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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話,讓俺二妮兒和你閨女劉芳一樣去棉紡廠上班”。“行了,我會想辦法的,這事兒得慢慢來”一道男聲不耐煩的說道。卻原來是村長和二妮他媽。

回去的路上,李朵兒有點兒沈默,她有點兒瞧不起二妮媽,覺得這個女人毫無底線和尊嚴。又有點兒替她悲哀,覺得有些沈重,更加下決心一定要做一個自強自立的人。王睿看出她的沈默,說道:“狗有狗道,貓有貓道,三教九流本就不同,做好自己就好, 別讓那些不相幹的影響自己的心情”

王睿這次只呆了兩天就回去上班了,秋收過後,李朵兒又投入到了她的生意當中,鎮上集市的市場容量有限,農村人的消費能力也再那裏擺著,要想有進一步發展,還是需要去衡溪市裏找機會。

現在李朵兒在家裏說話越來越有分量了,做一些事情也更自由了。李朵兒打算去衡溪市開服裝店的想法提出來,出乎意料的沒人反對。

通過上次買布料討價還價這事兒上,李朵兒發現王雪是個做銷售的料兒,因此這次特意去找王雪聊了聊,問她願不願意跟自己幹。王雪當即表示同意,她正愁自己怎麽配得上馮軍呢,自己沒文化,初中都沒畢業,她媽天天讓她在家放那幾只羊,別提多郁悶了。王睿媽在一旁聽了,更是樂得不行,問能不能把自己娘家侄女也帶上。王雪一邊把她媽往外推一邊嚷到:“別擱這兒添亂了,趕緊去做你的飯吧”

☆、搞定

李朵兒和王雪到市裏找門面房,王睿又一次發現自己小看李朵兒了,自家這只這根本不是撲騰小水花呢,這是要往大裏撲騰呢,盡管心裏有點兒犯嘀咕,可他太清楚別看李朵兒軟軟嫩嫩的包子樣兒,那餡兒可不是能隨便揉捏的,有主意著呢。

馮軍覺得李朵兒總是出人意料,似乎隨時會給你抖摟出一個驚喜來,知道朵兒要來橫溪市發展,隱隱的就控制不住有點兒竊喜,感覺她離自己又近了點兒,可轉念一想這是兄弟的女人,又暗自罵自己犯渾,真真是矛盾的很。

選合適的地址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李朵兒堅持要住旅館,王睿死活不同意,後來王睿就有些生氣。

李朵兒深知女人不能毫無原則的順從,順從到最後的結果就成了提線木偶,和王睿幾次接觸,他表面溫柔什麽都好商量,實則霸道無比,自己最後都妥協了。

第一次見王睿沈著臉生氣的樣子,她還是有些打怵,下意識的就想順從了他,念頭才剛一冒頭,她又暗自唾棄自己沒出息,整個兒一個抖M體質。

李朵兒深吸一口氣,上前抓住王睿的大手,仰起頭,委委屈屈的柔聲說:“好睿哥,你別生氣了,你一生氣我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不信你看看我眼睛都紅了”,

說著她使勁兒眨了眨眼睛,試圖擠出幾滴眼淚,見王睿不為所動,又道:“因為我和小雪,讓你和馮軍去廠辦睡好幾天地鋪,我怎麽能心安理得的睡好了,我睡不好,你肯定也心疼的,對吧。”

一番話說完,李朵兒深深佩服了自己一把,不就是撒嬌嘛,原來自己在這方面還挺有天分的。

王睿頭一遭被人這樣哄,以前沈茹是從來不會低下頭來哄他的。就見小丫頭軟軟乎乎的小肉手拉著自己的大手,聲音糯糯的甜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瞅著自己,就像只討好主人的小貓兒,心一下子就軟了,知道她是做給自己看的,氣兒卻照樣消了。

王睿捏捏她臉頰的軟肉道:“你倒是個能屈能伸的,大有溜須拍馬的潛力。”李朵兒嘿嘿一笑,狗腿兒的說:“我就只對你一個人溜須拍馬。”

王睿一聽樂了,要不是當著馮軍,真想親一口這招人稀罕的小東西!

