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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世子哥哥,奴家想你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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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孩子轉身去了施粥的地方,一眼就看見楚淩殊拿著大鍋鏟,沒有一絲架勢,他面色如玉,炊煙裊裊之中,他身影飄蕩著。

“真的有吃的,哥哥去果然沒有騙琪琪,這樣琪琪就不會被餓死了。”

宋沈香揉揉她的腦袋,“哥哥還要親手餵你,那你開不開心?”

“開心!”她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頓了片刻,她瞧著宋沈香端著香噴噴的粥走過來,她緊張的看著她,小聲道:“哥哥,我可不可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宋沈香頓了頓,吹了吹手上的粥,“什麽要求,你說。”

“琪琪飯量不大,像小貓只吃一點。哥哥可不可以當著貓咪養琪琪呢?”

宋沈香楞楞的看著她。

她見宋沈香不出聲,全當剛剛的話自己沒說,伸出手接過她手裏的碗,仰頭喝下一口吧唧吧唧嘴巴道:“好香。”

“好!”

孩子像是聽錯了一般,睜大眼睛,遲鈍的片刻道:“真的?”

“跟著哥哥很危險,走南闖北很可能半路被人殺了,這樣你也要跟著我?”

孩子思索片刻,“可總比我死在這裏好吧?”

宋沈香無奈的伸出手撫摸她頭,“乖,快喝吧。”

她回頭看著在楚淩殊指揮下,井然有序的災民排隊等著打粥。而她這邊也沒有落下,那些病重的災民,草藥也在熬著,已經又一批服下她的藥。

臨近午時,宋沈香瞥了見底的鍋,分開了好幾碗湯水,裏面隱隱可見的幾粒米,她勾唇召喚了幾位士兵,“大家喝一碗吧,條件比較艱苦,大家克服一下,等朝廷派軍糧過來,就可以多吃了。”

士兵看了看,毫無怨言端起了仰頭喝下,便紛紛前去忙活。

楚淩殊端著最後一點湯水走過來遞給她:“你也喝一點。”

宋沈香瞥了他手上的碗,接過來仰頭喝了一半遞給他笑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喝。”

楚淩殊勾起唇,伸出手接過,仰頭喝下。

晚上宋冰睿聽說了當時的情況,帶著一群士兵前去狩獵,晚上大家圍著篝火又狂嗨到了後半夜。

她和楚淩殊回來,琪琪已經在軟榻上睡著。楚淩殊看了孩子一眼,扭頭道:“你打算把她帶在身邊?”

“嗯。”她大步走進去,坐在床榻上,看著孩子清晰的童顏,她特別安心,“看見她,我就好像看到了景辰一樣,那麽天真那麽無邪,我沒有辦法拒絕,沒有辦法不帶走她,更沒有辦法讓她在這裏凍死。”

楚淩殊沒有作聲,她繼續道:“跟著我雖然很危險,可是我會將她藏的很好。”

她回頭道:“她會是景辰的好伴讀,你說呢?”

“你喜歡就好。”他抓起她手,“過來,我給你換藥。”

“回來沒有看到離歌,你是不是派他回去了?”她問。

“嗯。”楚淩殊小心翼翼的幫她上藥,生怕弄疼她,“如果不出問題,大概明日午時就能夠到。”

她眉頭一蹙,“這麽快?一天時間能到嗎?這一段幾乎都是山路,走起來非常吃力。”

他也知道對離歌來說非常為難,“希望能吧,可以早些將行軍糧送入這裏,不然我們都可能會餓死。”

她看看被他包紮很還的手,笑道:“不會餓死,明日給你一個驚喜。”

楚淩殊仰起眉梢,“什麽驚喜?”

