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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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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鈺聞言慢慢地轉回頭看著初遲,對他蹙了蹙眉。

初遲見他向他看來,明顯的不太高興,瞪了他一眼,“你不高興什麽?難道我說錯了?”

秦鈺嘆了口氣,聲音低淡地道,“初遲,我知曉你對她心狠手辣刺我一刀和吩咐人圍攻困頓你使得你對她心存仇怨。但是往往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也不是不聰明和無知之人。從來不對任何事情妄下結論。如今擱到她身上,你怎麽反而意氣用事了?”

初遲冷哼一聲,“出手如此很絕的女人,她心腸能有多好?前兩日跟著秦錚,如今又挽著一個別的男人。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這般樣子,我說她水性楊花也不為過。”

“那個人是謝氏米糧的公子謝雲瀾,算是他的堂兄。”秦鈺道。

初遲嗤了一聲,“你真當我無知嗎?謝氏嫡系一脈和謝氏旁支繁衍了幾百上千年了。除了如今的謝氏長房和其他各房,其餘的什麽謝氏鹽倉、謝氏米糧等等,都不知道堂了幾輩子去了。若說血緣,早就淡得沒影了。無非是同宗一族,同姓一謝而已。”

秦鈺聞言笑了笑,“就算是同宗一族,同姓一謝,血緣以淡,但是拿出去外面,也是一家人。”

初遲不置可否。

“別的女子我不敢說,謝芳華斷然不是朝秦暮楚水性楊花的女子!你以後莫要如此在我面前說她了。”秦鈺掃了初遲一眼,聲音不高不低,卻隱含警告。

初遲用你無可救藥了的眼神看了秦鈺一眼,不快的道,“不知道她給你吃了什麽藥,竟然讓你如此!難道她刺你那一刀的同時給你下了咒,竟然讓你非她莫屬了?”

秦鈺失笑,“是我沒給她下成咒,被秦錚給攔截了,這件事情引為憾事兒。”

初遲無言地看了他片刻,似乎不想再與他說話了,撇開頭,住了口。

二人說話並沒有避著那酒肆主人,那酒肆主人在不遠處用桶舀酒。當他舀好夠用的酒後,對二人道,“做紅燒鱖魚大約需要半個時辰。您二人先四處轉轉,稍後我喊你們。”

“既然同是來吃紅燒鱖魚的,你就一起做了吧!我們也去你的後園子賞賞山茶花。”秦鈺溫和地道。

“好嘍,聽您的。”那酒肆主人點頭,搬了酒水,去了廚房。

秦鈺招呼初遲一聲,便向後園子走去。

初遲本來極其不想見謝芳華,但是心底倒也想知道她同謝雲瀾在後園子做什麽,於是也不反駁,擡步跟上了秦鈺。

謝芳華挽著謝雲瀾來到了後園子,這處後園子的院落並不大,裏面種滿了山茶樹,此時山茶樹正開花。小院安靜,院中有涼亭,涼亭內有桌椅,其中兩棵樹中間栓了秋千。

謝芳華想著曾經忠勇侯府她的海棠亭裏也是有秋千的,她前一世時常坐在藤椅上蕩秋千。後來她重生後,便命人將秋千給撤了。

當時哥哥不明白她為何非要執著地扯掉那秋千的藤椅,但也由得了他。

她不能告訴他,上一世,她的光陰都耗費在了藤椅上,在藤椅上看書,在藤椅上曬太陽,在藤椅上蕩秋千,在藤椅上傷春悲秋。過著待在金絲牢籠裏的千金小姐的生活。

那時候的她不知愁滋味!

後來謝氏滿門傾覆,鮮血白骨堆積,染紅了護城河。她才真正地知了愁滋味。

那時候,她身如柳絮,殘葉飄零……

“怎麽了?想玩秋千?”謝雲瀾見謝芳華看著那架秋千半響不動,笑著問。

謝芳華本來直覺想反駁說不想,但是話到嘴邊,卻立即驚醒,點點頭,“想!我因為生病,不能勞累,不能胡亂玩耍,忠勇侯府的秋千早就給撤了!”

