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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要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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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胰臟可以用來搞胰酶和胰島素, 豬膽可以提取膽黃素來治療肝炎和黃疸。

“那個赤腳醫生有沒有說,豬心豬肝豬腰子能用來幹啥?”

南雁點頭,“做鹵味。”

濃油赤醬, 味道好極了。

她的冷幽默讓褚懷良想打人,不過想到懸而未決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他到底還是興奮的。

南雁的話很快就得到了驗證, 縣醫院的一位醫生請教了一位老大夫, 還真找到了這麽個藥方。

差不多就是南雁說的片仔癀的藥方, 而其中一味藥材可不就是豬苦膽?

縣醫院的大夫苦笑了下,“這事你也別往外張揚,楊大夫一把年紀受不起這折騰。”

楊大夫是老中醫, 偏生頭兩年對中醫的批判十分強烈, 中醫老大夫們吃了不少苦頭。

有的白天批評,晚上又抱著孩子牽著老人去找這些老大夫看病, 治好了就舉報老大夫私下給人看病。

批評猶如狂風驟雨一樣,打的人喘不過氣來。

褚懷良是大學生出身, 信奉的其實就是西方科學理論那一套,對中醫一向是敬而遠之,這次要不是廠裏老工人老陳的肝炎被那豬苦膽治好,他大概也不會跟中醫有什麽牽扯。

瞧著神色緊張的醫生, 褚懷良連忙做保證,“放心放心, 不過我還是想要請教下, 這豬膽提取膽黃素怎麽弄?”

縣醫院的大夫說不上來,但有人給出了工藝流程——

南雁從幹校的夏教授那邊找到了提取法子。

幹校。

那個曾經讓褚懷良畏懼如虎的存在, 如今他卻整天往那邊去, 就等著夏教授他們下工回來好請教。

老張看著這人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忍不住直搖頭。

這都什麽事呀。

去南方出差的鐘廠長遲遲歸來,聽駱主任說了褚懷良近來的動作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還挺能折騰。”

駱主任笑著道:“再折騰那也離不開咱們。”

豬胰子也好,豬苦膽也罷,可不都得需要他們肉聯廠?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倒是讓鐘廠長心疼的厲害,“咱這得白白丟了多少錢啊。”

駱主任:“……”

是啊,幾十萬頭豬,這個錢可真不少。

“不過往後可不能再這麽浪費了,小高最近怎麽樣,她還折騰出來了什麽新鮮花招?”

其他豬零件能用的都別浪費。

駱主任聽出了這弦外之音,笑著道:“最近南雁同志在拿豬膽做實驗。”

“我去看看。”鐘廠長走到辦公室門口又想起來,“這個豬苦膽能搞的東西值多少錢?”

能看齊胰島素就好,他要求真不高。

駱主任連忙道:“聽褚廠長說了句,好像一斤能有小二十萬。”

小二十萬!

戰場上九死一生回來的鐵血戰士扶著門框才沒讓自己倒下。

一斤就能小二十萬,那要是搞個幾十斤……

幾十斤是搞不到的。

膽黃素的提取精煉十分麻煩,南雁把制藥廠圖書館的書翻看了一遍,又去縣醫院找了好些書,總算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然後開始提煉。

能提取到的膽黃素可以說少之又少。

“那怎麽能多搞一些?”

鐘廠長看到那一點點粉末,“這是用了多少顆豬膽?”

“你猜?”

“十個?”

南雁笑了起來,“十倍。”

用了一百顆豬膽,南雁這才提煉出了不到1g的膽黃素。

肉聯廠現在二十萬頭豬的屠宰量,也就是說能提取到差不多一公斤的膽黃素。

那也三四十萬呢。

這也是錢啊,不然這些豬苦膽就是丟了浪費嘛。

“沒關系,咱回頭去其他肉聯廠,把這些豬苦膽還有豬胰子都收過來。”