她搖頭,“暫時保密。”

楚淩殊點頭,“那就等你的驚喜,快去睡覺吧。”

兩人中間隔著孩子,楚淩殊怎麽也睡不安穩,趁她睡著以後,直接將孩子移到最裏面,他伸手將她攬在懷裏。

宋沈香嗅到一股丹桂花香睜開了眼睛,瞥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睛很安穩的睡著。

第二日一大早,宋沈香也沒有想到她說的驚喜來的這麽快。

楚淩殊怎麽也沒有想到雲傾華會帶著三車軍糧雪中送炭。不止他沒有算到,就連蘇陌言也沒有想到她會親自前來送軍糧。

更為詫異的就是宋冰睿,他看到雲傾華,昔日被她調戲的情景恍如昨日。

雲傾華滿意的看著眾人詫異的聲色,視線落線易容成花靳的宋沈香身上,她上下打量道:“花靳就長這樣?四花之首的花靳,就是你這樣?”

宋沈香瞪她一眼,直接將她拖進了營帳裏,“你來信不是說要到傍晚去了嗎?”

琪琪坐在床上盯著兩人,心裏想著那位漂亮姐姐肯定是哥哥的妻子。

雲傾華‘嘖嘖’兩聲,左右打量她,“花靳居然長這麽帥氣!天理不容阿簡直。”

宋沈香扯扯了嘴角,她這才一本正經,“為了給你一個驚喜阿。不然你怎麽會記住我的好?哎呀,快給我一杯水,我要冷死了。”

宋沈香的確是被她感動了,轉身就她驚叫,“我才離開你多久?你居然孩子都有了!”

“姐姐你誤會哥哥了。”琪琪從床榻上跳下來,“我是哥哥從雪地裏撿回來的。你要相信哥哥對你的心。”

“噗——”雲傾華一口水還沒喝下就被話逗樂了,大步走過去,“你這孩子簡直太可愛了。”

宋沈香瞥了陸陸續續進來的人,蘇陌言道:“小王子對北燕的大恩大德,本小王沒齒難忘。”

雲傾華扭頭看他,“如何我說我是有條件的,你還要感謝我?”

眾人不由得看向宋沈香。

而宋沈香詫異看著雲傾華,這是她為何不知道?還有什麽條件?

“上次阻止你和宋寧婧成親,廢了本王子不少精力,這次如果本王子要告訴你,一定要讓你跟本宮回去做王夫,你可願意?”

宋沈香惱怒瞪著她,“胡鬧!”

宋冰睿閉了閉眼睛,當日的情形果然只是她隨口一說的。也罷,自己都有未婚妻了,還能惦記著高高在上的一國儲君做什麽?

蘇陌言信以為真,楞楞的看著他,依然毫不留情拒絕,“不願意。”

雲傾華冷哼一聲,“你以為本王子想嫁你?不過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蘇陌言霎舒了一口氣,聽著雲傾華道:“冷木頭呢?怎麽不見離歌?”

宋沈香沒好氣白她一眼,“知道你來被你嚇回去了。”

“回去了?”雲傾華撇撇嘴巴,“唉,看來我與他註定無緣吶!”

宋沈香望向自己哥哥,又看看她,自是那次她纏著自己要帶走哥哥,那時候她是非常確定哥哥心裏是沒有任何人的。短短的幾個月過去了,這才發現哥哥心裏一直藏著她。而她呢?那日做好了約定,她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麽要答應她!

本以為宋沈香會數落自己,她說完,眾人齊齊沈默,讓她頓時不安起來。

“怎麽都這樣的神色?我關心關心冷木頭,沒什麽問題吧?”她不由得攤開雙手。

“行了,你精力旺盛,走了這麽久也不見你累,要不要休息休息?”宋沈香瞥了一眼床榻。

雲傾華看了一眼,聳肩擺手,“不用了不用了。不是很急嗎,走吧,進城。”

她大步在眾人詫異下大步走向外面。

將軍府的花靳悶在沈香閣就要發黴了,最主要的是這兩日文嘉媛一直前來沈香閣做客,為了不讓她發現有什麽問題,他盡量扮演好宋沈香的樣子,不讓別人懷疑。

得知離歌回來,便帶上了雲舒雅一同請旨要求前去寒北,為此搬出了宋沈香給他講過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的事跡,成功說服了皇上。

