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一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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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立感覺時間過去很久很久,其實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他望向孔雀魚,孔雀魚靜靜站著,目光朝著虎皮魚的方向,站立的姿勢、握劍的手法、狠辣的表情,和之前一般無二。卓立依次看向美人魚和蝙蝠魚,同樣毫無變化。
他看不出任何端倪,只能一賭。
虎皮魚完全沒有註意卓立,他湊近燭火,仔細觀察無歡木。
“制住虎皮魚。”卓立說。
奇跡發生了。孔雀魚、美人魚、蝙蝠魚同時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住虎皮魚三處大穴,虎皮魚既懵且怒:“幹什麽?!”
卓立長出一口氣,忙令三魚解開他的穴道,安回脫臼的胳膊,拍了拍虎皮魚的肩膀,笑道:“麻煩老兄多站一會兒。”
他指揮三魚收回風帆扔進海裏,砍斷舵桿,放下船尾系著的小船,把曲芙和常棣搬上小船。最後卓立點住三魚穴道,把他們五花大綁,才從虎皮魚的手中拿回無歡木。無歡木脫離火苗,三魚立刻醒轉,破口大罵。
卓立揚手作別,“祝你們海上旅途愉快。”跳上小船,乘風遠去。
聽卓立講述脫險經歷,常棣拍手稱快,說:“應該殺了他們。”
“得饒人處且饒人。”
曲芙嘆氣道:“你既然有了對策,就該早些服軟,何必白白受罪?”
卓立沖她甜甜一笑,“作戲要作全套嘛。”
常棣猶豫再三,終於忍不住問:“藏寶圖一事是真是假?”
卓立賊兮兮地眨眨眼,“你說呢?”
常棣不好再追問了,笑了笑,“卓兄弟,此事很快會在江湖上傳開,我們三人此去天辰山莊,一路上必會危難重重。莫若先走一趟聚寶錢莊,從我莊調人沿途護送,雖說稍微繞了點路,但——”
曲芙忽然插話,“何必麻煩夏老莊主。”
“是啊。”卓立懶洋洋地倚著船舷,一上一下拋著無歡木,“何必這麽麻煩一路護送呢?”
常棣有點著急,待要再勸,卻聽卓立接著說:“就在聚寶錢莊賣掉它豈不更好!”
聚寶錢莊每季舉辦一次賞寶會,下月正逢開賞。不管珍珠瑪瑙,還是兵器毒.藥,只要值錢的物件,都可到賞寶會出售,賣家定價定規,買家出錢接招,買賣自由,各憑喜好,聚寶錢莊一概不予幹涉。只有一條規矩,不管賣家的貨怎麽來的,一旦放上賞寶會的八仙桌,再橫行霸道的買家也得按賣家劃下的道兒光明正大地走。聽起來相當霸道,在江湖上聚寶錢莊卻是“公平”二字的金招牌。
卓立此言大出兩人意料,常棣聞言一楞,隨即又是一喜,大為輕松。
曲芙卻騰地坐直身子,“你不打算去天辰山莊?”
卓立屈指一彈,無歡木在他指尖上滴溜溜打轉,“天辰山莊才出五十萬,這麽神奇的玩意兒,若在賞寶會上競價,就算叫五百萬,也是個香餑餑。”
常棣笑著拍拍卓立,“你小子,打得一手好算盤。正好我這個主家巴望著能請兩位去錢莊做客呢,還怕你不答應。”卓立嘻嘻哈哈地討酒吃,卻眼望曲芙,意在詢問。
曲芙張了張嘴,終未出聲。僵坐片刻,才緩緩松了肩膀,靠上船舷。側頭遙望浮雪碎銀的海面,似有所思。
常棣肩上有傷,不便掌船,入艙歇息。卓立獨自掌舵,船兒順風順水,載著星光,翻起一道白浪。
海上的夜並不寧靜,海浪有節奏地拍打船舷,曲芙翻來覆去不能成眠。她悄悄起身出艙,卓立站在船尾,背對著她,全神貫註地駕船。曲芙屏息前行,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像一只黑夜中的貓。
曲芙停在卓立背後,無聲無息地擡手,手指緩緩移向他的脖頸。她比卓立矮了半頭,目光正好平平落在卓立脖子上,那裏,是要害“大椎穴”。她的手指緊了又松,呼吸緩了又急。
卓立忽然回頭,曲芙倏地收手。
卓立笑道:“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幹嘛?躲貓貓啊?”
