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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6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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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惠能夠算計榮家的家產,就不能將自家的家產雙手奉上討喬亦軒的歡心嗎?”

老夫人聽了這話,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小白。

小白微笑:“祖母好生想一想,陳安惠她憑什麽。憑什麽得到喬亦軒那個偽君子的喜歡,其實我們大家都明白,那是因為陳安惠用的上。榮家已經敗了,江寧城已經喬家已經一家獨大了。而喬亦軒是一個不受寵的二兒子,雖然喬家的熱很少提起此事,但是整個江寧城有人不知道嗎?喬亦軒根本就不是喬太太生的,他不過是個下賤的女人生的,而那個女人生了他沒多久就被車撞死了。他這樣的出身,不利用這些外在的因素作為加持,你覺得,他爭得過大少爺喬亦寒?”

小白分析的頭頭是道,老夫人不想承認,但是卻突然就覺得,小白看的比她還遠。

果然是一個有些遠見的小姑娘,其實這些她未嘗沒有想到,只是卻又覺得陳安惠未必會這樣糊塗。

但是現在聽小白這樣一說,突然就覺得可能真的是有什麽苗頭在裏面了,如若不然,她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電光火石間,老夫人突然問道:“剛才說的那番話,是你自己想到的,還是有人指點你的。”

小白揚頭笑:“我自己想到的。”

她越是這般,老夫人越是不信,想到剛才來報,說是喬亦寒送她回來,她立刻意味深長起來,心中也揣測,小白所知道的,是不是都是喬亦寒告訴她的,如果是這樣,那麽這件事兒就要好好籌謀了。

兩人說話間,紀二爺已經沖了進來,他上來就要打小白,紀遠一下子將人拉住,冷冷道:“二叔還請謹言慎行。”

紀二爺道:“這裏難道還有你一個小輩兒說話的餘地?給我滾開,不要在我面前演什麽兄妹情深。”

小白嘲諷:“你想演兄弟情深,只怕是還沒人跟您演呢!”

紀二爺好懸氣死,他哪裏想到小白敢這樣與他說話,怒道:“你個孽女,我不打死你,我不姓紀。”

老夫人看他這個時候還要糾纏這些沒用的,一點正事兒也不管,心中煩悶,道:“老二,好了,你這樣沒玩沒了,又是圖了什麽。”

紀二爺憤怒:“母親,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這個丫頭心腸多麽狠毒。她竟然在警察局做筆錄說,懷疑幕後黑手是阿巧與小蝶,她怎麽就能這樣對方巧、對小蝶,她這個丫頭的心是壞了。還要,她好端端的給人家陳少爺卷進來,難道就不怕小蝶的婚事生了變動嗎?她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死丫頭,我哪裏能夠容得下她?今日你們誰都不要攔我,我曉得母親心疼孩子,但是絕對不能這樣繼續放任下去了,她會闖出大禍端的。”

“夠了!”紀老夫人道:“闖出大禍端的是那個買兇的人,我不多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不要以為我是一個傻子。老二,我老婆子活了這麽大的年紀就不明白,你為什麽就那麽護著那個女人,她那樣的身份,做我的兒媳已經讓我被那些老姐妹嘲笑死了,你竟是還要處處護著她,我往日裏不說是因為她還算是沒犯什麽大錯,但是你看看,你看看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還要我說嗎?”

紀二爺憋紅了臉,不好說什麽了。

老夫人繼續言道:“我不是不能理解你愛她姐兒俏。但是她年紀也大了,外面好看的小姑娘一堆堆的,你怎麽就還守著她呢?你哪怕是納一個妾室回來寵愛,我都不會覺得奇怪。畢竟年輕貌美,我看,你就是被她迷住了心竅。”

老夫人對於那個兒媳婦也是不待見的,如何能夠待見呢。

婆婆與兒媳本來就是天敵,這還是個被兒子喜歡的兒媳,她自然就處處看不順眼了。

她道:“只要我一天沒死,這個家就不是你們能夠說得算的,你給我聽清楚,小白的事情固然有錯,但是都是小問題,方巧那個賤人做的才是大錯,這次,我斷然不能繞過她。”

