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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我心意已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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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馬車劇烈的一晃,外面的車夫悶哼了一聲,然後就有濃稠的血腥味飄進了馬車內。

蘇寒神色一震,他濃眉一蹙,鎮定的坐在馬車中一動不動。

馬車外白楚帶著銀質的面具,面具上有詭異的紅色圖騰,在冰冷的月光下妖嬈而鬼魅。

面具下的凝紅唇瓣妖嬈的一彎,白楚手裏的玉笛像是一道利刃飛出,砰地一聲將馬車一分為二,然而玉笛再次回到他的手中。

馬車內的蘇寒早就感受到外面的殺意,他在白楚出招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用內力防住了攻擊。

雖然馬車四分五裂,可是他卻安然無恙。

擡頭,不遠處的月桂樹上站著一白衣男子,他頭戴面具,身姿飄逸瀟灑,玉笛在他的掌心旋轉,他雖未演奏玉笛,玉笛卻在他內力的催動下演奏著詭異的曲調。

仿佛一只鎮魂曲,昭示著他生命的終結。

蘇寒不屑的一哼,他可沒那麽容易就死!

“你到底是誰?!”蘇寒冷冷的問道。

白楚細長的眸子不屑的勾起,冷聲道,“爾等凡人,還妄想知道我的名字,你不配!”

話音未落,他飛下月桂樹,手裏的玉笛帶著戾氣仿若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向蘇寒。

蘇寒左閃右躲有些吃力,他第一次碰到武功如此了得的人。

他被白楚逼得退到了樹林中,他凝著白楚的面具,心微微一顫,“我記起來了,皇上大婚之日,你曾經帶著一個女子前來鬧事!”

當時他也在場,完全被白楚絕妙的輕功,還有那名女子狠辣的招數所震懾。

他暗暗心慌,他在擔心那個女子是不是躲在哪個角落準備偷襲,如果是他們聯手,自己沒有贏的把握。

白楚嗤聲冷笑,“對付你,一人足矣!”

語畢,他再次出招,籠罩著玉笛的青色光芒變成了妖嬈的紅,再次向蘇寒的襲去。

蘇寒驚駭,卻很快做出應對,他運足內力抵擋著攻擊。

只是,玉笛像是一把利刃刺穿了蘇寒用內力結成的結界,呲的一聲,玉笛的紅芒刺穿了蘇寒的胸口。

“啊!”蘇寒慘叫一聲,順著他的口鼻噴湧出大量的鮮血。

潔白的玉笛再次回到白楚的手中,他緩緩靠近氣息微弱的蘇寒,冷笑,“感覺如何?”

“……你!”蘇寒臉色煞白,全身冷得猶如墜入冰窖。

“放心你不會死的,你死了我的小九還要守孝三年才能出嫁,我可舍不得。”白楚輕蔑的一笑。

蘇寒怔然,憑著最後一口殘氣,問道:“你到底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白楚漠然的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厭惡。

魅影來到近前,他的手裏拿著一顆藥丸塞入了蘇寒的嘴中,下巴一擡,藥丸順著嗓子滾入了蘇寒的腹中。

蘇寒表情痛苦,身體蜷縮成一團,他的瞳孔越來越渙散,失去了光澤,猶如一潭死水。

“回去後好好操辦蘇淺月的婚事。”白楚命令道。

“是,主人。”服下了控屍丹的蘇寒,喪失了本質,現在的他是個傀儡,是個乖乖聽話的活死人。

白楚滿意的勾了勾緋紅的唇,為了冷玖耗費一顆控屍丹不算什麽。

——

翌日,蘇寒被人發現昏倒在樹林中,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將他送回到了鎮國公府。

大夫人看見蘇寒受傷嚴重,激動地差點昏過去,她立刻讓人去請了流墨。

流墨來到府上給蘇寒醫治,檢查了半晌,他給蘇寒為了好幾顆不同的藥丸,蘇寒的呼吸總算是勻稱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流墨給蘇寒餵下的其實是掩蓋蘇寒身上死人氣息的丹藥。

