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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爛梗江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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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苓獨自上路, 作伴的是一個聒噪的系統。

“你明明不喜歡他那個師妹啊, 還想成全他們倆的姻緣,把程青昊交給那樣一個傻丫頭, 你能甘心嗎?”

“為什麽不甘心?我不喜歡他師妹, 可他自己喜歡啊,讓他和自己喜歡的女人修成正果, 不就能完成我的任務了嗎?”

其實沈苓心裏仍在疑惑著, 雖說今天才只聽了那師兄妹二人幾句對話,但她就是覺得,那兩人之間一點愛情火花也看不出來。可明明原文裏寫了程青昊是愛著許瑛瑛的,她只能判斷是自己的錯覺。

系統又趁機游說:“我覺得吧, 青梅竹馬式的愛情就是缺乏火花的。他們相處多年, 已經對彼此十分熟悉, 很難再有什麽愛情火花。說白了,就是自小認準了對方就是自己將來的結婚對象。這樣的感情與其說是愛情, 其實更像是種親情。如果沒有其他優秀的異性介入進來,他們可能會修成正果。

可一旦有個優秀的異性介入, 其中一個就可能突然‘醒悟’,陷入到新的、更有火花的愛情中去,就像許瑛瑛遇見陽春暉那樣。所以嚴格來講, 此時的程青昊並不算是心有所屬, 只是沒得到機會‘醒悟’而已,他已經對你產生了好奇和關切,你還是很有希望能給他一段真正愛情的!”

一個系統還能做出這樣長篇大論的感情分析倒也稀奇, 沈苓卻不為所動:“呵呵,你說得有道理,只要不‘醒悟’,他倆就能修成正果,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阻止許瑛瑛的醒悟!”

“(⊙_⊙)你要幹什麽?”

“我要阻止許瑛瑛與男主相遇!”沈苓闊步向前,雄赳赳,氣昂昂。

男主陽春暉是個獨步江湖的散俠,此時黃山武林大會召開在即,有頭臉的武林中人大多受邀參加,紛紛自各門各派朝黃山趕來,陽春暉其實不在其列,他生性閑散,不喜歡湊熱鬧。

在原文裏,他偶遇程青昊與許瑛瑛,與那師兄妹聯手制服了一夥剪徑強盜,雙方十分投緣,陽春暉應程青昊之邀,也去了武林大會,相處之間與許瑛瑛互生情愫。

沈苓還記得他的行動路線,便打算著趁他遇見那師兄妹之前將他的行程耽擱一天,讓他錯過與許瑛瑛的相遇,從而改變他們三人的命運線。

她去到一處小鎮客店住了一晚,果然於次日傍晚等來了陽春暉。

沈苓不知道他的長相,但看見陽春暉邁進了客店大堂的一刻,她便在心裏確定,這人必定就是男主。

真是不得不承認,有的人就是天生帶著主角光輝。倘若單論相貌,陽春暉與程青昊或許可算是平分秋色,並不見得誰比誰高了,可人家陽春暉一登場就是一襲白衣飄逸出塵(那些年流行這種形象),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仙風道骨,好像罩著一層無形的光芒,與沈穩內斂、鄰家大哥哥一般的程青昊相比,確實更有主角風範。

沈苓不由得感嘆:“乖乖,如果我是個不知內情的路人甲,同時遇見他和程青昊,恐怕都會被他吸引,忽略程青昊。”

系統不安起來:“親,你不會對他一見鐘情吧?”它清楚記得她對誠王就差不多是一見鐘情。

“你可以自己查查我對他的好感度啊。”

系統一檢測就放了心,好感度是-5:“為啥是負值啊?”

“因為他是我完成任務的阻礙,是我的絆腳石,我討厭他難道不應該嗎?”

“-_-|| 你還真不是個顏控。”

打量著陽春暉,沈苓下了一個結論:“emmm,這個男主如此優秀,即使錯過了女主也不至於娶不上媳婦,所以拆他的cp,我也不用有心理負擔啦!”

系統:“-_-|| 這算什麽邏輯……”

對於這次拆cp,沈苓本來就沒什麽心理負擔,程青昊與許瑛瑛是青梅竹馬,陽春暉相當於是第三者插足,沒他出現,許瑛瑛自然而然就會嫁給程青昊。所以阻攔第三者又有什麽不對的呢?