打情罵俏的兩人完全沒意識到旁邊倆觀眾的感受,王雪和馮軍在一旁都看傻眼了。王雪暗想:李朵兒也太會哄人了,自家人自己了解,她哥一發火家裏沒有不怵頭的,可你瞅在朵兒這兒,完全沒脾氣不說,還被哄的眉開眼笑。這樣想著她不由得看向馮軍,不知道他是個什麽脾性的,發火會是什麽模樣的,文質彬彬的樣子應該是脾氣很好的吧。

馮軍站在那裏微微笑著,任誰也發現不了笑意掩蓋下的洶湧,他不知道原來戀愛還可以這樣談,他也見過廠子裏那些談戀愛的姑娘,有害羞內斂的,有潑辣敢說的,還有裝模作樣假清高的,可就是沒有她這種類型的,百煉鋼也會成繞指柔吧,馮軍覺得自己心裏藏了一頭猛獸,一見到李朵兒就叫囂著要掙脫枷鎖,他突然有點兒理解天下女人那麽多,李隆基為什麽冒天下之大不韙,娶了楊玉環,因為在李隆基眼裏楊玉環就是楊玉環,而不是其他任何身份。

李朵兒王雪兩人每天早出晚歸四處找房子,總算功夫沒白費,在百貨大樓旁邊找到個合適的,門面很大不說,還帶一個小後院兒。

房主是對老夫妻看上去很有涵養的樣子,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老太太是做主的,給出了個很公道的價格。

李朵兒非常滿意,痛快把定金交了,本來想把合同也一起簽了,想了想還是沒簽,對老太太說道:“奶奶,我對房子沒什麽意見,但是我想讓家裏人也來看看,再簽。”

“成,隨你的意!”老太太扶了扶老花鏡看著眼前這個漂亮姑娘,心道是個能耐的,看中了馬上交定金有魄力,又不隨隨便便簽合同不魯莽。

其實老太太只猜對了前半部分而已,李朵兒完全可以現在就簽,只是她直覺得認為王睿可能不喜歡她這樣做,應該和他商量一下比較妥當。

兩姑娘去找王睿時,正趕上廠子下班的點兒,下班的工人們遠遠就看見兩姑娘站在門口,其中一個可真水靈,比那掛歷上的明星還漂亮,整個衡溪市也找不出這麽漂亮的吧?

王睿和馮軍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李朵兒被廠裏幾個壞小子吹口哨呢,王睿快步走過去,就見以高斌為首的幾個小年輕騎著自行車散落在李朵兒四周,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李朵兒起哄。

王雪那見過這個,早就不知所措了,李朵兒到是很鎮定,不惱不笑不臉紅全當沒看見似的,見王睿出來了,大大方放迎了上去叫道:“睿哥,你來啦”,說完回頭沖那幫小子一笑說道:“我是王睿女朋友,很高興認識你們,有時間讓王睿請你們喝酒去!”

“睿哥,夠有福氣,等著你的酒啦!”高斌嚷道。

“少不了你們的,趕緊滾!”王睿喊道。

“要好酒啊!”一幫人叫嚷著散了去。

王睿拉過李朵兒說:“他們吹你口哨,你不害怕啊!我看你和沒事兒人似的”

“我怕什麽,有你保護我呢。他們也就敢過過嘴癮,你這麽強壯,他們一起上也不是個兒”,李朵兒甜甜一笑又說:“老天給咱一張好看的臉,總不能藏起來吧。”

“臭美的你,還真當自個兒是仙女兒了!”

