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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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怪談10◎
安靜的廁所中, 突兀地響起大口咀嚼的聲音。粘膩鮮紅的血液從指縫中移除，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餘巧等在外面, 四周靜悄悄的, 聽不見任何聲音。
這所學校的天氣怪異至極，即使是白天也沒有太陽，冬天的風異常冷。
她心裏打著鼓, 輕聲喊道：“茉莉？茉莉你在嗎？”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眼看快要上課了，茉莉始終沒有出來。餘巧看著廁所門，緊張又害怕。
她握緊雙手，身體靠前似乎想要看看裏面的情況，一邊喊道：“茉莉？我們回去吧？”
她鼓起勇氣往前一看，卻發現廁所轉角處是一張大鏡子，正好照映出她的身影。
餘巧的目光卻落在了鏡子上方，自己背後, 那雙飄蕩在空中的腳。
血液從廁所間裏流了出來, 先是細細一小股，隨後越來越多，連墻壁都滲透出血跡，鋪天蓋地般一路蜿蜒流至她面前。
餘巧被這幅場景嚇得已經不敢說話了, 她咽了口口水，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她剛走了一步，很快便不敢再動了。
因為她發現，背後空中懸掛的那雙腳, 不知道何時不在了。
……
直到上課鈴響, 結伴去廁所的餘巧和茉莉都沒有回來。
上課老師卻好似完全沒發現這件事, 對空座位視若無睹。她身穿紅裙, 環視眾人，微笑宣布說：“這堂課考試。”
“本次考試成績最差的同學，將作為值日生，晚上放學後留下打掃游泳館。”
來這裏兩天，便已經經過了幾場考試。有了昨天的經驗，大家對這位老師提出的規則也不意外。
這所學校似乎是成績論，根據成績選寢室，成績差會被罰，罰去值日倒垃圾，打掃游泳館。
恐怖游戲中夜晚有多危險不言而喻，誰也不知道游泳館這些地方藏著什麽，呆一晚上還能不能活下來。
試卷發下，在座的玩家不管年紀多大在外面從事什麽職位，此刻都戰戰兢兢拿起筆，認真讀題作答。
幸好這堂課是語文，閱讀理解和古詩詞等題大家多少也能拿點分。相比昨天那場物理考試，大家想胡謅都不知道從何下手。
一個小時後，桌面的試卷同時消失。
紅裙老師坐在講臺上，從高到低依次宣布成績。排在前面的玩家劫後餘生，表情都輕松了些。
與之相反的是遲遲沒被念到名字的人，神情愈發凝重緊張，有人額頭甚至有了汗水。
比起考試排名，這更像是一份死亡名單。
鄭志強排在倒數第三位。他早就畢業多年，加上昨天少了根手指，疼得要命，能強撐著答題上課已經算不錯了。
名字終於被念完，最後一個玩家心如死灰。
不出意外，他便是這次考試最後一名。
臺上的NP老師念出他的名字後，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貪婪的笑容。
她意味深長道：“這位同學是本次考試最後一名，今晚將留下來打掃游泳池。作為合格的值日生，請務必保證游泳館整潔。”
被眾人憐憫的註視著，文安的額頭流下了汗水。
想到漆黑的游泳池，以及那些詭異的鬼。他仿佛魔怔了般，呢喃道：“我不是。”
在所有人驚訝又鄙夷的目光中，他咽了口口水，大聲說道：“不公平，有人沒參加考試。她們連卷子都沒寫，肯定是零分。”
在死亡的壓力之下，文安情緒瀕近崩潰，連聲報出一串名字：“餘巧！還有茉莉！！她們去廁所了，一直還沒回來。”
“她們才是最後一名。”
他不想死，他已經過了三個???副本了。他想活。
臺上的紅裙老師神情訝異，仿佛此時才發現空座位般，眉頭緊蹙：“居然有膽敢不參加考試的學生。”
她露出詭異的笑，道：“不過你怎麽知道她們還活著？死人可是不能值日的啊。”
聽見又死了幾個同伴，文安激動的表情瞬間凝固，其他玩家的臉色也很難看。
雖然知道餘巧和茉莉兇多吉少，可被NPC確認死亡又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進副本的第二天，他們已經死了四個人。
文安現在的狀況也很危險，今晚大概也活不下來。
文安也立刻想到了這點，她看起來更加緊張了，精神高度集中之下，眼睛瞪得很大，旁人甚至能看見他眼中的血絲。
眼看紅裙老師宣布下課，準備離開時，他急忙站了起來：“還有人！還有人！”
