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天地突變，大澤化丘陵，三三兩兩的村莊零星的分布在丘陵各處。

“神魔大戰，文明歸原始？”他一念轉過，天地又生變化。

若不是他的心靈已經打破輪回，不受輪回影響，亦難以察覺這一幕，而那些心境不夠的天元強者，更是以為原本的世界背景就是如此。

一次又一次的變化，短短時間之內，世界不知道變化了多少此，不過王源的心靈無法淩駕於時空之上，因此也無法見得這世界變化之全景。

一個世界從古至今的改變，這其中要有多大的信息變化，而現在更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化了無數次。

而越是變化，王源亦是越驚駭，這是何等恐怖的神通，變化無數次，這個輪回世界竟然依舊穩固。

不過他也看出了這個世界在逐漸崩壞，漸漸的有些許不和諧之處開始出現在這個世界，有時，同一地竟然突然出現幾個文化與歷史截然不同的文明，而有時候，同一空間，竟然出現了兩個同一個人，過去與未來交織。

王源知曉，這是對方開始難以支撐輪回神通的征兆，這無盡的變化，其中的變量實在是太大，換做是他，估計只會在瞬息之間，就被這無盡的信息沖垮，化為一個植物人！

“不知那恐怖的存在，究竟是哪位天驕。”想到那橫斷輪回的無敵身影，王源澀然。

對方出現的之時一個背影，他也無法判斷對方究竟是誰，但單是一個背影，就已經給了他一種天下無敵的感覺。

就算是潛龍榜前幾的天驕，都沒能給他這種感覺。

無盡的變化之中，最後世界終於開始奔潰，王源冷眼見證著這一切，直到最後，世界徹底毀滅，他們所有人的意識也在這一刻終於逃脫了輪回世界的掌控。

現實世界，無數人醒來，輪回世界中的一切好似一場虛妄的夢，他們在夢中仿佛經歷了無數的事情，變換了無數個身份，而所有的記憶，現在都在被遺忘，

“回來了麽？”自地上起身，王源活動了一下手腳，他此時也有些難以判斷究竟是輪回結束來，還是又開啟了另一次輪回。

不過他也沒有急著驗證，如果這是現實世界，那最終的一戰，應該就要開始了。

“坐看老魔飆車！”直播間裏，彈幕刷屏，輪回世界雖然破滅，但張道一依舊如常。

雖然輪回世界是他鑄造，但那個世界的根基卻是白袍男子，最後世界歸墟，也只是使得他心神震蕩，至於反噬，分到他身上的微乎其微。

“輪回已破，是時候結束這場戰鬥了！”體內翻湧的力量，給了秦天無窮的信心。

在輪回世界裏，他已經將體內所有的力量都融為了一爐，甚至藉由那些力量源泉裏的奧秘，他的大道也越發的高遠深玄。

此刻他的力量已經打破了九元的極限，晉入了一個新的層次，現在他每一拳、每一腳都可以秒殺之前的自己。

虛空之上，他腳踏陰陽，踏破虛空，循著冥冥之中的感應，他向著一個方向極速趕去。

現在對方神通被破，正是最虛弱之時，他自然不會講什麽江湖道義，給對方恢覆的時間。

“估計他還以為張老魔重傷了，這一去，那真是，一去不覆返了！”有彈幕飄過，滿是幸災樂禍。

“老魔的車還是很穩的，他這一去，估計會被老魔擺成一百零八個姿勢！”想到秦天此時一幅天下無敵，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的模樣，有人眼中閃過期待的光澤。

打臉什麽的很多人都好這一口，當然，要是張道一翻車，那就是不（喜）可（聞）原（樂）諒（見）的事了。

勇者打敗魔王，這是無數年依舊不衰的經典，而現在，張道一就是一幅魔王的做派。

很快，秦天就接近了一個祭壇，而在祭壇之上，一個絕代的白袍身影負手而立，正背對著他。

“你花費無窮精力，最後卻為我做了嫁衣，可見天命不在你！”停於虛空，秦天大笑。

數千個輪回的憋屈，此時終於散盡！

“天命？”張道一威嚴而溫潤的聲音響起，有幾分譏諷的味道，“天心無我高，在我的面前沒有天命！”

張道一轉身，第一次在秦天面前露出了真顏，而隨著張道一轉身，秦天只感覺天地宇宙都壓迫在了他的身上，欲要將他壓垮。

看著張道一銀白色的眼瞳，秦天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懼。

張道一給他的感覺就好似一位無情的神靈，人性全無，只有冰冷的神性。

他欲要直接出手，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但此時他卻驚駭的發現，他那一身足以毀天滅地崩日破月的力量，此時竟然無法調動半點。

“我的力量，用的可曾舒坦？”

張道一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而他一顆心也在這一刻跌落了谷底。

他信心滿滿的來殺人，結果對方還未動手，他竟然就失去了抵抗之力。

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在不斷流失，原本已經被他徹底熔煉的力量，此時正在離他而去！

只是瞬息功夫，他的力量就從超越九元的程度，跌落到了八元，而力量的跌落還未曾停止。

七元、六元、五元……

只是幾息的功夫，他就被打回了原形，原本宛若神靈一般的力量徹底失去，無盡的空虛感充斥這他的心靈。

“談笑之間，就廢了一個絕世強者，他究竟強到了什麽程度？”在一旁的大康國師，見到這一幕，心中念頭轉動。

他自然能感應到先前秦天體內那恐怖的力量，就算是他，若論力量也不如他的十分之一，而現在只是幾句話的功夫，秦天就失去了九成九的力量。

剝奪一個人的力量遠比殺一個人難，大康國師對張道一更加拜服！

一團混沌一片的光暈出現在虛空之中，這正是張道一抽取出來的力量。

種種情緒的力量此刻已經徹底混雜在了一起，其中的力量也近乎融合為一。

這是張道一的妄、執、愛、恨、懼、哀、怒、善、惡以及道念所化，這是他的人性，而在斬去了人性之後，他本身也化為了無情的神。

人性歸體，張道一眼瞳之中的銀白之色逐漸褪去，最後人性與神性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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