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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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小屋6◎
得到線索後, 海瑤瑤和許清淮一行人當即返回女巫木屋。
幾個小時前，木屋內。
玩家們紛紛將手中的人頭交給女巫, 對方的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
她接過血淋淋的人頭, 湊近鼻子用力嗅了一口，表情滿足地說：“啊，我真是懷念它的味道。”
她說著便迫不及待地拿住一顆人頭, 撬開血淋淋的頭蓋骨。她拿著餐刀, 盛了勺血白相間的腦花，放進嘴裏細細品嘗。
老女巫感嘆道：“粘稠又帶著一點綿密。”明明是散發著腥臭的人腦，在她嘴中卻仿佛絕世美味。
一顆腦袋的腦花不多，幾勺下去便見底。老女巫卻很快拿起另外的人頭，撬開頭蓋骨，貪婪地吸食骨髓……
她開始還能維持禮儀，用餐刀一口一口吃，到後來表情越發猙獰, 直接不耐煩地丟掉餐刀, 直接抱著人頭大口吞咽。
老女巫一口氣吃了七個頭。等她吃完最後一口，她身上褶皺的皮膚也返還青春，變成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美艷女巫。
其他玩家在交出蘋果後，便被趕出了女巫的房間。屋內只有小男孩。他親眼見證母親重返青春, 臉上卻沒有絲毫吃驚，畢竟他早就明白蘋果的作用。
女巫依依不舍地舔完最後一口，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空了的人頭：“那片林子不好惹，要不是有那些老鼠, 我真擔心自己無法吃上這種美味。”
她看站在身旁的小男孩饞得不停流口水, 拍了拍對方, 溫柔地說：“好孩子, 你也餓了吧？他們吃飽喝足睡熟了，快去挑只喜歡的老鼠。”
……
海瑤瑤他們抵達女巫木屋時，遠遠便見小男孩拍手，開心極了：“殺豬咯殺豬咯！”
變年輕的女巫正拿著刀，一刀一刀剁著木板上的肉塊，血腥氣味愈發濃郁。
她三兩下剁完骨頭，便走到大鍋旁，將肉塊全丟了進去。鍋中咕嚕咕嚕地冒著氣泡，下面架著大塊木柴正在燃燒，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女巫站上木質臺階，手中的魔杖忽然變成木勺，她拿起勺子嘗了口湯，滿足道：“美味的食物，是辛勤工作一天後最好的獎賞。”
她站上臺階，伸手用木勺攪動鍋爐。隨著她的動作，鍋裏的東西也翻湧著浮上表面，有洋蔥蘿蔔，還有零星的碎肉塊。
屋內的玩家神情驚惶又害怕，有膽小的人正在捂著嘴哭。
海瑤瑤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些血淋淋的肉來自哪裏。
她和許清淮對視一眼，趁女巫轉身回房間的時候，悄悄推開門，獨自進了屋。
小男孩手裏拿著一只血淋淋的腳，露出滿嘴尖牙。
看見回來的人是海瑤瑤，他頓時露出不滿的神情，看來是很遺憾她沒死在森林裏。
海瑤瑤對小男孩招了招手，對方翻了個白眼，直接不搭理她。
她無語的同時，只好背著女巫悄悄靠近對方，小聲說：“我有事找你，你跟我出來一趟。”
小男孩啃了一口人肉，直勾勾盯著散發香氣的大鍋，還是不理她。
海瑤瑤於是說：“昨晚拿你作業是我不對，我作為一個成年人居然欺負小學生還欺負得這麽快樂，實在是很不應該。所以我決定把作業還你，彌補你的損失。”
