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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何為真善?善我者為善;何為真惡?惡我者為惡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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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八方都是彪形大漢,身背雙管火器,胸口繡白蓮符篆,垮精鋼長刀,個個虎視眈眈,嘴巴獰笑,惡狠狠的看著師徒十人,就仿佛一群餓狼圍上幾只小羊,恨不得一口把這十個嬌滴滴的美人一口吞下去連骨頭都不吐。

這群人都是匪類賊寇,平時殺人放火,奸掠燒殺無惡不作。加入白蓮教後又被傳授法術,越發肆無忌憚。

“請院主和弟子一同到酈山做客共舉大計。”許天彪哈哈大笑。

紅袖院主深深吸了一口長氣,也不說話,只是緩緩祭起了三陽一氣劍。

大禹王制服天下水神,擊殺防風氏,震懾洪荒煉氣士,建立大夏王朝,一身法力可謂是通天徹地所向無敵。縱然飛升之後,屍骸也不是普通煉氣士所能抵擋。

王鐘被封印困住,下面還有一位妖神巫支祁的法力輔助,要想全身而退,除非真身再次前來,但此時真身早已返回七殺魔宮鎮守,若再次妄動,只怕有人前去做祟,七殺魔宮是自己一手建成設為以後的根基,萬萬不能出事。

見到大禹王的骸骨,王鐘突發奇想,這位大神已經飛升,但真靈依在,算計到幾千年後,不如索性用秘魔大法舍了形體,意識處在若有若無之間,強與這位大神溝通。

轟然一聲響,真靈千回百轉,整個元神枕著大禹王屍骨被王鐘強行施展秘魔大法散去,連意識都消散在這個大千世界之中,處於茫茫不可渡測的空間中。

形體一散,就等於羽化,也就是佛家的大涅盤,大寂滅,任何法術都不能傷害分毫。因為自身已經成空。

但這秘魔大法卻又和羽化,大涅盤,大寂滅不同,羽化等於踏出最後一步,後面的時候,誰都不知道是怎麽樣。而這秘魔大法卻是假羽化,等躲避過災難後,選擇一個時機,又可在自己多在地世界中重生。

只是這個重生地時機卻由不得自己掌握,也許在自己存在的世界中是一剎那,也許是一萬年,十萬年後。

大千世界,包羅萬相,時間,空間,一切一切。自己所處地世界,只是大樹中的一片葉子罷了。

沒有踏出最後一步,卻有踏出最後一步的一些神通,這便是一氣化三清的最高成就。

王鐘意識這個空間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四面都是星辰銀河,流星隕石劃破虛空發出無窮光熱,仿佛人處在宇宙太空內。

但王鐘四面一看,居然沒有發現一顆自己熟悉的星辰和星座。

“這是哪裏?”

“好賊子!”

兩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王鐘一看,頓時啞然失笑,原來是被自己禁錮的孔雀王母,和摩雲仙子謝淩霄,自己用秘魔大法散去元神之時,連同她們一起散了去。

“這或許是羽化後的地方,或許又不是,或許我們已經死了,或許又沒有。到底是蝴蝶夢莊周,還是莊周夢蝴蝶,世界玄奧,哪個能說得清楚?不過我還是要回去的,你們也一樣。”

話音剛落,腳下一顆星辰突然浮起,巨大的陸地,海洋漸漸出現在星辰上,王鐘只感覺到一股巨大吸力把自己朝下拉去,也不反抗,徑直朝下落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無想之地,世界如樹人如蟲;甲子之中,強龍能壓地頭蛇?