“走,我們過去,我扶著你蕩秋千。”謝雲瀾道。

謝芳華立即歡呼一聲,高興地挽著謝雲瀾向那一處秋千走去。

秋千有些高,謝芳華若是不動用武功的話,自然是上不去的。但是她目前還不想在謝雲瀾的面前動用武功,只偏過頭,有些苦惱地看著他求救,“雲瀾哥哥,秋千好高啊!”

“我扶你上去!”謝雲瀾道。

“好啊!”謝芳華頓時對他綻開笑臉。

謝雲繼突然被明媚的陽光射進眼底,使得他眸光細微地一縮,頭輕輕地偏了一下,伸手托住她的手臂,輕輕向上一擡,便將她放在了秋千上。對她微笑道,“坐穩了,我要晃了。”

謝芳華從謝雲瀾輕輕擡手將她放到了秋千上看開,他是有武功的,而且武功絕對不低。尋常人是不能輕而易舉地將她放在這麽高的秋千上的。哪怕一般武夫,也不見得做得到。她心念電轉間,立即抓住了他的手臂,對他道,“雲瀾哥哥,好高啊,我害怕,你也上來吧!”

謝雲瀾一怔。

謝芳華看著他央求,“好不好?我萬一摔下去怎麽辦啊!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怕了。”

謝雲瀾有些猶豫地看著她,“我在你身邊,扶著秋千,不會讓你摔下去。”

“這秋千我看著是鐵索做的繩索,藤椅也很是牢固。你也極其清瘦。我們加在一起也不重的。完全可以容納兩個人坐。你也上來啊。”謝芳華一邊拍著秋千,一邊邀請他坐她身邊來。

謝雲瀾看著陽光打在她臉上,明媚如畫,錦繡綾羅包裹,嬌顏柔婉,一雙眸子看著他的時候純凈無暇。他無奈地笑道,“好吧!依你!”

謝芳華頓時歡呼一聲,伸手拉他。

謝雲瀾任她拉住他的胳膊,輕輕一縱身,上了躺椅,坐在了她身邊。

“快開始晃啊,讓秋千晃起來!”謝芳華一手挽住謝雲瀾的胳膊,一手扶住秋千的繩索,興奮地催促他。

謝雲瀾點點頭,輕輕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凳,石凳被他提到,秋千頓時蕩了起來。

謝芳華在秋千蕩起來那一瞬,頓時低呼出聲,驚得閉上了眼睛,手臂緊緊地抓著謝雲瀾。

謝雲瀾低笑了一聲。

謝芳華閉著眼睛過了半響,才睜開眼睛,對他道,“真好玩!雲瀾哥哥,你再讓秋千蕩得高一些。”

“不怕了?”謝雲瀾笑問她。

“我不是都說了嘛,有你在,自然不怕的。”謝芳華仰起臉。

謝雲瀾笑著點頭,輕輕用力,秋千蕩得更高了。兩個人來回地如在半空中飄蕩。

因秋千晃動,拴著秋千的兩顆山茶樹上開的花被震落,隨著輕風飄下,落在二人周圍。

謝芳華銀鈴般的笑聲從花雨紛飛中飄了出去。

謝雲瀾眸光有什麽在她的笑聲中慢慢地碎開。

小童站在不遠處,一張臉有驚有詫,一雙眸子如見鬼了一般地看著謝雲瀾。

春花、秋月站在一旁,心下唏噓,沒想到她們主子還有這般模樣的一面。這樣的她才是符合被忠勇侯府封閉隱藏關在府中不踏出府門多年的小姐的樣子,乍然出來如放飛的金絲雀。

秦鈺和初遲來到後園子,一眼便看到了在院中並排坐在秋千上蕩秋千的二人。

一男一女,兩張容顏,都如融化了的陽光。

衣袂翩然,山茶花如雨。

秦鈺頓時停住了腳步,眼前是謝芳華如花的笑顏,耳邊是她銀鈴般的笑聲。

初遲也跟著秦鈺停住了腳步,眉頭擰緊,眉心聚攏了一團黑色。依照他與謝芳華打了幾次照面。她都是一副冷漠沈靜的做派,如今這般小女兒的模樣。若不是這個女人化成灰他也能認出她,還險些以為是撞見鬼了。

