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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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早已有了思想準備，他的話仍讓她脊背發涼。
“淩霄，你是莊氏未來的繼承人。”他淡淡道，“你要始終記住這一點。要有大將之風，不要被這些小事牽扯情緒。若是能吞下沈氏，將來你繼承的商業帝國會比現在大上一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我知道了。”
“你的資質很好。”他笑道，“只是太容易動感情，這個必須得改。一個合格的接班人你應該知道是什麽樣子的。當年的淩煙、如今的沈霆均都是你的榜樣。這一次，就是一塊試金石。你要讓他相信你對他是由性而愛，真的慢慢產生了感情，等到贏得他的信任，他以為你已經背叛我的時候，再倒戈一擊。你要記住，他只是你達到目標的考驗，不要相信他表露的任何愛意。誰信了，誰便是輸掉的那個。”
她淺淺一笑，道：“爸，您放心。”
他停一停，道：“你把律所的事處理一下，這周末我會向大家介紹你，下周一你正式到莊氏總部上班。”
“好的。”她輕聲道。
電話掛斷。
中年男人靠坐在沙發上，沈吟了一會兒，看向自己的特助：“親子鑒定的消息放出去了嗎？”見黑衣男子點頭，他眉頭微舒，“把剛才那段錄音再放一遍。”
黑衣男子悶聲不響地掏出自己的手機。
不一會兒，兩道年輕的聲線便出現在書房裏，一男一女。男人的聲音帶著些冷漠驕矜，女人的聲音卻輕快愉悅。兩個人的聲音交錯出現，頗為悅耳。
“82年的柏圖斯，眼光挺好。”
“恩，你為什麽走到哪裏都帶著保鏢？”
“沈總，您這可是性~騷~擾！”
“所有女朋友該做的事。”
耀眼燈光下，黑衣男子垂手而立，寂然無聲。
非年非節的，莊氏老總莊煜英卻忽然廣發請帖，邀請諸多商界人士和新聞記者出席周六晚在自家大宅舉行的酒會。請帖上也只說是有重要事項要在這次酒會上宣布而已，具體什麽事卻是一點兒都沒提。
這幾天，許多人都在私下透過各自的關系詢問著同樣一個問題：莊氏即將宣布的重大消息究竟是什麽？
莊氏這兩年出了不少事，先是莊淩煙因連環殺人案被槍決，後又有莊煜雄被殺，雖說豪門內是非多，但多到這程度的還真是只有莊家。不知是否是心傷獨女去世，莊煜英的處事風格比之從前更加低調，這會兒卻弄出這麽大動靜來，實在是讓有心人免不了側目。
茶幾上扔著一份厚厚的DNA檢測報告。
男人窩在沙發裏，玩味地甩了甩手上的精致請柬，笑道：“聽說姚微最近和她親爹走得很近？”
他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個子不高，膚色白凈，五官生得很是出色。一笑起來，右邊臉頰還會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讓人忍不住就生出幾分親近之意。若是認識柳澤的人見了，定會覺得這兩人長得有幾分相似。
“他們已經私下接觸了好幾次。”坐在下首的人低聲回道，“另外，沈霆均前幾天把姚微帶回了他京城的別墅，但沒有過夜。”他架著副金絲眼鏡，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些書卷氣，長相雖普通，卻勝在風度翩翩。
“我那親愛的二弟呢？”男人笑意盎然，問得頗有興致，“他又在忙些什麽？”
“澤少也在昨天回了海城，不過應該是追著卓越來的。”眼鏡男輕聲笑道，“您也知道，您這位弟弟可是不愛江山愛美男的主兒。”