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

蘇寒緩緩睜開眼睛,從外表來看他沒有任何的異樣,除了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稍顯蒼白,一切都非常的正常。

“老爺,你終於醒了。”大夫人哭昏了好幾次,這一次終於是喜極而泣。

太夫人坐在床邊,也是激動的落了淚,蘇正陽昏迷不醒,若是蘇寒再有個三長兩短,鎮國公府怕是就要完了。

“我沒事。”蘇寒的聲音低沈而沙啞。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太夫人擦拭著眼角的淚,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

“夫人,母親,我累了。”蘇寒淡淡的說道。

太夫人和大夫人一聽,立刻止住哭泣,大夫人道,“母親,您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太夫人點點頭,對大夫人她非常的放心。

太夫人被婢女攙扶著離去,屋子裏的下人也都被大夫人屏退。

蘇寒睜著眼睛凝著屋頂,不言不語,看起來像是在發呆,可是卻又透著一抹詭異。

“老爺,你到底是怎麽了,被誰傷成了這樣?”大夫人擔心的問著。

“不該問的別問,下月十六是淺月的婚期,你早些準備,別耽擱了。”蘇寒冷冷的說道。

大夫人一驚,“還能怎麽準備。”

就算是用來敷衍的嫁妝都夠讓她心疼了,還要給她什麽。

“把準備晴霜的嫁妝都給她。”蘇寒不耐煩道。

“什麽?!”大夫人非常的吃驚,她杏眸睜圓,聽蘇寒這麽說心疼的不行。

那可是她當初為了蘇晴霜準備的十裏紅妝,價值萬兩黃金,如今蘇寒說給就給,她

如今蘇寒說給就給,她怎麽舍得。

蘇寒不再說話,他閉上眼睛,臉色陰沈。

大夫人也知道他受傷不能與他爭論,想著等他身體好些了再議此事。

“今日你就準備禮單明日給冀王府送去。”蘇寒像是看透了大夫人的心思,不悅的說道。

大夫人臉色一變,怎麽這麽急?

“辦不到就讓趙氏去辦!”蘇寒甩臉子道。

大夫人聽蘇寒提起趙姨娘,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她紅著眼眶,點頭答應,“是,我知道了。”

蘇寒再次閉上眼睛,不在理會大夫人。

大夫人敢怒不敢言,擦著眼淚走出了房間。

屋外的魅影卻暗暗松了一口氣,想要控制蘇寒,還要不惹人懷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幸好沒人發現他,只要熬到下月十六就行了。

冷玖聽說蘇寒受傷被人送了回來,心裏立刻猜到了是怎麽回事,但是她沒有想到白楚居然殺了蘇寒,用控屍丹控制他的身體。

這麽做如果被人發現會引來很多麻煩,太冒險了。

她離府去見白楚,出城的時候,看見一批人馬匆忙的進了城。

領頭的一個六十歲左右的男子,她認識,此人正是孫漣溪的外祖父百裏傑,百裏山莊的莊主,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他有名不單單是因為威望,而是因為他毒辣的手段,聽說只要他出手必死人。

百裏傑會為了孫瑾嵐對湛冀北出手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會提前動手除掉百裏傑,永絕後患。

天梅山莊。

“大祭司。”冷玖進入大殿,有些歉意的看著假寐的白楚。

白楚故意不理她,他閉著眼睛,慵懶的倚在玉座上。

冷玖邁步上前,她站在白楚的面前,呼吸一沈,“冀王的事情……”

“我生氣不是因為冀王。”白楚不悅的開口,湛冀北搭傷孫瑾嵐雖然招惹了百裏傑,可是當初害南宮一海的就有他,他早晚都要去找百裏傑報仇,他主動來京城再好不過。

冷玖怔然,她凝著黛眉,清冷如水的眸子劃過一絲驚詫,“那你為什麽生氣?”