王睿嘴上這樣說,心裏卻很有危機感,李朵兒就和那嬌花兒似的,由花骨朵一天天綻放開來,還頗為聰明,就剛才那情形擱一般姑娘要麽就羞的不知所措正中了那幫小子下懷;要不就會惱羞成怒得罪那幫小子,讓自己夾在中間。

他若指責那幫小子,會被說小氣不懂事,若指責自己對象,未免又顯得窩囊,左右不是人。你瞅她,三言兩語就化解了,還哄的兩邊都高興。

李朵兒把今天找到房子的事兒簡單和王睿講了一遍,又道:“睿哥,你和馮軍哥比我們有見識,一起去幫我參謀參謀唄!”

王睿和馮軍看了房子,都說不錯,挨著百貨大樓,人流量大。房主看著也是那通情達理的,關鍵是房子又大,還帶後院可以住人,簡直不能再合適。幾個人高高興興簽了合同,決定去下館子慶祝慶祝。

這時候下館子還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來飯館吃飯的都是有點兒家底身份的,他們進去後,裏面寥寥無幾的坐著幾個人。

一坐下,李朵兒就聲明自己要點紅燒肉,王睿拿著菜單的手頓了頓,還是給她點了,馮剛一聽她說紅燒肉就控制不住的想起她上次吃紅燒肉時的情形,想起自己做的和紅繞肉有關的那個夢,臉色不由有點兒僵硬。

四個人點了四菜一湯分別是:紅燒肉,小雞燉蘑菇,酸辣土豆絲,燒豆角,疙瘩湯。紅燒肉最後一個上來的,李朵兒剛夾起一塊紅燒肉,就聽王睿在一邊說道:“吃肉就好好吃,別和小孩子似的弄的滿嘴油”

李朵兒沒吭聲,就見她把肉塞到嘴裏慢條斯理的嚼了幾下,然後故意讓肥肉裏流出汁液流出嘴唇,然後伸出舌頭像擦口紅似的弄滿整個嘴唇。小臉一仰,給了王睿一個挑釁的眼神。王睿有一種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她究竟知不知道她這簡直是赤露露的挑逗,原來就是一個軟萌的兔子,後來看著像只貓兒,現在進化成妖精來禍害人。

馮軍端起碗低頭喝了一口湯,掩蓋住自己的失態,王雪看著他哥吃癟,忍不住噗嗤笑了。李朵兒也忍不住笑了,覺的自己怎麽這麽幼稚,嘴裏嘟囔道:“吃個肉,你也要這麽多要求”王睿有苦難言,只有苦笑一聲。

“王睿,朵兒接下來應該要辦營業執照吧!” 馮軍夾了塊肉又說:“王新是分配到工商局了吧,需要找找他嗎?”

“那倒先不用,朵兒各方面材料都齊全應該直接能辦,不過以後有需要倒是可以找這小子幫忙!”

幾個人又大概把接下來要做的事籌劃了一番,才出了飯館。

現在正是鼓勵個體經營的時候,李朵兒和王雪很順利辦好了執照。開始了最為重要的裝修環節,李朵兒參照後世寫寫畫畫,弄了三天才算設計出一個自己比較滿意的方案。當她把效果圖拿給幾個人看的時候,三個人大大的驚嘆了一把,就是百貨大樓裏設計的也沒這個好吧。接下來就是找工人開始裝修,每天王睿和馮軍都來幫忙,可能是從選址到裝修兩個人都參與其中,看著店鋪一點點變化,兩個人對李朵兒的服裝店興致越來越高。

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店鋪終於裝修好了,後院也簡單收拾修理了一下,可以住人了。房主老夫妻住的不遠,裝修好的時候來看了看,就見白色敞亮的大大開間裏左右兩邊是兩排高高低低的掛衣架,中間一個很長的矮腳長桌,長桌沒有上油漆就保持了木頭的原色,長桌上擺著幾盆綠色植物,一個圓圓的大魚缸裏幾尾金魚平添了幾分生機,還擺了茶壺和幾個玻璃杯子。再往裏看是白色收款臺,收款臺上邊也放著綠植,邊上放了一排原木的椅子,往上看,就見墻兩面房頂上長長的白線吊著幾個燈泡隨機的散落,還真是別具一格。

