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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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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心意相通到一種程度是會共情的呀!

他不願她為那些煩心之事所擾,她明白他的心意的。

阿綏仰頭看著李寅,他的下顎線很漂亮,緊致流暢,鳳目暗沈,眉心緊鎖。

往他身邊靠了靠,小手貼到他的心口,下面是他強力跳動的心臟。

車廂內暗淡的燭火閃閃爍爍的搖晃著。

李寅手掌覆上她的小手。

“夫君。”阿綏軟軟地開口,“我現在很幸福,很幸福的。”

她有了一個她以前從未敢奢望過的家。

李寅握著她的手遞到唇邊,溫柔地輕吻,他要做的事情便是讓她在以後數十年的時光裏,也不會生出後悔的念頭。

“所以你不要再為我委屈了哦!”阿綏認真的說道。

李寅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從喉嚨間溢出一聲“嗯”。

“我們回去後,給奶糕餵他喜歡的牛肉幹,雞絲條。”阿綏指指趴在一旁軟墊上呼呼大睡的奶糕。

李寅看了奶糕一眼,什麽樣的主子養什麽養的狗兒,都是一副萬事不過心的性子。

馬車行到半路,天公不作美,“轟隆隆”響了幾道驚雷。

奶糕的小身體嚇得從軟墊上驚跳起來,驚恐地看著阿綏和李寅“嗚嗚”直叫。

李寅抱起嚇壞了的小奶糕。

阿綏捂著嘴巴,壞心的嘲笑奶糕。

奶糕小耳朵動了動,左爪子伸著要搭上她的手,阿綏笑著握住他搖了搖。

李寅有一瞬間覺得他們不是養的狗兒,而是只粘人愛撒嬌的貓兒。

在看看阿綏嬌笑的面容。

不!

是他養了兩只。

外頭響著雷,又刮著大風,馬車車頂前檐上掛的風鈴響得厲害。

車廂內是截然不同的溫馨。

下了馬車,阿綏莫名生出一種終於回家了的感覺。

害怕過會兒下雨,兩人坐著肩輿回了邀月樓。

魏候府大門上,府裏回廊間,各個小門上掛著的紅綢並未拆除,進了邀月樓更是紅彤彤的一片。

阿綏拉了李寅的手說道:“這像不像我們又成了一次親。”

李寅“嘖”了一聲,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不可亂說。”

阿綏忙點點頭:“知道啦。”

一個月沒有住人的邀月樓也是被打掃地幹幹凈凈的,提前有人送了消息,屋內也擺上了冰盆。

奶糕也是興奮地直叫喚,身殘志堅地慢悠悠在屋子裏轉圈圈。

阿綏深吸一口氣,滿意的抿唇笑了笑。

對阿綏來說,松院很好,但是這兒有股松院沒有的歸屬感。

李寅含笑看著她傻乎乎的樣子:“已經很晚了,快去沐浴。”

阿綏點點頭,剛踏上樓梯,外頭突然下起滂沱大雨。

阿綏拍拍胸口,慶幸他們快了一步,要不然就要成落湯雞啦!

兩人都沐完浴,一番運動後又清洗了一次,才安靜地躺在榻上,聽著外頭的雨聲。

阿綏像是沒骨頭地一樣懶洋洋軟趴趴地躺在李寅身上。

阿綏手臂無力搭在軟塌上,嘟噥著:“每次都要重新沐浴,好累呀 !”

李寅手指順著她軟軟的頭發,聞言微頓,把她往上提了提:“哪次不是我幫你擦的?”

阿綏眨巴眨巴眼睛,把頭埋進他的頸窩裏,心虛了。

軟綿綿地哼唧了兩聲。

“小沒良心的。”李寅拍拍她的小屁屁。

阿綏牙齒輕輕咬了咬他的脖子。

李寅低語道:“還想再洗一遍?”

阿綏嚇壞了,忙搖搖頭:“我困了呀!”

李寅悶笑一聲:“不鬧你,睡吧!”

阿綏小心覷了他一眼,見他神色認真,抿唇笑了笑,乖巧的伏在他身上,闔上眼睛入睡。

雨聲漸消,阿綏呼吸平穩。

李寅輕輕勾了唇角。

李寅和阿綏拍拍屁股走人了,但燕國公府的傳言漸起。

那日花園的場景,那麽多人看見了,豈能讓崔氏抵賴。

傳言崔氏搶奪三夫人的狗兒不成對其虐進行了虐打,殘忍至極,重點是那狗兒是三郎君送給她的,聽說價值千金。

因此惹怒了三郎君,行禮都沒有收拾就連夜帶著夫人回了魏候府,頗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崔氏惱怒地聽著外頭的傳言,如今在別人口中她是個惡毒的婦人了。

面子裏子都丟光了。

而阿綏此刻在魏候府逍遙自在極了。

不需要梳妝帶假發髻了,阿綏每日輕松地頂著一頭毛茸茸細軟的短發,穿著薄衫,不是在看話本子,就是抄佛經,氣色都好了起來。

連來請脈的李伯都有些驚訝。

李寅瞧著更是覺得她在燕國公府的時候受了氣。

阿綏連解釋寬慰他都無從下手,看著鏡子裏頭自己,阿綏鼓鼓粉腮,她最近藥沒有換,吃食也和以前差不多呀!

盼夏大著膽子說道:“許是有郎君滋潤呢!”