“還有那個姓海的女生！”
鄭志強低著頭，罵道：“畜牲。”
得知有個玩家去政教科後，紅裙老師皺了皺眉。她本想說落到德育老師手中，對方肯定早就死透了。
可對上文安泛紅的眼眶時，她臉上浮現出古怪的表情，為了看好戲，不懷好意道：“逃課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啊。”
NPC老師故意說：“你去叫她回來吧。不過如果她死了，那麽今晚就得你值日了。”
海瑤瑤本來躺在許清淮辦公室裏摸魚睡覺呢，便見到玩家中的一個同伴找了過來。
對方情緒明顯不對勁，看見她時差點喜極而泣：“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我好怕你死了，幸好你還活著。”
海瑤瑤：……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她還挺感動。心想這個同伴人真好，兩人相處沒多久，都沒說過兩句話，對方居然這麽關心自己。
不過這個熱心同學似乎不太正常。
他就像是沈浸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斷呢喃著些什麽，只跟海瑤瑤說上課老師找她，就自顧自地匆匆走了。
許清淮有事去校長室了，海瑤瑤本來在他辦公室偷懶睡覺，經過這麽一出後也睡不下去了。
她幹脆回了趟教室，想知道那位老師為什麽忽然要找自己。
等海瑤瑤踏進教室中，便得知自己因為缺考被記零分今晚必須去游泳館做值日。
面對不懷好意的NPC老師，以及其他驚訝又憐憫的玩家，海瑤瑤一時間心情覆雜。
哦，原來自己是被推出來頂鍋了啊。
難怪那個玩家那麽關心自己死沒死，合著是等著她去替他送死啊！
她轉頭看向文安所在的位置，對方低著頭全程不敢看自己。
文安從得知自己必須去做值日後便瀕臨崩潰。此刻看見海瑤瑤後，他眼眶發紅，自言自語著別人根本聽不清的話：“對不起對不起。”
好想活下去。
拜托了，讓我活下去吧。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卑鄙，相當於是讓別人替自己去死。
但他不想死在孤零零的恐怖副本中，在沒有人的游泳館裏，被鬼怪撕扯著吃掉。
對於他的做法，海瑤瑤也沒有很驚訝和生氣。
畢竟在死亡面前，人類的劣根性根本經不起絲毫考驗。父母兄弟都可以出賣，更別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了。
海瑤瑤還算淡定，說：“沒事老師，不就是值日嗎？我這個人熱心友愛，喜歡團結同學，我去就我去。”
被她坑的掃完操場回教室的鬼同桌：……靠！
鬼同桌有一肚子臟話想罵，但她辛辛苦苦掃了兩個小時操場，累得差點癱死，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罵人了。
所以她沈默地閉上嘴，扛著掃把默默轉頭走了。
惹不起躲得起，這同桌有病，她要先去找班主任申請調位置。
這堂課是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後玩家們便能離開。
NPC老師布置作業後便走了，其他玩家神情覆雜。有人看海瑤瑤的眼神就像看死人，有人則跑來安慰她。
鄭志強有些氣憤，緊張道：“海大師，你準備怎麽辦？”
海瑤瑤摸了摸下巴，說：“我準備先去游泳館看看情況。”
她轉過眼，忽然看見鄭志強手指的紗布，不由瞪大眼緊張道：“你怎麽回事？”
昨晚沒睡好，今早起來她也沒什麽精神，都沒發現鄭志強的異常。現在才發現對方居然少了根手指！
鄭志強將昨天的事情簡單講了講，嘆氣說：“怪我自己粗心。我還算運氣好了，如果不是那位許老師忽然出現，我恐怕和另一位室友一樣，已經死了。”
海瑤瑤撓撓頭，也有點尷尬。
其實在恐怖游戲中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恐怖游戲中危險重重，鬼怪層出不窮。即使是神，除非24小時隨時貼身隨行，否則也沒辦法將別人保護全須全尾。
雇主受傷甚至死亡都很正常，有時候保護人會和雇主一起死在裏面。
道理大家都懂，可具體落在自己身上時，當事人依然會難以接受。比如上個副本時的白寶靈，她不好好睡覺被鬼抓住了，卻要怪海瑤瑤沒有及時發現危險。
海瑤瑤接任務那麽久，這還是第一次雇主受傷。她難免有幾分尷尬，主動說：“怪我低估寢室的危險。接下來你不要離我遠了。待會兒我再給你畫幾張符，你回寢室後貼身帶著。”
