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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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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廳裏的十幾個人,都受到了致命的傷害,可是他們卻並沒有倒下,如同喪屍一樣不停尋找著什麽。只是這些喪屍並沒有攻擊嚴是非和大個兒,反而有意地避開他們,向著大廳外走去。

就在這時,警報聲戛然而止,一陣陣槍聲從大廳外傳來。嚴是非立即穿過大廳,向著槍聲發出的位置跑去。重新見到陽光,嚴是非沒有進行再世為人的感慨,因為大廳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站滿了數不清的喪屍。

這裏像是一間工廠,到處都是高大的金屬結構廠房。在喪屍聚集的地方是一個近10米高的平臺,平臺上方停放著一臺直升機,此時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正護送著一個女人順著高臺下方的直降梯向上攀爬。士兵的槍口對著成群結隊的喪屍不停掃射,可是卻根本無法阻擋它們的前進,不時有士兵被拖入喪屍群中,發出慘叫。

嚴是非站在原地,看到這副情景,猶豫著要不要沖過去。忽然就聽見前方屍群中傳出一聲怒吼,接著“哄”的一下,火光沖天,爆鳴不斷。這是數枚手雷爆炸的結果。嚴是非感覺到一陣熱浪撲面而來,接著各種被炸飛的殘肢斷臂從天而降。他立即退後幾步,遮了個掩體躲藏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槍聲漸稀,接著就聽見直升機螺旋槳發出的轟鳴聲。嚴是非趕緊從掩體後走出來,向高臺方向看去。直升機已經啟動,一直被士兵保護那個女人十分艱難地爬進機艙。接著飛機升空,將其他士兵留在了原地。

直升機平穩地飛行了幾十米,眼看就要飛過工廠的高大圍墻。可是忽然飛機猛地掉頭。在空中盤旋了一會,接著尾翼橫移撞在了一棟建築物上。

“哄。”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整架直升機帶著熊熊火焰,墜毀在工廠邊緣。

“碉堡了!”嚴是非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可是他剛喊完這一句,就聽見兩聲槍響,接著身前的地面兩道火星冒出,嚇得他連滾帶爬地跑回掩體後面。

“別開槍。我是活人!”

嚴是非躲藏在陰暗處。喊出這麽一句話。

周圍安靜了一會,接著從高臺的方向傳來一句喊話:“你是哪個部分的?”

嚴是非微微一楞,又喊道:“你是哪個部分的?”

“j區第二防化團飛雲小隊。代號‘流雲’。”

“……梟龍小隊,代號‘焱壹行’。”嚴是非瞎謅了一個名號。

“放下你的武器,雙手舉過頭頂,到我們這裏來!”

嚴是非聽到這句話。稍稍猶豫了一會,慢慢從掩體後面探出頭。只見遠處的高臺上站著兩名士兵。手中的沖鋒槍口沖著他所在的位置。高臺下方,十幾只身體還算完整的喪屍圍在那裏,毫無意識地舉著雙手,仿佛想要抓住高臺上的兩個人。

“你們別開槍。我這就過去。”嚴是非喊完這句話,慢慢走出掩體,對面高臺上的兩人只是舉著槍對著他。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感覺暫時安全了,嚴是非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高臺下。順著梯子向上攀爬。而此時,剛剛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大個兒,帶著一大堆喪屍從大廳裏湧出,將原本變得空蕩蕩的工廠大院給填滿了。

嚴是非好不容易爬上高臺,還沒來得及站穩,一把手槍就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穿著星雲的衣服。”

“我……我……”嚴是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萬萬沒想到人家早就把他識破。

“流雲,放下槍吧。星雲已經自殺了,現在這種情況下,你盤問他還有什麽意義嗎?”此時,另外一名年長的士兵忽然開口說話。

流雲楞了一會,拿槍的手忽然垂下,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抱頭痛哭:“是啊,都死了,問那麽多還有什麽用。”

嚴是非看著他的樣子,有些手足無措,至今他都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更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你好,年輕人,我是j區第二防化團飛雲小隊副隊長,代號‘風雲’。”年長的士兵走到嚴是非面前,伸出右手。

