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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愛有訣竅,沈先生你亮了

作者:羽翼淩霄

簡介:

一切,原本無關風月,無關愛情,但最終,他卻給了她最霸道的寵愛。?

001跳樓的女人

“沈總,您能說一下,樓頂的女人是誰嗎?您跟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竟會跳樓!聽說她是沈太太!您能解釋一下嗎?”

“是啊,沈總!請您解釋一下!這幾年,從來沒有聽說沈總身邊有什麽女人,今日怎麽突然跑出來一個太太,還要從沈氏集團的樓頂上跳下去?”

一群保鏢將戴墨鏡的霸氣男人簇擁在中間,行色匆匆的往沈氏集團的大樓正門口走去。

他們的身後,緊跟著一大群手拿相機、話筒的記者。他們死命的往前推搡著,妄想靠近中間的墨鏡男。

“後退,後退!我們沈總今天很忙,沒有時間接受采訪。”保鏢們也費勁心思,努力攔住瘋狂的記者。

“沈總,這件事很嚴重,這麽惡劣的事件,恐怕對沈氏集團以及沈總裁的聲譽造成極大的影響,更甚者,會影響沈氏集團在商業界的地位與經濟脈絡,這麽大的事情,沈總裁不想跟外界澄清一下嗎?”

再多的阻撓,也阻擋不了記者們對挖掘勁爆新聞的熱情。

“對不起,無可奉告!無可奉告!”保鏢們繼續阻攔,保安部的經理也好不容易擠進來,一邊註意自己上司的意思,一邊安撫身後的記者。

“無可奉告?沈總,這件事影響很大。那個女人究竟是誰?跟沈總裁什麽關系?她為什麽要跳樓?”

“你們對我沈氏集團的事情真是上心。”

沈瀟然猛地住了腳步,轉身摘下了墨鏡,往四周看了看那些記者,一擺手道:“你們如果想聽,那我就告訴你們。”

“太好了!沈總,請問那女人是誰?真如傳言所說,是沈太太?”

“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怎麽會自殺?”

“沈總裁近來花邊新聞幾乎沒有,怎麽會選擇在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搞出這種事情?”

“……”

“呵呵!大家的問題——”沈瀟然忽然一笑,“其實我也跟大家有同樣的好奇,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我也想知道,她到底跟我跟我們沈氏集團有什麽關系。更想知道,她為什麽要在我沈氏集團的樓頂自殺。你們要是想知道真相,還是問她本人比較好。”

沈瀟然指指不遠處已經架起來的氣囊,“你們那麽好奇,就過去幫忙將氣囊拽好,興許那個女人跳下來的時候,還能留下半條命讓你們采訪。我們走!”

沈瀟然轉身,繼續往樓裏走。他們快步進了大樓,馬上有人將樓門牢牢地關上,記者被關在了門外面。

“保安部經理!”沈瀟然步子很快,直沖電梯門口走過去。

“是,沈總您有什麽吩咐?”

保安部的經理幾乎嚇破了膽,這次要是搞出事情來,他就等著卷鋪蓋走人吧!

“你們保安部的人就是這樣的職業素養嗎?一個個的都是吃翔的嗎?什麽人都允許進來?”沈瀟然憤怒的直接爆了粗口。

“沈總,這個……”保安部經理掏出手絹,頻頻的擦著冷汗,到了電梯口,慌忙按下去。

“沈總,方才我問過值班的保安,他說,他說……”

“他說什麽?吞吞吐吐的,如果覺得你這尊大佛待在沈氏集團委屈了,現在馬上去領工資,以後不用來上班了。”

電梯的門正好開了,沈瀟然邁步走進去。

“沈總,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保安部經理臉上的汗珠子掉落的越發的厲害了,“今日負責執勤的保安解釋,那個女人說,她是沈總裁的夫人……”

002她是我老婆?

不算狹小的電梯,空氣卻在這一刻驟然停止。保安部經理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更意識到這番話自己不說不行,整個人早已經不知所措,縮在電梯的角落中,能距離眼前這個冰冷的男人多遠便多遠。

“她是我老婆?我怎麽不知道?”沈瀟然扭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全身的寒意,瞬間已經將那位小小的保安部經理冰凍的僵直了身體。

“門口的保安,都是經過你面試進來的吧!怎麽?你這保安部經理面試員工都不用腦子嗎?所以,手底下的人才這麽沒有腦子?”沈瀟然的話,字字透著強硬與兇狠。

“沈總,我也是那麽訓斥他的……怎麽可以什麽人的話都信……”保安部經理低垂的腦袋更低了幾分。

“可是,那個女人拿出了一把鑰匙,說是沈家別墅的鑰匙。她說,沈家別墅的鑰匙她都有,我們不應該質疑她的身份……”

後面的話,保安部經理越說越沒有了底氣。

“呵呵!沈家別墅的鑰匙,什麽樣?拿出來給我瞧瞧,瞧瞧我們家到底有沒有這樣的鑰匙!”沈瀟然冷笑道。

“沈總,沈總您先不要動氣。那保安留下了鑰匙,我看了鑰匙之後已經罵過他了——”

“我問,鑰匙呢?”沈瀟然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

“奧,是是是……”保安部經理連忙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鑰匙,顫抖著雙手遞上去。

鑰匙上面掛著一個環兒,環兒上面還掛著“憤怒的小鳥”的掛件。沈瀟然伸出手指頭勾住那個環兒,一把扯進了手中。

看了一眼,忽然朝保安部經理舉高了,吼道:“這是什麽鑰匙?呵呵,我沈氏集團保安部的人都是一群蠢蛋嗎?沈家別墅的鑰匙長得跟電動車鑰匙一個樣?”

“啪!”他一把將鑰匙摔在了電梯中,“你們保安部明天都不用來了!”

“啊,沈總!不要,我們受到教訓了,絕對不會有下次了——叮!”

