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一章 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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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張陽咽了下口水，完全呆滯。
“老朽的名字，叫張三豐。”
那白發老人呵呵笑著，和藹可親，他一點也不在意張陽的反常表現。
也不怪張陽反應如此劇烈，張三豐……那不就是武當的老祖宗，上一任華夏的天下盟主，更是創造了武當太極的前輩麽！
可是，傳聞之中這位前輩不是早已經死去了嗎？
“您是，武當張真人？”
張陽回過一點神來，但還是有些呆滯，說話都有些不流暢，這個真相實在太讓人跌破眼鏡了。
任憑他怎麽想，也想不到出現在眼前的會是幾百年前那位名震華夏的武當掌教張真人。
原來，當初十二冠金冠蟒數次想要離開長白山搶奪蟠桃仙丹，甚至出手提前殺死張陽，最終都沒有離開長白山，並非是因為有五層老者與引龍山幻鼠前輩的牽制。
張陽真正與十二冠金冠蟒交手之後，就清楚無論是引龍山的幻鼠前輩，還是先前出現在長白山的五層老者，都不可能阻止它的任何意圖。十二冠金冠蟒的強大，早已超過其餘五層強者。
真正讓它放棄攻擊張陽的，是一直躲藏在南海的張三豐，也就是它的真正主人。
“真人啊，這個稱呼也有百年來沒人再如此稱呼我了。”
老人摸著胡須，搖頭呢喃。
從這位老人身上，張陽感受不到任何殺意，更感受不到任何敵意，簡單來說，當他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就發現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引起你動手的欲望。
返璞歸真，眼前的這位老人完全將這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他是五層強者，但同時也是一位隨時都有可能逝去的老人。從他的身上，張陽能夠感受到，對方的生命氣息在不斷衰弱，顯然他早已油盡燈枯。
張真人扭過頭，若有所思地望向長白山外面，看了一眼之後扭過頭來，隨手從身上扔出一個瓶子。
張陽下意識接過瓶子，這才發現這瓶子之中裝著的就是天池無根水。
“你要的這東西，老朽給你。”
張真人咧嘴輕笑，他看起來十分愛笑，而且……他好像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早已經油盡燈枯的身體。
緩緩站起身來，老人活動了一下四肢，張陽赫然發現，隨著老人舒展四肢的簡單動作，那明眼看上去就油盡燈枯隨時可能散架的身軀又變得模糊起來。
“趁著那兩個家夥還沒發現，小家夥，願意陪老朽說說話麽？”
張真人從十二冠金冠蟒的身上跳下，走到張陽身軀，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張陽，咧嘴笑道。
張陽呆滯地點點頭，他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夠見到武當張三豐張真人。
毫無疑問，張三豐這個名字早就成為華夏修煉界的傳奇名字，不單單在華夏修煉界，就算是普通人的世界，也赫赫有名。
“張陽，你覺得，五層強者是否應該永生？”
張真人眼中精光不斷，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一股輕盈的靈氣將兩人環繞起來，這靈氣十分獨特，讓沈浸其中的張陽感到身心舒暢。
以針刺穴的後遺癥似乎也漸漸散去，張陽的身體竟然不聽使喚的自我循環，周天大循環瘋狂的轉動停止下來。
張陽明白，張三豐正是以自己的靈氣來為張陽療養大戰之後的疲憊身軀。
對於靈氣的使用，張三豐早已經另辟蹊徑，走上了一條獨一無二的羊腸小道，並且一騎絕塵。
張陽陷入沈思。
永生？
內勁修煉到大圓滿，壽命基本可以長達三百年之久，理論來說，晉升五層之後經過天劫的淬煉，強大身軀足以保證五層強者活到千年甚至更久。
但壽命終究有限，就算是五層強者，也不可能永生。
張陽搖搖頭，他不知道張真人為什麽會這麽問，但還是願意回答他的問題。對於這位名聲斐然的前輩，張陽從心底充滿尊重。
“小家夥，你是有史以來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也難怪，破天老兒會專門從那地方出來尋你。”
張三豐摸了摸自己的長須，笑著道：“不過在那地方，的確存在永生的可能，當然，我雖然不信永生，但也不覺得永生有什麽不好。”
張陽覺得嘴唇幹澀，張三豐的話雲裏霧裏，他根本聽不明白。
破天老兒？那地方？可以永生？
這些到底都是什麽？
張陽察覺到，突然出現在身前的張三豐不僅僅是那只十二冠金冠蟒的主人，他即將要說的，很可能就是這幾千年來出現的其餘幾位五層強者最終都去了哪裏。
那些五層強者無一不是至強之人，當修為強大到巔峰之後，興許修煉的最終目的也只有獲得永生。
“長京附近有一處黑山谷，想必你早就知道了。一直以來，華夏守護者都會留在那裏，守護著那。”