☆、人紅是非多

回村之前,李朵兒又跑了趟高春花那裏選布,幾次交道下來,雙方都熟絡起來。

一見著李朵兒,小妞妞(夫妻倆小孩的小名)就咿咿呀呀的跑了過來,伸出小胳膊要她抱,她最喜歡這個漂亮阿姨了,總給她帶好吃的來。

李朵兒笑著抱起妞妞,從包裏掏出一些王睿買給自己的餅幹塞到小姑娘罩衣兜裏,又拿出一塊餵給她。

老板娘高春花看見李朵兒,臉上一喜,忙放下手邊的活兒,親熱的迎上來:“正想著你們呢,這不就來了,你說你,總給妞妞帶好吃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還不是我們小妞妞招人疼,姨姨喜歡她”,李朵兒笑著摸摸妞妞的小臉蛋。

“你就寵她吧,現在她見了你比我這親媽還高興”,高春花笑著把妞妞接過來放一邊,“跟你說啊,我們那口子去進貨的時候,聽說現在北京上海那街上的時髦姑娘現在都喜歡穿毛呢大衣,推薦我們拿了些毛呢料子,就是貴,沒敢多拿,你瞅瞅”,說著從櫃臺後面抱住幾卷布料。

李朵兒正愁新店開張,做點兒什麽創新呢,看到這些布料,眼前一亮:“不錯挺好的”,又上手摸了摸質地,轉過頭對王雪說:“小雪你來瞧瞧!”

王雪上前摸了摸:“還真挺好看的,摸著也挺舒服,就不知道好賣不。”

“試試才知好不好賣”,李朵兒拿定主意對高春華說:“高姐,我要了,你這有多少啊?”

“還有多少?我的祖宗哎,你知道這布多貴嘛,我給你做到最低也要一塊兩毛一尺呢,就這幾匹,我還擔心沒人買呢?”高春華一臉肉疼的嚷道。

李朵兒拿了這幾匹又選了其它一些,總共花去700多塊,高春花對這財神爺歡喜的很,又給添了很多布頭,還主動讓她男人給用板車送到公交汽車站。

兩人到鎮上下車後,雇了輛馬車回村裏。這時候已經11月中旬了,地裏的莊稼都收回來了,村裏人都閑著沒事兒,三三倆倆的有曬暖的,閑聊天的,下棋的,街上站了不少人。

李朵兒和王雪一進村,就成了眾人眼裏的焦點,目送著李朵兒的馬車走遠後,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開了。

“我說李家這閨女兒,買賣幹得挺大發呀,你瞅這一車布得多少錢啊?”

“可不的,沒見她家最近經常買罐頭買豬肉的,就連村長家也沒她家夥食好”

“還說呢,那天她奶奶出來,手上戴一個大銀鐲子,說是她孫女兒給買的,把我眼饞的不行,我60多了,還連個銀耳環都沒帶過呢。”

“要說這丫頭小時候還真沒看出來,現在能這麽出息。”

“我聽說王睿他媽當初結親,拿著倆人的八字先找人看了,說是天作之合,大福大貴,你想想李家閨女是不是從和王睿訂了親才有這麽大變化的,連模樣都變漂亮了,她倆這姻緣是互補啊。”

“還有這一說呢,你知道找那個兒村的給算的不,我回去給我孫子問問去。”

“。。。。。。”,幾個老太太的議論的津津有味兒。

那邊幾個大老爺們的八卦之心也毫不遜色,聊的起勁兒:

“王睿這小子命可真好,吃商品糧,找個對象還是李朵兒這樣的。”

“要不說同人不同命呢,我家剛子當初還想和李家結親呢,結果慢了一步,悔的腸子都青了。”

“快拉倒吧,二蛋兒,就李家閨女那臉蛋,那身段,能看上你家那楞頭青?”