沈苓原本坐在大堂角落裏一張桌邊喝著茶,待陽春暉挑了一張空桌坐定,她便起身上前問道:“閣下可是‘謫仙名劍’陽少俠?”

陽春暉擡起頭對她稍作打量:“正是,請恕在下眼拙,姑娘如何認得在下?”

“家父與錦刀門的陸大俠是故交,去年四月初三,在陸大俠的壽宴上,我曾見過少俠一面。”

陽春暉雲游四方,朋友交過不少,其中與錦刀門陸家尤其交情深厚,聽她如此具體地說出時間地點,他心中對生人的提防便大為降低,含笑點頭道:“想不到在此處還能遇見故人,姑娘請坐。”

沈苓憑著對人物關系的記憶,搭訕成功。

巫山派的門人圍捕霍振新無功而返,程青昊從無極崖下來遇見他們,正好報了平安,托詞要帶師妹同上黃山赴武林大會,實則卻是兜了個圈子,朝著沈苓的去向追了下來。

追蹤著沈苓來到客店之外,程青昊一路想的都是:萬一被人家察覺了,我該說點什麽呢?

傍晚時分,客店大堂裏只有寥寥幾個客人,程青昊與許瑛瑛知道進門必然驚動沈苓,便去到側面一扇窗戶外面,隱住身形朝裏窺視。

“那人是……‘謫仙名劍’陽春暉?”程青昊身為門派首席大弟子見過世面,一眼認出了與沈苓同桌而坐的男子。

許瑛瑛聽說過陽春暉的名頭,她正懷疑著女淫賊的徒弟很可能是個小女淫賊,見到沈苓與一個年輕俊美、風彩卓然的正派俠士坐在一處談笑,自然而然便猜想是她在勾引人家,心裏已然存了幾分鄙夷。

正這時,只見客店夥計端了托盤過去上菜,先經過沈苓身旁,沈苓站起身,姿態自然地查看了一下托盤裏的飯菜,將托盤接過手去。

那一瞬間,她背對著陽春暉,面對著許瑛瑛與程青昊這邊,許瑛瑛正巧留意到她動作輕小地掀了一下托盤裏的紫砂湯盅,像是往裏面放了什麽,然後將那湯盅拿起,轉過身放到陽春暉面前,許瑛瑛脫口叫了出來:“她在下藥!給陽少俠下了藥!”

程青昊不及阻攔,許瑛瑛已飛身躍入窗口,沖去桌前叫道:“陽少俠不要喝,這小妖女給你下了藥!”

聽了這一嗓子,不但沈苓與陽春暉雙雙楞住,大堂裏其他客人與夥計們也都望了過來。

程青昊尷尬不已,追進門來道:“瑛瑛你亂說什麽?”

“師兄你沒看見,她剛剛真在這湯盅裏下了藥,我看的清清楚楚!”許瑛瑛緊緊瞪視著沈苓,就像要拿眼神鎖住她,防止她飛身逃遁一般。

程青昊知道自己師妹雖然單純冒失,倒還不至於無中生有,說看見必定是真看見了,便也詢問地看向沈苓。陽春暉對首次謀面來主動搭訕的沈苓也有所提防,聽了這話也望著她,等聽她的解釋。周圍的客人也被驚動,一時間,全大堂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沈苓身上。

沈苓面不改色,將面前三人逐一望了一眼,最後望向陽春暉道:“陽少俠,你是不是修煉七玄功導致任脈受阻,近日常有氣息不暢、內力不濟的癥狀?”

陽春暉眸光一閃:“正是,姑娘如何知道?”

“我自幼習練醫術,對此一望便知。”沈苓十分坦然,“方才我確實在你的湯盅裏下了藥,那藥就是針對你的病癥,可為你調理血脈,緩解不適。你我今日初次謀面,我怕贈藥給你你也不敢吃,以致耽誤了救治,才出此下策。”

陽春暉似笑非笑道:“正如姑娘所言,你我今日初次謀面,你竟會為了替我治病,如此煞費苦心?敢問在下何德何能呢?”

