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是一個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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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愛到極致，恨到極致，大抵便是她這般了。
因著那門人布置的類似符咒一樣的東西，女鬼並不能靠近他們，便被無形的光墻給擋了回去。
可是女鬼並沒有因此放棄，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死命撲了過來。
溫清清見著拼命朝著他們撲過來的女鬼，忍不住大聲吼道：“負你的人都死了三百年了，你現在這樣還有什麽意思？”
那女鬼聽到這一句話，雖然臉上的瘋狂之色並未散去，但是她的動作明顯的出現了幾分遲鈍。
溫清清見狀，頓時覺得有戲。
簡嵐看了看她，柔聲說道：“繼續。”
溫清清忍不住嘴角一扯，其實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來著。
細細回憶了一下老婆子所說的那個故事，溫清清大致理了理頭緒，這才又看向了女鬼。
“你註意到他，是因為那首詩，還是因為他這個人？”溫清清厲聲問道。
“詩？人？呵！”女鬼尖聲嘶吼，似乎回想起了什麽不願提及的過往，忍不住雙手捂頭。
她那一頭長長的頭發，無風自揚，自添幾分鬼魅之色。
溫清清見著有點效果，於是繼續說道：“那你可又知道，他的詩本就是剽竊而來，他原本就對你無意。”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女鬼雙目充血，卻是不由得帶上了幾分迷茫。
“為了如此無情無義之人，你又為何淪落至此？”溫清清搖頭嘆道，似是很是為她感到不值。
女鬼聞言，此時也不再繼續撲過來，只是臉上依舊猙獰不已。
“不！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女鬼高聲說道。
“對，我是不知道。”溫清清一臉認真的說著，還往前走了一步。
一旁的簡嵐見狀，連忙跟著上前，緊緊的護著她。
話說，這也是他第一次直面鬼魅，所以他得小心謹慎些，一定要護好他的丫頭。
溫清清見著簡嵐如此護她，握著他的手緊了緊。
然後，她的目光還是又看向了被困於陣中的女鬼。
此時細細一看，溫清清才有註意到，女鬼是懸空飄浮著的，明明裙擺足夠的長，卻還是那看見她那一雙好看的赤足。
一頭青絲飄散，頭上並無任何發飾。
身穿一身玫紅色的衣裙，倒不是故事中所說的嫁衣。
看了女鬼幾眼，見著她又激動的要撲過來了，溫清清還是趕緊的又繼續說話了。
“雖然我是不知道那些過往，但是我知道，你們可都死了幾百年了。所以，指不定人家早就輪回轉世，過瀟灑日子去了，縱然你今日做的再多，他也看不見啊！”
“輪回？轉世？”女鬼聽到這話，突然就怔楞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番話讓她想到了什麽，亦或是意識到了什麽。
“你的仇，你的怨，若是不說出來，誰又知道呢！”溫清清無奈攤手說道。
女鬼閉了閉眼睛，終於還是安靜了下來。
而後，溫清清便見著眼前這位女鬼變得正常了許多。
好吧，所謂的正常也只是，沒有飄離地面了，頭發沒有亂飛了。
嗯，反正看起來正常一些就是了。
安靜下來的女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眸中是一片清明。
她看了看屋子裏的幾人，而後對著溫清清盈盈一拜，似是黃鸝鳥一樣的聲音說道：“奴家多謝夫人提點之恩！”
“你，清醒了？”溫清清有些遲疑的問道。
女子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如此一看，這女鬼生前，卻是是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