臨走時,文嘉媛將親手做的棉襖長袍交給他,讓她帶給宋冰睿。他拿著重重的包袱,含笑點頭,“媛姐姐在府上等著哥哥吧,我們用不了幾日就會回來了。”

文嘉媛朝著馬車揮斷了手,戀戀不舍的收回了視線,她頓時覺得自己像極了閨中怨婦一般。

三日後,離歌帶著花靳來到了軍營。花靳跳下了馬車就四處尋宋沈香,他要趕緊把自己面貌給恢覆了。

“花公子的營帳在哪?”他問離歌。

離歌仰起眉梢,“現在大概不在。”

“不在?”花靳撫摸手臂,“那在哪?我要趕緊換回我自己,都快十天了,渾身難受。”

離歌白他一眼,“隨便抓一個士兵問問不就成了?蠢!”

“你!才笨,就你笨,你全家都是大笨蛋!”他惱怒的踢了離歌的腿,踢完就傻了,這不是女人經常做的嗎?他就當了幾日的女人,就把自己變成女人了?

瞥了離歌含笑的眸子,他瞪眼道:“你在笑,本公子殺了你。”

離歌懶得搭理他,轉身隨便問道:“世子和花公子現在在那?”

“在城門口。”那士兵道。

花靳一聽,快速翻身上馬,直接朝著城內而去。離歌緊跟在他後面。

只是花靳怎麽也想不到會在城門口被雲傾華給攔截下來。她甚至膽大的從自己馬背上跳躍到他胸懷,與他面對面對視。

花靳面色霎時紅起,忘記了要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驚艷。雲傾華對他來說的確是讓人驚艷的,且不說她那傾城之色,就說她那身火燒雲般的衣裳,完全驚艷了他。

一直受女尊的影響,所以雲傾華顯得很獨特,她落落大方,從不嬌柔造作,更不會像北燕閨閣女子那般小家子氣。她是南源皇室王子,未來的女皇,誰敢說她言行損了女兒家形象?

離歌追上來就看到眼前這一幕,兩人坐在馬背上相對而視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周遭都有何人!

雲傾華歪著頭,上下將他打量一便,視線落在他胸前凸起的地方。玉手指著道:“這裏面是什麽?”

她想去觸摸,花靳猛然驚醒,伸手毫不猶豫打開她,幾急忙中道:“胡鬧。”

於是張開了雙臂落了下去。

雲傾華坐在馬背上翹起了二郎腿,嫵媚的看著地上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隱約有些緋紅,可愛至極。

“你臉紅個什麽?”雲傾華跳下去這才看到離歌楞在不遠處,她眉梢一動扭頭看著花靳,“我就記得她的小包子很小的,到你這裏就變成了大包子?難道就沒有人懷疑?”

她剛剛說完,就被一個飛躍而來的包子砸在頭上。

她帶著怒氣轉身,看到身後站著的宋沈香和楚淩殊,揉著頭道:“你幹嘛?我說他胸變大了,你還打我?”

宋沈香手裏耍著包子,“你再說信不信我再打?”

雲傾華瞥了嘴巴,生氣的跳上了馬,策馬而去。

花靳突然惡作劇的朝她那走過去,怕楚淩殊有所防備,在眾人視線下,慢悠悠的移步他跟前,抓住他手臂道:“世子哥哥,奴家好想你。”

“噗——”

宋沈香的雞皮疙瘩都掉了滿地,她狠狠的抽了嘴角,然而楚淩殊卻沒有推開,只是那臉色相當的難看,堪比吞了蒼蠅一般。

楚淩殊睨了緊抓住自己手臂的男子,小聲狠道:“你若不放手,我一聲令下,這一輩子你都別想在見到她。”

花靳一聽倏然松開他手臂,像被蜂蟄了一樣,退後幾步訕笑道:“開玩笑而已,別當真,別當真。”

“你怎麽會出來?皇上知道?”宋沈香疑惑問。

“請旨唄,還把你平時教我的那些巾幗不讓須眉的故事講給他聽,這才出來的。”他洋洋得意,眉飛色舞,“怎麽樣,我聰明嗎?”

