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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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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只要是明白人都知道,學院的運動會就像是一個選拔會,挑出成績不錯的,再去參加校運會,為學院爭光。

動員班級成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女生方面,除非體育特長生,不然幾乎所有的女生都不愛參加項目——坐在看臺上曬太陽、吃零食、喊喊加油、寫寫稿件就夠了嘛,還要去場地上揮灑汗水,多累!

尤其是一些長跑的項目,幾乎每個班級都是抽簽決定人選的。

果然,申敏雪去了食堂,許諾一聽這事兒就問:“應該不是硬性規定每個人都要參加的吧?”

“自願原則。你要是想參加,就去找唐然。”唐然是班裏的體育委員,動員的主要任務就落在他身上。

許諾忙不疊搖頭:“千萬不要找我去才好呢。”

事實證明,盡管唐然是個五官端正的帥哥,也沒能用美色讓女生們踴躍報名。

晚自習後的唐然一臉郁悶:“班長大人你可幫我使使力氣吧,五千米這一項,沒一個女生肯報名!”

申敏雪無奈:五千米,除了練長跑的,哪個姑娘集體榮譽感這麽爆棚,肯去累成狗似的跑下來!標準操場十二圈半好嗎?

不過,自己也不能因為成為了班長,順利進入學生會學習部就撒手不管班級的事情了。

一直以來,申敏雪的目標就很明確,她做班長、進入學生會,就是想要增加履歷裏的實踐經驗,等到日後書寫一份高分不低能的成績單。

“這樣的話,先算我一個吧。”

“班長大人身先士卒!小生欽佩不已。”唐然裝模作樣地給申敏雪作揖,“名額是兩個……”

“好吧,我去和輔導員商量一下,凡是參加長跑,跑完全程的,本學期平時考評分加五分——為了表示一視同仁,如果我沒堅持跑完全程,是不會給自己加分的,團支書可以監督我。”申敏雪深知,不給出胡蘿蔔,驢子怎麽肯幹活?

唐然笑著說:“開玩笑呢,z省學神還需要這麽區區五分?我怎麽沒想到這個好主意!”

學神的稱號是許諾喊出來的,申敏雪笑著搖頭:“好漢不提當年勇,在說運動會的事兒呢。”

不只是唐然沒想到,所有的班委都沒想到,原來進了大學之後,動員同學參加集體活動除了苦口婆心,還可以利誘!

秦微微垂下長長的眼睫毛,若有所思。

申敏雪也不去管副班長是服氣還是不服氣自己,反正班委一年才換一次,秦微微想要上位只能等明年了。

輔導員那邊很順利就同意了申敏雪的提議:“小姑娘心眼倒是靈活!五分夠不夠啊?”

“再多就不行啦,別的同學肯定會有意見的,我看女生裏面有幾個長腿的,應該跑步還行,再說一說平時考評和評優評獎之間的關系,肯定就有人動心的。不多,再肯來一個就夠了。”申敏雪笑瞇瞇地豎起右手食指,比了一個一字。

輔導員點頭,忍不住開玩笑:“恩,同學,你能夠以身作則,覺悟很高嘛。身體吃得消吧?”

當然吃得消,如果說爆發力,此時的申敏雪還是欠缺一些的,可是吐納練習六年,怎麽樣調整呼吸節奏、最高效率地利用呼入的氧氣卻是她最擅長的。

加上王淮安臨走前給的那本冊子,申敏雪這一個多月覺得除了身姿輕盈,還多出了幾分力度,可以去挑戰一下五千米。

回到宿舍,申敏雪去了幾個寢室把參加長跑能夠得到平時考評分加分的事情說了一說,還真是有兩三個妹子心動了的。包括申敏雪自己寢室的高個兒金慧慧。

申敏雪提議說大家可以早上結伴去操場鍛煉,本周末才是決定參賽名單的最後期限,現在大家夥還可以去試一試自己到底行不行——也不求名次,只要能跑完全程就給加分。

於是金慧慧和另外一個叫沈玲的女孩子都決定明天早上先和申敏雪一起去操場試一試。

將女生宿舍的動員情況告訴了唐然,洗漱完畢坐在電腦前的申敏雪終於發現自己最近覺得有些不對勁的事情是什麽了:來到b大一個月,第一周因為還沒來得及買電腦,所以間斷了和李潤成每天msn的聯系,周末的時候還收到對方一條充滿“?”的短信。

在置辦了筆記本電腦之後,申敏雪就回覆了對方,解釋了最近忙於適應新環境。李潤成也表示理解。

可是最近一周,似乎、好像、自己一直都沒收到對方發來的訊息。

難道是我太冷淡了把對方給“zuo”(第一聲)死了?申敏雪皺皺眉:本來就是把對方當做網友,不應該在對方身上投入太多的註意力,更加沒有作死這麽一說。也許是城市獵人接受什麽封閉式的訓練去了吧。