程青昊與許瑛瑛也有這樣的疑心,仍然都望著沈苓。許瑛瑛尤其一臉“看你還有什麽話說”的表情。

沈苓露出淡淡一抹冷笑:“是啊,我煞費苦心替你治病,不過是一時閑的難受,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罷了!”話音一落,她一把抄起那個紫砂湯盅,咕咚咕咚地將裏面的湯灌進自己嘴裏,眨眼就喝下了大半盅。

在那三人目瞪口呆的註視之下,沈苓“咚”地一聲將湯盅頓在桌上,抹了嘴上一把,“這下你們還疑心我下的是穿腸□□麽?等到他內傷發作,藥石無效的時候,可別想起我來!”

說完她轉身就走,程青昊、許瑛瑛、陽春暉三人連忙一齊阻攔,爭相道歉說好話,尤其許瑛瑛和陽春暉,簡直都無地自容了。

陽春暉知道自己的內傷,只是究竟有多重也說不清,有病的人當然都盼著有人能治,再加上平日他也沒對外人說起過,所以聽見沈苓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他就已經信了一半,再見人家自己把下藥的湯喝了,疑心也就所剩無幾。

而許瑛瑛就是根直腸子,遠比陽春暉更好騙。

“我這內功隱疾從不為外人道,姑娘能夠一眼看出已足見所言屬實,我實不該再多懷疑。”想到這會兒再道歉必定讓人家覺得他只為求人家再來看病,陽春暉又是沮喪又是無奈,“在下確實無德無能,再說這隱疾也拖了多年了,不敢指望姑娘相助醫治,只是不想叫姑娘寒了心,覺得一片好心被人辜負。陽某在此賠禮了。”

許瑛瑛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拉著沈苓衣袖都快哭出來了:“褚姑娘你別走,都是我有眼無珠,幾次三番懷疑你,這一回我看清你是好人了,你若生氣便來打我罵我,我定無怨言。師兄往日就常說我是個空腦殼,空長了一副人的模樣,還不如小貓小狗聰明,我還不服氣,今日看來果然應了他所言,你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沈苓聽得啼笑皆非,也不由得感嘆:唉,不管怎麽說,主角們本質上都是好人吶!

正因都是好人,慣於以善意揣度別人,才會這麽好騙。

她擅長用藥使毒,那會兒給陽春暉下的其實是迷藥,陽春暉當時不會發作,等到夜間睡下,卻會一直睡上一個晝夜才醒,足以錯過原本與許瑛瑛見面的時機,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人家許瑛瑛竟然提早闖來了。

沈苓喝下了自己下的藥倒不怕什麽,事後輕輕松松便可解除藥效,只是看這意思,說不得她還得真去為陽春暉配一副療傷補藥,以自圓其說了。

許瑛瑛也是一大門派的大小姐呢,竟然一點架子都沒,說道歉就道歉,沈苓終於對她也有了點好感。

今日的工作總結如下:1、阻攔男女主相見失敗;2、成功與男主女主及男二都交上了朋友。

這……大概也算是個好進展吧。

被他們勸說著重新落座,沈苓擡頭望了眼程青昊:“你們怎麽到這裏來的?”

“我與師妹二人正要趕去黃山參加廖掌門籌辦的武林大會,途經此地。”程青昊嘴上說得坦然,臉上卻是熱辣辣的。從無極崖趕去黃山根本不該途經這裏,沈苓能想不到他們是有意跟蹤她麽?這托詞真爛透了。

沈苓看出他不動聲色,臉上卻迅速飄紅,不由得“嗤”地笑了出來。這人就是傳說中的老實頭兒了。

陽春暉與許瑛瑛都在擔憂她仍在生氣,見她露了笑,心裏也都松了口氣。程青昊卻被她笑得更加臉如紅布。

四人閑聊了幾句,提起他們與沈苓如何相識,許瑛瑛說:“褚姑娘是我師兄的救命恩人呢。”

程青昊及時給她使了個眼色,許瑛瑛雖不伶俐,倒也明白了,當下留意著口風,沒將褚姑娘是女淫賊徒弟的事透露出來。

沈苓留意著許瑛瑛與陽春暉互相之間的態度,只見他倆說起話來都很自然,倒看不出有什麽一見鐘情的意思。

四人一桌吃了晚飯,沈苓發覺程青昊一直說話不多,是四個人中最沈默的一個,遠不及陽春暉談笑風生。乍看之下,陽春暉就像個明星,光芒四射,程青昊則像個幕後工作者,低調內斂,存在感極低,就像被罩在了陽春暉的陰影之下。

沈苓看在眼裏,很有點怒其不爭:怪不得你師妹會跑,換我遇見你這麽悶的師兄,說不定我也跑了!