“怎麽說話呢你,是不是欠揍啊。。。。。。”

要說這最刻薄的還是一些農村大老娘們兒的嘴:

“李家這是抖起來了,哼!你瞅人家那股子傲勁兒就和自己是千金小姐似的。”

“可說是呢,你看李朵兒成天穿的那叫一個俏,衣服幾乎一兩天一換,城裏姑娘也沒這樣的,農村人就得有個農村人的樣子。”

“你瞅她平時那小腰扭的,那臉笑得,巴不得天下男人的魂兒都被她勾了去。”

二妮兒媽說的最是難聽,可巧被剛出來的劉二鳳聽到了,當時就不樂意了:“我說二妮媽,會說人話不?你閨女長得醜沒男人稀罕,你是見不得別人家閨女好看是吧!”

“誰閨女難看,你說誰呢,你再說一句”

“我就說了怎麽的,你閨女能去市裏棉紡廠上班還不定怎麽來的名額呢!”

“賤貨,你再瞎說!”二妮媽被說道痛處一下子急了,一巴掌掄了過去,劉二鳳也不是吃素的,兩人劈頭蓋臉的打起來了。。。。。。

這邊李朵兒剛和家裏人卸完貨,準備吃飯,就見劉二鳳披頭散發的進來了,臉上胳膊上還帶著幾道紅印子,袖子也掉了半拉,褲子上還沾了不少土,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呦,香香媽,你這是怎麽了”朵兒奶奶趕忙搬了把凳子拉她坐下。

劉二鳳一肚子火,連說帶比劃的把剛才是事說了一遍。朵兒奶奶和媽媽一聽就火了,這二妮兒媽忒不是玩意兒,這是壞朵兒名聲呢,兩人騰的站起來就要去找二妮媽說理去。

李朵兒拉住奶奶:“奶奶,你忘記我上次和你說的話了嗎,她們這是嫉妒我能賺錢,嫉妒我長得好看呢,我行的正,不怕她們說去。”

說完又扶朵媽坐下:“媽,你和渾人無賴能說清楚嗎,只會越說事兒越多,平白給人添加談資,她們越說我們就越要過得好,等有一天她們高攀不起了,就不敢說了,也不會說了。”

李朵兒不是不生氣,尤其是二妮媽典型的賊喊捉賊,但比起後世那些明星面對的八卦,她這都不算個事兒了,自己這也算是人紅是非多了吧,和一幫子農村長舌婦講理能講通才怪。

馬上就要入冬了,這個時代沒有暖器,都是蜂窩煤爐子,衣服的禦寒功能比較重要,李朵兒想到了羽絨服,但是因為羽絨的加工消毒都比較繁瑣,她還暫時不想把攤子鋪太大,決定主打毛呢風衣和棉衣,搭配一些打底的衣服。

說幹就幹,李朵兒本來想去鎮上批發一些彈好的棉花,後來想了一下決定從村裏收,這樣家裏有閑置棉花的還能換個零花錢。

朵兒奶奶把消息散出去後,很快就有人上門來送棉花,不到兩天的功夫就收夠了,來賣棉花的人拿了錢都不忘誇幾句李朵兒能幹,漂亮。李朵兒聽了,不置可否,變臉比翻書還快,不過一個“利”字作怪。

香香現在的水平越來越厲害了,隱隱有超越朵媽的趨勢,朵媽一開始心裏還有些別扭,覺得自己的權威被威脅了,但是看到香香那股子刻苦勁兒,手拿剪刀磨了很多泡,一聲不吭,每天晚上催幾遍才肯走,心裏也就釋然了。

李朵兒有一次問香香,為什麽這麽拼命?香香想了想認真的說:“我媽媽為了我吃了太多苦,我以為我最好的結果就是嫁個好人家,能容下我媽跟著我過日子,沒想到你讓我知道我居然可以自己有能力賺錢,你知道嗎,我第一次拿你給我的工錢,給我媽買了肉吃,我永遠忘不了我媽當時高興的樣子!”

