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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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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敘扯著嘴角抽了抽,哪個要你陪了?

然而摸摸被偷襲了的臉,他心裏也不排斥許薄蘇親他。

gaygay的許薄蘇,跟那天晚上初次見面的形象重合,夠撩的。

打死張敘也不相信,許薄蘇是第一次談。

心裏圍繞著這些問題打轉,屏幕上播放的六頭鯊也無法引起小張的註意力。

張敘把聲音關小,趴在床尾上註意著外面的動靜。

這就是房子小的好處,在這裏也能聽到廚房在放水的聲音。

還有許薄蘇淘米的聲音……

白皙修長的手指,穿梭在晶瑩的米粒之間……一下子形成了畫面感。

三分鐘後,一道腳步聲傳來,張敘趕緊爬起來,躺回剛才的地方,假裝看電影。

“我回來了。”許薄蘇進來,回到張敘身邊,坐得老近了:“今天不是說有司機送你回來嗎?”

“是啊,送我到學校。”張敘回答,嘴裏吃著石榴籽。

許薄蘇的手伸過去:“吐我手裏。”

找東西吐籽的張敘,看了他一眼,不客氣地把籽吐他掌心裏。

誰叫他堵在床邊。

“你對每個人都這麽好?”張敘問。

“你說呢?”許薄蘇用憐憫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我怎麽知道。”張敘躺回去,繼續像一條鹹魚一樣看電影。

從許薄蘇的角度看去,張敘的側臉帥氣俊秀,睫毛又長又黑,鼻子翹翹的,長得比一般小姑娘還要精致。

剛才近距離親張敘,還感受了一把這小子的皮膚,好得不像青春期的小夥子,很光滑很細膩。

但是許薄蘇很清楚,張敘一點都不像女孩子,雖然張敘有女孩子的性別特征……

許薄蘇朝他坐過去一點:“要不要聊聊?”

張敘:“你沒看見我在看電影嗎?”

許薄蘇笑了:“你真的在看嗎?”

“難道還有假的?”張敘也氣笑了,挪動身體離對方遠點。

“你是不是在害怕?”許薄蘇說著,挪回自己一開始坐的地方:“那我離你遠點。”

“你沒看出來我這是嫌棄嗎?”張敘無語,回頭瞥向自以為是的男人:“我怕個球?”

又不是沒有經歷過。

“哦。”許薄蘇說:“那你跟你的前男友,沒有發生關系的原因是什麽?”

問完加了句:“你不想回答可以無視我。”

“不夠信任吧。”張敘沒有什麽顧忌地說,他對這些問題還好,不敏感:“那天晚上你還記得吧?我本來準備跟他一起去領證。”

說到這張敘笑了笑:“結果他告訴我,他家裏不同意,並且還給他介紹了女朋友,這倒也算了,但是他不應該踩我。”

所以才有了兩個人互撕的一幕。

“他人品不好。”許薄蘇簡單概道,雖然還想問問張草莓究竟喜歡對方什麽,但想想還是算了,就算問了又怎麽樣,因為對方喜歡就硬凹成那樣的人,他會唾棄自己。

“嗯,他後來還來找我,問我要不要考研,考上好的學校可以考慮跟我覆合,真醉了。”張敘嗤笑道。

“就算不是為了他,你也不打算考研嗎?”許薄蘇問。

“不考,不喜歡。”張敘盯著屏幕說:“我不會為了別人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我只愛我自己。”

許薄蘇沒說話,但他知道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否則就不會在這裏跟張敘有交集了。

看了看時間,他重新回到廚房。

仔細用熱水瀝好的排骨段,開始烹煮。

要說,許薄蘇的前小半生,真沒什麽機會下廚房。

畢竟生活起居很多瑣事都有人幫忙,做飯做家務從來不在他學習的範圍內。

離開家的這一個多月裏面才學會的這些技能,目前看來運用得還挺好的。

“不看了?”許薄蘇沒回頭就知道張敘在門口。

“看完了。”張敘抱臂倚在那兒,東張張,西望望,一眼看完整個小廚房。

真的夠小的,但是很幹凈,許薄蘇站在裏面,一點也沒有落難的狼狽,反而有點浪漫泡菜劇的感覺。

“你家……不會打電話找你嗎?”張敘好奇心作怪。

“會。”許薄蘇往排骨裏加了一點耗油:“所以我把他們拉黑了。”

張敘:“……”

看不出來是個狠人。

“怎麽這副表情?”給他做飯的男人,溫溫柔柔地看著他:“我又不會這樣對你。”

“嘖。”誰在乎啊。

做好飯,兩個光膀子的男人面對面坐著,一人手裏端著一個碗。

張敘吃得隨意,一只腳還踩在椅子上,毫無形象可言。

許薄蘇怎麽說也是大少爺出身,吃飯規矩多了,斯文優雅,也不說話。

只是偶爾問張敘:“口味適合嗎?喜歡吃清淡點,還是重點?”

