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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好好對待。”

“訪煙不想好好對待。”趙訪煙說:“四殿下明白,訪煙根本不希望自己的傷好。”

玉傾雲在凳子上坐下,將藥材交給青青,笑道:“我怎麽瞧著,趙小姐和蕭家那位三小姐,性子有些相像。”

“蕭醉有瑾王妃維護,我卻沒那福分。”趙訪煙淡淡應了,目光隨即變得濃稠,充滿乞求。

“四殿下,上次訪煙告誡你不要去‘有水的地方’,這番話殿下還記得嗎?”

“自是記得。趙小姐還對在下說,要是接近有水的地方,在下就會有生死劫。”

“所以懇請四殿下不要去湖陽。”趙訪煙道:“湖字裏帶水,四殿下就算不□□煙,也萬望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玉傾雲溫和的笑道:“趙小姐請放寬心,在下只是去公幹,回來後定第一時間來探望趙小姐。”

“四殿下,訪煙不會害你,只是想求你不要去湖陽!”

看著趙訪煙眸中的哀求之色,一旁的青青不是滋味道:“四殿下,小姐是真的很關心你,青青可以作證的。”

“這……”玉傾雲沈默了一陣,笑了笑:“趙小姐好好養傷,請放心,我明日就去見父皇,不去湖陽了。”

趙訪煙露出欣慰的笑,“謝殿下相□□煙,能幫殿下避過這一劫,訪煙的腿傷也沒白受。”

“唉,趙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的情意,我也只能心領了。”

趙訪煙黯然傷神,卻倔強的不讓自己流露出一絲脆弱。她直視玉傾雲,姿態端莊,“付出未必會有回報,這個道理訪煙明白。訪煙做了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幫四殿下避過生死劫,這樣就滿足了。”

“那好吧,趙小姐,你好好休息,在下就不打擾了。”

“殿下慢走,青青,替我送送四殿下。”

青青依言,送玉傾雲到了門口,殿外的嬤嬤見四殿下出來了,趕緊行禮。

玉傾雲用微笑示意青青可以回去了,青青不放心,又說:“四殿下,請相信小姐的話,小姐很苦,這些日子青青都看在眼裏的。”

“好,過些日子,我再來探望趙小姐。”玉傾雲拱手,這方離去。

走得遠了,回望那座殿宇,玉傾雲不由低低嘆息。

在他的觀念裏,官宦人家的小姐都太工於心計,他總是用滿面笑容,與她們保持距離。即便趙訪煙有些顛覆他的觀念,可他仍是覺得,她所出身的趙家,註定他們兩個不會是一路人。

去湖陽,這是父皇的命令,也是他想要做的。湖陽的百姓們被私鹽弄得傾家蕩產,他看不下去。

所以,即便趙訪煙再三勸阻,他也仍舊要去湖陽。

至於生死劫……

玉傾雲笑了笑。

他還真的不信。

☆、初入湖陽

湖陽城在大堯南。

一路舟車勞頓,玉忘言和蕭瑟瑟帶著王府的侍衛和親兵抵達了這裏。

蕭瑟瑟被照顧得細致入微,玉忘言沒讓她受一點凍,挨一點餓,甚至因疼惜她的身子受不得馬車顛簸,每晚都給她按摩。

下了馬車,蕭瑟瑟看見一座精致的官邸,上書“湖陽刺史府”。官邸前,湖陽刺史領著長使、司馬和一眾下屬,正翹首以待。

“湖陽刺史鄧倫,率刺史府上下,恭迎瑾王與王妃大駕,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一眾官員齊齊行跪禮。

“免禮。”玉忘言道。

“卑職等參見瑾王妃,祝瑾王妃萬福金安。”

“嗯,都起來吧。”蕭瑟瑟淺笑,立在玉忘言的身邊。

鄧倫帶著下屬站起,看著玉忘言平靜無瀾的臉上,一抹煙灰冷色,那目光乍暖還寒,看得人不由敬畏。再觀蕭瑟瑟,一襲淺色畫裙上珍珠點點,笑容靜美多情,卻也不缺皇族女性的典雅雍容,果真百聞不如一見。