男人似笑非笑地一擡眼：“安博，我看你膽兒是越來越肥了，竟然連我們阿澤都編排起來了。”
“哎喲，您可別把這帽子扔給我。”安博裝出一臉惶恐，顫聲道，“我哪敢說澤少的不是，我這是誇他呢。”
男人“嗤”地笑出聲來，伸了指頭，隔空虛點了點他：“你啊！”
兩人笑了一陣子，安博這才正色道：“潤少，您看這次莊家辦酒會是為了宣布姚微的身份麽？”
“十有八~九。”柳潤合了眼兒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道。
“那您不打算……”安博欲言又止。
“自然不能便宜了沈霆均。”柳潤唇邊仍揚了一絲笑，“這唐僧肉啊，沒吃到嘴裏都不算數。”
花園裏陽光明媚，兩個孩子在玩著秋千。男孩子大一些，看起來也不過是五六歲的樣子，小女孩胖嘟嘟的像是個洋娃娃，顯然不超過三歲。
哥哥賣力地推著妹妹，保姆在旁邊不斷提醒“小少爺您輕一點”，卻還是止不住秋千越蕩越高。小女孩清脆的笑聲遠遠飄來，帶著小孩子特有的稚~嫩與天真。
女人遙遙看他們一眼，嘴角噙笑，懶懶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繼續講她的電話：“消息準確嗎？”
“DNA檢測報告的覆印件已經發到您的郵箱。”電話裏，男人低聲道。
“私生女……”她唇邊的笑越發深了，“有意思。”
“老太太的意思是讓您暫且靜觀其變。”男人接著道，“不要急於一時。”
“我明白。”她擡擡眉毛，有些不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會這麽沈不住氣。”
掛斷電話，她瞇了瞇眼，喃喃自語：“哼，沒了莊大小姐，又弄出個莊二小姐。真是黔驢技窮。”
這位橫空出世的莊二小姐就算能有她姐的能力，也沒有她姐曾經占據的天時地利人和，哼，莊煜英只怕也是老糊塗了，一個從未經商不知從哪裏搞出來的女兒能有什麽作為？
既然有人犯糊塗，她自然不介意為自己的一雙子女再多籌劃幾分。
本來覺得這兩年運氣不好，現在看來似乎還不錯。
大哥意外病逝，自己嫂子又被翻出婚外情，母親身邊只剩自己一人可依靠，本來不可能觸及的曲氏經營權已經隱隱在望。 丈夫因著當年做出的齷齪事被人仇殺，子女年幼，她在莊家的處境本來會非常不利，若不是寄托著莊煜英希望的莊淩煙也已不在人世，她早輸了個徹底。但饒是如此，她也被莊煜英弄得毫無還手之力，一直處於下風，虧得還有這兩個孩子，不然她早被莊煜英尋了由頭剝奪繼承權了。
這兩年莊煜英因為沒有繼任者，急得火燒眉毛，一打瞌睡偏就有人遞了個枕頭來，他真的就對姚微沒有半點疑心？應該還是有吧，只不過最終，他對血緣繼承的渴望讓他壓制住了這絲懷疑。她想，莊淩煙的死到底還是讓這老狐貍露出了些許破綻。
若是莊煜英拋開血緣論，在自己的心腹裏找尋代理人作為職業經理人接班，她反倒會更頭痛。
如今，父女未必齊心，女兒能力存疑，她的贏面也隨之大增。
唯一可惜的是，沈霆均如今也摻和了進來……這位沈家大少可不是省油的燈。
她擡了手，捏一捏眉心。
真真是一盤混亂戰局。
滿室茶香。
沈霆均和沈默朗並肩坐著，腰背挺直，像是乖乖聽老師訓話的小學生。
“你再說一遍。”中年男子冷冷開腔，眉頭緊皺。他大約五十來歲，面容生得威嚴，尤其那兩道劍眉，充滿了說一不二的氣勢。
“我和姚微在一起了。”沈霆均淡淡重覆了一遍。
“呵，變得還挺快。上次還說跟人沒關系……”沈默青哼了一聲，瞥一眼桌上的厚厚材料，道，“鬧了半天，原來她是莊煜英的閨女。”擡了眼射過一記寒光，“你別是為了吞莊氏才追人家的吧？我沈家可沒有這麽下作的東西！”
沈霆均低低笑了一聲：“爸，您還不了解您兒子麽？這一次，是公事私事兩不誤。”
沈默青頓了頓，把目光移向旁邊輕松自得的沈默朗，“老三，你們倆到底在搞什麽鬼？”