“因為你被蘇寒打傷卻沒有告訴我。”白楚的語氣重了幾分,他倏然睜開妖冶的眸子,伸出手圈住冷玖盈盈一握的細腰,將她攬入懷中。

“我沒事。”冷玖的臉貼著白楚的胸口,臉頰微微泛紅。

“可是我有。”白楚疼惜的揉了揉她頭,“你是我的,我決不允許別人傷你一分!”

冷玖心中微微一暖,眼底閃過一絲溫柔,但是想起百裏傑,她明亮的眸子又黯然了幾分,“百裏傑絕非善類,他今日去了丞相府,說不定晚上就會動手。”

“不用擔心,我早有準備,天地萬物,兩兩相克,他百裏傑再武功高強,手段再殘忍,也有克星。”白楚妖嬈的一笑,琉璃般璀璨的眸泛著冰冷的光澤。

冷玖納悶,百裏傑的克星會是什麽?

“小九,記住以後無論發生什麽都要告訴我,你我是最親密的人,沒必要隱瞞對方。”白楚嗓音低沈溫柔,他低頭含住冷玖的耳垂,引誘著她。

“……咳咳”冷玖輕咳,“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掙脫了白楚的懷抱就往外走,白楚細長的眸微微一挑,他凝眸含笑,“想逃沒那麽容易。”

冷玖只覺身體一輕,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就被白楚用內力吸了回去。

白楚抱著她綿軟的嬌軀迫不及待的去了密室。

冷玖暗暗叫苦,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她一定會好好護住自己的內力,絕對不會像現在好奇刀俎魚肉,任人宰割。

——

百裏傑來到丞相府,他見孫瑾嵐昏迷不醒,皺著眉,“是誰把他傷成了這樣?”

“是冀王。”孫儒海對百裏傑也是頗為忌憚,他是一個辣手無情的人,想殺人絕對不會考量太多。

這也是百裏傑和百裏山莊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太好的原因,高手不屑與百裏山莊為伍,武功不濟的忌憚百裏傑,也是敢怒不敢言。

“是他!”百裏傑睜圓的眸子狠狠的一瞇,“他不是中毒很深失去武功了嗎?”

“誰說不是,可是嵐兒確確實實是被湛冀北打傷。”孫儒海痛心疾首道。

“哼,敢傷我孫兒,我一定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百裏傑霸怒,他回首對帶來一名侍從說道:“盛凡。”

“屬下在!”盛凡從隊伍中站出來,他二十三四歲的年紀,眉清目秀,長得一表人才。

他走到床邊替孫瑾嵐診脈,他臉色微微一變,回到百裏傑的身邊,沈聲道:“莊主,少莊主傷勢嚴重,怕是需要傳功才能護住心脈。”

百裏傑聞言臉色變得深沈,這麽多人中只有他內力深厚,他衣袖一揮,“好,爾等給我在外守著,我來給他運功療傷。”

“是!”盛凡等人齊聲應道。

眾人退出門外,盛凡在關門的時候,有精光從他的眼底一閃而逝。

眾人守在房外,神情嚴肅。

屋子裏,百裏傑脫掉孫瑾嵐的上衣,這才發現他的身上遍布著深深淺淺的淤痕,沒有想到湛冀北這麽厲害,居然將孫瑾嵐傷得這麽嚴重。

他不禁懷疑湛冀北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不再多想,他盤坐在床上與孫瑾嵐掌心相對,然後將自己七成

將自己七成的功力都傳給了孫瑾嵐。

孫瑾嵐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清給自己療傷的人居然是百裏傑,微微一楞,他虛弱道:“外……外公。”

“別說話,專心一些,”百裏傑所練的武功非常陰邪,在傳功的時候絕對不能分心,不然就會走火入魔。

孫瑾嵐得全部真傳自然也不能分心。

他緩緩閉上眼睛,點點頭,有什麽話一會兒再說。

就在這時,百裏傑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他明明是將自己的功力傳給孫瑾嵐,可是為了功力傳不過去,而孫瑾嵐的僅剩的功力全部被他吸來。