正在這時,電梯到了樓頂,門開了。

“把鑰匙撿起來!”沈瀟然邁步出去,頭也不回的吩咐,“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這麽膽大,居然敢在這裏撒野。”

“是是是……”保安部經理慌慌張張的撿起了鑰匙,緊跟著沈瀟然出了電梯,迂回著上了樓頂。

樓頂上,此刻更是緊張萬分。

在樓頂邊沿的欄桿位置,站著一個長發女人。她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短褲,腳上穿著運動鞋。看衣服,倒是看不出有什麽奇怪,重點是她長長的頭發,貌似根本沒有仔細打理,蓬亂的搭在肩膀上,立刻有了種狼狽邋遢的模樣。

她的手住著欄桿,半個身子已經往下探過去。

大廈底下,聚集了更多的人,架起了好多氣囊,不過對於這麽高的大樓來說,下面的一切顯得是那樣的渺小。

樓頂站著好多人,有保安,也有警察,還有大廈裏面各部門的工作人員,男男女女雖然聚集了不少,可是大家都不敢靠太近。生怕不小心刺激了那女人,加速她墜樓。

“小姐,您不要想不開,有什麽事情,你先過來,離開那個地方,我們慢慢解決。”

“對啊,小姐,你先下來。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那裏真的不是你待的地方……”

後面勸說的人,已經苦口婆心的浪費了不少口舌,可是欄桿處的女人,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小姐,您千萬不要沖動,這麽高的樓,跳下去真的不是鬧著玩兒的……”

“我知道!我今天不是來鬧著玩兒的。”欄桿處的陸安琪,終於開口。

003遺言?

“小姐——沈總,您來了?”

有人想繼續勸說,看到沈瀟然過來了,慌忙小聲的向他匯報情況,“這位小姐已經站在這裏好久了,非要跳下去,我們怎麽勸都沒有用。”

“好了!我知道了!”沈瀟然一擺手,他擡頭看著那個蕭條的身影,卻硬氣的開口道:“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執意要死,我也沒有興趣了解原因,所以,今天我上來不是阻止你死的。”

他的話一出口,後面的人一個個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沈總裁是嫌這個女人死的太慢嗎?一開口就這麽刺激她。

“沈總,您——”有人試圖小聲的勸說,卻被沈瀟然一擺手制止住。

“我就是想知道,自殺的方式有很多種,可以割腕自殺,可以跳海溺死,也可以拿刀子將自己心臟捅爛。可是你跟我沈氏集團有仇嗎?連死都要從我集團大廈樓頂跳下去!小姐,如果我們對不起你,你大可以說出來,要求法庭宣判,索取賠償。不用在這裏搭上自己的性命。”

“你們沒有對不起我……”陸安琪沒有回頭,只是像夢囈似的,從嘴裏擠出一句話,“我為什麽從這裏跳下去……為什麽……因為——”

她擡頭看看天,又低頭看看下面,“這是銘城最高的建築,這裏可以俯瞰整個銘城,可以遠離很多喧囂痛苦,從這裏跳下去……不用擔心死不了活著受罪……”

這一番話,驚得後面的人差點兒趔趄了一步。這自殺還要拖人下水的理由真是奇葩!沈氏集團大廈是銘城最高的建築難不成還成了錯誤?

沈瀟然也被這番話噎了一頓,這真是他見過的世界上最奇葩的女人。她是誰啊?他沈氏集團招惹她了嗎?真是有病!

這個蠢女人,這麽奇葩的病,難不成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簡直與現實世界脫軌。這一刻,他真有種沖上前去拗斷她脖子的沖動!

“小姐,既然你想死的決心這麽大,又對我們集團大廈那麽器重,就連死也要沾染它的氣息,這是小姐你自己的願望,我們確實不應該阻止。不過,還請小姐死的時候,不要連累我們整個公司名譽以及公司正常運行,我們承擔不了這個風險。”

沈瀟然一邊說,一邊擡腳,擡起的同時,將皮鞋從腳上脫了下來,生怕弄出動靜引起前面女人的戒心,慢慢的朝陸安琪靠近。

“小姐,樓下聚集了銘城各大報社電臺的所有記者,既然你的死與我們沈氏集團無關,於情於理,小姐是不是應該先跟他們證明一下我們公司的清白?”

因為靠近了幾分,沈瀟然說話的聲音適當的調節的小了一些。

欄桿上的陸安琪,半天沒有說話,她視線望著遠處,呆楞楞的看了半晌。

“走到這一步了,我回不了頭了。你們不會明白我的心情,只有死了,才能真正擺脫所有的痛苦。”

她的手忽然動了,下一秒,後面的人驚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不過好在她的手動不是想跳樓,而是從短褲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慢慢的舉高。

“這裏面是我的遺言,會說明我的死,跟貴公司無關。本來以為不用拿出來的,現在給你們吧!”

說完,她猛地往身後扔過去。沈瀟然靠的最近,他正好借這個機會,又往前沖了一步,將紙條接住,接著示意後面離的遠的人。

他們會意了,趕忙道:“小姐,你的遺言,我們必須要確保具有法律效應才對,必須要切實管用,能夠為我們公司洗白才可以。所以,還請小姐不要急著……死,跟我們確認一下才可以。”

說話的人,只是幾句話,已經汗流浹背。因為,誰都不確定,他們沈總的這種“冷漠的勸說”會不會真的奏效。

“那……你們看完,我再跳!”陸安琪木訥的點點頭。

沈瀟然對那個說話的人伸出了拇指,這才低頭朝打開的紙條看過去,看到“陸安琪”三個字的時候,他身體猛地一顫。

004將她抓上來

紙條上寫著——

遺言:本人陸安琪之死,與沈氏集團沒有絲毫關系。

署名標著“陸安琪”,上面還按了手印。

沈瀟然驀地攥緊了拳頭,雙眉竟然痛苦的皺了起來,好像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當中。半晌,他扭頭看了一眼陸安琪,將紙條團成了一團,擺擺手,示意方才那些人繼續說話,轉移欄桿上面女人的註意力。

他們再次會意,對著陸安琪高聲道:“陸小姐,你的字條我們看過了。這樣的字條,好像被人逼迫一樣,不僅不能證明我們的清白,反而很可能更毀了我們公司的聲譽。”

雖然沒看字條上面寫著什麽,但是沖他們沈總將紙條團掉,又擺手的動作,肯定是這個意思。

沈瀟然點頭,繼續招手示意他們說下去,自己赤著腳,越發的朝陸安琪靠近,再靠近。

“上面有我的手印,怎麽會沒有用?”陸安琪還是不回頭,只是將身體貼的欄桿更近了一些,“你們放我一馬好嗎?我真的想解脫了!我這輩子,過得好苦……”

“沈小姐,我們懇求您放我們一馬成嗎?我們都是公司的員工,靠公司養家糊口。你好歹我們留下個具有法律效益的遺言,這麽簡單的一張紙,我們完全沒辦法跟媒體還有公司客戶們交代。小姐,麻煩您先下來,跟我簽個具體協議好嗎?”