沈默朗笑道：“大哥，我看著他呢，你就放心吧。”細節您老就別問了成不？
“就是。”沈霆均小小聲嘀咕，“都退休了還不肯放權……”
沈默青寒了面孔：“你說什麽？！”
沈默朗見勢不妙，拉了沈霆均就撤：“大哥，還有公事，我們先走了啊。”
出了門，又回身一笑：“大哥你這茶挺不錯的。”
沈默青恨得一拍桌子：“滾！”
兩個年輕人同時爆發出一陣朗笑，笑聲伴著腳步聲漸漸遠去。
沈默青面上閃過一絲笑意，順手拿過那疊資料又翻了翻。
雖然莊氏那家子敗絮其中，但這小丫頭他觀察了這麽久，心裏倒是頗為滿意。
各方面都不錯，最關鍵是自家這傻小子真的上了心。
這回這小子總該定下來了吧？
都老大不小的了，明年娶進門，後年自己是不是就有孫輩抱了？
他想得高興，瞇了眼一仰脖，美美幹了一盞茶。
周六晚六點，賓客們陸續抵達莊氏大宅。
這處宅子位置有些偏，但勝在空間極大，環境也很好。莊家的人平常並不住在這兒，但比較重要的酒會一般會選在這裏舉行。
大家多數都是熟客，對這裏也都很熟悉，一被領進宴會廳，立刻便開始熱情寒暄。
“柳大少也來了？”柳潤剛進來，便被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堵了個正著，“真是好久不見。”
柳潤微帶嫌棄地瞥了一眼他的肚子，嘴上倒是回得親熱：“舜堯啊，你看到沈三爺了沒？我剛看見他在我前面，怎麽一回身就不見了？”
“沈三爺”這三個字如同咒語，激得吳舜堯渾身一個哆嗦：“沒、沒看到啊？沈三爺也來了？”一邊說一邊扭頭四顧。
轉了兩圈沒看著，他如獲大赦地就往門外溜：“不好意思啊柳少，人一多我就愛出汗，我先出去遛遛哈。”話音未落，已混進人群，不一會兒就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了。
安博在一旁笑得不行：“潤少您可真是個妙人。”
柳潤唇角微挑，緩步而入。一張張熱情洋溢的面孔爭先恐後地迎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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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我知道了。”
“你的資質很好。”他笑道，“只是太容易動感情，這個必須得改。一個合格的接班人你應該知道是什麽樣子的。當年的淩煙、如今的沈霆均都是你的榜樣。這一次，就是一塊試金石。你要讓他相信你對他是由性而愛，真的慢慢產生了感情，等到贏得他的信任，他以為你已經背叛我的時候，再倒戈一擊。你要記住，他只是你達到目標的考驗，不要相信他表露的任何愛意。誰信了，誰便是輸掉的那個。”
她淺淺一笑，道：“爸，您放心。”
他停一停，道：“你把律所的事處理一下，這周末我會向大家介紹你，下周一你正式到莊氏總部上班。”
“好的。”她輕聲道。
電話掛斷。
中年男人靠坐在沙發上，沈吟了一會兒，看向自己的特助：“親子鑒定的消息放出去了嗎？”見黑衣男子點頭，他眉頭微舒，“把剛才那段錄音再放一遍。”
黑衣男子悶聲不響地掏出自己的手機。
不一會兒，兩道年輕的聲線便出現在書房裏，一男一女。男人的聲音帶著些冷漠驕矜，女人的聲音卻輕快愉悅。兩個人的聲音交錯出現，頗為悅耳。
“82年的柏圖斯，眼光挺好。”
“恩，你為什麽走到哪裏都帶著保鏢？”
“沈總，您這可是性~騷~擾！”
“所有女朋友該做的事。”
耀眼燈光下，黑衣男子垂手而立，寂然無聲。
非年非節的，莊氏老總莊煜英卻忽然廣發請帖，邀請諸多商界人士和新聞記者出席周六晚在自家大宅舉行的酒會。請帖上也只說是有重要事項要在這次酒會上宣布而已，具體什麽事卻是一點兒都沒提。