李朵兒有些動容,是啊,遇到改變命運的機遇的時候,必須全力以赴才行,她自己也是。

☆、所以,別給我機會

李朵兒的店就算是開張營業了,從開業到現在也有五六天了,一直都冷冷清清,偶爾有人來問也因為價格貴嚇跑了。

“朵兒,你說咱是不是降降價啊”,王雪不時往門口望著,盼著有顧客上門。

“再看看吧,咱們是精品屋,不靠走量賺錢”,李朵兒一邊低頭熨衣服,一邊安慰王雪也安慰自己。

說話間,真的走進來兩人,其中年長的女人四十多歲年紀有些富態,披一個方格的流蘇大披肩,手上挎了個精致的棕色皮包,而年輕女人皮膚白皙,燙著時下流行的大波浪卷發。

李朵兒臉上一喜,放下熨鬥幾步迎了上去:“您好,歡迎光臨,請隨便看看,有什麽需要,隨時喊我就行。”

富態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李朵兒,露出欣賞的眼光,微笑著略一點頭:“好!”兩人轉了一會兒,各自挑了幾件衣服,王雪引她們到試衣間。

試衣間裏除了有掛鉤,還有白色的座椅,店主貼心的在椅子上放了條紋棉墊子,另外還準備了拖鞋,比百貨大樓裏還貼心細致。

兩人換了裝出來,站在大衣鏡前,年輕女人忍不住讚嘆:“老板,你這衣服穿上比掛著的時候還要好看,這款式我在北京都沒見過呢?”

李朵兒見她選的是一件藍黑色長款西裝領系帶毛呢大衣,走過去說:“這都是我們店自己設計的,獨此一家,您的氣質發型駕馭這件衣服,完美!”,轉過身又對旁邊的女人說:“阿姨,您這件衣服我覺的太過休閑,和您端莊大氣的風格有點兒不搭,您試試這件怎麽樣?”

“你這小姑娘忒會誇人,聽你的”,女人說著伸手接過李朵兒手裏的衣服。

不一會兒功夫,她換了衣服出來,往鏡子前一站,對李朵兒的眼光徹底服氣了。

兩人一邊讓李朵兒幫著再選幾件衣服,一邊熱情的和她攀談起來。原來這是母女倆,母親高玲,在婦聯工作,女兒謝苗,在市報社上班。

李朵兒每人給挑了件褲子和上衣搭配,又選了個實用的短款小棉衣(仿照棒球服的樣式,壓了線,不會臃腫)對倆人說道:“工作的時候穿大衣不方便,光穿毛衣又會冷,這個小棉衣挺實用的。”

高玲覺得這姑娘不光眼光好,服務好,而且不貪,沒有亂七八糟的給推薦一堆衣服。

謝苗則看李朵兒漂亮時尚,很對自己胃口,倆人很痛快的付了錢,並留了電話,對李朵兒說有用的著的地方,可以找她們。

人一送走,王雪忍不住興奮的摟住李朵兒嚷起來:“朵兒,我們終於開張啦!太開心了!”

李朵兒這幾天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有壓力的,這會兒也松了一口氣說:“先別高興太早,這才到那,我們倆要學的東西多著呢。”

晚上下了班,王睿和馮軍過來了,如今幾人把後院兒收拾好,能做飯了,李朵兒和王雪做飯都不錯,最近兩男人經常晚上不吃食堂來蹭飯,而王雪巴不得馮軍天天來,每天挖空心思的想著做什麽吃。

王睿剛一進屋,李朵兒就跑過來一臉興奮的拉住他的大手:“睿哥,朵老板我今兒開張了,你高興不?”

“呦,真的?”

“比針尖兒還真”

“不錯,我家朵兒真能幹”

“那是,所以你們必須要犒勞我和小雪”

“怎麽個犒勞法?”

“你們做好吃的給我們倆吃,還要刷鍋洗碗全方位服務,今天我和小雪就是妥妥的女王大人,啥也不幹,只貢獻一張嘴,嗯哼?”