鄭志強在她身邊她能護住對方，可若是單獨在一些地方，她便沒有辦法了。
她見鄭志強眼下發黑，安慰說：“只要不是死亡，游戲中的傷穿過通道後都會恢覆。你的手指回到現實世界後會好的。”
保護人的工作，便是保下雇主的命。
鄭志強聽了這個消息後，心中頓時輕松不少。
他見海瑤瑤神情不好，還反過來安慰對方，甚至說道：“這裏有多危險我也是看見了，海大師再厲害也不能什麽都顧到。”
說沒有怨自然是不可能，但鄭志強親身經歷，也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如今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多半要靠海瑤瑤保護，自己此刻貿然翻臉，接下來又要怎麽辦？
鄭志強是個生意人，且很怕死。
他不光不怪海瑤瑤，甚至說：“海大師辛苦一場，我不知道家裏人承諾的報酬是多少，實誠等我出去，肯定要再重謝大師。”
鄭志強經過昨天那一出後，心有餘悸，決心不肯再托大冒險。只要他給的錢夠多，大師就會更加重視他。
他只想安安穩穩活著，活著出去見父母妻子孩子。
果然聽到他說要加錢，海瑤瑤神情立馬就變了。
鄭志強家裏承諾給的是三百萬，再加上重謝，這得多少錢啊！
她當場伸手握住對方，激動道：“鄭叔叔你放心，這個副本誰死你都不能死！你放心，以後寢室裏誰欺負你，你就報我大哥的名字。”
鄭志強被她轉變的態度都嚇唬住了，聞言立刻說：“海大師的大哥？”
“許清淮。”海瑤瑤笑容燦爛，“昨天救你那位許老師，就是他。我們進副本就是為了救你。”
所以這筆錢她拿的是一點都不虧心。如果沒有她和許清淮，鄭志強早死了，怎麽可能只損失一根手指。
鄭志強也不傻，聞言瞬間了然。
他最初還以為是錢不夠，導致海瑤瑤她們不上心，現在才發現人家早就救過自己了。
鄭志強笑容苦澀，語氣誠懇了些：“謝謝。”
作者有話說：
不出意外還有幾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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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眼看快要上課了，茉莉始終沒有出來。餘巧看著廁所門，緊張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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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從廁所間裏流了出來, 先是細細一小股，隨後越來越多，連墻壁都滲透出血跡，鋪天蓋地般一路蜿蜒流至她面前。
餘巧被這幅場景嚇得已經不敢說話了, 她咽了口口水，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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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發現，背後空中懸掛的那雙腳, 不知道何時不在了。
……
直到上課鈴響, 結伴去廁所的餘巧和茉莉都沒有回來。
上課老師卻好似完全沒發現這件事, 對空座位視若無睹。她身穿紅裙, 環視眾人，微笑宣布說：“這堂課考試。”
“本次考試成績最差的同學，將作為值日生，晚上放學後留下打掃游泳館。”
來這裏兩天，便已經經過了幾場考試。有了昨天的經驗，大家對這位老師提出的規則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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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堂課是語文，閱讀理解和古詩詞等題大家多少也能拿點分。相比昨天那場物理考試，大家想胡謅都不知道從何下手。
一個小時後，桌面的試卷同時消失。
紅裙老師坐在講臺上，從高到低依次宣布成績。排在前面的玩家劫後餘生，表情都輕松了些。