因為溫清清從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書香氣質，一看就是才女的那種感覺。
好吧，若是真的憑空而論，其實她也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那我們要不要把那個什麽陣給撤了？”溫清清看向一旁的簡嵐問道。
簡嵐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表示不讚同。
而女鬼本人對此，倒是不介意了。
“夫人不必麻煩，如此已然很好。”那女子平靜的聲音說道。
然後接下來呢，便是他們的談話時間。
簡嵐摟著溫清清到一旁坐了下來，至於某位門人，那就暫時離開了。
女鬼無所謂是站或坐，於是也就這樣了。
溫清清看著她，先是忍不住問道：“姑娘為何會變成這樣？”
她為何會寄魂於扇子裏，變成這番模樣？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
“奴家只記得，自己是死了的。然後，有一天，忽然醒了，其實那個時候，奴家的意識也是渾渾噩噩的，奴家只想著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他，殺了他。”那女子微微蹙額說道。
“這樣？”溫清清不是很能理解。
那女子垂眸半晌，不知想到了什麽，而後看向溫清清說道：“夫人可願一聽奴家的故事？”
“反正閑著也是無事，那便說來聽聽吧！”溫清清笑瞇瞇的說道。
摟著她的腰的簡嵐，忍不住將手收得更緊了一點，惹得溫清清滿眼疑惑的瞥了他一眼。
簡嵐輕輕撓了撓她的腰，示意她適可為止。
溫清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她覺得就是聽聽故事真的也沒有什麽。
對於簡嵐與溫清清這邊的小動作，那女子不是沒有註意到，只不過當做沒有看見。
這般，女鬼開始說起了她的故事。
故事大致，確實和那位老婆子所說的一樣。
她的父親，是一位富商，她的母親，則是出身書香門第。
因為母親身子弱，又是懷的雙胎，所以在生下她們姐妹之後不久，便大出血而亡。
是的，她其實還有一個雙生的姐姐。
因著一出生被背負著克母之名，盡管這不是她們姐妹的錯，父親也沒有因此冷落她們，但是在外人的眼裏，她們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他們稱之為，晦氣。
因為這一緣故，她們從來不會一起出門，以至於讓別人都忘記了，她們是兩個人。
好吧，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最後還是都長大了。
姐姐愈加不愛出門了，妹妹有時候還會去外邊走走，但是次數也不多。
兩姐妹繼承了母親書香世家的基因，都喜好讀書寫字，對於詩詞也頗有一番研究。
那位書生的詩，確實曾令女子念念不忘。
然而究其原因，卻是因為她的姐姐。
姐姐當時苦思一首詩作，連續幾天吃不下睡不好，妹妹見了自然是心疼不已。
可是姐姐的脾氣，妹妹也很清楚，所以她也沒法直接勸。
那一日妹妹外出，想要去外邊找找感覺。
結果，就恰好遇見了早已等候在附近，故作偶然撞見的書生。
當時那個地方，有一條河，河邊栽種著柳樹。
書生就是站在一株柳樹下，面朝著河流，憤憤不平的說了一首詩。
妹妹聽到這首詩的第一反應是，它很好。
書生懂得把握分寸，所以當時說完，很快也就走了。
等到妹妹反應過來之時，已經尋不到那人的身影。
妹妹回去之後，將那首詩轉述給了姐姐。
姐姐當時聽了，頓時變得精神奕奕，拉著妹妹的手就說了不少的話。
見著開心起來的姐姐，妹妹心想，一定要找到那個書生。
因為書生也故意留下了不少線索，所以妹妹派去的人很快就查到了書生的下落。
書生確實為她們畫過畫，卻是妹妹主動向父親提及，想尋一位畫師給她們畫像。
那位書生確實是有幾分真才實學，不過他更為擅長的卻是畫技。
因著這般，妹妹才會如此對父親一說。
父親一直忙碌於各種生意，對於女兒的請求，自是盡量滿足。
而那位書生也就借此機會，得以近距離見到了她們。
不過對於外人，她們習慣性只出現一人。
所以，書生有時候見到的是姐姐，有時候見到的又是妹妹。