兩人看著那二人,再未往前走一步。

謝芳華在秦鈺和初遲踏入後園子門口時,就發現了二人,見二人看來,她仿佛沒發現他們,隨著秋千的晃蕩而依舊故我地笑著。

謝雲瀾眸光往後園子門口掃了一眼,便慢慢地轉回,也不再理會。

大約過了兩盞茶時間,秋千漸漸地慢了下來,謝雲瀾對謝芳華道,“你額頭都起薄汗了,別玩了。”

謝芳華一副還沒玩夠的樣子看著他。

“待你去我的府邸裏,我讓人給你擺一架秋千。”謝雲瀾道。

“那好吧!”謝芳華立即松開了抓著秋千的手。

謝雲瀾拉著她輕輕地從秋千上落下,衣袂落地無聲。

謝芳華用袖子抹了一下額頭的汗,向門口看了一眼,拉著謝雲瀾衣袖,測過身子,悄聲問,“雲瀾哥哥,你看,那兩個人在看我們。那兩個人是什麽人?你可知道?”

謝雲瀾瞅了謝芳華一眼,又向門口看了一眼,那二人靜靜站在,並沒有離開,也沒有避開。他抿了抿唇,溫聲道,“其中一個就是英親王府錚二公子冤枉你愛慕他的那個人。”

謝芳華沒想到謝雲瀾竟然直接地告訴她這個人是秦鈺,她頓時驚詫地看著他。

謝雲瀾對她一笑,“以前在京中時,我見過一二次,是以認識。”

謝芳華仿佛被驚住了,抓住他袖子的手緊了緊,不敢置信地道,“你說其中有一個人是四皇子秦鈺。他不是在漠北回京的路上嗎?怎麽會在這裏?哪個……是他?”

“左邊那個!”謝雲瀾不加隱瞞地道。

謝芳華立即轉頭看向左邊那個人,秦鈺的天人之姿瀲灩玉華在陽光下分外潤雅。她睜大眼睛看了秦鈺半響,扭回頭,對謝雲瀾道,“他沒你長得好。”

謝雲瀾頓時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有幾分寵溺地道,“四皇子的容色是出了名的。你不該因為錚二公子冤枉了你,而將怨惱發在四皇子秦鈺的身上。”

謝芳華嘟起嘴,有一種被他點破的困窘,撇開頭露出小女兒家的小脾性,“好吧,好吧,他的確是長得好。我承認行了吧!”

謝雲瀾笑著點點頭,解答他早先的話,“大約是四皇子悄無聲息來到平陽城了吧!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才能避開朝中攔截他不想他回京的人。”

謝芳華“咦?”了一聲,佯裝不懂地道,“雲瀾哥哥,你明明識得四皇子,看樣子他也識得你。你為何剛剛進來時裝作不認識他?”

“四皇子既然消無聲息進城,看來已經進城兩日了。至今他回京的消息沒被傳開。他定然是不想讓人知道的。所以,為了不壞他的事兒,自然是要裝作不識得他的。”謝雲瀾解釋。

謝芳華了然,頭疼地道,“可是就算你不說,他也知道你認出了他。會不會為了掩住消息,對我們倆滅口啊?”

