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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結束拉!中午開新卷,會對第一卷的情節有個收尾。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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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疑惑或許才合適:懷安老僧為什麽會反對這項資本工程呢?還差遣手下的鬼靈童來挖了總工頭的心。

今夜,谷寒該仔細的問問驚蟄了,當務之急便該度化了這群綠毛僵屍。

要論僵屍最怕什麽,唯有火攻,讓其化為焦土,不再作惡。

一瞬間,谷寒身上突然光芒大作,周遭有了一絲燥熱。

識貨的陸丘陵一拍腦門,這才吐氣道:“難怪啊!覺得谷寒醒來後有些不同了,還能屏蔽了我的神識,原來她居然穿了一件仙衣!”

發著光芒的正是赤霞仙衣,自帶仙界三昧真火,是一切邪穢的克星。

不過谷寒若想使用一次三昧真火,就一定會在人前顯現出赤霞仙衣的真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谷寒還是弱小,可不想過早的就暴露了仙衣的存在,給自己招來橫禍。

除此之外,激發著赤霞仙衣三昧真火,會耗盡谷寒體內全部的靈氣,靈煞氣在體內失去平衡,倘若走火入魔不是谷寒能夠承當的,所以谷寒在千鈞一發之際猶豫了。

“別擔心。”陸丘陵突然近到了身前,“放心做你的,有我保護你。”

這一瞬間,谷寒突然便有了底氣,早將心中的顧慮拋之腦後了。

只看見水悶村中突然亮如白晝,一閃而過,有靈性的三昧真火頃刻纏上了綠毛僵屍以及行屍,將異類化為了灰燼。

順帶一提的是三昧真火也將村長的三叔公也化作了黃土,不過村長早被嚇得屁滾尿流,哪敢有什麽意見。

盡管驚蟄早先一步感應到了危機,遁入五岳錦囊內,可還是受了傷。

------題外話------

赤霞仙衣:表示別以為我只是件衣服!人家有靈性,只燒邪魅。

☆、058 再上琺瑯(上)封推求收

陸丘陵:鬼符不要錢啊!

------題外話------

谷寒雙眼一亮,“那多畫幾道吧。”

於是陸丘陵便起身了,“都睡一天了,我去差人給你準備點吃的,稍後準備幾道鬼符給你帶去。”

“說謝謝,不生分了麽?”話音剛落,谷寒的肚中發出咕咕叫。

“不礙事。”看著重新在地上活蹦亂跳的驚蟄,谷寒心裏都快滴出蜜來,“真的謝謝你。”

“嗯,我怕了,我怕我不能保護你。”

“不了,就今晚。你怕了麽?”

陸丘陵無奈的搖搖頭,這才開口道:“谷寒,不如我們明晚再上山吧?”

但是短時間內,能進階的鬼氣仍舊杯水車薪。人間的煞氣對陸丘陵的作用能有多大呢?僅僅召喚一團鬼火恐怕就能將體內的煞氣消耗幹凈了吧。

這可不妙,晚上是要陪著谷寒上水悶山的啊。煞氣是能夠進階成鬼氣的,同理靈氣也能進階到仙氣。業界人士若是修行到法師境,便能感應到高階之氣,同時也能把體內的靈煞二氣進階為仙鬼之氣。

不過他還是小瞧了赤霞仙衣上的三昧真火了,等到陸丘陵修覆完驚蟄的傷腿後竟然發現體內的鬼氣已經空空如也了。

其代價就是要消耗體內一半的鬼氣,但是如果是谷寒喜歡的,他願意這麽幹。

然而此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正當驚蟄無限遐想的時候,陸丘陵度出了地府純正的鬼氣修覆著驚蟄的鬼體。