宋沈香扭頭看向楚淩殊,嘆息一聲道:“回軍營再說吧。”

花靳這才註意到她手上牽的小孩子,緊跟她身邊問:“誰家的孩子,怎麽會跟你一起?”

宋沈香以他的面目示人,現在又牽個孩子,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麽好事。

然而回到軍營後兩人換回了自己。小孩子看到他嬉笑的跑過去,仰著頭打量著自己。

他扯了車扯嘴角看向宋沈香,“這個小家夥怎麽辦?”

琪琪蹙眉糾正道:“我不是小家夥,是小姑娘。”

花靳睨了她一眼,點頭應道:“是是,我說錯了,是姑娘。”他哀怨的看著宋沈香,“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宋沈香仰起眉梢,含笑轉身,“沒有,她一直很黏你的。”

花靳因為孩子鬧心了一晚上,不過好在琪琪很聽話,他也算得到點寬慰。

雲傾華忘記他們已經換回了自己,一大早看到花靳站在營帳外面舒展筋骨,笑嘻嘻走過去。花靳瞧她走來自動與她保持了距離,到讓雲傾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她楞了一霎,這才指著他,“瞧我什麽記性,你是花靳,不是她。”

花靳仰起頭,“她能起這麽早?”

蘇陌言,宋冰睿以及離歌和顧子俊都已經出了營帳,幾人看見他們二人紛紛楞了一瞬,蘇陌言笑道:“我看見小王子大致知道南源的女子是如何求娶婚約的。”

幾人渾身一震,不明所以的看著蘇陌言。

雲傾華蹙眉,甩開了腳步含笑走到他面前,“我都不知道是如何求娶的,你倒也神了。怎麽辦,我越發覺得你很適合做我王夫了,莫不是你真願意舍棄爵位跟我去南源?”

花靳一聽大笑道:“讓小王爺去給你做王夫?那絕對可以震撼天下,容我想想你們大婚的情形。”

蘇陌言幾人狠狠抽了嘴角,尤其是蘇陌言,剜了他好幾眼。

“你們一早興致很高阿,都圍著小王子說笑。”眾人回頭,宋沈香和楚淩殊款款走來,她睨了在場美男子們,“小王子,不如把他們全部招你後宮得了。”

她話剛剛說完第一個反駁的就是花靳。

“做王夫有什麽好的,哪有本公子活的自在,瀟灑?”

雲傾華含笑看著他並未出聲。

其他人紛紛走開,生怕招惹了宋沈香,下一刻就直接讓雲傾華收了自己。

宋沈香笑了笑,“好了,跟大家開個玩笑罷了,別走遠了,吃了飯我們就去將災民們送入新建築的房屋吧。”

既然不自然的應了一聲,轉身進了自己營帳中。

花靳和雲傾華齊齊跟著宋沈香去了營帳。可送飯的士兵之送了兩人的飯,花靳蹙眉道:“沒有我的?”

雲傾華也跟著出聲:“也沒有我?”

楚淩殊喝了一口粥,看也不看他們,“回自己帳子裏吃,這裏沒有你們的。”

花靳撇撇嘴巴,二話不說轉身走出去,接著雲傾華也跟著出去。

飯後大家一起朝著城門而去,畢竟是第一次遇見如此多的災民,花靳顯得比較驚訝,“我沒有想到一場雪居然嚴重到了這種程度。”

“你沒想到的還多著呢。”雲傾華白了他一眼,大步上前攙扶著一位老人,將他扶上馬車。

花靳楞楞的盯著她,她回頭就見花靳看著自己,眉頭一蹙,湊近他身邊問道:“你看什麽?”