“呃……”曲芙急中生智,“你……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替你?”
卓立樂了,指節敲敲舵柄,“這種粗活,有男人的時候女人就不要搶著出手啦!”忽然明白過來,“你是不是睡不著?冷嗎?”
曲芙搖頭。
卓立看著曲芙青白的面龐,在心裏撇嘴,村裏的大叔說女人都是別扭的家夥,果然不錯。脫下外衣團進曲芙懷裏,曲芙訝然道:“我不冷。”
“我熱。你幫我拿進艙裏吧。”
曲芙無語。
紅日東升時,三人順利上岸。卓立伸個大大的懶腰,“天兵天將來了也得先吃頓飯睡個覺。”常棣看看曲芙——他和卓立半文錢都沒有。曲芙正要掏錢,卓立擺擺手,“兩個大男人哪有讓女人養活的道理。”曲芙的手就頓在半空。卓立尋個漁民,把小船賣給他,得意洋洋地和常棣曲芙進了村子。
曲芙一眼望見村口酒旗招展,心思活動,腳步不覺慢了下來。卓立回頭看看曲芙,仰頭看看酒旗,向常棣笑道:“進去喝幾杯?”店家殷勤招呼,曲芙問卓立:“你酒量好嗎?”卓立說:“一杯倒。”常棣說:“小酌幾杯即可,還要趕路。”曲芙充耳不聞般叫了十壺酒。卓立瞪著眼睛看看曲芙,又意味深長地看看常棣,用只有男人才看得懂的目光詢問:一個女人成心要把一個男人灌醉,想幹什麽?常棣也回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懂的。
於是卓立拼命地喝。結果喝到十壺見底,號稱“一杯倒”的卓立仍舊沒倒。曲芙似乎有點煩躁,卓立緊著解釋,“我真是一杯倒,不騙你,我跟村裏的大叔喝酒,一杯都沒有喝完過……”心裏把那店家罵了幾百遍:開店不能太缺德好吧?兌水也得有點底線啊!
三人買了馬,快馬加鞭向聚寶錢莊馳去,一路上曲芙心事重重,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卓立身上。向晚在客棧落腳,常棣一進房間就忍不住笑問:“待會是我出去還是你出去?”卓立不明所以,“什麽?”常棣用過來人的口吻說:“以我的經驗,她——”歪頭示意隔壁,“八成看上你了,今晚肯定會來找你。”卓立笑著搖頭,剛搖了一半,門外便傳來腳步聲。腳步很輕,一聽就不是粗笨的店家,但腳步停在門口,半晌沒有動靜。
常棣眉開眼笑,指指自己,指指卓立。卓立倒羞澀起來,撓撓頭,慢吞吞指指自己。常棣指指門,擺擺手,捂上耳朵,卓立的臉就紅了。他明白常棣的意思是:我不給你留門了,不管你鬧出多大的動靜,我全當沒聽見。
曲芙正猶豫要不要敲門,房門忽地打開,卓立站在門口,羞赧地說:“早上喝的酒有點上頭,出去散散酒氣好麽?”
早上喝的酒這會才上頭?曲芙卻無視這蹩腳的借口,當先走出客棧。
店外,星子滿空,晚風送爽。兩人一前一後,一個活潑,一個沈靜,儼然一對情竇初開的小情侶。卓立平時伶牙俐齒,這會卻不知該說什麽,天馬行空地胡言亂語,曲芙一句也沒聽進去。她盯著卓立的背影,不著痕跡地走近一些,又走近一些。此刻,她只要一伸手——
卓立忽然回頭,曲芙蹭地收手,裝作撩了把頭發,目光慌亂地垂下。
卓立那叫一個悔呀,想他若是不回頭,曲芙的手就搭上他的肩了。兩人都覺出幾分尷尬,卓立沒話找話地問:“你的紫鞭好像挺神奇的,能給我看看嗎?”
