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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潔癖主任,汙損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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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天宇抱怨一聲只是小事,李肅被樓管阿姨發現也不是大問題,現在我們所面臨的最大的困難是怎麽能在五分鐘的時間裏搜查完三樓這一間主任辦公室。

之前梁天宇就分析過說,我們必須在三樓的人走幹凈之後、教學樓門上鎖之前的這幾分鐘內解決問題。現在這個時候,正好是我們的最佳“作案”時間。可問題是我們真的就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把問題解決嗎?

我心裏正嘀咕著呢,身旁的梁天宇突然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嚴是非,你和史大龍現在趕緊去那間辦公室,我和李肅想辦法拖住樓管阿姨一會兒,讓她晚點鎖樓門。記得,一定要快。我們最多也只能多爭取十分鐘的時間。”

“十分鐘嗎,行,我盡量。”

“好,你們小心點啊。”

說話間,電梯來到三樓,當電梯門打開,我們迎面就看見了低著腦袋鬼鬼祟祟的李肅出現在電梯內。梁天宇二話不說就擠進電梯和李肅站在了一起,而我則趁著周圍人進電梯的混亂當口,拉上胖子直奔藝術學院的主任辦公室。

主任辦公室的位置是在三樓樓道最裏側,這個位置很僻靜,估計少有人來,為我們的行動提供了些許便利條件。但同樣的,這個位置也是個麻煩,一旦有人朝這個方位走過來,肯定會正好把我們給堵住,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另外,單從之前在四樓那兩間辦公室行動的情況來看,哪怕是梁天宇和李肅拖住樓管阿姨,再爭取出來十分鐘的時間,估計時間也不夠用的,因為光用在開鎖上的時間就差不多有五分鐘了。

我考慮了很久,知道胖子忍受著巨大痛苦終於把門打開的時候,我狠下心來,做了一個重要決定。

“胖子,一會兒木雕人進去之後。你立刻把我的身體架起來,然後和梁天宇他們匯合離開這裏。”

“啊?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們先帶著我的身體走,這樣就不用擔心咱們四個全都被所在教學樓裏了。”

“那這個小木雕人呢?”

“拿到通告單子之後。我會指揮著小木雕人找個地方躲起來,明天一早我再來這把東西拿回去。這樣,不就沒有人能發現咱們了嗎。”

“哎,好主意啊。”

“嗯,記得挪動我身體的時候不要太用力。還有。看著時間點,就到十一點的時候,把我叫醒,明白沒?”

“明白了。”

“好,那我進去了。”

跟胖子交代清楚,我不再有任何猶豫,取出木雕人放在門邊,蹲下身子來,一手指點過去,眼前視角驟然變化。

我回過頭來。朝著身後一直緊盯著我的胖子揮了揮手,只見他點點頭,低聲說道:“老嚴,我不給你關門了,這會兒估計也不會有人過來了,你自己小心點,咱們回頭見。”

說完這句話,胖子彎腰把我的身體架起來,瞬間消失在門口。

好了,胖子走了。相信他和梁天宇、李肅匯合之後,肯定能避開樓管阿姨的視線逃出去的。

那麽現在我也就沒必要著急了,從此刻到十一點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呢。

我慢悠悠地踱著步子來到辦公桌下,準備再次施展變身木雕人之後學會的“飛檐走壁”技能。可誰知。一個縱身跳起來,我明明摸到最下方那個抽屜的把手了,卻沒能成功把自己的身體掛住,而是滑下來摔回到了地上。

這什麽情況,之前爬桌子的時候一直很輕松的啊。

我擡頭仔細看了看面前的辦公桌,明明跟其他辦公室裏的桌子都是一樣的。怎麽可能會失敗呢。

難道自己太放松了,用力用小了?