紀二爺不明白事情怎麽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他原本是想要找茬兒揍小白一頓的,可是現在竟是牽扯到了方巧身上。

他道:“母親說什麽呢,方巧賢惠有加,她什麽都不會做,只怕是有人想要陷害她吧?有些人的話不能信,她在外面學壞了,竟是學會撒謊了。”

紀二爺是怎麽都不能忍受小白好好的。

“混賬!”老夫人也動了氣,“那個賤人到底是給你灌了什麽*湯,這個時候你還要幫著她。既然你這樣不分是非,不明情理,這個家主,你不要做了。”

紀二爺錯愕的擡頭,失聲叫道:“母親!”

老夫人怒道:“不要叫我母親,我沒有你這樣愚蠢的兒子,給我滾!”

紀二爺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他撲通一聲跪下,求饒道:“母親,兒子錯了,兒子真的錯了,您原諒我吧。您說什麽就是什麽,一切都聽您的,一切都聽您的。”

家主這個位置,他是如何也不能交出來的,這個時候他也也驚一身的冷汗,心道自己果然是太過大意了,這麽多年的安逸生活倒是讓他忘記了,紀家可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他還有一個大哥,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紀遠。他不能放手。

他求饒的握住了老夫人的手,認真道:“母親相信我,這次的事情是我糊塗。如若方巧被放回來,我會好好的斥責她的,絕對不會讓她再亂來。母親,您相信我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想的一直都是紀家,我一直都是想著振興紀家,想著能夠好好的為紀家的未來創造出一個光明的前景的。”

紀二爺也是會說的,他知道老夫人最關心什麽,一下子說到了重點,老夫人緩和一下,道:“老二啊。你可不能像你大哥一樣糊塗。”

頓了頓,交代紀遠:“送你妹妹回去吧,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說。”

紀遠看著剛才的一切,覺得自己有點蒙,他拉住小白,問道:“你有沒有事兒?腿疼不疼?”

小白搖頭,道:“我只是跪了一小會兒,怎麽會疼啊。”

紀遠道:“往後說話順著點祖母,祖母那個人你曉得的,她只要別人順從,旁的根本就不在意。”

小白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她是真的明白,老夫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實在太好理解了。

她道:“哥哥,我累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吧。”

等會了房間,古姨擔憂的上前拉她,仔細檢查才籲了一口氣道,“你沒事兒就好。”

小白輕笑:“我能有什麽事兒,處理這樣的事兒,我是游刃有餘的,古姨放心就是。”

古姨就是不放心,小白是那種會豁得出自己的個性,她心裏擔心的不得了,只道:“如若不是我知道展總捕頭會幫你,那可真是一點都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了。”

小白道:“我哪裏想到會碰到他們兩個,而他們兩個又過來找我挑釁。”

如果不是陳家俊事先挑釁,她未必就會對他怎麽樣的,所以說,有時候有因就有果。

而且,她紀小白不是一個容易被人欺負的小可憐。

她不會被人欺負,反而還故意將事情鬧大。

怕是沒人相信,小白無論做什麽,只是為了讓人更恨她,更煩她,更想來殺她,存著這樣的心做事兒,倒是難免讓人覺得難以捉摸了。

古姨道:“著紀小蝶年紀不大,也不知心腸為何如此歹毒。”

古姨其實一直都不明白,世上怎麽會有姐妹如此。

她與白雪只是手帕交,尚且可以為她覆仇,而紀小白與紀小蝶是親姐妹,她們卻勢同水火,有時候想想,果然有些事兒不是想的那麽簡單。

她道:“我這幾日加緊的給你查各個藥房,我就不相信,能夠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能夠這麽循序漸進,讓小白這樣衰敗,必然是慢性□□。”

古姨是西醫,對很多藥理方面的並不太了解,不過不了解並不耽誤她研究,她最近不斷的跑藥房,也在不斷的研究,只為了盡快的找到那個真正的毒源,雖然這個毒源很可能已經撤銷了,但是當時設立這個毒源的人到底將毒下在什麽地方也是很值得探討的。

今日能這樣做,他日未必就不能用相同的法子對付別人,這樣的陰險小人,該是早早的揪出來才是。

小白挽住古姨,笑盈盈道:“古姨,我今日在陳家俊和陳安惠之間加了一把火,稍後你再幫幫我。”

古姨不解的看她,“小姐要我做什麽呢?”

