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漠，你是個好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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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拂的紙糊著的窗戶喀拉作響，一聲聲的，不絕於耳。
綠色的小怪物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瞅著那個壓在他媽媽身上的人影，看著那個大魔王慢慢的有些笨拙的好半天才解開他媽媽的衣服扣子。
男人的眼中，是一片雪白，一片既陌生卻又恍惚熟悉的美麗景色，他的鼻子處，微微的發熱，隱約間，似乎有什麽要流出來一般，按住了自己不受控制跳動的心口，對那個焦躁的要沖出來的自己說：“她是我的！”
所以，別出來！
強大的靈魂將那和他格外契合的宛若靈魂一角的存在壓制了下去，可是，伴隨著兩個靈魂的接觸，壓制，他腦袋裏驀然出現了很多很多的畫面，男人趁著夜色對女人為所欲為的畫面，他驗證著她的清白，在黑漆漆的地方，他壓在她的身上，將她穿透的畫面，還有，她對著他笑著，然後，騎在他的身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想要看看，想要看看那個他心中的記憶，看看女人的身子，總之，就不受控制的讓葉微微陷入沈眠，然後，解開了她的衣服。
冰冷的身子，隱隱的發熱，手心處，冒出了點點的濕，那應該是，汗水吧？
他似乎知道腦海中兩個人做的是什麽樣子的事情，卻又似乎是不知道，他生活的太過長久，看到過許多男女，男男，甚至女女做那些奇怪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像是現在一般，將自己代入進去，那些人類眼中乃至於有些淫欲過多的妖精眼中快樂的事情。他從來無法體會。
可是，此時，此刻，此夜，在身邊的葉微微陷入了沈眠之後，不知不覺間，他望著她沈靜的睡顏，升起的，尤為陌生的火熱與沖動。恍惚間，體會了些許東西。
那是欲望，修煉了千百年，從來不曾接觸過人世的他不知道他對她升起的是欲望，是濃烈的情意，心臟處如同擂鼓一般，他猛地後退了一步，幾乎想要逃開，為了這個女人對他的強烈吸引力，為了自己莫名其妙坐著的事情。
一點月光透過那薄薄的窗戶紙，投在了葉微微胸口的位置，那裏，他還能夠感受到剛剛指尖接觸的一點柔膩。
狗蛋看著大魔王在那邊不知道想些什麽，半天不動，然後又是轉頭後退，又是不舍得走的樣子，最後，那個大魔王有些艱難的像是面對什麽痛苦的事情一般，轉過了頭，對著他媽媽胸口的位置一口咬了上去，腦袋再也沒有擡起來過，似乎是吃到什麽很好吃的東西。
似乎真的很好吃的樣子，大魔王那麽喜歡，肯定很好吃吧，剛剛才被餵著喝了兩大碗米糊糊的狗蛋，爪子摸著自家的小肚子，又開始餓了。
嬰兒的本能，讓他知道那裏應該有他吃的東西，即便狗蛋是個與眾不同的嬰兒。
刺溜一聲，又忍不住吸了一口口水，狗蛋猶猶豫豫的想著，大魔王連那個好好的小石頭都給了自己，應該不介意自己一起吃好吃的吧。
一只小爪子，忍不住將自己小小的爪子塞到了血紅色的小嘴巴裏，眼睛裏不斷冒出渴望的光芒。
考慮了只是一小會兒，越來越饑餓的感覺，讓小家夥做出了決定，重大噠決定。
然後，剛剛仰躺著的綠色小怪物，有些費力的翻過了身子，四肢落在席子上，往前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兩步，剛剛還埋首在葉微微胸口，似乎完全入了神的男人，雙手掩住葉微微胸口的位置，慢慢的擡起了頭，那雙眼睛黑黝黝的，那裏面，是宣告：我的！
狗蛋往前伸的爪子僵住了，再然後，一陣風拂過，剛剛才翻過身子的小家夥，一下子被迫仰躺，小小的肚皮朝天，血紅色的小嘴下意識的就要咧開。
嗚嗚，明明是狗蛋的！媽媽是狗蛋的，媽媽身上的吃的也是狗蛋的，大魔王太壞啦！