驚蟄早想過了,如果怪人要做對娘親不利的事,他絕對第一個站出來,哪怕再燒焦一只腿。

怎奈人家是鬼差啊!穿的是官服。接近娘親會不會有不良目的吶。

怪人!厲害的怪人!喜歡娘親的厲害的怪人!驚蟄活了一千個年頭,早將陸丘陵的底細看個仔細。

於是驚蟄被遞到了陸丘陵手裏,驚蟄頓時拘謹,這個男人還真是可怕,幾天前直接將他從地府撈了出來,還要讓自己假裝不認識他……

“哦?”谷寒擡頭,絲毫沒有懷疑,“那真是太好了,你快救救驚蟄吧。”

“我能救他。”

“有屁快放。”

“額,你是想救這只鬼靈童麽?”被當作透明人的陸丘陵這個時候還是決定站出來了。

須彌,他搖頭,又將爪子撤回了。谷寒的心頓時便沈到了谷底。

於是立春繼續動用著萬木精華自然之力,將小爪子放在了驚蟄的腿上,盡管是鬼體,燒焦的腿仍舊泛起一絲生命熒光。

“哈哈!”立春撫掌笑個不停,氣氛霎時間緩和了下來,谷寒也沒那麽心疼了。

“你閉嘴!”

驚蟄在邊上弱弱的來了一句,“我是哥哥!”

“你驚蟄弟弟為了保護娘親受傷了,你能救救他麽?”

左右都是心酸,不過谷寒還是決定開口了,她將立春從地上抱起,認真地盯著他看。

小立春揉著眼睛,好奇地望著谷寒,此時的精神狀態可算好點了,不過恐怕又要耗費立春的生命之力了。

她想起了水悶山上遭遇,立即又探手進入錦囊,將立春給揪了出來。

“怪我。”谷寒滿眼噙著淚,別提有多心疼了,哪還問的出口關於琺瑯懷安的事情。

將驚蟄從五岳錦囊內喚出的時候,谷寒才發現驚蟄受傷了,盡管是鬼體,仍舊燒焦了一只腳,及時逃進錦囊內,才避免了魂飛魄散。

懶得理這無賴,谷寒清醒之後掛念的第一件事是驚蟄。

“那你喊吧。”他陸丘陵今天就是要賴在這了。

“切,沒個正形,趕緊滾出去,不然我喊人拉?”

“你沒人要,這不還有我的麽?就算有人要,你還是我的。”

“滾出去,和你待一張床,我的節操還要不要了……”谷寒聲音漸小,到最後紅著臉,聲音已細弱蚊語,不過陸丘陵還是盡數聽去了。

“瘋女人,你踹我幹嘛啊?不過力氣這麽大,看來恢覆的還不錯。”

‘砰’!這一腳極其用力,將陸丘陵踹在了地上,陸丘陵吃痛,齜牙咧嘴,頓時起身揉著屁股。

等到谷寒睡到舒服了,太陽已經漸漸偏西了,她迷迷糊糊中看見床邊坐著一人,悄無聲息的,擡腿便是一腳。

陸丘陵穿墻而過,看著虛弱的谷寒竟也會有揪心的疼痛,不過這種感覺也不錯,至少不是麻木。他輕笑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床沿,慢慢地便入定了。

谷寒這才回了屋,關了門,雙眼一黑,便倒在了床上昏睡了過去。

“保證不吵到大仙!”村長手抓著一張黃符,點頭哈腰的回道。

“還有!”谷寒轉身,語氣頗為嚴肅,“今天一天不允許打擾我修煉,如若不然,今夜我便回鎮。”

“額,好吧。”谷寒掏出了一沓黃符丟到了桌上,而後便回屋了,黃符即刻間受到了哄搶。

“那什麽,張大法師張菩薩,救苦救難,能不能賜一道靈符給我們這些善男信女,不用太好,能夠克制住僵屍的就行。”

眾人一動不動,村長被一家子推了出來。

只是現在實在虛弱不堪了,谷寒起身,一行人緊跟著擡頭,“都洗洗睡吧,今夜我要上山做法。”

而谷寒與村長的擔憂相同,今夜還有僵屍來犯麽?