“我等不及了……對不起……”陸安琪說完,忽然將上身猛地往前一探,重心一下偏離欄桿之外。

“啊——”樓頂傳出後面人驚恐的尖叫聲。

“該死的女人!”就在陸安琪身體翻出去的那一刻,沈瀟然也猛的沖了過去,一擡手臂,正好抓住了她的手。陸安琪落下了欄桿,卻猛然掛住。

“哢擦!”沈瀟然的胳膊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脫臼的聲音,猛烈的刺痛立刻席卷全身,豆大的汗珠子從他額頭上面掉落下來。

欄桿外掛著那個對生命絕望的蠢女人,如果他松手,她必死無疑,所以再痛他也要堅持。

“該死的女人……”沈瀟然咬著牙齒,汗珠子從額頭上砸下來,從牙縫裏蹦出一句粗話。他的胳膊,真的快要斷掉了。

“啊!沈總,快,快去幫忙……”

情況萬分緊急,後面的人這才意識到這場突發事件,趕忙沖過去,七手八腳的將陸安琪拉了上來。

沈瀟然痛的攤到在地上,而陸安琪也好像丟了魂魄似的,攤到在地上。她的手臂,其實也痛,不過她麻木的失去了知覺。

“蠢女人!你是不是有病?”沈瀟然冷汗滾落,卻依舊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等我們沈氏集團對不起你,你再從這大廈樓頂跳下去。”

這是第一次,沈瀟然看清楚了那張臉,很精致,很漂亮,很滄桑,很無神,卻同樣,很陌生。他忽的從另一只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招聘書,狠狠地摔在了陸安琪的面前,又不顧疼痛撐著自己的身體站起來。

“把李醫生叫來!把這個女人帶下去,好好給她檢查檢查,尤其是腦子!還有把大廈樓頂給我鎖了!”

“是,沈總!”

很快有人掏出了手機,有保鏢給他拿過鞋子,簇擁著他離開。

005解除危機

一直戰戰兢兢跟在沈瀟然身邊的保安部經理,方才在樓頂的時候一直沒敢吱聲,如今那個跳樓的女人的被救下來,公司的危難暫時解除,他這才出來,一邊擦著冷汗,一邊小心翼翼的又跟著沈瀟然下了樓。

他還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因為旁邊的男人給他的壓迫感太強大了。

為了救那個女人將自己的胳膊都脫臼,現在豆大的汗珠子還不斷的從他臉上掉下來,可是沈瀟然卻依舊大跨步的走出這麽遠來。好像從他的臉上,除了看到了憤怒,根本看不出一只脫臼的手臂給他帶來任何的影響。

電梯裏面,還有幾個保鏢,不過他們站的遠遠地,也早被這樣硬漢般的老板鎮住了。

“沈……沈總……您的手臂要不要讓李醫生給看……”保安部經理擦著汗珠子,時不時地的瞥一眼沈瀟然那根垂下來的沒有什麽生氣的胳膊,小心的開口。

“我們沈家別墅的鑰匙呢?”

沈瀟然沒回應他的提議,卻問了另一個絲毫不相幹的問題。

“啊?沈家……別墅的鑰匙?”

保安部經理一楞,整個腦袋都提了起來,眼睛了瞪了起來,想了半晌,才明白過來道:“奧,沈總……您說的是不是那位小姐的……電動車鑰匙……奧奧,在這裏,在這裏……”

他慌忙掏了掏口袋將那把黑色的帶著小掛件的鑰匙拿出來,“沈總,在這裏!”

他恭恭敬敬的將鑰匙攤開在手掌上面,恭敬地遞上去。

“跟李醫生說,帶著那個女人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沈瀟然一邊說著,一只手抓住那脫臼的胳膊只聽“哢擦哢擦”幾聲,脫臼的地方已經被接上。

“這次,別再搞砸了!”

“叮!”

電梯到了總裁辦公室的樓層停下,門打開的一瞬,沈瀟然隨手一抓,將那把鑰匙抓在了手中。

“不用跟著我了。”他跟電梯中的保鏢說完,邁步出去。

半天,保安部經理才從方才那“哢擦”聲響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是,是……沈總!”

他趕忙沖著沈瀟然的背影點頭,如釋重負似的擦擦臉上的汗珠。

這邊沈瀟然怒氣沖沖的離開,樓頂上則立刻陷入了一陣騷動之中。方才一直苦口婆心勸說陸安琪離開欄桿的人,此刻都松了口氣。

他們生怕再發生什麽意外,不敢輕易走掉,而是將癱坐在地上的陸安琪圍了一圈,害怕她忽然再爬起來沖向欄桿。

在場的人還是七嘴八舌的勸阻,可惜坐在地上的陸安琪好像沒有了靈魂的瓷娃娃,一動也不動,就是一具沒有自己意識的木偶。

“我正做美夢呢,忽然一個電話打進來,說沈氏集團出大事了。到底嚴重到什麽程度?”

大家還在勸著陸安琪,忽然後面傳來一個嘻嘻哈哈放蕩不羈的男聲。所有人先是一番驚訝,接著驚喜回頭道:“李醫生,您來了太好了!”

“哎,這十萬火急的大事,我能不快來嗎?”穿著寬松運動服的,看上去帥氣又陽光的男人笑著從樓梯口出走上來。

006給她檢查腦子有沒有問題

這位李醫生,名叫李一凡,是沈瀟然的至交好友,年紀輕輕已經拿到醫學博士的學位。他不僅醫學成就高,臨床經驗也豐富,在銘城乃至全國醫學界,絕對是響當當的人物。一般人,恐怕很難請的動他,除了自己的至交好友沈瀟然。

“我可是很敬重你們沈總的!隨叫隨到!”

李一凡笑著說完,將視線調低,略過地上木訥的陸安琪,“電話裏面說的匆忙,我沒聽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李醫生,這位小姐不曉得遇到了什麽事情,竟然想不開要從我們沈氏集團的樓頂跳下去。方才好在沈總眼疾手快,將這位小姐拉了上來。沈總讓李醫生仔細給看看這位小姐的……”

解釋的人到了最後,沒直接說出來,而是尷尬的擡手指指自己的腦袋。

“噗嗤!哈哈……這個沈瀟然!”

