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周副將點頭，趕緊追問，“那你有沒有對哪個姑娘這樣？”

看到他搖頭，副將們都很失望。

陶清之掃他們一眼後，起身離開，走出去七八丈遠時，輕聲自語了一句什麽。

直到夕陽西下，雲瑾卿才從城裏回來，從大門走到營帳的路上，順手理了衣襟與袖口。

營帳內這會有些暗，他掀開簾門環顧一圈，才看到人躺在軟榻上。

因為逆光，一時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在休息，雲瑾卿輕手輕腳的走過去，順勢在榻邊坐下。

他剛坐下來，榻上的人就睜開眼，直直的望著他。

“怎麽了？”見他這樣看著自己，擔心他睡迷糊的雲瑾卿忍不住伸手摸上他的額頭。

來軍營以後，許是因為同住一個營帳的緣故，他對自己這樣的動作並不少。

之前陶清之都沒覺得有什麽，然而如今，不知是不是受到那些副將們話的影響，他竟然感覺被他觸碰的地方有些發燙。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找楊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見他不說話，額頭似乎也有點熱，雲瑾卿立刻焦急起來，甚至都忘了自己就會醫術，站起來就想去找楊大夫。

“我沒不舒服。”陶清之在他站起來時，拉著他的衣服讓人重新坐下。

聞言，雲瑾卿還是有些不放心：“確定嗎？”

陶清之不與他糾纏這個話題，而是道：“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你問。”掃了眼還被他抓著的衣服，雲瑾卿語氣不自覺的柔下來。

“你離開功德商店後，有沒有經常想我？”

“當然。”雲瑾卿不假思索的點頭。

“那如果我和別人關系比你好，你心裏會覺得不舒服嗎？”

雲瑾卿光想想就忍不住皺眉，隨即點頭：“會。”

“那如果有人傷害我，你會忍不住挺身而出？”

“會。”

“你會關心我，擔心我，看到我開心你也開心嗎？”

雲瑾卿還是點頭，給出肯定的答案。

“那……你喜歡我？”陶清之按照副將們給出的總結問了一遍後，不確定道。

雲瑾卿望進他明亮如湖的雙眸中，心跳因為他這句話而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我喜歡他嗎？

雲瑾卿捫心自問，最終在他的註視中，沒有一絲遲疑的點頭：“是，我心悅你。”

表明心意後，他心跳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同時，他忍不住壓下身，直視著他的雙眼問：“那你呢？”

原本陶清之還是有些不確定的，然而在他說出心悅自己的話時，他發現自己是愉悅的，於是明白自己大概與他相同。

不過，被他這樣盯著，陶清之喉嚨一時有些發幹，承認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最終只點了下頭。

他只輕輕一個點頭，就已經讓雲瑾卿感到心花怒放，當即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陶清之躺在軟榻上，他方才突然壓下來時，他們之前的距離就很近了，這會他不由自主的繼續低頭，二人呼吸漸漸交纏在一起。

外面太陽徹底落山，沒點燈的營帳內完全黑下來。

黑暗中，只能模糊的看到軟榻上相擁在一起的兩道身影，聽到他們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沙啞而低沈的聲音呢喃般的喚：“清之……”

“嗯。”回應他的是拉長的鼻音，慵懶而性感。

接下來，營帳內又安靜了一會，直到外面的飯菜香味飄進來時，陶清之才伸手推身上的人：“起來，我餓了。”

“想吃什麽？”雲瑾卿有些不想起來，用下巴蹭了下他的臉後，沒忍住又含住他的唇親起來。

二人都是頭一次有這種經歷，食髓知味後，不免有些難舍難分。

直到又在榻鬧了好一會，雲瑾卿才趕緊起身，腳步有些匆忙的走出營帳。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陶清之楞了一瞬後就反應過來，不由輕笑出聲，隨即將一只手放到腦袋下枕著，唇角始終微微上揚。

營帳外，雲瑾卿吹了會風才漸漸平覆下來，整了整蹭亂的衣裳後，擡腳去了附近的小廚房。

方才沒等他點菜就又鬧起來，如今雲瑾卿只能挑他平常喜歡的菜做了幾個。

菜做好後，他又跑到功德商店裏換來一瓶瓊漿玉液，這才端著托盤回營帳。

托盤上放了盞油燈，隨著雲瑾卿的進入，營帳內終於亮起來。

將酒菜和油燈都放在桌上擺好後，雲瑾卿轉身從門外小兵手裏結果裝著溫水的銅盆，擰了條布巾走到榻邊，準備給還躺在那的人擦擦臉。

然而他才靠近，榻上的人就雙眼含笑的望著他，雲瑾卿不由道：“不想吃晚飯了？”

陶清之起身直接抽出他手上的布巾，隨意的擦了擦臉和手後，走到飯桌前坐下。

他們日日都是這樣坐在一起吃飯，唯獨今晚的氣氛格外不同，就連盛湯、夾菜都透著幾分粉色的氣息。

用過晚飯後，二人出去略散了散步，回來以後，就該洗漱入睡了。

雖然同住一個營帳，他們卻一直是一個睡床一個睡榻，因此等準備入睡時，雲瑾卿直接躺在榻上。

許是白天被他躺了許久，雲瑾卿一閉眼，就從榻上聞到他身上的香味，腦海中不由浮現之前將他壓在身下親吻的畫面。

聽到他不停翻身的動靜，床上同樣睡不著的陶清之忍不住坐起來。

聽到聲音，雲瑾卿立刻問了一聲：“怎麽了？可是要喝水？”

“我睡不著，你過來咱們聊聊天。”陶清之直接道。

以他們如今的關系，雲瑾卿覺得抵足而眠也不算什麽，於是起身走向床邊。

說的時候陶清之還沒覺得有什麽，等他真過來後，倒是難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借著翻身向床內的動作遮掩下。

雲瑾卿方才猶豫一瞬後，到底還是沒帶自己的枕頭，於是這會躺到床上，故作自然的分了他一半枕頭。

感覺到他腦袋靠著自己腦袋，身體也挨著自己，陶清之有些不自在。

“清之。”

“嗯？”

聽到他喊自己，陶清之才將註意從他們之間的距離上移開。

“接下來可能得去京城了，你隨我一起去好不好？”雲瑾卿說話時，手背不小心碰到他的，試探了兩下後，幹脆握住他的手。

察覺到他握住自己手的陶清之忍不住偏頭，然後就忘進他透著期待的雙眸中。

“好。”本來還想別扭兩句的人直接答應。

見他同意，雲瑾卿也側過身來，然後漸漸靠近他的臉。

覺得他太溫吞的陶清之直接擡頭湊上去，挑開他的唇親起來。

雲瑾卿任由他主動了一會，才反被動為主動的一個翻身，將他壓下去，捏著他的後勁加深這個吻。

二人你來我往，等都喘不上氣後才消停下來，陶清之靠在他懷裏，在他放在後背上的手溫柔的輕撫下，慢慢陷入夢想。

發現他睡著了，雲瑾卿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隨即也跟著閉上眼。

他們關系原本就不錯，加上軍營裏全是大老粗，哪怕他們從知己過渡到更親密的關系，都沒有其他人看出來。

直到準備進京城，跟著小王爺同行的夏葶倒是隱約從他們的互動中看出點什麽，不過也沒亂說什麽，最多偶爾朝他們多看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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