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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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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許薄蘇的意思他懂,感情是互相的,沒有誰會一味兒地對誰好,只有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

除非是舔狗……

“還好吧。”兩個人的手指糾纏在一起,一只大點兒,一只小點兒,皮膚都一樣白。

許薄蘇盯著他倆的手一陣出神。

想著……如果他草莓的手指,戴個戒指會不會更好看?

“困了?”張敘看了眼黏呼呼的男人,怎麽看都跟舔狗搭不上邊,那太侮辱許薄蘇了:“那你起來,洗個澡先睡覺。”

“我們還沒吃飯呢。”許薄蘇坐起來撐著床,用手扒拉了一下剛才被張敘弄亂的頭發。

“我剛吃完早餐。”張敘睡了這麽長時間不想睡了,趿著拖鞋下了地。

“你去幹嘛?”許薄蘇見狀也不猶豫了,找了一條內褲跟著出去。

張敘打開書房的電腦:“無聊打兩把游戲。”

“行。”許薄蘇笑著摸了一把他的頭發,轉身出去洗了個戰鬥澡,洗完就清醒了,而且感覺還挺餓的。

又過來騷擾張敘:“不困,想做午飯,你還吃得下麽?”

跟隊友正在奮戰的張敘,想說不吃的,但是許薄蘇剛才說的話還縈繞在耳邊呢,就說了句:“你做吧,我陪你吃。”

許薄蘇笑了笑。

看著他走了,張敘才重新投入到游戲裏去。

約莫打了兩局,剛才被許薄蘇打岔的工作思路,突然在張敘的腦海裏冒了出來。

但這個事吧,事關許薄蘇的朋友,他得跟許薄蘇商量。

所以張敘有點躊躇,怎麽說呢,按照他和許薄蘇目前的關系,算是熱戀吧,許薄蘇肯定會全力支持他的工作。

但是許薄蘇的朋友沒有義務幫這個……有點唐突的忙。

如果造成別人的麻煩就不好了。

張敘又開始想這些了,完全控制不住這種磨嘰的本能。

就跟刻在他骨子裏一樣,和他營造出來的幹脆灑脫的形象,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

“那啥,許薄蘇。”張敘在門口擡手撐著門框:“凱哥他們會接受媒體的采訪嗎?”

“不會。”許薄蘇的回答幹脆得不行:“接受采訪對他們沒有好處,而且還特別麻煩,你……怎麽突然這樣問?”

“額……”張敘就不信,許薄蘇這麽聰明會不知道。

“你想采訪他們?”許薄蘇挑著眉,表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也沒有。”張敘輕嘆了口氣,有點後悔自己不過腦子就隨口嗶嗶,看,自找沒趣了吧。

“一個這麽好的素材擺在你面前,你卻想采訪別的男人?”許薄蘇放下手裏的鍋,走到張敘面前,掐著張敘下巴低頭狠親了一口:“草莓,你眼中還有沒有我?”

……這峰回路轉,差點沒把張敘從路上甩出去。

“你……”張敘摸了下有點痛的嘴唇,吸氣:“醋起來我遭不住,太酸了。”

“總比苦好。”許薄蘇點點自己的胸口:“心裏苦。”

張敘面無表情:“繼續做你的飯吧,戲真多。”

“不是的,”許薄蘇走回竈臺前:“草莓,那是我的真心話,你不看著我,我心裏會難受的。”

“哦。”張敘想笑,但是又笑不出來。

因為每個人談戀愛都是這樣的吧,希望對方時時刻刻都關註著自己。

“那你什麽時候采訪我?”許薄蘇看著張敘笑。

“你說真的?”不能吧,張敘詫異地瞪眼,就許薄蘇這種情況,突然出一篇采訪稿,A市的金融圈不得炸鍋?

“不然呢?”許薄蘇反問。

“這樣……不好吧。”張敘說出自己的顧忌:“你已經脫離你家了,繼續頂著許氏CEO的身份接受采訪,感覺不太好。”

“還說自己是K大高材生。”許薄蘇吐槽,給他指一條明路:“除了許氏CEO這個身份,我不還有別的身份嗎?”