謝雲瀾失笑,“你的小腦袋裏整日都想的是什麽?”話落,還是道,“他不會的。”

謝芳華輕吐了一口氣,慢慢地轉過身子,蹙眉道,“他們不是先來的嗎?怎麽不去吃魚。跑來這裏看著我們做什麽?我們有什麽可看的。”

謝雲瀾聞言目光動了動,看著那二人沒說話。

這時,秦鈺見兩人下了秋千,靠在一起竊竊私語,待那二人不再說話,一齊向他看來時,緩步向他們走來。

初遲也想湊近看看謝芳華是不是被鬼怪附身了,也跟著走了過來。

“雲瀾兄!芳華小姐!”秦鈺來到近前,對二人一拱手。

謝芳華冷冷地哼了一聲,扭開了頭,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樣。

秦鈺愕然,隨即綻開一抹笑意。

謝雲瀾對秦鈺笑了笑,“四皇子莫怪,瀾私以為你不願意被人識出。故剛才才未見禮。”話落,他看了謝芳華別扭的樣子一眼道,“這是吾堂妹芳華,四皇子看來識得她?”

秦鈺莫測高深地瞅著謝芳華,笑意漸深,“自然是識得的。秦錚說芳華小姐愛慕於我。如今平陽城大街小巷怕是都快傳遍了。我想不識得芳華小姐也難。”

謝芳華臉色頓時沈了下來,秦錚竟然讓平陽城都傳遍了嗎?她怎麽不知道!秦錚頂多是讓平陽縣守看到罷了。而且平陽縣守是隨意亂說話的人嗎?他睜著眼睛說瞎話,卻還能說得這麽冠冕堂皇也是令人佩服。她頓時轉過身,一雙杏眸瞪著秦鈺,惱道,“我才沒有愛慕你!少胡說!秦錚那是抽瘋了!”

秦鈺“哦?”了一聲,“我覺得抽瘋也是有因由的,無風不起浪不是嗎?”

謝芳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頭拽住謝雲瀾袖子,露出小女兒家脾性地道,“雲瀾哥哥,我不要吃紅燒鱖魚了。遇到這個人,還怎麽吃得下好東西?好東西到嘴裏也是變味了。我們走吧!”

謝雲瀾看著她,沒說話。

“走啊!”謝芳華拽謝雲瀾,見他不動,委屈地紅起眼圈,“若是被秦錚知道,真以為我與他如何了。”

謝雲瀾聞言嘆了口氣,對秦鈺道,“四皇子見諒。既然吾妹不想吃了,那麽我便帶她回府了。改日四皇子身份顯露了。在下定邀你過府做客。”

秦鈺沒想到謝芳華當真是將小女兒家的脾氣運用得爐火純青,而且哪怕他站在面前,她依然故我地演著自己的把戲。他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她是對謝雲瀾有目的了。於是,也不點破她,微微一笑,“看來是在下反而打擾了芳華小姐的食欲,實在抱歉。這樣吧!做為賠禮,在下就不吃這頓紅燒鱖魚了,芳華小姐留下來享用吧!”

“我才不吃你讓的!”謝芳華立即道。

秦鈺忽然瞇了瞇眼睛,看著謝芳華,“芳華小姐,女兒家有點兒小脾性是好事兒,別人會覺得嬌憨可愛。但是脾性太過的話,那麽就是任性無禮了。我想忠勇老侯爺也不想他的孫女被人說出了忠勇侯府便沒有一點兒千金小姐的樣子。對不對?”

謝芳華一噎,頓時氣惱,“你……威脅我?”

“哪裏?在下就事論事而已。斷然沒有威脅芳華小姐的意思。”秦鈺莞爾一笑,對謝雲瀾拱拱手,“在下先告辭了。雲瀾兄留步吧!在下身份顯露之日,定然去貴府叨擾,還望雲瀾兄能有好酒招待。”

“自然!”謝雲瀾頷首。

秦鈺轉身看了初遲一眼,向外走去。

初遲冷冷地瞅了謝芳華一眼,沒說別話,跟著秦鈺離開。

二人出了後園子門口,謝芳華猛地一跺腳,不忿地罵道,“什麽人嘛!討厭!”

謝雲瀾瞅著謝芳華,笑著搖了搖頭,“你將人家欺負走了,反過來卻是人家討厭了。走吧!這個時辰紅燒鱖魚該是做好了,我們去吃吧!”