李一凡忍不住大笑起來。他很了解自己至交好友的為人,給這位跳樓的美女看看腦袋是不是出了問題,也只有他才能想的出來。

“好!你們沈總說讓瞧哪裏就瞧哪裏!”

他大跨步走到陸安琪身邊停下,然後蹲下身子,“小姐,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哪裏不舒服?”

陸安琪垂著腦袋,蓬亂的頭發垂落,遮住了半邊臉頰,她木木的看著地面,什麽話也沒回答,甚至什麽神情都沒有。

李一凡等了半晌,已經斷定今日他是不可能從這個倔強的女人口中得到什麽有用的病癥,只能擡頭看看旁邊的人道:“你們沈總拽的是哪只胳膊?”

“奧,是右胳膊!”有人回答。

“好,我知道了!”他點點頭,再次看向陸安琪,“小姐,我幫可以看一下您的右胳膊嗎?若是脫臼了,要快點兒接上。”

陸安琪依舊坐在地上,沒有任何的回應。

李一凡嘆口氣,不再征求她的意見,而是伸手慢慢的捏住她的胳膊,輕輕試探著。

“小姐,只要活著,世上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如果真死了,那坎兒可就真就永遠過不去了。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麽,可是從你現在了表情我能知道,你經歷的事情對你的打擊一定非常大!”

他故意開口,直戳陸安琪的痛楚,目的是轉移她的註意力。

“但是我還是要說,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有時候,死了並不是一了百了。想想自己的親朋好友,想想自己在他們生命中扮演的重要角色……”

他的手放在陸安琪的肩頭一直沒有動,當註意到他的一番話開始將她的精力吸引,讓她身體不由自主做出類似逃避的反應時,他的手雙手忽然用力。

“哢擦!”只是一下,陸安琪那只同樣脫臼的右手臂已經被接上了。

她沈浸在悲痛中,忽然的劇痛竟只是讓她的身體沒有意識的顫抖了一下,隨後,她又陷入了麻木中。

“好了,小姐!你的手臂現在沒事了。”李一凡將手收回來,看看遠處的欄桿,嘖嘖幾聲,“小姐你的命真大,真的很難想象,從這麽高的地方,你人都掉下去了還能被人抓上來撿回一條性命。

“這樓真的太高了,小姐你這麽漂亮,看樣子老天爺都不想讓你選擇這樣淒慘的方式了結自己的性命。所以,我勸小姐還是放棄自殺的念頭吧!跳樓血肉模糊,很慘,很痛的!”

“撿回了命……你是醫生對嗎?你會讓人擺脫痛苦的對嗎?”陸安琪終於木木的扭頭,低垂著眸子緩緩擡了擡,僵硬的雙唇慢慢的開口,“那你有沒有一種藥,可以讓我沒有痛苦的離開這個世界?就像安樂死?那樣就不用跳樓,不用血肉模糊!”

007帶她進辦公室

“什麽?”李一凡嚇得差點兒蹦起來,“小姐,我是個醫生,是救人的,可不是殺人的。安樂死在這裏可是犯法的!”

他現在忽然完全讚同自己那位至交好友沈瀟然的看法:這個女人的腦子怕是真的有病!怎麽說都說不通呢?就是一心求死?

“呵呵……死都不讓死……你們好殘忍……國外真好,想死還有人幫忙……”

“吧嗒!”眼淚從陸安琪的眸中滾落,狠狠地砸在地上,剎那間,蓬亂的發絲垂的更低了。

李一凡搖搖頭,表示對眼前這個女人腦子裏面的邏輯很無奈。看來,這裏的所有人,只有沈瀟然能夠對付得了她。

“小姐,這樣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手中可能有你想要的藥。”李一凡站起身來,隨手將她很紳士的拉起來,“我帶你見見他,如果你有能力幫他挽回損失的話,我想,他應該會給你。走吧!”

他往前面走去,後面,陸安琪不曉得是聽信了他的話,還是單純的木訥的跟著,總之,她乖乖的在後面,跟著李一凡進了樓梯,進了沈瀟然的辦公室。

方才他還沒有上樓頂的時候,保安部的經理已經緊張萬分給他打了電話,說沈瀟然讓他看完了病,帶著這個女人去他的辦公室。

本來,他還擔心自己這位什麽霸氣的話都敢說的朋友會傷害到這位小姐,但是聽方才她說的那番話,他覺得很有必要讓沈瀟然刺激一下這個女人。

“小姐,我聽他們說,你認為沈氏集團大樓最高,所以你才會從這裏跳下去……小姐,您確定不是因為沈總以前或是現在在感情方面欺騙了你?”出了電梯,李一凡忍不住八卦的開口詢問。

在官方評論中,沈瀟然近五年來確實沒有什麽花邊新聞,作為經常一起聊天的朋友,李一凡也確實沒有見過沈瀟然身邊有什麽女人出入。

但是,這才是最令他不可思議的地方。當年的沈瀟然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怎麽可能說改就改了?

最關鍵的一點,這位在沈氏集團樓頂跳樓的女人,曾說她是沈太太。這麽一來,他就更不可能相信她跳樓的理由了。

作為醫生,李一凡當然能夠看穿很多病人的心理。從陸安琪的神情表現來看,她絕對是受到了類似感情上的挫折,才可能會變得這麽極端。

“我……根本不認識你們沈總……”陸安琪奇跡般的回答了他的話,“原以為,大樓那麽高,我會很快解脫……”

“哎,小姐,既然你不認識我們沈總,那有必要現在認識一下!”李一凡有些許的遺憾,隨後有有些竊喜。正巧到了沈瀟然的辦公室,他敲開了門。

沈瀟然坐在椅子上,頭靠著後面的靠背,正頭痛似的揉著太陽穴。

“大總裁,你要見的人,我給你帶來了。”李一凡盯著椅子上面的人,倏的笑著抱起了手臂,“不過我先說好,她腦子裏面的病,我是真治不好,你法子比我多。人給你送過來了,別嚇到人家。那……我先撤了。”

008沈瀟然的憤怒

李一凡轉身開了門,轉身關門的那一刻,他指指陸安琪,又朝沈瀟然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最後瀟灑的轉身離去。

“知道我為什麽找你過來嗎?”沈瀟然收回視線,從椅子上面站起來,上下打量著對面的陸安琪。

此刻,她還是一身的狼狽,蓬亂的頭發,紅腫著眼睛,還有臉頰上面已經幹掉的淚痕,以及透出的對生命的絕望……

“知道……”陸安琪低垂的雙眸,始終沒有略過眼前那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她聲音很低沈,很消極,很悲傷。

“奧?”沈瀟然忽的來了興致,冷笑著看著她,“你說說看,為什麽?”