孫瑾嵐也是大吃一驚,剛剛緩和起來的臉色順便變得幹枯蠟黃,百裏傑想要撤回自己的手,卻發現根本撤不回來。

強行停止,二人都會受傷。

“……外公!”孫瑾嵐的身體像是水分在蒸幹,身體立刻幹扁下來,在這樣下去,他就會死。

“該死!”百裏傑大罵一聲,強行斷了傳功。

噗地一聲,他口吐鮮血,虛弱的癱在床上。

而孫瑾嵐卻變得像是幹屍一樣,皮膚毫無水分幹得起了褶皺,他雙眸暴睜,眼底泛著死寂。

“不,嵐兒!”百裏傑驚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到百裏傑的低吼,外面的人都沖了進去,他們看到眼前這一幕嚇得不輕。

盛凡沖過去,他握住孫瑾嵐幹枯的手,看向百裏傑,“莊主,有人給少莊主下了逆心蠱,這種股潛伏在體內根本察覺不到,對方一定是算準了我們會運功療傷……莊主,是屬下的錯!”

百裏傑眼底泛著寒芒,擺手,“與你無關,湛冀北,今日我就要……咳咳……噗!”

話沒說完,百裏傑口吐鮮血,昏了過去。

眾人手忙腳亂的將百裏傑扶起,盛凡給他診脈卻發現情況更加糟糕,而這時百裏傑原本只有幾根白發的頭發瞬間變成了紅色,他的嘴唇更是變成了深紫色,一眼就知道是中毒太深。

孫儒海心知不好,他讓人照顧孫瑾嵐和百裏傑,穿上官府匆匆忙忙進了宮。

坤寧宮。

孫漣溪聽孫儒海說百裏傑與孫瑾嵐都中毒受傷,現在昏迷不醒的躺在丞相府。

孫儒海急得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孫漣溪深深一吸,“爹,您別著急,等我換身衣服咱們一起回去!”

“好。”

孫漣溪換上了家常服,她去了太極殿把情況簡單的向湛冰川說了一遍,得了湛冰川的允許,然後跟著孫儒海就離開了皇宮。

“扶桑。”湛冰川冷冷的喚了一聲。

須臾,一個青色身影閃入太極殿。

“門主。”扶桑畢恭畢敬的叩拜。

“跟著孫漣溪去丞相府,暗中調查此事。”湛冰川命令道。

“是。”扶桑抱拳走出了太極殿。

衛平易端茶來給湛冰川,忽然看到眼前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逝,他暗暗納悶,這怎麽那麽像曾經瓊華門的扶桑呢?

不對,瓊華門早就被滅門,沒有留下任何的活口,扶桑更不可能活著。

也是他是真的看錯了。

孫漣溪與孫儒海的行蹤絲毫沒有逃過魅影的跟蹤,回去的路上他們經過一條巷子。

“停車。”孫漣溪讓人停下馬車。

有些著急的孫儒海不解道,“漣溪,為何突然停下?”

“爹,你先回去我去找一個人,有她大哥才有救。”孫漣溪淡淡的說道。

孫儒海也是無計可施,他相信孫漣溪的話微微頷首,叮囑道,“那好你自己小心一些。”

“嗯,我知道了。”孫漣溪跳下馬車,身影快速閃入小巷子裏,消失不見。

孫儒海緩緩放下車簾,吩咐道,“回府。”

孫漣溪來到一扇門前,她敲了敲門。

門打開,黑衣的鳳息不悅的看著她,冷冷道,“你怎麽又來了?”

“我哥哥和外公都受了重傷,京城中唯有你能救他們。”孫漣溪有些著急的說道,嬌媚的臉上染著擔憂。

“我只答應你用冷玖的屍骨制作骨香,沒有答應還要幫你治病救人。”鳳息冷漠的說道。

孫漣溪臉色一變,杏眸中翻卷著怒意,“鳳息,如果我告訴湛冰川風衍在你手裏,你可曾想過後果是什麽!”