鄧倫哈腰作揖,“刺史府已經收拾出來了,這些日子,就請瑾王與王妃屈尊下榻,下官攜家人搬到驛館去住,瑾王和王妃但凡有什麽需要的,只要知會下官一聲,下官定鞍前馬後的效勞。”

玉忘言道:“刺史不必多禮,本王先和王妃安頓下去,隨後自會傳你。”

“是,王爺、王妃,這邊請。”

按著鄧倫的指引,蕭瑟瑟很快熟悉了刺史府。玉忘言讓侍衛把兩人的東西搬進臥室,接著便以安頓為由,揮退了鄧倫等人。

待刺史府只剩下自己人後,山宗帶著笑意,低聲說道:“王爺,替身已經安排好了,有兩個弟兄自告奮勇要當,我會留在這裏幫襯著他們。”

“嗯,註意安全,別讓鄧倫他們發現有異。”玉忘言囑咐。

“王爺放心,安心和王妃去蕭二老爺家吧。”

蕭二老爺,是蕭恪的庶弟,也是這湖陽城的大商戶,人稱蕭員外。

此次在來湖陽的路上,綠意就一直念叨,可以拜訪二老爺。而玉忘言和蕭瑟瑟更是清楚,湖陽是趙家勢力的發源地,兩人踏入湖陽,就相當於是置身在趙家的虎口邊,鄧倫這些官員只怕是靠不住,刺史府也就不能住了。

所以,玉忘言才留下侍衛當替身,打算和蕭瑟瑟帶上幾個手下,去蕭二老爺蕭愷那裏借住。

就在昨日,何懼已經先一步潛入湖陽,打探好了蕭愷家的位置。

這會兒何懼從刺史府外翻墻進來,探好了路,接應玉忘言和蕭瑟瑟幾個,翻出刺史府,原路朝著蕭愷家去了。

“小姐小姐,綠意和你說。”走在街上,綠意的嘴巴閑不住,“小姐你不知道,二老爺挺倒黴的,攤上老太君那麽個厲害的嫡母。老爺的幾個庶弟裏,就屬二老爺的娘和老太君過節最大,結果他娘一死,老太君就把二老爺一家逼到了南方,不準他們走仕途,全給逼成了商人。士農工商啊,商戶在大堯最不受待見了,光有錢有什麽用?堂公子娶妻只娶上個農家女,堂小姐現在都還沒像樣人提親呢!”

老太君的淩厲,蕭瑟瑟是體會過的,估計自己從前裝傻的時候,老太君早就識破,卻沒有拆穿。

蕭愷攤上這樣一個嫡母,也難怪逢年過節都不給蕭恪書信禮品,都不知道他近來過得怎麽樣。

“快看快看!蕭員外的女兒終於有人娶了!”

在即將抵達蕭愷家的時候,街道上有人喊話。

“看啊!那不是迎親的隊伍嗎?敲鑼打鼓的,喜娘都帶了兩個,這不是來接蕭家小姐,難道還是來表演的?”

“嗬喲!看新郎官!挺俊啊!騎著匹高頭大馬!”

蕭瑟瑟下意識的望去,真看見一隊迎親的隊伍,穿著紅衣,喜氣洋洋的,停在了蕭愷家門前。當頭有個騎高頭大馬的,人是挺俊,卻渾身帶著股風流紈絝的氣息,看著不太正經。

有圍觀百姓道:“什麽迎親啊!這分明是南林侯爺家的公子來強娶了!你們不知道嗎?南林侯爺的公子看上蕭家小姐了,要迎回去當十三姨太的!”

有人低聲罵道:“南林候公子根本不是東西!欺男霸女!上個月剛搶了我一個外甥女,現在又要禍害別家姑娘!”

蕭瑟瑟忙和玉忘言綠意何懼過去,見那侯公子下了馬,叫人擡了兩箱子禮物,就命手下砸門。

“蕭愷老兒,還不出來!我家侯爺公子親自來迎娶蕭小姐了,識相的就把女兒送出來!”

門開了,一個中年男子走出,面帶愁容道:“侯公子親臨寒舍,草民有失遠迎……”

“行行!別廢話!”侯公子不耐煩的一揮手,接著又滿臉堆笑,跑來拉起男子的手,“岳丈大人就不用多禮啦,本公子是來娶蕭小姐的。這都是聘禮,來來,都打開,岳丈大人看看夠不夠?”