曲芙楞了一下。卓立更悔了,這話真是大煞風景,正想說點別的找補一下,曲芙解下腰間盤著的紫鞭遞給了他。
卓立對紫鞭確實很感興趣,托在掌中細看,鞭子通體紫褐色,手指粗細,一丈來長,材質少見,非皮非鐵,像是枯藤絞股而成,表面卻光滑潤手,鐫有罕見的心形紋路。卓立暗暗用力,拽了幾拽,紫鞭十分堅韌,並未伸長。他心中納悶。
曲芙看出他的疑惑,說:“紫鞭有奇妙之處,我演給你看。”她挽鞭在手,輕輕一送,紫鞭在卓立面前舒展開來。她的目光,卻落在卓立面上。
卓立聚精會神地盯著鞭身,紫鞭長舒未盡,忽地倒卷,冷不防纏上他的腰身,卓立毫無防備,木頭人般被紫鞭捆了三匝,綁成一根木樁。卓立剛想張口,曲芙疾近點住他的穴道。卓立目瞪口呆地想,果然女人的心思別亂猜,猜來猜去就踩進她的陷阱。
曲芙咬著下唇,不敢接觸他的目光,站在卓立身前躊躇不定。她低垂著頭,從卓立的角度,能看見她烏黑的發絲下雪白的脖頸和藕荷色的圓領下一抹優美的鎖骨。卓立覺得君子非禮勿視,所以光明正大欣賞片刻後,便移開目光,耐心等著曲芙做決定。
曲芙終於下定決心。她緩緩舉起手,抓住卓立的肩胛骨,一用力——
將他仰面推倒,欺身近前。
卓立懵了。幹嘛幹嘛這是要幹嘛?
曲芙的手指按在卓立脖頸,柳葉刀從袖中滑入指間。柳葉刀,顧名思義,如柳葉一般細,如柳葉一般薄。極細極薄的刀刃,割斷喉嚨的時候,不會發出一絲聲音。
卓立不僅懵,而且慌了。她要下殺手?
曲芙一刀割開卓立的上衣,三下五除二扒開他的衣服。
卓立更懵更慌了。當今的女人都這麽兇猛麽?二話不說上來就扒衣服?並且還是先用鞭子捆綁的重口味?
雖說卓立動過嘴也動過心,可真到動上手,他反而局促扭捏起來,不斷用眼神暗示曲芙住手。
可惜曲芙壓根兒沒看他的眼睛。她扒開卓立的外衣,探手入懷一陣亂摸。卓立被她摸得渾身燥熱,覺她冰涼柔軟的小手一路向下,從胸膛滑到腰腹,從腰腹……
卓立哀怨地想,難道我的第一次就這麽不明不白地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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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皮魚完全沒有註意卓立,他湊近燭火,仔細觀察無歡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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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立長出一口氣,忙令三魚解開他的穴道,安回脫臼的胳膊,拍了拍虎皮魚的肩膀,笑道:“麻煩老兄多站一會兒。”
他指揮三魚收回風帆扔進海裏,砍斷舵桿,放下船尾系著的小船,把曲芙和常棣搬上小船。最後卓立點住三魚穴道,把他們五花大綁,才從虎皮魚的手中拿回無歡木。無歡木脫離火苗,三魚立刻醒轉,破口大罵。
卓立揚手作別,“祝你們海上旅途愉快。”跳上小船,乘風遠去。
聽卓立講述脫險經歷,常棣拍手稱快,說:“應該殺了他們。”
“得饒人處且饒人。”
曲芙嘆氣道:“你既然有了對策,就該早些服軟,何必白白受罪?”
卓立沖她甜甜一笑,“作戲要作全套嘛。”
常棣猶豫再三,終於忍不住問:“藏寶圖一事是真是假?”
卓立賊兮兮地眨眨眼,“你說呢?”
常棣不好再追問了,笑了笑,“卓兄弟,此事很快會在江湖上傳開,我們三人此去天辰山莊,一路上必會危難重重。莫若先走一趟聚寶錢莊,從我莊調人沿途護送,雖說稍微繞了點路,但——”
曲芙忽然插話,“何必麻煩夏老莊主。”
“是啊。”卓立懶洋洋地倚著船舷,一上一下拋著無歡木,“何必這麽麻煩一路護送呢?”
常棣有點著急,待要再勸,卻聽卓立接著說:“就在聚寶錢莊賣掉它豈不更好!”