一只羊是放,一群羊是趕,反正對其他肉聯廠來說這玩意兒就是廢料,給錢他們肯定賣。

南雁點頭,收肯定是要收購的,但工藝也必須改進。

怎麽改進,那就得她來想辦法了。

這件事上褚懷良還真幫不了太多。

興奮了幾天的褚廠長這會兒正在忙著新的實驗室建設,他打算等雙搶結束後就拉著夏教授他們開始搞布洛芬。

制藥廠不能只押寶在膽黃素上面,畢竟布洛芬的受眾更多,能把這個給研究出來比什麽都強。

至於鐘廠長,他也有新的工作任務——

還是去跟縣裏協商食品廠的事情。

鐘廠長的南下之行收獲頗豐,雖然沒有請來做烤鴨的老師傅,但是在食品罐頭生產方面有了點心得,他原本目的地是南京,後來又去了廣州那邊一趟,正好趕上了廣交會的尾巴。

倒是給自己找到了足夠多的信心來搞這個食品廠。

至於縣裏頭要是再不同意怎麽辦,那就只能去找省裏啦。

三人各自忙活著,到了周六時這才碰頭簡單說了下各自的進展。

鐘廠長那邊進展還算可以,縣裏頭的李主任依舊膽小怕事,但也就是不支持不反對不給你使絆子,你能有多大的能耐就搞多大的事情。

縣裏頭算是被說服了。

“剩下的就是發動下面的公社。”

但雙搶即將到來,現在去跟公社談肯定不合適,所以近期鐘廠長先跟大連那邊的機械廠商量搞生產線什麽的。

“我這兩天還要去其他食品廠參觀下,看看怎麽弄這條生產線。”

總而言之一句話,除了該做的事情目前鐘廠長這邊進展十分順利。

褚懷良這邊情況稍微覆雜點,“我最近在弄新實驗室,還有幾樣器械沒找到,不過整體來說還行,我找了幾個老同學又跟其他制藥廠聯系了下,想著過幾天去新華制藥廠那邊看看。”

新華制藥廠。

南雁想了想,“廠長你的意思是要跟新華制藥廠合作?”

“是有這方面的打算,不過也只是先過去看看,人家啥意思還說不準呢。”

他們這邊制藥廠條件太差了些,實驗器材都湊不全的前體下,你想要弄清楚布洛芬到底怎麽批量生產加工難度系數太高。

如果能夠跟新華制藥廠合作就不一樣了,也不能說是借雞下蛋,這叫做合理利用現有資源。

“那邊能同意嗎?”

“我有同學在那邊工作,另外我的一位老師也在那邊擔任職務,合作談不成在那邊實驗室做個實驗應該問題不大。”

鐘勝利看著和小褚討論的南雁,覺得這兩人倒是能聊得來,也難怪市裏的褚部長想著撮合他們。

不過看樣子倆人都更傾向於忙工作,沒有考慮個人問題。

“對了你那邊怎麽樣?”

“有進展,我去找了很多書發現膽黃素這並不是一個專業名詞,在醫學界將其稱之為膽紅素更為合適,這是它的化學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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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溶於水,但是溶於酸堿和有機溶劑。我查了下發現其實早在十年前武漢那邊的肉聯廠就用鈣鹽法提取了膽黃素,但效果不算是特別高,我打電話問了下那邊,他們也沒怎麽跟我說。”

褚懷良聳了聳肩,“不說倒也正常,某種意義上算是一些保密配方。”

國內沒有什麽專利的概念,但人有時候難免有私心。

一旦膽黃素的提取量加大,很可能會影響到價格,自然而然的影響到了產值。

人家保密無可厚非,南雁也沒再多問什麽,“常規的提取方法是使用□□,但是□□提取效率低,我現在在嘗試將□□與鈣鹽結合,試了下現在差不多能把提取效率增加一些。”

“增加了多少?”

鐘廠長對這個問題還挺關心,之前南雁用一百個豬膽才搞出1g膽黃素的效率的確低了點,尤其是對於胰酶的生產。

效率低下的令人發指。

“現在用了差不多不到四十個,但是我覺得這個工藝還可以再改進下。”

溫度、酸堿度這些都是控制變量。

找到最合適的溫度酸堿度,那麽最優解就出來了。

不到四十個,還可以再改進!