“長京，本身就是華夏龍脈的龍眼所在，而黑山谷正是那個擁有永生可能的地方的入口。”
“前輩，我實在聽不明白，您能否說的再明白一點。”
張陽手中的冰劍不知何時早已散去，重新化為靈氣被吸入體內，他看著張三豐，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呵呵，聖手系統——現在你明白嗎？”
張三豐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張陽，輕輕地說了一句。
張陽渾身顫栗！
聖手系統，這是張陽身上最大的秘密，就算是米雪都不曾知道關於聖手系統的事情，可張三豐又怎麽可能知道？
準確來說，如今的張陽根本不該是原先的那個張陽，這也是張陽自己最為迷惑的一點。他猛然間回想起自己飛機出世之後轉身重生，聖手系統也是那時候突兀出現的。
沒人知道它的來歷，也沒人知道它到底擁有什麽作用，張陽只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在短短兩年時間內從內勁一層修煉晉升到五層，聖手系統功不可沒。
“你不知道？”
這一次，換張三豐微微錯愕，他一把抓住張陽的手臂，蹙眉沈思片刻，恍然大悟。
“聖手系統陷入休眠，徹底癱瘓了？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可以平安度過九道劫雷，原來是它消耗了全部能量幫助你抵抗了第九道劫雷！”
張三豐緩緩道出張陽度過九層天劫的真相，張陽再度震驚！
“前輩的意思是……”
“不錯，聖手系統的真正來源，正是黑山谷歷屆華夏守護者所守護的那個地方。”
張三豐輕輕點頭，繼續道：“歷屆五層強者，都會在下一任五層出現之後，也在自己即將死亡的時候，從黑山谷進入那個地方。至於那地方到底是什麽，我沒有去過，也無從得知。”
“但是有一點老朽很清楚，很多五層強者都想在那個地方領悟永生，但最終無一成功。至於你身上的聖手系統，我只知道它來自於那個地方，但真相，也許只有你進入那個地方才能夠知曉。”
“不過你也不用在意，聖手系統本身只能算是一個幫助你修煉的指導者，但真正發揮作用的還是你自己的努力。關於它更多的消息，這則需要你進入那個地方之後也許才能明白。”
張陽情不自禁地握住手中裝著無根水的瓶子，輕聲問道：“那地方有限制？”
張三豐不出意外地點點頭：“一旦進去，就再無出來的可能，唯一例外的，就是獲得聖手系統的人，也就是那個地方所選中的人，比如你，也比如——老朽。”
“不過啊，老朽對永生沒什麽興趣，所以這麽多年來一直躲藏在南海，防止那地方的人找到我，至於你，破天老兒既然已經出現，那他就是從裏面放出來接引你的人！”
張三豐笑了笑，破天和黑衣人的行蹤瞞不過他，黑衣人是留在黑山谷外的守護者，破天老兒早就進入黑山谷，沒有聖手系統的引導，他根本出不來。
“人生不過長百年，能活一年是一年。老朽留戀這個世界，對修煉對永生毫無興趣，今日前來，也只是想看看你。至於你是否願意在那個地方永生，全憑你自己選擇。”
靈氣散去，張三豐又變成了那個仿佛隨時都會死去的老人，他看著張陽，最後一笑，轉身飄然離去。
“小家夥，我得走了，這次趕在他們面前來找你，就是不想跟破天老兒返回那個地方。至於你，自己想清楚，擁有聖手系統加上你的天賦，的確很可能在那地方領悟永生，不過洞中一日，世外千年，這種感覺想必你也有過了把？最終怎麽選擇，你自己決定！”
張三豐的身影消失在天池湖畔，最後一句如重錘敲在張陽的心頭。
當初在野人山閉關，張陽只覺得自己度過了一瞬息，可出了山洞卻發現，世上早已度過半年。
真要是去了那地方，也許只去一日，再度出來這世界上就沒有米雪，也沒有龍風、胡鑫、古風、蘇展濤，更不會再有曲美蘭嚴梁飛喬易洪他們……
天池附近的壁壘頃刻坍塌。
許久不見的那位五層老者出現在張陽身前，同行的還有一位返老還童的年輕人，破天老兒。
“他走了。”五層老者好像松了口氣。
“那個縮頭烏龜！”
破天老兒咬牙切齒，不過轉頭，他看到了張陽還站在原地，眼前旋即一亮。張三豐走了不要緊，他太老了，老到就算進入那個地方也活不了太長時間，但張陽不同，張陽還十分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去領悟那個地方蘊藏的永生之道。
“張陽。”
那個看起來和張陽年紀差不多的人往前走出一步，張陽轉過身看著他。
身旁那位五層老者瞇起眼睛，輕聲向張陽介紹道：“這老兒就是破天，你的破天劍法創始人，也就是他。”
破天老兒點點頭，看著張陽，眼神炙熱。
張三豐說的一點不錯，破天老兒這次出行在長白山的目的，正是要帶張陽前往那個地方。
老爺子張平虜會成為華夏最新的五層強者，可以接替黑衣人成為守護者，這一次，破天心中想法便是要將五層黑衣老者與張陽一同帶去那個地方，大家共同參悟永生。
看他們的樣子，張陽終於明白，聖手系統的事情只有張三豐一人知道，破天與五層老者顯然對此一無所知。
去，還是不去？
五層老者沈默不語，他一直就守在那個地方，按理說他早該進去，只是因為華夏一直沒有新的五層強者出現，所以他才遲遲沒有進去。
進去之後，便有機會領悟永生，對於最強大的五層修煉者，或許永生才是他們最渴望的東西。
五層老者將目光投向張陽手中的無根水，他心中清楚，華夏即將再有一人晉升五層，自己也可以安心離開。