立刻有人打開聘禮,隨即便是圍觀百姓的嘩然。

蕭愷的臉色更難看了,他身為一方富庶,怎麽會缺錢。他就是不想自己的寶貝女兒落在這個禽獸手裏,可是富不與官爭,他拿什麽跟南林候家鬥?

蕭恪拱手,“侯公子,草民……草民的女兒今天病了。”

“病了?”侯公子眉頭一豎。

“……是。”

“哦,病了……”侯公子若有所思,猛然罵道:“我呸!”一腳踹在蕭愷身上,“好你個蕭愷,給臉不要臉啊你!上上次說女兒跟人訂了娃娃親,上次說去她三叔家住兩個月,好!現在兩個月過去了,你他媽又說她生病!你玩我呢!”

蕭愷被踹倒在地,“咳、咳咳……”一個家丁過來扶起他,旁的有人叫道:“這怎麽打人啊!”

“誰在說話!”侯公子囂張吼來:“誰在說話,就統統拖到南林候府裏打板子!”

百姓們敢怒不敢言,這南林候府在湖陽就是霸王,根本不講理!

“咳咳,侯公子……”蕭愷捂著胸口,跪在地上央求:“您就高擡貴手放過小女吧!小女出身低微,配不上您金枝玉葉啊!”

侯公子囂張道:“老不死的,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本公子這麽多聘禮都給送來了,你讓我現在轉身走人!我踹死你個老東西!”說著就踹起來,惹得百姓們驚呼,卻只能看著蕭愷被踹得在地上打滾,家丁想護也護不住,跟著被侯府的侍衛給圍毆了。

侯公子邊踹還邊罵:“真是給臉不要臉!你女兒能給本公子當妾那是她的福氣!你他媽還掃我面子!”

“住手!”人群中一聲冷喝,暗含內力,震得侯公子胸口一悶,踉蹌了好幾步。

“公子沒事吧。”一群手下擁上去接著侯公子。

他怔楞,接著吼道:“誰!哪個不怕死的敢阻本公子!”

玉忘言走了出來,眼底的冰冷,萬般凍人,臉上已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霜。目光淩厲的落在侯公子臉上,如箭似的鋒利。

“你是誰!”侯公子吼道。

“蕭家人。”玉忘言答。

蕭愷咳嗽著,捂著胸口趴起身,看向玉忘言,第一眼就覺得此人大有來頭。能穿蜀錦之人,容貌絕佳,如此內斂沈穩,尤其是那暗藏在冰冷外表下的氣場,絕非一般富貴之人所比,多半是皇室貴胄!

他到底是誰?

蕭愷還沒有想出答案,就被一雙手扶了起來。

順著這雙手,他看見了手的主人,是個靜美的女子。

蕭瑟瑟扶起了蕭愷,用帕子為他擦唇角的血跡,接著轉眸,將一抹冰冷灑在侯公子臉上。

“南林候公子,我與我夫君初來乍到,不懂湖陽這裏的規矩。但有一點該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公子來迎親,丈人家是要先把嫁妝準備好的。這兩天蕭小姐病了,蕭員外一時無心準備嫁妝,所以按規矩,蕭小姐今日就不能出嫁,不是嗎?”

侯公子先是一楞,隨即瞇著眼睛問道:“你又是誰?”

“自然也是蕭家的人。”

“呵呵,是個美人,你們蕭家的美人倒是一個賽一個啊!”侯公子不怒反笑。

玉忘言頓時眼神一沈。

蕭瑟瑟冷笑著答道:“妾身謝過侯公子的讚美,想來侯公子定是個守禮之人,又備下這麽多聘禮前來迎娶蕭小姐,足以見傾慕佳人的誠心。既然這樣,就更該等蕭員外把小姐的嫁妝備好,再擇個良辰吉日,風光的迎娶佳人。南林候公子,你說是嗎?”

