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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迎新晚會,馬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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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沒錯,如果楊副校長不斃掉楊震的節目,楊震就不會大發雷霆在排練現場胡鬧、到院長家裏胡鬧、在迎新晚會的舞臺上胡鬧。楊震不鬧出這些事來,就不會被開除學籍。他不受到這個處分,也就不會在校園襲擊案那一天組織什麽活動,也就不會死去。

楊震的死,完全就是他的父親楊驛楊副校長親手造成的。

試問一句,一位父親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兒子,那該是一個什麽樣的心情?

好,暫且不管他是什麽心情,那總該問問最初的時候他為什麽把自己兒子的節目給斃掉呢?

家庭矛盾?

父子不和?

權威父親利用自己的職權打壓自己的叛逆兒子?

這情節怎麽想都讓人覺得窩心。

我拿出馮主任跟院長老頭通電話的細節,楊震和王佳悅在老地方餐館吵架的細節,楊震醉酒之後說了句“去我家”的細節,一一跟梁天宇去解釋,終於算是把整件事情的脈絡都搞清楚了。

“梁天宇,你說,這些帶血節目單的出現,會不會跟那位楊副校長有關系?”

“這……”梁天宇沈吟了好一會兒,搖搖頭說道:“不可能,不可能跟他有關系。你別忘了,這位楊副校長同時也是我們人學院的院長。當年,讓所有關心楊震的人忘記楊震這項工作,有可能就是他親手去做的,他怎麽會在三年後再做出這種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呢。絕對跟他沒關系!”

梁天宇最後一句說得斬釘截鐵,其實他不這樣,我也是相信他的判斷的。

就像我們之前分析得那樣,帶血節目單的出現是有人想要為楊震鳴不平。如果這個人是楊副校長,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又怎麽會等到現在,用這麽隱蔽的方式去做這件事呢。

不是楊副校長,那那個人會是誰?

正在我沈思的這個當口,梁天宇的手機突然響了。他趕忙拿起電話接聽,不知道對面講了什麽,梁天宇只是點頭說好。等掛斷電話。他擡頭看向我說道:“有結果了。”

“啊?什麽有結果了?”

“我不是讓機電工程學院的同學查那些郵件的發送人的ip嗎。他們查出來那人的ip就在學校裏,地點是學校機房。”

“有沒有查出來那個人是誰?”

“查不出來,學校機房每天都安排的慢慢的課程。其他時間也對學生開放,來回那麽多人,就算知道他是用的那臺電腦,也不能確定具體人物。”

“嘶。這不麻煩了。咱們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沒斷,來。我跟你分析分析這件事。”

梁天宇說著,伸手從旁邊辦公桌上拿過來一個文件夾,打開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他第一次在這裏做分析的時候用的那張紙。

“嚴是非。還記不記得,這是咱們拿到第二份帶血節目單回到這裏的時候,我對整件事情做的分析。當時的結論是。目標人物是完全知道楊震從“生”到“死”所有情況的人。依據這個結論,咱們確定了四個目標人物。王佳悅、東子、卷毛、眼鏡。而接下來的調查過程中,我們首先把王佳悅排除了,因為她已經死了。緊接著,通過今天下午接觸交流的情況,我們又可以將東子、卷毛、眼鏡這三個人排除。這一點,你沒意見吧?”

“沒意見。”

我沖著梁天宇鄭重地點了下頭,之前我之所以認為眼睛有問題,是因為他手裏有當年楊震原創的那首歌。而後來,再去接觸卷毛和東子,我發現他們三個人都遇到了同樣的情況。當同一事件發生在三個人身上時,有問題的就不是這三個人,而是隱藏在暗處的第四個人了。

見我沒意見,梁天宇笑了笑,繼續說道:“好,咱們最初分析出來的四個人物被排除了,那麽接著往下看。這是昨天在醫務室裏我分析用的那張紙,那時候我分出來的結果是藝術學院的院長老頭有問題,不過,這個有問題說的是他拿走了你的小木雕人,而不是到處亂放帶血節目單。但現在反過來想一想,你的小木雕人丟失的時間實在院長老頭發現帶血節目單之前,如果他撿走了你的小木雕人,那個時候沒理由不當場還給你。所以,我承認,對於院長老頭的分析,我錯了。”