三人感覺不斷的下降,耳邊只聽得呼啦呼啦的大風刮得氣息不勻,勉強朝下望去,只見雲霧繚繞氤氳淡淡,見得一條條細長無比的白線,一團團藍汪汪寶石摸樣的東西閃爍晶光。

無論是王鐘,還是孔雀王母,摩雲仙子謝淩霄都是當世的高手,能以元神飛騰萬米高空,知道下面那白色細線乃是江河,而那藍汪汪的則是湖泊海洋。

“到底來到了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孔雀王母,謝淩霄只感覺身體卻被那股大力吸住,連稍微向旁邊動彈一下都困難,兩人滿腹心思,對望了一眼,心中又驚又駭。

“被這妖孽抓住,眼看就要被迫轉世投胎,到時候法力雖然在,但記憶全失,淪為傀儡,那不比死了還難受?眼下情況雖然吉兇難測,但未免不是一次脫身的機緣。”

孔雀王母電念疾轉,眼中寒光閃過,朝謝淩霄點了點頭。謝淩霄也是思考的脫身之計,見到孔雀王母的眼色,會意的一呃首。偷看王鐘一眼,只見王鐘平靜的沒有一點事情似的,根本沒有註意到兩人的動作。

“這小妖煉成了三屍元神,這只是其中一個,就算神形俱滅了,還可重煉,所以有恃無恐。我就算脫了身,照樣難以對付,得想個克制的法門。”孔雀王母到底是宗師一流,修煉法術幾百年,深明造化之道。心思漸漸靈活起來。

王鐘的確是有恃無恐,這次叫妖神巫支祁丟了個大臉,對方惱羞成怒,發動大禹王屍骨蘊涵地法力,使得王鐘用秘魔大法假羽化,散去形體,意識進入了一個不知名的世界中。擊兇禍福完全預測不到。但他修成三屍元神,一氣化三清的頂級神通。縱然這這個元神死了,珠穆朗瑪峰老巢上還盤踞著一個,不礙大事,最多是多耗費幾年苦功重新凝聚。

莫約過了三盞茶的時間,那大地漸漸看得分明了,翠綠色雄偉的山巒好似青龍一般蜿蜒匍匐在海邊,連綿不知幾千幾萬裏。王鐘只感覺那吸力陡然加大。身體瞬間加速,哧的一聲,腳已經踏上的實地。

“好個去處!”

耳邊聽得海濤澎湃夾雜鯨魚長鳴,原來所處之地是臨盡大海地一尊巖崖上,崖高千米,放眼望海中,只見群鯨噴水,水花噴起數丈高下。噴泉一般此起彼伏。極遠處的深洋波濤中,隱約見得有膨大無比披鱗帶角地龍蛟沈浮不定。

擡頭望天,天上密密麻麻都是明亮至極的星辰各自擁擠成團,照得空間一片明亮,仔細尋找,卻沒有地球的日月。

“看來神仙末劫終於要降臨了。”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孔雀王母。謝淩霄驟聞聲音,心裏咯噔倒吃了一驚。王鐘反正是有恃無恐,碰到了什麽都不怕,也不驚訝,反尋著聲音看去,只見遠處一尊突出的巖石上敷坐著一人。

這人是個中年摸樣的大漢,圍了一條獸皮,裸露出來的皮膚顯現出黃黑之色,身上青筋如小蛇一樣地纏繞著,臉上的皺紋刀削斧鑿仿佛在訴說著來自遠古洪荒無盡的滄桑。

整個人坐在那裏。就如一尊神靈在高高九天上俯視著蕓蕓眾。

孔雀王母。謝淩霄臉色蒼白,一動不動。

“無想。有想,非非想,非有想,夏禹先生,你好生自在,今日居然得以相見,實在快活,我特來入夢而問,先生到底是處在拿個世界呢?”

王鐘一見此人,立刻明白,這便是威震上古,神靈一般的人物大禹王。因為這大漢給他的感覺,是地球上任何一個高手沒有的,就算曾經傳授他法術的四代,相比起來,都隱約缺少了一點什麽東西。

大禹王語氣中已經帶了笑意,“你卻洞徹世界,我這裏已經滅絕一切念想,沒有下界眾生粗想的煩惱,也沒有域外天魔非非想非有想細想地煩惱。”

“既然無想,為何又留下骸骨這等形跡,連羽化都不幹凈。用皮囊來禍害我?”王鐘走下懸崖,用海水洗了洗腳,這才飛身上來在巖石上坐好,語氣卻絲毫不客氣的問。

“你看!”大禹王語氣中的笑意越來越濃厚了,用手指著面前的巖石。

王鐘朝這塊巖石看去,只聽得喀嚓一聲,巖石破了一個小縫隙,一縷綠色從其中鉆了出來,卻是一株小樹苗。

樹苗以肉眼可以看得見的速度急速生長,不出一刻,已經長成了一顆盤根錯結,高有百米的參天大樹橫攔在兩人中央,樹葉蒲扇來大,迎風招展,一片綠蔭。

“這便是大千世界。”大禹王道。“你再看樹葉?”