忽然想起了《笑傲江湖》,假如岳靈珊從小相處的師兄是林平之那樣的沈穩性子,之後遇見了令狐沖那樣瀟灑外向的少俠,說不定也會動心吧?

對身邊的好熟視無睹,被新鮮感吸引,是人之常情。

沒想到的是,等到飯後回到客店後方的客房,人前寡言少語的程青昊竟來敲了她的門,來找她單獨說話。

“我來,是有句話想要問你。”他語氣鄭重,又透著點與她不分彼此的意味。

沈苓覺得奇怪,按說他倆也是一同經歷了些事了,說過的話卻少得可憐,聽他用這種語氣說話,更是頭一次。

程青昊也不顧夜晚獨處一室的避諱,進來後還反手掩上了房門,神色有些覆雜:“你為陽春暉下藥,並非為了替他療傷,而是另有緣故,對不對?”

沈苓神色未變,平靜問道:“你為何這麽問?”

程青昊直視她的雙眸:“你不是個擅於說謊的人,你解釋下藥的原因時眼神閃爍,我察言觀色,便斷定你所言不是實情。本來陽春暉也當看得出來,只是一聽你點出他的癥狀,他便先入為主信了一半,才沒有留意。我旁觀者清,看得出你當時是說了謊。你告訴我,你究竟為他下了什麽藥,又是動機何在?”

沈苓怔怔望著他,仿佛又回到了王府燕萃堂東梢間裏,回到了與那個人首次相見的那天下午,面前的少年眸光躍動,含笑問她:“快來說說,你究竟是怎麽算計了那個小丫頭的?”

程青昊見她呆望自己,臉上露出淒然之色,雙目依稀又閃出了淚光,他心頭微顫,有些倉惶地解釋道:“你不要擔心,我若有心揭發你,何必等到這時?我相信你不是惡人,為陽春暉下了藥也一定不是出於什麽歹意,我來不是要審問你,只是想弄個明白。你究竟為何要那麽做?”

“因為我喜歡他。”沈苓說得平平淡淡,臉上的淒然之色已斂去無蹤。

程青昊一怔:“你說什麽?”

沈苓目光旁落:“我在無極崖下生活多年,平生從未見過像他這樣超塵脫俗的男子,今日一眼見了他,我便動了心,我給他下藥是想叫他身感不適,我再趁機替他醫治,他心懷感激,說不定我便能得到機會多與他來往一陣。我是這樣出身的女子,自然不指望能與一位正派俠士結成什麽姻緣,能得機會與他交個朋友,多說上幾句話,也便知足了。”

這番話同樣是謊話,但程青昊頭一回聽見一個姑娘傾訴衷腸,難免有些心神不寧,也便無暇再去分辨真偽,一氣兒全當真話聽了。

沈苓說完朝他勉強一笑:“我是女淫賊教出來的徒弟,你若懷疑我給他下的是春,對他圖謀不軌,也不怪你……”

“不,”程青昊決然搖頭打斷她的話,“我若真那麽揣測你,就不會這般來好好問你了。你被你師父帶到那種地方居住多年,怎可能是你自己情願的?你師父是你師父,你是你,我並不信她教出的徒弟,人品做派就一定像她。”

從沈苓的言談當中,他聽得出她自己對所謂的師父也沒什麽敬意,從而推想她不願被個聲名狼藉的師父帶累,這番對她師父有所貶低的話說出來也就沒什麽顧忌。

沈苓暗中嘆了口氣,心裏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他看出她說謊不去當面揭破,背後來單獨問她,用的還是這麽誠懇的語氣,足見他善良正直,又待她真誠。可惜他真誠以待,她卻只能騙他,總不能對他直說是為了防止他的師妹被搶走才給陽春暉下迷藥啊。

而且她也有點發愁下一步該怎麽辦。他們三個正派中人應該就要同去武林大會了,她剛惹出來這麽一件事,要是再主動提出想跟著他們去看個熱鬧,恐怕又要被他們懷疑動機了吧?