柯爾特轉過頭：“真的？”
海瑤瑤立刻點頭：“嗯嗯。我是好人，從不騙人。”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啦。
女巫會魔法，海瑤瑤和許清淮商量後，都覺得從小男孩下手比較好。雖然這樣很缺德，但對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種時候就不用講究尊老愛幼了。
作業的誘惑力實在不小，柯爾特轉了轉眼珠，慢吞吞地說：“好。”
柯爾特也不傻，出門後也不肯多走，幾人就站在木屋不遠處。
他看著海瑤瑤他們，自己大口咬肉，含糊地說：“你們幹嘛盯著我，不會是羨慕我吃好吃的吧？”
白寶靈惡心地直皺眉，許清淮面無表情。
柯爾特故意伸出手，將肉靠近他們。語帶惡意地問：“你們不想吃嗎？新鮮的剛砍下的人肉，他死的時候……”
海瑤瑤不耐道：“你看你手裏啃的那只腳，腳皮都在，說不定有腳氣。你知道什麽是腳氣嗎？”
柯爾特呆滯片刻，然後開始幹嘔，跑???到一旁狂吐。
“你真惡心。”他把手中的腳扔了，有些萎靡不振，好半天才說，“找我什麽事，把作業還我。”
海瑤瑤搓手，問道：“你平時怎麽上學？”
“走路啊。”柯爾特用你們是不是傻子的眼神看他們。
海瑤瑤還以為他會騎掃帚呢，畢竟是女巫的兒子。居然是走路，一點檔次都沒有。
柯爾特忽然懂了，盯著他們：“噢！你們想要知道怎麽出去吧？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他的眼珠子轉來轉去，最後落在海瑤瑤身上：“除非你跪下來，給我磕一百個頭！然後把你的心臟給我吃……”
許清淮嗤笑一聲，朝對方走去，隨手撩起袖子。
柯爾特笑容僵在臉上，目光警惕：“你別過來，你想幹嘛？我叫我媽了！！”
他兇神惡煞，故意威脅：“你敢打我，我媽不會放過你！！”
海瑤瑤目光憐憫。
她就說這孩子腦袋不太聰明，都這時候還待會兒喊你媽。你都說出口了，許清淮能讓你喊嗎？
果然，許清淮直接伸手捂住柯爾特的嘴，在對方的驚恐神情中，俯下身子一拳踢中對方的腹部，膊肘砸向對方的背部。
柯爾特的所有痛呼聲都被緊緊捂住，直到最後癱倒在地。許清淮居高臨下，俯視他：“說嗎？”
柯爾特迫不及待地點頭，許清淮收手起身。
熊孩子抱著肚子，痛哭流涕：“你打小孩！！”
許清淮慢條斯理地放下袖子，隨口敷衍道：“嗯，我沒素質。”
小男孩哭聲一頓，隨後嚎得更大聲了：“哇哇哇……”
他也太悲慘，連續碰到的玩家都不要臉！！
許清淮眉眼不耐，淡淡道：“別哭了，離開森林的路在哪。”
柯爾特當然不會聽，繼續哭。
許清淮忽然笑了。他走過去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將對方抱在懷裏，嗓音溫柔道：“別哭了，知道嗎？”
柯爾特被嚇得哽住，白寶靈戰戰兢兢。總感覺如果小男孩還哭，許清淮下一秒就會掏出把刀，然後笑吟吟地捅人。
海瑤瑤嘆了聲氣，語氣誠懇地感嘆：“許哥還挺溫柔。”
白寶靈不敢置信，扭頭震驚：你瞎啊？！
最後柯爾特沒頂住暴力，不情不願地說：“離開森林的路有很多……”
到這時候了還耍心眼，海瑤瑤沒忍住也給了對方腦袋一巴掌：“說你走的那條路。”
離開森林的路當然多，只要選定一個方向一直走，便必定能離開。但誰能保證安全呢？
柯爾特抱頭，眼神怨恨地看著海瑤瑤：“你這個可惡的騙子！”
海瑤瑤退後一步，說：“那讓許清淮來吧。”
柯爾特立刻屈服，大聲喊叫道：“在我家！我媽媽的臥室有一條通道，從裏面一直走能到森林外去！”
得到想要的內容後，許清淮他們便把小男孩放了。
