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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洪天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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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止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而無念等人自然也將他放開了。

他從那一沓書中挑了一本自認為最古怪的《神龜山密咒劄記》,開始朗誦。

“你放在我面前念吧,我還可以認幾個字。”

“什麽,你看一遍,能夠把我所念的字都記下?”無止有些心慌地道。

“嗯,以前我看雨蝶姐……林雨蝶讀了幾頁,上面的字也都記下了,不過好久沒有再溫習過那些東西,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也趁著這個機會,趕快認識一些字才好。”

“天啦,神龜山來了一個神童,絕對值得收藏!”這話自然是無天發自肺腑所言。

“這種記憶力,就算強行修煉過與念力有關的秘術之人,也難以辦到,真了不起。”無終也為之豎起了大拇指。

“老四,我就說你好騙吧。他肯定是虛張聲勢,想讓我認輸,我偏偏不上這個當。好,咱們試試。”無止將書放在無境面前,一字字的讀起來了。

這本《神龜山密咒劄記》寫的是神龜山一派一些驚才絕艷之人的修行期間的事跡,算起來極有可能成為無境的祖師,自然心中平添了一份香火之情,興趣極大。

不知不覺之中,近萬字的書稿已在無止嘴中吐過,而無念等人只想看結果,對他和無境之間戰爭的過程,沒什麽興趣,不知不覺中,都開始打盹了。

“怎麽?結束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無念聽的耳邊聲音忽然停了下去,如遇大赦,緩緩地睜開眼來。

“做人要耐心點!”無風搖著頭,看著那些險些睡著的師兄弟們,臉上頗有些無奈,那古怪的笑容,仿佛在說,“你們真是太幼稚了!”

……

“無境,你真的把他剛才所念的都記下了?”

“天啦,你們問了九遍了!”

“好好好,那就不問這個了……呃,話說回來,你真的把他剛才所念的都記下了?”

無境絕望的躺在床上,懶洋洋地道:“開始吧,我可不想待會兒再吃到鹽了。”

“好,做人要公平,為公正起見,我來起一段……話說,你真的把……”

“神龜一派,始於壽尊,悠悠千年,多出王雄,其下五童,各有神通,古鍛密咒……”無境不再聽他們啰嗦,躺在床上,雙眼一閉,自顧自地背起來了。

無境這才背誦了幾百字,便已經徹底讓五人震驚了。

在五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中,背誦繼續著。

一千字……兩千字……

“行了,行了,別背了。”

無止忽然驚醒過來,直接跳過去,一把將無境的嘴堵上。

“幹什麽?我還沒有背完呢,呵呵。”無境睜開眼來,看到無止撅著嘴的痛苦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下可好了,終於塵埃落定,再也不用往菜裏面倒辣椒油來遮鹽巴的味道了。為了紀念這脫離地獄的一刻,我決定將這本《神龜山密咒劄記》收藏起來!”無天伸了伸懶腰,剛欲去取放在無止手上的那本紀念性的書,卻被無念先下手為強給拿走了。

“幹什麽?你答應過我把八翅墨龍的內丹帶回來供我收藏,可收藏品沒拿回來,卻讓我賠了三十兩銀子,現在又要跟我搶這件意義重大的收藏品?”

無念以手擊額,呼天喊地,露出痛苦神色:“殺了我吧,你除了知道收藏,還知道啥?”

“你除了到處借債,又知道啥?”無風師兄弟四人又同時向無念進攻,發洩著長久以來的怨氣。

“好好好,肯定還……”無念略帶羞愧地笑了笑,又朝無境看去,將手中的書一揚,道:“這本書上的字,你是不是都記下了?”

無境擡起頭,皺了皺眉道:“算是認識吧,起碼我知道它們該怎麽念。不過,你要是從中間隨便挑一個字讓我認的話,那我就得從開頭背,對著這本書,從我背誦的東西裏面把那個字的讀音給找出來。”

“啊?還真以為你將所有的字都記下了。”無終仿佛有些失望,可轉念一想,讓他聽一遍便將一本書給記下來,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臉上的表情又從失望轉為崇拜仰慕。

“你到底是怎麽記下的?老實說,是不是以前背過?”無止頗有些不服氣。

無境一楞,隨即笑道:“看來無止哥哥想賴賬了。”

啪!