“你!”鳳息就知道她會拿風衍來威脅她。

“跟我走!”孫漣溪可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她能除掉冷玖也不單單是能抓住湛冰川的心,在私底下她也有自己的勢力。

“等著!”鳳息磨磨牙,勉為其難的答應。

鳳息回到屋子裏拿了一些東西,然後跟著孫漣溪離開了家裏,順手她將門給鎖上了。

——

丞相府。

鳳息跟著孫漣溪走進房間,房間裏擺著兩張床,孫瑾嵐與百裏傑分別躺在上面。

她淡淡的掃了一眼,先是看看孫瑾嵐的情況,沈聲道,“他被人用內力傷了心脈,可是最致命的是逆心蠱。”

所有人都不說話靜靜的聽著,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她有看了看百裏傑,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他給孫瑾嵐運功的時候,因為逆心蠱的原因反吸收了孫瑾嵐的內體,他本就內力深厚可是一時之間增加的內力讓他身體承受不住,而且他還吸走了隱藏在孫瑾嵐內體的麒麟血

體的麒麟血毒。”

眾人訝然,麒麟血毒?!

“熱毒隱藏在體內有很長的潛伏期,一般要五年才會發作,但是因為百裏傑修煉的內功本就陰邪,催化了毒素,加快了毒發的日期。”鳳息擰眉,是誰如此的處心積慮,居然這麽有耐性給孫瑾嵐下了麒麟血毒。

“我哥哥和外祖父有沒有救?”孫漣溪不想聽這些,只要能夠救活他們,付出什麽她都在所不惜。

鳳息有些覆雜的眼神看了看眾人,最後她微微一嘆,對她道,“你隨我來。”

孫漣溪眼皮一跳,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們來到屋子外面,鳳息凝重道:“麒麟血毒無藥可醫,毒發的時候全身血液沸騰,會被自身過高的體溫燒死。”

孫漣溪身體微微一顫,眼眶立刻含了淚水,“什麽!”

“至於孫瑾嵐不是無藥可醫,但是你必須做出抉擇。”鳳息緩了緩語氣道。

“你說!”孫漣溪眸光定了定。

“你哥哥這樣需要用十名女子的鮮血浸泡一夜,然後……”鳳息微微有些遲疑。

孫漣溪一聽要用十分女子的鮮血,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道:“這不是問題,然後什麽?”

“然後挖出百裏傑的心臟給你哥哥換上。”鳳息沈然道。

“什麽!”孫漣溪再一次被震住,“你是說要讓我們親手殺了外祖父?”

“他早晚都是要死,倒不如死的有價值一些。”鳳息神色如冰,百裏傑與孫瑾嵐又不是她什麽人,她不過是提出辦法,至於孫漣溪用不用那是她的問題。

孫漣溪的身體搖搖晃晃險些站不穩,怎麽會這樣!

“你回去想想吧。”鳳息神態淡然。

孫漣溪臉色煞白,她跌跌撞撞的回到屋子裏,不知該如何開口。

最後在眾人的逼問下,她還是將鳳息說得辦法說了一遍。

緊接著就聽見有人在屋子裏沖著外面叫囂著,“她的話不可信,她就是一個妖女,她想還是莊主和少莊主!”

鳳息對此充耳不聞,她若是妖女,那死去的前太子妃冷玖,她的宿敵豈不是魔鬼。

這件事情若是碰上冷玖,她一定會采用更加極端的辦法。

只不過她死了。

“我答應!”百裏傑突然醒來,剛剛的話他都聽到了,他已經老了,可是孫瑾嵐還年輕,只要能夠救活他,百裏山莊後繼有人,他死而無憾。

“主人!”最最悲痛的還是盛凡。

“我心意已決!”百裏傑悲憤道。

跟著百裏傑來京城的屬下都紅了眼眶,他們追隨百裏傑多年,相處下來也是有些感情的,心中自然是不舍。

百裏傑看著眾人,沈聲道,“我死後好好輔佐嵐兒,讓他繼續將百裏山莊發揚光大!”