我後退幾步,來個助跑,再次飛身躍起,這回是兩只手臂完全抱住那塊吐出來的抽屜把手。

身體總算掛住了,可我等我想要伸腳出去,借力往上爬的時候,腳底下突然一滑,整個人再次摔回到地面。

這一摔,震得我感覺整個身體都要散架了,與此同時,我也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麽沒能爬上去。

因為這張辦公桌太幹凈了。

當然這倒不是說其他人的辦公桌不幹凈,而是這張桌子幹凈得太詭異,幹凈到連個最底層的抽屜把手也被擦的鋥光瓦亮,滑溜溜的像摸了蠟一樣。

這位藝術學院的院系主任不會是個有潔癖的吧?

意識到問題所在,我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也幸虧想出來個讓胖子他們先走的辦法,要不然我們今晚註定要在這藝術學院教學樓裏過夜了,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沒個十幾二十分鐘的,我根本爬不上這張辦公桌啊。

唉,你說這人,有什麽不好非要有潔癖,有潔癖也就罷了,幹嘛還耽誤別人的事啊。

面對這種趴桌子滑手的無解問題,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個其他可以墊腳的工具。太大的東西我搬不動,太小的又不能使,最後我只能把目光投向了豎在門後的塑料掃帚上面。

那東西我可以勉強拖動,把掃帚拖過來豎在桌邊上然後順著掃帚桿爬上去,應該能順利跳到桌面上。當然,如果這位藝術學院主任潔癖到連掃帚上面都要擦幹凈打蠟的話,那我就認命了,立馬轉頭就走,不再想偷東西的事。

萬幸的是,對方還沒有變態到那種程度。

幾番折騰之後,我終於爬上了這張辦公桌,本以為上來之後,事情就好辦了。可等我看清眼前的一切,才知道磨難才剛剛開始。

整張桌子幹幹凈凈,從我爬上來的位置到桌子中間,這一塊地方什麽東西都沒有。

桌子中間擺放著一臺電腦顯示器,這臺顯示器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奇葩的顯示器,因為上面竟然加了一層精美包裝紙當外殼。除了屏幕之外,整個顯示器的其他位置全部都被包裝紙給包裹住,底座旁邊有一個小小的開口,顯示器的電源線和主機連接線就從那個小口裏筆直地延伸出來,然後齊整整地順著辦公桌桌面上的小開口延伸到桌子下面去。

我敢說,這是我見過的最奇葩的處理電腦的方式。沒有之一。

越過電腦顯示器,首先是一款普普通通的筆盒,筆盒裏裝滿了筆。這種裝滿是那種真正的裝滿,幾十只不同樣式的筆被困紮在一起。按照從低到高、從裏到外的擺放順序,把整個筆盒塞得滿滿當當。感覺只要抓住其中一支,就能把整個筆盒給提起來。

筆盒的另一邊是固定在桌子一角的文件架,整個架子被同樣大小的文件夾、文件盒給塞滿,兩個物件之間的距離全都是一樣的。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文件架這一邊,辦公桌的另一角上擺放著幾本書,書本按照從大到小的順序網上排列,所有書的壓封處和底邊,恰巧和辦公桌的桌沿平齊,同樣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看到這裏,我心中唯一能冒出來的一個詞,就是“變”“態”。

我敢說。這位主任已經不是單純的有潔癖了,他肯定是有強迫癥,而且還是強迫癥裏面最惡性、最晚期的那種患者。

我的天吶,這樣一個人來當老師了,那她對學生會是有多苛刻啊!

我在心裏默默地未藝術學院的同學哀悼了幾秒鐘,然後小心翼翼地挪到文件架那邊。

算起來,現在教學樓應該已經鎖門了,不會再有人來這裏。我的時間也很充裕,有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供我尋找我想要的東西。

這中情況下。我不應該有任何心理負擔的。

可是此刻,我卻比之前在另外兩個副院長辦公室裏的時候,更加緊張。

生怕稍微碰歪了什麽東西,等明天這位主任來上班的時候發現異常。

第一個文件夾抽出來。我用盡渾身的力氣,把這個比我現在的身體還要大兩號的文件夾輕輕平放在桌面上。

我已經很努力了,可還是沒能控制好節奏,一個不留神讓文件夾滑手,“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

這聲音就響在耳邊,把我的心都快給嚇的跳出來了。更嚇人的是。我看到筆盒和那些書本都跟著震顫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看著有一支筆多冒出一個頭來。

我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把那支筆重新按回到原位,隨後又發現筆帽的朝向有些歪,我有對著那只筆調整了還一會兒。

做完這些,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除了平覆緊張的情緒,其他的什麽事情都不敢幹了。

真的想罵人,真的!