本來他們想讓小男孩帶他們走一遍離開森林的路，卻沒想到居然就在女巫家，而且還是一條隱蔽的地下通道。
大家正準備把小男孩藏起來，然後找個時間從女巫臥室裏離開。沒想到肉湯熬好了，遲遲沒有見到兒子回家的女巫親自找過來了！
看見自己親媽，被海瑤瑤拽著的小男孩瞬間哭了起來：“媽！！他們打我！！”
“她們都打我了，這個男的打我最多，還不許我哭，還恐嚇我！！”
所有人：……
雖然知道他是個吃人的怪物，但單看外表和聽這句話，就連是海瑤瑤這種缺德選手，都不免產生一種自己似乎是什麽絕世大惡人的錯覺。
女巫沒料到有玩家這麽大膽，一而再再而三對自己兒子動手。雖然她們是F級危險度最低的副本，但也不能看不起人啊！！
她看見兒子鼻青臉腫，再聽到對方的哭號，頓時暴走了。
想想也正常，任誰看自家孩子一天之內被打兩頓，誰都接受不了。何況這些玩家都是她圈養的儲備糧，相當於養的豬。
“你這個賤人！”女巫憤怒地喊叫一聲，掏出魔杖指向海瑤瑤，一道光閃過。
她動作太快，其他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海瑤瑤心臟緊縮，下意識擡手一擋，隨後便聽見極其細微的哢嚓一聲。
她還以為自己骨頭斷了，卻發現身體沒有絲毫痛楚。反倒是施法的女巫，因為破壞規則攻擊玩家，抱著手臂發出一聲慘叫，好似那道咒語是打在了自己身上。
在恐怖游戲中，副本初期NPC不能隨意屠殺玩家，只有當對方破壞規則或者觸發死亡條件時才能動手。然而現在海瑤瑤只是毆打npc，並沒有違反游戲規則，倒是女巫因為試圖屠殺玩家而被懲罰了。
但熟悉規則的到底是少數，看見女巫慘叫，眾人都不明所以。只有許清淮臉色一變，拉過海瑤瑤擋在身後，漆黑的瞳孔註視著女巫。
他知道規則，便認為海瑤瑤不會有事，更何況剛才他打女巫兒子更用力，女巫要報覆也應當是沖著自己。
許清淮不知道，其實是海瑤瑤有前科，昨晚上給了女巫兒子兩巴掌還被找上門，新仇舊恨當然就被對方作為第一個報覆對象了。
只能說海瑤瑤拉仇恨的功力實在太強。
海瑤瑤也很緊張，伸手摸了摸身上，發現自己沒有缺胳膊少腿。她頓時松了口氣，然而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左手手腕處。
只見手腕光滑如昔，什麽都沒有。
但正是這樣才問題大了！
她斥巨資買的道具副本卡，使用後便會如同紋身一般在手腕處。
為了方便玩家計數，每使用一次副本卡，上面的數字便會減一。用完最後一次後紋身會消失，副本卡宣布報廢。如果玩家還需要用，便只能重新再買。
而現在，海瑤瑤手腕上的卡數字沒了！！
海瑤瑤摸了摸手腕，試圖查看道具，卻發現副本卡沒有任何動靜。
她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女巫用的咒語打過來，她下意識擡手，然後聽見一聲輕微的哢嚓碎裂聲……
很明顯，海瑤瑤因為規則保護沒有受傷，她辛辛苦苦借錢買的副本卡卻壞了。
發現這個事實，海瑤瑤登時就不好了。
她捂著胸口，跌跌撞撞退了兩步：“我的三百萬，我的大別墅……”
許清淮不明所以，當機立斷伸手拉住她：“瑤瑤？”
海瑤瑤手都在抖，目光空洞：“我的副本卡，我的三百萬。”
要知道，她接白寶靈這單也才只能分到一百五十萬啊！
別人接任務都賺錢，她倒好，接了兩個副本一分錢沒賺，還倒賠一百萬！！
她還幹什麽玄學接什麽任務啊，她轉行當慈善家吧！