小白道:“讓陳家俊明確的知道,陳家是什麽人在做主。”

不管陳安惠有沒有把持陳家的意思,她是不會讓陳安惠與喬亦軒的婚事順利;也同樣不會讓紀小蝶與陳家俊的婚事順利。

不是什麽感情,她都要這些傷害過她們的人得不到好的下場。

雖說biao子配狗,天長地久。

但是小白卻偏是不這樣,她就要讓這些人痛苦,讓他們不能順利自己的心意,沒有人可以傷害了別人之後還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休想。

小白有時候想,一切真是天意,陳安惠算計他們家是因為他們熟識,能夠找到機會,而現在她算陳安惠亦然,陳家的事情,她哪裏不曉得呢!

想到此,她道:“我現在出門不方便,古姨,你悄然的從後門出去,去見展飛揚,今晚一定扣住陳家俊,一定不能讓人給他帶走。另外,安排人在他面前這樣說……”

小白在古姨耳邊耳語幾句,古姨頷首:“一切交給我,你放心就是。”

小白笑了起來,“我當然相信古姨,古姨最好了。”

古姨能夠幫她的,比她自己能做的還多。

紀二爺真是恨極了,他這次本來帶方巧是去營救小蝶的,但是展飛揚那個混蛋死活不放任,說是還沒有調查清楚,不僅不肯放人,還扣留了方巧,說是幾個劫匪想要指認兇手。

好好的,竟是將方巧也折了進去。

他心裏也清楚,方巧是絕對不會有事兒的,他自然能給他們救出來,但是心裏倒是十分的怨恨了,這個展飛揚,真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他們,而同時,他也並沒有給陳家的面子,想到此,他神情冰冷幾分,交代心腹道:“你去給我查一查,這個展飛揚究竟是個什麽來頭。竟然連我和陳老四的面子都不給,也真是膽子大了。”

紀二爺的心腹在他身邊已經很多年了,他道:“二爺莫要著急,展飛揚這個人上來就捅下這樣大的簍子,就算我們不收拾她,別人一樣也要收拾他的。我聽我們家小子說,他連喬家的面子都不給的,這不硬生生的扣了喬家的貨,喬大少親自過去,都沒要出來呢。”

紀二爺一聽,道:“竟是如此?”那倒是膽子大了,喬家黑白兩道通吃的,他不覺得展飛揚能落到什麽好。

一時間一下子就高興起來,說道:“那我就靜靜的等好戲。不過母親如今對方巧心裏是有意見的,我想把她帶回來,倒是也要想點心思。”

紀二爺這人其實還是冷血,看似對方巧好,其實也不然的,他如果真的那麽愛方巧,當時就會堅定的如同陳家一般留在警察局。然而並不是,他並沒有留在警察局。

任由陳家去鬧。

他回來,不過是想要享受漁翁之利,而且現場那麽混亂,他這樣的身份留在那裏也是丟人的。

他道:“還是多調查一下展飛揚。”

而此時,古姨已經到了警察局,她悄然的見了展飛揚,將小白的意思交代給展飛揚,展飛揚點頭同意。

警察局長這幾日去了外地,他現在是警察局最大的,就是扣了人,他們嚷破天也沒有法子,這樣想著,他倒是直接將人扣了下來。

陳家的人圍在警察局門口,真是氣極了。

陳安惠見展飛揚水米不進,道:“父親、母親,不如你們先回去吧,這個事兒,明早我們找周伯伯就是,何必一定要和這個展飛揚交涉呢,他也算不得什麽我有實權的人,我們沒有必要的。”

陳老四怒道:“你周伯伯人不在江寧,不然能任由展飛揚在這裏猴子稱大王?我可憐的兒子啊。他在這邊,可如何是好啊!”