“李醫生說,你這裏有安樂死……我想過,銘城裏面你最有本事……肯定什麽都有……你肯幫我固然好,不肯,我也不強求……”

“蠢女人,你胡說八道什麽?”沈瀟然承認,他的火爆脾氣真的因為這句話“蹭”的一下就上來了。安樂死?她還想跟他要安樂死?他沈氏集團真的對不起她嗎?非要死在這裏才行?

他現在真的很想沖過去一把掐住這個蠢女人的脖子,哢擦拗斷!

“你就那麽想死?”他死死地盯著陸安琪,幾乎咬牙切齒。

“是,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死,我只想馬上追逐那個最終的結局。”陸安琪還是低著頭,似乎慢慢的有了力氣,也有了底氣。

“一個想死的人,只關心怎麽可以死……”

“好!你想死,我不會攔著你,這裏也不會真有人會攔著你。不過,在死之前,你最好解釋清楚——”

沈瀟然忽然一揚手,“啪”有什麽東西從他手中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陸安琪的腳下。

“這是怎麽一回事?沈太太又是怎麽一回事?你知道這對我沈氏集團影響多大嗎?我很懷疑,你這麽做,是不是在處心積慮引起我的註意!這麽多年,變著花樣出現在我面前的人不在少數……”

陸安琪的視線終於轉動了,慢慢的移到了那把黑色的鑰匙上面,然後,她俯身將鑰匙撿起來,緊緊地攥住了那只“憤怒的小鳥”掛件。

手中,掐的那麽用力,竟然是憤怒!

“如果不那麽說,他們不讓我進來,不讓我上樓頂……我對做誰的太太都不感興趣,只是一心求死!”陸安琪坦然的解釋。

沈瀟然聽著這話,卻好似被羞辱一般發怒了,因為這些年,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對他的身家如此不屑。可是眼前,這個叫陸安琪的女人,居然如此讓他覺得羞辱……

“今天死不了……只能怨我上輩子造了孽,這輩子沒有神靈幫我達成心願……”

“陸安琪——啪!”沈瀟然憤怒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沖她直接吼了起來,“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般認命的蠢女人!你想死是嗎?好!那死之前,請你不要叫‘陸安琪’這個名字,請你不要玷汙了這個名字的純潔!”

他的手臂是顫抖的,額頭上竟然滲出了汗珠。她的名字,她的那句話“只能怨我上輩子造了孽”,深深的刺痛了他全身早已經麻木的神經。

009千瘡百孔的木偶

“呵呵……”陸安琪哭著哭著笑了起來,那樣的笑,很淒然,淒然到讓人看著就感到絕望。“其實我早就不想叫這個名字了,陸安琪,什麽天使?我明明是魔鬼,我是上天派到這裏來受苦的魔鬼……”

“蠢女人,你閉嘴!”沈瀟然高大的身軀狠狠地踉蹌了一步,“我不許你再說!不!這怎麽可能……”恍惚間,他竟仿佛承受不住打擊似的,瞬間散去了全身的戾氣。

原本如同煙雲散去的往事,竟然好像冬日裏寒涼的冰雹,狠狠地朝他身上砸過來。記憶中,也有一個女人,她說過同樣的話。那個女人,半道上沖進了他的車底,一心只求死。可是,她沒有死成。她也是這般撕心裂肺的喊“只怨我上輩子造了孽,死都死不了……”

“蠢女人,今天我暫時沒有心情跟你一般見識!”沈瀟然終於因為這突如其來巨大的刺激,狠狠地拽開了門,沖了出去……

靜謐的辦公室裏,只剩下了陸安琪,呆呆的站著。低垂著頭發,明亮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好像冰冷的寒霜一般。

“呵呵……”她孤註的站著,笑的淒涼萬分。

八卦新聞傳的很快,當晚“沈總裁舍命救妻”的新聞成了娛樂頭條。不過,記者們多方打聽,仍舊沒能挖出那位神秘的沈太太到底姓什名誰什麽容貌,甚至,連這個神秘女人最後的去向也未能打聽到。

只有沈氏集團公司的員工偶爾聚在一起八卦說,沈總裁讓那個跳樓的女人進了辦公室,兩人不曉得發生了什麽,沈總裁竟然憤怒的奪門而出。沒多久,李醫生又進了辦公室,將那個女人帶出去了,具體到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巨大,沈氏集團裏面大小職員們自知其中的厲害,並不敢胡亂說出去被媒體捕捉到蛛絲馬跡。

這場來勢洶洶的暴風雨沒有持續太久,那個震驚銘城的娛樂頭條也沒能有人尋到後續故事,只一天的時間,關於“神秘女人跳樓,沈總裁舍身相救”的故事便被逼畫上了不圓滿的句號——沈瀟然封鎖了沈氏集團裏面的一切消息,記者們再也無從查起。

八卦新聞此起彼伏的銘城中,另一個被人看爛了了新聞再次上了頭條:

銘城裏面臭名昭著的女人陸安琪,又有新動作了。

從小跟著母親嫁入豪門,五年前對陸家少爺圖謀不軌,被趕出了陸家,之後來到了銘城;可是五年後,她居然又對公司老板圖謀不軌,又被公司開除。沒想到,她被開除之後又不算完,近日又傳出,在某酒店中,她被人拍到跟一個衣著閃亮的有錢男人同進同出,看樣子是傍上了大款。

看熱鬧消遣的人放過了沈氏集團一馬,卻沒有人肯放過陸安琪一馬。仿佛是無數把鋒利的刀劍,再一次穿透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聽著隨處可見的議論紛紛,指指點點,陸安琪再一次跌入地獄之中,她跳樓死不成,卻陷入了更深的悲愴漩渦之中。

那個柔弱的女人,早已經變成了千瘡百孔的木偶,憔悴的不堪一擊。

010撞人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針對她的不利新聞,都是有心人造謠而已。只有她自己知道所有的真相。

五年前,她確實被陸家趕出了家門,但怎麽是她對自己的幹哥哥圖謀不軌?