海瑤瑤的崩潰突如其來，其他玩家傻眼，女巫也被嚇住了。小男孩探出頭，好奇又興奮：“她有羊癲瘋？”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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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線索後, 海瑤瑤和許清淮一行人當即返回女巫木屋。
幾個小時前，木屋內。
玩家們紛紛將手中的人頭交給女巫, 對方的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
她接過血淋淋的人頭, 湊近鼻子用力嗅了一口，表情滿足地說：“啊，我真是懷念它的味道。”
她說著便迫不及待地拿住一顆人頭, 撬開血淋淋的頭蓋骨。她拿著餐刀, 盛了勺血白相間的腦花，放進嘴裏細細品嘗。
老女巫感嘆道：“粘稠又帶著一點綿密。”明明是散發著腥臭的人腦，在她嘴中卻仿佛絕世美味。
一顆腦袋的腦花不多，幾勺下去便見底。老女巫卻很快拿起另外的人頭，撬開頭蓋骨，貪婪地吸食骨髓……
她開始還能維持禮儀，用餐刀一口一口吃，到後來表情越發猙獰, 直接不耐煩地丟掉餐刀, 直接抱著人頭大口吞咽。
老女巫一口氣吃了七個頭。等她吃完最後一口，她身上褶皺的皮膚也返還青春，變成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美艷女巫。
其他玩家在交出蘋果後，便被趕出了女巫的房間。屋內只有小男孩。他親眼見證母親重返青春, 臉上卻沒有絲毫吃驚，畢竟他早就明白蘋果的作用。
女巫依依不舍地舔完最後一口，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空了的人頭：“那片林子不好惹，要不是有那些老鼠, 我真擔心自己無法吃上這種美味。”
她看站在身旁的小男孩饞得不停流口水, 拍了拍對方, 溫柔地說：“好孩子, 你也餓了吧？他們吃飽喝足睡熟了，快去挑只喜歡的老鼠。”
……
海瑤瑤他們抵達女巫木屋時，遠遠便見小男孩拍手，開心極了：“殺豬咯殺豬咯！”
變年輕的女巫正拿著刀，一刀一刀剁著木板上的肉塊，血腥氣味愈發濃郁。
她三兩下剁完骨頭，便走到大鍋旁，將肉塊全丟了進去。鍋中咕嚕咕嚕地冒著氣泡，下面架著大塊木柴正在燃燒，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女巫站上木質臺階，手中的魔杖忽然變成木勺，她拿起勺子嘗了口湯，滿足道：“美味的食物，是辛勤工作一天後最好的獎賞。”
她站上臺階，伸手用木勺攪動鍋爐。隨著她的動作，鍋裏的東西也翻湧著浮上表面，有洋蔥蘿蔔，還有零星的碎肉塊。
屋內的玩家神情驚惶又害怕，有膽小的人正在捂著嘴哭。
海瑤瑤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些血淋淋的肉來自哪裏。
她和許清淮對視一眼，趁女巫轉身回房間的時候，悄悄推開門，獨自進了屋。
小男孩手裏拿著一只血淋淋的腳，露出滿嘴尖牙。
看見回來的人是海瑤瑤，他頓時露出不滿的神情，看來是很遺憾她沒死在森林裏。
海瑤瑤對小男孩招了招手，對方翻了個白眼，直接不搭理她。
她無語的同時，只好背著女巫悄悄靠近對方，小聲說：“我有事找你，你跟我出來一趟。”
小男孩啃了一口人肉，直勾勾盯著散發香氣的大鍋，還是不理她。
海瑤瑤於是說：“昨晚拿你作業是我不對，我作為一個成年人居然欺負小學生還欺負得這麽快樂，實在是很不應該。所以我決定把作業還你，彌補你的損失。”
柯爾特轉過頭：“真的？”
海瑤瑤立刻點頭：“嗯嗯。我是好人，從不騙人。”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啦。