與之相反的是遲遲沒被念到名字的人，神情愈發凝重緊張，有人額頭甚至有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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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志強排在倒數第三位。他早就畢業多年，加上昨天少了根手指，疼得要命，能強撐著答題上課已經算不錯了。
名字終於被念完，最後一個玩家心如死灰。
不出意外，他便是這次考試最後一名。
臺上的NP老師念出他的名字後，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貪婪的笑容。
她意味深長道：“這位同學是本次考試最後一名，今晚將留下來打掃游泳池。作為合格的值日生，請務必保證游泳館整潔。”
被眾人憐憫的註視著，文安的額頭流下了汗水。
想到漆黑的游泳池，以及那些詭異的鬼。他仿佛魔怔了般，呢喃道：“我不是。”
在所有人驚訝又鄙夷的目光中，他咽了口口水，大聲說道：“不公平，有人沒參加考試。她們連卷子都沒寫，肯定是零分。”
在死亡的壓力之下，文安情緒瀕近崩潰，連聲報出一串名字：“餘巧！還有茉莉！！她們去廁所了，一直還沒回來。”
“她們才是最後一名。”
他不想死，他已經過了三個???副本了。他想活。
臺上的紅裙老師神情訝異，仿佛此時才發現空座位般，眉頭緊蹙：“居然有膽敢不參加考試的學生。”
她露出詭異的笑，道：“不過你怎麽知道她們還活著？死人可是不能值日的啊。”
聽見又死了幾個同伴，文安激動的表情瞬間凝固，其他玩家的臉色也很難看。
雖然知道餘巧和茉莉兇多吉少，可被NPC確認死亡又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進副本的第二天，他們已經死了四個人。
文安現在的狀況也很危險，今晚大概也活不下來。
文安也立刻想到了這點，她看起來更加緊張了，精神高度集中之下，眼睛瞪得很大，旁人甚至能看見他眼中的血絲。
眼看紅裙老師宣布下課，準備離開時，他急忙站了起來：“還有人！還有人！”
“還有那個姓海的女生！”
鄭志強低著頭，罵道：“畜牲。”
得知有個玩家去政教科後，紅裙老師皺了皺眉。她本想說落到德育老師手中，對方肯定早就死透了。
可對上文安泛紅的眼眶時，她臉上浮現出古怪的表情，為了看好戲，不懷好意道：“逃課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啊。”
NPC老師故意說：“你去叫她回來吧。不過如果她死了，那麽今晚就得你值日了。”
海瑤瑤本來躺在許清淮辦公室裏摸魚睡覺呢，便見到玩家中的一個同伴找了過來。
對方情緒明顯不對勁，看見她時差點喜極而泣：“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我好怕你死了，幸好你還活著。”
海瑤瑤：……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她還挺感動。心想這個同伴人真好，兩人相處沒多久，都沒說過兩句話，對方居然這麽關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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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淮有事去校長室了，海瑤瑤本來在他辦公室偷懶睡覺，經過這麽一出後也睡不下去了。
她幹脆回了趟教室，想知道那位老師為什麽忽然要找自己。
等海瑤瑤踏進教室中，便得知自己因為缺考被記零分今晚必須去游泳館做值日。
面對不懷好意的NPC老師，以及其他驚訝又憐憫的玩家，海瑤瑤一時間心情覆雜。
哦，原來自己是被推出來頂鍋了啊。
難怪那個玩家那麽關心自己死沒死，合著是等著她去替他送死啊！
她轉頭看向文安所在的位置，對方低著頭全程不敢看自己。
文安從得知自己必須去做值日後便瀕臨崩潰。此刻看見海瑤瑤後，他眼眶發紅，自言自語著別人根本聽不清的話：“對不起對不起。”
好想活下去。
拜托了，讓我活下去吧。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卑鄙，相當於是讓別人替自己去死。
但他不想死在孤零零的恐怖副本中，在沒有人的游泳館裏，被鬼怪撕扯著吃掉。
對於他的做法，海瑤瑤也沒有很驚訝和生氣。