程青昊頓了一下,又道:“不如這樣,我有意相邀陽春暉隨我們一同去黃山赴武林大會,你若無事,便也隨我們同去吧。咱們四人一路同行,你想與他多說說話,路上會有很多機會。”

這個思路還真是令沈苓始料未及,他主動提出邀她同行,還是打著撮合她和陽春暉的主意?她湊近一步,語帶神秘地道:“程少俠,我問你一句話,請你如實回答我。”

程青昊心感奇怪:“你說。”

沈苓問:“你是不是看出陽少俠人才出眾,擔憂你師妹會看上她,才會想來撮合他跟我?”

這個思路同樣令程青昊始料未及,他愕然楞了片刻,才道:“你怎會想到那裏去了?我……師妹她……唉!”他都不知該如何解釋,連連搖頭,這都是哪跟哪啊?虧她想得出來。“不是你剛剛說了想要尋機多與他來往,我才替你想了這個主意麽?”

沈苓挑起眉:“可我畢竟是個邪派妖女啊,你就不怕撮合我與他,以後生出什麽事端?”

程青昊微露笑容:“你或許出身邪派,但絕不是什麽妖女,我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有幾分自信。”

沈苓愈發覺得他就是個老實頭兒,善良得有點發傻,這麽個老實人其實挺好玩的。她莫名有心想要逗逗他,眼眸中閃著狡獪光芒,含笑道:“你真覺得我不是妖女?那你可知道妖女是什麽樣兒的?”

程青昊看見她說話間擡手一拂,一小團黑影隨之倏然落到了自己身上,低頭一看,胸襟上竟然爬著一只茶杯口大、渾身毛茸茸的大蜘蛛。他頓時驚得臉色煞白,急慌慌將蜘蛛拂落在地,同時飛身倒縱到了門口,後背“嘭”地一聲頂在門上,就差奪門而逃了。

沈苓笑不可仰,拿腳輕輕蹚了一下地上的蜘蛛:“這是曬幹的蜘蛛殼兒,我怎可能隨身帶著活蜘蛛?”說話間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程青昊不可置信地望著她,這姑娘說起對一個男子的思慕不見有何羞澀,還會使出這種古怪手段惡搞他,這樣不是妖女,還要什麽樣才算是妖女?

他著實哭笑不得,搖頭道:“你這些高明手段還是留著用到你的意中人身上去吧,我可受用不起。”說完就開門而去。

沈苓掩上門,回到蜘蛛跟前蹲下身去,從衣袖中取出一截小竹管,放到地上那只蜘蛛跟前輕輕磕了兩下,蜘蛛就像被她叫醒了一般,忽然動了起來,乖乖爬進了竹管。

“委屈你挨了一下摔,剛要不把你弄暈了,非把程少俠嚇暈了不可。”沈苓安慰著她的寵物,想到程青昊受驚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一陣。

褚江凝真就把活蜘蛛貼身帶著,還不光蜘蛛,毒蛇、蠍子、蟾蜍、蜈蚣她身上都帶著,隨時隨地都可以這樣放出來。沈苓覺得挺好的,多有效的自衛手段吶?瞧瞧剛才,武功高強的程少俠都被嚇丟魂兒了不是麽?

系統看著她,不由得想起了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時的沈苓打死也不願承認,她和褚江凝這個小毒婦有什麽相似性。

根據基礎設定,她穿到某個人物身上,可以直接繼承那個人物原本的技能,比如褚江凝的醫術和武功,但秉性是不會受原主影響的。所以沈苓能接受褚江凝的惡趣味,只能說明她自己也有著相同的惡趣味……

系統:呵呵。

沈苓這時才想起,吃飯時程青昊顯得悶,原來是因為心裏悶著這番話要對她說,倒不是他本性沈悶。他是在惦記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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