其實若是細心觀察，是能感覺到兩個人是不一樣的。
可是書生一開始就抱有目的，所以自然看不到更多的東西，也忽略了不少細節。
如傳聞中所說，書生與女子的接觸多了不少，而三人之間的關系，一直是非常明了的。
書生從來都不知道，她們是姐妹，是不一樣的。
姐妹兩都默契的沒有說，因為她們很是好奇，書生什麽時候能發現這件事情。
可惜，她們期待了許久，書生也不曾發現。
姐姐欣賞他的才華，喜歡與他交流詩作，妹妹則是單純的想要姐姐開心。
不知不覺間，姐姐與書生在一起的時候越來越多，甚至有時候，妹妹都不知道他們見過面。
妹妹有些害怕，害怕姐姐喜歡上了書生，於是便求了父親，送書生去京城赴考。
書生本就是為此而來，所以對此結果自是滿意。
可是姐姐在書生走後，竟是開始郁郁寡歡，話也不怎麽說了。
“你姐姐喜歡他？”溫清清好奇問道。
“不，我姐姐那般好，他怎麽配得上？定然是那小人花言巧語哄騙了姐姐，才讓姐姐對他念念不忘。”女子憤恨的說道。
“姑娘怎麽知道，你姐姐一定會看不上他呢？”溫清清又問道。
“姐姐早就有了心上人，只是一直沒說出口罷了，怎會突然改變心意？”女子如此說道。
這般，溫清清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繼續聽女子述說。
其實後來的事情，同別人知道的，確實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其中還有一個姐姐。
姐姐是病故的，父親卻是被毒死的。
兩位至親的離去，讓妹妹悲痛欲絕。
偏巧在這個時候，書生帶著他的新婚妻子回來了。
從姐姐生前的詩作裏，妹妹得以知道，姐姐在等書生回來，等他回來給她一個答案。
至於是什麽問題，妹妹並不知道。
妹妹認為，若不是因為書生，姐姐也不會郁郁而終，所以她才會上門大鬧。
書生為了他自己的名聲，自然是要與她撇清關系，所以說話也是一點兒都不留情面。
妹妹念著姐姐，本還想著好好與他說說，可是書生這態度，就註定了他們談不下去。
後來，妹妹幾番去找書生，書生都避而不見，這讓妹妹愈加懷疑，書生有事瞞著她。
書生不耐她的糾纏，沒回來幾日便準備要走。
在書生離開的前一夜，妹妹去找了他。
也就是在那一夜，她死了。
剛剛恢覆清明的時候，女子確實是不記得她是如何死的了，然而就在剛才，她又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她死了，死在族叔的手裏。
是族叔的那雙手，親自掐死了她。
在她臨死前，族叔告訴她，她父親的死，是他下的毒。
她的記憶，到這裏便戛然而止。
“後來發生了什麽，姑娘真的完全都不知道？”溫清清問道。
女子點了點頭，而後輕聲說道：“我都不知道，已經過了三百年，如何能知道，後來之事？不過，如今想來，似乎也沒有什麽不能放下的。”
“你……”溫清清想了想，還想說什麽，卻見著女子的周圍閃現出一層淡淡的光芒，而女子此時也在逐漸變得透明。
此時的她看起來，仿佛馬上就要消散了似的。
溫清清頓時驚訝道：“怎麽會這樣？你……”
“夫人安心，奴家心願已了，也是時候該走了。”女子淡然說道。
心願已了……麽？她怎麽不覺得？
許是看出了溫清清的不解，女子隨即便解釋道：“奴家始終放不下的，是姐姐。可是如今……姐姐應該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再執著於過往，確實沒有意義了。放下，不免更好。”
溫清清張了張嘴，此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
女子看了一眼扇子，最後說道：“奴家與夫人有緣，這扇子就贈與夫人了。”
“多謝。”溫清清盡量平靜的說道。
雖然這柄扇子，本來就是她買的，但是此時，誰也沒有提及這個問題。
這個時候，女子的身形終於還是維持不住，徹底消散了。
看著恢覆了正常的屋子，溫清清突然忍不住一陣傷感，撲到了簡嵐的懷裏。
她感覺，那女鬼是徹底消失了，沒有輪回，沒有轉世。
對於女鬼這樣的存在，溫清清堅定的認為，這是一個bug。
－－－－－－題外話－－－－－－