其實展飛揚也沒有什麽證據,但是就是緊扣著不肯放人,其實這種事兒,都是模棱兩可,他也沒想一直就扣著人,為的不過是給他們一點教訓。

亦或者說……轉移他們的註意力,他這樣沒有證據無緣無故扣了他們,想來他們會更加憤恨,他要的就是這個。把註意放在對付他上,就能讓小白安全幾分。展飛揚想的很明白,也很果斷的這樣做了。

聽說陳家的人離開了,他故意在走廊裏叫住一個小警察,問道:“陳老四離開了?”

小警察不明所以,答道:“走了。”

“我以為他們要鬧騰一會兒呢?怎麽這就不管兒子了。”展飛揚笑了起來,他自然知道陳家俊在那裏能聽見,還是這樣毫不顧及的繼續言道。

而小警察也沒啥防備,直言道:“陳小姐給他們勸走的,說是明早再過來。”他停了一下,又說:“這真是的,大晚上的就讓兒子在這兒過夜也不管,這當姐姐的就是不如當父母的,心狠。”

展飛揚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如果陳安惠不勸走陳家人,他也要借著別的由頭說點什麽,但是倒不想,正合他的心意。

“頭兒,你說這幾個人,他們也不交代啥,咱們也沒什麽證據,一直這樣扣著?可別給事兒鬧大了吧?”

展飛揚瞄了一眼,隨即道:“如果今晚審不出來什麽,明早放人。”

陳家俊一聽,來了精神,現在都已經是淩晨了,他稍微再熬幾個小時就可以走了,倒是也不用誰來救他。

只是……不知為何,陳家俊一下子就想到了今日紀小白靠在他身邊說的話,當時他氣極了沒有多想,現在想想,越發的覺得這事兒不對。

紀小白說姐姐才是陳家的當家人,她憑什麽這麽說,真是把他置於何地。

只是那麽一瞬間,他又猛然想到剛才那個姓展的和小警察的話。

捏了捏拳頭。

當天夜裏,紀家又鬧鬼了,她不斷的在紀大爺的園子裏徘徊,哭聲可憐。

翌日清晨。

還不等紀二爺去接人,方巧與紀小蝶倒是被放了回來,只是這一宿不讓人睡覺,人家自然是可以睡的。他們輪番的審問他們,讓他們好生的難受。

聽說方巧回來,紀二爺並沒有親自來門口接,一則,最近母親對她有意見,他不想因為方巧而失了家主的位置。

而另一則,昨晚又鬧鬼了,他覺得這一定是小白搞的鬼,直接就沖了過去,但是結果卻讓他吃驚。

小白好端端的在房裏睡覺,而他大哥的院子確實還在鬧鬼,這事兒……既然不是小白,那又是誰,是誰在紀家鬧鬼,且一直主要針對他大哥。

當然,針對他大哥是好的,反正他也不待見這個人,但是他就怕,其中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企圖,而最有可能做這個事兒的人,一定是小白。

但是那個人卻不是小白……紀二爺晚上想了許久睡得難免晚了些,早上哪還有精力起來。

方巧回來的時候不見紀二爺,心中惱恨,不過卻又要裝作沒事兒的樣子,她回房梳洗一番,來到他的書房。

紀二爺的書房也有床榻,十分方便休息,他也時常睡在這邊。

方巧湊了過去,委委屈屈:“二爺。”

她已經精心打扮過,自然是十分不同。

紀二爺一把將她摟在懷裏,道:“你受委屈了。”

方巧道:“二爺都不肯幫我~”

似乎語氣裏帶著幾分哀怨。

不過紀二爺哈哈大笑,道:“你這不是回來了麽?我就看那個展飛揚新官上任三把火,有點張揚,其實沒什麽大的能耐。”

方巧心裏是有些不高興的,但是她卻不敢表現出來,這個家裏她最該籠絡誰,自己心裏十分的清晰。

“那往後,我們可不能放過這個展飛揚。”

紀二爺恨恨:“撅了我的面子,自然。”

紀二爺湊上前,只是還沒等碰到方巧,猛然間看到她眼角的一抹魚尾紋。

恍然想到母親的話。

你寵個妾,都比這樣寵她一個半老徐娘強。

他竟是一下子心猿意馬起來,是啊,這麽多年,他作甚一直都要守著方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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