花靳搖頭,“只是沒有想到你一個養在深宮的王子也會動手。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雲傾華瞪了他一眼,“令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怎麽樣還不要考慮做我王夫?”

花靳面色一沈,“你見到相貌好看的男人都這麽說?”

雲傾華仰起眉梢,“誰不愛相貌好的?關鍵養眼。難道你喜歡看醜八怪?”

花靳沒有作聲,看著她彎腰扶起另外一個聽她道:“好不來幫忙,杵著做什麽?”

花靳這才走過去。

宋沈香站在他們旁邊,睨了兩人一眼,含笑搖頭彎腰攙扶著老人。

一批批災民全部運送到新建築的房屋裏面。接下來讓他們憂心的是,遮風擋雨的房子解決了,可溫飽該如何解決?

花靳瞧蘇陌言和楚淩殊憂犯難,大聲道:“這些人不是還有手有腳,為何不能去勞作?就算是城裏飯莊,揮著酒樓做一個小二每日也會有一點收入,難不成你要將軍糧全部貢獻出來?”

蘇陌言睨了他一眼,他還正有此意。

花靳繼續道:“若是真把軍糧拿來給百姓的,再多的軍糧也給不完,總有吃光的時候。”

“可他們傷殘如此厲害,不可能不管吧?”宋冰睿道。

花靳聳聳肩膀,“糧餉多,你就給,反正我也就一個江湖小混混,餓不死我就好了。”

宋沈香伸手對著他後腦勺就是一掌,“再說你給我滾回去。”

花靳幽怨的看著她,楞是沒有再說。

眾人犯難,宋沈香低頭思索這個溫飽問題。

雲傾華出聲道:“我到覺得這個花靳的這個想法不錯,這裏雖然又一批傷員,可也有治愈的。我們留下一部分軍糧,足夠養他們一個月,一個月後沒有吃的,就讓他們去飯莊,酒樓這些地方刷刷盤子,洗洗碗,總會有一點收入。等冰雪融化,萬物覆蘇,他們在開始耕田,豈不是跟好?”

楚淩殊點頭道:“這是個辦法。要不到一個月,就是新年,天氣就會慢慢變暖,也就沒有那麽冷了。”

眾人紛紛點頭,倒是花靳冷哼一聲,扭開頭。

宋沈香瞥了他一眼聽蘇陌言道:“那就這麽辦吧,明日吧這件事情落實,後日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大家一聽齊齊露出了笑容。

第二日大家按照昨日商議的方法,留下了一部分糧食放在新建築房屋倉房,又命令了幾位手腳好的漢子和婦女照看著,每日按照人實際人數煮飯給大家吃。

另外,蘇陌言親自帶領一匹手腳利索的百姓挨家挨戶的去客棧,酒樓,與老板說明情況,留百姓做活換取勞動報酬。

第二日營帳一早就拆掉,士兵收拾妥當後,就等著蘇陌言喊發話,大家就可以回去了。

敲鑼打鼓的聲音越來越近,大家聽見後紛紛扭頭。宋沈香詫異的看著前來的一批人,腰間掛著花鼓,揪著酷似現代的秧歌,在易王的帶領下,前來送行。

花靳站在她旁邊,手裏拉著琪琪,看著對面舞獅,笑道:“沒想到臨走時候,還有這麽大的驚喜。”

只是花靳更沒有想到,還有百姓親為自己做的棉衣,他詫異的看著滿目瘡痍的老人,“奶奶,這是給我的?”

老夫人點點頭,朝他豎起大拇指。

花靳看向宋沈香,這東西應該是她的才對,是他頂著自己容貌再做好事,怎麽名利全是自己了?