“挺好的。”張敘說。

筷子夾了一大塊排骨,歪著頭啃。

在他的努力之下,兩葷一素,一個湯都吃完了。

說實話,許薄蘇的廚藝也就那樣,家常普通味道,說不上好吃,但也不難吃。

“冰箱裏還有雪糕。”許薄蘇收拾碗筷去洗,順便說了句。

“哦。”張敘從椅子上起來,手腳利索地去拿雪糕。

許薄蘇出來的時候,他拿了一個給對方。

“謝了。”挑眉看著那盒自制雪糕,許薄蘇接過來,美滋滋地享受,草莓味的香蕉凍。

下次可以試試菠蘿。

“你晚上做什麽?”張敘考完試了,突然覺得日子挺無聊的,接下來除了找暑假工,好像也沒有什麽可做的。

“看資料,學習。”說到這個,許薄蘇沖他眨眨眼:“你過來。”

“什麽?”張敘跟過去,走進書房,裏面並排放著兩張書桌。

“今天在舊貨市場淘的。”許薄蘇敲敲今天上午搬回來的桌子,整個人坐上去:“很結實,給你用怎麽樣?”

“桌子沒問題。”張敘咬了一口雪糕:“但是擺放的位置有問題。”

“怎麽說?”許薄蘇看他。

“應該分開擺,”張敘指著一個背對背的方向:“我不看書學習,我只會打游戲。”

擺在一起會影響旁邊的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許薄蘇撐著桌子壞笑:“你可以先試一試,我會不會被你影響。”

吃雪糕的小張和他對視,感受到了紅果果的挑釁。

於是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雪糕,到隔壁行李箱拿出筆記本電腦,走的時候順便把空調關掉。

書房和臥室一起開空調,耗電。

打開電腦準備聯網,背後伸過來一雙胳膊,修長十指在他的鍵盤上飛舞,幫他連上了網絡。

“玩吧,我要忙了。”許薄蘇說了句,拍拍張敘的肩膀,回到隔壁自己的座位上,投入眾多資料中。

張敘出於好奇瞄了幾眼,只見密密麻麻,全是他看不懂的天書奇談。

許薄蘇卻看得聚精會神,偶爾還在紙上寫東西。

瞧著挺專業的……

本來打算給他點顏色看看的張敘,下意識地放輕動作,根本不想打擾別人。

察覺到隔壁的安靜,許薄蘇笑了笑,有點摸透了張草莓的脾氣。

吃軟不吃硬。

許薄蘇用鋼筆在A4紙上寫了一句話,移到隔壁。

「草莓草莓。」

戴著耳機吃雞的張小爺看見這紙條,嘴角一歪,從筆筒裏抽出一支中性筆,回了句:「有病就治。」

許薄蘇:「該練字了。」

張敘的一筆狗爬字遭到了鄙視,導致他幹脆不回把字體寫得像藝術品的學術大佬,繼續專心地玩自己的游戲。

所以沒註意到,許薄蘇把A4紙寫上日期和地點,小心收了起來。

十點鐘左右,許薄蘇出去了一趟,回來推推張敘:“別玩了,去洗個澡。”

“嗯。”張敘摘下耳機,心不在焉地洗完澡……又仔仔細細,刷了一遍牙。

“這裏。”許薄蘇站在臥室的門口,此刻只有臥室裏還有燈光,其餘房間都關燈了。

張敘臉皮有點熱地走過去,猶帶水汽的漆黑雙眼,像一只故作鎮定的林中小鹿,美麗脆弱,靈動。

青澀的身形在微弱光線下,讓人想到了夏天的青檸檬汽水,以及陽光下的彩色泡泡。

站在那兒等他過來的雅痞男人,一輩子也忘不了這幅扼住他呼吸的畫面。

張敘走進來,許薄蘇把門關上:“需要關燈嗎?”

“隨便。”張敘在床邊坐下。

許薄蘇摁在開關上的手指,在上面劃來劃去,還是沒關:“看不見也不太好。”

比如說他之前買的東西,沒有光線的情況下操作不來。

兩個人並排坐著,許薄蘇的身高依舊比張敘高一截。

感覺許薄蘇的手臂摟過來,張敘擡頭,正好那家夥低頭,兩張臉碰在一起,聞到了彼此唇邊的清新薄荷味。

嘴角同時都勾了一下,然後試探地碰在一起。

這個階段許薄蘇給張敘的感覺就是溫柔,沒有什麽攻擊性,讓他感覺,自己也能做1的錯覺。

那天晚上的印象,張敘已經沒什麽印象了,只記得不太好受。

“今天送你去學校的司機,是誰?”許薄蘇一邊溫柔地啄著五迷三道的小青年,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腦子呈一團漿糊的張敘,敷衍地哼唧:“沒誰,不重要。”

這都問不出什麽,警惕性夠強的。

“不說我會想很多的。”許薄蘇抵著張敘的額頭:“還是說,你要我用別的辦法讓你說?”

“嗯?”張敘不僅表情迷糊,連聲音也迷糊了。

但他很快就知道許薄蘇所說的別的辦法是什麽辦法。

混蛋。

那天晚上的記憶洶湧而來,幫張敘記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許薄蘇這個人,真的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優雅無害。

他壞著呢!

“他是誰?”許薄蘇覺得,自己能夠堅持盤問張敘,也是一種能耐。

但是沒辦法,他心眼小,天生善妒。

“他是我哥……”張敘想了想,選擇老實說道。

“沒騙我吧?”許薄蘇加重語氣。

“沒,真是我哥。”張敘在這裏乖得不像話。

但是許薄蘇一點都不買賬,反而酌定了什麽似的,身上的氣勢倏然壓得人喘不過氣。

“草莓,你沒有親人,哪來的哥哥?”許薄蘇在張敘耳邊說道:“你唯一的親人只有我。”

作者有話要說:  菠蘿:平時溫柔體貼,某種時候善妒霸道,草莓會喜歡這樣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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