這幾天狀態不太好，生活工作被日常各種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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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女鬼並沒有因此放棄，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死命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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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鬼聽到這一句話，雖然臉上的瘋狂之色並未散去，但是她的動作明顯的出現了幾分遲鈍。
溫清清見狀，頓時覺得有戲。
簡嵐看了看她，柔聲說道：“繼續。”
溫清清忍不住嘴角一扯，其實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來著。
細細回憶了一下老婆子所說的那個故事，溫清清大致理了理頭緒，這才又看向了女鬼。
“你註意到他，是因為那首詩，還是因為他這個人？”溫清清厲聲問道。
“詩？人？呵！”女鬼尖聲嘶吼，似乎回想起了什麽不願提及的過往，忍不住雙手捂頭。
她那一頭長長的頭發，無風自揚，自添幾分鬼魅之色。
溫清清見著有點效果，於是繼續說道：“那你可又知道，他的詩本就是剽竊而來，他原本就對你無意。”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女鬼雙目充血，卻是不由得帶上了幾分迷茫。
“為了如此無情無義之人，你又為何淪落至此？”溫清清搖頭嘆道，似是很是為她感到不值。
女鬼聞言，此時也不再繼續撲過來，只是臉上依舊猙獰不已。
“不！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女鬼高聲說道。
“對，我是不知道。”溫清清一臉認真的說著，還往前走了一步。
一旁的簡嵐見狀，連忙跟著上前，緊緊的護著她。
話說，這也是他第一次直面鬼魅，所以他得小心謹慎些，一定要護好他的丫頭。
溫清清見著簡嵐如此護她，握著他的手緊了緊。
然後，她的目光還是又看向了被困於陣中的女鬼。
此時細細一看，溫清清才有註意到，女鬼是懸空飄浮著的，明明裙擺足夠的長，卻還是那看見她那一雙好看的赤足。
一頭青絲飄散，頭上並無任何發飾。
身穿一身玫紅色的衣裙，倒不是故事中所說的嫁衣。
看了女鬼幾眼，見著她又激動的要撲過來了，溫清清還是趕緊的又繼續說話了。
“雖然我是不知道那些過往，但是我知道，你們可都死了幾百年了。所以，指不定人家早就輪回轉世，過瀟灑日子去了，縱然你今日做的再多，他也看不見啊！”
“輪回？轉世？”女鬼聽到這話，突然就怔楞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番話讓她想到了什麽，亦或是意識到了什麽。
“你的仇，你的怨，若是不說出來，誰又知道呢！”溫清清無奈攤手說道。
女鬼閉了閉眼睛，終於還是安靜了下來。
而後，溫清清便見著眼前這位女鬼變得正常了許多。
好吧，所謂的正常也只是，沒有飄離地面了，頭發沒有亂飛了。
嗯，反正看起來正常一些就是了。
安靜下來的女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眸中是一片清明。
她看了看屋子裏的幾人，而後對著溫清清盈盈一拜，似是黃鸝鳥一樣的聲音說道：“奴家多謝夫人提點之恩！”
“你，清醒了？”溫清清有些遲疑的問道。
女子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如此一看，這女鬼生前，卻是是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
因為溫清清從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書香氣質，一看就是才女的那種感覺。
