁入梁家為結局。
至於林小娘，中間若非有她瞎攛掇盛墨蘭，就盛墨蘭的膽子，未必敢鬧出這般事來。而且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事情之所以會傳揚出去，竟是林小娘刻意傳出去的。
知道這個事情，盛紘真的是雷霆之怒，若非她多此一舉，事情雖棘手但關起門來是自家的事，也不至於鬧成這樣。所以盛墨蘭一出閣，她被盛紘親眼盯著，打了三十大板後，被流放到城外的莊子上去，又過了幾個月，聽說在莊子上的林小娘一病而死。
作者有話要說：
九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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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到葳蕤軒的時候，王大娘子抓著大姐華蘭的手，哭的不成聲，一字一頓的都在討伐林噙霜母女，而盛華蘭顯然也是頭一遭經歷這樣的事，也是眼眶含淚，只一個勁的安慰王大娘子。
“娘，大姐。”
王大娘子一看到江雪，抱著江雪又大哭起來：“如兒，我苦命的如兒……”
“好了，娘，眼下不是哭的時候，怎麽解決這件事才是道理？”江雪拿起帕子給王大娘子擦了擦眼淚，如是的開口說。
“解決？現在整個汴京都已經知道，還怎麽解決？這梁晗是嫡出公子，永昌伯爵夫人又素來是個心高的，她能看上盛墨蘭一個五品官的庶女？”王大娘子哀聲說道。
江雪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娘，您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斷然不會壞了我們盛家的名聲。”說著便站起身來，“大姐，你在這裏好生照顧母親，我去尋父親。”
“行了，如兒，你別裹亂了。”盛華蘭看著雖然表情清淡，但卻帶著一股殺氣的江雪，立刻就想到了江雪處理的法子，忙開口說道。
她雖然不喜歡盛墨蘭，如今更是惱她壞了盛家的名聲，但從來都沒想過她死。
江雪開口道：“大姐，我可沒有裹亂。放心，梁家會同意這門婚事的。”即便她不同意她也有辦法讓他同意。
話落音便直接起身離開。
盛華蘭下意識的要去追，只是顧忌王大娘子，只能讓劉媽媽趕緊過去攔著，可別說出什麽驚人之話，家裏已經夠亂的。
江雪知道發生這種事，盛紘肯定是在老太太的院子裏，便直接去了。誰成想，盛老太太在得了消息，一時急火攻心，也昏了過去，此時還沒醒。
“如兒來了。”盛紘剛請了大夫進去給盛老太太看診，回頭便看到江雪站在他身後，因這件事實在關系到盛家清白的名聲，盛老太太和王大娘子接連昏倒，他已經忙不過來，語氣都帶著一股少氣無力。
江雪直接開口問：“父親，我想知道這件事怎麽處理？你又打算怎麽處置盛墨蘭？”
盛紘能怎麽處理？他的腦子現在亂成一團，只說：“等你祖母醒了，再行打算吧。”
其實這件事好處理的很，兩個辦法。最簡單直接的就是盛家和梁家結親，那盛家清譽自然就保住，但這個辦法有個很大的問題，就是永昌伯爵夫人吳大娘子能不能看得上盛墨蘭？
再有就是讓盛墨蘭病故，不過這個法子，盛紘是絕對不會用的，盛墨蘭再如何，也都是盛家的女兒，他的骨血，他狠不下這個心的。
“父親，您與其守在這裏，倒不如先去永昌伯爵府那邊探探口風，看他們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我們這邊也好有些準備，總比什麽都不知道要強的多。”江雪斂了斂眼眸如是的開口說道。
盛紘擡頭看江雪平靜的面容，真是沒想到如今家裏最能坐得住的居然是這個五女兒，而且還能給出建議。好片刻，才有些感嘆的開口：“沒想到家裏最能端的住事的是你。”
“事情已經鬧出來，如何生氣都沒用？有那個生氣的時間，倒不如趕快想法子彌補。”江雪如是的開口說道。
盛紘不由的讚同的點點頭。
雖然知道他這個時間去梁家，可能得不了什麽好話？但說起來這件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梁家那邊好壞總要有個說法，不能這般不清不白擱置在這裏？