嚴是非伸出手和風雲握了一下,開口說道:“你好,我叫嚴是非,這身衣服是從一名死去的軍人身上脫下來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是你們的戰友。”

風雲搖搖頭:“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

嚴是非看著他,開口問出心中的疑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們也不知道。”風雲轉身看著,遠處直升機的殘骸,幽幽說道:“我只知道,我們誓死保護的隊長拋下我們,想要自己一個人逃離這所人間煉獄,卻不想先一步死去了。”

“……”

嚴是非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場面頓時安靜下來,只有高臺下喪屍的低吼和流雲的低聲抽泣,不停刺激著他的大腦神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三個人都沒有在說話,東方升起的太陽漸漸挪到頭頂,又想西面的天空落去。

“汪汪……”

就在嚴是非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的時候,一聲狗叫驚醒了他。他慢慢來到高臺邊,只見大個兒正在下面沖著他歡快地叫著,在它的周圍幾截屍體斷肢散落在地上。

“那是什麽東西?”斷肢間的一張1開的白紙吸引了嚴是非的註意。

風雲走了過來,同樣看到了那張白紙,對嚴是非說道:“那是雲端制藥廠的整體結構圖,沒想到保衛處的王隊長連具完整的屍體都沒保留下來。”

風雲說完這句話,嘆了口氣,又退回到高臺中間坐了下來。

“你們就沒想過離開這裏?”看著像是對生活徹底失去信心的兩名飛雲小隊隊員,嚴是非不由得有些氣惱。

“離開?哈哈……”流雲神經質般地笑了兩聲,“你以為我們不想離開這裏嗎。那該死的雲工將整座工廠都給封閉了。所有的怪物現在都圍著我們,唯一可以離開的方法就是那架直升機。可是現在直升機已經墜毀了,我們除了在這裏等死,還能幹什麽。”

“你們身上有槍,難道就不能闖出去?”

“你覺得下面那些怪物會給我們闖出去的機會嗎?”

“難道就沒人來救我們嗎?”

“救援隊?不要異想天開了。除了那個該死的女人,這裏沒有人可以跟外界取得聯系。”

“……”

嚴是非徹底無語了,他在高臺邊坐下。看著下面沖著他不停搖晃尾巴的大個兒。心中作出決定:“如果到了明天還沒有人來救我們,我就自己想辦法離開這裏。”

日落西山,夜色降臨。整整一天滴水未進的嚴是非此時頭腦發脹,口幹舌燥。他看了看另外兩人,只見他們躺在高臺中間,厚重的軍服蓋在頭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想什麽事情。

“你們有沒有……啊……”嚴是非剛要詢問他們有沒有水喝。忽然就感覺到頭腦中一陣刺痛,然後整個人躺在地上不停地掙紮起來。

“怎麽了?”流雲扯下頭上蓋著的衣服,看到嚴是非痛苦的躺在地上來回翻滾,想要第一時間沖過來查看情況。

就在這時。風雲忽然一把將他拉住,拔出腰間的手槍警惕地看著嚴是非,對身邊的流雲說道:“先別過去。”

過了幾分鐘。嚴是非漸漸停止掙紮,整個人躺在那裏不動了。

“餵。你沒事吧?”風雲喊了一句,可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了幾步。

忽然,嚴是非坐直了身體,雙手撐地站了起來,猩紅的眼睛盯了一會面前的風雲,然後一小子撲了過去,一口咬在了風雲持槍的手臂上。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傳遍整座工廠。

風雲不停後退,另一只手拼命地撕扯著嚴是非的身體,想要把他推開,可是卻根本用不上力氣。流雲看到這種情況,立即沖過來,一腳踢在嚴是非的身體上。巨大的沖擊力將嚴是非推到了高臺邊緣,翻落下去。風雲脫離了控制,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風隊,你沒事吧?”流雲緊張滴詢問道。

“我沒……小心後面!”