隱約的嗚嗚聲，身下的女子皺眉，便要醒轉，漠(為了暫時區分，前世版是漠，後世版是封楚漠)下意識的縮回了手，擡起了腦袋，想要將自己藏起來，下一刻，為了自己這太過可笑的反應，男人面上現出了點尷尬，這是他的人，這是他圈養的人類，他想要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做什麽要害怕。
那邊狗蛋還在嗚嗚的小聲哭，不時往這邊瞅一眼，腫麽媽媽還不醒，要不然，再大聲點兒？狗蛋很嚴肅的考慮著這個問題。
正好對上了漠威脅的眼神，嗚的一聲，將後面的嗚咽，下意識的憋了回去。
狗蛋，還是很識時務的，可是，還是好委屈，他餓啦！
一個小怪物，一只手指頭就能夠摁倒的小怪物，只是自己圈養的人類的附屬品罷了，有什麽重要的，漠不斷的這麽告訴自己，然後，心口那裏一陣陣的疼，有什麽難以明了的情緒在胸口翻騰。
漠撐起身子，面上一時間神色不定，一時間是冰冷淡漠至極，一時間，是一點溫柔與疼寵，一種是無謂，一種，是在乎，狗蛋不明白這樣覆雜的情緒，他只是覺得，艾瑪，大魔王變臉，太可怕的有木有。
被狗蛋稱為大魔王的人面上的表情最終定格成了那冷漠中透著點溫柔，他向著他伸出了手，狗蛋嚇的瑟縮，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
“狗蛋，乖”
男人似乎是有些不適應他的名字一般，也不適應哄孩子，有些不自在的道了一聲，下一瞬男人的掌心中，多了一塊米粒大小的玉石，不如被狗蛋藏在身體中那顆大玉石，卻也是很漂亮很好吃很好聞的樣子。
狗蛋的小黑眼珠子瞬間亮了起來，小爪子揮出，下意識便要去搶，那小爪子揮舞的宛若閃電一般快速。
漠想到了什麽，收回了手，狗蛋抓了一個空，小眼睛冒出了兇兇的光，一切妨礙狗蛋吃東西的都是大壞蛋，都該吃掉~！
沒有發現狗蛋眼中中的小兇光，發現了也不在乎，招手，房間中間圓桌上的茶壺仿佛被看不到的手掌握，執起，汨汨的水柱落入了茶盞之中，茶盞飛回手中。
漠的一系列動作，讓狗蛋看的睜大了黑溜溜的小眼睛。翻了個身子，頭上的呆毛再次飄舞，飛飛，飛飛，狗蛋張大了紅色的小嘴兒，其實認真看，除去那層綠色的肌膚，狗蛋的五官很好看，黑溜溜的眼睛，紅艷艷的小嘴，圓滿滿的臉。
將那一粒玉石扔進了杯子中，清洗幹凈了：“張嘴”
漠命令道。
狗蛋果斷張開了紅紅的小嘴兒，順便露出了尖尖的白白的牙齒，那小牙，在隱約的月光照耀下。閃爍著鋒利的光。
漠瞅了瞅那口和白日裏見到的發育的超級快的鋒利小牙齒，滿意的點了點頭。
“啊~”
狗蛋張著嘴，小眼睛催促著認真檢查他牙齒的大魔王。
“嚼碎了咽”
漠交代了一句，然後，米粒大小的玉石落在了狗蛋張大了很久的嘴裏。
冰涼涼的，帶著泥土的清香，一咬，還是嘎嘣脆的，狗蛋因為剛剛受了委屈而一直微微皺著的細細的眉毛，徹底舒展了開來，哢嚓哢嚓，勉強忍住想要囫圇個吞咽的沖動，應付似的嚼了兩下就給迫不及待的咽了下去，感覺肚子裏一股熱熱的氣流淌過，那飽脹感滿滿的，讓狗蛋用小爪子摸著自家不再幹癟的小肚子，咻咻的笑出了聲。
漠望著狗蛋開心的完全咧開的紅色小嘴，唇也忍不住勾起，一大一小，笑容有一瞬間，格外相似。
既然餵飽了狗蛋了，那麽剩下的就是餵飽自己了，男人身上還熱著，想著葉微微，更是不受控制的發熱。
他很想，將腦子中，另外一個他記憶中的事情，全套的做一遍，很期待很期待。
“剩下的，不準看”
還是命令的語氣，說的也是不清不楚的。
不過，狗蛋棒棒噠，一下子就聽懂了，哼哼，才不喜歡看呢，大魔王是笨蛋，雖然媽媽那裏可能有好吃的，但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絕對是最美味最好看的小石頭，他可是很聰明噠，大魔王在媽媽那裏吃飽了，才能夠省下更多更多噠美味的小石頭。
一邊想著，已經吃的小肚子飽飽的狗蛋，一邊咻咻的笑著，然後四肢撐著席子，很是自覺的原地轉了個圈兒，小屁股對著漠，腦袋對著門口的方向，開始去研究門上的花紋了。
漠對狗蛋的自覺很是滿意，想著明天可以繼續給他吃點兒極品玉石。
笑著轉過身子，男人迎上了女人睜大的眼睛。
“......你”
“我，他餓了，我給他吃點兒那個，那個對他有好處的”
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該怎麽解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要解釋，她剛剛是不是早就醒了？她有沒有發現他偷偷的做那種事情？有沒有發現異常？他害怕，她知道他不是‘他’。