五年之後,她確實離開了公司,卻不是被開除,更不是她對自己的上司圖謀不軌。

她自始至終都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這些對她不利的傳言,都是她那個所謂的“好朋友”“好閨蜜”妒忌陷害她的陰謀。她承認,那個歹毒的女人贏了,她已經被傷的體無完膚。

她痛了,活累了,想死卻死不成了——如果換做一天前,她從沈氏集團的樓頂跳下去,死了便一了百了。

可惜,上天不肯眷顧她,不肯讓她死,到今日,她想自殺要考慮清楚了。

一天前,是李一凡將她從沈瀟然的辦公室帶出來的。他給了她一頂帽子,讓她遮住臉頰,告訴她如果不願意面對世界,便暫時把這個世界遮住。

那個男人,笑的很燦爛,對她說:“小姐,其實人不是為了自己活著。就好像我,是為了我的父母。因為他們希望我好好活著,活著好好地。小姐這麽想結束自己的生命,難道不為愛自己的父母考慮嗎?”

陸安琪沒有說話,直到李一凡將她送回了家,她也沒有說話。她將自己窩在無人的角落中,用床單將自己緊緊地裹住,後來大汗淋漓,她才猛地睜開眼睛——夢中母親的話,狠狠地刺痛了她。

母親死的時候,還有一個遺願交代給了她,讓她不管最終能不能完CD不可以放棄去完成。

陸安琪想了整整一個晚上,也痛苦了一個晚上。她想解脫,可是母親終究不給她機會。母親臨死前最後的遺願,她不可以褻瀆,可是,她一個柔弱的女人,怎麽有能力完成呢?

“呵呵……死與不死……活著痛苦……殘忍的世界……”踉跌跌撞撞的走在車水馬龍的路邊上,四周,喧囂一片,那不堪入耳的新聞報道撞擊的她的腦子,嗡嗡嗡的直痛。

頭頂的太陽很高,很大,陽光很足。於她來說,外界的陽光,再暖再熱根本溫暖不了她內心的傷痛與冰涼……

汙蔑她的報道又出現了,“好閨蜜”又對她下手了,“好朋友”永遠都將她往死亡的胡同裏面逼迫……

那晚的一杯果汁,一杯果汁……

“我不要想……不要想了……”

痛苦的記憶,再一次將她整個人擊垮,她所有的神經又一次崩潰了。抱著腦袋,死命的砸著,好像在妄想將裏面的記憶砸個粉碎,然後通通從腦海中挖出去。

“嘭!”陸安琪痛的太投入,崩潰的太徹底了,完全沒有了外界的一切,更沒有註意到眼前閃過一個高大的身影。她直直撞到了對面人的身上,將自己狠狠地撞倒在地上。

“這位小姐,你走路——”沈瀟然凜冽的話說了一半,視野中已經出現了陸安琪那張憔悴又痛苦的臉頰,他忽的沖過去,憤怒的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蠢女人,又是你!我沈瀟然這輩子碰上你,真是倒了大黴!”

他說不出為什麽看著這個女人這副模樣,總會莫名的發火,好像面對她這般摧殘自己,他只想發火。

011醉倒他懷中

“呵呵……”陸安琪蹲在地上,依舊低垂著腦袋,“我是魔鬼……所以……你們見了我都要倒黴……所以……有人逼著我去死……”

“蠢女人,你胡說什麽?”沈瀟然一只手中拎著兩瓶紅酒,只能用另一只手又抓緊了她的胳膊,“如果你自己不想死,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逼死你!如果你想死,那就等著蠢死吧!”

“……你手中的酒,真的可以解愁嗎?”陸安琪忽然擡起了頭,沒看對面的男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手中的兩瓶酒。她幾乎不喝酒,可是別人不是總說借酒消愁嗎?

“沒錯,酒能消愁!可是酒醒之後,卻會更愁,更痛!”沈瀟然的語氣還是不好,但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好像瞬間陷入了某種回憶中,臉上竟呈現出難以掩飾的沈痛。

“能解一時的愁痛也行……”

陸安琪忽然從地上一沖,猛然將他手中的一瓶紅酒奪過來。紅酒沒有被打開過,她抓過來,將瓶口狠狠地朝地上砸了下去。

“嘩啦!”瓶口處,碎了下去,濺落了一地。那參差不平的破碎處,閃著點點頭光芒,那是瓶子的碎渣,粘連在瓶口處。

陸安琪想都沒想,拿起參差不齊的瓶口,對準了自己的嘴,仰頭,“咕咚咕咚”開始喝。

“餵,蠢女人,酒不是這麽喝的!”

沈瀟然怒了伸手想奪下酒瓶,可下一刻,他的手卻僵在了半空中——

面前的女人,眼角流著眼淚,嘴角流出淡紅色的涓涓細流,還有她唇角處,被酒瓶割傷的細細長長的傷口,有鮮紅的血跡氤氳滲出,越來越多,越攢越大,最後“吧嗒”砸在地上……

“蠢女人,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沈瀟然伸出手時,動作小心翼翼了幾分。她想將她手中的酒瓶拿下來,不料手還沒有碰到,“嘩啦”一聲,陸安琪手中的酒瓶滑落在地。

她向來沾酒便醉,這次,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紅酒,瞬間便有了醉意。微紅的臉頰,像半生半熟的蘋果,不知道是不是酒的緣故,唇瓣竟然紅的妖艷。

還有她嘴角處被劃到的口子,有點點的血跡滲出來。這副模樣,有些狼狽,有些淒涼,但是也帶著某種唯美的色彩。

“呵呵!”陸安琪徹底醉了,她在撐著地,掙紮著爬起來,眼神開始迷離的盯著沈瀟然。縱然視線落在他身上,可是她的意識早已經不足以辨別出他的模樣。

“你知道嗎?我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出賣了!呵呵……”淚水,又順著她的眼角落下來。

“我一直當她是我最真心的朋友,當她最信任的朋友……原來……原來——”

陸安琪的話斷斷續續的,掙紮了半天總算爬起來。因為酒精的麻醉作用,她的小腦已經完全不能支配自己的身體。

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剛站直身子,便歪歪斜斜的想要倒地。

“餵,蠢女人,你清醒點站好!”