“是!”眾人帶著哭腔。

鳳息走了進來,冷冷的問道:“怎麽樣商量好了嗎?”

百裏傑看了看鳳息,語氣冷酷,“你很面熟。”

鳳息嫣然一笑,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來大貞國只見過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你覺得我面熟也許是因為我母親。”

“你母親?”百裏傑有些驚訝,確實,鳳息的輪廓和他記憶中的某人很像。

“我母親是皇甫紅棉。”鳳息沈然道。

百裏傑眼中閃過一絲暗芒,“你覺得是皇甫紅棉的女兒,你姓鳳,你爹是鳳遙齊?!”

“將死之人不必知道的太多。”鳳息冷冷的說道。

百裏傑沒有說話,如果她是鳳遙齊的女兒,他也許就不用擔心了。

鳳息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只留孫漣溪在房中幫她。

她先給百裏傑服用了一顆藥丸,“吃了吧,我必須**解剖取出你的心臟,不然移植到了孫瑾嵐的身上也沒用。”

百裏傑不假思索的吞下了藥丸。

鳳息滿意的勾了勾嘴角,她拿出奇奇怪怪的刀,開始了她的換心。

經過三個時辰的緊張工作,鳳息終於將百裏傑的心臟移植給了孫瑾嵐,百裏傑血流不止,他臉色瞬間白如蒼雪。

“漣溪!”憑借著最後一口氣,百裏傑還有話要交代。

孫漣溪撲倒百裏傑的身邊,哭的泣不成聲,“外公,我在。”

“你哥哥內體的毒不簡單,外公是沒辦法查到是誰給他下毒,你一定要找出真兇。”百裏傑最最咽不下就是這口氣。

到底是誰給孫瑾嵐下的毒,他們居然都不知道。

“嗯,外公放心,我一定辦到。”孫漣溪自然不會放過那個下毒之人,她杏眸閃過一道寒芒,帶著隱隱的殺氣。

“……好。”百裏傑的呼吸一下就窒息起來,他染血的手捏住孫漣溪的手腕,“記住就算下毒之人是你最愛的男人,你也不能手軟!”

孫漣溪驚駭,湛冰川嗎,不可能是他,他還要仰仗了孫家和百裏家不會的。

“……答應……我……”百裏傑雙眸等著孫漣溪。

然而,孫漣溪卻遲疑了。

百裏傑一口氣沒有提上來,直接斷了氣,他死的時候眼睛死死盯著孫漣溪,死不瞑目。

鳳息對這一切不為所動,她給孫瑾嵐縫合了心臟傷口,然後對還在震驚中的孫漣溪道,“幫我把你哥哥讓入血桶中。”

孫漣溪摸了摸眼淚走到鳳息的身邊,她們合力將枯瘦如柴,只剩皮

柴,只剩皮包骨的孫瑾嵐放到了血桶中。

這血桶中的鮮血來自丞相府十名婢女體內。

漸漸的,孫瑾嵐的身體緩慢的吸收著浴桶裏的血,他原本滿是褶皺的肌膚被泡起,只是顏色非常的難看,不是正常人的黃,而是紫色,身體還有青色的斑斑點點,看起來非常的惡心。

“記住,每隔半月就用一名女子的血沐浴,這樣才能穩定你哥哥的病情。”鳳息叮囑道。

“好。”孫漣溪輕輕點頭,神色沈著,為了救孫瑾嵐她在所不惜,死幾名女子不算什麽。

鳳息收拾了東西,對她道:“給你提個醒,查查在你哥哥迷昏之後都有誰碰過他,逆心蠱這種蠱在進入體內的時候會很疼,他若是昏迷前就被人中了蠱不可能不知道。”

孫漣溪心中一寒,眼底閃過一絲驚異,片刻,她神色恢覆如常,“好,我知道了!”