“這……”侯公子語結,蕭瑟瑟有理有據,還給他個臺階下,他要是不作罷就是有辱斯文。

“罷罷,本公子今兒心情好,就賣美人個面子!”侯公子手一擺,兩個家丁立刻給他按摩肩膀,把他擁到了馬前,其中一個跪下來,讓他踩著上馬。

“岳丈大人,趕緊抓緊時間準備蕭小姐的嫁妝吧,七日之內可要準備好了,到時候本公子來接人,岳丈大人可要給我笑著把蕭小姐送出來!咱們走!”

一行人繼續敲鑼打鼓,兩個喜娘執著帕子,邊扭邊笑,嗩吶的聲音從這條街到了那條街,他們總算走了,圍觀百姓們則罵的罵,同情的同情。

☆、不能認輸

玉忘言快步到蕭愷身邊,同蕭瑟瑟一起,攙扶著他。

蕭愷疑道:“你們……你們究竟是……”

“二老爺,您不認識我了?”綠意湊過來道:“我小時候,二老爺對我最好了,還給我不少好吃的呢!”

“你……你是……”蕭愷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唉,看來是時隔很多年了,我都認不出來人了。”

蕭瑟瑟淺笑:“街上人多,先進屋吧。”對家丁道:“快去熬些活血化瘀的藥,給你家老爺服下。”

蕭愷的府邸,富庶奢華,雖比不上蕭恪的右丞相府,但在這湖陽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

蕭愷剛被扶進去,躲在院墻後的蕭夫人就沖出來,滿臉淚水的挽住蕭愷。蕭瑟瑟和玉忘言便松開手,把蕭愷交給蕭夫人。

蕭愷無妾,就這一個妻子,膝下一兒一女。兒子娶了個農戶女,一起跟著做生意,夫妻和睦。女兒蕭如吟是湖陽有名的美人,如不是商戶的地位低下,也不至於嫁不到好人家做正室。

蕭夫人把蕭愷扶到椅子上坐著,隨後就噗通跪了下來。

“多謝公子和夫人救了我家老爺,民婦給你們磕頭了!”

蕭瑟瑟哪能讓她磕頭,忙和玉忘言扶著蕭夫人起來,“二嬸,我是瑟瑟啊,好多年沒見,你和二叔都認不出我了。”

“瑟瑟?”蕭夫人一楞。

蕭愷震驚,“你是……蕭瑟瑟!”

“是我。”蕭瑟瑟又拉了玉忘言過來,“這是我夫君瑾王,還有旁邊這兩位是何懼和綠意。二叔,綠意您見過的,她和我說過,她小時候您對她照顧得很多。”

蕭愷自是都想起來了,一時間,高興的笑蓋過了愁容,“多少年沒見,這都長成大姑娘了。瑟瑟,你和你娘長得很像,好,好……”說著說著又反應過來,瑟瑟身邊這位可是天英帝的親侄子。

蕭愷忙要行跪禮,玉忘言先一步扶住他,“二叔,我們是晚輩,應該我們敬你。”

“不不,該草民叩見瑾王和王妃。”

蕭瑟瑟道:“二叔和自己的親侄女還客氣做什麽?我跟王爺這次來湖陽辦事,順路來探望二叔。都是蕭家的人,這麽久沒見了,應該好好聊聊的,我跟王爺還想借住在二叔這裏呢,只是不請自來,心中覺得唐突了。”

“不,不唐突,不唐突。”蕭愷忙對喚進來兩個婢女,“快去收拾好廂房!迎貴客下榻!”

隨後又有婢女上了茶水,蕭瑟瑟和玉忘言坐下,與蕭愷說了些右丞相府的事。因知曉蕭愷和老太君不睦,蕭瑟瑟盡量撿些不痛不癢的說,也沒提及老太君如何。

再說到那南林候公子,蕭愷和蕭夫人又是滿臉犯愁。

那紈絝覬覦蕭如吟已久,夫妻倆抗不過南林候這個地頭蛇,只能不停的拖著。就在剛才,蕭瑟瑟勸退了南林候公子,但那紈絝也說了,七日之內必須準備好嫁妝。夫妻倆真的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再拖下去。

蕭夫人又是噗通一下,跪在了蕭瑟瑟面前,“瑟瑟,二嬸求你,求你救救你堂姐吧!二嬸給你磕頭了!”