******
因盛墨蘭和梁晗的事，盛家亂成一團。
很快盛紘也從梁家回來，只是面色難看的緊，江雪一看他的面色就知道他怕從梁伯爵那裏沒得到什麽話？其實這也正常的人，梁伯爵沒什麽本事，耳根又軟，府中上下幾乎都在吳大娘子的掌控中。
“梁伯爵怎麽說？”盛老太太開口問道。
盛紘道：“任憑吳大娘子做主。”
盛老太太多精明，一聽這話就知道，梁家這是看不上盛墨蘭，想要撇開關系呢？但他們也沒辦法，世道對女子苛刻，出了這樣的事，梁晗頂多添一個貪花好色的名頭，依照他的家世，不愁再娶。
但對盛墨蘭對盛家卻是災難。
外人只會說盛家不會教養女兒，竟眼巴巴的鬧出這種事，日後家中姑娘的婚嫁都困難，就是出嫁的，也會受到婆家的刁難，被人看不起。
……
江雪是真的沒有想到，盛墨蘭鬧出這樣的事，不單單是因為她的心性有問題，心高氣傲，一心想要攀高枝，這裏面竟然還有盛明蘭的手筆。
“東升，再去查查，到底是從誰的口裏傳出去的？”江雪淡淡的開口說道。
東升聽到話，下意識的躬了躬身，“是。”
冬葵和落葵相互對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裏看到了不可思議，她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四姑娘鬧出這種事竟然是六姑娘從中推波助瀾的？雖說情有可原，但也不能那全家的名聲去賭吧？
吳大娘子在馬球會上見過盛明蘭，覺得這個女孩兒聰慧有成算，可以管的住自己那個花天酒地，不務正業的小兒子，便打算為梁晗聘了她，讓她好好管管梁晗，因此幾次三番的對盛明蘭示好。
而盛明蘭就順勢而為，再利用盛墨蘭一心要攀高枝的心態，並且給盛墨蘭提供機會，讓她和梁晗成就好事。再然後把事情悄悄的透給盛紘知道，這樣一來，林小娘和盛墨蘭就會徹底翻不了身。
卻沒想到中間出了岔子，鬧得汴京都知道。
倒是個極會抓人心的，可惜就是蠢了一些。
“……我自己存了些私房錢，養老不是問題。二哥哥是個好的，二嫂也是厚道人，想來也無妨。”
江雪才走進屋子裏，便聽到了盛明蘭這般說道，真是有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便揚聲道：“即便哥哥和嫂子答應，我這裏也容不得你。”說著便走了過去，先給盛老太太，王大娘子一應見了禮，這才轉頭看向盛明蘭，“六妹，我可有害過你？大姐可有對你不妥之處？還是嫂子有曾與你為難？”
“五，五姐這是說的什麽話？”盛明蘭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明明一切都很好，不漏半點風聲，竟還是被傳了出去，好鬧得這般大，也連累了盛家其他人。
她的心裏並不是不內疚，只是事已至此，再後悔也無用。
“我的話是什麽意思？六妹想必心裏清楚的很。”江雪淡淡一笑開口說道，“盛墨蘭雖然爭強鬥勝，心高氣傲，一心想要攀個高枝，但她身份有限，若非有人給她遞好梯子，她是爬不上去的。你說是與不是？”
“如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盛華蘭也是個聰明人，聽著江雪的話也品出一些異樣來：“……難不成竟和明蘭有關？”這怎麽可能？明蘭一向乖巧懂事，況且她哪來那麽大的本事？
盛老太太一聽到這話，立刻反駁：“明明就是盛墨蘭做下的孽，和我明蘭何幹？”
江雪卻看向盛老太太太：“這就要您親自問問她了？當初衛小娘為什麽會死？您應該很清楚，所以她對林噙霜母女下手，並不算錯。但錯就錯在，她沒那個本事掌控全局，繼而讓所有人一起給她背黑鍋。明蘭，你說我說的對嗎？”
盛明蘭聽著江雪的話，一言不發。
精明了半輩子的盛老太太一看盛明蘭這般，哪還有不明白的？
王大娘子雖反應慢一些，不過此時也明白了一些事，“如兒，事情到底如何？明明就是林噙霜那對下賤的母女做下的下三濫的事，怎麽又和六丫頭扯上關系？”
面對王大娘子的詢問，江雪並沒有隱瞞，把自己調查出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清楚，並沒有任何的偏頗。