王鐘就看。只見一片片樹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許多螞蟻和青蟲,有地葉子上密密麻麻,有的葉子上卻只有寥寥幾只。

千萬片樹葉重重疊疊,一眼望去,不知道多少生靈。

“世界如樹人如蟻。”王鐘點點頭。大禹王並不說話,只是目光看向了下面的一片樹葉,王鐘隨著他的目光也看去,只見上面一條青蟲突然結成了繭子,慢慢的,那繭子破裂,化成蝴蝶飛脫離了樹葉,在大樹周圍飛舞。

“人為長生,煉氣超脫,羽化飛生,也真如蟲化蝴蝶,可脫離大千世界的束縛,游走在空色虛實之中。正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孔雀王母也是明白造化的人,當下出聲感嘆道。

“哦!”王鐘笑笑:“跳出三界,不在五行是不假。但脫離大千世界的束縛,只怕未必。”

大禹王點點頭,轟隆!只見場景突變,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暴雨傾盆,那只剛剛化成地蝴蝶正飛之間。猛然見得突如其來的災難,急忙準備躲進大樹中地葉子裏面躲避。哪裏知道卻遲了些,被風一吹,離樹更遠了,暴雨打將下來,只打得吃醉酒般地搖搖晃晃,終於支持不住,落到地面不見動了。

孔雀王母仿佛身臨其境。只覺得心驚肉跳,卻聽王鐘道:“果真是這樣,大千世界雖然包容無窮,卻並不是大道,世界之外,乃是無盡的虛無和不可渡測地危險,縱然化繭成蝶,臨駕在眾生之上。也不能永久脫離。”

“人力終有窮盡之時,蟲盡管化蝶,仍舊要依樹而飛,樹若無了,蝶也要亡。你再看!這便是你們所處的地方。也是我成道地那個地方。”

王鐘望去,那是樹下方一條粗大的樹枝。上面張大大小小布滿了成百上千地葉子,中央最大的一片葉子正面反面都布滿了昆蟲螞蟻,不斷的有蟲化蝶飛去,飛到更高的葉子上。

“那便是你!”

王鐘只見葉子上盤踞著一條特別肥大圓滾的青蟲,不禁一笑,只見那青蟲不停的啃食著樹葉,越來越大,越來越肥,卻並不結蛹化蝶,反而和另外的青蟲撕殺。突然。一聲鳥啼,在樹地最頂端沖下一只鳥。只一啄,便把青蟲啄起,吞吃下去。

“千裏之堤,潰於蟻穴,雖然是一片葉子,卻也與大樹的枯榮息息相關,這青蟲雖然強大,但破壞這大樹,難免要遭來鳥的啄食。”

王鐘臉上已經沒有笑意,“夏禹先生要當這只鳥?”

“這樣的鳥很多很多,都盤旋在大樹頂端。”唧唧喳喳的聲音傳來,擡頭望去,只見樹冠上不知道多了很所鳥巢,千百鳥兒在樹間上盤旋。

“每條蟲都有化蝶成鳥的機會,順之則成,逆之則亡,已經發生的歷史,將發生的未來,這是葉子成長枯榮地規律,任何生靈要強行改變它的枯榮,影響了整個大樹,這樹上所有的生靈都不會容納它。”

王鐘臉色剎那變了一下,隨後又鎮定如常,“蟲若能和鳥鬥上一鬥,也未嘗不是一件快事,況且有句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