不論怎麽說,出於朋友情誼,申敏雪還是主動留言問候了一下對方,稍微說了說自己的大學生活,以及即將要到來的五千米。就像,普通朋友一樣。

……

金三角。

李潤成沒想到申敏雪一句玩笑話居然會一語成讖。

自己出手救下被追賭債的、同樣是韓國人的裴食重真的是自找麻煩。因為回來的時候不夠謹慎,被對方的人跟蹤到了大本營,然後又被對方的人鉆了空子進來搗亂,不只波及平民,甚至於從小把自己養大的奶媽也中彈身亡。自己的父親——從前那麽剛毅如山的男人也因為要救踩中地雷的自己而被炸斷了一條腿。

父親已然倒下,一夜之間長大成熟了的李潤成開始著手處理大本營的日常事務,畢竟那些被摧毀的防禦工事需要修覆、那些家人無辜遭遇流彈遇難的家庭需要安撫、那些野心勃勃的手下需要震懾……

李潤成自然知道自己父親做的是什麽生意,從小在金三角長大的他是非黑白也不是太分明,但是他的學習能力一直很強。聰明的大腦加上強健的體魄、出眾的身手,李潤成很快就把大本營帶上正軌。當李真彪渡過危險期的時候,驀然發現李潤成居然在短短幾天就獨當一面,他的心裏不是沒有安慰的。但是李真彪對李潤成的要求遠遠不只是做一個金三角的首領,潤成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去創造更偉大的事業。

因此,當李潤成因為父親脫離危險,終於能夠松一口氣的時候,十八/九歲的少年終於松開了板著好幾天的臉,強裝沈穩地向父親李真彪匯報大本營近日的情況。

背枕著床頭的李真彪擡手阻止了李潤成的匯報:“這些事,先放一放。先說一說這次被襲的事情。”

說起這個,李潤成猶如被打了一拳,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多日不眠不休的忙碌就是為了彌補自己的疏忽引起的過錯。現在被父親提起,大男孩還是覺得面上火辣辣的,喉頭被哽住了,怎麽也沒辦法開口為自己辯解——這一切都是錯在自己,也根本就無法辯解。

之前被李潤成取笑為地中海發型的裴食重端著剛熬好的粥進來,就看到李潤成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可憐兮兮的,頓時忍不住開口幫李潤成求情:“隊長(手下的人都稱呼李真彪隊長),潤成已經知道錯了,這幾天他都沒有合過眼,你就不要責怪他了……”

李真彪最恨自己要教育兒子的時候被人打斷,更何況還是這次事件的導火線——被追債的裴食重。只是“區區”斷了腿的李真彪迅速把枕頭下的手槍上膛:“我還沒有開始追究你的責任,你憑什麽以為就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裴食重是個心比較寬的人,有著小動物的直覺。直覺告訴他,隊長擺著兇神惡煞的樣子,其實內心才不是這麽狠辣的。於是他哆嗦著腿,頂著手槍把手裏的粥擱在李真彪的床沿上:“隊長,這次的事情是因我而起的,你要殺我要打我都隨便,不過不要責怪潤成了,他這幾天都沒有合眼,一直自責得不得了,你看,眼圈下面全是烏青……再說了,你從昏迷到現在都這麽多天沒吃東西了,就算要教訓兒子,要打罵我,也得先把肚子填飽了。”

李真彪看著站在自己床邊,彎著腰的、地地道道的小人物:裴食重。

多麽卑微的小人物,自己不用子彈就能弄死對方。哪怕現在自己癱瘓在床,也可以輕而易舉地用手擰斷對方的脖子。可是就是這樣的小人物,給大本營帶來了這一次的麻煩,死傷了幾個人手。卻也讓潤成認識到金三角生存的殘酷,給潤成生動地上了一課:“你是我留下來的,如果不想做一個廢人,明天開始就不要再去圍著廚房打轉了。”說罷,李真彪就放下了手槍。

裴食重沒想到自己隊長是這麽一個嘴硬心軟的人——他單方面地以為對方是看在同樣都是韓國人的份上沒打殺自己,便不由自主地認為對方是“刀子嘴,豆腐心”。殊不知不李真彪另有盤算。

而李潤成對自己父親的了解就比裴食重要深多了,雖然不知道自己父親的用意,但是李潤成看到憨厚傻笑舉著勺子去餵自己父親喝粥的裴大叔,忽然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想要開口說些什麽。

知父莫若子,知子莫若父。李潤成還沒開口,就被李真彪堵了回去:“今天我醒過來了,這邊的事情潤成你也就不用插手了。我看了金博士那邊的評價,給你辦理了留學手續,今晚收拾好行李,明天就直飛美國,到了那裏,有人會帶你去mit辦理入學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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