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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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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會,譚季川答應我了,就一定不會食言。”

許晗心痛的扶住了我的肩膀,“唐蜜,振作點兒,季川哥也不願意見到你這個樣子。”

我不相信許晗的話,他一定是在騙我,我要去找譚季川,我要去找他!

“許晗,我要去找他。”我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說完整了這句話。

我知道譚季川就在那扇門裏,他就在那裏等我……

“可季川哥跟醫學院簽了協議,死後捐獻遺體……”

“他沒有死!沒有!”我低吼了一聲,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起身快步的朝著那扇門跑了進去。

裏面已經空空如也,譚季川已經不在了,後面的一扇門開著,偶爾有寒風吹過,在‘咯吱咯吱’響著。

“唐蜜……”

“譚季川!”我嘶吼一聲,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跌坐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我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迷失了多久,周圍好像有無數個黑影,都是譚季川的影子,可我卻怎麽也見不到他的人。

我狂奔了很久,可那些影子卻漸行漸遠,我拼命的喊不要走,喊譚季川的名字,可全都無濟於事,他最終還是消失了。

我跌坐在地上,原本的放聲大哭,變成了低低的抽泣,忽然,我耳邊響起一個聲音,他不斷的重覆著一句話:你要變得足夠強大,給譚季川報仇!報仇!報仇……

我猛地驚醒,睜開眼睛,我竟然正在飛機上。

許晗一臉的驚喜,“唐蜜,你醒了!”

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問他,“我們在哪裏?”

許晗錯愕的看著我,楞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們在回京都的飛機上。”

“哦。”我淡淡的應了一聲,很輕。

許晗看著我,眼底滿是擔憂,“唐蜜,你……”

“我怎麽了?”我反過來問他,扯著嘴角笑了笑。

許晗更加擔憂了,握住了我的手,“唐蜜,你可別嚇我,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

“該哭的都哭過了,哭不出來了。”我說,聲音裏沒有太多的情緒。

許晗猶豫了一下,沈默了半天,才說,“季川哥給你留了東西。”

他說著,從行李架上拿了箱子下來,從裏面找出了那個盒子,之前譚季川在飛機上畫的畫,都裝在了裏面。

許晗有些遲疑的放在了我腿上,然後假裝若無其事的坐到了一邊,他不想打擾我跟譚季川最後的回憶。

我看著那個紙盒子,看了好久,才哆嗦著手指想要打開,可試了幾次,手指從無力的劃了下去。

譚季川,怎麽才剛剛分離,我就開始想你了,想的深入骨髓,痛徹心扉。

為什麽你要那麽殘忍,為什麽你要為我而死,如果不是這樣,我或許還能作為唐蜜繼續活下去。

可現在,唐蜜已經跟著你死了……

人的改變,往往是在一瞬間。

“我來吧。”許晗修長的手指勾過了那個紙盒,骨關節微微彎曲,盒子便輕松的被打開了,許晗把裏面的東西抽了出來,重新放回了我腿上。

我緩緩低頭,入目的是譚季川蒼勁有力的大字,似乎紙張上面都透著他熟悉的氣息。

“唐蜜,此次M國之旅,我已經知曉答案,來只是為了讓你心安,我如此顧及你的所思所想,在我生命的最後,也希望你也能顧及我一次,不要想我,不要為我做什麽,不要辜負許晗。

我的遺產已經委托景亭做了處理,一部分給你,另一部分給弘弘,手續都已經辦好了,你可以繼續交給楚辭來打理,她是一個難得的人才,為人又正直,你可以信任她。

弘弘那邊有華主任照顧,你可以放心,弘弘是個堅強的孩子,我留給他的東西放在了我辦公室的隔間,你幫我拿給他,順便把我去世的消息告訴華主任。

除了遺產,我沒什麽可留給你的,現在細想想,我這一輩子,唯一對不住的人就是你,唐蜜,你一定要幸福,不要讓我在地下還要愧疚。

說了這麽多,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煩你,找個可靠的人照顧我大哥,華主任以為他死了,他的事情就不要再對其他人說了。

唐蜜,照顧好自己,不要再讓我擔心你。

我的一生,從來沒有求過誰,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唐蜜,幸福的活下去。”

我平靜的讀完了譚季川的遺書,奇怪的是,我竟然沒有落淚,眼睛幹巴巴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繼續往下翻,下面全都是譚季川畫的畫,都是我,不僅僅是在飛機上的樣子,還有我趴在辦公桌的,我吃飯的,我睡覺的,每一張都十分傳神。

我想,不是日積月累的仔細觀察,怕是畫不出這麽生動的畫像,譚季川,你曾經偷偷的看過我多少次……

我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想譚季川以前的模樣,可我能想起的,最多的竟然是那一身身的黑色的西裝,和他伏案工作的場景。

譚季川,你究竟在什麽地方……

我把東西小心翼翼的收拾好,然後看向一旁的許晗,“收起來吧。”

許晗立刻過來,把那些東西又裝回了盒子裏,小心翼翼的問我,“唐蜜,你……還好吧?”