“當年張三豐前輩受到邀請，為何後來不肯前去？”
張陽沈默半天，緩緩開口，既沒有答應破天一同前去，也沒有拒絕，而是提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張三豐打敗了當初引接他的人，所以沒有去。”
破天老兒楞了一下，他眼中的炙熱漸漸冷卻下來，張陽的意思似乎並不願前去。
“也就是說，如果不想去那個地方，只需要打敗負責來引接我的人，也就是你，對嗎？”
張陽的臉上露出微笑，心中早已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不錯，只要你打敗了我，我自然會回去，不會再來找你。”
破天老兒話音剛落，張陽一躍而起，手中冰劍再度凝聚！
“那就，戰吧！”
長白山上，一道壁壘再度澆築而成，這一次，十二冠金冠蟒蛇都被請出了壁壘之外。
三天三夜。
華夏大地整整也顫動了三天三夜。
時間一晃，半年時間再次過去。
長京城內今天特別的熱鬧，瑪莎拉蒂，布加迪，保時捷……等等豪車如同車展一般在長京城內穿梭。
“這到底是誰啊，這麽大的排場！”
“這麽多豪車當婚車，到底是誰家的公子哥結婚呢？”
“真是氣派，對了，我聽說結婚的好像是那個被譽為咱華夏神醫的張陽。”
“張神醫？那我可得去準備一份紅包，當初我孩子重病，就是張神醫治好的呢……”
張陽新建起的別墅前，一張大大的雙喜字帖在大門兩側。
有史以來華夏最奢華的婚禮，正在長京城中舉辦。
一個梳著房間內，米雪安靜地坐在梳妝臺前，身旁許多的時尚靚女，全是張陽請來的最頂級化妝師，都在為米雪補妝。
而米雪只顧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臉幸福。
至於張陽，根本不顧什麽新郎新娘不能見面的理解，就站在米雪化妝廳的門口，穿著雪白的禮服依靠著門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永生？
如果是枯燥的永生，那還不如老婆孩子熱炕頭，至少死亡過一次的他，感情對他遠比生命更重要。
後記
三十年後，龍家平原。
後院密室內，一股磅礴的能量突然直沖天空，讓在外面站著的龍家長老以及弟子們全都淚流滿面，三十年了，守護者整整斷層了三十年的龍家，終於又重新擁有了大圓滿。
進階大圓滿的是龍風，張陽可以幫助他提升實力，但對自然之道的領悟卻無能為力，能夠進階大圓滿，完全靠的是他自己。
“走吧！”
龍家平原之外，張陽拉著米雪的小手，輕輕地說了句。
“不和龍風打個招呼？”米雪漂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張陽，臉上還帶著點驚詫。
在幾個小時之前，張陽突然感覺到了什麽，馬上帶著她直接來到了這裏，若不是現在兩人沒有住在長京，速度會更快。
“不用，現在的他完全屬於龍家，這是龍家開心的時刻，我們不要去打擾！”
張陽微笑搖搖頭，他知道龍風順利進階就已經足夠。
米雪輕輕點著頭，臨走之前又回過頭來，羨慕地看了一眼龍家平原的方向。
有張陽的幫助，米雪的修煉可以說是進步飛快，十五年前她便已經是四層後期的強者，可惜自然之道的領悟一直不順利，十五年之中都沒能突破到大圓滿。
米雪自己也明白，領悟自然之道這種事情純粹靠機緣，她能有這麽快的修煉速度已經很是難得。
長京城的郊外，有一處很大的農場。
在普通人的眼裏，這裏是生產蔬菜，糧食的一個大型基地，這裏的蔬菜還像當地人提供，很多人都喜歡買農場的菜，他們感覺農場的菜要比其他地方的更為可口。
而在內勁修煉者的眼裏，這裏則屬於一個禁地，無論任何弟子外出游歷，這裏都是他們重點交代的一個地方。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裏是醫聖武宗的大本營。
三十年的發展，醫聖武宗已經膨大到讓人恐怖的程度，這還不僅僅是張陽和老爺子的原因。
順便說一下，黑衣人離開後，老爺子很快利用三丹一水進階五層，接替了黑衣人的位置，成為了新的華夏守護者，目前就常住在長京。
醫聖武宗如今的掌門人是張平，張平是張陽和米雪的大兒子，今年只有二十九歲，不過實力已經進階到了四層。
二十九歲的四層，可謂是絕對的天才，只是比不過父親張陽那耀眼的光芒。
還有重修的嚴梁飛，他的修煉速度更為驚人，如今已是四層後期，成為了醫聖武宗一名重要的長老。
另外，擁有著特殊體質的閆葉飛、李娟夫婦也都到了四層中期，有張陽幫他們梳理體質，加上他們自己的努力和天賦，終於成為了修煉界赫赫有名的高手。
最重要的是，兩個人距離四層後期只有一步之遙，相信用不了多久，醫聖武宗又會出現兩名四層後期的強者。
除了他們幾個，資質普通的曲美蘭現在也是三層後期的大高手。
曲美蘭雖說只是三層，不過她在醫聖武宗的地位無人能比，是真真正正的大師姐，就算幾位長老以及掌門張平也從沒有在她的面前擺過架子，誰都知道她是張陽收下的第一個弟子，如今醫聖武宗大部分的俗世也都在是她在處理。
而張陽當初收下的幾位弟子之中，實力最強，修煉成績最好的當屬喬易洪，機緣巧合之下，兩年前他便晉升為大圓滿。
一位大圓滿，四位四層強者，外加一批二層三層的弟子，這便是醫聖武宗明面上的力量，不次於任何頂級門派、家族的力量。