畢竟在死亡面前，人類的劣根性根本經不起絲毫考驗。父母兄弟都可以出賣，更別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了。
海瑤瑤還算淡定，說：“沒事老師，不就是值日嗎？我這個人熱心友愛，喜歡團結同學，我去就我去。”
被她坑的掃完操場回教室的鬼同桌：……靠！
鬼同桌有一肚子臟話想罵，但她辛辛苦苦掃了兩個小時操場，累得差點癱死，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罵人了。
所以她沈默地閉上嘴，扛著掃把默默轉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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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堂課是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後玩家們便能離開。
NPC老師布置作業後便走了，其他玩家神情覆雜。有人看海瑤瑤的眼神就像看死人，有人則跑來安慰她。
鄭志強有些氣憤，緊張道：“海大師，你準備怎麽辦？”
海瑤瑤摸了摸下巴，說：“我準備先去游泳館看看情況。”
她轉過眼，忽然看見鄭志強手指的紗布，不由瞪大眼緊張道：“你怎麽回事？”
昨晚沒睡好，今早起來她也沒什麽精神，都沒發現鄭志強的異常。現在才發現對方居然少了根手指！
鄭志強將昨天的事情簡單講了講，嘆氣說：“怪我自己粗心。我還算運氣好了，如果不是那位許老師忽然出現，我恐怕和另一位室友一樣，已經死了。”
海瑤瑤撓撓頭，也有點尷尬。
其實在恐怖游戲中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恐怖游戲中危險重重，鬼怪層出不窮。即使是神，除非24小時隨時貼身隨行，否則也沒辦法將別人保護全須全尾。
雇主受傷甚至死亡都很正常，有時候保護人會和雇主一起死在裏面。
道理大家都懂，可具體落在自己身上時，當事人依然會難以接受。比如上個副本時的白寶靈，她不好好睡覺被鬼抓住了，卻要怪海瑤瑤沒有及時發現危險。
海瑤瑤接任務那麽久，這還是第一次雇主受傷。她難免有幾分尷尬，主動說：“怪我低估寢室的危險。接下來你不要離我遠了。待會兒我再給你畫幾張符，你回寢室後貼身帶著。”
鄭志強在她身邊她能護住對方，可若是單獨在一些地方，她便沒有辦法了。
她見鄭志強眼下發黑，安慰說：“只要不是死亡，游戲中的傷穿過通道後都會恢覆。你的手指回到現實世界後會好的。”
保護人的工作，便是保下雇主的命。
鄭志強聽了這個消息後，心中頓時輕松不少。
他見海瑤瑤神情不好，還反過來安慰對方，甚至說道：“這裏有多危險我也是看見了，海大師再厲害也不能什麽都顧到。”
說沒有怨自然是不可能，但鄭志強親身經歷，也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如今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多半要靠海瑤瑤保護，自己此刻貿然翻臉，接下來又要怎麽辦？
鄭志強是個生意人，且很怕死。
他不光不怪海瑤瑤，甚至說：“海大師辛苦一場，我不知道家裏人承諾的報酬是多少，實誠等我出去，肯定要再重謝大師。”
鄭志強經過昨天那一出後，心有餘悸，決心不肯再托大冒險。只要他給的錢夠多，大師就會更加重視他。
他只想安安穩穩活著，活著出去見父母妻子孩子。
果然聽到他說要加錢，海瑤瑤神情立馬就變了。
鄭志強家裏承諾給的是三百萬，再加上重謝，這得多少錢啊！
她當場伸手握住對方，激動道：“鄭叔叔你放心，這個副本誰死你都不能死！你放心，以後寢室裏誰欺負你，你就報我大哥的名字。”
鄭志強被她轉變的態度都嚇唬住了，聞言立刻說：“海大師的大哥？”
“許清淮。”海瑤瑤笑容燦爛，“昨天救你那位許老師，就是他。我們進副本就是為了救你。”
所以這筆錢她拿的是一點都不虧心。如果沒有她和許清淮，鄭志強早死了，怎麽可能只損失一根手指。
鄭志強也不傻，聞言瞬間了然。
他最初還以為是錢不夠，導致海瑤瑤她們不上心，現在才發現人家早就救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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