公雞打了鳴,一行人仍坐在堂前,經過這麽一場浩劫,眾人仍舊膽戰心驚的,不離開谷寒半步,經此一夜,大家早將體力消耗光了。

不過若是褚天青不來,張法師估計也不會來,那自己的兒媳婦早已經一命嗚呼了吧,這樣想想,村長就釋然了,能稱法師的,估計很牛掰,為今之計,只能看法師安排了。

但是這些僵屍口口聲聲宣稱是來要褚天青的命,褚天青與老祖宗們何冤何仇,有那麽一瞬間,村長痛恨自己真不該貪小便宜,將褚天青引進村來,不過這些便宜也不小了。

村長家,居然鬧鬼了!村民們極其避諱妖鬼蛇神,不過還是遇上了,只怕他們不知道的是,水悶村的祖祖輩輩都與僵屍、鬼靈童打交道。

這一夜,不僅是村長一家難眠,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整個水悶村的村民都難眠。

盡管驚蟄早先一步感應到了危機,遁入五岳錦囊內,可還是受了傷。

☆、059 再上琺瑯(下)求收!

懷安會玩。

------題外話------

不!不可能!谷寒忽然有了預感,懷安和尚也許躲在青冢裏了,而青冢便是懷安真正的老巢。

還是說張谷寒待在琺瑯寺的那幾個晚上僅僅只是個幻覺,而懷安和尚是幻覺中的一部分?

谷寒咬牙耗費法力開啟了神識,將寺廟的每個角落都看了一遍,果真如此,已經荒無人煙了,懷安老僧哪裏去了!

偌大的寺廟現在真的是空無一人了。

這怎麽可能,谷寒出了大殿,把每個廂房都推進去看了一遍,包括那間她睡了幾個晚上,還貼上黃符的房間,黃符仍在,只是更加泛黃脆弱了。

柵欄歪歪扭扭、比丘泥像橫七豎八倒了一地,通觀整個大殿之上蜘蛛網遍布,遍地成灰,至少有十年沒有住過人了。

兩個經幡被香熏成黑色,死氣沈沈地垂在了地上。

文殊菩薩像已經掉了漆,露出泥胎,詼諧而詭異。

谷寒來到大殿內點了一盞柴油燈,仔細的將大殿打量了一番。

才幾日不見,琺瑯寺更顯破敗不堪,此時才算的上是座廢寺。

她站在了廟門前推開了陳舊的破木門,門嘎吱著發出了不安的聲響。

山的另外一側就是漫山遍野的青冢了,平民家居然養出了綠毛僵屍,這聽起來匪夷所思,等谷寒將琺瑯寺一事了結之後,定會端了那一窩僵屍,重新布下陰宅風水。

只是這滿山的鬼都死哪去了,別說感受到了谷寒法師境的威壓全都躲起來了。

兩尊破敗的石獅子仍舊守在琺瑯寺前,經歷了風吹日曬仍舊屹立不倒,再過個幾百年的保不準能化身成付喪神的吧。

以最快的速度,谷寒重新站在了琺瑯寺前,這一路竟出奇的平靜,就連一只白魅都沒遇見。

谷寒就連鬼打墻、萬鬼迷陣都闖過,此時哪害怕什麽將夜時的景象,即便不點著燈,谷寒的遁術仍舊沒有慢下來。

今晚就連月色都沒有,周遭陰森森的透著一絲寒氣。

冬天的夜總是來的特別快,才幾刻鐘的時間已經黑透了。

找對了方向,谷寒輕車熟路的朝水悶山上遁去。

谷寒打定了主意,取出了一張空黃符,揮著朱砂筆留下了一行字兒,將其壓在了糙木桌上。之後靈活地將紗窗拆了下來,一個鯉魚挺翻出了後院。

與其說給褚大哥帶來了危險,還不如她張谷寒一人去犯險。指不定等褚大哥發現谷寒不在房間的時候,谷寒已經平安歸來了呢。

谷寒二話不說將門合上了,真想要去山上的話憑借褚天青甚至包括他的司機都攔不住她,但是谷寒覺得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而鬧得不愉快。