“我靠,梁天宇,你終於承認這一點了。”

“我錯了,當然要承認。好了,現在咱們之前確定的所有目標人物嫌疑都被排除了,也就是說接下來咱們不知道該找誰了。”

“對啊,剛才我不就說了所有線索全斷了嗎。”

“不對,應該是咱們一直重點關註的線索斷了,但是有一條咱們忽略的線索始終沒有斷。”

“咱們忽略什麽了?”

“咱們忽略了現在。”

“現在?”

“對,之前我們所做的所有分析論證都是按照三年前的事件發展去進行的。可你別忘了,三年前的信息只是輔助用的,重點是現在的信息,咱們要查的也是現在所發生的事情。你不覺得,要解決這件事,應該先從什麽人能夠進入馮主任的辦公室開始查起嗎?”

“呃……”

對啊,常理來說,捉賊就應該先看賊怎麽作案的,可我們對著賊為什麽偷東西研究了這麽長時間,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梁天宇,咱們是不是應該先去問問馮主任,都什麽人有她的辦公室鑰匙。”

“問是肯定要問的,怕就怕問出來的結果不如咱們的意。你想想,這個人能夠進入馮主任的辦公室、那間排練室、老地方餐館、大禮堂等等地方,還在學校的機房裏用電腦向外發送郵件。充分證明,這個人應該是個在校學生。但是從帶血節目單的分布位置,以及楊震原創的那首歌的錄音來源看。這個人又對曾經發生在楊震身上的事情了如指掌。在校學生當中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人存在啊。”

“說不定是老師呢。”

“老師也不可能,楊驛那位副校長都不給自己的兒子伸冤,更何況是其他老師。肯定是學生沒錯,但真不知道還有哪個學生知道楊震這麽多事。”

梁天宇眉頭緊鎖,我也被他帶得心中煩悶,忍不住念叨著誰還知道楊震的情況。

結果這一念叨,我腦海中猛然浮現出一個身影。

“對了。梁天宇。還有一個人知道楊震的事情。”

“誰?”

“穎姐!她昨天親口告訴我的。”

“她怎麽會知道?”

“不清楚。”

“你趕緊問問她。”

“呃,我沒她手機號。”

“哎呀,算了。要不這樣吧。明天22號,迎新晚會第二次彩排,那個穎姐肯定會去,你到時候一定要把話問清楚。”

“好。”

確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梁天宇便打聲招呼離開了辦公室。我自己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想著這兩天經歷的種種。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第二天,10月22號,我等了梁天宇一上午,終於盼到他下課。隨後我們火急火燎地趕到馮主任辦公室。原本以為知道了誰有馮主任這間辦公室的鑰匙,我們就能縮小一下嫌疑人範圍,可誰知在這裏得到的答案卻並不如人意。

整棟教學樓所有辦公室的鑰匙都是辦公室主管老師一把、院長那裏備用一把、學院倉管保存一把。根本不可能有學生拿到。而五樓那間排練室的門鎖鑰匙就只有院長老頭那裏有,甚至連倉管處都沒有保存備用的。

說來說去。能進入這兩處地方的只有院長老頭,可院長老頭不可能自己辦出這些事來,再讓我們去查他啊。

這條線索白瞎了,我們只能寄希望於穎姐那邊。

然而等到下午迎新晚會第二次彩排的時候,穎姐並沒有去彩排現場。我找人一問,都說穎姐帶著人去校外租賃服裝道具去了。好不容易要來穎姐的電話,打過去之後,說不兩句,那邊就是“正在忙,回學校再聊”,然後掛了我的電話。