可是，他明明是‘他’。漠的五指慢慢的攥緊，眼中是一抹兇光，若是他照一下鏡子的話，會發現，和剛剛狗蛋眼中的光，如出一撤。
如果，如果這個女人敢趕他走，不和他好，不對他笑，那麽，就把她擄走，讓她待到地下去，陪著他，一日不夠就一月，一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能就十年，他有的是時間，總能夠讓面前的女人認清現實，她是他的，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就不能夠再走開！
男人這樣想著，只是心口的位置那裏，疼的厲害。
“......漠是個好父親”
葉微微彎了眸子，根本沒有發現男人眼中兇殘的光，起身，走到男人的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
葉微微可沒有看到剛剛男人和狗蛋之間的那些個暗潮洶湧，她看到的，就只是男人半夜起身去哄狗蛋，幫著狗蛋翻身，和狗蛋說話，然後還細心的將玉石洗幹凈了餵給狗蛋吃，還對著狗蛋笑的那麽溫柔，這不是一個好父親又是什麽。
咳咳，至於狗蛋喜歡吃玉石還兩口嚼的嘎嘣脆什麽的，葉微微聽著耳邊狗蛋不時的咻咻笑聲，已經不想要追究了。
狗蛋這樣，其實還好啦，起碼好養活，葉微微自己也覺得自己不是個稱職的母親，不知道狗蛋喜歡吃的東西，狗蛋餓了，居然自己還睡的香甜。
“看來我還要多多學習呢，可不能夠輸給漠”
葉微微笑著道，還有點小小的吃醋：“可不能以後讓狗蛋對你比對我還親，我可是他媽媽呢”
聽著女人的抱怨，漠歪著頭，唇慢慢的勾起，他的手還被女人握著，女人的手軟軟的，暖暖的，和他的本體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明明白日裏兩個人那麽樣子親密的接觸過，明明剛剛他都將她的衣服剝了大半，仔細的品味過女人更隱秘的位置，可是，此刻，她看著他，說他是個好父親。葉微微看著的是他。
這個認定在腦子裏不斷的徘徊，一時間，掌心中冒出了更多的應該是汗水的東西，臉乃至於全身都像是燒灼了一般，比起欲望的燒灼，還要猛烈，還要緊繃，漠張嘴，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
就和個木頭樁子似的，漠不斷的命令自己說些什麽，可是越是命令就越是不知道說什麽，不能夠只是笑，也要說些什麽的。
“我，我應該做的”
男人的耳根後都完全紅了。
不管如何，狗蛋既然是葉微微的兒子。那，那也是他的兒子，漠已經在考慮為狗蛋準備更加合適的食譜了，畢竟狗蛋是借著他的本體出生，食譜，應該和他一般吧。
是他的兒子呢。
“漠，你臉紅了耶”
葉微微戲謔而懷念的笑，然後，攬住男人僵硬極了的肩膀，一口，吻在了男人的臉頰旁。
說起來，男人在她面前臉紅，好像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很久以前？
許多以前想不到的，被迫忘記的，此刻，望著男人微紅的臉頰，紅到耳根脖頸的樣子，自然而然的，想了起來。
“漠......”
葉微微微笑著，眼中卻留下了淚，張嘴喊著他的名字。
抱歉，我居然，忘記了你呢。葉微微心裏一抽一抽的疼，不是自己疼，而是心疼對方。
低垂了眸子，五指張開了合起，合起了張開，這個時候，作為男人，應該是他主動的時候了，心底突然就有了這個念頭，紅著臉的男人鼓起勇氣擡頭，卻看到了葉微微眼中的淚水：“怎麽了！”
“誰欺負你了！”
男人面上的紅暈尷尬全都成了冰冷，眼中是陰郁的殺機，那殺機讓那邊研究花紋研究的不亦說乎的狗蛋迅速的將自己的身子縮小，呆毛都耷拉了下來，最後還謹慎的扯過了一邊的小被子往身上蓋。
抹了一把淚水：“你瞎想些什麽呢，我這麽女漢子的，只有欺負人的份兒，哪裏有被人欺負的份兒，我這是感動的好嗎？漠是一個好父親，我也會學著做個好母親，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真的很好呢。”
葉微微笑的格外燦爛，比什麽都好。
真的是這樣嗎？那一刻，漠的眼睛中，一時閃爍著茫然，一時閃爍著溫柔。
“微微......”