說到這裏,突然笑嘆:“有些鳥兒,吃蟲不成,反被蟲毒死也是有的。”

“眼下這只蟲還沒有資格驚動鳥兒,時辰也未到。一甲子之內,還有見面的機緣,到時候我會降臨神州大地,那個時候自有分曉。”大禹王話音剛落,轟然一聲,天地變動,所有星辰全部失去光華,眼到之處,一片漆黑沈沈,不知道東南西北。

王鐘知道這是大禹王羽化之後所處的世界,被它鍛煉多年,所有元氣都能溝通,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都不希奇。

“叭剌呀咪,咄!”喜瑪拉雅山頂七殺魔宮地法臺之上,豎立著一面又高又大的魔幡,通體漆黑,幡面中央用骨粉畫了一個赤身魔鬼相,面目猙獰,張牙舞爪。幡腳下是一盆鮮血,色做暗紅,中間插一根草芯,點燃了是黃豆大小色做深碧色的陰火。

王鐘身體就坐在法臺上一動不動,僅有的一個元神從頭頂漂浮出來,念動著玄陰魔咒。

“元神凝體!”

元神又一招手,放在魔宮大殿墻壁上的一金,一玉兩個葫蘆飛了過來。王鐘先從金葫蘆中倒出一枚混元金丹放在玉葫蘆中。

那玉葫蘆是產自喜瑪拉雅山的萬年冷翡翠,被王鐘取來煉成法器。喜瑪拉雅山脈上起西域,下臨南海,包圍西疆,青藏,四川,雲南,隔斷中土到天竺的去路,總共連綿數十萬裏,大大小小的雪域,冰原,高峰,峽谷不計其數,其中天材地寶,珍奇物種也是蘊涵最為豐富的,王鐘盤踞了最高峰修煉,居高臨下,采集各種靈藥寶石修煉法術法寶也最為方便。

這冷翡翠葫蘆中儲存的,就是天狼神君遺留下來地元神精氣,被王鐘用真火煉純,準備重新朔造元神。

一個元神在抓捕孔雀王母時候毀去,另一條元神又被巫支祁大禹王擺弄了一記,被迫散去形體,僅僅保留地意識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才在不久渡過二次天劫,領悟了一氣化三清,修成三屍元神,現在居然又只剩下一個完好的, 可謂是命途多桀。

“我三條元神雖然各不相同,但不分彼此,一也是三,三也是一,就算到了夏禹那無想無念地世界,也能感覺到,想滅我的元神,那是休想。”

王鐘搖了搖翡翠葫蘆,裏面傳來輕輕的水響,顯然是混元金丹已經化在精氣之中。揭開蓋子,朝下一倒,一股粘稠的仿佛金液的汁水留出,不偏不倚正好滴在幡腳下那血盆玄陰燈碧綠火光上。

轟隆,仿佛火上澆油,本來只有黃豆大小的一點綠火陡然沖起一丈多高,隨著精氣倒下,綠火越來越旺,漸漸凝聚成了一個高大的綠火人形,若隱若顯,似真似幻,又過片刻,一葫蘆精氣倒完,這綠火人形連面目都清晰起來,竟然和王鐘無一二般,只是表情呆滯,白癡一樣仿佛木偶人,一看就是失去了意識的空殼。

“陰燈引路,魂魄回歸!”

見到這元神軀體結成,王鐘準備停當,朝幡上一指,幡面頓時獵獵招展,上面那赤身魔鬼仿佛要躍將出來。

“咄!回來!”最後一聲斷喝,那赤身魔鬼竟然從幡上走了出來,轉眼落到血盆玄陰燈火光之中與元神軀殼合二為一。

剎那間,本來木偶般的元神突然靈動起來。

“哈哈哈哈,夏禹,你留著軀殼,只怕是早就算好有遭一日意識重新降臨,有了原來的軀體,不用修煉就能有強大的法力。現在我便去用未央劍毀了你的屍骨,看你到時候怎麽降臨和我做對,強龍不壓地頭蛇,縱然是你一只鳥,也難保不被蟲毒死。”