“你去了便不危險麽?”兩人沈默不語,一門之隔突然有了一絲尷尬。

“你去了危險。”

“你也別害怕,”褚天青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但仍舊憋著一口悶氣,“要去山上也可以,可畢竟天快黑了,我與你一同前去吧。”

“他有急事先走了吧。”褚天青的氣勢實在太強了,竟令谷寒膽戰心驚的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弱了三分。

“你真要上山麽?”褚天青沈著臉問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陸丘陵人呢?”

剩下的也沒有什麽好準備的了,谷寒推開門就欲上山卻發現了褚天青堵在了門口。

待在村長家飽餐一頓後,谷寒又取了朱砂筆,畫下了十幾道黃符。

驚蟄:合著我就是個小的,寶寶很委屈,但是寶寶不說……

“切!”谷寒冷哼,竟也有了一絲落寞以及關心,不過她還是小心將黑金鬼符收到了五岳錦囊內同時教育道:“還有,你既然管我叫娘親,就得叫他陸叔叔。”

“陸丘陵說,他有急事先行離開了,讓你小心行事。”

谷寒接過僅有的一張黑金鬼符時,暗吐了一句,“他幾時起也會這麽小氣了,不過他人呢?”她朝門外張望。

谷寒將黑金鬼符轉交給驚蟄之後,不忘交代了幾句便回了地府。這還是陸丘陵認識谷寒以來,第一次主動的離開她,不過不要緊,他堅信著他的女人,一定能夠成功了卻此筆孽債。

“閻王爺爺喲,平常我可沒少孝敬您,您可得保佑我。”……

陸高手一合計著,也許主人提出了主意已經是最好的了,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附身在了黑金鬼符之上。

“此事由不得你,本座將你藏身於黑金鬼符內,一旦谷寒有危險,你就跳出來幫忙,事成之後,重歸地府。”他是時候也該重新找幾個仆從了。

陸丘陵聽完了陸高手的哭訴,撫著額頭尋思著,好像還真是這麽個理,但當務之急不是這個啊!

在陸高手心裏,她張谷寒絕對不是什麽好鳥,“你想啊主銀,您的四大仆侍自打遇見張谷寒後,一只腦袋搬家了,一只生死不明失蹤了,一只魂飛魄散了,昔日裏榮耀的四大仆從而今只剩下我了呀,我滴主銀,那女娃娃絕對有問題啊!”

“額,怎麽說。”陸丘陵反倒想知道他的張谷寒怎麽了。

路高手倒頭便哭訴道:“主銀是不是要我去保護那個張谷寒,是不是我做錯了事讓主銀你不高興了。”

“知道本座找你來何事了嗎?”

“陸高手拜見主銀。”矮子鬼聲音尖細帶著濃厚的口音,遇見陸丘陵前實打實是只山鬼。

四大妖仆僅剩一只矮子鬼,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了。

轉念一想,陸丘陵大袍一揮,召喚出了自己的小弟。

他怕呀!真心是怕了!照著谷寒的秉性,碰見鬼不得分分鐘超度了,何況還是像陸丘陵這樣的千年老鬼?

然而陸丘陵的肉儡此刻竟迅速的開始腐爛,一旦沒了肉儡的支撐,谷寒很快便會知道陸丘陵他不是活人了吧。

凡為鬼差都能在肉身死後重新得到一具肉體,在陰界大家管這種肉體叫做肉儡。平常的時段,肉儡需要鬼氣滋養著,這樣鬼差在人間才能如凡人般行動自如。

陸丘陵點頭答應了,實際上陸丘陵耗光了體內的鬼氣,鬼體已經有些不支。

谷寒雙眼一亮,“那就多畫幾道吧。”

☆、060 鬥法懷安

不!不可能!谷寒忽然有了預感,懷安和尚也許躲在青冢裏了。而青冢便是懷安真正的老巢。

沒了懷安妖力的支撐,琺瑯寺終於露出原形了。就連谷寒前幾日貼出的黃符,也肆意般加快潮解了,看著像是老物件。

能影響環境時間變化,同時布下精密的幻覺,讓當時的谷寒沒有絲毫察覺。這老禿驢的境界究竟是到哪一層了呢?