“花公子不要謙虛了,百姓丟誇你呢,你就接下吧。”易王笑呵呵道。

花靳勾唇,爽快答應,“那好吧,那就留著當做紀念,以後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再來,所以謝謝奶奶,謝謝北寒所有百姓。”

易王高興的合不攏嘴,扭頭看向楚淩殊和宋沈香,“世子和沈香小姐,乃天賜良緣,他日大婚一定不要忘記請我去喝上幾杯喜酒。”

楚淩殊點頭,伸手攬住宋沈香的肩膀,“一定不會忘記易王,屆時易王可以送一個大禮,不然我可不要。”

宋沈香擡眸睨了他一眼,什麽時候也會開這樣的玩笑了?

眾人呵呵大笑,易王跟著笑道:“那是一定一定。”

蘇陌言走過去瞥了易王身後的一群人,揚聲道:“天冷讓大家都回去吧,別送了,我們也要走了。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小鎮落腳。”

易王像大家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大家了,願大家一路平安。”

蘇陌言點頭,翻身上馬,坐在馬背上看了城門方向含笑道:“災民後續問題就交給王爺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蘇陌言抓緊了馬繩,夾了馬肚,馬兒緩緩前行。宋沈香也雲傾華鉆進了馬車後便聽到那些災民大喊:“恭送小王爺,淩殊世子,以及各路英雄。”

宋沈香挑起了車簾,看了一眼,含笑放下了簾子。

雲傾華懶散的靠在車壁上,宋沈香坐直身子道:“你與花垣碰頭了?”

“嗯。”她閉著眼睛應。

宋沈香瞧她也沒有特別說的,於是靠在車壁上,看著對面的車壁。琪琪倚著她身子,顯得有的生疏。

她低頭摸摸孩子的頭,“琪琪,不願意跟姐姐一起?”

她搖搖頭,“哥哥把我交給姐姐,就說明姐姐也會像哥哥一樣疼我。”

雲傾華睜開眼睛睨了她們一眼,“你那天跟我說我來的前一天處置了她最得力的手下?”

宋沈香沒有擡頭,應了一聲。

雲傾華便沒有下文,低著頭思索著什麽。

宋沈香沒有等到後話,扭頭道:“想到了什麽?”

雲傾華撐著手臂看著晃動的車簾,“在想她野心真大。北寒的確是很容易控制,可也難。易王不是一個好對付的王爺,不讓他也不會獨守北寒數十年。”

宋沈香睨了她一眼,“獨守數十年是沒錯。可你忽視了一點,北燕皇初期登基前,大將軍宋帆曾帶領五十萬精兵收服了周遭幾個小國,而北寒也在其中,正是因為大將軍在世,敵軍不敢侵犯,可現在不一樣了。大將軍死了,北燕沒了宋帆這等英勇善戰的將軍,周遭獵國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北燕邊境遠,且嚴寒,不好掌控。”

雲傾華蹙眉,“既然不好掌控,她為什麽要去試一試?”

宋沈香笑道:“她,可能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萬一成功了,北燕和南源便會發生一場戰爭她可以坐享其成。如果失敗,肯能就放棄這土地,另辟蹊徑。”

雲傾華嘆息的仰起頭,“這個蠢女人,我怎麽會跟她是同胞!”

宋沈香不作聲。

“我怎麽會和她是同胞?”雲傾華又呢喃,隨後抓住宋沈香最後一詞,起身道:“你剛剛說她會另辟蹊徑?接下來會如何?”

宋沈香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她肚裏蛔蟲,怎麽會知道她下一步做什麽?你跟她同胞,就沒有一點靈感?”

“我回去這麽久,連合她照面的機會都沒有哪裏會有靈感?再說看,我處在明處,一舉一動她都知道,她一直待在陰暗的地方,盯著你。想了很多法子都沒能將她給逼迫出來,更別說有什麽心有靈犀了。扯淡!”

宋沈香暗自嘆息,並沒有繼續說。

她沈迷片刻煩躁道:“先別想這個問題了。對了,你和楚淩殊已經確定了婚期吧?新年開春就可以成親了,有沒有很激動?”