這幾天，許多人都在私下透過各自的關系詢問著同樣一個問題：莊氏即將宣布的重大消息究竟是什麽？
莊氏這兩年出了不少事，先是莊淩煙因連環殺人案被槍決，後又有莊煜雄被殺，雖說豪門內是非多，但多到這程度的還真是只有莊家。不知是否是心傷獨女去世，莊煜英的處事風格比之從前更加低調，這會兒卻弄出這麽大動靜來，實在是讓有心人免不了側目。
茶幾上扔著一份厚厚的DNA檢測報告。
男人窩在沙發裏，玩味地甩了甩手上的精致請柬，笑道：“聽說姚微最近和她親爹走得很近？”
他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個子不高，膚色白凈，五官生得很是出色。一笑起來，右邊臉頰還會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讓人忍不住就生出幾分親近之意。若是認識柳澤的人見了，定會覺得這兩人長得有幾分相似。
“他們已經私下接觸了好幾次。”坐在下首的人低聲回道，“另外，沈霆均前幾天把姚微帶回了他京城的別墅，但沒有過夜。”他架著副金絲眼鏡，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些書卷氣，長相雖普通，卻勝在風度翩翩。
“我那親愛的二弟呢？”男人笑意盎然，問得頗有興致，“他又在忙些什麽？”
“澤少也在昨天回了海城，不過應該是追著卓越來的。”眼鏡男輕聲笑道，“您也知道，您這位弟弟可是不愛江山愛美男的主兒。”
男人似笑非笑地一擡眼：“安博，我看你膽兒是越來越肥了，竟然連我們阿澤都編排起來了。”
“哎喲，您可別把這帽子扔給我。”安博裝出一臉惶恐，顫聲道，“我哪敢說澤少的不是，我這是誇他呢。”
男人“嗤”地笑出聲來，伸了指頭，隔空虛點了點他：“你啊！”
兩人笑了一陣子，安博這才正色道：“潤少，您看這次莊家辦酒會是為了宣布姚微的身份麽？”
“十有八~九。”柳潤合了眼兒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道。
“那您不打算……”安博欲言又止。
“自然不能便宜了沈霆均。”柳潤唇邊仍揚了一絲笑，“這唐僧肉啊，沒吃到嘴裏都不算數。”
花園裏陽光明媚，兩個孩子在玩著秋千。男孩子大一些，看起來也不過是五六歲的樣子，小女孩胖嘟嘟的像是個洋娃娃，顯然不超過三歲。
哥哥賣力地推著妹妹，保姆在旁邊不斷提醒“小少爺您輕一點”，卻還是止不住秋千越蕩越高。小女孩清脆的笑聲遠遠飄來，帶著小孩子特有的稚~嫩與天真。
女人遙遙看他們一眼，嘴角噙笑，懶懶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繼續講她的電話：“消息準確嗎？”
“DNA檢測報告的覆印件已經發到您的郵箱。”電話裏，男人低聲道。
“私生女……”她唇邊的笑越發深了，“有意思。”
“老太太的意思是讓您暫且靜觀其變。”男人接著道，“不要急於一時。”
“我明白。”她擡擡眉毛，有些不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會這麽沈不住氣。”
掛斷電話，她瞇了瞇眼，喃喃自語：“哼，沒了莊大小姐，又弄出個莊二小姐。真是黔驢技窮。”
這位橫空出世的莊二小姐就算能有她姐的能力，也沒有她姐曾經占據的天時地利人和，哼，莊煜英只怕也是老糊塗了，一個從未經商不知從哪裏搞出來的女兒能有什麽作為？
既然有人犯糊塗，她自然不介意為自己的一雙子女再多籌劃幾分。
本來覺得這兩年運氣不好，現在看來似乎還不錯。