“嗯。”我應了他一聲,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像是譚季川那時候的模樣。

我不知道我們又飛了多久,飛機終於落地了,我們又回到了京都,只是,譚季川卻永遠的留在了M國。

有時候,我覺得他好狠心,他為了不讓我跟他一起,寧願選擇捐贈遺體,現在,我連個憑吊的地方都沒有,連個跟他說話的地方都沒有。

飛機落地,我按照他的遺囑吩咐,從鼎華辦公室拿了他留給弘弘的東西,是幾十個U盤,每一個上面都標註了年份,和弘弘那年應該的年紀。

我打開看了一個,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譚季川告訴弘弘,在這樣的年紀,他應該做些什麽,應該把握什麽,應該掌握什麽樣的技能,應該了解什麽樣的人情世故。

他把一個父親應該教給兒子的東西,全都錄在了這個U盤裏,巨細無遺。

是啊,譚季川一向思慮周密,他肯定早就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對於我,對於弘弘,他早有安排。

楚辭開了車,帶著我們去譚季川郊區的別墅,剛到門口,我跟他之間那些回憶,或好的,或不好的,全都湧入了我的腦海,好像那些事情就發生在昨天一樣,歷歷在目。

“走吧。”許晗低低的提醒了我一聲。

我這才緩過神來,擡步走了進去,我敲了敲門,很快有人過來開門,是個中年女人,看著我們疑惑的問,“你們找誰?”

“這是我家。”我緩緩的說了句,不等中年女人再開口,就已經走了進去。

我進去的時候,華主任剛好下樓,她見是我,臉色有些嚴肅,可許晗和楚辭在,她說話還算是客氣,“弘弘剛睡下,你要看他先去消毒吧,註意,不要吵醒他。”

“好。”我應了一聲,按照華主任的吩咐,去消毒室消了毒,許晗也要跟著看看弘弘,也消了毒,我們這才去了二樓。

我看著熟睡的弘弘,眼眶忽然就酸了,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讓我的心柔軟下來的話,那就是弘弘,他是我跟譚季川生命的延續。

我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手,他小臉微微皺了皺,翻了個身,又繼續睡覺。

“他長得越來越像季川哥了。”許晗情不自禁的說,可話剛說出口,又立刻捂了嘴巴。

我沒看他,可卻說,“沒事,譚季川在我這裏不會是禁忌。”

我說這話,許晗更加擔憂我了,他握住了我的手,說道,“唐蜜,你別這樣,我很害怕。”

“我真的沒事兒。”我擡手去握弘弘的小手,順勢從許晗的手裏抽出了我的手。

我在房間裏陪著弘弘待了很久,對於我來說,早就已經沒有了時間觀念,後來,是華主任把我‘請’出去的。

我把譚季川留給弘弘的東西交給了華主任,說,“弘弘每年生日的時候,放給弘弘看,這是譚季川的心血。”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華主任臉色瞬間蒼白,她是個聰明人,應該是猜到了。

我也不隱瞞她,直言不諱,“譚季川去世了,遺體捐獻給了哈佛醫學院,這些是他的遺物,留給弘弘的,他有交代,說弘弘留給你來帶。”

“不可能!”華主任低吼了一聲,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你個掃把星,竟然敢這麽詛咒我兒子!”

“華主任,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許晗想要替我理論,可被我攔住了,我把被打偏的頭正了過來,直視華主任,“譚季川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以後,我會定期回來看弘弘的。”

我說完,就要朝著外面走,可華主任卻出聲叫住了我,“等等!”

我停住了腳步,轉身看他,“有事?”