鳳息走了,她離開後,盛凡等人沖了進來。

看著百裏傑慘死的模樣,還有人不人鬼不鬼的孫瑾嵐,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

誰能想到出來一趟居然生出這麽多變故,一時之間,所有人痛心疾首,眼神幽暗無光。

孫漣溪瞇了瞇冷漠的眸子,她現在沒有時間哭泣,她走到孫儒海的面前,沈聲道,“爹,凡是接近過哥哥的人你都查一遍,家裏可能混入奸細了。”

孫儒海震驚,丞相府一向森嚴,怎麽會有奸細?

可是孫漣溪神色篤定,他重重的點頭,“好,我這就去辦!”

至於其他人,孫漣溪讓他們一起幫忙料理百裏傑的後事。

——

墨黑的蒼穹掛著一彎殘月,街道上空無一人透著一抹森然。

鳳息不放心風衍,連夜離開丞相府,回去的路上她卻感覺有人一直在跟著自己。

冷清的空氣中,她嗅到了陌生與危險的味道。

她敏銳的感覺到跟蹤她的人就在不遠處,眸光一冷,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顆霹靂彈,朝著詭異的地方就扔了過去。

砰地一聲,霹靂彈炸裂,濺起星火無數,無數的白色小蟲破殼而出,密密麻麻向著魅影爬去。

魅影暗暗一驚,倒退數步,手中的長劍一揮,在青石板的路面劃出火花,斬斷了白色小蟲前進的路。

夜太黑,鳳息看不清魅影的容貌,她心中一急又拿出了第二顆霹靂彈。

魅影知道自己不是鳳息的對手,阻斷了白色小蟲的侵襲,他立刻離去,不敢與她糾纏。

鳳息看著逃走的魅影心底微微有些不甘,只是她給孫瑾嵐治病耗費不少精力,也無心戀戰。

反正她在魅影的身上留下了記號,想要找到他並不難。

只是京城已然不安全,她要盡快離去。

她越發放心不下風衍,急急忙忙的奔向家裏。

倉惶逃走的魅影繞過幾道巷子,來到一處荒廢許久的小院子,他將今日從鳳息那裏偷來的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給帶走了。

天梅山莊。

白楚看見魅影帶回的男子微微一怔,他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震驚的光芒,“你在哪裏發現他的?”

“就在冷府。”魅影也沒有想到,那個女人那麽狡猾,知道冷府被封,不會有人發現,她就利用了這一點霸占了冷府。

白楚的眼底閃過一絲幽冷,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他,真是久違了。

三年了,風衍容色未變,面色雖然稍顯蒼白,可是身體卻沒有任何的傷口,只是他雖有氣息,對外界卻毫無反應,猶如活死人一樣。

白楚神色幽暗,找到風衍他的心裏雖然高興,可是想到冷玖對風衍的關心,卻讓他的心中十分的別扭。

不知道她見到風衍會是什麽樣子。

密室中冷玖聽到外面有動靜,她撐著虛弱的身子走了出來,精致的臉龐帶著淺淺的不解,“你們在做什麽?”

魅影脊背微微一僵,他看了看白楚,將白楚沒有反應,他向旁邊挪了一步。

冷玖微皺的眉宇來不及舒展,眼眶卻微微酸澀感。

她倒吸一口氣,沒有想到此生還能再見到風衍。

那一刻,冷玖感覺天旋地轉,耳邊嗡嗡作響,久久處於震驚中而無法自拔。

白楚淡淡皺眉,雖然早就猜到會是這樣,可是他的心還是尖銳的東西劃了一下,雖不見傷口,卻非常的疼。

忽然,冷玖嗅到了空氣中一絲絲熟悉的氣味。

她側首凝著魅影,猩紅的眸子犀利如刃。

她按住魅影的肩膀,讓他轉過身去,看到他衣擺上的東西,她眼底卷起狂風暴雨,“可惡,此地不宜久留!”