沈瀟然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原來都是陰謀……”被酒精麻醉的陸安琪已經沒有支撐自己身體的力量,跌落進他的懷中。

012呢喃

“呵呵……”陸安琪偎依在他懷中,在身旁人的臂力之下支撐著身子傻笑了一陣。眼角處,又有滾燙的淚落下,順著微紅的臉頰流淌,狠狠地砸在地上。

“原來……什麽最好的朋友……她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她對我的好……就是為了將來要害我……”

陸安琪忽然一頭栽進了沈瀟然的胸膛上,嗚嗚嗚的大哭起來,“你知道嗎……要不是為了媽媽的遺願……我肯定活不下去了……可是媽媽為什麽要就給我那樣的遺願?它為什麽要逼我清醒,逼我活著?你看到那座建築了嗎?”

她語無倫次的說著,伸出手,指指這座城市中最高的建築——沈氏集團高樓。

“我本來想從那最高樓頂上面跳下來的……我都站到那上面了……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肯定很爽……可是……沒死成……”

“蠢女人!你是不是覺得從那座樓上跳下來很光榮?”沈瀟然咬牙切齒,雙手卻必須死死的摟住她的腰,但現在的心情,要是他還有第三只手他一定騰出來掐住她的脖子。

“現在你瞪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誰,警告你,那是我家的樓。它招你惹你了?憑什麽你要從我家樓頂跳下去?”表情凜冽的男人,瞪大的熊熊烈火燃燒的雙眸,恨不得吃了面前神志不清的女人。

“誰讓它是銘城最高的……它憑什麽要做最高的?”陸安琪半瞇著眼睛,眼角處的淚水嘩嘩啦啦的滾落下來,狠狠地砸在沈瀟然的衣襟上面。

“如果不是它最高,我或許就不會選擇跳樓,我會用玻璃割斷自己的大動脈……在短暫的幻覺中見到我的媽媽……然後徹底解脫了……可是……它讓我死不成了……那些殘忍的人……他們阻止我……”

“蠢女人,如果不阻止你,我沈氏集團千千萬萬的經營者就是傻子!你從來不長腦子嗎?死了真的一了百了?如果死可以解決問題,在幾年前,我早就死了!”

沈瀟然吼了出來,看看那最高的建築。不錯,它是最高的,它是這城市中財富的象征,是這座繁華都市商業界的總部。是人人羨慕,人人敬畏的地方。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地方,居然就在不久前,被眼前這個蠢女人的靈魂差點兒玷汙。

“蠢女人……你醒醒……你看著我!”沈瀟然晃著她的身體,企圖讓她清醒一些。可惜,懷中的女人就好像沒有了骨頭,沒有了靈魂,對他的話毫無回應——

陸安琪伸著一只胳膊,對著大樓指完了,竟然繼續伏在沈瀟然的胸膛前面大哭。淚水汩汩的流著,很快濕透了他的衣襟。胸前漸漸變成了一片濕熱,沈瀟然的心莫名的揪了又揪,那是久違的心痛。

“你知道嗎?我一直憧憬純潔的愛情,我想讓純潔的自己迎接愛情……可是……那晚……骯臟了……骯臟了……”

陸安琪夢囈一般的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然後,最後一滴眼淚滑落,她的腦袋靠緊沈瀟然的胸膛,垂了下去。

013解悶

在外人看來,沈氏集團的總裁沈瀟然五年來是沒有柔情的,因為他的柔情,在五年前已經透支光了。那時候的他,紙醉迷金,沈情溫柔鄉。整日花邊新聞無數,是銘城裏最花心的公子哥。

大家都說,因為沈總裁透支光了所有的情情色色,所以五年來,他專心自己的事業,憑借非同尋常的商業頭腦讓沈氏集團壯大再壯大。然而,只有沈瀟然自己知道,他不是沒有柔情,只是沒有遇到對的那個人。

柔軟的內心深處被觸動,沈瀟然沈默的低頭,看著懷中哭泣的女人。她長得真的很標致,沾了醉意,好像一個粉嫩精致的瓷娃娃,隱約中,有些醉意一般的熟悉。

沈瀟然慌忙甩甩頭,將這種迷惑的錯覺甩掉。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喜歡,但是在潛意識裏,又好像有某種癮,讓他難以控制的一遍又一遍的回味。

他擡頭看看身後的“上帝酒吧”,這裏是他另一個好朋友白軒的地盤。白軒今天抽風似的邀請他喝慶功酒,電話裏面講的很嚴重,說他不來就不認他這個朋友,還要他務必帶兩瓶好酒。

他嘴上答應了,實際上不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找個人喝酒解悶而已。至於為什麽發悶,沈瀟然低頭看看懷中睡的正香的女人——忽然發現,今天遇到她,他竟然變得更悶了。

“真是個倒黴女人!”沈瀟然似乎無奈的抱怨了一句,將她抱上了一輛銀白色的豪車,驅車離去。

半個小時之後,那輛銀白色的車子又開了回來,還是停在了原處。沈瀟然從車上下來,仍舊拎著紅酒。只是這一次,手中的紅酒早已經變成了一瓶。

他走進了酒吧中,裏面的吵鬧喧囂立刻包圍而來。吧臺上面,有個男人站著正喝著酒。他雖然長相帥氣,不過穿著打扮很異樣。頭發染成了白色,還打著耳洞,穿著明晃晃的耳釘,一身都是吊兒郎當,痞裏痞氣紈絝少爺的模樣。

看到沈瀟然過來,男人趕忙笑嘻嘻的迎了上來,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他,又看看他手中拿著的紅酒,嘖嘖幾聲,笑的有些欠扁道:“呦,沈大總裁可真是吝嗇啊!本少爺不就是想嘗嘗你這窖藏了三十幾年的紅酒嘛,你有必要疼的只帶一瓶,有必要疼的晚來半個小時嗎?”

男人再盯著紅酒看了半天,“我說瀟然啊,你不是說一人一瓶喝個痛快嗎?好歹我們也是朋友一場,你真好意思跟朋友分享這麽小小的一瓶!”