女巫會魔法，海瑤瑤和許清淮商量後，都覺得從小男孩下手比較好。雖然這樣很缺德，但對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種時候就不用講究尊老愛幼了。
作業的誘惑力實在不小，柯爾特轉了轉眼珠，慢吞吞地說：“好。”
柯爾特也不傻，出門後也不肯多走，幾人就站在木屋不遠處。
他看著海瑤瑤他們，自己大口咬肉，含糊地說：“你們幹嘛盯著我，不會是羨慕我吃好吃的吧？”
白寶靈惡心地直皺眉，許清淮面無表情。
柯爾特故意伸出手，將肉靠近他們。語帶惡意地問：“你們不想吃嗎？新鮮的剛砍下的人肉，他死的時候……”
海瑤瑤不耐道：“你看你手裏啃的那只腳，腳皮都在，說不定有腳氣。你知道什麽是腳氣嗎？”
柯爾特呆滯片刻，然後開始幹嘔，跑???到一旁狂吐。
“你真惡心。”他把手中的腳扔了，有些萎靡不振，好半天才說，“找我什麽事，把作業還我。”
海瑤瑤搓手，問道：“你平時怎麽上學？”
“走路啊。”柯爾特用你們是不是傻子的眼神看他們。
海瑤瑤還以為他會騎掃帚呢，畢竟是女巫的兒子。居然是走路，一點檔次都沒有。
柯爾特忽然懂了，盯著他們：“噢！你們想要知道怎麽出去吧？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他的眼珠子轉來轉去，最後落在海瑤瑤身上：“除非你跪下來，給我磕一百個頭！然後把你的心臟給我吃……”
許清淮嗤笑一聲，朝對方走去，隨手撩起袖子。
柯爾特笑容僵在臉上，目光警惕：“你別過來，你想幹嘛？我叫我媽了！！”
他兇神惡煞，故意威脅：“你敢打我，我媽不會放過你！！”
海瑤瑤目光憐憫。
她就說這孩子腦袋不太聰明，都這時候還待會兒喊你媽。你都說出口了，許清淮能讓你喊嗎？
果然，許清淮直接伸手捂住柯爾特的嘴，在對方的驚恐神情中，俯下身子一拳踢中對方的腹部，膊肘砸向對方的背部。
柯爾特的所有痛呼聲都被緊緊捂住，直到最後癱倒在地。許清淮居高臨下，俯視他：“說嗎？”
柯爾特迫不及待地點頭，許清淮收手起身。
熊孩子抱著肚子，痛哭流涕：“你打小孩！！”
許清淮慢條斯理地放下袖子，隨口敷衍道：“嗯，我沒素質。”
小男孩哭聲一頓，隨後嚎得更大聲了：“哇哇哇……”
他也太悲慘，連續碰到的玩家都不要臉！！
許清淮眉眼不耐，淡淡道：“別哭了，離開森林的路在哪。”
柯爾特當然不會聽，繼續哭。
許清淮忽然笑了。他走過去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將對方抱在懷裏，嗓音溫柔道：“別哭了，知道嗎？”
柯爾特被嚇得哽住，白寶靈戰戰兢兢。總感覺如果小男孩還哭，許清淮下一秒就會掏出把刀，然後笑吟吟地捅人。
海瑤瑤嘆了聲氣，語氣誠懇地感嘆：“許哥還挺溫柔。”
白寶靈不敢置信，扭頭震驚：你瞎啊？！
最後柯爾特沒頂住暴力，不情不願地說：“離開森林的路有很多……”
到這時候了還耍心眼，海瑤瑤沒忍住也給了對方腦袋一巴掌：“說你走的那條路。”
離開森林的路當然多，只要選定一個方向一直走，便必定能離開。但誰能保證安全呢？
柯爾特抱頭，眼神怨恨地看著海瑤瑤：“你這個可惡的騙子！”
海瑤瑤退後一步，說：“那讓許清淮來吧。”
柯爾特立刻屈服，大聲喊叫道：“在我家！我媽媽的臥室有一條通道，從裏面一直走能到森林外去！”
得到想要的內容後，許清淮他們便把小男孩放了。
本來他們想讓小男孩帶他們走一遍離開森林的路，卻沒想到居然就在女巫家，而且還是一條隱蔽的地下通道。