操。

是哦。

張敘傻傻地掛在門框上,然後趕緊拿出手機,查一查許薄蘇在生物領域的成就。

這麽說吧,雖然不是那種家喻戶曉的厲害人物,但是作為行業精英肯定是稱得上的。

那麽問題來了。

張敘抓抓臉,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很不要臉:“我不懂你的工作領域,這篇稿子我也不會寫啊,太專業了,萬一一個詞用錯了我的筆桿生涯就完了。”

“用得著你動手嗎?”許薄蘇抓著筷子,從鍋裏夾出一片煮好的蘑菇,吹涼送到張敘嘴邊:“你只要坐享我的勞動成果就好了。”

“唔……但是……我會羞愧的,”張敘吃完滑溜溜的蘑菇:“好吃……”

“你有這份心就行了。”許薄蘇抱了一下張草莓,回去忙碌:“煮好了,出去客廳等我。”

“好。”張敘不好意思給人添亂,趕緊出去坐著。

然後許薄蘇犧牲了睡午覺的時間,兩個人關在書房討論怎麽寫采訪稿。

張敘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雖然兩人領了證,也生活了一段時間。

但是這才哪到哪,憑他的性格哪裏可能腆著臉享受別人的勞動成果。

“給。”稿子存在心形的U盤裏,許薄蘇□□交給張敘。

張敘捏著那顆心嘆氣:“這樣會不會小材大用?”

“你想多了。”許薄蘇笑了:“你以為裏面有什麽內容?”

“一個人曝光率多了會消減價值。”張敘正在想各種理由不交出這篇稿子。

“那是因為那個人的價值本身就有限。”許薄蘇笑容溫柔,但是口吻特別狂:“我是無價的。”

張敘都楞了,但是又找不出這句話的毛病:“行,你是大佬,你說了算。”

“嗯,那今晚早點睡。”許薄蘇關了電腦,不僅是他的還有隔壁的,然後抱起張敘。

“我去,你在幹嘛?”張敘驚慌地趕緊摟住許菠蘿的肩膀。

“帶你過去。”許薄蘇親他一口:“你喜歡抱還是背?”

“我有腳,”張敘特別無語:“謝謝你了。”

“不,”抱著他的男人說:“在我面前你生活不能自理。”

張敘特別想把丫咬得生活不能自理。

今天他跟許薄蘇什麽都沒幹,因為第二天要上班,不坐地鐵,開車去的,許薄蘇問他:“你不是考了假照嗎?要不你來開?”

張敘憋紅了臉:“拿了證不代表會開車。”

這就是當今的一種畸形現象,唉。

“那我開。”許薄蘇沒有勉強他,也沒有笑他,仿佛覺得這種事很正常。

於是張敘又挖掘了許薄蘇的另一個優點,不挖苦別人,不亂開玩笑,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高尚靈魂。

恐怕連許薄蘇都不知道,自己在張敘心裏的評價竟然這麽高。

當然也沒機會知道,因為不是每個人都對土味情話信手拈來。

有些人的愛,藏得連自己都發覺不了。

“坐私家車的感覺還是爽,”張敘饒有興致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心情挺好地感嘆:“不用人擠人,不用防色狼,還能睡一覺。”

就是新車有種味道,聞起來不太好聞。

“嗯?防色狼?”許薄蘇的關註點全部集中在這三個字上面。

“不是說我,我說女孩子。”張敘解釋了句,也不是心虛吧,但他習慣了下意識去區分:“對了,車開著怎麽樣?”

“不錯的。”許薄蘇開著這車手感也挺好的,跟他以前開的三百萬甚至三千萬的車……區別還是有的:“就是車裏味道不好,晚上買兩個柚子在車裏放放,你不暈車吧?”

“偶爾。”張敘坐私家車的機會也不多,暈不暈還得看情況。

“我開車很穩,”許薄蘇對他笑笑:“你坐我的車應該不會暈。”

“看路別看我。”張敘比開車的還緊張。

“那你看著我。”許薄蘇要求。

“哼。”張敘輕哼,把視線從前方挪到許薄蘇的側臉上。

“帥嗎?”許薄蘇眨眼。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張敘說:“請你保持優雅端莊。”

“求偶的雄性都這樣。”許薄蘇笑了:“要我對你保持優雅端莊,除非我不喜歡你。”

張敘沒說話。

“我管這叫流氓公式。”許薄蘇隨口科普:“在自然界的兩性關系,更是把這條公式詮釋得淋漓盡致,甚至殘忍。”

“比如螳螂嗎?”張敘插一句。

“對。”許薄蘇看他:“看過動物世界?”

張敘翻白眼:“誰沒看過?”

就這樣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是聊著,讓原本準備補眠的張敘也精神百倍,直到下車也沒闔過眼,因為許薄蘇太健談了,應該去搞個談話節目,嘴皮子配上顏值,收視率肯定很高。

許薄蘇:“中午見。”

張敘正在解安全帶:“??”

“過來接你吃飯呀。”許薄蘇望著他說:“買車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不說張敘還真忘了,感覺……就挺黏糊的,他臉熱熱地啊了聲,突然好奇:“你要是跟別人談戀愛……你也這樣嗎?”