“季川的遺書給我,我要看他對遺產的分配,你們已經離婚了,他的遺產,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華主任滿臉警惕的瞪著我。

我盯著華主任,心寒至極,說出的話也像是帶了刀子一樣,“對於遺產問題,你可以去咨詢白律師,季川已經全權委托白律師來處理了。”

“不管是咨詢誰,唐蜜,你跟我兒子已經離婚了,按照遺產繼承法,我和他父親才是第一繼承人。”華主任刻意強調。

我懶得再理會她,什麽都沒說,直接離開了別墅。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讓弘弘留在華主任這樣的人身邊,可沒有這一層血緣關系,就算是再專業的人,也很難像華主任那樣面面俱到。

離開了別墅,我們直奔林澤的心理診所,我們過去的時候,整棟樓都靜悄悄的,楚辭說她每天都會送飯菜過來,只是,她從來沒見過裏面的人了。

我們過去的時候,門依舊是反鎖著,許晗敲了好半天也沒有人回應,我四處看了一眼,發現不遠處有一把鐵榔頭。

“我來。”我拿了鐵榔頭,拍了拍許晗的肩膀,示意讓他閃到一邊。

許晗一見我這架勢,立刻朝著旁邊退了退,他剛要他來,我已經一榔頭下去了,門鎖‘哐當’一聲落地。

我又重重的給了門一腳,這才徹底打開了,我把鐵榔頭扔到了一邊,快速的走了進去。

我找了一圈兒,最終在臥室的床底下找到了譚叔翰,他正躺在地板上,眼底帶著繾綣的溫柔。

我知道,他可能又陷入了幻境。

我正常人的眼裏,可能覺得譚叔翰就是一個瘋子,可我現在卻非常的羨慕他,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活在自己的幻境裏。

“我把他拉出來。”許晗說著,已經開始脫衣服,往袖子了。

“隨他去吧。”我攔住了許晗,看了一眼門口,“楚辭,找人把門換了,你留鑰匙,每天找人給他送飯吧。”

我想,這樣對於譚叔翰才是最好結局吧,至少,他可以不用有痛苦。

“放心吧,我已經抓住了他的規律,我來照顧他。”楚辭說道。

這件事情由楚辭來做,我是最放心不過的了。

“楚辭,茂華和鼎華合並吧,白律師那邊已經辦妥了手續,你找個時間去接手,我名下五成的股份送給你,一切事物由你全權代理。”我淡淡的說。

“五成的股份我不要,親兄弟明算賬,我只是職業經理人,管理茂華和鼎華這樣的公司,年薪五百萬。”楚辭說道。

“那就按你說的來,只一點,每年的七月一號,我會檢查所有的賬目,和公司全部重要決議的檔案。”我說。

“好。”楚辭應了一聲。

我處理好了譚季川交代我的所有的事情,也按照他的意思,努力堅強的活下去。

可是,我想做的事情,也一定會去完成。

“唐蜜,去我那休息吧。”許晗一直很擔心我,可能是覺得我的反應不正常吧。

可他不知道,他熟悉的那個唐蜜,已經跟著譚季川死了。

“回英國吧。”我看向他,鎮定的說道。

許晗一楞,有些錯愕,好半天才問我,“你不是不想去英國麽?現在怎麽主動提出要去英國?”

我把在哈佛醫學院小花園譚季川的話說給他聽,把譚季川給我分析的話分析給了許晗,“所以,這也是譚季川的意思,為了確保你的安全,我要帶你回英國。”

許晗猶豫了,我沈思了很久,問我,“唐蜜,你會跟我一起留在麥克斯家族嗎?”

“當然。”我很鄭重的回答。

許晗這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好,我回英國,只是,唐蜜,你究竟在想些什麽,你能跟我說句實話嗎,你這樣,我真的很擔心。”

“我沒想什麽,只是想完成譚季川的遺願,你知道的,我永遠都給不了你愛情,所以,我勸你也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楚辭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兒,我希望……”

“不必了。”許晗打斷了我,很堅決的盯著我,他拉過了我的手,緊緊地握著,“唐蜜,我不管什麽愛情不愛情,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好。”我應了一聲,雲淡風輕。

我們去英國之前,跟楚辭一起吃了一頓晚餐,楚辭一晚上都在強顏歡笑,說著祝我們一路順風的話,說著京都的一切讓我們放心,她會全權處理的話,說著讓許晗小心照顧自己,不要輕易受傷的話。