沒這麽玩的,不就是個辦公室嗎,幹嘛整的跟手術臺一樣,誰進來一次還要全身消毒是怎麽著啊。

“淡定,一定要淡定。其實,這裏這麽整齊幹凈也不全是壞事。就像我們那張通報單子,周五的時候送過來的,如果真在這裏的話,那麽這位老師肯定會把通報單子架在第一個文件夾裏。所以,我只要翻開這個文件夾,肯定能輕松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來吧,幹吧,成功就在眼前!”

我在心裏鼓勵自己兩句,深吸一口氣,伸手翻開面前的文件夾,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擡頭大黑字“通”。

緊接著往後面看,當“報”、“批”、“評”三個字也印入腦海的時候,我激動地快要飛起來了。

“通報批評……下面寫的……嚴是非,啊,有我的名字,沒錯了,就是這一張!成了,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我的內心激動無比,當場就趴到那張通報單子上猛親了兩口。

“真是黃天不負有心人啊,咳咳,淡定,還是要淡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我平覆下激動的心情,趕忙將這張通報單子給抽了出來,幸好這個文件夾是帶夾子的那一種,要是塑料薄膜封裝樣式的,我這抽出一份文件來那可就太明顯了。

嗯,現在該做的,就是把所有東西恢覆原樣,然後找個地方毀掉這張通報單。

一念及此,我先試著把通報單子卷成一團從桌面上扔下去,然後轉頭回來,合上文件夾……哎?等等,這是什麽情況?

我正準備把文件夾重新合上呢,突然間就發現通報單子下面壓著的那份文件,也就是現在一打開文件夾就能看到第一份文件有些不對。

“這上面怎麽有這麽多汙點啊?”

我湊近過去,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仔細觀瞧,發現這張深色的A4硬紙卡身份怪異。

紙張的上半部分是一種顏色,從三分之一處開始往下,顏色驟然變化,延伸到紙張底部的時候,顏色深到已經看不清上面原本應該寫的是什麽了。而且這種顏色變化非常不規則,其上半部分還出現了血多水滴形的汙點。總體感覺,就像是有人把墨水潑在了上面。

這不對啊。

從整個辦公室的布置來看,這個藝術學院的主任肯定是個潔癖滿級外加強迫癥晚期的BT人物,怎麽會把一張汙了的文件,夾在文件夾裏呢?

就算是我,遇到這種情況,也會把那份文件重新印一份的啊。

難不成這東西很重要,連多打印一份都不行?

我帶著滿心好奇擡頭望去,只見這份文件擡頭幾個字赫然是“迎新晚會節目單”。

迎新晚會的節目單啊,這東西能有什麽重要的。

莫非節目單是故意設計成這種顏色漸變的形式的?

我慢慢伸出手去,朝著那張紙上的汙點摩挲了幾下,誰知道這一抹,明顯感覺到那汙點在紙張上面是一種凸起,而且隨著我的動作力度加大,汙點還稍稍褪了色。

我去,這麽神奇嗎,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我把手收回來,湊在鼻尖嗅了一下,並沒有聞出什麽味來,心裏正百思不得其解呢。

突然,只聽辦公室的另一邊“嘭”的一聲巨響,隨後樓道裏聲控燈的亮光順著敞開的房門照射了進來。

在那一瞬間,我嚇得都快要窒息了。

好死不死,怎麽這時候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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