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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圈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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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剛剛還有禁制的地界,葉鹿與許老頭沒有再遭受無形的擊打。

有的樹下一團灰,是剛剛護衛的傑作。

葉鹿與許老頭走在前,二人十分謹慎,此時此刻臉上更是無一絲笑意。

護衛也十分謹慎,盡管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但就是這般安靜才更讓人不安。

太陽已經偏西了,林子裏的溫度也達到了最高,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腳下的草也蔫了頭,無精打采。

驀地,葉鹿與許老頭前行的腳步同時停下,對視一眼,皆不禁皺眉。

手握緊又松開,葉鹿深吸口氣,“周國的兵馬圍過來了,人太多,還是很麻煩。這樣吧,還是像以前那樣,放火。”她倒是可以尋空子避開,可是很麻煩,還會給衣築脫身的機會。

“不能再耽誤時間了。”許老頭也同意,放火就放火,即便將這周國所有的山都燒了也在所不惜。

轉身,葉鹿將四個護衛叫過來,分別給他們指示了方位,那是周國兵馬靠近的方向。

“放火,越大越好。”葉鹿盡管覺得放火摧殘無辜的生靈不太好,但是此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護衛聽令,隨即離開,這邊葉鹿與許老頭對視一眼,再次出發。

山勢險峻,坡度很大,而且亂石叢生。

看向下方,這是很深的一條溝壑,掩藏在茂密的深林之中,看不見底。

遠方,一些白色的煙裊裊的沖向天空,山林裏著火了。

“他就在這下面。”許老頭很確定,衣築就藏在這裏。盡管這條溝壑很長,但是要找到他也很容易。

只是,他如今藏在這兒,不知是不是又有什麽招數。

“現在就下去,趁著周國的兵馬被大火困住,若是他們沖出來,怕是就來不及了。”葉鹿不想等了,速戰速決,誰知道會不會半路再生出幺蛾子。

看向葉鹿,許老頭點點頭,“走。”

前行,踩踏著亂石向下走,這溝壑很深,下面見不到陽光,也顯得黑漆漆的。

護衛緊跟在葉鹿身邊,這下面的形勢不了解,沒人知道會不會有什麽陷阱。

火勢很大,盡管距離這裏很遠,但是已經有煙飄過來了。

這把火要是不及時的撲滅,估摸著得毀掉很大一片林子。

這下面,不僅亂石叢生,更有齊腰高的雜草,一望無際,布滿了長長的溝壑。

耗費了一番功夫,眾人終於下到了溝壑底,雜草都要到葉鹿的胸口了。

稍稍環顧了下,許老頭舉步朝著右側走,顯然衣築就在前方。

眾人跟隨,葉鹿拿著那根腿骨,小道士也抱緊了懷中的木盒,準備隨時出動。

上空,夕陽的顏色分外淺淡,而且還有一層朦朧的白煙飄在上面,山林著火,火勢越來越大了。

穿過雜草,這溝壑下的光線越來越暗,太陽也要落山了。

驀地,許老頭與葉鹿腳步一頓,二人同時轉身看向後方。身後的人偏開身子也看向後頭,除卻他們過來時踩踏過的雜草,就什麽都沒有了。

“被他騙了,他要跑,追。”調轉方向,許老頭跛著腳開始跑。

葉鹿揮手,“快,把他扛起來,速度太慢了。”

護衛隨即架起許老頭,另兩人架起葉鹿,繼而開始狂奔。

過快的速度使得耳邊都在嗡嗡響,冷風從臉上刮過,吹得葉鹿睜不開眼睛。

忽然的,葉鹿大喊一聲,“停。”

護衛反應極快,迅疾停下,繼而放下了葉鹿和許老頭。

擡手,她手中的那根腿骨除卻那變黑的一截,另一截卻發紅了,就好像放在炭火裏的鐵棍似得。

提著那根腿骨,葉鹿緩緩晃了晃,自她拿到這根腿骨之後,它就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