眼前這位說話陰陽怪氣的朋友,就是這家酒吧的少爺白軒。平時就是一副小混混的打扮,若不是看在他還講義氣的份上,沈瀟然絕對不會跟這種穿衣風格跟他相差到宇宙之外的人交朋友的。

“都是你的,麻煩白少爺喝個痛快!”沈瀟然一擡手,冷冷的出聲將紅酒扔給他。

“呀呀呀,別扔——這麽貴重的東西,萬一打爛了怎麽辦?”白軒慌慌張張撲過去伸手將紅酒抱進了懷中,看了半天,嘖嘖稱讚,看向沈瀟然,“好酒,果然是好酒,怪不得你自己不舍的喝,只舍得給我一瓶!哎,沈大總裁,原來是摳大總裁。”

014白少爺的女神

“嫌少的話,一瓶都沒得喝!”沈瀟然言語淩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白少爺現在學會討價還價了,進步不小!。”

“啊?呵呵!”白軒幹笑兩聲,望著沈瀟然,竟是以往慣常的虛假諂媚,“本少爺是開玩笑的,所以,本少爺也當你是開玩笑的。你知道的,這酒拿著錢都沒處買,難得你答應一回,本少爺可不會這麽傻再退給你。”

說完之後,還不忘記沖沈瀟然傻樂一陣,將懷中的酒抱的更緊了些。

隨即打開瓶蓋,放在鼻尖處聞了聞,表情很爽的點點頭道:“香!真是香,有錢有地位的人就是不一樣,一瓶酒就是幾十萬,想來一瓶也不算少。”

沈瀟然完全沒提及另一瓶紅酒在路上被那個蠢女人給奪過去,又砸又喝又浪費。要不然,他這個朋友準會說什麽“有錢人就是有錢,就是任性,就是不在乎”或是說什麽“沈大總裁五年來不是不再沾惹桃色嗎,怎麽今天還有心思跟一個陌生蠢女人為一瓶酒糾糾纏纏……”

沈瀟然向來了解白軒的說話風格,總喜歡冷嘲熱諷,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種風格對自己很不利,尤其是在他沈瀟然面前。

這位白少爺家也很有錢,這座城市所有的酒吧夜店都是他家開的。不過,這人就是嘴欠,說話總愛邪裏邪氣的,就跟他的模樣一樣——不正經。

沈瀟然不搭理他這副邪裏邪氣的衰樣,一擺手,直奔兩人的專座而去,邊走邊道:“說說吧,今天要我這麽隆重的花錢,到底慶賀什麽?”

“奧,瀟然,當然是慶賀我的女神今天答應光顧本少爺的上帝酒吧……”

白軒竟然滿臉的幸福,品了一口紅酒,又放下,端正了身子,認真道:“她可是本少爺心目中存在了兩年的女神!你知道不?我懇求了好久,她才答應今天來我酒吧為我彈一首鋼琴曲。”

“你不是很多女神?還是隨叫隨到的那種?”沈瀟然疑惑的盯著他,“如果你的女神一來就讓我這麽破費,我沈氏集團還不得破產嗎?”

“哎,瀟然,你這就不夠朋友了!本少爺可告訴你,你絕對不可以玷汙她在我心中的純潔形象。”

“純潔形象?你喜歡的女人不都是那種脂粉氣能熏死人,妝濃的跟戴了一層面具的妖艷女人?”

沈瀟然忽的來了興致,拿起酒瓶又給對面的白軒倒上,“好久聽不見你說多喜歡一個人,來吧,用你的甜言蜜語,讓我開心開心,順道排解一下煩悶。”

“餵餵餵,瀟然,你不要這副表情好不好?怎麽好像我白少爺永遠都那麽沒有眼光?”

白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嘲笑我,五年前,你在大家心目中,對於桃色新聞塑造方面,跟本少爺相比,明明有過之而無不及嘛!”

聽聞這句話,沈瀟然渾身不自覺的一僵,緩緩擡起頭,好像刺一樣的眼神,火辣辣的沖上了白軒的全身各處,讓他不由自主的狠狠一顫。

015白軒的請求

他僵硬的縮了縮身子,一擺手:“好吧!好吧!五年前的事情,本少爺也沒有興趣再提了,還是跟你講講本少爺心目中的女神!本少爺這次,只希望你認真的了解一下本少爺的女神……哈哈……當然——”

白軒得意的笑了幾聲,“本少爺知道你對一般的女人不感興趣,所以,不害怕把一切小秘密都告訴你!”

沒有人比白軒還了解沈瀟然,五年前他的改變,是他這輩子不許任何人提及的禁區。雖然,這座城市中,包括所有的八卦狗仔隊,包括他這個朋友在內,沒有任何人知道,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更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事情讓花花公子沈瀟然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從此專心家族事業,再也不理會妖嬈桃色。

雖然,作為朋友,他多次不厚道的猜測,是不是五年前沈瀟然得了什麽病,或是發生了什麽意外,那方面不行了……

“好像,我對你的女神,你的秘密不感興趣。”沈瀟然頭也沒擡,又給他倒上了酒,“沒什麽重要的事,我要走了!最近的新聞你也聽到了,對我們集團很不利。”

話沒說完,沈瀟然起身便走,白軒也慌忙起身將他攔住,“哎,沈大總裁,本少爺知道你很忙,也知道有個蠢女人跳樓差點害了沈氏集團,但是十萬火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何況,你賺那麽多錢,總得付出點精力,做點慈善吧!”

沈瀟然止住了步子,眼神奇怪的盯著他,“白大少爺,我不幫你就是不做慈善?好啊,你缺錢嗎,你家的酒吧夜店要倒閉了嗎?要不要我出資收購?”

“啊?餵餵,沈大總裁,我不是那個意思。”白軒笑嘻嘻的擺手,“我就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小忙,就一個小忙。不需要你花錢,就開個口就行。”

看到沈瀟然沒繼續走,他繼續道:“是這樣的我的女神最近失業了,我想跟你提前打聲招呼,如果她不肯接受我酒吧的資助,希望你們沈氏集團能夠提供她一份工作。”

“幫了你,我有什麽好處?”沈瀟然反問道。

“這個……喔……沈氏集團只需要提供工作崗位,她的工資待遇全是本少爺出,行不?”

“奧,這倒不用,我沈氏集團還沒有窮到發不起公司員工的工資。”沈瀟然擺擺手,嘴角一勾,“不如這樣,如果到時候你真的需要我幫忙,那就把你一頭的白毛染成黑的來找我,隨時給你安排!”

“什麽?要本少爺把頭發染成黑的?”白軒驚得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這一頭造型十足的白發,可是他這輩子最寶貴的東西,現在居然要他親手毀掉?

“怎麽?做不到,那就另請高明吧!”沈瀟然微微一笑,轉身便走。

“哎哎,等等等等……好吧,我答應你!為了我的女神,我答應你……”沈瀟然才走了三步,白軒便按捺不住,艱難的答應。

“一言為定!我還有事,酒你慢慢喝!”沈瀟然扭頭說完,繼續往外走。出門,車子開動的方向,卻是陸安琪被他安排的那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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