被流雲踢飛的嚴是非並沒有掉下高臺,反而盼著平臺的邊緣再次爬了上來,然後一下子撲到背對著他的流雲的身上,一口咬在了流雲的肩膀上。

流雲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兩步,一下子將風雲壓在身下,肩膀上鉆心的疼痛令他目齜俱裂。他雙手撐地,猛地翻身,仰面倒地,胳膊肘不停地擊打著身下的嚴是非。

此時風雲迅速站起,將流雲來起來,從側面一腳將嚴是非再次踢飛。落在高臺邊緣的嚴是非,敏捷地轉過身形就要重新撲過來。

“彭彭……”槍聲響起,火光迸發,子彈撞擊在嚴是非的胸口上,強大的沖擊力將他推下高臺。落地後的嚴是非如同瘋狂的野獸,在地面上的喪屍群中來回肆虐。血肉四濺,肢體橫飛,嚴是非不停地尋找著各種新鮮血液,可是卻始終得不到滿足。他在喪屍群中拼出一條血路,向著工廠裏的一棟倉庫前行。

風雲和流雲兩個人站在高臺邊,看到地面上慘劇人寰的一幕,兩人面面相覷。風雲伸手取出身上留下的最後一顆手雷,拉掉鐵環,扔向了嚴是非所在的方向。

“嘭!”手雷爆炸,嚴是非被掀飛起來,整個人撞碎了倉庫門邊的一扇窗戶,掉了進去。

此時,在高臺的另一邊,大個兒“汪汪”叫了兩聲,叼著一張白紙,跑到倉庫門邊,一下子越上了三米高的窗臺,消失在窗口處。

嚴是非的胸口上帶著三個彈孔,背上滿是手雷碎片。可是他卻像沒事人一樣,在倉庫裏穿行,很快便來到了一個紅色集裝箱前。他整個人撲在集裝箱的鐵門上,身子不停地撞擊著緊閉的箱門,仿佛裏面有什麽他迫切需要得到的東西。

此時,大個兒跑了過來。看著瘋狂的嚴是非,大個兒有些楞神,它將嘴裏的白紙丟在一旁,走到鐵門邊伸出爪子在門縫上撓了幾下。兩扇鐵門之間的縫隙稍稍擴大,它把爪子伸進縫隙之中,神奇滴將箱門給拉開了。

一陣冷氣奪門而出,這裏是一間冷藏室,一排排架子上擺滿了各種藥劑、血袋。嚴是非立即就沖了進去,抓起一個個血袋撕開,不停地往嘴裏灌著數不清的血液樣本。漸漸地,他的意識開始恢覆,感受到身體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嚴是非慘嚎一聲便暈了過去。

暈倒後的嚴是非不知道,此時他的身體正發生著細微的變化。受到槍傷的位置,肌肉不斷收縮,將他體內的子彈硬生生擠了出來,背上的彈片也散落一地。在將所有異物全部排出來之後,前胸後背上的傷口開始慢慢愈合,不久之後,他的身體恢覆如初,就像是從來都沒有收到過傷害。

大個兒輕輕走到嚴是非身邊,將地上血袋裏的血液****幹凈,然後趴在一旁睡了過去。

許久之後,嚴是非渾身打了個寒顫,然後慢慢坐直身子,迷茫地向四周看了看。

“這又是什麽地方?我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然後伸手推了推旁邊的大個兒。

“死狗,醒醒,再睡就凍死啦。”

大個兒睜開眼,看到嚴是非,立即歡快地撲倒他的身上,伸出舌頭就要去舔他的臉。

“別鬧,別鬧。”嚴是非受不了大個兒的過分親熱,好不容易將它擺脫,然後研究起這間冷藏室裏擺放的東西。

各種不知道什麽動物的血液樣本占據了大部分空間。唯有冷藏室最深處的一個架子上擺放著綠色和藍色的藥劑。一個個只有小手指大小的精致玻璃器皿,靜靜地躺在那裏,上面分別標註著“t1”、“x1”的字樣。

在這個架子的一側,一個金屬箱子單獨擱置著。嚴是非走過去,試著將其打開,可是這個金屬箱是外鎖和密碼雙重鎖定的,搗鼓了半天,最終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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