她猛地想起待在水悶仙境時,山神師傅和她提過懷安和尚,說他不是人,而是一只快成仙的小猴子。

快成仙,意味著修為達到了大天師境,只差度過天劫便入地仙境。而懷安就是只猴精,即便崇尚佛法,也只是位妖僧,恐怕也沒少枉殺無辜。

那麽山上的鬼靈童、僵屍一直都以懷安妖僧為首吧,由於時間匆忙,谷寒並沒有來得及問驚蟄關於懷安妖僧的事情,不過現在也不需要再問驚蟄什麽了,畢竟谷寒想知道的事情,已經全部了然於心。

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趕去青冢,揪出猴子尾巴,徹底的度化懷安妖僧!

哼!青冢內森然殿上陰氣森森,懷安坐在主座上,周遭幽光通明。

“該來的還是得來啊,這是因,也是果,阿彌陀佛。”懷安雙手合十,打著佛號,回音不斷來回震蕩,足以證明了森然殿的空曠。

先前張谷寒度化了水悶山上所有的鬼靈童,又焚燒了派去村莊的全部綠毛僵屍,這等於斬斷了懷安的左膀右臂,剩下一些嘍嘍兵已經派不上用場。

用當下最時髦的詞來形容此時的懷安,就只能用光桿司令了。

懷安終於露出了猴子尾巴,即便是光桿司令,也不是那麽好惹的。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煉化谷寒,讓其成為自身的侍從,這樣才能彌補近段時間的損失,否則就算再讓他經營百年,也換不來僵屍同窟,鬼靈滿山的場景了。

半個時辰,谷寒翻過了水悶山,來到了一座青冢前。

青冢墓碑前有座地洞,時不時透著幽光,飄出陣陣煞氣以及屍氣,就差沒在墓碑旁立塊地標,寫上懷安在裏面了。

谷寒心中疑惑:看來懷安已經有預感她要來了,還大方的將他的手下都給撤了?懷安玩什麽把戲,還是說想與她直接一打一。

谷寒不知道的是,其實懷安能派的上用場的雜兵,早讓谷寒一把火給收拾了,哪還有什麽手下可以用。

但是谷寒不這麽想啊,小心點準沒錯,指不定懷安在洞下又布置了個萬鬼迷陣,而漫山的厲鬼全被緝在萬鬼迷陣裏,就等著谷寒進去過家家了。

她小心的靠近了洞口向下張望著,忽然谷寒腳下一滑,連同腳下的泥土一同陷入洞中。

谷寒只覺著腳下一空,立馬陷身於黑暗之中,身子呼呼往下墜落,喉嚨被壓迫的發不出一絲聲響。

一個激靈,谷寒咬住了舌根,一點血腥彌漫開來,她這才反應了過來,自己正在無休止墜落,只怕下一秒就得摔成肉泥,到地府報道了。

出於身體的本能,谷寒在有了思維之後,千鈞一發之際激發著赤霞仙衣,欲穩住身形。

又向下滑動了十米,谷寒的下墜才漸漸停止了,然而周遭仍舊黑漆漆的一片,看得並不真切。

“懷安長老,我知道你在,你快出來。”谷寒的聲音在回蕩,來來回回頓時八個方位都在重覆著谷寒這句話。

這是幻覺!谷寒一驚,心臺頓時明朗。

“懷安長老,您的幻覺真是厲害,舉世無雙。”四周仍舊在來來回回地重覆著谷寒這句話,重覆到谷寒都有點懷疑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了懷安細膩的聲音。