鐘廠長猛灌了一口茶水,“那個南雁啊,有些事情不用太著急,慢慢來。對了你還需要點其他東西不?我看你那實驗室是不是太簡陋了點?”

就一堆燒杯、漏鬥、量筒什麽的,也太寒磣了點。

褚懷良聽到了這弦外之音,“我回頭給你再配備些器械。”

“那就多謝褚廠長了。”南雁十分感激。

褚懷良瞧著只答謝了自己,卻沖著老鐘眨眼的人,覺得這人還兩副面孔。

算了算了,跟她計較什麽呢。

“對了廠長,過幾天我想請個假。”

南雁說起了家裏的事情,雙搶的時候家裏頭忙得要死,她不請假回去幫個忙不合適。

“你回家能幹啥?這樣好了,我回頭從家屬院裏找幾個人去幫忙,到時候我給他們開工資。”

褚懷良花錢的地方不多,倒是小有積蓄,這點錢花出去不心疼。

主要是不想讓他的工程師為了鄉下的那點農活拋下手頭的實驗,“你這個同志思想上得好好學習學習,分不清哪個更重要嗎?”

人家肯花錢幫忙,南雁沒反駁——

有錢的是大爺,褚廠長您隨便說,我絕不還嘴!

不過周末休息的時候,南雁還是被放回了家裏。

劉煥金聽說這事直樂呵,“這收莊稼才能掙多少錢,咋還花錢雇人來幹活?這不合適。”

“也是給他們機會掙外快嘛,媽你就甭管了,反正我們廠長掏錢。我現在是廠子裏的業務骨幹,他有求於我可不得巴結著我嘛。”

劉煥金拿筷子敲了敲南雁的手背,用力不大但條件反射下南雁縮回手去。

“瞧你這尾巴都翹上天了。”

“哪有哪有。”南雁呵呵笑著,“不過我最近忙怕是回不來了,要是有啥事你就去公社那邊打電話給我。”

南雁留下了兩個工廠的電話,總有一個能找到她。

“行了你忙你的就好,不過也要註意身體,家裏頭沒啥事你不用擔心。”

南雁有壯志豪情劉煥金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運氣這麽好,歪打正著就把事業給發展起來了。

三級工啊。

多少男人還只拿著一級工資,南雁卻是遠超他們。

真是應了戲裏頭唱的——誰說女子不如男。

他們家這個女兒郎可勝過萬千男人。

南雁吃過午飯就早早回去,她還記掛著自己的實驗,想著早一天把這實驗做出來,就能早些時候多掙錢給廠子裏創造效益。

沒曾這提前回來不要緊,竟然又遇到了姚母來找姚知雪麻煩。

“沒有。”

“沒有?那你這幾個月的工資都哪去了,小雪你什麽意思啊,寧願看著你娘餓死都不肯幫忙是吧?”

姚知雪看著眼淚鼻涕說來就來的人,她心跳的還是很快,但還是堅決的說道:“工資都花了,不花難道省吃儉用留給你們花嗎?”

幹得漂亮小姚同志!

南雁當然知道姚知雪的錢沒花,實際上這人的錢現在都在她手裏呢。

對自家人更是熟悉的姚知雪早些時候就覺得她媽可能又要來要錢了,把幾張存折都塞給了南雁,“你幫我保管。”

她雖然每天都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但還是怕,怕自己萬一被鬧騰的受不住,又或者再度心軟,把積蓄給了她娘家人。

所以交給南雁保管,“你是我的最後一道防線。”

南雁沒拒絕,比起之前來,敢在食堂門口,被大家圍觀著拒絕姚母,姚知雪已經進步很多啦。

南雁考慮給小姚同志發一個獎狀——

進步獎。

姚知雪的進步讓南雁覺得欣慰,對姚母而言卻是慌了。

閨女這是咋了,咋就油鹽不進了?

最開始她眼淚一抹小雪就主動把錢交出來,後來她得哭得大聲這孩子才不情不願的拿錢。

上次還跟自己立字據,要什麽親兄弟明算賬這才拿了錢。

而這次,大庭廣眾下她竟然咬死了不借。

姚母慌張了,原本小雪多聽話一孩子,現在咋就變成這樣了?