大禹王所處的世界乃是宇宙遙遠的深處,王鐘虧得有元神真身,先就立了玄陰招魂幡接引,又用龍血混合三百六十種藥材點成血盆玄陰燈聚集了成了元體,意識在大禹王發動法術的那一瞬間就穿越無窮空間回了來,又重新結成元神。

“跑得好快,既然如此,巫支歧那水猴子也該提前出來了。”

大禹王那細微不可琢磨的聲音從招魂幡上傳來,漸漸沒了聲息,仿佛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第一百四十二章 鐵炮紛飛,雌兒險險遭毒手;猴王出世,老妖逞威先割毛

大禹王話音落下,王鐘聽得清楚,剛要思想對策。砰!一聲輕想,法臺上黑煙四濺朝周圍激射,玄陰招魂幡被冥冥虛空中傳來的一股神秘力量炸得粉碎!

“不好,那巫支歧若是現在就被大禹王放出來,我不見得是對手,事情已經紛亂如嘛不好應付,若又多了這樣大一個變數,那可怎麽得了呢?還有那骸骨一定要毀壞去,看這夏禹身在無想世界,與地球不知道相隔多少光年,法力居然跟隨過來,震破了我的招魂幡,意識降臨之後,那還能對付麽?”

和大禹王在遙遠神秘的空間中一番交談,王鐘對這個大千世界又有了一番新的洞徹,以前看起來,想起來覺得模糊的東西,現在變得格外清晰,當然也知道了,自己要走的路是何等的艱難。

“好家夥,許天彪這家夥真會選擇時間。既然乘這個時候來打劫,紅袖書院裏面不少女子可是日後發展的關鍵人物。看來不給他一點厲害瞧一瞧是不會明白了,當年追殺我到長白山,今日也便讓你嘗嘗追殺的滋味。縱然你有祖龍撐腰又如何?”

王鐘元神凝聚成功,恢覆了法力,又在魔宮之中得了地勢之利,立刻施展出法術,一簇血影中間寒光閃動,玄陰血光神鏡子中央顯現出了黃河封印附近的情況,

紅袖院主正帶領八大弟子和白蓮教一幹匪類魔人鬥得激烈。

紅袖院主本來一身儒門修為兼理學,心學兩家之長。已經是宗師高手,又精通越女劍法,奧妙萬千,自明武宗正德皇帝初年創建紅袖書院,經歷嘉靖,隆慶,萬歷三朝數個甲子縱橫江湖。沒有吃過一點虧,但這次師徒數人為闖出封印耗費了全部力氣。來不及恢覆,實力不到平時的一般,許天彪數人又有備而來,以逸待勞,還真被圍困住了,處境十分不妙。

常天化,混邪老祖兩人祭起法寶分別守護住南北兩個方向。常天化哈哈一笑。把掛在雙翼龍蜈身下地萬蠱皮囊取下,念個咒語一拍袋口,一股彩煙飄出,轉眼之間只見南面天空上密密麻麻全部是飛舞的蜈蚣,蠍子,毒蜂,蝗蟲,螞蟻。五彩斑斕,在陽光照耀下有說不出的詭異艷麗。隨行的赤蠱山寨弟子也各自放出所煉的毒蠱瘴氣,一時候大堤上,河水中無數蟾蜍,毒蛇,小蟲堆積成厚厚一層。宛如一股蟲潮向中央逼來。

紅袖書院個個都是女弟子,雖然修為高強,但到底天性難改,看見蟲子,無不頭皮發麻,握住寶劍的手微微顫抖。

“用劍氣絞殺這些毒蟲。明鐺,你催動玄陰魔兵。”

紅袖院主把三陽一氣劍祭起,分出九九八十一道白光似長虹貫日,擋者披靡,當先飛來的蠱蟲被紛紛殺死。蟲屍雨點一般墜落。積了一地,但這些蠱蟲悍不懼死。飛劍又不是客星,依舊前赴後繼,如蠅蛆附骨,緊緊纏繞住劍光不舍,只等稍微有一絲破綻和縫隙便乘機飛進來,直撲眾人。