“厲害又如何,還不是被施主你發現了。”

周圍場景忽然扭曲變化,露出了青冢內部真實的樣子,四周陰森森地發著熒光,不遠處,懷安端坐在一把由骷髏堆積起來的座位上。

屍臭充斥著谷寒的鼻腔。然而此時的重點不是這裏,谷寒擡頭,發現洞口離地面最多也就兩三米的距離,可是在谷寒的知覺裏她足足墜落了上萬米。

又由於耗費著靈煞氣支撐著赤霞仙衣的浮空術,此時谷寒體內的靈煞氣早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而背後也滲出了一層細汗。

厲害啊!僅僅用一個幻術,就消耗光谷寒體內的靈煞氣,姜還是老的辣,在懷安面前,谷寒還是太嫩了。

“施主真是好機緣,你身上的仙衣挺合身的。”

地面真好!但是谷寒來不及讚美地面了,感受著懷安的威壓,此刻開始才是真正的生死局。

既然懷安已經知曉了谷寒身上的仙衣,也就不掖著藏著,大方的露出來。

赤霞仙衣現形的一瞬間,谷寒將懷安的威壓給頂了回去,並且將整個地下青冢都照亮了。異變驚得懷安瞇著眼,卻仍舊端坐在骷髏上。

“留下肉體,貧僧便讓你重入輪回,否則灰飛煙滅。”

“喲!還想把我的身體煉成僵屍麽?”

“你知道你體內已經沒有靈氣了。”懷安突然從骷髏上消失了,再出現時,出現在了谷寒身後,一把揪著谷寒的頭發,拉扯著她,不死不休。

“你也知道,姐姐我靈煞同修。”

異變再起!

谷寒的秀發頃刻間化為雪白,連同著身體的鬼體化,赤霞仙衣竟也開始鬼體化了!

只見赤霞仙衣從上至下忽然化為烏黑長裙,煞氣繚繞的同時釋放著邪神威壓,這等威壓還隱約在懷安之上。

谷寒也不遲疑,猛地舉起銷魂扇,化氣為刃削向了自己的頭發。

等到懷安驚得只能吐出一個字的時候,他的手裏抓著的,只有谷寒半截的頭發。

“你!”

“老禿驢,姐姐我嫌你頭發短,這把頭發就留給你做嫁妝!”

懷安惡寒,暗自吐槽道:你見過和尚需要嫁妝的麽?

“你還真舍得你這滿頭秀發。”

“要是能對付你,沒有什麽舍不舍得。”谷寒語氣犀利。

“看來你已經做好決定了。”

“別道貌岸然,假惺惺的了,今天,我張谷寒,一定要度化了你!”

鬼體化後的赤霞仙衣無風自動,自帶邪神威壓,有一刻竟逼得懷安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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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情鬼體化赤霞仙衣見封面。

☆、061 驚蟄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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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貧僧的主人喜歡這裏。”

谷寒不禁遐想,鬥法之後她與懷安就像兩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在月色之下舉杯暢談,此時唯獨缺了一壺美酒,甜甜的帶葡萄的那種美酒最好喝。

“為何而來?”

懷安露出的真身,仍舊端正地站著,雙手合十,聲音細膩,“貧僧的本體便是僧面猴,跟隨著主人不遠萬裏來到了東方大地,並且在此處修行。”

“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猴子。”

她發現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猴子,本身長得像個老僧,即使一件僧衣也難以掩飾它自身的形態,身上毛發長而密生,尾毛較身體其他部位的毛發更為長且蓬松,似狐尾,來回不斷的擺動著。

谷寒收了驚蟄劍,舉在身後。

“這便是你的真身麽?怎麽看,都像老和尚,難怪你自稱懷安老僧。”