肯定是高南雁那小蹄子攛掇的,聽說她也是烈屬,不知道怎麽花言巧語就把本來該給婆家兄弟的活搶了過來。

這麽一個人,跟她家小雪一個宿舍,把她好端端的閨女都帶壞了。

但現在找高南雁的麻煩有什麽用?

重點是要錢,廣軍那邊的工作出了岔子,原本準備的錢不夠。

就指望著這筆錢了,要是要不到,廣軍的前程可就全都玩完了啊。

她就這麽一個出息的兒子,怎麽可能看著他前途暗淡?

想到兒子,姚母心一狠,人往地上一坐,“我咋就這麽命苦呢,千辛萬苦養大的女兒不管我的死活,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看著姚母以頭搶地,南雁嘆了口氣,姚母總是能夠在逼迫女兒的時候將演技發揮到最佳,仿佛自己是最愛女兒的慈母。

甚至她本人都信以為真。

真是可笑。

同樣覺得可笑的還有姚知雪,“媽你也不用說這些,之前大哥借我的錢現在還沒還,我可提醒你咱們約好了下個月18號之前還錢,這還有二十多天時間,要是到時候大哥再不還錢,你可別怪我。”

“咋的,你還真敢把你大哥趕出來不成。”以頭搶地的姚母是貨真價實的在地上撞了個額頭紅腫,“你幹脆把我這個親娘給逼死算了。”

“我不逼你,你是我媽。”看著周圍議論紛紛的工友,姚知雪知道他們是在可憐自己。

可憐她沒了丈夫就被娘家這麽欺負,親媽不給她半點面子。

她可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可憐人。

“可是咱們那字據上說的一清二楚,大哥要是不按期還錢,那他就得滾出去。”

“那是你大哥的家,難道你要他流落街頭?”

“姚老太咱們講講道理,那分明是死去的老吳分的房子,咋的你把死去的女婿的房子占了給自家兒子,親閨女趕出去還有理了?”

“就是,小姚你別擔心,回頭他們要是不講理咱們幫你把人趕走。”

“人在做天在看,閨女兒子都是自己生的一泡屎一泡尿拉扯大的,你這麽偏心合適嗎?”

圍觀的肉聯廠工人看不下去了,他們仗義執言。

早前姚知雪是扶不起的阿鬥任由著娘家人欺負,他們不好開口。

畢竟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開口那不是破壞人家母女感情嗎?

但現在姚知雪不當包子了,工友們自然肯幫忙。

誰家都有老子娘,但沒見過這麽偏心的老母親。

就是算計著廠裏不會對姚知雪這個烈屬不管不顧,總會給她安排個住處,所以就搶了人的住處。

真他娘的不要臉到家了。

工友們的仗義執言讓姚知雪心頭滿滿的酸澀,原來南雁說的沒錯,別覺得一味的孝順就能討好所有人,大家都看你笑話呢。你強硬起來廠裏不會有人覺得哪裏不對,他們會主動幫你。

工友們不是不想幫,只是不能幫早前的包子姚知雪而已。

周圍工人的議論與指責讓姚母老臉尷尬,“關你們什麽事?這是我們老姚家的事情。”

“這是我們肉聯廠,你哪來的臉來這裏?”

食堂門口吵了起來,鐘廠長今天一大早就出差去了其他食品廠考察,工人們想著去請孫秀梅過來,她是廠裏的女領導又是工會主席兼任婦聯那邊的職務,讓她來處理再合適不過。

但孫主任人家住在縣革委會的大院裏,壓根不在廠子裏。

末了被請來的是駱長松這個廠辦主任。

難得的周末,駱主任家裏大掃除,忙活了大半天後再吃午飯都已經是下午一點鐘的事情。

這才吃了沒兩口,就聽說食堂門口吵起來了,只能放下筷子來處理。

巧了不是,又是姚知雪跟她老娘。

姚母額頭上青腫一片,這會兒正哭天嚎地,“我幹脆死了算了,生了這一窩不省心的,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呀。”

駱主任剛過來就聽說了這邊的事情,瞧到站在那裏的南雁,她倒是沒打算幫忙的意思。

不過小姚同志可以啊,面對家裏人竟然都挺直腰板子了,可真是勇氣可嘉,進步巨大。

“行了老嫂子,你們當初立的字據還在我那裏呢,還能不算數?還有不到一個月,你趕緊讓你兒子籌錢,把欠小姚的錢還清,不然咱就算鬧到公安局去,那也是你們理虧啊。”

鬧到公安局去?