這裏面沒有算上張陽，沒有算上追風，閃電，無影這三個可以臨時爆發出五層實力的靈獸，同樣沒有算上金色三眼獸，大雷小雷和那對鸚鵡，若是算上這些，整個華夏修煉界都無法和醫聖武宗相比。
也正因為如此，張陽才可以完全放下心來，將蓬勃發展的醫聖武宗交給張平，自己帶著米雪游歷世界。
時間飛逝，二十年彈指而過。
東海，無名島。
長臂靈猿的墳墓旁十年前多了一排小木屋，無影和閃電正在那嬉鬧，追風則昂著它高貴的頭註視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十年前，張陽動用五層力量不惜損傷自己，僥幸幫助米雪進階到了大圓滿，自此之後兩人便隱居在了東海。
這座小島被張陽布置了一個大陣，已經完全消失在地圖之中，也讓還魂草成為了真正的傳說。
走出木屋，張陽擡起頭，臉上露出絲燦爛的微笑。
因為渡劫而消失的聖手系統，五十多年後終於修覆完畢，再次出現。
聖手系統的來歷至今張陽都不清楚，也不想再去弄明白，只知道和黑山谷有關，從張真人以及被打敗的破天老兒那裏了解的情況來看，黑山谷內更像一個平行的空間，一個好進不好出的地方。
對這樣一進而不在覆返的地方，張陽很慶幸自己沒有選擇。
又過了三十年，南海毒龍島。
張陽拉著米雪的手，靜靜地站在一張簡單的木板床前，他們的身後則是追風，三眼獸，鸚鵡這些靈獸。
在他們不遠的後方，還有只龐大的蛇頭，傷勢已經完全恢覆的十二冠金冠蟒也來到了這裏，巨大的眼睛充滿了悲哀。
一代宗師，一代奇人張三豐，生命痕跡在前一刻徹底的消失。
他的離去證明，即使是五層強者，也沒有永恒的生命，難怪那麽多五層強者會前赴後繼進入黑山谷，對他們來說永生才是最大的追求。
在幾乎沈睡了八十年後，張三豐徹底離去，離開之前他並沒有通知任何人，是張陽和金冠蟒有所感應才特意前來。
安葬了這位宗師之後，金冠蟒慢慢吐著信子，小心地看著張陽退去。
它很清楚，它絕對不是張陽的對手，原來還有老主人保護著它，如今老主人已經離去，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住張陽。
若不是堅持等到張三豐安葬，它也不會一直留在這裏，有張陽的地方對它來說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二十年後，距離長白山之戰已經足足過去了百年。
百年時間，對修煉界來說足以是滄海桑田，自從米雪晉升之後，張陽便很少返回世俗界，連龍風他們都再也沒有見過張陽。
很久沒有出現過的張陽現在已經成為了修煉界的傳說，更成為了無數年輕修煉者心目中的偶像。
一百年來，修煉界內除了張陽的各種傳說之外，名氣最大的則屬於醫聖武宗。
一百年的發展，加上張陽曾經留下的大批資源，醫聖武宗如今已經成為了華夏修煉界中的真正第一，真正的領袖。
喬易洪，張平，嚴梁飛三位大圓滿坐鎮，外加十幾位四層強者，一大批的二三層高手，醫聖武宗已是華夏修煉界名副其實的盟主。
而他們的總部，也早已搬遷到了野人山的深處，不在入世。
野人山內，這一天特別的熱鬧，醫聖武宗第四位掌門人，張家嫡系傳人張煩煩正式接掌統領華夏修煉界的掌門之位。
有意思的是，張煩煩是醫聖武宗第一位女性掌門，從張平開始，醫聖武宗便拋棄了傳男不傳女的傳統，張家眾人始終認為，若不是當初張陽的母親偷偷交給他內勁修煉的方法，也不會有現在的張家存在，所以對家族女性不在排斥。
在這種環境下，才誕生了張煩煩這位女性掌門人。
更有意思的是，這位掌門人接掌大權的時候只有二十三歲，比張平當初接掌大權的時候還要年輕，內勁修為也到了四層，是百年來最年輕的一位掌門人。
醫聖武宗以年輕人掌舵，似乎也成為了一種風氣，更被外界不少小門派，家族跟風。
“米雪，你看看煩煩，是不是很像你？”
誰也不知道，醫聖武宗總部之外的一顆大樹上正站立著兩個人，醫聖武宗的護法大陣在兩人的面前如同虛設，整個醫聖武宗那麽多人也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沒有，我覺得更像你，年紀輕輕便到了四層，我相信她以後會更優秀！”
米雪甜甜一笑，她的樣子和以前完全沒有改變，張陽則哈哈大笑了一聲，摟著心愛的人踏空而去，米雪沒有發現，在離開的時候張陽的眼中閃過道不自然的精光，嘴角也輕輕的翹起。
這次是米雪強烈要求回來看一趟，雖說米雪如今也是絕世強者，但對子女的牽掛卻從沒有改變過，借助這次醫聖武宗的大事情，偷偷回來看了一次。
看過之後，米雪心中有一種無限的滿足。
之前的同學，朋友都早已離世，除了張陽之外，也只有這些孩子們最讓她牽掛。
兩人剛剛離開，正式接下掌門之位的張煩煩突然回過頭，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滿臉的疑惑。
過了會，這位新的華夏盟主才自己輕輕搖了下頭。
應酬完所有儀式，年輕的新掌門快速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剛關上房門，她的眼前便出現了一道綠色畫面，與此同時，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聖手系統開啟，恭喜宿主完成四級任務……”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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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陽咽了下口水，完全呆滯。