聚寶錢莊每季舉辦一次賞寶會,下月正逢開賞。不管珍珠瑪瑙,還是兵器毒.藥,只要值錢的物件,都可到賞寶會出售,賣家定價定規,買家出錢接招,買賣自由,各憑喜好,聚寶錢莊一概不予幹涉。只有一條規矩,不管賣家的貨怎麽來的,一旦放上賞寶會的八仙桌,再橫行霸道的買家也得按賣家劃下的道兒光明正大地走。聽起來相當霸道,在江湖上聚寶錢莊卻是“公平”二字的金招牌。
卓立此言大出兩人意料,常棣聞言一楞,隨即又是一喜,大為輕松。
曲芙卻騰地坐直身子,“你不打算去天辰山莊?”
卓立屈指一彈,無歡木在他指尖上滴溜溜打轉,“天辰山莊才出五十萬,這麽神奇的玩意兒,若在賞寶會上競價,就算叫五百萬,也是個香餑餑。”
常棣笑著拍拍卓立,“你小子,打得一手好算盤。正好我這個主家巴望著能請兩位去錢莊做客呢,還怕你不答應。”卓立嘻嘻哈哈地討酒吃,卻眼望曲芙,意在詢問。
曲芙張了張嘴,終未出聲。僵坐片刻,才緩緩松了肩膀,靠上船舷。側頭遙望浮雪碎銀的海面,似有所思。
常棣肩上有傷,不便掌船,入艙歇息。卓立獨自掌舵,船兒順風順水,載著星光,翻起一道白浪。
海上的夜並不寧靜,海浪有節奏地拍打船舷,曲芙翻來覆去不能成眠。她悄悄起身出艙,卓立站在船尾,背對著她,全神貫註地駕船。曲芙屏息前行,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像一只黑夜中的貓。
曲芙停在卓立背後,無聲無息地擡手,手指緩緩移向他的脖頸。她比卓立矮了半頭,目光正好平平落在卓立脖子上,那裏,是要害“大椎穴”。她的手指緊了又松,呼吸緩了又急。
卓立忽然回頭,曲芙倏地收手。
卓立笑道:“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幹嘛?躲貓貓啊?”
“呃……”曲芙急中生智,“你……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替你?”
卓立樂了,指節敲敲舵柄,“這種粗活,有男人的時候女人就不要搶著出手啦!”忽然明白過來,“你是不是睡不著?冷嗎?”
曲芙搖頭。
卓立看著曲芙青白的面龐,在心裏撇嘴,村裏的大叔說女人都是別扭的家夥,果然不錯。脫下外衣團進曲芙懷裏,曲芙訝然道:“我不冷。”
“我熱。你幫我拿進艙裏吧。”
曲芙無語。
紅日東升時,三人順利上岸。卓立伸個大大的懶腰,“天兵天將來了也得先吃頓飯睡個覺。”常棣看看曲芙——他和卓立半文錢都沒有。曲芙正要掏錢,卓立擺擺手,“兩個大男人哪有讓女人養活的道理。”曲芙的手就頓在半空。卓立尋個漁民,把小船賣給他,得意洋洋地和常棣曲芙進了村子。
曲芙一眼望見村口酒旗招展,心思活動,腳步不覺慢了下來。卓立回頭看看曲芙,仰頭看看酒旗,向常棣笑道:“進去喝幾杯?”店家殷勤招呼,曲芙問卓立:“你酒量好嗎?”卓立說:“一杯倒。”常棣說:“小酌幾杯即可,還要趕路。”曲芙充耳不聞般叫了十壺酒。卓立瞪著眼睛看看曲芙,又意味深長地看看常棣,用只有男人才看得懂的目光詢問:一個女人成心要把一個男人灌醉,想幹什麽?常棣也回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懂的。
於是卓立拼命地喝。結果喝到十壺見底,號稱“一杯倒”的卓立仍舊沒倒。曲芙似乎有點煩躁,卓立緊著解釋,“我真是一杯倒,不騙你,我跟村裏的大叔喝酒,一杯都沒有喝完過……”心裏把那店家罵了幾百遍:開店不能太缺德好吧?兌水也得有點底線啊!