而顯然的,如今忽然變成這樣,那定然是因為其他因素。這根腿骨的存在生成就是因為衣蒙這一脈,如今生變,怕就是因為它感覺到了衣築的存在。

許老頭微微皺眉環視了一圈,隨後擡頭看向頭頂,微暗的亂石之中,一個人立在石縫之中。天色微暗,他更恍若一只鬼,寂靜無聲。

護衛隨即警戒,葉鹿反倒彎起紅唇,提起手中的腿骨,“怪不得它開始變紅了,原來你在這兒。”居然這麽神奇,葉鹿都不禁開始佩服衣家的人了,果然有些本事。

許老頭咬緊了牙齒,一手抓住腰間裝土的袋子,準備隨時行動。

“哼,還是被你們找到了。不過,既然來了,就誰都別想走。你,把那根腿骨給我。”衣築站在石縫之中,他缺少一只手臂,所以看起來就更瘦了,瘦的像個鬼一樣。

“想要它?你下來!”舉起那根腿骨,葉鹿微微的搖晃著,更像是在勾引他。

瞧著那腿骨,衣築的眼睛似乎都要飛出來了,他果然知道這根腿骨的威力,明顯想要又幾分懼怕。

“衣築,咱們的舊賬該清算一下了。”許老頭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呼吸劇烈。

“哼,就憑你?”衣築冷眼鄙視,對於許老頭,他相當不屑。

“別只在嘴上逞能,你若真的不怕我們,那躲在上面幹什麽?下來,興許你下來,我還能讓你近距離的看看這根腿骨。”葉鹿晃悠著,笑瞇瞇,微暗的天色下,她的小臉兒甜美如蜜,沒有任何惡意。

“你跟了天煞孤星,災難橫生。我倒是有法子讓你與天煞孤星白頭偕老,前提是,你得把那根腿骨給我,怎麽樣?”衣築看著葉鹿,開始與她談條件。

緩緩挑眉,葉鹿滿臉感興趣的表情,“你說真的?”

“當然。”衣築語氣篤定,恍似真的沒有他做不到的。

笑出聲,葉鹿甩了甩手中的腿骨,“你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也把別人想的太虛偽了。來人,上去將這位衣先生請下來。”

後退一步,葉鹿瞬間變臉,她才不會聽他妖言惑眾呢。

兩個護衛隨即一躍而起,衣築雖是本領高,但他的確不會武功。護衛躍上去,分別探出一手抓住他肩膀的衣服,隨後便將他帶了下來。

落地,衣築便忽然身子一扭,他一側缺少手臂,所以鉆的時候很容易,輕易的便從護衛的臂彎下鉆了出去。

護衛再次上手去抓,卻不料手上一痛,隨即縮回了手。

一切發生的太快,葉鹿眼皮一跳,隨即伸手探出那根腿骨,一下子打在了衣築的後腰上。

一瞬間,衣築就好像被燙著了似得,大叫一聲,整個人直接撲在了地上。雜草被他壓彎,他完全是不受控制的大馬趴。

“許老頭,快。”葉鹿拎著骨頭沖上去,那邊許老頭扯開手裏的袋子便開始圍著衣築撒土。

護衛圍成一圈,卻又不敢靠前,剛剛那個護衛整個手心都是紅的,像被熱油燙過一樣。

衣築自然聽到了他們說話,隨即掙紮著爬起來,僅存的那只手摸進衣服裏,然後向外拋。

黑色的粉末飛出來,葉鹿隨即後退,但躲避不及落在了衣服上,布料沾染上那些黑色的粉末,疼的葉鹿瞬間跳了起來。

不禁皺眉,怒火攻心,不顧那些仍舊飄在空中的粉末,她拿著手中的腿骨再次戳到衣築的身上。

他再次大叫,這根骨頭對於他來說更像是一把鋼針。

黑色的粉末落在許老頭的身上,幾乎將他整個人罩上了,不過他彎著腰撒土,他似乎已經沒有感覺了。

終於,最後一個大圈完成,將衣築徹底的圈禁在了裏面。

同時踉蹌著後退,許老頭整張臉煞白,冷汗涔涔。落在背上的那些黑色粉末恍若一根根的針,刺進皮膚之中,疼痛難忍。

“回來。那個小道士,快把山萃拿出來。”拽著許老頭後退,此時圈禁已成,衣築又撒了東西,現在呼吸之時胸肺都在疼。

小道士趕緊跑過來,一邊打開手中的盒子,隨著盒子打開,葉鹿和許老頭不禁縮起肩膀,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小道士手顫抖著,將那翠綠色的山萃從盒子裏拿出來,這山萃就像一塊夜明珠,在這黑夜裏也格外明亮。

“扔進去。”葉鹿忍不住抱著雙臂,這種感覺由內而外,這大概就是懼怕的感覺。

顫抖著,小道士將山萃朝著衣築扔過去,已經站起身的衣築自然懼怕,隨即便躲,可誰知後退幾步之後卻退不出去了,他被撒在他四周的土圈起來了。

咕嚕嚕的,山萃進了那個圈,衣築整個人好似都蜷縮了下,盯著那山萃,眼珠子好似都要掉出來了一樣。

深吸口氣,葉鹿又後退了幾步,隨後看向天空,盡管白煙就在溝壑上空飄飛,可是仍舊能看得到星辰。

拿出保存在懷中的一個荷包,打開,裏面是龍治的頭發。

葉鹿隨手遞給許老頭,“你來吧。”

接過來,許老頭盯著衣築,笑了起來,“衣築,這一天終於來了。”