整整一天下來,我們要辦的事情一點進展都沒有,就這麽渾渾噩噩地過去了……

10月23號,我迎來了第二堂不得不去上的公共課“通靈學”。

這堂課本應是李老師來教的,可李老師外出了,則由靈學院的副院長鸚鵡“嘟嘟”代課。這只該死的鳥,不知道從哪學來的一招布置隨堂作業。上課結束之後,讓所有人寫一篇對於通靈學哲學的感悟論文,字數要求兩千字,限期兩天內交上。隨堂作業的成績還和期末總成績掛鉤。

這下可把我們給坑苦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我什麽事也沒幹,就琢磨著怎麽把這篇論文寫好了……

不知道誰曾經說過,時間並不是像我們所看到的那樣恒定不變的,它會隨著人的感覺拉伸或縮減。比如一個人做著枯燥無聊的工作,他會感覺時間無比漫長;而一個人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他會感覺時間無比短暫。

但是,從敘述角度來講,時間的快慢與上面的定論恰恰相反。一個人做著枯燥無聊的工作,敘述起來只需要一句話帶過;而一個人跟心愛的人在一起,經歷的事情多了,敘述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過去了好多天。

可無論時間快慢與否,只要過去了,那就永遠不會回來。

我的大學時光是不會回來了,就如同迎新晚會之前的那幾天匆匆而過沒有一絲留戀一般,眨眼間,到了10月25號。

這一天,整個天道大學的校園都被迎新晚會的宣傳板報給占滿了,新生會猜測晚會上有什麽節目,老生會懷念自己是新生的時候的場景。一種由集體活動引發的快樂幸福感,不知不覺的早所有學生當中蔓延開來。

然而身為天道大學一員的我,卻一點都不幸福快樂,從早晨開始,我的身邊就出現各種不愉快的事情。

首先是李肅,這小子的毛病愈演愈烈,到了今天病癥徹底爆發。早晨的時候去跑早操,李肅同宿舍的人誰也喊不醒他,大家以為他累了,就沒在意。結果等到中午,胖子吃完午飯回去,發現李肅還在睡覺,用盡各種辦法都沒能把他叫醒,誰也不敢說這樣沒關系了。

人睡覺沒問題,可睡不醒這問題就大了。

胖子當時就背著李肅去了校醫務室,醫務室的老師也不知道是什麽病理,隨後只能交了救護車把李肅送去了醫院。

李肅住院了,胖子在醫院陪床,而眼看時間接近傍晚,梁天宇又早早地去為迎新晚會做準備。最終只剩我一個人,來解決帶血節目單的問題。

下午六點,學校大禮堂門前人頭攢動,各個學院的新生在這裏排隊集合準備入場。

我像個木雕人一樣,站在大禮堂的門前,看著眼前熱鬧非凡的場景,心裏五味雜陳。

今天,就是第六份帶血節目單將要出現的日子了,它會出現在大禮堂內。這是我目前知道的信息,也許憑借著這條信息,我就可以將罪魁禍首給抓住。

可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哪抓人。

我只是憑借著一種感覺,站在禮堂的門口等待,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麽。

六點三十分,新生開始入場就座,熙熙攘攘的人群從我身邊經過,消失在樓門內。

六點五十分,大禮堂門前空空如也,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一個新生。

六點五十五分,我感覺自己不必再等了,等下去也沒有任何結果。

六點五十六分,我準備轉身進入大禮堂。

就在這時,一輛汽車出現在我的視野內。

那輛車從正門處開進校園,朝著大禮堂這邊飛速行駛過來,在我眼中,那輛車由小變大,與我的距離越來越近。

二百米、百米、五十米,距離不斷拉近,它卻根本沒有任何減速的征兆。

什麽情況,他是要開車撞過來嗎?

一念及此,我的心猛然一緊,都忘記了躲避逃命。但下一刻,刺耳的剎車聲響起,面前的汽車一個急轉向,穩穩停在了我的面前。

“卷毛,在學校裏你還開這麽快,不要命啦!”

車內傳來某人的怒吼。

聽到這個聲音,我微微一笑。

我等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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