大家正準備把小男孩藏起來，然後找個時間從女巫臥室裏離開。沒想到肉湯熬好了，遲遲沒有見到兒子回家的女巫親自找過來了！
看見自己親媽，被海瑤瑤拽著的小男孩瞬間哭了起來：“媽！！他們打我！！”
“她們都打我了，這個男的打我最多，還不許我哭，還恐嚇我！！”
所有人：……
雖然知道他是個吃人的怪物，但單看外表和聽這句話，就連是海瑤瑤這種缺德選手，都不免產生一種自己似乎是什麽絕世大惡人的錯覺。
女巫沒料到有玩家這麽大膽，一而再再而三對自己兒子動手。雖然她們是F級危險度最低的副本，但也不能看不起人啊！！
她看見兒子鼻青臉腫，再聽到對方的哭號，頓時暴走了。
想想也正常，任誰看自家孩子一天之內被打兩頓，誰都接受不了。何況這些玩家都是她圈養的儲備糧，相當於養的豬。
“你這個賤人！”女巫憤怒地喊叫一聲，掏出魔杖指向海瑤瑤，一道光閃過。
她動作太快，其他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海瑤瑤心臟緊縮，下意識擡手一擋，隨後便聽見極其細微的哢嚓一聲。
她還以為自己骨頭斷了，卻發現身體沒有絲毫痛楚。反倒是施法的女巫，因為破壞規則攻擊玩家，抱著手臂發出一聲慘叫，好似那道咒語是打在了自己身上。
在恐怖游戲中，副本初期NPC不能隨意屠殺玩家，只有當對方破壞規則或者觸發死亡條件時才能動手。然而現在海瑤瑤只是毆打npc，並沒有違反游戲規則，倒是女巫因為試圖屠殺玩家而被懲罰了。
但熟悉規則的到底是少數，看見女巫慘叫，眾人都不明所以。只有許清淮臉色一變，拉過海瑤瑤擋在身後，漆黑的瞳孔註視著女巫。
他知道規則，便認為海瑤瑤不會有事，更何況剛才他打女巫兒子更用力，女巫要報覆也應當是沖著自己。
許清淮不知道，其實是海瑤瑤有前科，昨晚上給了女巫兒子兩巴掌還被找上門，新仇舊恨當然就被對方作為第一個報覆對象了。
只能說海瑤瑤拉仇恨的功力實在太強。
海瑤瑤也很緊張，伸手摸了摸身上，發現自己沒有缺胳膊少腿。她頓時松了口氣，然而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左手手腕處。
只見手腕光滑如昔，什麽都沒有。
但正是這樣才問題大了！
她斥巨資買的道具副本卡，使用後便會如同紋身一般在手腕處。
為了方便玩家計數，每使用一次副本卡，上面的數字便會減一。用完最後一次後紋身會消失，副本卡宣布報廢。如果玩家還需要用，便只能重新再買。
而現在，海瑤瑤手腕上的卡數字沒了！！
海瑤瑤摸了摸手腕，試圖查看道具，卻發現副本卡沒有任何動靜。
她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女巫用的咒語打過來，她下意識擡手，然後聽見一聲輕微的哢嚓碎裂聲……
很明顯，海瑤瑤因為規則保護沒有受傷，她辛辛苦苦借錢買的副本卡卻壞了。
發現這個事實，海瑤瑤登時就不好了。
她捂著胸口，跌跌撞撞退了兩步：“我的三百萬，我的大別墅……”
許清淮不明所以，當機立斷伸手拉住她：“瑤瑤？”
海瑤瑤手都在抖，目光空洞：“我的副本卡，我的三百萬。”
要知道，她接白寶靈這單也才只能分到一百五十萬啊！
別人接任務都賺錢，她倒好，接了兩個副本一分錢沒賺，還倒賠一百萬！！
她還幹什麽玄學接什麽任務啊，她轉行當慈善家吧！
海瑤瑤的崩潰突如其來，其他玩家傻眼，女巫也被嚇住了。小男孩探出頭，好奇又興奮：“她有羊癲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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