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淇說王俊凱是真的跟她生氣了，居然‘以下犯上’的對她埋怨把樊繁拉入坑。他說看到樊繁為了練舞，早上六點到教室，晚上九點才下課。因為剛開始恢覆訓練，身體還不協調，足尖踮腳不穩，經常摔得全身淤青，回家後在床上動彈不得，連視頻間都能夠累到睡著！王俊凱真的太心疼了，直接導致他一頭腦熱的去對舒淇埋怨，“不是你家寶貝，你不心疼！”

舒淇很冤枉，但舒淇不生氣。

反倒是覺得挺好笑的。從前在節目中，這小孩兒只會對樊繁發發小脾氣，而對他們福祿壽三位大腕兒是從不生氣，並且言聽計從….

這次居然還挺有男子氣概，舒淇意外覺得挺逗。

“樊繁跟你抱怨了？”

王俊凱失落的搖頭“從來沒有抱怨，她就自己死扛。 我前兩天去舞蹈教室找她，見她腳碰地就疼，鉆心的疼…可是在練習的時候還是一樣的踮腳和跳躍。”“我實在太心疼了。”

“心疼是正常的，如果這還不心疼….你們也快完了。”

“舒淇姐快點閉起你這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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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比前幾天適應多了，韌帶也拉開了。”樊繁安慰王俊凱。

她確實適應了，但絕對不比之前輕松，每天累得倒頭就睡。當然…即使睡覺中，也拉著筋，這是芭蕾舞演員的常態，她要無限貼近的模仿。

“哼，”王俊凱還是生氣“你知道麽，我現在都不敢看芭蕾舞劇，也不敢搜相關的信息…我都不用看你，我看舞蹈視頻都能代入你，然後心疼！ ”

樊繁笑著讓他快消消氣，說道“沒那麽誇張，這其實也是一種經歷。對將來肯定是有幫助的…”

“你就算演武俠，掉威亞，也沒那麽痛苦吧。”

“不痛苦，小凱…你也許不明白，我是多麽的期待輕盈的跳躍。 現在我還做不到，但是我相信時間會給我一個最好的答覆…” “現在，誰都沒辦法猜測我能做到怎麽樣的程度。 但是我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絕對不能低於他們的期待，只能超越他們的期望！ 我不害怕輸，不怕失敗…但我怕遺憾。”“你會理解我的。”

從那天開始，王俊凱就再也不去抱怨或者生氣她的不愛惜自己，只是每天換著辦法的為她打氣和鼓勵。

當然…對於樊繁來講，即使沒有鼓勵，她也比誰都堅定。

千璽對樊繁說，最近他覺得王俊凱給人感覺成長了許多。他在錄節目，練習聲樂等等各種方面都比往常更努力，更專心。少年成名，他們是被呵護著和讚揚中成長的，性格中無形就會有傲氣，隨著年紀漸長…傲氣成為了氣場。

如今，他覺得王俊凱的氣場尤為強大。

樊繁反而對千璽說，你跟王俊凱，旗鼓相當。小源也並非不及你們，只是他的性格更開朗，從而他的傲氣並沒有你們那麽盛氣淩人而已。

“我不是要跟你說我們仨現在的情況，我是想告訴你…小凱也在為你做改變。”

千璽要排新舞，正好排舞教室跟樊繁同在一層樓裏。挺神奇的，兩間教室隔音雖好，但隱隱約約還是能聽到隔壁的聲音，一間教室是強而有力的locking，另一間節奏舒緩的芭蕾舞曲。

“嗯，我知道。”“我們說好了一起努力的。”

電影開拍以後，樊繁的時間被壓縮的以分秒計算，舞蹈只是虐人身體，演戲才是虐心。第一次演文藝片，樊繁每天都被導演和舒淇搜刮的體無完膚，那種內在的痛苦無法言喻，而戲中角色的性格雖堅韌卻沈默，想要爆發卻只能獨自承受。

以前在中餐廳的時候，每天結束任務，她跟舒淇都能聊很久，因為交換了自己的秘密，所以她們與對方有著摯友一般的情感。

但是在這部戲的拍攝期間，因為沒有助理，她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蹭舒淇的車離開，相處時卻一直是沈默。倆人都不想打擾這份來之不易的默契，因為這是她們電影中需要的留白。

嚴厲到偏執的教師，熱愛舞蹈有夢想的學生。

她們親，卻不能親近。

每天都是如此，直到最後一場戲。

樊繁在臺上完成最後的動作，接受了全場熱烈的掌聲。這就是她的釋放，完完整整的釋放，她從頭到尾的完成了《天鵝之死》。一支舞蹈只有三分鐘的長度，樊繁卻覺得漫長的像度過了一生…

她昂首挺胸，傲然的身姿對臺下的觀眾鞠躬，緩步走下舞臺。

就在她見到舒淇的瞬間，雙眼頓時通紅，整個人仿佛失去意識倒在她身上。舒淇一楞，穩穩的接住她，直到見到她足尖上滲出鮮紅的血液時，頓時感覺到腦袋‘天崩地裂’的一聲巨響“快！快！！救她！！”喊完，不等任何回應，發瘋似的抱著她的身體，奔跑出這個承載著她們一生的場館。

最後一個鏡頭給了這個舞臺….那血跡斑斑的地板…

全國，全世界那麽多的舞者，耗了一生心血…有幾個人能跳白天鵝？

又有幾人，能熟知？

付出一輩子，籍籍無名。

直到導演喊cut，舒淇都未能從絕望中恢覆過來，抱著樊繁一直哭得無法自己。

樊繁睜開雙眼見到面前的舒淇，也起身緊緊地抱住她，無聲間，眼淚也不停掉落。兩個人就這麽擁抱著彼此，發洩著這開機以來三個月所壓抑的情緒。

現場的工作人員被她們所感染，也默默地紅了眼眶。

太不容易了，這部電影對於整個劇組，對於演員，尤其是樊繁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加上開拍前的三個月準備時間，歷時半年，終於完成了這部電影。他們內心深處都已經做好了打算，這也許又是一部叫好不叫座的電影。

但是….無愧於心，無悔付出吧。

攝影師默默地把她們相擁痛哭這一段記錄了下來，在上映前會作為花絮播放。無關炒作，也無關票房，只是為了想讓觀眾知道…為了這部電影，她們毫無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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