“二嬸,快起來。”蕭瑟瑟和綠意一左一右,終於扶起了蕭夫人。

“二嬸別著急,先坐,我們一件事一件事的說。”

蕭夫人總算也坐下了,蕭瑟瑟回到椅子上,讓綠意去關好門窗,小聲道:“我和王爺這次來湖陽,是為了徹查水匪打劫運送官鹽船只的事。這類事情也發生過多次了,不論是湖陽刺史,還是南林候這樣的地方宗親,都得負責任。我和王爺必然要和南林候府談公事,那麽蕭家的私事,也定要解決。”

這話無疑是給蕭愷夫婦吃了一劑定心丸,兩人連忙道謝,連日來淤積在臉上的陰霾,總算化開些。

蕭瑟瑟笑了,玉忘言不禁看著她。帶著淺笑的她很美,像是一捧雪,玲瓏純美,安靜多情。成婚後的相處讓他了解她的脾性,性子不烈,卻恩怨分明。對於處在困難中的家人,她會全力的保護幫忙,既是因為心善,也因為她經歷了前世之死,而再不想看見無辜的人被欺負陷害。

兩人住在蕭愷家,特意囑咐蕭愷和蕭夫人隱瞞他們的身份,只說是結拜弟兄家的兒子兒媳,就連蕭愷家下人也被瞞著。

蕭瑟瑟安頓好後,與玉忘言在後院的石桌旁對坐,商量著明日去官船河道看看。又說起這一路過來,發現湖陽城中乞丐不少,市井雕敝,看來百姓們的確被私鹽價格弄得很狼狽。

當夜。

湖陽刺史府中。

後院安靜,主臥裏一燈如豆。

山宗抱著劍,靠在房外假寐,窗紙上映出屋內一男一女的身影。

忽然間,一絲風吹草動。山宗睜眼,流雲奔壑劍猛然出鞘。

幾乎是同時的,一大批黑衣刺客從四周出現,圍攻主臥。

“有刺客!快保護王爺和王妃!”山宗高喊。

瑾王府侍衛們立刻殺出來,與刺客鬥成一團。刀光劍影,招招奪命。喊殺聲打破了沈寂的夜,不時有人慘死,血濺墻垣。

混戰間,幾名刺客沖進主臥,朝著房內的一男一女攻擊。他們是要來刺殺瑾王和瑾王妃的,瑾王武藝高強,他們知道,但瑾王妃沒有武功,所以只要拖住瑾王,就能很快殺掉瑾王妃。

然而刺客們怎麽也沒想到,主臥內這兩人相當厲害,與他們鬥在一起,竟是反將他們殺了個幹凈。

當最後一名刺客倒下時,看見這一男一女忽然撕下臉上的□□——原來他們不是瑾王和王妃,是易容的替身!

屋外,暗戰也結束了。

刺客被殺了只剩兩個,一個咬舌自盡,另一個被王府侍衛拿住,卸掉了下巴。

山宗回頭,對著臥室喊了聲:“王爺、王妃,沒事吧?”

屋中的男人壓低聲音道:“沒事。”隨即便和女子又貼上□□,保持易容狀態。

“山宗大人,這有個活口。”侍衛們押著那名刺客上前。

山宗容顏發冷,眼底的銳光煞是犀利,“上刑,逼到最後一口氣也要逼出來他主子是誰。”

“是!”

刺客兩眼猩紅,因下巴被卸掉不能說話,只能發出張狂的吼叫:“啊啊啊!”這意思顯然是說:老子就是死也不會招!

“有骨氣。”山宗冷笑道:“你背後的主子是誰,我們心裏都有數,招了還能留你一命。帶下去吧!”

“啊啊啊!”刺客憤怒的吼叫。

山宗冷睨了他一眼,便再充耳不聞。

王爺預料這刺史府會進刺客,果真不錯。這才剛到湖陽,趙家就迫不及待了,這麽急著殺他們,不更說明趙家跟湖陽的鹽案有關嗎?