“院主,我不過是請諸位入總壇商量大事,共舉大計,並沒有傷害諸位地意思,怎麽諸位連話也不說明就動起手來,莫非看我好欺負麽?”許天彪也不急於動手,只是指揮眾高手四面圍好,這才提足了中氣,皮笑肉不笑的道。

“賊寇匪類,烏合之眾,只會禍國殃民,與你們這些禽獸能有什麽話說?”柳如是橫眉輕豎,搶先怒斥。

“哇呀呀。”混邪老祖氣地亂蹦達,飛騰上空,雙手連揚,苦修的七絕劍神罡氣雷霆一般壓了下來,轟鳴之聲連四周地皮都震蕩起來,聲勢又猛又惡。

“小賤人,老祖擡舉你,你卻辱罵老祖,今天先把你轟成齏粉,然後取了你的魂魄煉成法寶,叫你永不超生,日日折磨。”

紅袖院主見得劍罡呈現灰色,中間夾雜風雷電魄,來勢猛烈,不敢怠慢,連忙用手一指,分出三十六道三陽劍氣攔住北方,生生把混邪老祖隔在高空。

“混邪老祖也在鹵莽了些,對付才女佳人,動粗不是上策,許兄認為如何?”

許天彪看著河堤上的爭鬥,冷不防後面轉出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書生來,這人搖著一柄湘妃竹折扇,另一手把玩一株粉紅的牡丹花,嘴上說話,卻目不轉盯的望著場中,搖扇之間嘴裏發出嘖嘖地讚嘆。

“這些女子中間有關鍵人物在內,若被我掌握,日後大事情可謂成功了一半,莫非方兄有什麽更好的計謀?”

這年輕書生搖扇輕笑道:“上兵伐謀,下兵伐力,況且對這群紅粉佳人弄刀兵,那豈不是焚琴煮鶴,大煞風景?許兄暫且住手,只管讓她們回江南,等小弟前去與她們做酒論詩文,不出數月,必然叫她們口服心服,儒者以文服人,這才為上策。”

“我操,荒唐!”許天彪肚皮裏面一陣連罵,突然有點理解當年祖龍為什麽要焚書坑儒了,“這姓方的當年被永樂皇帝誅了十族,怎麽又留了這一支來?”

原來這年輕人姓方名圓。乃是大儒方孝儒的後人,靖難一場,方孝儒被腰斬,禍及族人,僥幸逃出了一點血脈,隱姓埋名,隱藏在八百裏秦嶺之中,漸漸發展壯大,卻想報仇,早在成化年間,便於白蓮教接觸。

徐鴻儒因為在羅霄山伏擊王鐘,反被前古毒火毀滅了肉身,這時要尋找一個上好的軀殼恢覆功力,但又怕自己閉關之時許天彪沒有了壓制,勢力更大,自己辛苦創立的基業到頭來被憑空奪了去,於是請了方家地人出山入教用來牽制許天彪。

方家乃是儒門大族。理學大門,朱熹嫡傳,經過兩百多年地修養生息,早成了氣候,現在族中高手推算出天下即將變更,也蠢蠢欲動,於是派了族中年輕的弟子出來歷練。

許天彪雖然成了氣候。但不好明顯和方家翻臉,對方圓也算客氣。當下按奈住心中的火氣。“眼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況且混邪老祖,常寨主,魔龍宮主這些修士都只是尊了祖龍號令,前來輔佐我,我指揮不動,方兄若能命他們退下。那自然是好的。”

方圓聞言,只是把扇子搖了搖,尷尬笑了笑,退後一步,卻不說話。

“火炮準備!”許天彪猙獰一笑,揮手之間,數以百計的鋼炮被推到了離河堤不遠的土丘上。

“辣手摧花,非我輩所為。看來許天彪不是成大事地人。”方圓搖了搖頭。

“開火!”