王睿對“全方位服務”這幾個字兒有點兒想入非非了。

“我沒問題,睿哥你行嗎?”馮軍沖王睿一挑眉。

“咱哥兒倆,我什麽時候比你慫過啊,來吧!”

“倆大男人,能會做飯嗎?”王雪皺著眉表示有點兒擔心。

李朵兒拍拍她的肩膀:“要有信心!”說完跑進屋子裏,拿出兩條圍裙,遞給王雪一條,自己拿著一條顛顛兒的跑到廚房,從身後抱住王睿的腰把圍裙給他系好,故作嚴肅的說:“睿哥,交給你了!”轉頭又對馮軍說:“馮軍哥,辛苦你了啊”說完不待倆人反應,笑著跑開了。

王雪拿著圍裙站在廚房門口,臉有點兒紅,她也好想像她那樣半抱著馮軍給他系圍裙,不過也就是想想而已,最終她還是走過去把圍裙遞給馮軍說:“圍上點兒吧,幹凈。”

馮軍頓了頓,接過來:“謝了啊”

很快飯菜就端上來了:紅燒鯉魚看著賣相不錯,炒土豆絲刀工不錯,炒豆芽好像水多了,紅燒豆腐有點兒糊鍋,豆腐還散的有點兒嚴重,廚藝分水嶺一目了然。

王睿清了清嗓子說:“你們吃飯不要光看賣相,內涵,懂嗎?”

馮軍夾起一塊豆腐嘗了嘗,沖王睿豎起大拇指:“哥們,你太有內涵了。”

王雪趕緊夾起一塊兒放嘴裏,一皺眉:“哥,你這豆腐都沒進味兒啊?”

“臭丫頭,你們現在是青春期,吃鹹了長痘”,王睿拿筷子敲了下王雪的頭警告說。

李朵兒面不改色夾了一塊兒豆腐放嘴裏嘗了嘗,想起以前的男人做過一次飯,被自己說難吃後,再也沒有下過廚房,沖王睿咧嘴一笑:“睿哥,你是第一次做飯吧,比我當初強多了,有潛力!”

王睿的炸起的毛瞬間被擼順了,摟住李朵兒的肩膀:“以後做給你吃的肯定比現在強。”

不得不說馮軍的廚藝真不錯,炒的菜被洗劫一空,盤光!碗光!期間王雪不知道誇了多少次,完全無視她哥那張包公臉。李朵兒對馮軍的廚藝也頗為意外,沖馮軍豎起大拇指,馮軍看她吃的鼓鼓囊囊的腮幫子,真想一直做飯給她吃。

吃過晚飯,回宿舍的路上,王睿吸了一口煙:“軍兒,看我妹妹那樣兒,對你還沒死心呢。”

馮軍沈默了一會兒:“睿哥,你對另一半是怎麽想的?”

王睿低頭彈彈煙灰:“以前和沈茹的事兒,你也知道。那時候覺得誰都無所謂了,反正結婚就是傳宗接代給家裏一個交代,就和朵兒訂了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在我心裏就越來越重,舍不得放手了,想想沈茹和別人結婚,我是心灰意冷,但如果現在朵兒和別人結婚,我想我就是搶也要把她搶回來的,她只能做我老婆。”

馮軍的神情在夜色裏看不大清楚,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是幸運的,也許有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真正喜歡的。”

王睿一把摟住馮軍的肩膀低聲道:“你是不是對我家朵兒動心了,嗯?”

馮軍一把推開他:“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廢話!”

“如果咱倆換個位置,現在和朵兒訂親的是我,你會動心嗎?”

“。。。。。。”

“不說話了,你也清楚朵兒有多招人稀罕吧!我是正常男人,但我不是禽獸,知道朋友妻不可欺。所以你對朵兒好點兒,別給我機會!”

“不用想,沒這可能!”王睿狠狠的把煙頭扔地上。

“對於小雪,要不是她是你妹妹,你以為我有多正人君子,有姑娘上桿子喜歡我,我談談又不吃虧!”