兩個字自然而然出口，沒有了絲毫的生硬，千百遍在腦海中熟悉的名字。
“狗蛋是不是冷了，哎，也沒有給他準備合適的衣服”
抹幹凈了眼淚的葉微微，轉頭一眼看到了狗蛋的動作，然後也顧不得和男人說話了，自然也沒有聽到男人那一聲微微，匆忙跑到了狗蛋身邊。
望著那邊全神貫註著狗蛋，將自己扔在一邊的葉微微，漠腦子一清，迅速將另外一個自己壓制了下去。
重新恢覆了本來的樣子，剛剛還覺得狗蛋其實也算是自家兒子，應該照料一下的漠，覺得，果然還是應該盡早鍛煉狗蛋的獨立生存能力了，妖精化形之後，不管大小形狀男女，都可算是成人了呢。
狗蛋雖然是葉微微肚子中出來的，卻根本不是純粹的人類。
狗蛋被窩在正中間，想要做什麽就看到綠色的小家夥什麽的，漠很認真的考慮，一定要盡早將狗蛋鍛煉出來。
“狗蛋其實也應該能夠吃些其他東西的，我記得他喝了兩大碗米糊呢”
葉微微睡著睡著突然嘟囔了一聲：“我兒子和其他人一樣的”
漠和狗蛋同時張開了眼睛，都是黑黝黝的，在黑暗中，隱隱散發著點碧色的光芒。
漠的手在狗蛋腦門上的呆毛撫摸，他的眸子中有異樣的色彩，月華微微閃爍，然後，一道匹練般的銀芒，透過薄薄的窗戶紙，順著漠的手心，慢慢的融入了狗蛋的腦袋中，隱約間，他身上那層霧氣更加淺淡，綠色的肌膚，好像也淺淡了一些。
狗蛋眨巴了眨巴眼睛，第一次，在大魔王的掌心下，主動將自己的腦袋往對方的掌心磨蹭，一下一下，又一下，很是親近，漠的眸子，微微彎起，比外面的月亮，弧度還要漂亮。
只是，在漠用月華為狗蛋洗滌身體中的雜質的時候，無人註意的千裏之外，一個年輕的道士裝扮的人，停下了腳步。
手中的羅盤順著天上月華轉動，然後，停在了一個方向，年輕道士輕笑：“千年純陰妖力，終於找到了，語嫣，你一定要等我。”
他的眼中。是志在必得。
同時間，一座大宅子中，滿面病容，卻難掩溫柔美麗的女子站在窗邊，蹙緊了眉，她的手輕輕的拂過自己的腹部，那裏，孕育著一個孩子，一個她和心愛之人一起孕育的孩子。
“語嫣，怎麽還沒有睡？”
三十餘歲的儒雅男子走了過來，一件白色的披風被搭在了女子的肩頭。
“是不是在想卿堯？”
男人想了想
“他當時留信說要為我尋找到續命的東西，就那麽走了，一走就是五年，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死前見他一面”
語嫣的手忍不住又在腹部拂過。更加擔心的，是卿堯回來後，自己要如何面對他。
“禹哥，我”
想要開口，卻無法出口，語嫣是封家收養的女兒，她自小和封家二兒子封卿堯一起長大，兩個人青梅竹馬，後來在快要去世的老夫人首肯下定親，只是，語嫣的身體不好，所有人都知道，卻沒有想到，她的身體在和封卿堯定親後會急轉直下，每一個大夫都說語嫣是先天不足，最多再活十年，當年她才十七歲。
封卿堯為了語嫣，留書出走，說一定會找到方法救治她，這一走，就是五年，而語嫣，卻和封卿堯的大哥，封卿禹好上了。
“別擔心，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和卿堯解釋的，語嫣，一切都是我逼迫你的”
封卿禹沒有等到語嫣的話說完，便知道了她的心思，堅定的道。
“不是的，是我自己先對你動心”
語嫣搖頭，面上滿是哀淒還有愧疚，無地自容。
“語嫣......”