“怎麽了?”魅影吃驚,不知道是自己招惹了什麽。

冷玖將他的衣服仍在地板上,她抽出魅影的長劍,指著被有些燒焦的衣角,解釋道:“這是一種叫做息蟲的蠱蟲,是鳳息的傑作,只要通過母蠱感應就能知道我們在哪裏。”

魅影低頭看著,果然看見有幾只細小的白色蟲子安安靜靜的伏在衣角上,動也不動。

“魅影你將衣服都脫下,扔到各處,小九帶著他,我們去冀王府。”白楚冷靜沈穩道。

“是。”冷玖與魅影齊齊應聲。

白楚仍有些不放心,他狹長的鳳眸危險的瞇起,對魅影叮囑道:“這幾日你先回閻屍殿,如果她查到你在閻屍殿,對你也不

,對你也不敢輕舉妄動。”

“屬下明白。”魅影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卷好,換上幹凈的衣服,與白楚他們匆匆告別。

冷玖伸手去扶風衍,白楚卻快她一步將風衍抱起,精致的玉面揚起一絲不甘,“帶路!”

面對白楚傲嬌和別扭,冷玖有些無奈,她走在前面,帶著白楚去了冀王府。

鳳息回到冷府,當然她走進屋子的時候就察覺到有人來過,她腦門一熱沖進了裏面的內閣,看到空蕩蕩的床的時候,全身猶如被人澆了一桶冷水。

怎麽會這樣!

風衍居然不見了!

他沒有行動能力一定是被人帶走了,都怪她這三年因為生活得太過穩當,她以為自己早就脫離了危險。

沒有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那個人將風衍帶走了,會帶去哪裏?!

驀地,她想起今日跟蹤自己的男子,是他,一定是他帶走風衍。

她原本是想等情況穩定一些再去調查那個人,現在看來刻不容緩。

鳳息拿上母蠱,離開了冷府後宅。

用母蠱感應了一下,卻發現母蠱感應到好幾個地方。

沒有辦法了,只能一一查看了。

鳳息找了整整一夜,眼睛裏滿是焦急的血絲,整個人的臉色難看到了幾點,最後她來到了感應最為強烈的天梅山莊。

她有些怔然,天梅山莊一直都是孫瑾嵐的暗線,只不過上次因為梅長遠的事情,這位神秘的莊主與孫瑾嵐鬧得很不愉快,他們已經多日不曾往來了。

難道是這個女人心有不滿,所以打擊報覆嗎?

但是她為何要拿風衍威脅他們,如果讓湛冰川知道風衍的存在,只會加快風衍的滅亡,為什麽!

可是等她進入天梅山莊以後卻發現,這裏居然空無一人。

一座空蕩蕩的莊園,什麽都沒有。

甚至值得留意的線索都沒有。

她在一處假山發現了扔地上的衣服,雖然她早就猜到對方發現了自己的手段,卻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舍棄了整座山莊。

她暗暗咬牙,就算是將整個京城都反過來她也要找到風衍,找不到她就要讓所有人陪葬!

濃墨般的眼瞳裏閃過冷厲與憤怒,她一把火將天梅山莊給點了。

濃煙翻滾,火光沖天下,鳳息身影猶如鬼魅猙獰可怕。

——

冷玖與白楚來到冀王府,迎接他們的星宿看見風衍也是一楞,他立刻帶著他們來到冀王府的密室,將他們安頓下來。

終於可以喘口氣,冷玖卻站在床邊,用手指捏住了風衍細如枯柴的手腕。

她感受到風衍非常微弱的脈搏,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怎麽會變成這樣。

白楚臭著一張俊臉,不悅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明明非常厭惡冷玖那麽看重風衍,可是他卻不肯離去。

冷玖有些忽視了白楚,剛剛在天梅山莊一切來得太突然,她沒有辦法多想,現在可以靜下來,她的心有些亂。

當初她以為風衍死了,為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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