蕭愷家中,蕭瑟瑟在玉忘言的懷裏,忽然醒來。

夜裏有些冷,蕭瑟瑟的臉凍得發涼,下意識的又往玉忘言的懷裏縮了縮。

盡管她的動作很輕了,可玉忘言還是有所察覺,睜開眼睛。

“瑟瑟,怎麽醒了?”他問。

蕭瑟瑟順手把被子提了提,“忽然醒了而已,沒什麽,繼續睡吧。”

微弱的月光映照在蕭瑟瑟臉上,玉忘言看見她的臉色不大紅潤,輕輕觸了觸,知道她是冷了,便將她完全納入懷裏,又用被子緊緊裹住她。

蕭瑟瑟喃喃:“王爺是要把我裹成蠶蛹麽……”

玉忘言柔聲笑:“別凍著了,不舒服就隨時叫醒我。”

蕭瑟瑟甜笑,放任自己軟在玉忘言的懷中。叫醒他?她不舍得。

正要繼續睡下,窗外有輕微的響動。

蕭瑟瑟驚了驚,卻聽玉忘言低聲說:“沒事,是山宗,本王出去看看。”

小心的退出被窩,又把蕭瑟瑟裹了一遍,這才披上外衣,去了屋外。

蕭瑟瑟等了一會兒,玉忘言進屋了,柔聲對她道:“剛剛有一群刺客去了刺史府,想殺我們。”

蕭瑟瑟不語沈默,過了半晌說道:“瑾王和瑾王妃遭到刺殺,鄧倫定要趕過去。”

“嗯。”玉忘言說:“所以本王現在過去,趕在鄧倫抵達之前,回到刺史府。鄧倫是個人精,那兩個易容的弟兄應付他,可能會令他生疑。”

“王爺,我也去。”蕭瑟瑟撐起了身子。

“你留下吧,好好休息。”玉忘言在蕭瑟瑟的臉上輕撫,“我很快就回來,你先睡。”

蕭瑟瑟心中一暖,嬌聲說:“可是沒有王爺在,我又怎能睡得著?”

玉忘言道:“剛才我在外面時,聽見你堂姐的房裏傳出哭聲。”

蕭瑟瑟一怔,明白了玉忘言的意思,嬌嗔的笑了笑,“王爺,抱我去堂姐屋裏吧,我陪堂姐睡,這樣王爺也放心了。”

“嗯。”玉忘言拿過鬥篷,給蕭瑟瑟蓋好。這才把她抱起來,送去蕭如吟那裏。

有蕭瑟瑟作陪,蕭如吟也不再哭了,服帖的和蕭瑟瑟一起睡。正好姐妹兩個靠在一起,也暖和了些,蕭瑟瑟覺得也挺舒服的。

翻了個身,見蕭如吟眼角還有淚痕,蕭瑟瑟細語:“如吟姐姐,堅強些,沒有過不去的坎。”

蕭如吟淒聲說:“堂妹,我、我真慶幸你能來!不然我真的要堅持不下去了……”

“要堅持,不能認輸的。”蕭瑟瑟在被下拉住蕭如吟的手,“如吟姐姐可知道,我和王爺能像今天這樣相愛,少不了在困難面前的堅持……”

蕭如吟心有所感,笑了。

☆、驚艷交鋒

就在姐妹倆剛剛入睡之際,忽的,院子裏傳出響動。

蕭瑟瑟先被驚醒,一下子就看見窗外有許多人影。她趕緊推醒蕭如吟,率先堵住她的嘴,耳語道:“如吟姐姐,家裏進來一夥不速之客,不知是幹什麽的。”

蕭如吟驚恐的看向蕭瑟瑟。

“別出聲,沈住氣。”蕭瑟瑟冷靜的瞇眼。

窗外那些人,躡手躡腳摸索了一陣,接著就鎖定了蕭如吟的房間。只見他們互相打了手勢,然後沖了過來。

不好!

蕭瑟瑟坐起身大喊:“來人啊!家裏有賊!快來人啊!”

外面的人顯然沒料到會被發現,動作亂了。他們踹開蕭如吟的房門,沖進來吼道:“快!抓了蕭如吟快走!”