馮剛說完就溜,王睿在後面邊追上來,兩人連打帶鬧,仿佛又回到了部隊上的時光。

李朵兒的服裝店漸漸有了人氣,同時她發現自己忽略了商標的大問題。連續幾天的琢磨,她為自己的服裝命名為“遇見”,意為遇見更好的自己,並設計好了圖案。

一大早,李朵兒帶著準備好的材料去了商標局註冊,很順利辦完,回來的路上拐去了農貿市場。自己好像都好久沒買過水果了,買了蘋果桔子香蕉山楂,看到有賣蜂蜜的,買了一罐。又捎了些菜和肉。

大袋小袋拎了滿手往回走,剛出了菜市場,一輛黑色小轎車在她身邊緩緩停了下來。

☆、螞蟻和大象那點兒事兒

車緩緩停住,謝苗的臉從車窗裏探了出來:“朵兒,我正要去你店裏呢,快上車!”“那我就不客氣啦”李朵兒看了一眼車前的京牌兒,打開後車門側身坐了進去。

車裏除了謝苗,還有倆人,謝苗熱情的給雙方做了介紹。原來黑色皮夾克正開車的男人叫謝兵,坐副駕駛上的時髦的女人叫謝丹,是謝苗的堂親。這次從北京來衡溪辦事兒。

謝兵下了車,一擡眼就見一間白色調為主的店鋪在一排建築中格外顯眼,鮮明的大店招上用黑字寫著 “印象精品店”,暗道有點兒意思,邁入店裏以後謝兵覺得評價還可以更高。

謝丹一進門兒,眼就亮了,這位是啥主兒啊,那是京城圈子裏的時髦女郎,眼界在那擺著呢,一眼就看出謝苗那件風衣的不同凡響。進來之後果然沒失望。

謝丹一通試穿,幾乎每個款式都拿了一件兒。王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位就是朵兒口中的土豪不差錢兒吧。謝丹的脾氣就是那種入我眼的,姐罩著,不入眼的有多遠滾多遠。李朵兒自然是前者,謝丹知道這些都是朵兒自己設計的,簡直太對胃口,恨不得馬上就桃園結義拜姐妹,這麽個服裝設計大師,饞死京城那幫女人們。

在謝丹的熱情邀請下,李朵兒不得不去了衡溪市最大的飯店,衡溪麗華人民飯店。謝兵不顯山不漏水,但朵兒看他點菜,就知道是個厲害的。謝兵先詢問了有沒有忌口,然後點了兩個特色,兩個硬菜,一個下飯菜,一個湯,又讓幾位女士點幾個愛吃的。

之前說過,看李朵兒吃飯是相當愉悅的一件事,尤其是吃她愛吃的東西時。謝兵今天算見識了一回:就見那姑娘仿佛品嘗的是天下最美味的珍饈玉液,小臉上的沈醉與享受滿滿的就要溢出來,她的嘴唇實在長得好,飽滿而潤澤,鮮嫩的很,一口的小白牙碎玉似的閃閃發亮。謝兵覺得自己以前吻過的女人的嘴加起來都不及眼前這個招人。在座的兩個女人似乎沒這種體會,只是覺得飯菜到了這姑娘嘴裏怎麽就那麽香,所以說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果然是有差異的。

謝兵是個有城府的,話不多,但總能適時的挑起話題,絕對不會讓飯桌上冷了場。謝丹則活潑的很,各種段子趣事兒信手拈來。謝苗覺得自己都笑得不行了,李朵兒卻只是禮貌的聽著,不時捧場的笑笑,

謝苗那知道跟前兒這位是穿的啊,後世互聯網那麽發達,什麽段子沒見識過啊,謝丹說的這點兒都是毛毛雨。

謝兵慢條斯理的吹了一口茶水,看看李朵兒笑道:“朵兒也講個笑話給我們聽聽吧。“

李朵兒想了想開口了:

一只螞蟻在路上看見一頭大象,螞蟻鉆進土裏,只有一只腿露在外面。

小兔子看見不解的問:“為什麽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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