大哥意外病逝，自己嫂子又被翻出婚外情，母親身邊只剩自己一人可依靠，本來不可能觸及的曲氏經營權已經隱隱在望。 丈夫因著當年做出的齷齪事被人仇殺，子女年幼，她在莊家的處境本來會非常不利，若不是寄托著莊煜英希望的莊淩煙也已不在人世，她早輸了個徹底。但饒是如此，她也被莊煜英弄得毫無還手之力，一直處於下風，虧得還有這兩個孩子，不然她早被莊煜英尋了由頭剝奪繼承權了。
這兩年莊煜英因為沒有繼任者，急得火燒眉毛，一打瞌睡偏就有人遞了個枕頭來，他真的就對姚微沒有半點疑心？應該還是有吧，只不過最終，他對血緣繼承的渴望讓他壓制住了這絲懷疑。她想，莊淩煙的死到底還是讓這老狐貍露出了些許破綻。
若是莊煜英拋開血緣論，在自己的心腹裏找尋代理人作為職業經理人接班，她反倒會更頭痛。
如今，父女未必齊心，女兒能力存疑，她的贏面也隨之大增。
唯一可惜的是，沈霆均如今也摻和了進來……這位沈家大少可不是省油的燈。
她擡了手，捏一捏眉心。
真真是一盤混亂戰局。
滿室茶香。
沈霆均和沈默朗並肩坐著，腰背挺直，像是乖乖聽老師訓話的小學生。
“你再說一遍。”中年男子冷冷開腔，眉頭緊皺。他大約五十來歲，面容生得威嚴，尤其那兩道劍眉，充滿了說一不二的氣勢。
“我和姚微在一起了。”沈霆均淡淡重覆了一遍。
“呵，變得還挺快。上次還說跟人沒關系……”沈默青哼了一聲，瞥一眼桌上的厚厚材料，道，“鬧了半天，原來她是莊煜英的閨女。”擡了眼射過一記寒光，“你別是為了吞莊氏才追人家的吧？我沈家可沒有這麽下作的東西！”
沈霆均低低笑了一聲：“爸，您還不了解您兒子麽？這一次，是公事私事兩不誤。”
沈默青頓了頓，把目光移向旁邊輕松自得的沈默朗，“老三，你們倆到底在搞什麽鬼？”
沈默朗笑道：“大哥，我看著他呢，你就放心吧。”細節您老就別問了成不？
“就是。”沈霆均小小聲嘀咕，“都退休了還不肯放權……”
沈默青寒了面孔：“你說什麽？！”
沈默朗見勢不妙，拉了沈霆均就撤：“大哥，還有公事，我們先走了啊。”
出了門，又回身一笑：“大哥你這茶挺不錯的。”
沈默青恨得一拍桌子：“滾！”
兩個年輕人同時爆發出一陣朗笑，笑聲伴著腳步聲漸漸遠去。
沈默青面上閃過一絲笑意，順手拿過那疊資料又翻了翻。
雖然莊氏那家子敗絮其中，但這小丫頭他觀察了這麽久，心裏倒是頗為滿意。
各方面都不錯，最關鍵是自家這傻小子真的上了心。
這回這小子總該定下來了吧？
都老大不小的了，明年娶進門，後年自己是不是就有孫輩抱了？
他想得高興，瞇了眼一仰脖，美美幹了一盞茶。
周六晚六點，賓客們陸續抵達莊氏大宅。
這處宅子位置有些偏，但勝在空間極大，環境也很好。莊家的人平常並不住在這兒，但比較重要的酒會一般會選在這裏舉行。
大家多數都是熟客，對這裏也都很熟悉，一被領進宴會廳，立刻便開始熱情寒暄。
“柳大少也來了？”柳潤剛進來，便被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堵了個正著，“真是好久不見。”
柳潤微帶嫌棄地瞥了一眼他的肚子，嘴上倒是回得親熱：“舜堯啊，你看到沈三爺了沒？我剛看見他在我前面，怎麽一回身就不見了？”
“沈三爺”這三個字如同咒語，激得吳舜堯渾身一個哆嗦：“沒、沒看到啊？沈三爺也來了？”一邊說一邊扭頭四顧。
轉了兩圈沒看著，他如獲大赦地就往門外溜：“不好意思啊柳少，人一多我就愛出汗，我先出去遛遛哈。”話音未落，已混進人群，不一會兒就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了。
安博在一旁笑得不行：“潤少您可真是個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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