蕭如吟嚇得縮到角落。

蕭瑟瑟抄起枕頭,砸在一個大漢臉上。

“啊!”那人叫了一聲。旁邊另一人沖上來,又被蕭瑟瑟拿了另一個枕頭擊退。

“怎麽有兩個女人!”這幫大漢驚怪的瞪著蕭瑟瑟和蕭如吟,“你們哪個是蕭如吟!乖乖出來跟我們走!”

蕭瑟瑟放聲大喊:“家裏有賊!快抓賊啊!”

“該死的!”大漢們知道,再讓蕭瑟瑟叫下去,他們麻煩了。

其中一人道:“把兩個都抓走,快!”

“好!”大漢們達成一致,撲了上來。

蕭如吟嚇得流出眼淚,手在周圍亂摸,摸到床頭的玉如意。她拿著玉如意胡亂揮舞,一個大漢近了,被她打開,又一個近了,打飛了她的玉如意。

隨著玉碎的脆響,蕭如吟被一個大漢抓著頭發拖下床,直接扛在了肩膀上。

“如吟姐姐!”

蕭瑟瑟喊道,卻也自顧不暇,肩膀被一個大漢抓住了,她回頭狠狠咬在大漢手上,趁他松手時踢了他一腳。脫身後蕭瑟瑟急忙跑向蕭如吟,可是大漢人數太多,蕭瑟瑟被三個人同時抓住,頭皮被扯得發麻,手腕被捏出淤紫。

一個大漢把蕭瑟瑟扔到肩上,扛著她就要撤。蕭瑟瑟再一口狠狠咬住他的肩膀,在大漢的慘叫中,踢著他的肚子,借力落在地上,踉踉蹌蹌的朝外跑。

“來人啊,抓賊啦!有賊人要搶走大小姐!”蕭瑟瑟奮力喊叫。

府中家丁已被驚動,四處亮起火光,依稀看見人影在朝這邊沖來。

大漢們打昏了蕭如吟,扛著她沖出房間,一看這場景,立刻沖過來要打昏蕭瑟瑟一並帶走。

眼看著一只手就要抓住蕭瑟瑟,忽然一道劍光劃過,冷冽如月色,陰沈淩人。被劍擊到的大漢捂著噴血的手腕跌坐在地,嚎叫聲撕心裂肺,他的斷手就掉在旁邊。

“表小姐!”

何懼出現,將蕭瑟瑟撈到身後,身前劍鋒一橫,劍上鮮血滴滴淌落。他剛砍了那人的手,此刻面目陰沈,似地獄閻羅。

“何懼,快救如吟姐姐!”

何懼瞬間就沖了上去,像是夜裏的黑貓般,無聲而恐怖。幾個大漢掩護扛蕭如吟的那個,活生生做了肉盾,還沒看清何懼是如何出劍的,便喉嚨一甜,死在了何懼劍下。

大漢們趕緊逃跑,何懼襲來,他們接二連三的被割了喉嚨。

有個離何懼較遠的大漢,這會兒急中生智,拔出一支匕首,轉身朝著蕭瑟瑟投出去。

何懼倒抽一口氣,只得回救蕭瑟瑟。匕首快,他更快,硬是趕在蕭瑟瑟中招前,將匕首擊飛出去。匕首離蕭瑟瑟不過一寸的距離,在飛出時,蕭瑟瑟甚至感到,有寒意割在臉上,帶來一縷麻癢。

“表小姐!”何懼總算松了口氣。

蕭瑟瑟驚魂甫定,再看向那些大漢,他們已經趁機擄著蕭如吟,翻出院墻去了。

蕭瑟瑟當即問道:“何懼,你的輕功,帶上我可還能施展?”

何懼道:“能。”

“好,我們去追如吟姐姐。”

“表小姐。”何懼皺了皺眉,顯然是不認同蕭瑟瑟的決定。

蕭瑟瑟擡手,取下了腰上的蟲笛。這蟲笛是剛才在屋中混戰時,她抓緊時間別在腰上的。

“何懼,我們走,只要我有時間差,就可以發動蟲笛。你在前,我在後,我們一起上,就能救回如吟姐姐了。”

何懼不願蕭瑟瑟冒險,何況此刻她穿得這麽單薄,頭發也都散著。但直視蕭瑟瑟的目光,明明靜美柔軟,卻堅韌的不能比擬。何懼心中折服,將外衣脫下來給蕭瑟瑟披上,嚴肅道:“屬下遵命。”