“老朽的名字，叫張三豐。”
那白發老人呵呵笑著，和藹可親，他一點也不在意張陽的反常表現。
也不怪張陽反應如此劇烈，張三豐……那不就是武當的老祖宗，上一任華夏的天下盟主，更是創造了武當太極的前輩麽！
可是，傳聞之中這位前輩不是早已經死去了嗎？
“您是，武當張真人？”
張陽回過一點神來，但還是有些呆滯，說話都有些不流暢，這個真相實在太讓人跌破眼鏡了。
任憑他怎麽想，也想不到出現在眼前的會是幾百年前那位名震華夏的武當掌教張真人。
原來，當初十二冠金冠蟒數次想要離開長白山搶奪蟠桃仙丹，甚至出手提前殺死張陽，最終都沒有離開長白山，並非是因為有五層老者與引龍山幻鼠前輩的牽制。
張陽真正與十二冠金冠蟒交手之後，就清楚無論是引龍山的幻鼠前輩，還是先前出現在長白山的五層老者，都不可能阻止它的任何意圖。十二冠金冠蟒的強大，早已超過其餘五層強者。
真正讓它放棄攻擊張陽的，是一直躲藏在南海的張三豐，也就是它的真正主人。
“真人啊，這個稱呼也有百年來沒人再如此稱呼我了。”
老人摸著胡須，搖頭呢喃。
從這位老人身上，張陽感受不到任何殺意，更感受不到任何敵意，簡單來說，當他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就發現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引起你動手的欲望。
返璞歸真，眼前的這位老人完全將這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他是五層強者，但同時也是一位隨時都有可能逝去的老人。從他的身上，張陽能夠感受到，對方的生命氣息在不斷衰弱，顯然他早已油盡燈枯。
張真人扭過頭，若有所思地望向長白山外面，看了一眼之後扭過頭來，隨手從身上扔出一個瓶子。
張陽下意識接過瓶子，這才發現這瓶子之中裝著的就是天池無根水。
“你要的這東西，老朽給你。”
張真人咧嘴輕笑，他看起來十分愛笑，而且……他好像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早已經油盡燈枯的身體。
緩緩站起身來，老人活動了一下四肢，張陽赫然發現，隨著老人舒展四肢的簡單動作，那明眼看上去就油盡燈枯隨時可能散架的身軀又變得模糊起來。
“趁著那兩個家夥還沒發現，小家夥，願意陪老朽說說話麽？”
張真人從十二冠金冠蟒的身上跳下，走到張陽身軀，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張陽，咧嘴笑道。
張陽呆滯地點點頭，他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夠見到武當張三豐張真人。
毫無疑問，張三豐這個名字早就成為華夏修煉界的傳奇名字，不單單在華夏修煉界，就算是普通人的世界，也赫赫有名。
“張陽，你覺得，五層強者是否應該永生？”
張真人眼中精光不斷，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一股輕盈的靈氣將兩人環繞起來，這靈氣十分獨特，讓沈浸其中的張陽感到身心舒暢。
以針刺穴的後遺癥似乎也漸漸散去，張陽的身體竟然不聽使喚的自我循環，周天大循環瘋狂的轉動停止下來。
張陽明白，張三豐正是以自己的靈氣來為張陽療養大戰之後的疲憊身軀。
對於靈氣的使用，張三豐早已經另辟蹊徑，走上了一條獨一無二的羊腸小道，並且一騎絕塵。
張陽陷入沈思。
永生？
內勁修煉到大圓滿，壽命基本可以長達三百年之久，理論來說，晉升五層之後經過天劫的淬煉，強大身軀足以保證五層強者活到千年甚至更久。
但壽命終究有限，就算是五層強者，也不可能永生。
張陽搖搖頭，他不知道張真人為什麽會這麽問，但還是願意回答他的問題。對於這位名聲斐然的前輩，張陽從心底充滿尊重。
“小家夥，你是有史以來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也難怪，破天老兒會專門從那地方出來尋你。”
張三豐摸了摸自己的長須，笑著道：“不過在那地方，的確存在永生的可能，當然，我雖然不信永生，但也不覺得永生有什麽不好。”
張陽覺得嘴唇幹澀，張三豐的話雲裏霧裏，他根本聽不明白。
破天老兒？那地方？可以永生？
這些到底都是什麽？
張陽察覺到，突然出現在身前的張三豐不僅僅是那只十二冠金冠蟒的主人，他即將要說的，很可能就是這幾千年來出現的其餘幾位五層強者最終都去了哪裏。
那些五層強者無一不是至強之人，當修為強大到巔峰之後，興許修煉的最終目的也只有獲得永生。
“長京附近有一處黑山谷，想必你早就知道了。一直以來，華夏守護者都會留在那裏，守護著那。”
“長京，本身就是華夏龍脈的龍眼所在，而黑山谷正是那個擁有永生可能的地方的入口。”
“前輩，我實在聽不明白，您能否說的再明白一點。”