門口響起一聲輕響，正心情不好的禹哥皺眉回頭，望見的是一張冰冷的沒有絲毫情緒的臉，那是一張極其精致的小臉，只是，門口站著的孩子眼中卻是空無，與那雙眼睛對視，下意識的，便覺得心底發涼：“你來做什麽？安媽媽呢，怎麽沒有看著小少爺”
一個老媽子趕到男孩的身邊，對著發怒的儒雅男子連連道歉，而那個成為中心點的男孩兒，卻是始終沒有一絲神色眼神的變化，轉身便走。
“封淵，你這是什麽態度，你給我回來！”
禹哥面上帶氣，對這個兒子曾經也是喜歡歉意的，孩子的母親因為他和語嫣的感情早死，可是，隨著這個兒子一直都好像是活死人一般，沒有絲毫情緒，沒有感情，對他好壞完全沒有感覺，慢慢的，這個兒子不再是歉意的對象，而是一個讓他厭惡到心底發涼的異類。
“禹哥，別和淵兒生氣了，他只是還小”
語嫣攔住了要去教訓兒子的封卿禹。
“這個孩子。不能夠這麽一直慣著了，明天我就讓管家把他送到鄉下莊子裏去好好歷練歷練，也見識見識別家的孩子是怎麽生活的，他也該知道自己現在的生活是有多好，不知道感恩的家夥！”
封卿禹生氣的道。
語嫣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在撫摸到腹部凸起的時候，頓住了將要出口的阻止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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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的小怪物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瞅著那個壓在他媽媽身上的人影，看著那個大魔王慢慢的有些笨拙的好半天才解開他媽媽的衣服扣子。
男人的眼中，是一片雪白，一片既陌生卻又恍惚熟悉的美麗景色，他的鼻子處，微微的發熱，隱約間，似乎有什麽要流出來一般，按住了自己不受控制跳動的心口，對那個焦躁的要沖出來的自己說：“她是我的！”
所以，別出來！
強大的靈魂將那和他格外契合的宛若靈魂一角的存在壓制了下去，可是，伴隨著兩個靈魂的接觸，壓制，他腦袋裏驀然出現了很多很多的畫面，男人趁著夜色對女人為所欲為的畫面，他驗證著她的清白，在黑漆漆的地方，他壓在她的身上，將她穿透的畫面，還有，她對著他笑著，然後，騎在他的身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想要看看，想要看看那個他心中的記憶，看看女人的身子，總之，就不受控制的讓葉微微陷入沈眠，然後，解開了她的衣服。
冰冷的身子，隱隱的發熱，手心處，冒出了點點的濕，那應該是，汗水吧？
他似乎知道腦海中兩個人做的是什麽樣子的事情，卻又似乎是不知道，他生活的太過長久，看到過許多男女，男男，甚至女女做那些奇怪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像是現在一般，將自己代入進去，那些人類眼中乃至於有些淫欲過多的妖精眼中快樂的事情。他從來無法體會。
可是，此時，此刻，此夜，在身邊的葉微微陷入了沈眠之後，不知不覺間，他望著她沈靜的睡顏，升起的，尤為陌生的火熱與沖動。恍惚間，體會了些許東西。
那是欲望，修煉了千百年，從來不曾接觸過人世的他不知道他對她升起的是欲望，是濃烈的情意，心臟處如同擂鼓一般，他猛地後退了一步，幾乎想要逃開，為了這個女人對他的強烈吸引力，為了自己莫名其妙坐著的事情。
一點月光透過那薄薄的窗戶紙，投在了葉微微胸口的位置，那裏，他還能夠感受到剛剛指尖接觸的一點柔膩。
狗蛋看著大魔王在那邊不知道想些什麽，半天不動，然後又是轉頭後退，又是不舍得走的樣子，最後，那個大魔王有些艱難的像是面對什麽痛苦的事情一般，轉過了頭，對著他媽媽胸口的位置一口咬了上去，腦袋再也沒有擡起來過，似乎是吃到什麽很好吃的東西。
似乎真的很好吃的樣子，大魔王那麽喜歡，肯定很好吃吧，剛剛才被餵著喝了兩大碗米糊糊的狗蛋，爪子摸著自家的小肚子，又開始餓了。
嬰兒的本能，讓他知道那裏應該有他吃的東西，即便狗蛋是個與眾不同的嬰兒。
刺溜一聲，又忍不住吸了一口口水，狗蛋猶猶豫豫的想著，大魔王連那個好好的小石頭都給了自己，應該不介意自己一起吃好吃的吧。
一只小爪子，忍不住將自己小小的爪子塞到了血紅色的小嘴巴裏，眼睛裏不斷冒出渴望的光芒。
考慮了只是一小會兒，越來越饑餓的感覺，讓小家夥做出了決定，重大噠決定。