宋沈香扭頭,“沒有。”

“怎麽可能沒有?”雲傾華笑道:“朝夕相處早就想要入了他丹桂苑,婚期定下來你居然不激動?而且新年過去開春就要成親,你不高興?”

宋沈香垂下眸子,輕飄飄一句話:“將軍府才辦完喪事,你覺得還能在辦嗎?而且,奶奶的身子大不如前,一家人每日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這樣的情況下,我還能安心出嫁,是不是就太沒有人情了?”

雲傾華張張嘴巴,頓時又閉上,隨後眸子又亮起,“可你不是宋帆的女兒阿。”

“雖然不是可也算是養女,不過是守孝而已。”

雲傾華嘆息搖頭,“隨你吧隨你吧,別到時候半路殺出個狐貍精,你那未婚夫可就成了別人的。我可告訴你,沒有男人不偷腥的。”

宋沈香仰起眉梢,“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我不擔心他會不會偷腥,就怕皇上會賜婚。”

雲傾華點頭,“這個很有可能。對了,既然你已經恢覆了記憶,那我們什麽時候再去浪蕩江湖,尋找沈香下落?”

“我暫時走不開,還有你南源那個禍患不解決了,你敢離開女皇?”

雲傾華撇撇嘴巴,“行吧,那我們一起把那個禍害解決了一起出去如何?”

“再說吧,京城這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親自出馬。”她沈默片刻道:“就說這老皇帝,一直追問令牌的下落,早晚會查到我頭上,到時候想去哪裏都是麻煩。”

雲傾華拍手道:“把你身份換回來,我都替你心急。”

“換你妹,你給我稍安勿躁,敢暴露我身份,你就等著將軍府被抄斬吧。”

宋沈香毫不猶豫踢她一腳,起身道:“閃開。”

雲傾華摸摸小腿二話不說讓開了位子,看著她斜靠在軟榻上,伸手對著琪琪招手,“過來躺一會。”

琪琪笑著走過去,她直接將琪琪抱在軟榻上。

閉眼前睨了默不作聲的雲傾華小聲道:“女皇身子還好嗎?”

“反正我母皇很想念你。”她扭開頭,“想知道自己去看。”

宋沈香閉著眼睛不在說話。

天黑之前,一行人到達了小縣鎮,沒有驚動官府,直接尋了一客棧住下來。軍隊都有宋冰睿帶領駐紮在外。宋冰睿跟隨他們一起入了小鎮,買一些肉會軍營,晚上準備圍著篝火大吃。

宋沈香看著她身上的披風,上前撫摸兩下,“這不是易王妃送的吧?做工挺好的。”

宋冰睿面色一紅,輕咳兩聲聽花靳多嘴道:“這是文小姐牽手做給他的。”

宋沈香詫異道:“媛姐姐做的?媛姐姐的女紅不是一般的好,以後哥哥的衣服也有人專門量身定做了。”

雲傾華上前道:“原來宋公子有了心上人?難怪那日不跟跟我走呢。”

宋冰睿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好似沒有聽到她話一般,指著前面,“哦,你們先聊著,我去買點東西。”

“唉唉……”

宋沈香瞪她一眼,接著花靳嘖嘖兩聲,“你這小王子風流史真多,我再次確定,是個美男子,你都會說這句話!”

雲傾華看著花靳離開,她舔了嘴巴蹙眉,“我我我,我怎麽了我,母皇每次說這句話,都會有一群美男子跟著她入後宮,我怎麽就不行了?”

宋沈香直接拉住她進了客棧,“這不是不南源,不要隨便對男子說這樣的話,我告訴你多少次了?”

“可是……”

“上樓去。”

她瞧著宋沈香兇巴巴的樣子,縮了縮腦袋,只能跟著她上樓去了客房。

兩個姑娘加一個孩子單獨居住在一起,楚淩殊和蘇陌言就選擇在對面房間,離歌和夜零在隔壁。夜幕剛剛降下來,離歌便接到信鴿,這時候楚淩殊和思謀都沒有入睡。

“世子,您的信。”離歌關門將信箋遞給他。

蘇陌言端起了茶杯睨了他信箋,看著他眉峰微緊,他問道:“怎麽?”