張陽手中的冰劍不知何時早已散去，重新化為靈氣被吸入體內，他看著張三豐，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呵呵，聖手系統——現在你明白嗎？”
張三豐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張陽，輕輕地說了一句。
張陽渾身顫栗！
聖手系統，這是張陽身上最大的秘密，就算是米雪都不曾知道關於聖手系統的事情，可張三豐又怎麽可能知道？
準確來說，如今的張陽根本不該是原先的那個張陽，這也是張陽自己最為迷惑的一點。他猛然間回想起自己飛機出世之後轉身重生，聖手系統也是那時候突兀出現的。
沒人知道它的來歷，也沒人知道它到底擁有什麽作用，張陽只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在短短兩年時間內從內勁一層修煉晉升到五層，聖手系統功不可沒。
“你不知道？”
這一次，換張三豐微微錯愕，他一把抓住張陽的手臂，蹙眉沈思片刻，恍然大悟。
“聖手系統陷入休眠，徹底癱瘓了？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可以平安度過九道劫雷，原來是它消耗了全部能量幫助你抵抗了第九道劫雷！”
張三豐緩緩道出張陽度過九層天劫的真相，張陽再度震驚！
“前輩的意思是……”
“不錯，聖手系統的真正來源，正是黑山谷歷屆華夏守護者所守護的那個地方。”
張三豐輕輕點頭，繼續道：“歷屆五層強者，都會在下一任五層出現之後，也在自己即將死亡的時候，從黑山谷進入那個地方。至於那地方到底是什麽，我沒有去過，也無從得知。”
“但是有一點老朽很清楚，很多五層強者都想在那個地方領悟永生，但最終無一成功。至於你身上的聖手系統，我只知道它來自於那個地方，但真相，也許只有你進入那個地方才能夠知曉。”
“不過你也不用在意，聖手系統本身只能算是一個幫助你修煉的指導者，但真正發揮作用的還是你自己的努力。關於它更多的消息，這則需要你進入那個地方之後也許才能明白。”
張陽情不自禁地握住手中裝著無根水的瓶子，輕聲問道：“那地方有限制？”
張三豐不出意外地點點頭：“一旦進去，就再無出來的可能，唯一例外的，就是獲得聖手系統的人，也就是那個地方所選中的人，比如你，也比如——老朽。”
“不過啊，老朽對永生沒什麽興趣，所以這麽多年來一直躲藏在南海，防止那地方的人找到我，至於你，破天老兒既然已經出現，那他就是從裏面放出來接引你的人！”
張三豐笑了笑，破天和黑衣人的行蹤瞞不過他，黑衣人是留在黑山谷外的守護者，破天老兒早就進入黑山谷，沒有聖手系統的引導，他根本出不來。
“人生不過長百年，能活一年是一年。老朽留戀這個世界，對修煉對永生毫無興趣，今日前來，也只是想看看你。至於你是否願意在那個地方永生，全憑你自己選擇。”
靈氣散去，張三豐又變成了那個仿佛隨時都會死去的老人，他看著張陽，最後一笑，轉身飄然離去。
“小家夥，我得走了，這次趕在他們面前來找你，就是不想跟破天老兒返回那個地方。至於你，自己想清楚，擁有聖手系統加上你的天賦，的確很可能在那地方領悟永生，不過洞中一日，世外千年，這種感覺想必你也有過了把？最終怎麽選擇，你自己決定！”
張三豐的身影消失在天池湖畔，最後一句如重錘敲在張陽的心頭。
當初在野人山閉關，張陽只覺得自己度過了一瞬息，可出了山洞卻發現，世上早已度過半年。
真要是去了那地方，也許只去一日，再度出來這世界上就沒有米雪，也沒有龍風、胡鑫、古風、蘇展濤，更不會再有曲美蘭嚴梁飛喬易洪他們……
天池附近的壁壘頃刻坍塌。
許久不見的那位五層老者出現在張陽身前，同行的還有一位返老還童的年輕人，破天老兒。
“他走了。”五層老者好像松了口氣。
“那個縮頭烏龜！”
破天老兒咬牙切齒，不過轉頭，他看到了張陽還站在原地，眼前旋即一亮。張三豐走了不要緊，他太老了，老到就算進入那個地方也活不了太長時間，但張陽不同，張陽還十分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去領悟那個地方蘊藏的永生之道。
“張陽。”
那個看起來和張陽年紀差不多的人往前走出一步，張陽轉過身看著他。
身旁那位五層老者瞇起眼睛，輕聲向張陽介紹道：“這老兒就是破天，你的破天劍法創始人，也就是他。”
破天老兒點點頭，看著張陽，眼神炙熱。
張三豐說的一點不錯，破天老兒這次出行在長白山的目的，正是要帶張陽前往那個地方。
老爺子張平虜會成為華夏最新的五層強者，可以接替黑衣人成為守護者，這一次，破天心中想法便是要將五層黑衣老者與張陽一同帶去那個地方，大家共同參悟永生。
看他們的樣子，張陽終於明白，聖手系統的事情只有張三豐一人知道，破天與五層老者顯然對此一無所知。
去，還是不去？
五層老者沈默不語，他一直就守在那個地方，按理說他早該進去，只是因為華夏一直沒有新的五層強者出現，所以他才遲遲沒有進去。
進去之後，便有機會領悟永生，對於最強大的五層修煉者，或許永生才是他們最渴望的東西。
五層老者將目光投向張陽手中的無根水，他心中清楚，華夏即將再有一人晉升五層，自己也可以安心離開。
“當年張三豐前輩受到邀請，為何後來不肯前去？”