因為山萃,衣築整個人躲避在距離它最遠的地方,因著許老頭說話,他扭頭看過來,隨即冷笑,“就憑你?即便我肉身死了,我精神不滅。我會等著你的,到時送你和你那短命的兄長見面去。”

“你還真是自信,知道為什麽天煞孤星和殺破狼就在附近麽?你的族人留下這根腿骨用來滅你道行,又提醒我可以用兩大絕命滅你魂魄。即便你道行再高,可是有兩大絕命和山萃,你逃不過。”葉鹿拿著那根腿骨徐徐道來,原來殺人也可以這麽有快感。

“天煞孤星註定孤獨終老,你違背天意與之結成夫妻,必定災禍不斷。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可以幫你化解。”衣築盯著葉鹿,似乎也知道說不動許老頭,便從葉鹿這裏下手。

聞言,葉鹿卻笑的更開心,“你還知道違背天意?搶走我的命送給別人,你這就是順應天意嘍?有些事不只是你能做,我也能做。”反手指著自己,葉鹿自信滿滿。

“少和他廢話,此人最擅長顛倒黑白,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拿著那一縷頭發,許老頭緩緩的纏繞在葉鹿手中的腿骨上。那腿骨因著之前葉鹿用在建塔樓導致一截已變黑,但是另一截卻完好,而且因為此時衣築在這兒,那一截還在發紅。

發絲纏繞在那腿骨的頂端,許老頭打的結很別致,一般人模仿不來。

打好了結,葉鹿不禁唏噓了聲,看了看,然後連連點頭,“這君臨天下就是不凡,這根腿骨能量加倍。唉,要是對人管用就好了,我就偷偷的把皇上的頭發都剪下來。”

“別廢話了,盡快。”許老頭掃了她一眼,他真的恨不得衣築馬上就死。

點點頭,葉鹿親手拿著那根纏了頭發的腿骨,然後緩緩的靠近衣築。

衣築外圍的土將他徹底的圈禁在裏面,若是其他方士不小心進去,那麽很顯然就出不來了。而且,此時有山萃在裏面,葉鹿要接近就更難上加難了。

渾身汗毛豎立,那是一種由骨子裏滲出來的懼怕,讓人感覺危險從頭頂降臨,好像馬上就要丟掉性命一般。

靠近,葉鹿微微彎身,小心的將手中的腿骨朝著那圈推過去。

推,腿骨緩緩的靠近那土圍城的圈,僅差毫厘就碰到了,葉鹿便松開了手。

退回去,葉鹿擡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這心臟跳的厲害,她若真的將那山萃抱在懷裏,估摸著她的心臟得爆掉。

擡頭看向天空,白煙裊裊,但是星辰可見,紫薇正午明亮,想必此時申屠夷和贏顏應當都看到了。

隨著那根腿骨放在了圈禁的附近,衣築立時朝著中間移動了幾寸,但是山萃就在那兒,他前進後退都不得。

後退,葉鹿自己後退,也揮手要旁邊的人後退,雜草叢生的溝壑之中,唯獨衣築所在的位置雜草都朝著四方低了頭,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壓迫它們一樣。

許老頭開始從衣服裏翻東西,然後跛著腳的在四處安放,尋找位置。

他找的位置有跡可循,若是懂行的人自會看出其中門道來。

葉鹿不時的看向頭頂,這溝壑上方空間有限,能看到的就是裊裊白煙以及一些星辰。紫薇正午看得見,愈發明亮,這君臨天下的威力的確不容小覷。

“夫人,接下來該怎麽辦?”葉鹿站在那兒動也不動,唯獨許老頭不知在土裏埋什麽東西。四下漆黑,衣築不斷的在那個圈禁裏走動,看起來好像十分焦躁。

“等。”等兩大絕命前來。

“那衣築不會出來麽?”在護衛看來,他一直在試圖沖出來,盡管他們不解為什麽用一些土就將他圈住了。

“出不來。”葉鹿看向衣築,黑夜如墨,她看的並不清楚,但是卻有感覺。

衣築現在在尋找空隙,但是隨著許老頭布好了卦,他就別想出來了。

若是沒有兩大絕命,最終也只能將衣築困死。可有了兩大絕命,就能讓他魂飛魄滅。

而且顯然衣築也意識到了,許老頭要的是他魂滅,此時此刻怕是正在想法子。

可是圈禁不散,又有山萃在,他靜不下心,也想不出什麽法子來。

“你,我告訴你,我不止能讓你和天煞孤星白頭到老,還能讓你們避過今後的所有災劫。甚至,逆天改命也能做到。這天下,只有我一個人能做到。只要你放了我,我決不食言。”單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衣築被山萃震懾的心臟狂跳,好似馬上就要破裂了一般。