姚母慌了,“駱主任你別嚇唬我,你跟他們就是一夥的,公安同志才不會聽你們胡說八道。”

她從地上站起來,大概是盤腿坐久了有點腿抽筋,這剛起來沒站穩又一個跟頭跌倒在地,十分的狼狽不堪。

跟滑稽戲似的,惹得大家夥都笑了起來。

姚知雪也覺得母親分外可笑,更覺得自己可笑。

那白紙黑字簽了名摁了手印的字據,她媽壓根不認,所以嘴上說的再好聽都是冠冕堂皇的話,用來騙自己的對嗎?

自始至終她就沒想過還錢。

親娘把自己當作錢袋子,她好像也就這點用途了。

偏生自己還顧念著母女情誼不肯拒絕。

難怪南雁之前說她是包子成精呢。

她可不就是個包子嗎?

但那是過去了,往後她絕對不會再由著娘家欺負!

看著狼狽著離開的母親,姚知雪沖著駱主任鞠了個躬,“謝謝主任,謝謝大家。”

幫她說話,始終沒有嫌棄她。

駱主任嘆了口氣,“你一個寡婦家家的也不容易,多跟小高學習學習,別總是被人欺負。”

也就是廠子裏的人還不錯,不然欺負姚知雪的可不止老姚家,就連工友們也會欺負她。

姚知雪連連點頭,“我知道了。”

人群散去,姚知雪正打算回宿舍,這才發現南雁竟然也在。

面對母親十分強硬的姚知雪一下子就紅了臉。

“很好,說得很好態度也很好,不卑不亢進步很多。”南雁肯定了室友的進步,“不過你臉紅幹嘛?我又不是小流氓還能調戲你不成?”

“南雁!”姚知雪小聲喊了句,帶著微微的祈求。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回宿舍去。等下你跟我去制藥廠那邊,幫我個忙。”

姚知雪有些詫異,“我能幫你什麽?”

“那可多了,去了你就知道了。”

姚知雪笑著應下,“好。”

只要南雁有需要,她隨時都在。

食堂門前的插曲並沒有過多的影響到姚知雪,但姚廣軍和祝美芝聽說了這事後臉色都不很好看。

小姑子翅膀硬了不願意跟娘家人好了,胳膊肘往外拐的可真快啊。

但沒有這筆錢,姚廣軍的前程怎麽辦?

姚母看著耷拉著臉的兒子兒媳婦,“你倆難道就沒攢下錢來?”

四個多月呢,難道就沒攢下來點錢?

祝美芝聽到這話率先開炮,“媽你這是什麽話,我倆要是能攢下錢來還用得著去麻煩小妹?我們家五口人哪個不要花錢?為了廣軍的前程,我連娘家那邊都借了一遍,工資都預支了兩個月,你還要我怎麽辦?你嫌棄我不能幫廣軍是吧,行啊那我們幹脆離婚好了,你再去找個能幫你兒子的有本事的女人。”

論口舌姚母那是兒媳婦祝美芝的對手?

她登時心虛,“我不就是隨口問一句嗎?要不晚上我再去小雪那裏問問看?”

“不用。”姚廣軍冷笑了一聲,“小妹咋就變成這樣的媽你還不知道?不就是因為那個高南雁?”

姚母拍了下大腿,“可不就是那個死丫頭,不知道跟小雪說了什麽,現在連我這個親媽都不認了,我怎麽這麽命苦啊……”

她的哀嚎讓祝美芝翻了個白眼,“你有什麽想法?”

“我聽說原本這工作落不到高南雁手中的,你說被她搶了工作的人,難道就沒點怨氣?”姚廣軍才不蠢呢。

“咱得借刀殺人。”

作者有話說:

刀:誰是這個刀?

二更啦,今天沒啦,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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