無風等人同時出手,各在無止的身上拍了一下,怒道:“混小子,做人要願賭服輸,趕快去把師叔公的鹽換掉吧。”

“啊?怎麽換啊?”無止下意識地跳起,臉上肌肉一抽一抽,極不情願。

“管你怎麽換,那是你的事情?快去!”一陣陣的咆哮聲中,無止已被強行推出了屋子。

神情萎靡的無止,差點就要哭出來了,可千不願萬不願,終究還是在四個師兄的催逼之下,走一步,埋怨一句,去做這件危險的事情。

“無境,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重新進了屋子,一個個如狼似虎地撲過去問道。

“我聽一遍之後,便把無止哥哥所念的聲音都記了下來,等背誦的時候,回憶一下,然後模仿著無止哥哥的聲音讀一遍就成了。”他說的輕巧,可是這種事情,又哪是正常人所能做到的。

“這麽說來,就好像你的腦中有個倉庫,無論是誰在你耳邊說了什麽,等到你想用的時候,從倉庫中拿出來,相當於一個人在你耳邊念,而你則把他所念的東西說出來?”無風暗自琢磨道。

“差不多吧。如果是看書的話,我掃一眼之後,看過的東西便像一幅畫一樣刻在腦中,等我想用的時候,也同樣把它拿出來,在上面找一找便成了。不過,要是不溫習的話,過個三五天,全都忘的幹幹凈凈了。”

“莫非與他的眼睛有關?”這個念頭一經出現,無念立即如撥浪鼓一般搖頭,將腦中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顯然不願相信花費了那麽大的力氣,並未將無境的雙眼封印住。

“這下可好了,不用再吃鹽了!”無境張開雙臂,歡呼一聲,忽地又想到了什麽,忙向無念等人看去,皺眉道:“回風山有位穿著紫色衣服的老頭子,渾身一股能熏死人的臭味,他是誰?”

“混小子,什麽叫老頭子,叫老神仙!再說,我哪兒又臭了?”一聲氣勢磅礴的喝罵之聲,從窗外傳了進來,嚇得五人紛紛哆嗦了一下。

無境被嚇了一大跳,已聽出是那位紫衣老翁的聲音,想起他出現在果園旁邊,對自己視而不見,不禁有些怒氣,毫不客氣的朝窗外罵了出去:“臭老頭!什麽時候神仙長得比妖怪還要醜了?臭老頭……”

“哈哈……混小子,我就說你與眾不同嘛。”紫衣老翁不怒反喜,倒是讓無境有些出乎意料。

本來還可以跟紫衣老翁打一打舌戰,可他卻好像示弱了一樣,讓無境也不知該不該繼續回擊。

正自他生氣之時,卻見無念等人各個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僵在原地,看著無境的震驚的眼神,仿佛他做出了什麽驚天動地之舉一般。

“你們怎麽了?就算是胡淵,我也不怕他,還怕一個臭老頭不成?”無境有些困惑地道。

“他、他可是……”膽子較大的無終支支吾吾地說著,仿佛很是忌憚的樣子。

“我自己來介紹……”雄宏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無境的床上,卻是一身紫衣,滿頭白發的紫衣老翁鬼魅般閃現而出。

他的手中,依然拿著那副奇怪的山川地圖,目不轉睛地看著。

“……老神仙我便是傳說之中的雷神轉世,神龜化身,殺盡四方妖魔,斬殺天下魑魅魍魎,足跡踏遍三十六座大城、七十二小城,上去過天宮,下玩過深海……”

還不等紫衣老翁說完,無念等人早已逃之夭夭,可憐無境腿腳不便,此刻已經完全石化,雙手捂住耳朵,齜牙咧嘴,神情猙獰。

“……拒絕過一萬八千個絕世美女追求的洪天魔老神仙是也。”

也不知他說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而無境則已是身心交瘁,朝門外看了一眼,心中恨恨地罵了無念等人一聲不講義氣,目光不禁又回到了洪天魔的身上。

“怎麽樣?混小子,怕了吧。”洪天魔依舊躺在無境的床上,手中那張地圖也如剛才一般。

“哼!臭老頭,誰知道你在說什麽……啊,你身上這麽臟,這麽臭,怎麽躺在我的床上,快下來……”

一道紫光閃掠而出,洪天魔忽然收起手中地圖,大手如錘,往無境頭頂拍落,看那樣子,竟似乎是要下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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