張陽沈默半天，緩緩開口，既沒有答應破天一同前去，也沒有拒絕，而是提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張三豐打敗了當初引接他的人，所以沒有去。”
破天老兒楞了一下，他眼中的炙熱漸漸冷卻下來，張陽的意思似乎並不願前去。
“也就是說，如果不想去那個地方，只需要打敗負責來引接我的人，也就是你，對嗎？”
張陽的臉上露出微笑，心中早已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不錯，只要你打敗了我，我自然會回去，不會再來找你。”
破天老兒話音剛落，張陽一躍而起，手中冰劍再度凝聚！
“那就，戰吧！”
長白山上，一道壁壘再度澆築而成，這一次，十二冠金冠蟒蛇都被請出了壁壘之外。
三天三夜。
華夏大地整整也顫動了三天三夜。
時間一晃，半年時間再次過去。
長京城內今天特別的熱鬧，瑪莎拉蒂，布加迪，保時捷……等等豪車如同車展一般在長京城內穿梭。
“這到底是誰啊，這麽大的排場！”
“這麽多豪車當婚車，到底是誰家的公子哥結婚呢？”
“真是氣派，對了，我聽說結婚的好像是那個被譽為咱華夏神醫的張陽。”
“張神醫？那我可得去準備一份紅包，當初我孩子重病，就是張神醫治好的呢……”
張陽新建起的別墅前，一張大大的雙喜字帖在大門兩側。
有史以來華夏最奢華的婚禮，正在長京城中舉辦。
一個梳著房間內，米雪安靜地坐在梳妝臺前，身旁許多的時尚靚女，全是張陽請來的最頂級化妝師，都在為米雪補妝。
而米雪只顧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臉幸福。
至於張陽，根本不顧什麽新郎新娘不能見面的理解，就站在米雪化妝廳的門口，穿著雪白的禮服依靠著門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永生？
如果是枯燥的永生，那還不如老婆孩子熱炕頭，至少死亡過一次的他，感情對他遠比生命更重要。
後記
三十年後，龍家平原。
後院密室內，一股磅礴的能量突然直沖天空，讓在外面站著的龍家長老以及弟子們全都淚流滿面，三十年了，守護者整整斷層了三十年的龍家，終於又重新擁有了大圓滿。
進階大圓滿的是龍風，張陽可以幫助他提升實力，但對自然之道的領悟卻無能為力，能夠進階大圓滿，完全靠的是他自己。
“走吧！”
龍家平原之外，張陽拉著米雪的小手，輕輕地說了句。
“不和龍風打個招呼？”米雪漂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張陽，臉上還帶著點驚詫。
在幾個小時之前，張陽突然感覺到了什麽，馬上帶著她直接來到了這裏，若不是現在兩人沒有住在長京，速度會更快。
“不用，現在的他完全屬於龍家，這是龍家開心的時刻，我們不要去打擾！”
張陽微笑搖搖頭，他知道龍風順利進階就已經足夠。
米雪輕輕點著頭，臨走之前又回過頭來，羨慕地看了一眼龍家平原的方向。
有張陽的幫助，米雪的修煉可以說是進步飛快，十五年前她便已經是四層後期的強者，可惜自然之道的領悟一直不順利，十五年之中都沒能突破到大圓滿。
米雪自己也明白，領悟自然之道這種事情純粹靠機緣，她能有這麽快的修煉速度已經很是難得。
長京城的郊外，有一處很大的農場。
在普通人的眼裏，這裏是生產蔬菜，糧食的一個大型基地，這裏的蔬菜還像當地人提供，很多人都喜歡買農場的菜，他們感覺農場的菜要比其他地方的更為可口。
而在內勁修煉者的眼裏，這裏則屬於一個禁地，無論任何弟子外出游歷，這裏都是他們重點交代的一個地方。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裏是醫聖武宗的大本營。
三十年的發展，醫聖武宗已經膨大到讓人恐怖的程度，這還不僅僅是張陽和老爺子的原因。
順便說一下，黑衣人離開後，老爺子很快利用三丹一水進階五層，接替了黑衣人的位置，成為了新的華夏守護者，目前就常住在長京。
醫聖武宗如今的掌門人是張平，張平是張陽和米雪的大兒子，今年只有二十九歲，不過實力已經進階到了四層。
二十九歲的四層，可謂是絕對的天才，只是比不過父親張陽那耀眼的光芒。
還有重修的嚴梁飛，他的修煉速度更為驚人，如今已是四層後期，成為了醫聖武宗一名重要的長老。
另外，擁有著特殊體質的閆葉飛、李娟夫婦也都到了四層中期，有張陽幫他們梳理體質，加上他們自己的努力和天賦，終於成為了修煉界赫赫有名的高手。
最重要的是，兩個人距離四層後期只有一步之遙，相信用不了多久，醫聖武宗又會出現兩名四層後期的強者。
除了他們幾個，資質普通的曲美蘭現在也是三層後期的大高手。
曲美蘭雖說只是三層，不過她在醫聖武宗的地位無人能比，是真真正正的大師姐，就算幾位長老以及掌門張平也從沒有在她的面前擺過架子，誰都知道她是張陽收下的第一個弟子，如今醫聖武宗大部分的俗世也都在是她在處理。
而張陽當初收下的幾位弟子之中，實力最強，修煉成績最好的當屬喬易洪，機緣巧合之下，兩年前他便晉升為大圓滿。
一位大圓滿，四位四層強者，外加一批二層三層的弟子，這便是醫聖武宗明面上的力量，不次於任何頂級門派、家族的力量。
這裏面沒有算上張陽，沒有算上追風，閃電，無影這三個可以臨時爆發出五層實力的靈獸，同樣沒有算上金色三眼獸，大雷小雷和那對鸚鵡，若是算上這些，整個華夏修煉界都無法和醫聖武宗相比。