“這些毒蠱有的細小入微,連肉眼都無法分辨,飛劍也不能斬殺一空,若被飛進來咬一口,肉身恐怕無法保全。”

紅袖院主以一敵二,面對鋪天蓋地地蟲子就有些力不從心。這時幸虧明鐺把魔咒念動。雙手揮舞脊椎魔兵舞動,一蓬蓬碧綠深深陰火湧出,無論是瘴氣還是蟲子,一碰到這玄陰搜魂冷焰,立刻化為劫灰。

常天化大吃一驚,眼見冷焰狂湧,幾個回合下來,自己辛苦培養的千萬蠱蟲死了不少,雖然南疆氣候濕熱,有無數深山老林。蟲類極多。但重新培育到底要話不少時間和精力。這一下損失,另他心疼不已。連忙命令收了蠱蟲瘴氣。準備另用別的手段取勝,突然聽得四周響聲大做,連忙一看,之間火光飛射,炮彈如雨。

“許天彪也是異人,經過他改造的大炮,小巧靈便,威力又大,比普通的紅夷大炮要厲害許多,當年明朝征苗,一個個的山寨被大炮一轟,立刻瓦解。百十門大炮齊發,不亞於宗師高手發出的雷法。現在這火炮威力更大,上面更添加了破邪地符咒,這等工藝,恐怕只有墨家才能有。”

紅袖院主見常天化蠱雲一收,正要乘勢突圍而去,突然鐵炮亂飛,雷火喧天,落到地面,炸得泥土翻滾,磨盤大小地石頭,挨上鐵炮就被打成石渣,炮彈轟在劍光上,雖然被絞碎,但那巨大地沖力另得光華波動,使得自己氣息不穩。

剛剛挨過一輪,第二輪又至,真個疲於應付。

“院主,我好意相請,你的弟子卻出口傷人。可謂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許天彪獰笑道。“今天你等插翅膀也難逃了。”

“皇宮主,還請你用元神把這婆娘地飛劍抓了去。等擒了這一幹女子,我們便立刻下去解救巫支祁前輩。到時候毀滅七殺魔宮,才可營救回皇儷兒小姐。”

旁邊的魔龍宮主皇霸先見紅袖院主劍光散亂,早就躍躍欲試,他女兒被王鐘囚禁,只是沒法營救,心中也著急,大吼一聲,用手一拍頂門,元神沖出,只見一股金光中裹條龍影,張牙舞爪,朝三陽一氣劍光狠狠抓去。

當下鐵炮轟擊,七絕劍神罡壓下,旁邊又有常天化虎視眈眈,皇霸先運龍元神抓劍,紅袖院主心中大急,渾身香汗淋漓。眼看三陽一氣劍幾次不聽指揮,險些被龍形元神抓了去,情況危機萬分。

“莫非我師徒流年不利,終究要被宵小之輩所辱?到了危機關頭,我縱然可以設法兵解,元神逃出去,但很有幾個沒有煉出元神的,怎麽逃脫?”

正有些慌亂,突然西北角上空一片烏雲火光飛來,起初只是巴掌大一塊黑點,轉眼飛臨上空,把天都遮蓋住了。

紅袖院主心中一寬,知道是王鐘前來,“想不到竟然兩次被此人所救。只是剛才在河底封印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想想下面那莫測的封印,大禹王地屍骨,兇橫的妖神,十萬水魔精怪等等一切,紅袖院主也不禁心生恐怖。

“這世道眼見昏亂,妖魔叢生,該何去何從?”突然心中一動:“五代老妖氣候漸漸成長,正是逐漸統一天下群妖的時候,若能讓他懾服一切邪魔,倒也不是壞事。只是有些前古巨魔紛紛出世,他也不見得能降服得了啊。”

“不好,這家夥又來壞事!”許天彪一見情況不妙,臉色大變。只聽黑雲之中隱隱顯現出一張巨大的人臉,冷哼一聲,旁邊的皇霸先臉色一白,元神立刻歸位,兩只眼睛中有血液流下。

“我被玄陰攝魄魔音震傷了元神。暫時不是這老妖的對手,我們快退。”