有何懼帶著,蕭瑟瑟輕松的越過院墻,何懼的輕功和玉忘言感覺不同,更加的鬼魅縹緲,讓蕭瑟瑟覺得自己時刻會掉下去。

對於死士這類人,蕭瑟瑟原是不熟悉,但多少知道,大堯這邊的大戶人家會有偷著豢養死士的。這些人從小就經過嚴苛的訓練,被逼自相殘殺,想活就只能不斷的出生入死、刀頭舔血。他們在主人的眼裏不是人,而是一群像人一樣的兇器。

蕭瑟瑟也不知道,何歡何懼到底經歷過什麽,但何歡性格實誠,也許是一直被何懼護著,或是其他原因。但何懼……她能感覺到,他是從地獄走出來的。

在某條小巷裏,他們追上了擄走蕭如吟的人。

只見巷上停著輛馬車,隨著幾個大漢跑到,馬車裏走下個公子哥,穿戴甚好,正是那南林候公子。

“公子,人我們帶過來了……”大漢放下蕭如吟,心中忐忑,生怕是抓錯了人。

侯公子定睛一瞧,那嘴巴頓時咧到了耳根子,“哈哈,幹得好!賞賞賞,通通有賞!”他擺擺手,然後擼起袖子,滿臉色相的,把蕭如吟抱進了懷裏。

“香啊,太香了!”他在蕭如吟臉上親了一口,笑道:“小美人,良辰吉時本公子實在是等不及了,不早點得到你,本公子這心癢癢啊。走咯!”

“慢著!”

蕭瑟瑟一聲冷喝,讓正要轉身的侯公子脊背一僵,身子剛轉了一半,又僵硬的轉回來。那張色臉上亦先是一楞,然後變的更加色瞇瞇,就差沒把“色”字直接寫在臉上。

“嗬喲,小美人,是你啊。”侯公子撩起一縷頭發,優雅的一甩,“怎麽的?夜班三更追過來,是不是也想跟本公子回去啊?好,本公子最喜歡美人投懷送抱了,是不會介意你嫁過人的!”

何懼頓時出劍,“放肆!”

那幾個大漢嚇得集體倒退。

侯公子還以為何懼只是虛張聲勢,笑著說:“想不到小美人這麽有魅力,男人挺多的嘛。”

“閉上你的臟嘴。”何懼眼神能殺人。

“你又是誰?”侯公子不屑道。

身旁的大漢拉了拉侯公子的袖子,“公子,他、他好像是個死士……”

“啥?死士!”侯公子臉色一白,恐嚇道:“你別過來!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可是南林候!大堯都是我們玉氏的!你敢動本公子一根指頭,我爹一定殺了你!”

蕭瑟瑟冷笑,發絲在風中輕擺,靜美如仙,“玉氏……你也配姓玉?”

“你說啥!”

“我說,你也配姓玉!”蕭瑟瑟厲聲道:“放了如吟姐姐,就饒你一命!”

“你……你說啥?”侯公子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太好笑,太好笑了!本公子還是第一次碰見這麽兇的美人,你們說,是不是得娶回家?”

蕭瑟瑟不動聲色,拿起蟲笛就開始吹奏。

“額?”隨著樂曲響起,侯公子楞了,這美人是要幹嘛?難道是想取悅他?

可下一刻他的手下就驚呼起來:“蜈蚣!有蜈蚣!啊!蠍子,好多蠍子啊!”

侯公子養尊處優,可從沒見過這等場面,當場腿軟,嚇得坐地了。蕭如吟軟綿綿摔在他懷裏,他也忘記了似的,只一個勁的大喊:“救、救命啊!救命啊!你們這幫蠢蛋還不把蟲子弄走!”

“公子,這、這……”手下們全都縮到了一起。

驚蟄節氣已過,正是各種蟲子覆蘇的時間,蕭瑟瑟輕而易舉就召喚來成百上千,越來越多的蜈蚣和蠍子、混有蜘蛛和毒螞蟻,把侯公子一行團團圍住,不斷的前進。

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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