“讓那酒肆主人端來這裏。這裏山茶花極好,我們就在那邊的涼亭吃。”謝芳華道。

謝雲瀾點點頭,對不遠處那小童吩咐了一句,那小童回過神,立即出了後園子。

謝芳華拉著謝雲瀾向那出涼亭走過去,坐下來,等著酒肆主人端紅燒鱖魚來。

小童出去不久後,那酒肆主人端來了紅燒鱖魚。

酒肆主人剛端著紅燒鱖魚進後園子,謝芳華頓時聞到了一陣香味,十分濃郁。她吸了吸鼻子,對謝雲瀾道,“雲瀾哥哥,好香的味道啊!”

“稍後你吃到口中會覺得更香。”謝雲瀾笑道。

謝芳華“唔”了一聲,對那酒肆主人招手,“快點兒端過來。”

那酒肆主人點點頭,腳步走快了些,不多時,便來到了涼亭內。

紅燒鱖魚擺上桌,謝芳華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口。

“小心燙!”謝雲瀾立即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謝芳華頓時低呼一聲,用手不停地扇著舌頭,委屈地指控謝雲瀾,“雲瀾哥哥,你明明知道燙,怎麽不早告訴我?我被燙到了。”

謝雲瀾無言地看著她,無奈地道,“你得容我功夫將話說完啊!小饞貓!東西都端到你面前了。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謝芳華眼圈紅了紅,顯然被燙得厲害,一副要哭的樣子,“怎麽辦?我舌尖疼。”

“還能吃嗎?”謝雲瀾看著她。

“能!可是疼啊。”謝芳華伸出舌頭給他看,“你看看,是不是燙破了。”

謝雲瀾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氣,“還好,沒破,就是有些紅。你先用冷水冰冰舌尖。然後應該是能繼續吃的。若是實在疼,那麽,只能上藥了。”

“我不要上藥。”謝芳華立即拒絕。

“看來我得給世子傳信讓他來了。你這麽不聽話,我是管不了你的。”謝雲瀾道。

“千萬不要讓我哥哥來,我聽你的還不行嗎?”謝芳華拽著他胳膊搖晃了兩下,“那就先用冷水冰冰吧。”話落,又忿忿地道,“都怪秦鈺。”

謝雲瀾不明白吃魚燙到怎麽就怪秦鈺身上了。他揉揉額頭,苦笑道,“看來我去胭脂樓接你來,不是什麽好主意。”

謝芳華嘟起嘴,瞪著她。

“酒家,有冰水嗎?端來一碗吧!”謝雲瀾不再看他,對那酒肆主人問。

“有,我這就去端。姑娘,你性子太急了。哪裏有你這般吃魚的!沒燙掉你舌頭是你命大。”酒肆主人說了謝芳華一句,扭頭走了。

謝芳華吐了吐舌頭,觸動被燙到的地方,又捂著嘴委屈地看著謝雲瀾。

謝雲瀾看著她好笑,眸光寵溺,“等等吧!你燙的不嚴重,稍後端來冰水涼涼應該就能好。”話落,見她看著魚眼饞卻不能動的模樣,失笑道,“魚跑不了,我陪你一塊等著。”

謝芳華連連點頭。

春花、秋月站在一旁,二人對看一眼,想著這個人真的是自家的主子嗎?怎麽連她們也快不認識她了。

不多時,酒肆主人端來一碗冰水,謝芳華端起來,用冰水冰舌尖。

過了好半響,直到舌尖發涼發麻了,她才放下碗,對謝雲瀾道,“好了。”

謝雲瀾已經給她剝完了一塊魚刺,放在她的盤子裏,聞言笑了笑,“吃吧!”

謝芳華看著放在盤子裏的剝好的魚,低下頭,慢慢地動筷子。謝氏米糧被皇室拉攏,暗中牽扯極深。謝雲瀾身為謝氏米糧的繼承人。出乎她意料地對她好脾性。她不明白,是他性情本就如此,還是與她一樣都在跟她周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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