好吧，若是真的憑空而論，其實她也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那我們要不要把那個什麽陣給撤了？”溫清清看向一旁的簡嵐問道。
簡嵐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表示不讚同。
而女鬼本人對此，倒是不介意了。
“夫人不必麻煩，如此已然很好。”那女子平靜的聲音說道。
然後接下來呢，便是他們的談話時間。
簡嵐摟著溫清清到一旁坐了下來，至於某位門人，那就暫時離開了。
女鬼無所謂是站或坐，於是也就這樣了。
溫清清看著她，先是忍不住問道：“姑娘為何會變成這樣？”
她為何會寄魂於扇子裏，變成這番模樣？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
“奴家只記得，自己是死了的。然後，有一天，忽然醒了，其實那個時候，奴家的意識也是渾渾噩噩的，奴家只想著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他，殺了他。”那女子微微蹙額說道。
“這樣？”溫清清不是很能理解。
那女子垂眸半晌，不知想到了什麽，而後看向溫清清說道：“夫人可願一聽奴家的故事？”
“反正閑著也是無事，那便說來聽聽吧！”溫清清笑瞇瞇的說道。
摟著她的腰的簡嵐，忍不住將手收得更緊了一點，惹得溫清清滿眼疑惑的瞥了他一眼。
簡嵐輕輕撓了撓她的腰，示意她適可為止。
溫清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她覺得就是聽聽故事真的也沒有什麽。
對於簡嵐與溫清清這邊的小動作，那女子不是沒有註意到，只不過當做沒有看見。
這般，女鬼開始說起了她的故事。
故事大致，確實和那位老婆子所說的一樣。
她的父親，是一位富商，她的母親，則是出身書香門第。
因為母親身子弱，又是懷的雙胎，所以在生下她們姐妹之後不久，便大出血而亡。
是的，她其實還有一個雙生的姐姐。
因著一出生被背負著克母之名，盡管這不是她們姐妹的錯，父親也沒有因此冷落她們，但是在外人的眼裏，她們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他們稱之為，晦氣。
因為這一緣故，她們從來不會一起出門，以至於讓別人都忘記了，她們是兩個人。
好吧，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最後還是都長大了。
姐姐愈加不愛出門了，妹妹有時候還會去外邊走走，但是次數也不多。
兩姐妹繼承了母親書香世家的基因，都喜好讀書寫字，對於詩詞也頗有一番研究。
那位書生的詩，確實曾令女子念念不忘。
然而究其原因，卻是因為她的姐姐。
姐姐當時苦思一首詩作，連續幾天吃不下睡不好，妹妹見了自然是心疼不已。
可是姐姐的脾氣，妹妹也很清楚，所以她也沒法直接勸。
那一日妹妹外出，想要去外邊找找感覺。
結果，就恰好遇見了早已等候在附近，故作偶然撞見的書生。
當時那個地方，有一條河，河邊栽種著柳樹。
書生就是站在一株柳樹下，面朝著河流，憤憤不平的說了一首詩。
妹妹聽到這首詩的第一反應是，它很好。
書生懂得把握分寸，所以當時說完，很快也就走了。
等到妹妹反應過來之時，已經尋不到那人的身影。
妹妹回去之後，將那首詩轉述給了姐姐。
姐姐當時聽了，頓時變得精神奕奕，拉著妹妹的手就說了不少的話。
見著開心起來的姐姐，妹妹心想，一定要找到那個書生。
因為書生也故意留下了不少線索，所以妹妹派去的人很快就查到了書生的下落。
書生確實為她們畫過畫，卻是妹妹主動向父親提及，想尋一位畫師給她們畫像。
那位書生確實是有幾分真才實學，不過他更為擅長的卻是畫技。
因著這般，妹妹才會如此對父親一說。
父親一直忙碌於各種生意，對於女兒的請求，自是盡量滿足。
而那位書生也就借此機會，得以近距離見到了她們。
不過對於外人，她們習慣性只出現一人。
所以，書生有時候見到的是姐姐，有時候見到的又是妹妹。
其實若是細心觀察，是能感覺到兩個人是不一樣的。
可是書生一開始就抱有目的，所以自然看不到更多的東西，也忽略了不少細節。