三人買了馬,快馬加鞭向聚寶錢莊馳去,一路上曲芙心事重重,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卓立身上。向晚在客棧落腳,常棣一進房間就忍不住笑問:“待會是我出去還是你出去?”卓立不明所以,“什麽?”常棣用過來人的口吻說:“以我的經驗,她——”歪頭示意隔壁,“八成看上你了,今晚肯定會來找你。”卓立笑著搖頭,剛搖了一半,門外便傳來腳步聲。腳步很輕,一聽就不是粗笨的店家,但腳步停在門口,半晌沒有動靜。
常棣眉開眼笑,指指自己,指指卓立。卓立倒羞澀起來,撓撓頭,慢吞吞指指自己。常棣指指門,擺擺手,捂上耳朵,卓立的臉就紅了。他明白常棣的意思是:我不給你留門了,不管你鬧出多大的動靜,我全當沒聽見。
曲芙正猶豫要不要敲門,房門忽地打開,卓立站在門口,羞赧地說:“早上喝的酒有點上頭,出去散散酒氣好麽?”
早上喝的酒這會才上頭?曲芙卻無視這蹩腳的借口,當先走出客棧。
店外,星子滿空,晚風送爽。兩人一前一後,一個活潑,一個沈靜,儼然一對情竇初開的小情侶。卓立平時伶牙俐齒,這會卻不知該說什麽,天馬行空地胡言亂語,曲芙一句也沒聽進去。她盯著卓立的背影,不著痕跡地走近一些,又走近一些。此刻,她只要一伸手——
卓立忽然回頭,曲芙蹭地收手,裝作撩了把頭發,目光慌亂地垂下。
卓立那叫一個悔呀,想他若是不回頭,曲芙的手就搭上他的肩了。兩人都覺出幾分尷尬,卓立沒話找話地問:“你的紫鞭好像挺神奇的,能給我看看嗎?”
曲芙楞了一下。卓立更悔了,這話真是大煞風景,正想說點別的找補一下,曲芙解下腰間盤著的紫鞭遞給了他。
卓立對紫鞭確實很感興趣,托在掌中細看,鞭子通體紫褐色,手指粗細,一丈來長,材質少見,非皮非鐵,像是枯藤絞股而成,表面卻光滑潤手,鐫有罕見的心形紋路。卓立暗暗用力,拽了幾拽,紫鞭十分堅韌,並未伸長。他心中納悶。
曲芙看出他的疑惑,說:“紫鞭有奇妙之處,我演給你看。”她挽鞭在手,輕輕一送,紫鞭在卓立面前舒展開來。她的目光,卻落在卓立面上。
卓立聚精會神地盯著鞭身,紫鞭長舒未盡,忽地倒卷,冷不防纏上他的腰身,卓立毫無防備,木頭人般被紫鞭捆了三匝,綁成一根木樁。卓立剛想張口,曲芙疾近點住他的穴道。卓立目瞪口呆地想,果然女人的心思別亂猜,猜來猜去就踩進她的陷阱。
曲芙咬著下唇,不敢接觸他的目光,站在卓立身前躊躇不定。她低垂著頭,從卓立的角度,能看見她烏黑的發絲下雪白的脖頸和藕荷色的圓領下一抹優美的鎖骨。卓立覺得君子非禮勿視,所以光明正大欣賞片刻後,便移開目光,耐心等著曲芙做決定。
曲芙終於下定決心。她緩緩舉起手,抓住卓立的肩胛骨,一用力——
將他仰面推倒,欺身近前。
卓立懵了。幹嘛幹嘛這是要幹嘛?
曲芙的手指按在卓立脖頸,柳葉刀從袖中滑入指間。柳葉刀,顧名思義,如柳葉一般細,如柳葉一般薄。極細極薄的刀刃,割斷喉嚨的時候,不會發出一絲聲音。
卓立不僅懵,而且慌了。她要下殺手?
曲芙一刀割開卓立的上衣,三下五除二扒開他的衣服。
卓立更懵更慌了。當今的女人都這麽兇猛麽?二話不說上來就扒衣服?並且還是先用鞭子捆綁的重口味?
雖說卓立動過嘴也動過心,可真到動上手,他反而局促扭捏起來,不斷用眼神暗示曲芙住手。
可惜曲芙壓根兒沒看他的眼睛。她扒開卓立的外衣,探手入懷一陣亂摸。卓立被她摸得渾身燥熱,覺她冰涼柔軟的小手一路向下,從胸膛滑到腰腹,從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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