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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新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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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向晚。”是老牲頭的聲音:“驢蛋練功夫的底子,確實挺好的,你也甭恐嚇我,我也不跟你說假話,這樣,你不要當村支書了,好好在家帶孩子,我就老老實實回咱們小宋莊,教驢蛋練點兒拳腳功夫,怎麽樣?”

蘇向晚還沒說話呢,驢蛋特硬氣的就轉身了:“不就學個功夫嘛,我自己在家也能練,我爸還能教我呢,牲頭爺爺,你要這樣,我就不學了。”

老牲頭說:“反正我就是看不上一個女人當支書。”

在那一瞬間,蘇向晚是想罵人的。

她想罵這個老牲頭是個老古董,還想再咒兩句,讓他把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全帶墳裏去。

但是,轉念一想,她卻說:“這樣吧,好歹你先回村子,有任何事,咱們回了村再商量,成嗎?”

老牲頭自己吧,其實是無所謂在哪兒的,他說:“驢蛋資質終究是不如剛才那個,不過任何天賦,都比不過勤學苦練,這樣吧,我後天回村子,但是,我希望你蘇向晚能辭了支書的工作,好好兒帶孩子。”

說著,他就又去收拾自己的垃圾了。

吳公安挺納悶的:“嫂子,剛才老牲頭對你很不客氣啊,你怎麽一直脾氣那麽好,你就不生氣?”

“人吧,那怕你跟領袖犟氣,只要你是對的,你就可以理直氣壯,但面對孩子的老師的時候,一定要謙卑,知道為什麽嗎?”蘇向晚說。

小吳搖頭:“不知道。”

“大人尊師,孩子才能尊師,大人敬師,孩子才能敬師,這方面得以身作則,不然你給孩子拜了好老師,他也不一定會用功學,否則的話,我早罵人了。”蘇向晚說。

就為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她好話都陪了幾車了,這要上輩子的她,早翻臉了。

不過,好在過程雖然稍微有點曲折,但是總算老牲頭答應回村子了,這事兒也就罷了。

驢蛋和狗蛋一看媽媽進了百貨商場,一下倆人就樂的笑開了。

還用說嗎,媽媽肯定是想買點兒東西,然後去看住在紅專學校的小姨。

雖然說只是半個多月沒見面,但倆孩子已經想小姨想的不行了。

買了兩塊胰子,又買了兩大包衛生紙,然後,蘇向晚看來看去,看百貨商店的櫃臺裏有一條特別漂亮的紗巾,估計向紅圍著肯定好看,一問這條紗巾才需要五毛錢的布票,蘇向晚趕忙就給買回來了。

唉,上輩子,她對蘇小南也有待蘇向紅這樣的好。

可惜啊,最後養出一個白眼狼來。

錢小芳已經不在櫃臺上工作了,蘇向晚問隔壁的櫃員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她本來是因為窩藏罪而給抓到公安局了的,但是,就現在的法律來說,她那個罪名,也是只需要羈押幾天就可以出來的。

所以,她現在應該還在清水縣城,至於去了哪裏,就沒人知道了。

雖然是周末,但是紅專學校的大門卻緊鎖著呢,而且院子裏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的樣子。

“叔叔,我們來找一下蘇向紅,請問,我們可以進去嗎?”狗蛋現在是叫蘇向晚專門培養著問路,打招呼,跟人交際的一個。

這孩子膽小,多交際一點對他應該會有好處。

看門的保安挺不耐煩的呢:“咱們紅專學校裏出了小偷,公安局的人正在調查案件,暫時不開放,快走吧。”

狗蛋現在還挺有點江湖氣兒,就打聽上了:“誰偷了東西啊,偷了誰的東西?”