然後，剛剛仰躺著的綠色小怪物，有些費力的翻過了身子，四肢落在席子上，往前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兩步，剛剛還埋首在葉微微胸口，似乎完全入了神的男人，雙手掩住葉微微胸口的位置，慢慢的擡起了頭，那雙眼睛黑黝黝的，那裏面，是宣告：我的！
狗蛋往前伸的爪子僵住了，再然後，一陣風拂過，剛剛才翻過身子的小家夥，一下子被迫仰躺，小小的肚皮朝天，血紅色的小嘴下意識的就要咧開。
嗚嗚，明明是狗蛋的！媽媽是狗蛋的，媽媽身上的吃的也是狗蛋的，大魔王太壞啦！
隱約的嗚嗚聲，身下的女子皺眉，便要醒轉，漠(為了暫時區分，前世版是漠，後世版是封楚漠)下意識的縮回了手，擡起了腦袋，想要將自己藏起來，下一刻，為了自己這太過可笑的反應，男人面上現出了點尷尬，這是他的人，這是他圈養的人類，他想要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做什麽要害怕。
那邊狗蛋還在嗚嗚的小聲哭，不時往這邊瞅一眼，腫麽媽媽還不醒，要不然，再大聲點兒？狗蛋很嚴肅的考慮著這個問題。
正好對上了漠威脅的眼神，嗚的一聲，將後面的嗚咽，下意識的憋了回去。
狗蛋，還是很識時務的，可是，還是好委屈，他餓啦！
一個小怪物，一只手指頭就能夠摁倒的小怪物，只是自己圈養的人類的附屬品罷了，有什麽重要的，漠不斷的這麽告訴自己，然後，心口那裏一陣陣的疼，有什麽難以明了的情緒在胸口翻騰。
漠撐起身子，面上一時間神色不定，一時間是冰冷淡漠至極，一時間，是一點溫柔與疼寵，一種是無謂，一種，是在乎，狗蛋不明白這樣覆雜的情緒，他只是覺得，艾瑪，大魔王變臉，太可怕的有木有。
被狗蛋稱為大魔王的人面上的表情最終定格成了那冷漠中透著點溫柔，他向著他伸出了手，狗蛋嚇的瑟縮，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
“狗蛋，乖”
男人似乎是有些不適應他的名字一般，也不適應哄孩子，有些不自在的道了一聲，下一瞬男人的掌心中，多了一塊米粒大小的玉石，不如被狗蛋藏在身體中那顆大玉石，卻也是很漂亮很好吃很好聞的樣子。
狗蛋的小黑眼珠子瞬間亮了起來，小爪子揮出，下意識便要去搶，那小爪子揮舞的宛若閃電一般快速。
漠想到了什麽，收回了手，狗蛋抓了一個空，小眼睛冒出了兇兇的光，一切妨礙狗蛋吃東西的都是大壞蛋，都該吃掉~！
沒有發現狗蛋眼中中的小兇光，發現了也不在乎，招手，房間中間圓桌上的茶壺仿佛被看不到的手掌握，執起，汨汨的水柱落入了茶盞之中，茶盞飛回手中。
漠的一系列動作，讓狗蛋看的睜大了黑溜溜的小眼睛。翻了個身子，頭上的呆毛再次飄舞，飛飛，飛飛，狗蛋張大了紅色的小嘴兒，其實認真看，除去那層綠色的肌膚，狗蛋的五官很好看，黑溜溜的眼睛，紅艷艷的小嘴，圓滿滿的臉。
將那一粒玉石扔進了杯子中，清洗幹凈了：“張嘴”
漠命令道。
狗蛋果斷張開了紅紅的小嘴兒，順便露出了尖尖的白白的牙齒，那小牙，在隱約的月光照耀下。閃爍著鋒利的光。
漠瞅了瞅那口和白日裏見到的發育的超級快的鋒利小牙齒，滿意的點了點頭。
“啊~”
狗蛋張著嘴，小眼睛催促著認真檢查他牙齒的大魔王。
“嚼碎了咽”
漠交代了一句，然後，米粒大小的玉石落在了狗蛋張大了很久的嘴裏。
冰涼涼的，帶著泥土的清香，一咬，還是嘎嘣脆的，狗蛋因為剛剛受了委屈而一直微微皺著的細細的眉毛，徹底舒展了開來，哢嚓哢嚓，勉強忍住想要囫圇個吞咽的沖動，應付似的嚼了兩下就給迫不及待的咽了下去，感覺肚子裏一股熱熱的氣流淌過，那飽脹感滿滿的，讓狗蛋用小爪子摸著自家不再幹癟的小肚子，咻咻的笑出了聲。
漠望著狗蛋開心的完全咧開的紅色小嘴，唇也忍不住勾起，一大一小，笑容有一瞬間，格外相似。
既然餵飽了狗蛋了，那麽剩下的就是餵飽自己了，男人身上還熱著，想著葉微微，更是不受控制的發熱。
他很想，將腦子中，另外一個他記憶中的事情，全套的做一遍，很期待很期待。
“剩下的，不準看”
還是命令的語氣，說的也是不清不楚的。
不過，狗蛋棒棒噠，一下子就聽懂了，哼哼，才不喜歡看呢，大魔王是笨蛋，雖然媽媽那裏可能有好吃的，但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絕對是最美味最好看的小石頭，他可是很聰明噠，大魔王在媽媽那裏吃飽了，才能夠省下更多更多噠美味的小石頭。
一邊想著，已經吃的小肚子飽飽的狗蛋，一邊咻咻的笑著，然後四肢撐著席子，很是自覺的原地轉了個圈兒，小屁股對著漠，腦袋對著門口的方向，開始去研究門上的花紋了。
漠對狗蛋的自覺很是滿意，想著明天可以繼續給他吃點兒極品玉石。
笑著轉過身子，男人迎上了女人睜大的眼睛。
“......你”