聞言,葉鹿高高的挑起眉尾,“點個火把,我倒是有些想瞧瞧他此時的面目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想說服我,你真是太執著了。”這衣築,真是會抓重點。知道這裏都是她的人,而且還知道天煞孤星是她心底的疙瘩,雙管齊下,他真是行。

護衛燃起了火把,這溝壑瞬間亮了起來,那被圈禁的許老頭進入視線當中。他臉色慘白,腿骨和山萃的雙重作用下,他大失元氣。

“和天煞孤星在一起,災劫不斷,就算你是九命人也扛不住。更何況你們日後還要生兒育女,你應該知道,天煞孤星的孩子,是不會善終的。”衣築繼續說,捂著胸口,他不斷的在那圈禁之中走動,躲避腿骨,躲避山萃。

咬緊牙齒,葉鹿緩緩瞇起眼睛,“衣築,你真的能逆天改命?”

一聽葉鹿說這話,衣築立即點頭,“自然,這天下只有我能做到。你以為他能麽?他不過是個騙子,為了報仇,騙你利用你而已。”

看向埋身在雜草叢之中的許老頭,葉鹿收回視線,“他的確像個騙子。”

“所以,你放了我,我所說的都會做到。”衣築盯著葉鹿,臉色蒼白如同白紙,他捂著心臟,已經有些受不了心臟的跳動了。

做思考狀,葉鹿歪頭看著他,半晌後卻忽然笑出了聲。

“衣築啊,你真是太有趣了。有些人的確是為了利益不折手段,背叛至親也在所不惜。但是,我呢,偏偏是個異類。喜歡的就喜歡,不喜歡的就是不喜歡,哪怕他能帶來無限利益,可我還是不喜歡。只要一想到過往恩怨,我就恨不得將他掰碎了撕扯成碎片。衣築,你搶走我的兩條命送給了贏顏,繼而又引來地震導致我雙目失明。這些仇,我記得清清楚楚。我的麻煩我自己解決,就不勞煩你了,你就安心等死吧。”葉鹿雙臂環胸,笑容滿面。她並不是個變態的人,但是此時看見衣築這個樣子,她心裏還真暢快。

“別跟他廢話了,兩大絕命到哪兒了?”許老頭從雜草叢中鉆出來,跛著腳,滿臉的疲憊,但是卻擋不住那眼睛裏的神采。

“許先生,上頭都是白煙,看不清。但我肯定,申屠夷會很快趕來,贏顏嘛,那就不一定了。不過,贏顏心裏有恨,應該速度也不會慢。”外面的林子也不知道著火成什麽模樣了,溝壑上頭都是白煙,幾乎將天空都遮住了。

“這把火放得太大了。”許老頭仰頭看了看,星辰都被遮擋住了。

“不用擔心,到時引來天雷,雨就會落下來,別急。”葉鹿優哉游哉,眼睛盯著衣築,可是高興的不得了。

“後退。”許老頭埋下最後一道,隨後要眾人後退。

葉鹿轉身往後走,眾護衛隨行,溝壑之中讓出一大片地方。

退離二三十米之外,許老頭便從清機的徒弟手中拿過香來,開始敬天地。

揮揮手,葉鹿讓眾人避開到遠處,從許老頭手裏接過香,也朝著四方敬了敬,最後直接扔到了地上。

對視一眼,二人直接盤膝席地而坐,閉上眼睛,再無聲息。

火把燃燒,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眾人無聲,只是看著他們兩個人,那邊衣築似乎也撐不住了,坐在了地上。

他僅有一只手,遠遠地看他,比尋常人瘦削許多,更透著幾許詭異。

驀地,圍住衣築的四周有火苗一個一個跳躍起來,憑空而起,好像從天上落下來的一樣。

一個一個,燃燒起來,但卻沒有朝外擴散,只在那一點燃燒。

此時此刻若是從上方看,那是伏羲八卦。

睜開眼,葉鹿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臉色微微發白,好似剛剛狂奔了幾裏地一般。

眼睛一動,葉鹿擡頭看向上方,“申屠夷來了。”果然啊,他最快。

許老頭滿頭都是冷汗,衣築的臉色差,但是他臉色也差不多。

不過片刻,有人從上頭下來了,亂石叢生,他們卻絲毫不受阻礙。

下一刻,一個人直接從上面躍了下來,隨著他的到來,伏羲卦上的火苗微微搖擺,好似受到了重壓。

申屠夷面色冷硬,幾步走到葉鹿身邊,他撩袍蹲下,黑眸緊盯她的臉。

葉鹿也睜大了眼睛任他查看,火光暗淡,看著他的臉,葉鹿只覺得眼睛都要花了,這麽帥。

“你沒事吧?”終於,申屠夷一番查看確認她無礙,才開口問道。

“沒事,不過,就是有點頭暈。”說著,她身子一歪,靠在了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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