“小孩子問那麽多幹嘛,走走走,趕緊走。”保安不耐煩的說。

狗蛋哼的一聲:“叔叔,你這樣對待小朋友是不對的,我們是祖國的花朵,我們是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你應該要像對待大人一樣尊重我。我叫宋西嶺,你最好記住。”

說著,狗蛋還給保安敬了個禮:“我很快就是少先隊員啦,我先給你敬個禮吧。”

保安咦的一聲就站起來了:“這孩子倒是挺大方,宋西嶺,好,我記住你了。我也給你敬個禮吧。”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大概就是這麽個說法了。

狗蛋的努力讓他得到了保安的尊重,雖然只是點細微的小變化,但這在狗蛋來說,那是了不得的事情。

保安見蘇向晚提著大包小包,估計是周末來看學生的,專門從傳達室裏走了出來,就跟蘇向晚講開了。

聽保安提起,蘇向晚才知道,卻原來,並不是學生偷了學生,而是有個學生,偷了外面的人的東西,現在公安局的人正在搜查她的宿舍呢。

“是個女孩子嗎,她叫什麽名字?”蘇向晚隱隱的,竟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蘇向紅原本周末是該回小宋莊的,沒回去,會不會偷東西的就是蘇向紅?

果然,保安說:“聽說那個姑娘叫蘇向紅,昨天下午她去紅旗公社勞動的時候,偷了人家婦聯主任的錢包。”

蘇向晚瞬時腦子裏就一個炸花:“那個婦女主任,是不是叫谷南?”

保安這下搖頭了:“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恰好在這時候,宋庭秀在前面走著呢,蘇向紅跟在後頭,小臉憋的通紅的,就從學校裏出來了。

保安還在跟蘇向晚說呢:“就這姑娘,你說說,進紅專學校管吃管住,她的手咋就那麽不幹凈,咋就想到要偷人家的東西呢。”

蘇向晚高聲說:“這是我妹。”

保安啊的一聲,嘴巴長了老大。

“我宋西嶺從來不偷人家的東西,我小姨也不偷。”狗蛋聲音特高,一字一頓的說。

“姐,你咋來了?”蘇向紅一看見蘇向晚,眼圈兒就紅了:“我們昨天下鄉勞動,我跟一個女同志一塊兒勞動的,但我沒想到,等我回來的時候,兜裏有她的錢包,晚上我們又出不去,今天一早我剛準備去趟紅旗公社,給她還錢包呢,結果她就報案了。”

宋庭秀好像蘇向晚幾回見他,就總是紅著臉的。

他說:“對方也不是不能協調,那位小谷同志還在公安局等著呢,咱們去跟她解釋清楚就完了,這不是多大的事情。”

這時候,紅專學校的門上已經圍了很多學生了。

蘇向晚一看人多,索性高聲說:“宋庭秀,究竟是偷了還是沒偷,這事兒總該有個論斷吧,什麽叫協調一下,解釋清楚,我們不接受這種情況下的協調和解釋。”

宋庭秀回頭看了看蘇向紅,自己也臉紅的厲害:“但是大嫂,錢包確實是在你家向紅的手裏。”

“我現在不跟你說這個,你去把那個小谷同志給我叫來,在這兒斷案子。”蘇向晚說。

蘇向紅趕忙說:“姐,還是去公安局吧,要是在這兒斷案子,全校的人都會知道我偷東西的。”

“偷東西這種事情,那是瞞就能瞞得過去的嗎?”蘇向晚勸蘇向紅呢:“你要知道,這種事情,公開斷,你還能洗涮冤屈,要這樣不明不白的,那怕最終私底下合解,全校的學生也要笑話你是個小偷。”

宋庭秀想了想,也說:“既然向紅堅信自己沒偷,那就在你們學校斷吧,我去吧那位小谷同志給喊來,你們在這兒等著。”

蘇向晚就納悶了:“庭秀,你在公安局可是副局長,你們公安局雖然說現在人少,辦案的公安人員也有幾個吧,咋你一個副局長來處理這種事情?”