只見懷安忽然佝僂著背,身上佛衣依舊,但他的臉孔變為圓而略扁,臉盤上布滿金色短茸毛,活像老和尚的臉。

本就受傷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又豈能抵擋的住這一劍。

這一擊,懷安徹底敗了,他捂著胸口,吐出了一口惡血。

“你這女娃,切莫打誑語,你才多大,能見過多厲害的。”

“你的鬼打墻很厲害,是我見過最厲害的。”

在水悶山上跑了一圈,等到幻覺消失了,終究還是琺瑯寺內。

等扭曲停止了,谷寒的周身出現在了一個熟悉的環境內,月色不知何時竟悄悄爬上天空,這裏仍然是琺瑯寺內。

周圍的場景再次扭曲,竟仍然是陣幻覺。

仙劍之威,豈容侵犯!劍氣掃到磚墻之上,斬出深深的一道裂縫,逐漸崩塌。

大道至簡,化一而行。

谷寒將劍指向了懷安,一揮而去。

驚蟄劍猛地發出赤紅色琉璃光芒,如同歡快般的喜鵲發出了尖銳的鳥鳴。

“我賜汝名,如同吾兒,驚蟄劍!”

谷寒擡手,握住了劍柄,流光逐漸化入劍身,片刻後呈現在眾人眼前的僅僅是把竹劍,形如之前的桃木劍。

本為竹扇的銷魂,逐漸化為流水融合在一處,拉長之後成了一柄流光劍。

“因果輪回,驚蟄,現!”

“銷魂竹扇第四重封印,解!”

這道封印,也只有等谷寒自行的將其解除,同時賜名,結下因緣。

重新有了器靈的銷魂竹扇,真正的恢覆成了一把仙器,它尚有最後一道封印,同時也是最強大的一道封印還沒有解開。

谷寒的心一暖,看來自己的決定不會有錯。

“不願意,”驚蟄拒絕了,“驚蟄本是鬼身,我只願守護娘親一世安好。”

“以血為祭,本法師要度你成為器靈,此後再不入輪回,與銷魂扇生死與共,你是否願意。”

等到驚蟄再次清醒的時候,發現他浮空在一個黑白空間內。

尚有一絲意識的驚蟄根本不去排斥赤紅琉璃光芒,反而更加的享受溫暖的照耀。

之後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銷魂扇上傳出,之所以巨大是因為這是命運的拉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蓋住驚蟄的銷魂扇發著赤紅琉璃光芒,連帶著驚蟄的小身子也泛起了琉璃色。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只見谷寒手作拈花,皓齒輕啟,每個字都用了一息的時間極其漫長,又似是在眨眼的一瞬間,就將九字真言道完了。

而後九字真言如股浩然正氣,在青冢之內來回傳蕩,驚得天地一亮,驚鴻一瞥,懷安好似看見了故人。

本就沒了意識的驚蟄忽然擡著腦袋,看了谷寒一眼,本能地喚了一句,“娘親,我冷。”

這誓言,她早就想講了,不過現在講,也不遲。

“你,必須要陪在娘親左右。”

她生怕驚了她的孩子,即使看著地上易碎的小人,也顯得如此的小心翼翼。

她撐開了銷魂扇,使了遁術穿到了驚蟄身旁,緩緩地蓋住了他。

‘噗通’一聲,陸高手就給跪了。

谷寒瞬間一個眼神撇了過去,瞪得陸高手渾身一顫,仿佛掉入了冰窟,這是怎樣一種眼神啊,閻王爺爺,你也得保佑我呀,倘若沒死在主銀手裏,也別讓我死在女主銀手裏。

“快快隨我走吧,那鬼靈童沒救拉,你可別栽在這,你死了我也得魂飛魄散。”

“你滾,放下我。”谷寒猛地抓起掉落一旁的銷魂扇,竟還覺得還有一絲希望。

陸高手架起谷寒,就要帶她離開這個地方。

“主銀有令,你快同我離開這個地方,青冢可不是活人能待的。”