王鐘在七殺魔宮中使用血光神鏡照到了這裏地景象,立刻趕來,他飛行絕跡,也不過幾刻鐘的功夫。一到達上空,就使用魔音攝魄大法傷了皇霸先的元神。常天化,混邪老祖都是驚弓之鳥,被王鐘打怕了,見到這情景,只思想著腳底抹油。

但這時王鐘已經沒有功夫註意到他們,因為黃河底,一股龐大到無可估量,宛如高山大淵,茫茫宇宙般浩大的妖氣已經漸漸滲透出來。

運起天妖真瞳朝下望去,只見一片白茫茫的水花,無邊無際,宛如四海大洋,知道那妖神巫支祁立刻就要破印而出!自己現在還不好與它爭持。

手持未央劍,朝下一拋,劍光沈進河中去了再也不見動靜。

“走!”紅袖院主只聽得一聲喝,黑雲罩下,轉眼騰空而起。

過了半頓飯的功夫,天地清明下來,人已經落在一個花明水秀的地方,氣候溫和,到處都是水田,池塘,河水蜿蜒留過,小橋流水人家,是江南水鄉的風景。

“這不是金陵石頭城麽?我們回家了。”明鐺認出了地方,驚訝的叫道。卻朝王鐘望去。

王鐘卻不說話,只是用手朝北方招了招,一縷劍光破而來,落到手上,明鐺明顯看到劍身上纏繞著幾根粗長的白毛。

這時,遠在數千裏之外地黃河兩岸,許天彪驚訝地發現,本來平靜的黃河水突然奔湧起來,憑空就這麽漲了數丈,漫過河堤,本來朝東海流去地河水竟然倒轉了方向,水色也由黃變得澄清,隨後,一個足足有小山大小的白毛腦袋浮出水面,腦袋之上兩只水青色尖角如參天大樹聳立。一股兇橫暴戾的氣息迅速覆蓋了四方虛空。當眾一些白蓮教弟子被這兇氣一魄,竟然瘋狂的大叫起來。

“小子,我剛剛出來你又割掉了我幾根毛,我們越發沒得完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之乎者也,妖神原來是雅猿;道統繼承,妖王尋覓第六代

等巫支祁這位上古妖神的身體全部顯露出水面,許天彪可真傻了眼,龐大無比的身軀,半截聳在水面上,足足有百米高下,白毛順披著,又粗又長,隨風飄蕩,兩只眼睛似乎懸掛在高空的滿月發出青幽幽水波般的光芒,尤其是兩只大手,指頭比人的胳膊還要粗長兩倍,毛茸茸指甲寒光閃爍,輕輕一擡上,仿佛烏雲遮日,怎個空間立刻暗了一大塊,在場眾人無不心中湧起一股寒氣。

許天彪被七殺神碑的力量順便帶到了這個時代,超自然怪異的事情也知道不少,並且自己也學到了仙法,但這樣龐大恐怖傳說中的魔神還是頭一次見到,心中不免有些發慌。

“這個,前輩……”許天彪上前一步,喃喃道,心中思考怎麽措辭,雖然以前在現代他待人處事都經過嚴格的訓練,很有一套,但跟這種非人類該如何打交道卻是頭一回,不知道對方性格如何,心中是完全沒有底。

“你們是哪方來的小蟲子!”巫支祁的咆哮在寬廣的黃河上回蕩,人人鼓膜震痛,心驚膽顫。這頭龐大的水猴子一問,眼睛隨後四面掃射,看見上前的許天彪,手輕輕一抓,許天彪只覺得一股巨大無比的吸力帶的自己不由自主朝前飛去,心裏一慌,運起法力反抗,身上隱約顯現出一條五爪金龍纏繞。

這是始皇用法家神通結合龍族秘術所創的皇龍勁,善於鍛煉肉身。聚集精氣,修煉之後,力大無窮,許天彪習這門心法已經有五年,又得了秦陵中地丹藥,進展極快,已經登堂入室。元神有成,這全力一掙紮。居然有了效果,皇龍勁氣一顯現,來自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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