“我，他餓了，我給他吃點兒那個，那個對他有好處的”
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該怎麽解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要解釋，她剛剛是不是早就醒了？她有沒有發現他偷偷的做那種事情？有沒有發現異常？他害怕，她知道他不是‘他’。
可是，他明明是‘他’。漠的五指慢慢的攥緊，眼中是一抹兇光，若是他照一下鏡子的話，會發現，和剛剛狗蛋眼中的光，如出一撤。
如果，如果這個女人敢趕他走，不和他好，不對他笑，那麽，就把她擄走，讓她待到地下去，陪著他，一日不夠就一月，一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能就十年，他有的是時間，總能夠讓面前的女人認清現實，她是他的，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就不能夠再走開！
男人這樣想著，只是心口的位置那裏，疼的厲害。
“......漠是個好父親”
葉微微彎了眸子，根本沒有發現男人眼中兇殘的光，起身，走到男人的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
葉微微可沒有看到剛剛男人和狗蛋之間的那些個暗潮洶湧，她看到的，就只是男人半夜起身去哄狗蛋，幫著狗蛋翻身，和狗蛋說話，然後還細心的將玉石洗幹凈了餵給狗蛋吃，還對著狗蛋笑的那麽溫柔，這不是一個好父親又是什麽。
咳咳，至於狗蛋喜歡吃玉石還兩口嚼的嘎嘣脆什麽的，葉微微聽著耳邊狗蛋不時的咻咻笑聲，已經不想要追究了。
狗蛋這樣，其實還好啦，起碼好養活，葉微微自己也覺得自己不是個稱職的母親，不知道狗蛋喜歡吃的東西，狗蛋餓了，居然自己還睡的香甜。
“看來我還要多多學習呢，可不能夠輸給漠”
葉微微笑著道，還有點小小的吃醋：“可不能以後讓狗蛋對你比對我還親，我可是他媽媽呢”
聽著女人的抱怨，漠歪著頭，唇慢慢的勾起，他的手還被女人握著，女人的手軟軟的，暖暖的，和他的本體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明明白日裏兩個人那麽樣子親密的接觸過，明明剛剛他都將她的衣服剝了大半，仔細的品味過女人更隱秘的位置，可是，此刻，她看著他，說他是個好父親。葉微微看著的是他。
這個認定在腦子裏不斷的徘徊，一時間，掌心中冒出了更多的應該是汗水的東西，臉乃至於全身都像是燒灼了一般，比起欲望的燒灼，還要猛烈，還要緊繃，漠張嘴，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
就和個木頭樁子似的，漠不斷的命令自己說些什麽，可是越是命令就越是不知道說什麽，不能夠只是笑，也要說些什麽的。
“我，我應該做的”
男人的耳根後都完全紅了。
不管如何，狗蛋既然是葉微微的兒子。那，那也是他的兒子，漠已經在考慮為狗蛋準備更加合適的食譜了，畢竟狗蛋是借著他的本體出生，食譜，應該和他一般吧。
是他的兒子呢。
“漠，你臉紅了耶”
葉微微戲謔而懷念的笑，然後，攬住男人僵硬極了的肩膀，一口，吻在了男人的臉頰旁。
說起來，男人在她面前臉紅，好像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很久以前？
許多以前想不到的，被迫忘記的，此刻，望著男人微紅的臉頰，紅到耳根脖頸的樣子，自然而然的，想了起來。
“漠......”
葉微微微笑著，眼中卻留下了淚，張嘴喊著他的名字。
抱歉，我居然，忘記了你呢。葉微微心裏一抽一抽的疼，不是自己疼，而是心疼對方。
低垂了眸子，五指張開了合起，合起了張開，這個時候，作為男人，應該是他主動的時候了，心底突然就有了這個念頭，紅著臉的男人鼓起勇氣擡頭，卻看到了葉微微眼中的淚水：“怎麽了！”
“誰欺負你了！”
男人面上的紅暈尷尬全都成了冰冷，眼中是陰郁的殺機，那殺機讓那邊研究花紋研究的不亦說乎的狗蛋迅速的將自己的身子縮小，呆毛都耷拉了下來，最後還謹慎的扯過了一邊的小被子往身上蓋。
抹了一把淚水：“你瞎想些什麽呢，我這麽女漢子的，只有欺負人的份兒，哪裏有被人欺負的份兒，我這是感動的好嗎？漠是一個好父親，我也會學著做個好母親，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真的很好呢。”
葉微微笑的格外燦爛，比什麽都好。
真的是這樣嗎？那一刻，漠的眼睛中，一時閃爍著茫然，一時閃爍著溫柔。
“微微......”