宋庭秀一聽,臉愈發的紅了,往前走的時候慌張沒看路,砰的一聲,撞在一顆樹上。

這下倒好,站在門口圍觀的學生,還有被誣陷偷了錢包的蘇向紅,所有人都在笑呢。

宋庭秀紅著臉,一路小跑。

進了紅專學校,谷校長也在呢,還在跟蘇向晚解釋:“昨天晚上吧,向紅就跟我說自己包裏多了個錢包,但也不知道為什麽,對方就直接報案了。”

她說著,端來了茶,見幾個孩子渴的厲害,想起自己抽屜裏有半包紅糖,遂拿出來,一塊塊的敲開,給仨孩子,一人沖了一杯。

這邊,宋庭秀進了公安局,就問辦公室裏的小吳呢:“有一位姓谷的女同志,就是報案的那個,怎麽,她不在嗎?”

小吳說:“中午就走了,怎麽了?”

宋庭秀頗有點氣惱的說:“這人怎麽這樣,她不是說蘇向紅偷了自己錢包,來報案的嗎,現在錢包我幫她找回來了,她怎麽能自己走掉?”

小吳也說:“那位女同志還帶著個孩子,倆人挺奇怪,本來在公安局坐著呢,但是,你大嫂進來以後,那個小谷就悄悄的溜出去了,並且,再也沒有回來。”

谷南的錢包裏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東西,就只有兩張兩塊錢的糧票,還有五張一塊錢的人民幣,就這點東西,按理來說也不夠蘇向紅偷的,是吧。

宋庭秀回了趟公安局,沒找著人,就又往紅專學校去了。

“失主自己跑到公安局報了案,最後卻自己回紅旗公社了,錢也不要了?”蘇向晚一聽這話就笑了:“宋庭秀,你覺得這事兒它合理嗎?”

“不合理,要不,我去一趟紅旗公社,把她給找來?”宋庭秀說。

蘇向紅剛才出去上了個廁所,就聽見廁所裏,好幾個女生在議論自己,說她是個賊呢,她絞著自己的雙手,一言不發的坐著。

蘇向晚把錢包接了過來,看妹妹一副事以至此,估計自己在紅專學校這四年都擺不脫一個偷錢包的賊的樣子,站起來跟谷校長說:“谷校長,你是知道向紅沒有偷東西的,明天正好周一,這事兒,你能全校廣播一下,幫她正個名聲嗎?”

谷校長說:“可是,我也認不準向紅到底偷了,還是沒偷,這事兒你叫我怎麽在全校廣播?”

蘇向晚說:“她要真偷了,昨晚怎麽可能把錢包交給你?”

谷校長也有她的原則:“這個,我恐怕沒有辦法給你全校廣播,除非對方承認她真的沒有偷,才行。”

蘇向晚接過錢包,說:“向紅,你先委屈兩天吧,這事兒,姐非得給你查個不落石出不可。”

她把烙的餅,衣服什麽的,就全交給蘇向紅,然後準備要走了。

誰知道這時,門口突然冒出個孩子來,聲音特硬朗的,就說:“那個,我想澄清一下,我是證人,我可以確定錢包不是蘇向紅偷的。”

這是校長辦公室,谷校長和宋庭秀,還有蘇向晚全在裏頭呢,一聽外面有個孩子在說話,大家全都轉頭,想看外面到底是誰。

結果,他們就看見,是個渾身打滿補丁,但是衣服卻洗的很幹凈的少年。

“李承澤,你是不是叫李承澤?”蘇向晚問。

李承澤猶豫了一下,咬著唇說:“那個錢包是我放進去的,至於為什麽我要放錢包,這個我不能告訴你們,但是,你們只要知道蘇向紅沒偷就行了。”

說著,這孩子居然轉身就跑。

蘇向晚說:“驢蛋,驢蛋,趕緊把他給抓住。”

但是,驢蛋還沒來得及追呢,那小家夥跟股子煙似的,嗖的一下就竄著跑了。

蘇向晚問谷校長:“剛才那孩子都主動招供了,這下,你可以幫我家向紅澄清事實了吧?”

“我並不認識那個孩子啊。”谷校長說。

蘇向紅趕忙說:“那就是谷南的幹兒子,昨天勞動的時候,他一直跟谷南在一起呢。”

故意放的,那就是栽贓了。

谷校長想了想,還是說:“這樣吧,明天早晨升國旗的時候,我幫向紅澄清這事兒,至於這個錢包怎麽辦?”

