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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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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窈到家的時候,沈母正在廚房指揮陳姨做飯,陳姨是在沈家待了近二十年的保姆,在沈舒窈初高中時,都是陳姨給她做飯,比起沈母,沈舒窈跟陳姨關系還要親密些。

“窈窈回來啦!”沈母親切的迎出來,“累了吧,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嗯,媽。”沈舒窈打了聲招呼。

沈母知道女兒向來不怎麽跟她親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你先坐著,你爸在書房,我上去叫他。”

陳姨端著菜出來,沈舒窈趕緊去接,“陳姨,好久不見了。”

“是好久不見了,你這丫頭,也不知道多回來看看。”陳姨拉過她仔細打量,“怎麽瘦了這麽多呀,你們這些小姑娘,為了上鏡好看,總是不好好吃飯,待會兒一定多吃點兒啊,我做了好多你喜歡吃的。”這孩子在外面一定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沈舒窈笑裏多了些撒嬌的意味,“不是你做的,我都不怎麽吃得下。”

“我聽說你要回來,趕著包了些餃子,自己剁的餡兒,你走的時候拿些走,啊。”

“好,我一定帶走。”

聽著沈舒窈好好答應下來,陳姨很滿意。

沈母從樓梯上下來就看到自家女兒和保姆聊得熱火朝天,有些心酸,女兒跟她在一起一直話都不多,跟個外人卻……

“窈窈,來,準備吃飯了。”還是強撐著笑。

沈舒窈看著跟在沈母後面的男人,叫了聲“爸。”

沈父頷首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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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很安靜。

中國的家庭文化,大概是在晚餐飯桌上分享家人一天的喜怒哀樂,可沈家總是尷尬而安靜。也幸好是今晚來,沈舒窈想,吃完就說明天有事回自己家好了。

“窈窈最近在做什麽?”沈母覺得沈舒窈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這樣把飯吃完,有些可惜,盡管太晚了,她還是想多了解女兒一些。

“最近在拍一個綜藝。”聽到沈母講話,她有些意外,還是要依言回答。

沈父擡了下眼,而後依舊慢慢進食。

“綜藝呀,”沈母來了興趣,“什麽綜藝啊?”最近電視上好多明星都在參加綜藝,看著那些年輕女孩小夥子在電視上玩游戲,她覺得挺有意思。

沈舒窈看了眼沈父,有些猶豫的開口,“假想夫婦綜藝。”

“假…想夫婦?這是什麽綜藝?”沈母綜藝看得也不多,只知道有做游戲的,還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在節目裏假裝當夫妻的節目。”沈舒窈咽下口中的食物,默默把筷子放下。

“混賬!”沈父猛地把筷子摔在桌上。

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巨大的聲音嚇得震了一下。

“哎呀!”沈母也被嚇了一大跳,她看著沈父,“你冷靜一點嘛,一個節目而已。”說完她看向沈舒窈,示意她說些好話。

沈舒窈沈默著不發一語。

“什麽節目!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外面混什麽!多大年紀了,不知道好好找個事情做!說什麽喜歡拍戲,想當演員,現在在做什麽?!假結婚!還要在電視上播!不知道丟誰的臉!”沈父氣得臉紅脖子粗,呼吸急促。

“丟誰的臉,也不會丟你的臉,”沈舒窈慢慢看向沈正陽,但聲音還是有些微微顫抖,她真不懂,她是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平時沒見怎麽關心她,這個時候裝什麽嚴父。

“窈窈!”沈母急出聲來,這兩人,一見面就吵,這都多久沒見了,就不能好好說說話。

沈舒窈直接站起身來,“我明天還有些事,先走了。”她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裏待。

“走走走!一天到晚的忙,也不知道忙些什麽,家也不知道回。說喜歡拍戲,這麽久了,也沒看你拿出什麽成績來,你最好就別回來了!”

走到門口,還傳來沈正陽的罵聲,呵,以為她想回來麽。沈舒窈忽然覺得好累,好想把身後一切都拋遠然後離開。

“窈窈!”後面傳來聲音。

聽到陳姨的聲音,沈舒窈停住腳步,回頭看去,陳姨還系著圍裙,手裏拿著個塑料飯盒,飯盒裏塞滿了包的白白胖胖的餃子。

“陳姨。”沈舒窈話裏帶了些抱歉。

陳姨打從心眼裏心疼這個孩子,知道家裏情況也不多說什麽,“餃子拿回去放冰箱冷凍室,記得吃啊。”

沈舒窈現在才覺得鼻子發酸,視線都變得模糊,哽著聲音應了一聲。

“好了好了,趁天還沒黑完,快回去吧,註意安全。”說完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先走。

沈舒窈一邊給司機發微信,一邊慢慢走著,胃裏像被石頭頂著難受,明明每次來都會因為莫名其妙的事吵架,為什麽還要對這個地方有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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