只是聽完了前因後果，王大娘子還是炸了，對著盛明蘭就是一陣噴：“好你個六丫頭，我盛家是有哪點對不住你？華兒和如兒又是哪裏對不起你？竟用這種法子來害她們，你要為母報仇，我沒意見，你直徑拿刀去殺了林噙霜，我都沒有二話。你倒好，光明正大的不敢，偏生用這種法子？還連累全家給你描補，盛家怎麽就養了你這麽個禍害全族的女兒。”
就這件事上來說，盛明蘭確實理虧，是她沒考慮周全，所以面對王大娘子的指責，她一言也不發。
“老太太，不知道現在您能對吳大娘子低頭了嗎？當然，若您不願的話，我也不會勉強。”江雪轉頭看向盛老太太，輕聲說道。
盛老太太自詡通透精明，但卻接連在這種事上栽跟頭，前有一個林噙霜如今有出了一個盛明蘭，這讓她有些懷疑，是不是她的教養有問題？不然何至於鬧成如此？
只問：“明蘭，五丫頭說的可是真的？”一直到現在她都還不願意相信。
盛明蘭在面對其他人責備時，雖然愧疚，但並不後悔，眼下被盛老太太這麽一問。當即就跪了下來，叩頭：“是孫女兒辜負了您的教導，是孫女對不起您。”
“……罷了。”盛老太太徹底死心，“梁家那邊我會去說的。”說完這話，她的精神氣仿佛被抽走了一半，整個人看上去比先前都要更衰老幾分。
“祖母。”盛明蘭看著盛老太太這樣，頭次生出悔意，眼淚順著臉龐一點點滑落。
江雪對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感興趣了，只說：“祖母，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您了。”說著就拉著還帶著怒氣的王大娘子直接離開。
盛華蘭和海朝雲也沒想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對著盛老太太福了福身，也很快離開。
“如兒，你拉我做什麽？她們做下這等事，險些害了全家。我不尋她們說個明白，心裏不好受。”王大娘子一想到盛明蘭和盛墨蘭鬧出這樣的事，心裏就一團火，雖說盛老太太出馬，盛墨蘭和梁晗的親事也定下，有了這門親，盛家的顏面和名聲也能保全，但她還是生氣。
江雪說道：“祖母承諾了會解決，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況且眼下還有四姐那邊也需要處理，雖說是盛明蘭設計了盛墨蘭，但若她沒有那個心，也鬧不成這樣的事。”
“真是便宜她們了。”王大娘子不忿道。
“放心，未來的日子，不會好過到哪裏。”江雪說道。
經過此事，盛墨蘭和盛明蘭都和盛家撕破了臉面，若說盛明蘭那邊還有可挽回的餘地的話，那盛墨蘭就徹底沒有。梁家是高門大戶，即便礙於什麽娶了盛墨蘭，那她未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裏去？梁晗自己也見過，可不是什麽品性好的？若是品性好的話，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至於盛明蘭的話，倒是比盛墨蘭好些，只要哄好了盛老太太，她自己也不是個喜歡攀高枝的性子，未來給她挑選個品性靠譜的夫君，未來的日子也不會太差。
不管盛老太太對盛明蘭如何失望？林小娘又如何詛咒盛明蘭？而盛紘又如何心累？盛墨蘭又如何得意？
總之這件事以盛墨蘭嫁入梁家為結局。
至於林小娘，中間若非有她瞎攛掇盛墨蘭，就盛墨蘭的膽子，未必敢鬧出這般事來。而且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事情之所以會傳揚出去，竟是林小娘刻意傳出去的。
知道這個事情，盛紘真的是雷霆之怒，若非她多此一舉，事情雖棘手但關起門來是自家的事，也不至於鬧成這樣。所以盛墨蘭一出閣，她被盛紘親眼盯著，打了三十大板後，被流放到城外的莊子上去，又過了幾個月，聽說在莊子上的林小娘一病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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