阿綏楞住了,隨後臉色爆紅,指著盼夏結結巴巴說不出來。

知言笑嘻嘻地開口:“婢子去幫娘子撕爛她的嘴。”

一眾侍女笑著鬧起來了,阿綏小臉兒紅撲撲地抱著奶糕看熱鬧。

等著她們鬧得氣喘籲籲停下來,阿綏才拉著盼夏小聲問她如何懂這些的。

盼夏坦蕩的說道:“我在莊子裏長大,那兒可不像府裏說話斯斯文文的,莊子上的婆子原本都是些農婦,被招到莊子上打理果蔬花苗之類的,這些活計對她們來說很輕松的,做完了活她們就喜歡坐在一起嚼舌根,我自然也懂了些。”

知言指著她笑著道:“那以後誰娶了盼夏可不得了了。”

盼夏下巴揚了揚:“我就在娘子身邊伺候,誰也不嫁。”

她認真地伺候娘子,熬個幾年,前頭知字輩兒的總有出府嫁人的吧,到時候說不準娘子能提了她坐一等侍女哩!

再說二等侍女也在房裏伺候又不要做粗活,除了月例銀子還有娘子賞下的各類小珠寶布料衣裳,走出去也十分有體面的,外面的小廝侍女們誰人不喊一聲盼夏姐姐。

何苦出去嫁人,伺候那一大家子呢!

阿綏一聽,覺得自己責任突然重大起來,她房裏的這些如花似玉的侍女們,除了不想嫁人的,也肯定有想要嫁人的,以後也是要給她們尋個好人家的。

阿綏覺得這可是幸福的煩惱,不過好在還不著急。

知言是家生子,父母原先都在燕國公府伺候,現在是在幫著李寅打理外頭的鋪子,還沒去過莊子呢,拉著盼夏給她講講莊子裏的趣事兒。

阿綏也有些好奇她最喜歡聽故事了。

小時候的事情記不得了,記憶裏也只有慈恩寺和魏候府兩個地方。慈恩寺青燈古佛,自然沒有什麽趣事兒了,魏候府也是和她口中的莊子完全不同。

見四五雙眼睛盯著,爽利慣了的盼夏輕咳一聲:“我是和我父母在一起的,都是在郎主名下的一座桃園莊子上,不過現在這個莊子被郎主當作聘禮送給娘子啦!”

阿綏抿唇害羞的笑了笑:“盼夏,你快說故事呀!”

盼夏扮作說書的人,拿了一只墨條假裝醒木,往案上一拍就開始講故事了。

阿綏吃著瓜子,捧著茶盅聽得聚心會神。

門口還圍了小侍女偷偷聽著。

阿綏覺得盼夏說得極好,生動又引人入勝。

還是陶芝進來讓知言去準備準備晚膳,眾人才驚覺時間過得飛快。

阿綏看著自己竟不知不覺吃了兩盤瓜子了,難怪覺得自己舌頭怪怪的。

陶芝無奈的看著阿綏:“娘子吃多了,小心上火。”

連忙讓知禮去切壺綠茶過來,再吩咐知言晚膳煲冬瓜排骨湯。

阿綏撒嬌的搖搖她的手臂。

陶芝嗔了她一眼。

阿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等著知禮把茶送過來,又讓她去給盼夏泡壺金銀花茶:“用最好的那種,她說了那麽久的故事,喉嚨該疼了。”

知禮笑著應聲。

陶芝搖搖頭,娘子怪會寵著這些小丫頭們。

阿綏的侍女們都住在邀月樓前頭的倒座房裏。

盼夏回了屋,連灌了兩壺溫水。

盼春看著冷不丁兒冒了一句:“如今娘子真是看重你。”

盼夏放下茶碗,笑著回她:“是呀!說起來還多虧了你。”

盼春哼了一聲,心中不免有些後悔,上次在燕國公府,知語原本是想拉著她一起去遛奶糕的,她不想曬黑便推脫給了盼夏。

沒想到盼夏竟入了娘子的眼。

“盼夏,這是娘子讓我給你送的金銀花茶。”知禮提著一只彩釉茶壺進屋。

盼夏笑著起身,接過來:“替我謝過娘子。”

知禮擺擺手:“曉得啦!你喝著吧,我去後頭伺候娘子了。”

盼春在一旁皺眉看著,氣得裹著被子上了榻。

阿綏吃了茶,喝了湯,第二日,還是因為上火長了個口瘡。

早上迷迷糊糊起來,喝了一大口鹽水漱口,結果刺激到了口瘡,鼓著嘴巴,紅著眼睛,眼淚直掉。

把從凈房出來的李寅嚇著了。

上前捧著茶盅,捏著她的嘴巴讓她把水吐了出來。

阿綏捂著嘴巴,瞪著濕.漉.漉的眼睛說不出話來。

李寅指腹捏著她的嘴巴,細細的觀察著,見她嘴巴裏多出的口瘡,哭笑不得:“昨日你吃什麽了?”

阿綏支支吾吾:“吃了兩盤瓜子。”

李寅瞪了她一眼。

阿綏捂著嘴巴悶悶地說道:“我聽故事入了神,沒有註意到嘛!”

在桌案後入座,李寅給她盛了一碗清淡的白粥:“這麽喜歡?”

阿綏點點頭,小口小口的吃著粥。

“等你嘴巴好了,帶你出去聽別人說書。”李寅說道。

阿綏眼睛一亮,期待地看著他。

李寅敲敲桌案:“快吃,用完早膳喝了藥,再上榻休息會兒。”

阿綏趕忙吞了一大口,疼得呲牙咧嘴的。

紅著眼圈,提醒他:“我都記下啦,夫君不要忘了哦!”

李寅好笑道:“何時騙過你。”

阿綏軟軟的甜甜的偷偷笑了笑,從來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只有單更

明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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