如傳聞中所說，書生與女子的接觸多了不少，而三人之間的關系，一直是非常明了的。
書生從來都不知道，她們是姐妹，是不一樣的。
姐妹兩都默契的沒有說，因為她們很是好奇，書生什麽時候能發現這件事情。
可惜，她們期待了許久，書生也不曾發現。
姐姐欣賞他的才華，喜歡與他交流詩作，妹妹則是單純的想要姐姐開心。
不知不覺間，姐姐與書生在一起的時候越來越多，甚至有時候，妹妹都不知道他們見過面。
妹妹有些害怕，害怕姐姐喜歡上了書生，於是便求了父親，送書生去京城赴考。
書生本就是為此而來，所以對此結果自是滿意。
可是姐姐在書生走後，竟是開始郁郁寡歡，話也不怎麽說了。
“你姐姐喜歡他？”溫清清好奇問道。
“不，我姐姐那般好，他怎麽配得上？定然是那小人花言巧語哄騙了姐姐，才讓姐姐對他念念不忘。”女子憤恨的說道。
“姑娘怎麽知道，你姐姐一定會看不上他呢？”溫清清又問道。
“姐姐早就有了心上人，只是一直沒說出口罷了，怎會突然改變心意？”女子如此說道。
這般，溫清清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繼續聽女子述說。
其實後來的事情，同別人知道的，確實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其中還有一個姐姐。
姐姐是病故的，父親卻是被毒死的。
兩位至親的離去，讓妹妹悲痛欲絕。
偏巧在這個時候，書生帶著他的新婚妻子回來了。
從姐姐生前的詩作裏，妹妹得以知道，姐姐在等書生回來，等他回來給她一個答案。
至於是什麽問題，妹妹並不知道。
妹妹認為，若不是因為書生，姐姐也不會郁郁而終，所以她才會上門大鬧。
書生為了他自己的名聲，自然是要與她撇清關系，所以說話也是一點兒都不留情面。
妹妹念著姐姐，本還想著好好與他說說，可是書生這態度，就註定了他們談不下去。
後來，妹妹幾番去找書生，書生都避而不見，這讓妹妹愈加懷疑，書生有事瞞著她。
書生不耐她的糾纏，沒回來幾日便準備要走。
在書生離開的前一夜，妹妹去找了他。
也就是在那一夜，她死了。
剛剛恢覆清明的時候，女子確實是不記得她是如何死的了，然而就在剛才，她又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她死了，死在族叔的手裏。
是族叔的那雙手，親自掐死了她。
在她臨死前，族叔告訴她，她父親的死，是他下的毒。
她的記憶，到這裏便戛然而止。
“後來發生了什麽，姑娘真的完全都不知道？”溫清清問道。
女子點了點頭，而後輕聲說道：“我都不知道，已經過了三百年，如何能知道，後來之事？不過，如今想來，似乎也沒有什麽不能放下的。”
“你……”溫清清想了想，還想說什麽，卻見著女子的周圍閃現出一層淡淡的光芒，而女子此時也在逐漸變得透明。
此時的她看起來，仿佛馬上就要消散了似的。
溫清清頓時驚訝道：“怎麽會這樣？你……”
“夫人安心，奴家心願已了，也是時候該走了。”女子淡然說道。
心願已了……麽？她怎麽不覺得？
許是看出了溫清清的不解，女子隨即便解釋道：“奴家始終放不下的，是姐姐。可是如今……姐姐應該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再執著於過往，確實沒有意義了。放下，不免更好。”
溫清清張了張嘴，此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
女子看了一眼扇子，最後說道：“奴家與夫人有緣，這扇子就贈與夫人了。”
“多謝。”溫清清盡量平靜的說道。
雖然這柄扇子，本來就是她買的，但是此時，誰也沒有提及這個問題。
這個時候，女子的身形終於還是維持不住，徹底消散了。
看著恢覆了正常的屋子，溫清清突然忍不住一陣傷感，撲到了簡嵐的懷裏。
她感覺，那女鬼是徹底消失了，沒有輪回，沒有轉世。
對於女鬼這樣的存在，溫清清堅定的認為，這是一個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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