楚淩殊直接將信箋丟給他。

蘇陌言驚起看著他,第一件事情就覺得他和宋沈香的昏死要黃了。

“那怎麽辦?”

離歌和夜零瞧著兩位主子一籌莫展,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能聽著他們對話。

“還能怎麽辦,我要娶的人不管如何都會娶到手,誰也阻止不了。”楚淩殊仰頭喝下了茶水,帶著點怒氣讓杯子扔在桌上。

“她是見不得姑奶奶好吧?年輕的時候在宮內明爭暗鬥,如今老了還要對付起後代來了。”

離歌和夜零這才明白。

五十年前的北燕,先皇娶了姐妹花做皇後,一個為東宮皇後,一個為西宮皇後。先皇駕崩時,按照北燕大律可選擇最愛的妃子陪葬。東宮皇後與皇上伉儷情深,皇上本想留著東宮皇後照顧太子,成為太後,讓西宮皇後陪葬。卻不知道兩杯毒酒被人調包,陪葬的妃子,就成了東宮皇後。

先皇駕崩後,東宮皇後陪葬。太子登基為帝,將西宮皇後冊封為德慈太後。

德慈太後膝下只有兩位公主,都作為和親公主遠嫁他國。宋老夫人和德慈太後年輕的時候可以說水火不容,在宋老夫人的眼裏,她只喊東宮皇後為皇嫂。而對德慈從來都是不屑。高興了喊一聲皇後,不高興了看都不看一眼,這就是老夫人年輕時候的作風。

然而,很多事情已經力不從心。

好不容易將孩子們的婚期定了下來,就等著喝喜酒,卻變成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宋帆的死差點要了她命,沒死也算命大。

年春徳慈帶了已故異姓親王的女兒池玉郡主一同前往福德寺吃齋念佛,祈禱北燕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如今年關已至,難能待在寺廟過新年?

皇上幾個皇子德慈基本上都不垂愛,唯獨蘇陌言和楚淩殊深的她喜愛。而信箋的善後意思就是要讓蘇陌言和楚淩殊親自前去接駕。

楚淩殊煩躁的拉開了房門,指直接走到對面房間叩門。

開門的是雲傾華,瞥了他不好的臉色,又看看他身後幾人,面色凝重,她才問道:“怎麽覺得大家面色都這麽差,是發生了什麽?”

楚淩殊睨了她一眼,看向她身後同樣詫異的宋沈香,回頭直接把雲傾華給推了出去,然後關上了房門。

雲傾華傻楞的看著房門緊緊關上,她回頭看向蘇陌言,“這是發生了什麽?”

蘇陌言睨了她一眼端起了水杯抿了一口,緩緩道:“明日該要分道揚鑣了。”

雲傾華蹙眉,坐下來,“什麽意思,明白點。”

“德慈太後要回來了。”

雲傾華眉峰緊蹙,“可這和你們什麽關系?”

雲傾華知道還有一個德慈太後,去福德寺吃齋念佛已經有一年了。雖然不是皇上的生母,可對皇上是比生母還有好,而皇上對她也非常有孝。

“太後回宮是好事阿,自己的皇孫不喜歡,唯獨喜歡你這個皇孫,你就知足吧。”雲傾華繼續道:“世子雖然不是皇族子孫,可太後對他的疼愛幾乎超越了皇孫,這不很好嗎?”

蘇陌言點頭,“對我是沒有任何影響,可對他影響可大了。”

“嗯?什麽影響?”雲傾華猜道:“莫不是太後不喜歡沈香?不會同意世子和她的婚事?”

蘇陌言看她一眼,勾唇一笑,隨後道:“太後和姑奶奶年輕時候的那些事情,老一輩的人都知道。提起太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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