兩個字自然而然出口，沒有了絲毫的生硬，千百遍在腦海中熟悉的名字。
“狗蛋是不是冷了，哎，也沒有給他準備合適的衣服”
抹幹凈了眼淚的葉微微，轉頭一眼看到了狗蛋的動作，然後也顧不得和男人說話了，自然也沒有聽到男人那一聲微微，匆忙跑到了狗蛋身邊。
望著那邊全神貫註著狗蛋，將自己扔在一邊的葉微微，漠腦子一清，迅速將另外一個自己壓制了下去。
重新恢覆了本來的樣子，剛剛還覺得狗蛋其實也算是自家兒子，應該照料一下的漠，覺得，果然還是應該盡早鍛煉狗蛋的獨立生存能力了，妖精化形之後，不管大小形狀男女，都可算是成人了呢。
狗蛋雖然是葉微微肚子中出來的，卻根本不是純粹的人類。
狗蛋被窩在正中間，想要做什麽就看到綠色的小家夥什麽的，漠很認真的考慮，一定要盡早將狗蛋鍛煉出來。
“狗蛋其實也應該能夠吃些其他東西的，我記得他喝了兩大碗米糊呢”
葉微微睡著睡著突然嘟囔了一聲：“我兒子和其他人一樣的”
漠和狗蛋同時張開了眼睛，都是黑黝黝的，在黑暗中，隱隱散發著點碧色的光芒。
漠的手在狗蛋腦門上的呆毛撫摸，他的眸子中有異樣的色彩，月華微微閃爍，然後，一道匹練般的銀芒，透過薄薄的窗戶紙，順著漠的手心，慢慢的融入了狗蛋的腦袋中，隱約間，他身上那層霧氣更加淺淡，綠色的肌膚，好像也淺淡了一些。
狗蛋眨巴了眨巴眼睛，第一次，在大魔王的掌心下，主動將自己的腦袋往對方的掌心磨蹭，一下一下，又一下，很是親近，漠的眸子，微微彎起，比外面的月亮，弧度還要漂亮。
只是，在漠用月華為狗蛋洗滌身體中的雜質的時候，無人註意的千裏之外，一個年輕的道士裝扮的人，停下了腳步。
手中的羅盤順著天上月華轉動，然後，停在了一個方向，年輕道士輕笑：“千年純陰妖力，終於找到了，語嫣，你一定要等我。”
他的眼中。是志在必得。
同時間，一座大宅子中，滿面病容，卻難掩溫柔美麗的女子站在窗邊，蹙緊了眉，她的手輕輕的拂過自己的腹部，那裏，孕育著一個孩子，一個她和心愛之人一起孕育的孩子。
“語嫣，怎麽還沒有睡？”
三十餘歲的儒雅男子走了過來，一件白色的披風被搭在了女子的肩頭。
“是不是在想卿堯？”
男人想了想
“他當時留信說要為我尋找到續命的東西，就那麽走了，一走就是五年，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死前見他一面”
語嫣的手忍不住又在腹部拂過。更加擔心的，是卿堯回來後，自己要如何面對他。
“禹哥，我”
想要開口，卻無法出口，語嫣是封家收養的女兒，她自小和封家二兒子封卿堯一起長大，兩個人青梅竹馬，後來在快要去世的老夫人首肯下定親，只是，語嫣的身體不好，所有人都知道，卻沒有想到，她的身體在和封卿堯定親後會急轉直下，每一個大夫都說語嫣是先天不足，最多再活十年，當年她才十七歲。
封卿堯為了語嫣，留書出走，說一定會找到方法救治她，這一走，就是五年，而語嫣，卻和封卿堯的大哥，封卿禹好上了。
“別擔心，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和卿堯解釋的，語嫣，一切都是我逼迫你的”
封卿禹沒有等到語嫣的話說完，便知道了她的心思，堅定的道。
“不是的，是我自己先對你動心”
語嫣搖頭，面上滿是哀淒還有愧疚，無地自容。
“語嫣......”
門口響起一聲輕響，正心情不好的禹哥皺眉回頭，望見的是一張冰冷的沒有絲毫情緒的臉，那是一張極其精致的小臉，只是，門口站著的孩子眼中卻是空無，與那雙眼睛對視，下意識的，便覺得心底發涼：“你來做什麽？安媽媽呢，怎麽沒有看著小少爺”
一個老媽子趕到男孩的身邊，對著發怒的儒雅男子連連道歉，而那個成為中心點的男孩兒，卻是始終沒有一絲神色眼神的變化，轉身便走。
“封淵，你這是什麽態度，你給我回來！”
禹哥面上帶氣，對這個兒子曾經也是喜歡歉意的，孩子的母親因為他和語嫣的感情早死，可是，隨著這個兒子一直都好像是活死人一般，沒有絲毫情緒，沒有感情，對他好壞完全沒有感覺，慢慢的，這個兒子不再是歉意的對象，而是一個讓他厭惡到心底發涼的異類。
“禹哥，別和淵兒生氣了，他只是還小”
語嫣攔住了要去教訓兒子的封卿禹。
“這個孩子。不能夠這麽一直慣著了，明天我就讓管家把他送到鄉下莊子裏去好好歷練歷練，也見識見識別家的孩子是怎麽生活的，他也該知道自己現在的生活是有多好，不知道感恩的家夥！”
封卿禹生氣的道。
語嫣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在撫摸到腹部凸起的時候，頓住了將要出口的阻止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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