“哪有這個假設?”許薄蘇眉頭微皺,不知道這人心裏都在想什麽:“我不跟別人談戀愛,我只跟你談戀愛,張敘。”

“你喊錯了,”張敘說:“是張草莓。”他湊過去啃了一下許薄蘇的唇,帥帥地下車:“拜拜。”

許大少爺摸了摸嘴唇,又舔了舔,然後坐在座位上享受親熱的餘韻,戀愛就是這種感覺嗎?

甜死了。

不過兩個人都是有工作的人,該收收心上班的時候,也毫不含糊。

張敘走進公司,包裏懷揣著許薄蘇的那篇采訪稿,心情有點緊張。

闊別了兩天的黃興,看起來心情不錯:“小張,來了?”

“興哥,早。”雖然是大熱天,但是人家手裏拿著一個保溫杯,如此積極健康的生活態度,張敘挺佩服的。

“怎麽樣,周末過得不錯吧?”黃興打開電腦,看樣子也是剛到。

“挺不錯的。”張敘放好自己的包,拿出那個心形U盤捏在手裏,糾結:“興哥,現在采訪稿吃香嗎?”

“那要看誰的采訪稿。”黃興看著他:“怎麽,你有采訪到了誰?”

這是個很容易回答的問題,就一個名字而已,但是張敘楞是別扭了好一會兒才說出許薄蘇的名字:“許薄蘇,你……知道?”

黃興一時沒反應。

張敘心想不是吧,許菠蘿的名號這麽不管用,於是拿出手機把許薄蘇的百度介紹搜出來,遞過去。

“這……”黃興看完之後,看張敘:“你能搞到他的采訪?”

“嗯。”張敘點頭,搞到了已經。

“如果是真的,”黃興深深看張敘一眼,把手機還給他:“我幫你去主編那裏問問,你先不要聲張。”

末了又叮囑了一句:“這篇稿子很重要,你自己小心保管好。”

張敘點點頭:“謝謝興哥。”

看黃興的態度就知道,許薄蘇的這篇稿子肯定很值錢,張敘已經想好了怎麽跟公司談。

如果價錢不適合,他肯定不交稿。

然而張敘不知道的是,黃興去幫他交涉,卻被那邊的主編罵了一頓,覺得黃興異想天開,三言兩語就被暑假工忽悠。

許薄蘇是什麽身份?

怎麽可能隨隨便便被一個毫無背景的大學生采訪。

黃興跟張敘相處了幾天,感覺張敘不是那種人,但是他很清楚,張敘很想寫正經的稿子,沒準會為了達到目的選擇激進手段。

“小張,”黃興一臉郁悶地回來:“主編說想先看看你的稿子再說,你跟我去見一見主編吧,讓他親自看看。”

張敘點點頭,倒也理解主編的考慮:“行,我跟興哥走一趟。”

反正看就看唄,如果有人敢盜用這篇稿子,他都替那個人默哀。

主編王某,看過張敘提供的稿件後,有點詫異地上網查了查,發現這位許氏的繼承人,大學時期的確專攻生物領域,還發表過不少文章。

“你是怎麽采訪到這位的?”王某震驚地問:“不會是你東拼西湊寫出來的吧?”

張敘說:“上面有獨家的東西,網上沒有,我去哪裏拼湊?”又說:“這篇稿子就是采訪本人之後寫的,你要是不想登刊,我可以賣給別的公司。”

王某一聽挺急:“不是那個意思,稿件真實我們當然會登刊。”

“嗯……”張敘正準備說出自己的條件和資源,打算換取相對的利益,就聽主編說:“那你開個價,公司打算買斷你這篇稿子。”

“買斷?”張敘皺著眉:“什麽意思?”

“就是把你這篇稿件買下了,以後這篇稿件跟你沒有關系。”王某看他跟一般新人沒什麽差別,只好把話說白了:“公司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價格,買下著作權……”

“不署我的名字?”張敘瞪大眼。

“對,我……”

“那算了。”張敘打斷他說:“這篇稿子我不交了,你就當我今天沒來過吧。”

“哎,我們可以再談。”主編追上去,對著這個刺頭一樣的暑假工說:“如果你肯跟我們公司簽約也行,我們會把你培養成公司的主力。”

“抱歉。”張敘回到自己崗位上,轉身對著主編說:“我還是個學生,不會跟你們公司簽正式約,你肯出錢買發表權我就發表,買著作權沒門。”

“小張……”黃興不想事情鬧得太難看,解釋道:“王主編這樣做也是有原因,因為這篇稿子非同小可,我們不能隨便發表。”

“那就別發表了。”張敘知道王主編的意圖,但是他做不到:“我不會簽約,也不會賣斷稿子。”

王主編壓著氣:“先到辦公室裏去吧,在這裏影響其他同事的工作。”

“不了吧。”張敘卻不想談了,因為他認清了這間小公司不是一個適合許薄蘇露面的小平臺,哪怕許薄蘇不在乎:“這篇稿子我不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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