蘇向晚說:“到時候,我還給谷南就成了。”

要知道,原書中的谷南,那可是要走仕途的,一個誣賴下鄉女學生偷錢包的人,她的品型,就配走仕途?

這樣的人,蘇向晚又怎麽可能不會她一會?

鑒於班車實在太擠,從學校裏出來以後,蘇向晚就跑到宋青山他們的指揮中心,準備去搭宋青山的拖拉機回家呢。

等了好一陣子,不見宋青山出來,她就抱著孩子進了指揮中心。

操場上一幫戰士正在跑操呢,蘇向晚仔細看了,其中沒有宋青山。

估摸著,他應該是在水壩上,那她就蹭不到他的車了。

她正大失所望,準備帶著幾個娃坐班車回家呢,就見宋青山的越野車呼嘯著從外面進來了。

小張公安一直在等他呢,見面直接就趴車窗子上了:“宋團,省軍區從你這兒要不到錢見見的人,問我們調戶口,要人呢,你給個準話,錢見見那人,你給不給省軍區?”

宋青山接過單子,一看錢見見要以掃雷特長兵的身份入伍,直接就把省軍區的函給扔了:“放屁,要說掃雷,我是祖宗,我怎麽就沒發現錢見見有掃雷的特長,你直接電報回執,就說錢見見的腿斷了,省軍區真想調人,讓他們擡著單架來,自己接。”

那個錢小芳吧,還挺有點門路,雖然方高地死了,但她自己不知道怎麽的,只關了幾天羈押就出來了。

現在為了把錢見見從水庫上給弄出去,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宋青山覺得那女人有問題,一直盯著就準備要逮她丫的呢。

他進了宿舍,就見家屬全在裏頭,把吱吱一抱,拖拉機一開,全家人就回家了。

這兩天炕盤起來了,但是因為潮濕,還沒法住,就仍然是驢蛋和狗蛋倆擠一張床,宋青山,吱吱和蘇向晚仨人擠在一張床上。

“我今天見著那個李承澤了。”蘇向晚對宋青山說。

宋青山頓了頓,說:“見谷南了嗎,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她怎麽會收養那孩子的?”

蘇向說:“明天把你的拖拉機留著給我開,我去紅旗公社近距離的觀察一下那個女同志,咱們再說吧。”

“最好早一點。”宋青山說:“珍寶島估計得有一戰,我必須得去,走之前,咱把這事兒定下來。”

“還真要仗打?”蘇向晚兩眼一亮,她不記得這時候有爆發過戰爭啊。

宋青山很得意啊:“看吧,也有你不知道的吧。中蘇馬上就要開戰了。”宋團摩拳豁豁,準備上戰場了。

蘇向晚目前還不知道那個谷南是個什麽來路呢。

再者,就是那個李承澤,偷偷給蘇向紅的包裏放了錢包,但是又跑到紅專學校,自己來證明蘇向紅沒偷東西,那是不是證明,那孩子良心未泯?

一個良心未泯的孩子,在書裏可是個毒販子,要不要管,怎麽辦?

“小蘇?”宋青山頓了很久,突然說:“我知道你喜歡什麽,而且,我已經給你弄來了。”

“什麽?”蘇向晚說。

宋青山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就翻身坐起來了:“你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就看到了。”

蘇向晚真的閉上眼睛,再接著睜開眼睛,只見滿室明亮。

“燈,你居然給咱拉上了電燈?”蘇向晚一聲尖叫:“這是電燈啊,咱終於有電啦?”

滿室明亮,這簡直是文明的一小步,蘇向晚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大步啊。

她實在是點夠煤油燈了。

看蘇向晚眼睛都快要突出來了,宋青山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這不算什麽,我還有大驚喜要給你呢,這汽油燈啊,就先湊和著,點著吧。”

他現在是明白了,這女人有精神上的追求,也需要物質上的享受。

但是,她其實特容易滿足。

只要她高興,李承澤的事不就好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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