如果我是許晗,就算不愛,也早就會感動了,可是,我不是許晗,也不能替他做出任何的選擇。

那晚楚辭喝多了,許晗把她送回了家,安頓好了楚辭,我們直接去了機場,訂了最早的一趟航班。

我們在機場候機的時候,朱亞被一群黑衣保鏢簇擁著到了機場,找到了我們。

“喬治的私人客機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馬上起飛,跟我們走吧。”朱亞說。

許晗橫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我也只是安靜的坐在一邊,不做任何反應。

“許晗,我知道你對我有敵意,可我過來是為了保護你,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雙眼睛在註視著你,有多少人都想要你的命!”朱亞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朱亞不是危言聳聽,麥克斯家族的儲君之爭,不亞於古代的皇子之爭。

“你以為老子是被嚇大的麽!”許晗冷哼了一聲,把臉別到了另外一邊。

“無論如何,我此次的任務就是保護你,許晗,你現在只有兩條路,第一,乖乖的配合我,第二,被動的配合我。”朱亞最後警告道。

許晗是個油鹽不進的人,我拍了拍他的手背,勸他,“跟她走吧。”

許晗瞥了朱亞一眼,語氣冷颼颼的,“既然唐蜜發話了,老子就給你一個面子!”

許晗護著我,跟在朱亞的身後,跟她一起上了喬治的私人客機,飛機很大,做了最安全的保護,除了主客機之外,還有兩架客機護航,估計是為了防止導彈襲擊。

為了許晗,喬治算是煞廢了苦心。

六個小時的航程,不算太長,但是也不短,我感覺身體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像是累到了極致一般,可我卻怎麽都睡不著。

我想睡,至少,如果睡了的話,還能在夢裏跟譚季川見面,他說不定還有話跟我說。

我閉著眼睛,閉了好久,耳邊仍舊是飛機嗡嗡嗡的聲音。

“唐蜜,吃點兒東西吧?”許晗推了推我,他應該知道我沒睡著。

我瞇著眼睛瞥了一眼,搖頭,“不想吃了,我累了,想睡覺。”

許晗也不勉強我,只找了條小毯子,蓋在了我身上。

“許晗,到了英國,喬治怕是不會接納唐蜜,我希望你……”

“我們的事情你少他媽插嘴!”許晗打斷了朱亞的話,一副要發脾氣的模樣。

朱亞知道許晗的身份,也就悻悻的閉了嘴,不再多說話,可我知道,她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

飛機快要降落的時候,我睜開了眼睛,跟朱亞的視線剛要碰在了一起,我微微笑了笑,問她,“現在心情怎麽樣?”

她如願以償了,譚季川死了,我跟著許晗回英國了,她是不是很開心。

朱亞微微一楞,有些沒明白我的意思,“唐蜜,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微微一笑,把聲音壓低,朝著她說道,“我會讓你更加滿意,更加開心的。”

朱亞皺起了眉頭,她知道我說的是反話,所以立刻警告我,“麥克斯家族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喬治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唐蜜,我最好不要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到時候,怕是我都保護不了你。”

朱亞又用她的老把戲,先把誇大事情真相,以此來震懾在她心裏像是小綿羊一樣的我,可惜,她錯了,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心軟,會為了她跳樓而擔心的唐蜜了。

她想要的一切,我都會悉數奉還給她,我所經歷的一切痛苦,都會讓她一一嘗遍。

“呦,還有什麽事情是朱亞女士辦不妥的麽,殺人放火都敢做了,區區的喬治就把你給嚇住了?”許晗諷刺的說著。

朱亞的臉色氣得煞白,可礙於許晗的身份,她只能隱忍不發。

飛機很快降落了,朱亞一早就聯系好了喬治,剛下飛機,就有至少百多名的黑衣保鏢候在那裏,光是接我們的車子,都浩浩蕩蕩的有二十多輛。

“呵!這皇家待遇還真是不錯,怪不得某些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往裏面鉆!”許晗抓住時機擠兌朱亞。

我知道,許晗雖然只是嘴上消遣她兩句,可他對朱亞已經是恨之入骨,估計是殺了都不覺得解恨。

朱亞可能也早就習慣了許晗的態度,不理會他,直接跟一旁的保鏢吩咐事情。

我跟許晗隨便坐了輛車子,可我們剛上去,一個穿著銀色西裝的男人,忽然敲了敲我們的車窗。

“少爺,抱歉,男爵有命令,要帶唐小姐去個地方。”男人說。

帶我去個地方,怕是要殺人滅口吧,我心裏冷笑。

果然,不等我們反應,朱亞就一臉緊張的跑了過來,“怎麽回事?”

“男爵吩咐,唐小姐不能進麥克斯家。”男人說著,忽然從背後拿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我,“唐小姐,抱歉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情如烈酒,愛你封喉》,微信關註“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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