“驚蟄?”她的心突然好痛,輕喚了一句仿佛全身力氣被抽走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谷寒回頭,瞪大了眼睛,竟難言一語,就連身上的傷痛也忽視了。

三魂六魄已經破碎,怕是沒救了。

在危機時刻,驚蟄率先從五岳錦囊內跳了出來,擋在谷寒身後,盡數接下了懷安的這一掌,之後摔在骷髏邊,吐出一口鬼氣已經奄奄一息。

出現在青冢內的並不是陸丘陵早先一步藏在黑金鬼符內的陸高手,盡管他在谷寒倒地的一刻也感覺溜了出來,度了一絲煞氣給谷寒。

這一擊谷寒本該死了,至少說能把靈魂給震的魂飛魄散,但是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而懷安就端正地站在谷寒原先的位置之上,拍出一掌後,他仍舊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因果報應啊。”

“哼!狂妄。”懷安冷哼,身體在谷寒的眼前消失了,等到突然覺得背後一股猛勁逼來的時候,谷寒向前撲倒數米,再滑出了一段距離喘息道,“怎麽可能?”

“代天懲惡,煞氣,封!”

“銷魂竹扇第一重封印,解!”

就在這時,谷寒嘴角一勾,突然就合起了銷魂扇。

於是懷安他動了,大天師之威豈容法師境的谷寒冒犯!

那有如何,懷安冷笑,隨手一甩谷寒的銀發,他真是越來越想得到谷寒的這具肉體了。

“這套仙衣果真適合你,亦正亦邪。”

鬼體化後的赤霞仙衣無風自動,自帶邪神威壓,有一刻竟逼得懷安喘不過氣來。

☆、062 前因後果

“因為貧僧的主人喜歡這裏。”

知道一切都結束之後,懷安顯得很平靜,就像谷寒第一次上琺瑯寺時的場景,一人問自有一猴答。

“你主人是誰?”

“我主人同時也是鬼靈童們的主人,我與她都來自海外,她喜歡大明國,後來大明國戰亂改名字了,”懷安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現在也戰亂也改名字,改了一個我也不知道的名字。”

“你待在深山太久了,主人就是你口中那個已經魂飛魄散的邪修麽?”

“不,她不僅沒有魂飛魄散,反而渡劫成仙了。”

“哪尊邪神?”

“不是邪神,她是正神。”

“額,好吧,正邪也沒有什麽區別。”

谷寒不接著往下問了,好像也沒有什麽好接著問的,然而懷安仍舊自顧自地說著,說出了沈寂了一千年的故事。仿佛說著的只是別人的故事,與它沒有半點幹系。

“主人金發碧眼,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她把我從寵物市場買回來的時候,我便決定誓死跟隨著她。”

“後來主人被家族要挾,要嫁給一位半只腳踏入棺材的老公爵,老公爵無子嗣,等他死後,家族就可以得到他的爵位了。”

“但是我那主人不肯屈服,她佯裝了一番,帶上了我,逃上了一艘遠渡的輪船。三個月後,我們才得以重見陸地,不曾想到既然來到了夢寐以求的東方大陸。”

“主人放棄了過去,與我開始了重新的生活,她憑借精湛的舞藝,入宮得見明王,可同段時期政局動蕩,主人被奸臣利用,殺死了明王,而後被全國緝拿。”

“心灰意冷的主人後來被斬首,卻被一位正仙所救,死而覆生的她再也沒有了感情,一心只懂修煉,而正仙也玩膩了主人,打發主人放回人間修行。”

“嗯,”谷寒難得的插了一句嘴,“這聽上去真是個悲慘的故事。”

“並不悲慘,主人因此才能修道,才能在二十年後血洗奸臣一家,報仇雪恨。此後她帶著我隱居深山,同時收養並且煉化了一百只的鬼靈童。”

“別告訴我你主人就是九子鬼母。”

“這倒不是,主人只是主人,她終於在兩百年前看斷生死,飛升成為鬼仙了。唯獨留下我,道行不夠,繼續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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