也正因為如此，張陽才可以完全放下心來，將蓬勃發展的醫聖武宗交給張平，自己帶著米雪游歷世界。
時間飛逝，二十年彈指而過。
東海，無名島。
長臂靈猿的墳墓旁十年前多了一排小木屋，無影和閃電正在那嬉鬧，追風則昂著它高貴的頭註視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十年前，張陽動用五層力量不惜損傷自己，僥幸幫助米雪進階到了大圓滿，自此之後兩人便隱居在了東海。
這座小島被張陽布置了一個大陣，已經完全消失在地圖之中，也讓還魂草成為了真正的傳說。
走出木屋，張陽擡起頭，臉上露出絲燦爛的微笑。
因為渡劫而消失的聖手系統，五十多年後終於修覆完畢，再次出現。
聖手系統的來歷至今張陽都不清楚，也不想再去弄明白，只知道和黑山谷有關，從張真人以及被打敗的破天老兒那裏了解的情況來看，黑山谷內更像一個平行的空間，一個好進不好出的地方。
對這樣一進而不在覆返的地方，張陽很慶幸自己沒有選擇。
又過了三十年，南海毒龍島。
張陽拉著米雪的手，靜靜地站在一張簡單的木板床前，他們的身後則是追風，三眼獸，鸚鵡這些靈獸。
在他們不遠的後方，還有只龐大的蛇頭，傷勢已經完全恢覆的十二冠金冠蟒也來到了這裏，巨大的眼睛充滿了悲哀。
一代宗師，一代奇人張三豐，生命痕跡在前一刻徹底的消失。
他的離去證明，即使是五層強者，也沒有永恒的生命，難怪那麽多五層強者會前赴後繼進入黑山谷，對他們來說永生才是最大的追求。
在幾乎沈睡了八十年後，張三豐徹底離去，離開之前他並沒有通知任何人，是張陽和金冠蟒有所感應才特意前來。
安葬了這位宗師之後，金冠蟒慢慢吐著信子，小心地看著張陽退去。
它很清楚，它絕對不是張陽的對手，原來還有老主人保護著它，如今老主人已經離去，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住張陽。
若不是堅持等到張三豐安葬，它也不會一直留在這裏，有張陽的地方對它來說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二十年後，距離長白山之戰已經足足過去了百年。
百年時間，對修煉界來說足以是滄海桑田，自從米雪晉升之後，張陽便很少返回世俗界，連龍風他們都再也沒有見過張陽。
很久沒有出現過的張陽現在已經成為了修煉界的傳說，更成為了無數年輕修煉者心目中的偶像。
一百年來，修煉界內除了張陽的各種傳說之外，名氣最大的則屬於醫聖武宗。
一百年的發展，加上張陽曾經留下的大批資源，醫聖武宗如今已經成為了華夏修煉界中的真正第一，真正的領袖。
喬易洪，張平，嚴梁飛三位大圓滿坐鎮，外加十幾位四層強者，一大批的二三層高手，醫聖武宗已是華夏修煉界名副其實的盟主。
而他們的總部，也早已搬遷到了野人山的深處，不在入世。
野人山內，這一天特別的熱鬧，醫聖武宗第四位掌門人，張家嫡系傳人張煩煩正式接掌統領華夏修煉界的掌門之位。
有意思的是，張煩煩是醫聖武宗第一位女性掌門，從張平開始，醫聖武宗便拋棄了傳男不傳女的傳統，張家眾人始終認為，若不是當初張陽的母親偷偷交給他內勁修煉的方法，也不會有現在的張家存在，所以對家族女性不在排斥。
在這種環境下，才誕生了張煩煩這位女性掌門人。
更有意思的是，這位掌門人接掌大權的時候只有二十三歲，比張平當初接掌大權的時候還要年輕，內勁修為也到了四層，是百年來最年輕的一位掌門人。
醫聖武宗以年輕人掌舵，似乎也成為了一種風氣，更被外界不少小門派，家族跟風。
“米雪，你看看煩煩，是不是很像你？”
誰也不知道，醫聖武宗總部之外的一顆大樹上正站立著兩個人，醫聖武宗的護法大陣在兩人的面前如同虛設，整個醫聖武宗那麽多人也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沒有，我覺得更像你，年紀輕輕便到了四層，我相信她以後會更優秀！”
米雪甜甜一笑，她的樣子和以前完全沒有改變，張陽則哈哈大笑了一聲，摟著心愛的人踏空而去，米雪沒有發現，在離開的時候張陽的眼中閃過道不自然的精光，嘴角也輕輕的翹起。
這次是米雪強烈要求回來看一趟，雖說米雪如今也是絕世強者，但對子女的牽掛卻從沒有改變過，借助這次醫聖武宗的大事情，偷偷回來看了一次。
看過之後，米雪心中有一種無限的滿足。
之前的同學，朋友都早已離世，除了張陽之外，也只有這些孩子們最讓她牽掛。
兩人剛剛離開，正式接下掌門之位的張煩煩突然回過頭，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滿臉的疑惑。
過了會，這位新的華夏盟主才自己輕輕搖了下頭。
應酬完所有儀式，年輕的新掌門快速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剛關上房門，她的眼前便出現了一道綠色畫面，與此同時，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聖手系統開啟，恭喜宿主完成四級任務……”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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